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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死者徒已死,思之恨无涯。
生者非素心,还作(嘉业堂本作为)死者嗟。
今古悲略同,斯道竟奈何。
哀弦直易绝,哭词曲难歌。
切切复切切,泪尽琴弦绝。
愤气吐不出,内作心肝热。
朝浆渴不胜,暮潦浊不清。
何以慰我怀,安得沧海冰。
哭莫傍沧海,泪落长海流。
流深风涛多,驾荡覆我舟。
不若洒春草,荆榛芜蔓茎。
怨气触草死,犹得香兰生。
朝歌忧思多,暮歌无奈何。
偶叹气亦绝,未恸血先沱。
泪落入口少,不如出眼多。
安得常病(明本作堂堂)躯,不为瘠且瘥。
坦坦谁之田,施施缴且弋。
乌来玩其机,鹊至喜其食。
长鸿飞冥冥,志与万里极。
岂无啄饮心,宁饥不人得。
湍激日蹙蹙,风棱势漫漫。
奈何舟上人,试死才一间。
苟不以利涉,安坐思诚艰。
客虽惧谋梁,而木嗟在山。
古庙隆隆敞⑴庭扉,风雨剥壁黦(明本作颓)柱榱。
我来安知神所依,穹堂窸窣风幡旂。
神君庞躯突须眉,视我睨睚坐倨箕。
惕烁观者骇不怡,群鬼后先张福威。
直东之厢步逶迤,目益所见怪可唏。
马牛羊犬杂豕鸡,或戴以首旁四支。
间有人面身亦非,老祝趋前为众词。
口吻嗫嚅言嗢咿,称别状类顾东西。
唱号名字分何谁,空虚冥寞(明本作漠)非所期。
岂亦以此为人尸,视其肤革巳彪狸。
宁有中反恬肝脾,又有械器身挈持(原校:一本作提携)。
传言疠疫此乃资,古之日行历虚危。
犹恐盛阴鬼所随,磔傩于门驱使驰。
今安取此庙以祠,不念延虐⑵殆尪羸。
农凶年(沈校作凶年农)多苦饿饥,苟幸得饱不择(原校:一本作释)祈。
来则拜叩尽敬祗,幸天之泽偷自归。
民德且恐报之时,餗肴礼鲜牲鱼肥。
欲奠以献更濯卮,进谢千语拜百低。
工鼓于庭巫舞衣,祝传神醉下福禧。
农谢神去祝彻之,庭前匕割弃馀遗。
鹄乌(明本作鹊为)下争趁不飞,回顾神面如故时。
意者不为祭谢移,呜呼神固非吾知。
⑴ 原作敝,据明本改
⑵ 原作虚,据明本改
毵毵晚春树,上下聚百虫。
不有口似趸,则生尾如蜂。
设不二者然,亦徒生无庸。
清阴不可居,岁晚还秋风(以上《广陵集》卷五)。
金坚虽不磨,木曲亦已揉。
幸蒙主人用,反要主随后。
适从(原校:一本作彼)慵耕儿,虽功不见取。
良田常无收,何塞不耕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