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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诗
《周礼》:钟师掌金奏,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案郑康成注云:夏者,大也。乐之大者,歌有九也。九夏者,皆诗篇名也,颂之类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也。呜呼!吾观之鲁颂,其古也亦久矣。九夏亡者,吾能颂乎。夫大乐既去,至音不嗣。颂于古不足以补亡;颂于今不足以入用,庸可颂乎?颂之亡者,俾千古之下,郑卫之内,窈窈冥冥,不独有大卷【案:音拳,黄帝乐名。】之音者乎。○王夏之歌者,王出入之所奏也。四章,章四句。
爣爣皎日,欻丽于天。
厥明禦舒,如王出焉。
爣爣皎日,欻入于地。
厥晦厥贞,如王入焉。
出有龙旂,入有珩佩。
勿驱勿驰,惟慎惟戒。
出有嘉谋,入有内则。
繄彼臣庶,钦王之式。
纳夏之歌者,四方宾客来之所奏也。四章,章四句。
麟之仪仪,不絷不维。
乐德而至,如宾之嬉。
凤之愉愉,不篝不笯。
乐德而至,如宾之娱。
自筐及筥,我有牢醑。
自筐及篚,我有货币。
我牢不愆,我货不匮。
硕硕其才,有乐而止。
章夏之歌者,臣有功之所奏也。四章,章四句。
王有虎臣,锡之鈇钺。
征彼不惠,一扑而灭。
王有虎臣,锡之圭瓒。
征彼不享,一烘而泮。
王有掌讶,侦(音侦)尔疆理。
王有掌客,馈尔饔饩。
何以乐之,金石九奏。
何以锡之,龙旂九旒。
械夏之歌者,宾既出之所奏也。三章,章三句。
礼酒既酌,嘉宾既厚,牍为之奏。
礼酒既竭,嘉宾既悦,应为之节。
礼酒既罄,嘉宾既醒(一作酲),雅为之行⑴。
⑴ 牍、应、雅,三乐器也,宾醉而出,奏械夏,以此三器筑地,为之行事也
洛阳新城三老董公说高祖为义帝发丧。在汉之取天下也。三杰而已矣。萧何苦民力以给兵输。韩信杀民命以骋战功。留侯设诡策以离秦项。当其时。未闻以仁义说于君者。而董公乃谕之以丧义帝。至使天下宗汉者。为其丧义帝也。夫高祖以曹参虽有攻城野战之功。不如萧何也。信矣。焉至于苦民力杀民命设诡策。反不若董公之功也哉。如高祖为天子。以公为师友。行其道于时。其利可知矣。公之道已行于汉。而不睹封赏之体。又当时史氏无一字以褒者。因为赞以旌之。
项氏狂攘,贼我怀王。
天命未的,孰存与亡。
皤皤董公,一言汉昌。
一人弑君,天下皆伤。
一人哭君,天下皆丧。
项由是弱,汉由是强。
扶义而征,可至轩黄。
唱仁而战,可至武汤。
用于天道,折彼雄铓。
繄公之道,与汉而光。
皮子尝谓心为己帝。耳目为辅相。四支为诸侯。己帝苟不德。则辅相叛。诸侯乱。古之人失天下丧家国者。良由是也。帝身且不德。能帝天下乎。能主家国乎。因为心口耳目手足箴。书之于绅。安不忘危。慎不忘节。穷不忘操。贵不忘道。行古人之事有如符节者。其在六箴乎。
大化之精,孕之曰人。
大纯之灵,形之曰心。
心由是君,身由是臣。
中既龃龉,外乃纷纶。
耳厌闻义,目恶睹仁。
手持乱柄,足践祸门。
舜为天子,舜不得尊。
其不尊者,与心为臣。
纣为天子,纣乃得尊。
其得尊者,与心为君。
天子之外,复有尊者。
乃舜之心,将舜之身。
天子之外,复有卑者。
乃纣之心,将纣之身。
危乎惕哉,臣之谏君。
辅相不明,诸侯不宾。
君为秽壤,臣为贼尘。
未及于斯,良可自勤。
呜乎吾君,无忽兹文。
古铭金人,谓无多言。
忽有所发,不可不论。
既有所论,复谓多言。
中庸之士,由兹保身。
吾谓斯铭,未足以珍。
出为忠臣,言则及君。
入为孝子,言则及亲。
非君与亲,则宜默云。
谤讪之言,出如奫沦。
一息之波,流于无垠。
猜毁之言,出如钧天。
钧天之乐,闻于无闻。
佞媚之言,出如丝棼。
一入于人,治乱不分。
间谍之言,出如鹰鹯。
鹰鹯之迅,一举凌天。
无嗜于酒,酒能乱国。
无嗜于味,味能败德。
以道为饮,以文为食。
成我之名,繄乃勉力。
听于无听,默默元性。
闻于无闻,洋洋化源。
勿恃己善,不服人仁。
勿矜己艺,不敬人文。
勿耽郑声,其乱乃神。
勿信美谈,其殛乃身。
听误多害,听妄多败。
近贤则聪,近愚则瞆。
尧居九重,听在民耳。
故得大舜,授彼神器。
勿听他富,荧惑乃志。
勿闻他贵,堕坏乃义。
慎正今非,慎明古是。
舍是何适,古乐而已。
愧尔瞭然,为吾所视。
高睹古人,有如邻里。
勿分秋毫,分于邦里。
勿视邦禄,视于人纪。
惟书有色,艳于西子。
惟文有华,秀于百卉。
见彼之倨,污甚涂炭。
见彼之贤,绵甚葛藟。
勿顾厉阶,紊吾大志。
勿视怨府,损吾高义。
入吾明者,何人而已。
古之忠臣,古之孝子。
上立大业,中光信史。
苟不善是,蚿蝝之类。
惟尔跰跰,为吾所先。
居必择地,行必依贤。
勿践乱阶,勿履利门。
勿蹈怨府,勿蹑祸源。
凤凰乃禽,不栖凡木。
驺虞乃兽,不践生物。
唯尔栖践,保兹无忽。
皮子性嗜酒。虽行止穷泰。非酒不能适。居襄阳之鹿门山。以山税之馀。继日而酿。终年荒醉。自戏曰醉士。居襄阳之洞湖。以舶䑿载醇酎一甔。往来湖上。遇兴将酌。因自谐曰醉民。于戏。吾性至荒。而嗜于此。其亦为圣哲之罪人也。又自戏曰醉士。自谐曰醉民。将天地至广。不能容醉士醉民哉。又何必厕丝竹之筵。粉黛之坐也。襄阳元侯。闻醉士醉民之称。订皮子曰。子耽饮之性。于喧静岂异耶。皮子曰。酒之道。岂止于充口腹乐悲欢而已哉。甚则化上为淫溺。化下为酗祸。是以圣人节之以酬酢。谕之以诰训。然尚有上为淫溺所化。化为亡国。下为酗祸所化。化为杀身。且不见前世之饮祸耶。路酆舒有五罪。其一嗜酒。为晋所杀。庆封易内而耽饮。则国朝迁。郑伯有窟室而耽饮。终奔于驷氏之甲。栾高嗜酒而信内。卒败于陈鲍氏。卫侯饮于籍圃。卒为大夫所恶。呜乎。吾不贤者。性实嗜酒。尚惧为酆舒之僇。过此吾不为也。又焉能俾喧为静乎。俾静为喧乎。不为静中淫溺乎。不为酗祸之波乎。既淫溺酗祸作于心。得不为庆封乎。郑伯有乎。栾高乎。卫侯乎。盖中性不能自节。因箴以自符。箴曰。
酒之所乐,乐其全真。
宁能我醉,不醉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