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态盈盈比柳花，破橙十指细如芽。 落花不到吴山下，认得湖东苏小家。 踟蹰才过采桑家，又踏诗痕近水涯。 省却溯洄多少力，洲前执手看蒹葭。 韵自清遒气自华，病房谁识女词家？ 怅吟绿树如云句，独倚窗前数落花。 藐姑独处玉无瑕，冰是襟怀雪是家。 梦觉三生惊坐起，碧桃红绽旧时花。 巨室纷乘海外槎，悬帆爱海固无涯。 何如醒著惺惺念，不退莲池一朵花。 楼宇环湖十万家，连天秋水映流霞。 夜来灯火过堤去，箫鼓声中好泛槎。 烟波渺渺望无涯，帆影迷离入晚霞。 指点苍茫天水外，神仙岛上有人家。 已非王谢旧时家，衰草中庭三两花。 休向阶前栽玉树，愿随春气到天涯。 环滁曲水涸成沙，不觉饮冰如饮茶。 怕惹南风无影絮，欲簪东野不名花。 注：与何白游陶然亭，是日大热，沟渠皆涸。乃进冷食，何白初尝一勺，余则但剩光棍而已。何白诧其迅猛。又路傍有兰蕙之属，何白诘其名，不能对。因思夫子之言：“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赧然不已。 晓雾冲开一道霞，侬今百感正交加。 赤橙黄绿青蓝紫，柴米油盐酱醋茶。 归来童梦幻烟霞，泪眼依稀菊几花（吾乡小榄，人誉菊城。）。 劫海浪高常丧胆，惊魂一瞬便天涯。 锦江如带绕丹霞，青是竹林白是沙。 偶遇山中人指点，“木排安处乃吾家”。 不称王者此黄花，开遍寻常百姓家。 最是重阳秋气爽，一城把酒话桑麻。 紫妆绿染比娇娃，金甲银盔射彩霞。 欲唱菊城花盛会，也携铁板也红牙。 方惊书势泻无涯，又讶丹青本大家。 最是才高诗朗健，须敲铁板奏铜琶。 照泪吴王苑里花（将之京师杂别其六），山明落日水明沙（客中闻雁）。 谁知覆雨翻云恨（春燕），转在寻常百姓家（春燕）。 期知来世月笼纱⑴，“罪我”当时岂未枷。 同类相煎何日了，“词人终古泣天涯”⑵。 ⑴ 陈寅恪在《论再生缘校补记后序》中有“知我罪我，请俟来世”之慨。 ⑵ 陈寅恪诗：“万里乾坤迷去住，词人终古泣天涯”。 童真野趣若餐霞，秀丽狂雄大反差。 墨韵出神趋化境，卷中天地聚精华。 温柔早售帝王家，我自打油我自“哈”⑴。 一卷异端兼叛道，六经责我且由它⑵。 ⑴ 聂翁“涌血成诗喷土墙”、“尔身虽在尔头亡，老作刑天梦一场”、“相依相靠相狼狈，掣肘偕行一笑‘哈……’”等血泪诗亦属“温柔敦厚”一路？ ⑵ 钱钟书借王夫之“六经责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一联称许聂诗，已喻聂诗不入传统诗教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