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田园任运耕，祖宗基业力须争。 悟须千圣头边坐，用向三涂底下行（宋正受《嘉泰普灯录》卷一一）。 赵州狗子无佛性，七佛如来合掌听。 须弥岋崿舞三台，海水腾波行正令。 水中咸味，色里胶青。 决定是有，不见其形。 见其形，失却山前一村人眼睛。 洞彻是非如梦幻，转身未免堕深坑。 须知别有通霄路，不许时人造次行⑴。 ⑴ 举香严和尚一日上堂，时有僧问：不慕诸圣，不重已灵如何？严云：万机休罢，千圣不携，腊月扇子。此时疏山在众，作呕声曰：是何言欤？低声，低声。严云：阿谁？众曰：师叔。严云：不肯老僧那。山云：是，胡来胡现。严云：汝莫道得么？山曰：道得，平地干戈。严云：汝试道看。山云：若教某甲道，须还师资礼始得。赤眼撞著火柴头。严乃礼拜，举前话问之。山曰：何不道肯诺不得全，草贼大败。严云：直饶恁么道，也须倒屙三十年。设使住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分明记取，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后住疏山，果如前记。 天地红炉郁且蒸，万岳清撼寒涛声。 六月卖无价，奈此松风清。 拊阑一笑大江横。 昔日玲珑岩顶上，无端日午现妖星。 黑光照耀四天下，眩惑蠢动并含灵。 人人尽指为太白，山僧亲识破，元却是长庚。 诸人只今要见么，此去明州十万程（西严和尚忌拈香）。 大道平平无壅塞，无端特地设深坑。 衲僧若具丈夫志，解向机先掉臂行⑴。 ⑴ 举香严示象云：如人上树，口衔树枝，手不攀枝，脚不踏枝。下面有问祖师西来意，答他则丧身失命，不答则有违所问，毕竟如何即是？ 正觉山中夜气清，瞿昙特地不惺惺。 却将旷劫无明种，认作浮云缺处星（腊八）。 金莲万朵烂荧□（疑当为荧字），照彻银霄第几层。 无量劫来明历历，须知元本是心灯（上元）。 分岁家贫无可有，白牛牵出为人烹。 堂中不问僧多少，一个还他一分羹（举北禅烹露地白牛公案。）。 半夜谁传无尽灯，黄梅席上许卢能。 虚明自照非心力，分付丛林了事僧。 百骸俱溃散，一物镇长灵。 白云功尽青山秀，青山路转白云迎。 不曾死，不曾生。 金绳拽转泥牛鼻，半夜驱来海上耕。 云在青天水在瓶，几人错认定盘星。 药山八字轰开也，恰到而今话大行。 碧琉璃色水澄清，紫磨金光身莹明。 洗净方知不受垢，释迦老子此时生。 髑髅前有本来灵，照彻毗卢顶𩕳平。 玉马过关方半夜，木鸡唤月恰三更。 寥寥迹绝全功转，历历光生借位明。 却著弊衣垂化手，合同船子顺流行。 言衣半夜付卢能，搅搅黄梅七百僧。 临际一枝正法眼，瞎驴灭却得人憎。 心心相印，祖祖传灯。 夷平海岳，变化鲲鹏。 只个名言难比拟，大都手段解翻腾。 秤头蝇坐便攲倾，万世权衡照不平。 斤两锱铢见端的，终归输我定盘星。 百战成功老太平，优柔谁肯苦争衡。 玉鞭金马闲终日，明月清风富一生。 道环之虚靡盈，空印之字未形。 妙运天轮地轴，密罗武纬文经。 放开捏聚，独立周行。 机发玄枢兮青天激电，眼含紫光兮白日见星。 出门跃马扫欃抢，万国烟尘自肃清。 十二处亡闲影响，三千界放净光明。 檐头雨滴声，问你要惺惺。 直下成己事，途中作主盟。 刹刹见佛，尘尘出经。 擘开华岳连天色，放出黄河到海声⑴。 ⑴ 举镜清问僧：是甚么声？僧云：檐头雨滴声。清云：众生颠倒，迷己逐物。僧云：和尚又作么生？清云：洎不迷己。僧云：洎不迷己意旨如何？清云：出身犹可易，脱体道应难。 凛凛将军令已行，八荒四海要澄清。 提来剑气干牛斗，洗荡氛埃见太平。 一雨一晴，盖载生成。 桃华濯锦而丽，杨柳弄风而轻。 决决野泉发响，关关林鸟和鸣。 历历见闻中得妙，更嫌何处不分明。 乳粥当年得善生，心开成道见明星。 而今各各恁么去，犹较瞿昙半月程（街坊设乳粥）。 不问维摩经，看底甚么经，大千卷出破尘情。 水中盐味，色里胶青，机前有路妙难名。 才形言像迢然去，又是泥团换眼睛⑴。 ⑴ 举云居问僧：看底是甚么经？僧云：《维摩经》。居云：不问《维摩经》，看底是甚么经？ 一阳生，万物潜萌。 隐隐有像，寥寥未形。 蚌肠含妙蕴，犀角晕通星。 密密用，细细行，本智虚融与理冥。 露地白牛肥腻饱，拥蓑人驾雪山耕（冬至）。 默默相投时节，灯灯不断光明。 其间著脚浑无地，望尽玉壶连底清。 来问此经低声，大千卷自尘中出，三世佛从口里生。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空无依兮谷不盈。 摩诃般若波罗密，落日渔樵歌太平⑴。 ⑴ 举僧问风穴：一切诸佛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穴云：低声。僧云：如何受持？穴云：莫染污。 一灯分耀百千灯，个事宗家谁也曾。 少室相传断臂可，黄梅分付坠腰能（举书记藏主立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