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村中学浣纱，大夫谋国妾离家。
落花飞絮同飘泊，敢向君王兴怨嗟。
入吴一笑倾人国，报雠雪耻伊谁力。
国亡家破妾从谁，谁复论功及介推。
大夫合载西施去，岂是巫臣私夏姬。
只今带砺谁能久，五湖烟水皆吾有。
扁舟不早泛鸱夷，乌喙君王烹走狗。
陈编抚遗事，尚忧鸱夷翁。
摧吴破强敌，霸粤成奇功。
功成宜受赏，辉赫凌烟虹。
乌喙不可共，翩然驾孤篷。
三江水茫茫，流誉诚无穷。
云胡载尤物，竟与巫臣同。
楚庄入陈，为灵讨贼。
戎首孔仪，云胡弗殛。
子蛮之妹，尤物善惑。
施于通衢，孽妖斯息。
留贻巫臣，窃逃异域。
竟通勾吴，奔命日逼。
越及昭王，遂大丧国。
鼢冒若敖，几馁弗食。
哀哉祸水，流殃靡极。
谁谓妇柔，纠如徽纆。
察若日星，可使昏黑。
蛊厥心志，剪厥羽翼。
溺堕深渊，拯之罔得。
我思成汤，弗迩声色。
吴通上国始屈巫，楚败柏举由申胥。
两皆复仇非为国，坐令庙社成丘墟。
苎萝山下卖新女，大道宫台教歌舞。
当时自为沼吴来，竟堕术中悲闇主。
皆言哲妇能倾城，岂知召侮在佳兵。
伐荆伐越事不已，怨构四国来狺争。
功师北征等狂噬，悃款忠言不能制。
借问先时谁惎谋，遂使鸱张忘国计。
悬目东门众所怜，救时无术一身捐。
苏台未见游麋庵，江水先看化墓田。
秋风摇落梧宫里，狡兔犹存走狗死。
如茶如火空自强，乌喙终湔会稽耻。
金天华岳一书通，首上江陵十策功。
青海骄汗巢穴尽，阴山亡主幕庭空。
韩擒宅相难为舅，杨素胡床推与公。
能得青年有知己，良弓高鸟自英雄。
芦中人去已千秋，极浦传疑水自流。
覆楚巫臣矜故智，沼吴勾践用阴谋。
功名急处无飞鸟，恩怨消时有髑髅。
却羡鸱夷子皮者，江湖满地一扁舟。
君不见泰伯飘然采药走，遂使周家有九有。
一时同姓尽封侯，周道亲亲此独否。
吴头楚尾江以南，以吴复楚楚不堪。
晋臣通吴吴子许，吴人至今能晋语。
岂知通吴为夏姬，岂知沼吴为西施。
前屈巫，后伍胥。
安知周公子，不怨范大夫。
巫臣忽通吴，吕相忽绝秦。
春秋以强弱为曲直，安用昏姻盟誓空纷纶。
空纷纶，易更变。
却从报栎溯击殽，六十年来十六战。
萍梗遭逢亦夙因，看花无那此情真。
文章有泪穷才子，金粉多愁叹美人。
但使过江同白傅，如何尽室作巫臣。
恨天未补娲皇石，不怨蹉跎怨不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