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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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280 【介绍】: 三国吴僧。康居人。明解三藏,博览群书。孙权赤乌三年至建业,为其立佛寺。孙皓立,会亟说正法。译《阿难念弥陀经》、《镜面王经》、《察微王经》等。又注《安般守意》、《法镜》、《道树》三经。以疾卒。
全三国文·卷七十五
会,天竺人,幼随父居交阯,年十馀出家,其先康居人,因谓之康僧。汉末入吴,吴主权以为博士。赤乌中居建初寺,造舍利塔。中国有寺塔自此始,天纪四年吴平,寻卒。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一 译经科一
其先康居国人也。
父商于中夏。
往来海上。
遂家于交趾。
生会。
会幼孤为沙门。
弘雅有识量。
笃志好学善属文。
孙氏有江左。
佛教未化。
会志在振兴。
赤乌十年。
至建业。
营立茆茨。
设像行道。
国人初见沙门。
惊异之。
有司以闻。
权曰是汉明帝所梦。
佛神之遗风耶。
诏至问状。
会曰如来大师
化已千岁。
然灵骨舍利。
神变无方。
昔阿育王奉之。
为塔至八万四千。
此其遗迹也。
权曰舍利可得乎。
曰可得。
权曰。
苟可得则当为塔之。
不然面谩之罪其无赦。
会请期以七日。
于是戒其属曰。
法之废兴。
在此一举。
宜加意焉。
至期无应。
又展七日。
又无应。
权曰。
果面谩我。
趣烹之。
会惧更请展期。
以死求之。
又七日夜。
闻有声铿然出瓶中。
视之五色之光错发。
大呼曰。
获舍利矣。
黎明进之。
权与公卿聚观。
大惊曰。
希世之瑞也。
会因言。
舍利威神。
一切世间无能坏者。
权使力士碎之。
砧椎俱陷。
而光明自若。
于是塔之佛陀里。
又为寺号建初。
志其始也。
教法因大兴。
权薨。
皓嗣位。
不道。
尽毁神祠。
波及寺宇。
臣寮谏曰。
先帝感瑞创建。
其可毁哉。
遣张昱诘会。
会挫其词理。
昱屈乃去。
会送至门。
昱指寺傍淫祠曰。
玄化远被。
近者不革。
何哉。
会应声曰。
疾雷破山。
聋者不闻。
非雷之罪。
天下之理。
通则万物悬应。
阻则肝胆之间。
不啻楚越。
昱以会才高闻。
皓迎至之。
问曰。
佛之所谓善恶报应可得闻乎。
对曰。
明主以孝慈治天下。
则赤鸟翔而老人现。
以仁德育万物。
则醴泉洌而嘉禾生。
善既有瑞。
恶亦如之。
故为恶于隐。
鬼得而诛之。
为恶于显。
人得而诛之。
易称。
积善馀庆。
诗言。
求福不回。
虽儒典之格言。
即佛教之明训。
皓曰。
然则周孔已明。
安用佛教。
对曰。
周孔不欲深言。
故粗示其略。
佛教不止浅言。
故详示其要。
皆为善也。
圣人唯恐为善之不多。
陛下以为嫌。
何也。
皓无以詶之。
遂罢。
宿卫治圃。
得金像。
皓使置秽处。
蒙不洁。
以为笑乐。
俄得肿疾。
呻吟彻昼夜。
卜之曰。
坐犯大神。
祷诸神祠不效。
宫人有奉佛者曰。
盍亦祷诸佛乎。
皓悟迎像殿上。
龛而供事之。
且请会说法。
会指其理要晓譬之。
皓求读沙门戒本。
会取本业百二十五愿。
分二百五十事。
以示皓。
而使皓于行住坐卧。
增益其善意。
皓既受五戒。
疾良已。
乃严饰其像。
而身事之。
凶虐为稍减。
会译小品六度集杂譬喻等经。
注安般守意法镜道树三经。
天纪四年四月吴亡。
九月会殁。
晋咸和中苏峻叛。
火所建塔。
司空何充复脩完之。
平西将军赵诱谓人曰。
言塔有光诞也。
俄光五色出塔顶。
诱肃然增敬。
又于寺东。
重造小塔云。
会未至吴时。
有优婆塞支谦字恭明。
一名越。
本月氏人。
又有支谶支亮。
亮字纪明。
学于谶。
谦又学于亮。
博观群书。
通六国语。
为人颀瘠而黑。
眼白童子黄。
时为之语曰。
支郎眼中黄。
形躯虽小是智囊。
献帝末避地于吴。
权召见悦之。
拜为博士。
使辅东宫。
吴志略之云。
神僧传·卷第一
释僧会。俗姓康氏。其先康居国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贾移于交阯。会年十馀岁。二亲并亡。以至性居忧。服阕出家。厉行甚峻。为人弘雅有识量。笃志好学。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辨于枢机颇属文翰。时孙权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赤乌十年初达建业。营立茅茨设像行道。时吴国以初见沙门。睹形而未及其道。疑为矫异。有司奏曰。有胡人入境。自称沙门。容服非常。事应检察。权曰。昔汉明帝梦神号称为佛。彼之所事岂其遗风耶。即召会诘问。有何灵验。会曰。如来迁迹忽逾千载。遗骨舍利神曜无方。昔阿育王起塔及八万四千。夫塔寺之兴以表遗化也。权以为誇诞乃谓会曰。若能得舍利当为造塔。如其虚妄国有常刑。会请期七日。乃谓其属曰。法之兴废在此一举。今不至诚后将何及。乃共洁斋静室。以铜瓶加几烧香礼请。七日期毕寂然无应。求申二七。亦复如之。权曰。此欺诳将欲加罪。会更请三七日。权又特听。会谓法侣曰。宣尼有言。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法云应降。而吾等无憾。何假王宪。当以誓死为期耳。三七日暮犹无所见。莫不震惧。既入五更。忽闻瓶中鎗然有声。会自往视果获舍利。明旦权自手执瓶泻于铜盘。舍利所冲盘即破碎。权肃然惊起曰。希有之瑞也。会进而言曰。舍利威神岂直光相而已。乃劫烧之火不能焚。金刚之杵不能碎。权令试之。会更誓曰。法云方被苍生仰泽。愿更垂神迹以广示威灵。乃置舍利于铁砧磓上。使力者击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无损。权大嗟伏。即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号建初寺。名其地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兴。至孙皓即位法令苛虐废弃淫祀毁坏佛寺。尝使卫兵入后宫治园。于地得一金像高数尺呈皓。皓使著不净处以秽汁灌之。共诸群臣笑以为乐。俄尔之间举身大肿。阴处尤痛。叫呼彻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为。即祈祝诸庙求福。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汤洗数十遍。烧香忏悔。皓叩头于枕。自陈罪状。有顷痛间。遣使至寺请会说法。会即随入。皓具问罪福之由。会为敷析辞甚精要。皓有才解欣然大悦。因求看沙门戒。会以戒文禁秘不可轻宣。乃取本业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卧皆愿众生。皓见慈愿广普益增善意。既就会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会所住更加修饰。宣示宗室莫不尊奉。会在吴朝亟说正法。以皓性凶粗不及妙义。唯叙报应近事以开其心。天纪四年皓降晋。九月会遘疾而终。是岁晋武太康元年也。至晋成帝咸和中苏峻作乱。焚会所建塔。司空何充复更修造。平西将军赵诱世不奉法傲蔑三宝。入此寺谓诸道人曰。久开此塔屡放光明。虚诞不经所未能信。若必自睹所不论耳。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曜堂刹。肃然毛竖。由是敬信。于寺东更立一小塔。唐高宗永徽中复见形于越。称是游方僧。而神气瑰异。见者悚然。罔知阶位。时寺纲紏诘其由骂驱逐之。会行及门。乃语之曰。吾康僧会也。苟能留吾真体。楅尔伽蓝。跬步之间立而息绝。既而双目微瞑。精爽不销。举手如迎揖焉。足跨似欲行者。众议偃其灵躯寘于窀穸。人力殚绝略不倾移。遂迁于胜地别立崇堂。越人竞以香花灯烛缯䌽幡盖果实衣器请祈心愿多谐人意。初越之军旅多寓永欣。其妇女生产。兵士荤血触污僧蓝。人不堪其秽恶。会乃化形往谒闽廉使李若初。且曰。君侯领越之藩条。托为迁之军旅。语罢拂衣而去。寻失踪迹。李公喜而骇。且记其言。后果赴是郡。及上官讫便谒灵迹。认当时言者即斯僧也。命撤军家勒就营幕。又匹妇夜临蓐席且无脂烛邻无隙光。俄有一僧秉烛自牖而入。其夫旦入永欣认会貌。即是授火救产之僧。自尔民间多就求男女焉。又尝就闾阎家求草屦。至今越人多以芒鞋油幡上献。感应盻蚃。各赴人家。不可周述号超化禅师。
高僧传·卷第一 译经上
康僧会。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贾。移于交趾。会年十馀岁。二亲并终。至孝服毕出家。励行甚峻。为人弘雅有识量。笃至好学。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辩于枢机颇属文翰。时孙权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先有优婆塞支谦。字恭明。一名越。本月支人。来游汉境。初汉桓灵之世有支谶。译出众经。有支亮字纪明。资学于谶。谦又受业于亮。博览经籍莫不精究。世间伎艺多所综习。遍学异书通六国语。其为人细长黑瘦。眼多白而睛黄。时人为之语曰。支郎眼中黄。形躯虽细是智囊。汉献末乱避地于吴。孙权闻其才慧。召见悦之。拜为博士。使辅导东宫。与韦曜诸人共尽匡益。但生自外域。故吴志不载。谦以大教虽行。而经多梵文未尽翻译。已妙善方言。乃收集众本译为汉语。从吴黄武元年至建兴中。所出维摩大般泥洹法句瑞应本起等四十九经。曲得圣义。辞旨文雅又依无量寿中本起。制菩提连句梵呗三契。并注了本生死经等。皆行于世。时吴地初染大法。风化未全。僧会欲使道振江左兴立图寺。乃杖锡东游。以吴赤乌十年。初达建邺营立茅茨设像行道。时吴国以初见沙门。睹形未及其道。疑为矫异。有司奏曰。有胡人入境。自称沙门。容服非恒。事应检察。权曰。昔汉明帝梦神号称为佛。彼之所事岂非其遗风耶。即召会诘问。有何灵验。会曰。如来迁迹忽逾千载。遗骨舍利神曜无方。昔阿育王。起塔乃八万四千。夫塔寺之兴以表遗化也。权以为誇诞。乃谓会曰。若能得舍利当为造塔。如其虚妄国有常刑。会请期七日。乃谓其属曰。法之兴废在此一举。今不至诚后将何及。乃共洁斋静室。以铜瓶加凡烧香礼请。七日期毕寂然无应。求申二七亦复如之。权曰。此寔欺诳将欲加罪。会更请三七。权又特听。会谓法属曰。宣尼有言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法灵应降而吾等无感。何假王宪。当以誓死为期耳。三七日暮犹无所见。莫不震惧。既入五更。忽闻瓶中鎗然有声。会自往视果获舍利。明旦呈权。举朝集观。五色光炎照耀瓶上。权自手执瓶泻于铜盘。舍利所冲盘即破碎。权大肃然惊起而曰。希有之瑞也。会进而言曰。舍利威神岂直光相而已。乃劫烧之火不能焚。金刚之杵不能碎。权命令试之。会更誓曰。法云方被苍生仰泽。愿更垂神迹以广示威灵。乃置舍利于铁砧磓上。使力者击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无损。权大叹服。即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号建初寺。因名其地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兴。至孙皓即政。法令苛虐废弃淫祀。乃及佛寺并欲毁坏。皓曰。此由何而兴。若其教真正。与圣典相应者。当存奉其道。如其无实皆悉焚之。诸臣佥曰。佛之威力不同馀神。康会感瑞大皇创寺。今若轻毁恐贻后悔。皓遣张昱诣寺诘会。昱雅有才辩。难问纵横。会应机骋词。文理锋出。自旦之夕。昱不能屈。既退会送于门。时寺侧有淫祀者。昱曰。玄化既孚此辈何故近而不革。会曰。雷霆破山聋者不闻。非音之细。苟在理通。则万里悬应。如其阻塞则肝胆楚越。昱还叹会才明非臣所测。愿天鉴察之。皓大集朝贤。以马车迎会。会既坐。皓问曰。佛教所明。善恶报应。何者是耶。会对曰。夫明主以孝慈训世。则赤乌翔而老人见。仁德育物。则醴泉涌而嘉苗出。善既有瑞恶亦如之。故为恶于隐鬼得而诛之。为恶于显人得而诛之。易称积善馀庆。诗咏求福不回。虽儒典之格言。即佛教之明训。皓曰。若然。则周孔已明。何用佛教。会曰。周孔所言略示近迹。至于释教则备极幽微。故行恶则有地狱长苦。修善则有天宫永乐。举兹以明劝沮。不亦大哉。皓当时无以折其言皓虽闻正法。而昏暴之性不胜其虐。后使宿卫兵入后宫治园。于地得一金像高数尺呈皓。皓使著不净处以秽汁灌之。共诸群臣笑以为乐。俄尔之间。举身大肿。阴处尤痛。叫呼彻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为。即祈祀诸庙永不差愈。婇女先有奉法者。因问讯云。陛下就佛寺中求福不。皓举头问曰。佛神大耶。婇女云。佛为大神。皓心遂悟具语意故。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汤洗数十过。烧香忏悔。皓叩头于枕自陈罪状。有顷痛间。遣使至寺。问讯道人。请会说法。会即随入。皓具问罪福之由。会为敷析辞甚精要。皓先有才解欣然大悦。因求看沙门戒。会以戒文禁秘不可轻宣。乃取本业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卧皆愿众生。皓见慈愿广普。益增善意。即就会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会所住更加修饰。宣示宗室莫不必奉。会在吴朝亟说正法。以皓性凶粗不及妙义。唯叙报应近事以开其心。会于建初寺译出众经。所谓阿难念弥镜面王察微王梵皇经等。又出小品及六度集杂譬喻等。并妙得经体。文义允正。又传泥洹呗声。清靡哀亮一代模式。又注安般守意法镜道树等三经。并制经序。辞趣雅便义旨微密。并见于世。至吴天纪四年四月。皓降晋。九月会遘疾而终。是岁晋武太康元年也。至晋成咸和中。苏峻作乱。焚会所建塔。司空何充复更修造。平西将军赵诱。世不奉法傲慢三宝。入此寺。谓诸道人曰。久闻此塔屡放光明虚诞不经所未能信。若必自睹所不论耳。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曜堂刹。诱肃然毛竖。由此信敬。于寺东更立小塔远由大圣神感。近亦康会之力。故图写厥像传之于今。孙绰为之赞曰。 会公箫瑟  寔惟令质  心无近累 情有馀逸  属此幽夜  振彼尤黜 超然远诣  卓矣高出 有记云。孙皓打试舍利。谓非其权时。余案皓将坏寺。诸臣咸答。康会感瑞大皇创寺。是知初感舍利必也权时。故数家传记。咸言。孙权感舍利于吴宫。其后更试神验。或将皓也。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贾。移于交阯。会年十馀岁。二亲并亡。以至性奉孝。服毕出家。励行甚峻。为人弘雅有识量。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颇属文翰。时孙权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先有优婆塞支谦。字恭明。本月支人。来游汉境。初汉桓灵之世。有支谶。译出众经。有支亮。资学于识。谦又受业于亮。博览经籍。莫不精究。汉献末乱。避地于吴。孙权闻其才慧。召见悦之。拜为博士。使辅导东宫。与韦曜诸人。共尽匡益。谦以大教虽行。而经多梵文。乃收集众本。译为汉语。从吴黄武元年。至建兴中。所出维摩大般泥洹法句瑞应本起等。四十九经。曲得圣义。并注了本生死经等。时吴地初染大法。风化未全。僧会欲使道振江左兴立图寺。乃杖锡东游。以吴赤乌十年初。达建业。营立茅茨。设像行道。有司奏曰。有番人入境。自称沙门。容服非恒。事应检察。权曰。昔汉明梦神。号称为佛。彼之所事。岂其遗风耶。即召会诘问。有何灵验。会曰。如来迁迹。忽逾千载。遗骨舍利。神曜无方。昔阿育王起塔。八万四千。夫塔寺之兴。以表遗化也。权以为誇诞。乃谓会曰。若能得舍利。当为造塔。如其虚妄。国有常刑。会请期七日。乃谓其属曰。法之兴废。在此一举。今不至诚。后将何及。乃共洁斋靖室。以铜瓶加几。烧香礼请。七日期毕。寂然无应。求申二七。亦复如之。权曰。此欺诳。将欲加罪。会更请三七。权又特听。会谓法属曰。法灵应降。而吾等无感。何假王宪。当以誓死为期耳。三七日暮。犹无所见。莫不震惧。既入五更。忽闻瓶中铿然有声。会自往视。果获舍利。明旦呈权。举朝集观。五色光炎。照耀瓶上。权自手执瓶。泻于铜盘。舍利所冲。盘即破碎。权大肃然惊起曰。希有之瑞也。会进言曰。舍利威神。岂直光明相而已。乃劫烧之火不能焚。金刚之杵不能碎。权命令试之。乃置舍利于铁砧磓上。使力者击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无损。权大嗟服。即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号建初寺。因名其地。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兴。至孙皓即正。法令苛虐。废弃淫祠。乃及佛寺。诸臣佥曰。佛之威力。不同馀神。康会感瑞。大皇创寺。今若轻毁。恐贻后悔。皓遣张昱诣寺诘会。昱雅有才辩。难问纵横。会应机骋辞。文理锋出。自旦之夕。昱不能屈。昱还。叹会才明。非臣所测。愿天鉴察之。皓大集朝贤。以车马迎会。会既坐。皓问曰。佛教所明善恶报应。何者是耶。会对曰。夫明主以孝慈训世。则赤乌翔。而老人星见。仁德育物。则醴泉涌。而嘉苗出。善既有瑞。恶亦如之。易称积善馀庆。诗咏求福不回。虽儒典之格言。即佛之明训。皓曰若然。则周孔已明。何用佛教。会曰。周孔所言。略示近迹。至于释教。则备极幽微。故行恶则有地狱长苦。修善则有天宫永乐。举兹以明。劝沮不亦大哉。皓当时无以折其言。虽闻正法。而昏异之性不胜其虐。后使宿卫兵入后宫治园。于地中得一立金像。高数尺。呈皓。皓使著不净处。以秽汁灌之。共诸群臣笑以为乐。俄尔之间。举身大肿。阴处犹痛。叫呼彻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为。即祈祀诸庙。永不差愈。采女先有奉法者。因问讯云。陛下就佛中求福不。皓举头问曰。佛神大耶。采女云。佛为大神。皓心遂悟。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汤洗数十过。烧香忏悔。皓叩头于枕。自陈罪状。有顷痛间。遣使至寺请会说法。会即随入。皓见问罪福之由。会为敷析。辞甚精要。皓欣然大悦。因求看沙门戒。会乃取本业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卧。皆愿众生。皓见慈愿广普。益增善意。即就会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会所住处。更加修饰。宣示宗室。莫不必奉。会在吴朝。亟说正法。以皓性𠒋粗。不及妙义。唯叙报应近事。以开其心。会于建初寺。译出众经。如阿难念弥陀经。镜面王察微王梵皇经等。又小品及六度集杂譬喻等。又注安般守意法镜道树等三经。并制序。至吴天纪四年四月。皓降晋。九月。会遘疾而终。乃晋武太康元年。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2—1693 【介绍】: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镫,字饮光。明诸生。入清隐居不出,自称田间老人,与顾炎武、钱谦益、方以智、徐乾学兄弟等都有往来。学问长于经学,尤精于《》。文章颇有才气。有《屈宋合诂》、《藏山阁诗文集》(别本名《田间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六
钱澄之,初名秉镫,字幼光,更字饮光,桐城人。有《藏山阁稿》、《田间诗集》。
人物简介
钱澄之,原名秉镫,字饮光,桐城人,明季诸生,崎岖两粤,顺康间归隐,著《易学》,《田间诗文集》。
藏山阁集·序(汪德渊)
《藏山阁文存》六卷、《诗存》十四卷、《田间尺牍》四卷,桐城钱饮光先生遗著,同邑萧氏所庋之钞本也。犹忆幼时读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为胜朝耆旧,与杜于皇辈同以诗鸣。其后复于国初诸家集中,杂触杂受,以得先生之言行。已而于吴中获见先生《易学》,知其演倪、黄绪馀,为治易者别宗。先生暮年尝躬至吴会,刊所著诗文全集,鬻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节书》有「拙刻付坊间,何法得推行」等语。然则此椠当为先生刻全集时所自芟存之别本,盖其中多据事直书、且有忌讳语,易罹文网故也。 先生少有声闻,为当时江表诸布衣之一,与方密之诸人友善。明都既覆,福王由崧为马士英拥立于南京,阮大铖以阉党久锢之馀,竟缘马起用,挟《南都防乱檄》之憾,修怨东林,党祸甚炽,羼先生名于党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吴,幸免。俄而南京破,福王被执,先生因佐嘉善钱柄起义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选司郎中也。顾不崇朝,遇战即败死,先生又幸免。会闽中立唐王聿键,间关赴之。至则早为黄漳浦所荐,谒选,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举人题补矣,乃改授延平。未几,闽破,粤中立桂王由榔。先生复度岭走粤,连上二疏,请急经营江西,以图恢复中原,引两汉关中、河内为喻,其言咸中历物之意,关于当时存亡大计至切,顾竟不见用。会集投奔诸臣廷试,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习。居粤二年,亲见武夫悍恣,纲纪陵夷,大势已去,不可复为;重以孙可望挟封事起,内溃之势尤岌,先生乃引归,遂以文学箸述终老,克享大年。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尝谓明室之亡,讵非人谋之不臧耶?怀宗旧劳于外,习知天下险易、民生息耗,又复怀澄清之志,宜有拨乱反正之功矣。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术行政,遂为温、周诸奸所挟持,终其身末由觉悟。而当时贤人君子,则被杀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绝,求跂息之安而不得。迨至国破之馀,诸王踵起,救死不暇,犹扇党锢之馀波,弃大谋而安晏毒,其时朝臣镇将,又颠倒于恩雠我尔之痼见,弘光短祚,仅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残腊,且蹙蹙于悍将骄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虽欲蕲存,抑胡可得?顾今夷考其世,当时牧相百僚,实多贞干练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选;下至里闬之士,怀忠信、笃道义,匹夫匹妇,临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项背相续,绝非历代末叶所及。本朝入关定鼎,其风流馀韵犹能泽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终不获致安危扶倾之效,明室之亡,转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虽甚駮杂,今为简语以明之,则从来专制之朝,皆行迫狭酷烈之法,始也,虽能凭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穷,乃至无复可以相假,朽索驭马,其势终必逸去而无幸。当此之时,虽有善者亦无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兴」之谚,殆为专制言也。乌虖!世之君子观于明亡受祸之惨,与夫今日大势之所向,而犹欲守一覕之见,师其成心以断制天下,斯非所谓大惑不解、大愚不灵之至者耶!歙县汪德渊。(《藏山阁集》电子版录入:顾青翎)
藏山阁集·序(龙潭室主)
明政失纲,海内鼎沸,流贼陷京师,怀宗殉国,诸王拥行朝虚号,播越于江、浙、闽、粤间,卒以覆亡。
呜呼!
明之自蹙其国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乱于中,贪鄙鲜耻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从事脧削,民无以遂其生。
及根本动摇,大命将去,虽有英君哲相起而图之,然亦无可为救。
国家之民气,百年养之而不足,一朝丧之而有馀,呜呼!
此岂独有明一代然哉?
明之亡也,在下者颇多忠义奋发之士,其民气似非无一可用者。
士或效力行阵,奔窜颠越,不易其志;穷阴闭结之气,郁而无所发,或托之文字,摅其忠爱之念。
当中原板荡,不能拨乱世反之正,行道于当时,穷愁著书,传之来祀,使天下正义不绝如缕,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诸先生者,足以风矣。
田间先生,胜国逸老之一也,学既宏富,又负经世之略,所著《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及《诗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阁集》以多忌讳语,未能付剞劂。
其已行之诗文集亦列入《四库违碍书目》,版籍不存,识者憾焉。
龙潭室主曰:昔孔子生周之世,闻扬殷之三仁;汉室文网疏阔,司马迁乃成《史记》。
韩昌黎谓「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以朝代兴革之故,霸者虽能取夺于一时,而公理如日月之经天,江河之行地,盖自有未能湮废者也。
予读兹集,可以观明代兴亡之理由,天地之气之所以赋畀于吾民者,犹于是乎在。
故谋之璱楼,毅然印行之,俾广其传。
田间学业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弥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
是书校刊之役,阅时凡三月,于其发行也,爰为之序,以志来者。
戊申十一月龙潭室主。
田间诗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发即与龙眠诸子游,惟时龙眠声气遍于海内,诗坛文社与东南遥为应和更相雄长者久矣,而为之领袖者,厥惟钱子,则今所称田间饮光先生也。先生才敏绝人,作为诗文,摇笔辄就,意不可一世。会寇躏吾皖,同时避地白下,琐委之日,啸歌自如。既素负不羁之才,又以落拓书生好持议论,为异己者所衔,致有南渡钩党之祸。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改革后,白门寓客相率归里,独先生音问杳然,鸡鸣风雨之思,凡我同学未尝一日忘也。 辛卯冬,还自岭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诗益奇,每一落纸,竞相传写,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负贩妪孺,皆吟诵不去诸口。既为诸同人鸠赀授梓,播之四方,所谓《田间集》者是也。迩年文教聿兴,风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隐,仍事远游。所至,诗辄成帙,号《客隐集》,视《田间集》殆将倍之,而仍以「田间」名者,田间固先生读书处也。诗集外,文集等是。又有《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各种,卷帙浩繁。 戊辰春,东海徐先生谋诸都下大老,将尽梓以行世,会余有山左之役,语余曰:「子乡有传人、有传书,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与其成之乎?」噫!此余志也。以余乡之有传人、有传书,其乡人不能传而借手于诸大君子,负愧甚矣!其敢自外乎?惟公所命,吾任其诗可也。计先生生平诗不下万首,昔寓金陵有《过江集》,已流离天未,有《生还集》,既皆入《藏山阁集》中,兹特集其辛卯还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总为《田间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观矣。校士之暇,聊题数语,略述往事,并识兹集之所由始事云。至其诗文之妙,脍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间全集·序(徐乾学)
三十年前,桐城姚经三尝手一编示余,为其同里钱饮光先生所撰《田间诗集》。余日夕讽诵,心仪其为人,已得读其文,则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岁壬子,冬,忽来都下,馆余座师龚端毅公家,因与订交欢甚。明年,余将出京,与叶讱庵、张素存诸公邀之共游西山,萧寺清宵,剧谈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艰归,先生时访余庐居,或不至,亦因风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礼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饮光先生北来一切与就正乎?分两月光禄馔金,寄枞阳为治装,惟虑其老,不堪远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车既至,尽出所著书,所谓《田间易学》《田间诗学》《庄屈合诂》及诸诗文,读之皆根极理要,禀经酌雅,陈言勿去,一归自然,而真定、宛平两相国及余季弟立斋皆笃好之,因谋为授梓以传。 吾观古今著书,其人未有不穷愁者。先生自甲申变后,南都拥立新主,奸邪柄国,群小附之,浊乱朝政,而为之魁者,其乡人也。以夙负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论,与乡人迕,及其得志,脩报复,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将兴大狱。于是亡命走浙、闽,又自闽入粤,崎岖绝徼,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所至,辄有可纪。既岭外削平,穷年归隐,乃肆力著书,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谓忧患之书也,泰否剥复诸卦,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机;而《》之作也,则又多出于贞臣志士感激激扬之怀,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穷而著书,乃尤致意于二经,又有取于蒙庄之旷达,悲正则之幽忧,手辑其书,为之诂释,其志足悯矣。其他游览、纪载、投赠之作,无非原本此志,未尝苟作也。 顷以校书至吴,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归,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涧,上下相羊,不异强壮少年,饮酒剧谈,与十五六年前无异。庄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然则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为文,亦犹夫凌霜犯雪之菁葱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从,历卿尹,兄弟受国恩至重,顾于《青蝇》《贝锦》之诗,恒兢兢焉,忧愁偪侧,不能终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独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机械,而余不能随时韬晦,以终脱于忧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时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间集·小引
今江南北,盖无不诵西顽道人诗云。西顽者,吾乡钱幼光先生也,或称饮光。南渡时遭党锢,亡命流滞岭峤,迄辛卯始归,归则番然老头陀矣,自称西顽道人,人亦以道人称之。道人无边幅,好诙谐,饮酒放浪山水间,每酒后谈说平生,声泪俱下,听者不能仰视。呜呼!烈丈夫也。往学禅,已信禅与易通,益读《》及《南华》《楞严经》,自谓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门、术数诸书,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绪也。」悉弃去。间入城为余辈讲《》及《庄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奥论矣。顾时时吟诗,诗不拘一格,上自汉魏,下迄中晚,随其兴会所至,即为之生平。厌人分别四唐,谓:「唐诗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优劣之?彼优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儿强作解事语耳,乌足与论诗?诗,以道性情也,吾适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自道人归后,所得诗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穷乡野老竖子,无不能诵道人诗。顾其所传者,皆即事、怀古、田家诸近体诗,至于古诗,世或未之见也。吾尝一诵之,感慨讽谕,婉而有风,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当世之故,往往托以见焉。嘻!盛矣!余发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诗也,与为忘年友。余亦惟道人诗法是宗,间录其近体数百首置笥中,出游吴越,同人竞相传写,楮弊墨漶,至不可读,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会子直诸子先获我心,搜其全本,删订成集,余适自吴兴归,乃与山民、喈公广谋同志,合力梓焉,以应四方之求。呜呼!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内作也,删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传矣,吾犹惜其删者之不尽传也。至若十年前,别有诗数千首,皆感时纪事,自成诗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难》《行脚诗》,亦各为一集,不载此内。集曰田间,谓辑诸田间也,田间者,道人学易处也。读田间诗者,由诗以见道人之所见,庶几于易有得尔,而徒诵诗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学小弟姚文燮谨识。
田间集·自述
钱子游十年归,归十年后,始有庐,庐在先人墓傍,废瓜田盈亩为之,环庐田也,故名曰「田间」。其未有庐前,往来鸠兹、白下、天柱、龙眠间,足迹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诗,诗且千数百首。既居田间,则覃心学易,自谓于图象外别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乐易堂」,乐易之暇,间有吟咏,咏其所得耳,志不在诗也。同人顾独好余诗,儿子法祖间取十年来所有诗,汇成帙,号《田间集》,藏诸左子子直。子厚见之,谓钱子曰:「子游十年归,其十年诗既不肯传矣,今《田间》诸什,大半播人口耳间,子乌能终藏乎?是不可以不传。」钱子曰:「不可。吾诗悲,非世所乐闻,其声往往激楚也。」二左子曰:「删之。删其过悲者,可矣。」钱子曰:「嗟乎!夫诗言志,子谓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学易者也,尝谓诗通于易,易无体,以感为体,诗有音,感而成音,彼无所感而吟者,无情之音不足听也,是以论诗者,当论其世也,论其地也,亦曰观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为温厚和平者何情也,悲从中来,郁而不摅,必遘奇疾,何则违吾和尔。风也者,所以导和而宣郁也,吾极悲而情始和也。吾宁诗不传尔,其悲者不可删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顾谓潘子蜀藻、戴子导及孙子喈公曰:「钱子悲不自知,吾党知之,其悲之极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删,吾党代为删之。」删讫,姚子经三适自吴兴返,惊曰:「田间诗存者仅此乎?然诸子之爱田间者至矣,仅此亦足以传矣,吾与同学诸子为授梓焉。」梓成,为卷十,为诗八百五十有奇,钱子览之,叹曰:「嗟乎!删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澄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