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国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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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68 【介绍】: 五代宋初陵州贵平人,字孟文,号葆光子。少好学。游荆渚,依高从诲任从事,历保融、继冲三世,皆为幕府,累迁检校秘书监,兼御史大夫。宋军入荆南,以劝献三州地,太祖甚悦,授黄州刺史。博通经史,聚书校雠,工诗词,好著书。有《北梦琐言》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968 字孟文,自号葆光子,陵州贵平(今四川仁寿东北)人。曾为陵州判官。后唐天成元年(926),因梁震之荐,为荆南高季兴掌书记。累官荆南节度副使。宋建隆四年(963),劝荆南节度使高继冲降宋,宋太祖授黄州刺史。颇有治声。乾德六年(968),宰相荐其为学士,未及召而卒。生平见《新五代史》卷六九、《宋史》及《十国春秋》本传。光宪博通经史,能诗,善小词,属花间词派。其词清丽疏朗,较少脂粉之气。尤善于描绘江南风光,清新秀丽。其词五代时即广为流播,《花间集》录词60首,《尊前集》亦录23首。著作颇多,据《宋史》本传,有《荆台集》30卷、《笔佣集》3卷、《北梦琐言》30卷等。今存《北梦琐言》20卷。《全唐诗》存诗8首、断句2联、词80首(其中《竹枝》、《八拍蛮》等3首已录于其诗中)。《全唐诗续拾》补诗1首。
全宋诗
孙光宪(?~九六八),字孟文,自号葆光子,陵州贵平(今四川仁寿东北)人。仕南平三世,累官荆南节度副使、朝议郎、检校秘书少监,试御史中丞。入宋,为黄州刺史。太祖乾德六年卒。著有《北梦琐言》、《荆台集》、《橘斋集》等,仅《北梦琐言》传世。《宋史》卷四八三、《十国春秋》卷一○二有传。今录诗九首。
唐诗汇评
孙光宪(?-968),字孟文,陵州贵平(今四川仁寿东北)人。初为陵州判官,后唐天成初,避地江陵,为高季兴掌书记。历事高从诲、保融、继冲三世,自支使、郎中,累官至荆南节度副使、检校秘书少监兼御史大夫。乾德元年(963),力劝高继冲以三州之地降宋,宋太祖授黄州刺史。卒。光宪博通经史,尤勤学,聚书数千卷,抄写雠校,老而不废。工诗词,《花间集》录其词六十首。有《荆台集》、《北梦琐言》各三十卷,又有《巩湖编玩》、《笔佣集》、《桔斋集》、《蚕书》、《续通历》等,今唯存《北梦琐言》二十卷。《全唐诗》存诗八首,残句一。
词学图录
孙光宪(约895-968) 字孟文,自号葆光子,《花间集》称孙少监。
陵州贵平(今四川仁寿东北)人。
有笔记《北梦琐言》,词存84首,王静安辑《孙中丞词》一卷。
全唐文·卷九百
光宪字孟文。贵平人。唐时为陵州判官。后唐天成初避地江陵。为荆南武信王高季兴掌书记。累官荆南节度副使。试御史中丞。入宋授黄州刺史。乾德末卒。

作品评论

五代诗话引《三楚新录》
光宪每患兵戈之际,书籍不备,遇发使诸道,未尝不厚与金帛购求焉,于是三年间收书及数万卷。然自负文学,常怏怏不得志。又常慕史氏之作,自恨诸侯幕府,不足展其才力,每谓交亲曰;“安知获麟之笔,反为倚马之用。”因吟刘禹锡诗曰:“一生不得文章力,百口空为饱暖家。”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896—971 【介绍】: 名或作迥。五代末宋初益州华阳人。善文章,尤工诗词。少事前蜀王衍为中书舍人。国亡,降后唐,补秦州从事。后复入蜀,事后蜀孟知祥,累官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同平章事。从孟昶归宋为翰林学士。宋太祖开宝四年,岭南平,议遣炯祭南海,称病不出,被罢职。旋卒。其词多写艳情,今存四十余首。又著有《花间集序》。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896—971) 炯又作迥、回,当以炯为正。益州华阳(今四川成都)人。少事前蜀王衍,为中书舍人。前蜀亡,补秦州从事。后蜀建国,任中书舍人。广政十二年(949)拜翰林学士。次年,知贡举、判太常寺。后迁礼部侍郎,领陵州刺史,转吏部侍郎,加承旨。二十四年拜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平章事。后蜀亡,入宋为右散骑常侍,俄充翰林学士,转左散骑常侍,后分司西京。宋太祖开宝四年(971)卒。生平事迹见《宋史》卷四七九、《十国春秋》卷五六。炯工诗文,尤以词著称,乃花间词重要作家。《花间集序》阐述花间词之渊源、特点,对后世词人颇有影响。《花间集》收欧阳炯词17首,《尊前集》亦录31首。《全唐诗》存词48首、诗6首、断句1联(其中《渔父歌》二首诗词重收)。《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2首。
唐诗汇评
欧阳炯(896-971),益州华阳(今四川成都)人。初事前蜀王衍,为中书舍人。后唐庄宗时,为秦州从事。至知祥镇成都,炯复入蜀。知祥即帝位,以炯为中书会人,拜翰林学士,迁礼部侍郎、陵州刺史。后蜀亡,炯随孟昶降宋,官右散骑常侍、翰林学士,年。炯能吹长笛,喜为歌词,《花间集》录其词十七首。《全唐诗》存诗六首,残句一。
词学图录
欧阳炯(896-971) 益州华阳(今四川成都)人。
花间集》称欧阳舍人。
善吹长笛,多作艳词,曾为赵崇祚编辑《花间集》序。
词存48首,在《花间集》、《尊前集》、《金奁集》中,王静安辑《欧阳平章词》一卷。
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一
炯。蜀人。仕后蜀。历官武德军判官翰林学士中书舍人。

作品评论

《历代诗馀》引《蓉城集》
(欧阳炯)曾为赵崇祚叙《花间集》。每言:“愁苦之音易好,欢愉之语难工。”其同大抵婉约轻和,不欲强作愁思者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03或904—960 【介绍】: 名或作延嗣。五代时广陵人,字正中。冯令頵子。仕南唐。初入李昪元帅府,授秘书郎。李璟时累官左仆射同平章事。相传与弟延鲁交结魏岑、陈觉、查文徽,侵损时政,时人谓之五鬼。此说或过,然居相实不称职。工诗,尤以词名。璟尝因曲宴内殿,从容谓:“‘吹皱一池春水,何干卿事?”延巳对曰:“安得如陛下‘小楼吹彻玉笛寒’,特高妙也。”卒谥忠肃。有《阳春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903?—960 一作延嗣,字正中。
巳或作己,误。
广陵(今江苏扬州)人。
南唐烈祖时,累迁驾部郎中、元帅府掌书记。
中主保大元年(943)拜谏议大夫、翰林学士,迁户部侍郎。
次年,任翰林学士承旨。
四年,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后以伐闽兵败,罢为太子少傅,出为昭武军节度使。
十年,拜左仆射,同平章事。
建隆元年(960),官终太子太傅,谥忠肃。
生平见马令及陆游《南唐书》、《十国春秋》本传。
今人夏承焘有《冯正中年谱》。
延巳有辞学,多伎艺,工诗,尤擅词,乃五代最著名词人之一。
王国维评其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与中后二主词皆在花间范围之外”(《人间词话》)。
今有《阳春集》传世,其中混有温庭筠、韦庄、欧阳修、李煜诸人词。
全唐诗》存词78首,诗1首,断句1联。
《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词3首,诗断句1联。
全唐文·卷八百七十六
延巳一名延嗣。字正中。广陵人。仕南唐。累迁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除昭武昭义军节度使。周师入。改太子太傅。宋建隆元年卒。年五十八。谥忠肃。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薛昭蕴,《花间集》称薛侍郎,或疑即薛昭纬。
官至前蜀侍郎。
存词19首,在《花间集》中。
王静安辑《薛侍郎词》一卷。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柯劭忞(1848-1933) 字凤荪、凤笙,号蓼园。
山东省胶州市大同村人。
同治九年举人光绪十二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典礼院学士,被赐"紫禁城骑马",教4岁溥仪读书。
民国任宣统侍讲,以遗老自居。
民国三年袁世凯设清史馆, 赵尔巽为馆长,柯劭忞等为总篡,赵尔巽死,柯劭忞代理清史馆馆长,任《清史馆》总纂,兼任东方文化事业总委员会委员长。
参与编修《清史稿》十四年,负责总阅全稿。
长于史,治《春秋谷梁传》、《尚书》等,独力编著《新元史》,并为岳丈吴汝纶订正《尚书故》4册。
王国维以为"今世之诗,当推柯凤老为第一,以其为正宗,且所造诣甚高也。
"祖培元嘉道间名诗人,父横亦名学者,有《汉书七表校补》、《旧雨草堂诗集》等,母李长霞亦长于诗文。
有《尔雅注》、《文献通考校注》、《文选补注》、《说经札记》、《蓼园文集》、《蓼园诗钞》等。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三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盦,嘉兴人。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安徽布政使,署巡抚。
词学图录
沈曾植(1850-1922) 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巽斋。嘉兴人。光绪六年(1880)进士。授刑部主事,迁郎中。宣统元年(1909)辞官。入民国,在沪为寓公。博学,综览百家,旁及两氏。诗沉博奥邃,为同光体魁杰。人以为词中之卢仝、樊宗师。有《海日楼诗》、《海日楼文集》。词集名《曼陀罗寱词》。
沈曾植集校注
1851-1922,浙江嘉兴人。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盦,晚号寱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苻娄庭漫稿·自序
光绪己亥,旅寓鄂州,南皮公馆余城南之姚园。树石苍润,庭宇轩豁。笔床茶灶,不移而具。小园可赋于子山,草堂不殊于锦里。安居饱食,文质靡底,吁可愧也。园多盆花,皆颠本之由蘖者,磥砢轮囷,若磐若礐,若兽蹲,若云卧,或百年,或五六十年,其寿不可知,然皆婆娑怪伟。燕吴语谓之桩,楚之语曰兜,皆俗字。桩者,株字音转,东侯,阳声、阴声对转也。兜亦株字音转,舌头舌上隔标也。《山海经》:「三株树,其为树如柏,叶皆为株。」《列子·黄帝篇》:「若株驹。」《释文》:「株驹,枯树木根也。」枯木而有叶如柏,其为由蘖复生也审矣。《》:「譬彼坏木,疾用无枝。」《毛传》:「坏,瘣也。」《尔雅》:「瘣木苻娄。」郭注:「谓木病危尪伛瘿肿无枝条。」又云:「枹,遒木魁瘣。」郭注:「根枝节目,盘结磈磊。」今验众株之形,实如郭后注所称「根枝节目,盘结磈磊」,而非「无枝条」者,但枝条不畅茂耳。郭前注就《》义言,《》言无枝,取略意也。瘣木理无枝,不必绝无一枝也。察众株枝多接成,天生者仅半之,则人力所成,补黥息劓,又不可以一端尽矣。魁之为言,较桩、兜语尤肖,侔称尽意。余尪羸积年,有同玄晏。感卢升之《病木赋》意,乃名其园曰株园,室曰苻娄庭,偃息安般,消寒视荫,偶有所感,辄缀数言,以居命之为《苻娄庭漫稿》。 沈曾植自序。
曼陀罗寱词·序
吴兴公以鸿硕广揽,负斯文之寄于贞元绝续之交,延祖宗养士之泽者且十馀年。生平著述等身,所为词,手定者凡四,彊村翁既汇而存之矣,复选而录入《沧海遗音》中。公子慈护以序来属。呜呼!余又何敢为公词序也?忆曩客沪上,登海日楼,谒公于燕座。公手一卷词曰:「生平之志与业,具于是,子其为我定诸。」余既退而卒业,乃复于公曰:「古人称意内言外谓之词,夫琼楼玉宇,烟柳斜阳,常语耳,神宗以为忠,而寿皇以为怨。五季割据,韦端已独抱思唐之悲。冯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幽咽惝恍,如醉如迷。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公之词将毋类是?」公笑曰:「有是哉!子之能知吾词也。然而见其表未见其里也。」公自鼎革,龙蟠黄海,复壁柳车,杂宾盈室,宣光纶旅之望,老而益坚。故辛壬以后词,苍凉激楚,又过前编。彼妇之嗟,狡童之痛,如讽《九辩》,如奏《五噫》,托兴于一事一物之微,而烛照数计,乃在千里之外。至其不可㕦言者则谲言之,不能法语者则垂涕泗而道之。合骚玄于一冶,喻鹏鲲于一指。陆放翁之掉书袋,元遗山之嗜金头大鹅,又未可一二尽状也。今公往矣,复读公词,犹前日事。呜呼!余又何敢序公之词也!虽然,公之精神,在帝左右,公之词,且如列星二十八宿环北辰而无极。昔谢叠山谒稼轩祠,自昏暮至三更,闻有疾声大呼,若鸣其不平者然。吾又安知夫异日者南泛扶胥之口,北陟医巫闾之巅,不且有大音发于空间,镗鎝铿鍧,与天风海涛相应和者?余虽不敢序公词,而又何忍以弇陋辞也?因书之以复于慈护,且以谂天下后世之读公词者。壬申夏五,张尔田。
曼陀罗寱词·自序
九年立宪之诏下,而乾坤之毁一成而不可变,沈子于是更号曰睡翁,不忍见,不能醒也。而所闻于古人,所谓「缓得一分,百姓受一分益」者,晨夕往来于胸臆。又时时念逊荒古训,自号曰逊斋。缓之而不可得,强以所不欲为而不能,太息请解职不遂,而仍不免槌床顿足,扬眉眴目之责,睡与逊两不称矣。清宵白月,平旦高楼,古事今情,国图身遇,茫茫然,惆惆然,瞿瞿盱盱然,若有言,若不敢言。夫其不可正言者,犹将可微言之;不可庄语者,犹将以谲语之;不可以颢譬者,犹将隐譬之。微以合,谲以文,隐以辨,莫词若矣。张皋文氏、董晋卿氏之说,沈子所夙习也。心于词,形形色色无非词,有感则书之,书已弃之,不忍更视也。越一岁而世变,飘摇羁旅,久忘之矣。丁巳春,儿子检敝簏得之,写出之,屏诸案几,犹不忍视也。戊午移居,复见之,乃署其端日《僾词》,「如彼溯风,亦孔之僾。民有肃心,荓云不远。」其当日情事耶?次其年,其事可见。然终不忍次,非讳也,悲未儩也。戊午十一月,谷隐居士。 先君词稿,手定者四种:曰《僾词》,曰《海日楼馀音》,曰《东轩语业》,曰《曼陀罗寱词》。经朱古微丈删定,统题为《曼陀罗寱词》。既而丈辑《沧海遗音》,于先君词又稍有所去取。颎从箧中检得《僾词》序,为先君手迹。虽序仅一种,而先君为词大旨,略具于是,爰重录,并刻卷端。男颎谨记。
沈乙盦诗·序
余与乙盦相见甚晚。戊戌五月,乙盦以部郎丁内艰,广雅督部招至武昌,掌教两湖书院史学,与余同住纺纱局西院。初投刺,乙盦张目视余曰:「吾走琉璃厂肆,以朱提一流,购君《元诗纪事》者。」余曰:「吾于癸未、丙戌间,闻可庄、苏堪诵君诗,相与叹赏,以为同光体之魁杰也。」同光体者,苏堪与余戏称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自是多夜谈,索君旧作,则弃斥不存片楮矣。乙盦博极群书,熟辽、金、元史学舆地,与顺德李侍郎文田、桐庐袁兵备昶论学相契,词章若不屑措意者。余语乙盦:「吾亦耽考据,实皆无与己事。作诗却是自己性情语言,且时时发明哲理,及此暇日,盍姑事此?他学问皆诗料也。」君意不能无动,因言:「吾诗学深,诗功浅。夙喜张文昌、玉溪生、山谷内外集,而不轻诋七子。」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作诗少也。余曰:「君爱艰深,薄平易,则山谷不如梅宛陵、王广陵。」君乃亟读宛陵、广陵。明年,君居水陆街姚氏园,入秋病疟,逾月不出户,乃时托吟咏。余寓庐相密迩,有作必相誇示,常夜半叩门,函笺抵余,至冬已积稿隆然。又明年,庚子之乱,南北分飞,此事亦遂废矣。君诗雅尚险奥,聱牙钩棘中,时复清言见骨,诉真宰,荡精灵。昔昌黎称东野刿目鉥心,以其皆古体也。自作近体,则无不文从字顺,所谓言各有当矣。 余生平喜检拾友朋文字,君作落余处者殆百馀首,念离合之踪无定也,特序而存之。 光绪辛丑,陈衍。
寐叟乙卯稿·序
嘉兴沈乙盦先生,今之闳览博物君子也。写定《寐叟乙卯》稿,授之削氏,杀青既竟,先生命之序。序曰: 昔晚周东驾,政异俗殊,鲁史编年,独书王正,何则?平王已降,周祚中微,列国之君,窥窃神器。晋文请隧而罔顾礼义,楚庄问鼎而莫识重轻。宣圣删述《春秋》,特揭尊王之旨,盖所以惧乱贼、严名分也。陵夷至于战国,势益衰敝,七雄互相吞灭,纲纪湣然绝矣。然秦臣避其恶名,温人辩其非客,犹得端拱在此位,天下奉为共主者,斯亦《春秋》从周之效也。然则先生诗开宗明义,首题七年元日者,知其志在《春秋》,见之行事,而深切著明矣。夫古今诗人隐逸之宗,仲伟所称,厥惟靖节。观其东轩寄傲,南村独游,耕下噀之田,拒元嘉之聘。夷、叔同其饥食,祖、谢勖其相从,延年所谓物尚孤生,人固介立者,贞风凌俗,良足钦焉。所著文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止纪甲子,此则大节皦然,以示耻事异姓之志。与夫胥馀演范,不署周年,陈咸荐时,唯遵汉腊,岂非后先同揆,垂为世楷者乎?先生自辛亥后,遗世独善。履霜之洁,后凋于岁寒;停云之思,靡从乎新好。柴桑高逸,庶几有之。惟是荆卿报嬴,挥剑而出;田畴高世,严驾而行。陶公集中,往往托之歌咏者,忠怀耿耿,但恨所遇非时耳。向使豫章逆取,有抗乎高门,山阳安荣,未归于下国,则元熙纪年,必将著之篇什矣。兹者重华协帝,行否德之禅;乔木世臣,袭汉官之旧。则当三元肇历,四序履端。蓼亭庆其重兴,桐官期其嗣建。谨志岁月,复见天心。《语》云「告朔饩羊,我爱其礼」,斯之谓矣。先生誉馥区中,道轶萌外。诗为馀事,岂仅藉此而传?是遍简册不多,声流悽惋。虽其中苔岑恊好,半出唱酬;蒿里悲吟,或伤殂逝。而悬高寒于北阙,录梦华于东京。怀而慕思,溢乎辞表。至若《春秋》之义,兴周为大,月正上日,犹存帝号。岂惟司马拾遗,纂今上之纪;实乃公羊奉始,著大统之文。先生通乎《春秋》之教,尤足为后世诗家易代随时、尚志不仕、循用甲子之例者,创立书法也。呜呼!子云寂寞,点世美新;嗣宗猖狂,罄辞劝进。讽先生诗,其能无愧也乎? 丙辰春三月,元和孙德谦谨序。
寐叟乙卯稿后·序
岁癸丑,始谒嘉兴沈公于沪舍,而读公所为诗。公宏劭广揽,走东南者以为望。诗何足以尽公?顾自邦宇崩沸,流人遵海上,一觞一豆,一花一鸟一拳石,永曛旦,叙殷勤,非是无以寄其抱。公属鞬其间,若不经度,而终乃愈奇。谓吾之于诗也,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耳。余臆则不然。不观夫卉之病槁乎?莫冽于廪秋,风泬水漻,烟荄禅叶,津之泽于菀者涸矣。虽有懿彩,固无自茁。即春以临之,零露泫其条,阳和披其枝,翠娉粉媚,望若新沐。夫是卉也,岂有心于衒哉?其溉者然也。筑基于壤,葺故蘖而饰之,飘摇一朝,尚不能与瓦砾伍,是岂有材之用哉?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醲舜醺。谲往诡今,摭瘁攓窳,上薄霄雿,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扶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凉凊;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靴如孤葩,空壑自嫭,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皞,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蟠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呜呼!其可状者如此,其不可状者岂极耶?余不知诗,顾尝游乎玄之藩,其秘也蟠天根,其观也剖冥尘。出阿入茶,白伞彻光,弹指自在。口不能言,而若有被之者,其诗之为耶?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惟兹首尾具可咏摇。锲既成,顾末简,乃以导言命幽鄙,遂书之。若夫契骚雅,准正变,配韩俪苏,上躐诸古作者之林,竺古而工文章者能言之矣,则以俟代之硕宿于前叙。 强圉大荒落之岁壮月,钱唐张尔田。
海日楼诗集·序
辛酉冬,晋谒吾师沈乙盦先生,谈次请刊其诗,师曰:「俟盖棺后,子为我序之。吾诗即语录,序必记此言也。」今慈护世兄谋刻诗集,属遵命为序。呜呼!《华严经》谓九地菩萨,虽八地菩萨不能知,余恶足以知吾师之诗?忆三十年前,与桂伯华居士论诗,尝谓渊明诗无异偈语,与吾师语录之言甚合。盖诗之为道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就当前现量摹写情景,长言而咏叹之,言乎其不得不言,初非有意为诗也。故兴观群怨曰可以者,贵能俾人随所触而皆可,不必如经生家析《鹿鸣》《嘉鱼》为群,《柏舟》《小弁》为怨也。孟子言《》亡而后《春秋》作,盖明公理,存大义,正是非,天地之心也。天地不能言,寄士大夫以言之。故《》《春秋》者,士大夫代天地立言之具,以成其与天地为参之德,特《春秋》严而《》婉耳。后世诗派,流演滋繁,纵能独辟蹊径,自造其极,亦祇为诗之一体,能得其全者,不数数见也,欺心炫巧者无论矣。不读古人之诗,不足以学诗,固矣;然搆思命笔之际,必尽忘古人而后可。若规规学步效颦,则正如钝斧子擘栎柞,皮屑纷霏,终不能动一丝纹理,岂非自桎梏耶?既承师命,不敢以不文辞。谨就所见,略申其义,质诸世之深于诗者。至于其诗未加赞美者,弟子固不敢议师,且恐有谓其私者,留待天地后世之知言君子矣。 释迦文佛降世三千四百九十八年癸酉正月,受业合肥蒯寿枢谨序。
海日楼诗集·序
寐叟既殁之十有二年,其孤慈护既刊其所著《蒙古源流笺證》,乃出所裒海日楼全诗九百馀首,请序于余。因念数十年来所有朋好,相与为文字骨肉者,凋谢略尽,黯然不可为怀。涛园之诗,寐叟犹及为序,节庵则散原序之,今惟散原与余存耳。《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然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则仍述吾两人往来聚散倡酬书札之素,以写余悲。往者涛园尝言,予兄弟于朋辈之为诗,能鼓舞而督促之,使裒然成帙,乃戏以催耕之布谷、促织之络纬相况,可云善谑。盖涛园素罕作诗,自要先伯兄木庵先生客皖南大通、淮北正阳关,不两年,成《正阳集》一巨册。陈韬庵太傅少作多不存稿,自里居与先伯兄相倡和,始存其稿,至今殆千首。余之怂恿寐叟为诗,则已详同客武昌时所作序中。嗣是寐叟出守南昌,则资余游匡庐;提学皖省,则招余游安庆;寐叟将赴欧美考察政治,则寓余武昌寓庐;辟地上海,则海日楼、谷隐诸所居,余尤数数至。其踪迹,彼此诗中,约略可寻。寐叟论诗,与散原皆薄平易,尚奥衍,寐叟尤爱烂熳。余偶作前后《月蚀》诗,寐叟喜示散原,散原袖之以去。寐叟诗多用释典,余不能悉,余《题寐叟山居图》五言古四首,寐叟亦瞠莫解,相与怪笑。寐叟短札诗稿存余所者,无虑百馀通;其散见于余诗话者,不能尽也。今翻阅兹编,武昌以前所作,盖廑有存,其他为余未见者,亦罕矣。其选入《石遗室师友诗录》《近代诗钞》者,至二百首,皆其尤精者。故余于寐叟之诗之甘苦酸咸,敢谓知之之深,一如己诗之甘苦酸咸。其足为外人道者,固已具《诗录》《诗钞》中所首载之鄙论已。 癸酉端阳节后,七十八叟陈衍书于苏州之聿来堂。
海日楼诗集·后序
乙盦先生诗最初刻者为《乙卯稿》,海宁王静盦国维编次,元和孙隘堪德谦校刻,钱唐张孟劬尔田为之序。
其后朱古微先生为刻《海日楼诗集》,断自壬子以后,得诗三百馀篇,次为二卷,《乙卯稿》全入第二卷中。
先生捐馆舍,哲嗣慈护以未刻诗稿乞朱先生审正。
又数年,朱先生亦卒。
慈护乃奉诸稿归,授兆蕃,俾为排比。
既又从遗箧中检得诗稿,有题《苻娄庭集》者,有题《甲乙丛残》者,有题《丙辰稿》《丁巳稿》者,悉以示兆藩。
诗有朱先生所未及见者,字句亦往往互异,审为先生手定,乃荟而录之。
以丙辰至壬戌七年之诗,绩朱先生所刻,亦次为二卷,辛亥以前为补编第一卷,壬子以后与朱先生所刻年月相出入者及未考得其年者,为补编第二卷。
皆写定,合朱先生所已刻,得诗千三百馀篇。
此中次第,容尚有参错,文字亦或不免舛错,善读者枕葄而钻仰焉,庶几可以循径涂、知体要矣。
又有馀稿二百馀篇,皆不知其题,慈护持以质先生宾友,可补题者,当次第授写官。
先生诸所为题咏散在人间,他日搜孴得之,皆可续入补编。
先生诗博大精深,集诸家之成而别成一家,世知与不知,罔不推仰,无待兆藩言者。
谨述编次所经历,以附于卷末。
壬申夏五,金兆蕃谨记。
海日楼诗集·跋
寐叟所为诗,类不自收拾,散佚不知凡几。及国变流寓沪渎,始录存稍多,即今公子慈护重辑四卷本是也。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录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盖硕师魁儒之绪馀,一弄狡狯耳,疑不必以派别正变之说求之也。晚岁孤卧海日楼,志事无由展尺寸,迫人极之汩圮,睨天运之茫茫,幽忧发愤,益假以鸣其不平。诡荡其辞,寤寐自写,落落悬一终古伤心人,此与屈子泽畔行吟奚异焉?则谓寐叟诗为一家之《离骚》可也,为一世之《离骚》可也。 甲戌冬日,义宁陈三立。时客故都,年八十有二。
海日楼诗集·跋
右重编《海日楼诗》四卷。平湖金篯孙先生手定。补遗一卷,则重编后历经乙盦先生诸旧好鉴别,以为年月不合者。仓卒排印,不及改编,姑汇集以待将来之重订而已。乙盦先生以馀事作诗人,一时兴到,随取断烂报纸或简札封套书之,往往令人不辨首尾,因亦不易编次。乙盦先生下世后,哲嗣慈护悉取未刊各稿,乞朱彊村先生为之审正,朱先生亦苦其爬梳不易也,又以托诸陈苍虬先生。当朱先生易箦时,予深恐其散落,爰为请归慈护,慈护先后就商于马一浮先生。卒由金先生编定,而予门人朱居易为写清本,予复为邮致陈散原、夏吷庵、李拔可、李證刚诸先生,亦各稍有更定。而文字奥衍,又多引用梵典,读者不易骤识,原稿既不可悉见,讹文夺字,亦姑仍之而已。清本置敝箧中者有年,慈护原欲雕版,而频年丧乱,遂致因循。大惧先贤手泽将归湮没也,爰商诸慈护,先行分期载入《同声月刊》,以省传钞之烦,而备他日重寿梨枣焉。至乙盦先生诗稿之散在各方者,当犹不少,容待搜访补录,期与其他遗著早谋刊行,以传世行远,且先以此为券云。 辛巳孟冬,万载龙沐勋谨识于秣陵。
海日楼诗补编·序
壬申夏,辑寐叟未刻诗为《海日楼诗续编》,既竟,以示尹子硕。尹子谓予曰:「子与寐叟殆有胜缘,子盍缀纪其事,以弁诸卷端乎?」嗟夫!予闻硕公此言,曷胜其风雨蒹葭之感哉?夫予与叟之遇合,诚有非偶然者。予之闻叟名,为光绪丙申,而始亲謦欬,则光绪癸卯也。是时,叟承命守南昌,甫下车,即遍交其名士。予年虽稚,亦被顾及。暇必约谭,谭必竟日夕。予有所论议,叟必赞许,予有所咨问,叟必为之详释,如是者几及三年。予乃知叟之学博且实也,乃知叟之识正且确也。 叟尝慨然而谓予曰:「噫,国其殆哉!夫道器、文质、体用、经权、理事、神迹,非可二也,而今学士皆二之;道与德,政与教,知与行,定与慧,名与实,学与业,生与义,非可离也,而今学士皆歧视之;自他、心物、真妄、新故、今古、有无、是非、善恶,相待而著,非定有也,而今学士皆固执其成见焉。学士者,国之耳目也,今若此,则其谁不盲从而踬蹶也?且学也者,礼之所自出,礼者,国人之准则也。若今学士,可谓无学。国无学矣,而欲责之以礼,其可得与?无学无礼,而欲贼民之不兴,又可得邪?《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今中国之谓也。噫,国其殆哉!」予闻之,廪然而惧,憬然而服膺,不敢忘也。及今思之,叟真藏往知来之悊人哉! 丙午,叟被命提学于皖。己酉,以皖藩摄巡抚事,闻予因学校事致劳瘁,亟召予,见即谓曰:「子来何迟也?」既而曰:「今何世?子乃欲以一齐傅止楚众之咻乎?兹与子约,当留此作竟年谈,慎毋睨旧乡而怀归志也。」已又笑曰:「余虽不耄期而有倦勤之思。明年此日,会当遂我初服,与子同作西湖游耳。」自是居则花晨月夕,辄纵高谭,出则佛寺江亭,每多嘉会。署有成园,园有天柱阁,叟之所葺也。阁凡五级,登临四望,近揽龙山,远招庐、霍,长江衣带,旋绕襟袖,游目骋怀,致饶佳趣。叟政事閒暇,即相与放论其上,解题析义,难辩风生,往往自昏达旦而无倦色。叟每乐甚,辄曰:「有此江阁以来,还有此主客不?」及今回忆,如此胜境、如此主客、如此嘉会,诚哉其难得也。三复叟语,弥用感喟。 庚戌,叟以国势日危,上书言大计。权贵恶之,留中不答。叟抚膺太息曰:「天乎!人力竟不足以挽之耶?」因赋《阁夜》长律见示,诗曰:「不待招邀入户庭,龙山推分我忘形。流连未免耽光景,餔啜谁能较醉醒。雨后百科争夏大,风前一叶警秋蘦。五更残月难留影,起看苍龙大角星。」遂告衰求去。七月得请解任,果符期年之言。离皖日,叟再申西湖游约。予乃于南洋劝业会毕,访叟嘉兴,快聚匝月,即偕作西湖游,时长至前旬日也。湖山幽閟,杳无游人,静对荒寒,宛若置身懒瓒画幅中。叟笑曰:「余辈可谓孤芳共赏者已。」乃尽十日之力,遍揽湖山之胜。素妆西子,不御铅华,而风均天然,偏多真趣。寒山诗所谓「皮骨脱落尽,惟有真实在」者,良堪移赠。叟有句云:「应心开净域,凡圣无殊差。」盖契證语也。而湖君好事,似忧嘉客堕入枯禅,十日之中,晴晦雨雪风月几无不备,寂然境中,妙现神变,枯木寒岩,顿有生意。予叹曰:「乾阳无死,《》义故不虚耳。」叟曰:「余于是亦悟《》义惟密,颇觉以密通《》,应无不合。子能为我言作證乎?」予曰:「可。夫《》之为义,即神变也。神变即密之大用也。故《系辞》传谓君子洗心,退藏于密。盖不密宁复能易哉?且乾,金刚界智也,坤,胎藏界理也。乾坤生六子,两界开四部也。乾坤变化而有八卦,两界瑜伽而成曼陀罗也。演八卦而为明堂位,曼陀罗而现三昧耶也。如是义證,不胜枚举。《》为儒密,又何疑哉?」叟笑曰:「诚哉是言,然则彼之轩轾儒佛者,匪唯不知佛,抑亦不知儒已。」游既毕,予随叟返嘉兴,为留半月,遂别而之京师,任校订敦煌唐人写经之役。 国变后,予以发起佛教会事至沪,适叟亦以浙乱辟居沪上。相见无言,忻戚交并。予见叟病甚羸,欲举词慰之。叟奋然作色曰:「六合外宁无净土耶?」予曰:「心净土净。六合之界,谁实为之?妄我见销,客尘顿尽,净土之名,且亦不立,何复有非净土也?」叟说,曰:「不期今日乃闻至言。」因留作长谭。予旅沪不及两月,与叟快谭廑数次耳。讵知一别,竟成永诀。叟盖自是遂居沪,而予则于壬子五月奉先慈命,归隐洪都,几十二年未尝出也。噫!予与叟之遇合因缘,岂偶然哉? 叟言论风采,饶有晋人风,故发为辞章翰墨,神姿隽永,尤复令人玩味不倦。惜予与叟嘉会不常,未能尽窥叟之蕴藏,而予不文,又不能悉述所见闻以告硕公也。夫叟之道德、学术、事业、文章,固已昭昭在世,无待赘陈。况予谫陋,略尝海滴,尤弗敢妄赞。然窃谓学业如叟,世实罕伦,其證悟之莹然澄澈,堪称超迈前修,世多悊人,定不河汉予言。叟平生著述极多,然每不自掇拾写定,好为诗词,亦复短笺尺幅,任意狼藉。予此补编,盖廑得十之一二耳,颇冀博雅君子,继续缀辑,俾叟著述之散佚者蔚成完帙,则予与硕公所厚望也。若夫叟之诗,则叟固尝自谓:「吾之于诗,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予于是复何能赞一辞。 太岁在壬申端午后五日,临川李翊灼谨序于旧京之南长街寄庐。
海日楼诗·跋
先师沈乙盦先生曾植,为清同、光朝第一大师,章太炎、康长素、孙仲容、刘左庵、王静庵诸先生,未之或先也。
其学术之广袤,略见于《学思文粹》王蘧常先生所著《嘉兴沈乙盦先生学案小识》及王静庵先生《沈乙盦尚书七十寿言》。
以予浅学,不足以窥先生宫墙,兹不具论。
耳食所闻,康长素初入京,意气飙发,目无馀子。
因介得晤先生。
时长素不能京语,乃以笔谈。
首问先生:「在今之世,尚得为孔子、释迦、基督、穆罕默德否?
」先生以片语折之,方爽然自失。
又闻俄国哲学家克塞林伯爵东来访道,自矢心如白纸,不存纤毫成见。
至沪,因介得见先生,反复问难,卒之衷心倾服,以为得未曾有。
又闻杨仁山先生治唯识法相学,亦得先生启示,而欧阳竟无师作《杨仁山先生传》,竟无一语涉及先生,具见先生学泽沾被之广,有非后学所能尽知者。
亦如先生精研我国律学,而今日谈清季研律学者但知溯源于沈家本尚书也。
先生之学,海涵地负,近世罕匹,诗词藉以抒情,固其馀事耳。
先生所著《曼陀罗寱词》,朱彊村丈已为之刊行。
诗则以卷帙稍多,未付剞劂。
先生于诗本不多作,诗柬唱酬,实由于客武昌帅幕时以应陈石遗先生之倡议,其颠末具详于《石遗室诗话》与石遗先生《海日楼诗》二序中。
先生学问奥衍,精通汉、梵诸学,先生视为常识者,他人咸诧为生僻。
其诗本清真,但以捃拾佛典颇多,遂为浅学所訾病。
第其精粹及合于石遗室所标举之平易准则者,已为石遗先生选入《近代诗钞》及《石遗室诗录》至二百首,则已足供后人窥仰矣。
读散原丈跋,知流寓沪渎后收拾散佚,录存近作,经哲嗣慈护重辑成四卷本。
予此本则据临川李證刚先生翌灼所钞录者编次而成。
读石遗先生序二,知慈护重辑本录诗九百馀首,證刚手录本则显不及此数。
予虽忝列门墙,然除髫年应童子试时得数瞻风采外,先生迅即赴皖学使任,予又出国治草木之学,久不得奉手请教益。
迨戊午执教南雍,始获间至沪寓拜谒,亦未得读全稿。
證刚手录本次序颇多讹舛,證刚没后,予从其哲嗣假来,编次成今六卷本。
他年如有学人参照慈护重辑稿,并网罗石遗先生所录存及其他佚稿,俾成全璧,梓以行世,亦盛世尚文之要政也。
印度大诗哲泰戈尔,其国人备致敬仰,近方为之举行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而我国大哲如吾师,时人多不能举其姓名,第以书法尚为人所宝重。
浮世遭遇之不同有如此者,悲夫!
庚子立夏,门下士胡先骕敬跋。
海日楼诗注·序
诗非待注而传也,而传者又或不能不待注,则亦视乎其时焉。 嘉禾沈寐叟邃于佛,湛于史,凡稗编脞录、书评画鉴,下及四裔之书,三洞之笈,神经怪牒,纷纶在手,而一用以资为诗。故其于诗也,不取一法而亦不舍一法。其蓄之也厚,故其出之也富,非注无以发之。曩谒叟海日楼,叟手一篇诗,曰:「子诹佛故者,此中佛典,子宜为我注。」余曰:「注自优为之,顾今之意则何如?」叟曰:「是固然,子姑注其典耳。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叟既殁,遗诗散落,同人稍稍裒集丛残中,成若干卷。仲联乃创为之注,邮以示余,余读而善焉。 自昔言注诗者,《三百篇》尚矣。应劭之注《风谏》,颜延之、沈约之注《咏怀》,大都详其训耳。至李善始并所隶之典而注之。唐人之诗,宋人多有为之注者,而宋人所自为之诗,宋人亦注之,其最显者,东坡、山谷。叟之诗,今之东坡、山谷也。神州板荡以来,王者迹熄,诗之为道,扫地尽矣。袭海波之唾残,氓谣俗谚,竞以新名其体,浅学寡闻,得叟之诗,或哆口结舌而不能读。微夫揭而显之者,纵其英光璀璨,宁不随玄陆俱去耶?仲联之先楞仙司成,尝注樊南文、鲍明远诗矣,仲联缵家学,俾叟之诗硕夥纤屑,昭晰无隐,由诗人所隶之典,以曲会夫诗人之意,将叟所谓不可尽知者,亦且于是焉或遇之。异日者,吾又安知叟之诗,不待注而传哉?苏之施、顾,黄之任、史,比于仲联,优绌孰多? 仲联欲余序其书,余老病不斟,曾何足为仲联重?顾念于叟有奉手之雅,其诗之源流正变,前为叟序《乙卯稿》,固言之矣,今但序仲联注诗之指以复之。 甲申嘉平月钱塘张尔田序。时年七十有一。
海日楼诗注·自序
《海日楼诗》者,嘉兴乙庵沈公之所著也。公儒林丈人,群伦大府。道轶萌外,誉馥区中。奚待黻词,始腾来叶。自其中岁,大隐金门。固已藉甚声华,英绝领袖。㤅伯见而倒屣,重黎引为同方。三墨八儒,四营五际。既探其赜,不域其樊。雅诂启六艺之钤,律意坚公羊之守。绎蒙兀之秘史,则不儿證源;跋特勤之唐碑,而象胥累译。固已涵揉九流,雕锼万态矣。晚哜道真,独叩玄宰。趣弥博而旨约,识愈广而议平。入逝多之林,宜黄倾其胜义;拾羽陵之简,上虞资其启键。况复接坐三君,毕归陶铸;尚论百氏,力扫秕糠。类隔音和,通成国之舌腹;三长五不,导知几之微言。海外愿文玄为师,稷下重祭尊之教。夐乎不可尚已!弸中彪外,溢为声诗。公固自譬承蜩,掇之而已。然而鞫情缮性,轹往逴今。诸方遍参,一法不取。逸情云上,潜思渊沈。小雅怀明发之心,魏阙切江湖之望。其隐文谲喻,远叹长吟,嗣宗、景纯之志也;奥义奇辞,洞精骇瞩,马歌鹭铙之馀也。剥落皮毛,见杜陵之真实;飞越纯想,契正始之仙心。一代大家,千祀定论。秀水演派,上溯朱、钱;并世标宗,平揖陈、郑。观其早入樊南,晚耽双井,不薄李、何之体,期沟唐、宋之邮,则如竹垞。搯擢肝肠,难昌黎之一字,冥搜幽怪,蹑东野之畸踪,则如萚石。然前者法物斑斓,或致疑于赝鼎;后者解衣盘礴,或献诮为荒伧。公乃经训菑畬,玄关融液。与风、骚为推激,脱陶、榭之枝梧。截短取长,后来居上矣。籀园西江天马,蹴踏九皋,锻思冥茫,而难辞破碎;夜起沧浪别才,高视左海,自成馨逸,而微失囚拘。盖一徒挹拍黄、陈,单提祖印;一但刿鉥王、柳,取径剑峰。孰如公括囊八代,安立三关,具如来之相好,为广大之教主乎? 特是弦外希音,意内曲致。望帝春心之托,苦无郑笺;泉明述酒之章,易滋燕说。孤诣斯隐,解颐安从?读公诗者恨焉。余以戋材,敢窥䆞窔。勉为疏释,载阅星霜。其中甘苦疾徐之数,可得而言焉。公生前丛稿,漫不自珍。友生排比,后先乖迕。固世代密迩,可效天社之整齐;而弦辙更张,岂免孟亭之附会。其难一也。公自言以经发诗,因诗见道。东京内外之学,中秘今古之文,莫不滂沛寸心,橐籥在手。怀人海国,补郑说之十繇;雅禊临河,融皇疏于五字。余学昧稽古,叹兴望洋。其难二也。公识贯珠囊,旁通铜鍱。三洞七签之笈,叶岩铁塔之函。左右逢源,禅玄互證。以文字之般若,遣空有之名言。方之前修,雅同蒙叟;统笺二集,有愧遵王。彼亲麈谈,犹存罅漏;况余冥索,宁抉渊微?唯崇贤之解头陀,三藏斯能瓶泻;若南城之诠子厚,五咏故从阙如。其难三也。公馀事多能,殚精评鉴。游心艺圃,放意墨林。翻谱录于宣和,承笔谈于历下。虹月沧江之舫,云林清閟之居。玉轴标华,金壶徵故。考利州之帖,订误于覃溪;歌岩山之碑,折中于东观。若此之类,又涉专门。其难四也。公腹笥之富,睪牢古今。使事极纂组之工,缀文根苍雅之籍。时复反熟为冷,易类求新。雕虎增字于孝标,镂象假言于韩子。南华非僻,或窘令狐;虬户逞奇,孰知彦伯?其难五也。集中苔岑协好,酬唱为多。本事旁徵,风流已邈。况鼎革以还,逃名者众。疑古贤于阳五,莫诘平生;披吟劄于月泉,全更姓氏。其难六也。克兹六难,稿经数易。或只义孤寻,穷年始得;或散帙无意,俯拾即来。不求有功,岂云无失。雁湖之注舒国,竹坡之笺简斋,非所敢望也。 抑尤有恨者,公生不逢辰,老伤溃止。当涂应谶,荧惑降童。重华行否德之禅,瓯脱窜流人之簿。通明违世,不下层楼;陈咸荐时,式遵祖腊。身存河济,而兴薇蕨之歌;世异元嘉,猥托黄花之咏。世之论者,或斥为违天之苌叔,或誉为一家之离骚。世代不同,抑扬遂异。后之览者,略其殷顽之迹,挹其古芬之词可也。 重光大荒落之岁玄月,虞山钱萼孙序。

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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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谷(1856年—1926年),亦贻谷,原名吉昌,字蔼人或霭人,乌雅氏,满洲镶黄旗人,清末政治人物。
贻谷乃清末重臣荣禄门下,积极谋划应对义和团运动、戊戌变法、己亥建储。
贻谷亦作媒人,参与慈禧指婚荣禄之女,即溥仪生母。
光绪二十六年,授兵部左侍郎加一级、从一品荣禄大夫。
同年,八国联军入京,追随慈禧太后、光绪帝至西安。
光绪二十八年,授钦差大臣,特加理藩院尚书衔,督办蒙旗垦务。
二十九年,接替孝和睿皇后弟和世泰之曾孙一等承恩侯信恪,任绥远将军,兼钦命督办蒙旗垦务大臣、理藩院尚书衔。
直、晋、秦、陇、长城、河套,凡数千里,皆归贻谷节制,统筹全局,权倾北疆,封疆大吏。
贻谷积极建立垦务局、新式学堂、公司、军队、医院等。
光绪三十年,累升至正一品光禄大夫、建威将军。
光绪三十四年,一品大员贻谷受诬革职,案拖延三年不决。
宣统三年,诏判遣戍川边,因辛亥革命,北返改易州安置。
民国初,旧僚怀其功德,上书总统徐世昌平反,北洋政府予以嘉奖。
民国十五年,逊帝溥仪闻其去世,特颁上谕悼念,入吉林先哲祠(即北京地安门原额勒登保褒忠祠基础上重建)。
贻谷,满洲镶黄旗,原名吉昌,乌雅氏,原籍吉林伊通州。
少年时便才华横溢,族人皆称赞。
光绪元年举人,中举后在兵部任职,因办理海军洋务事宜出力较多,升任员外郎。
光绪十八年中进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光绪二十年四月,散馆,授翰林院编修、功臣馆纂修编修、文渊阁校理、日讲起居注官、少詹事,累迁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兼新设军务处提调。
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京,两宫西幸,贻谷追至宣化,流涕入对,随扈西安。
授兵部左侍郎,屡召询时政,直言无隐,上皆嘉纳。
八国联军要求清廷惩处,名单原列有贻谷及其兄盛京副都统晋昌,荣禄求孝钦删去贻谷名。
贻谷兄晋昌抗俄有功,孝钦欲保全之,但因俄人坚持惩处,最后名义上革职遣戍,实则秘密将其发往成都由总督锡良安置,并将其子钟颖升职。
翌年,贻谷扈驾还京,充国史馆副总裁、镶蓝旗蒙古副都统。
受命为首任督办蒙旗垦务大臣。
督垦直、晋、秦、陇、长城、河套等地。
开垦蒙边最早始于山西巡抚张之洞,但遭遇诸多王公大臣反对而放弃。
此次清廷下决心开垦蒙旗土地,特赐贻谷理藩部尚书衔,以节制秦、晋、陇沿边各厅州县。
光绪二十九年,再授绥远城将军兼理藩部尚书衔、钦差垦务大臣,正一品,事权始归一,权倾北疆。
绥远将军一职殊荣本在总督巡抚之上,加钦差大臣和尚书衔亦可节制山西等地巡抚。
根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档案:光绪三十年,太后恩赏贻谷祖母御笔匾额、紫檀三镶玉如意、大卷江绸袍褂料等物。
光绪三十二年,恩赏蓝色、驼色、绛色、石青江绸四端,制成一品之衣,赐比三公之服。
三十三年,慈禧太后万寿再恩赏绸缎,谢恩子侄补授郎中。
光绪三十年至三十四年,六次恩赏御笔福寿书法。
贻谷在任钦差垦务大臣七年间,开垦农田,大兴水利,设立垦务局、东路公司,修通长济、永济两渠,疏浚塔布河、五加河等河道。
垦放十多万顷,东西二千馀里。
创设陆军,置枪炮器械,筑营垒,兴警察,立武备陆军学校及中小蒙学校数十所,创立工艺局、妇女工厂。
送学生出国留学,或往北洋学堂肄业,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
因积极开垦,得罪大多蒙古王公贵族,但造福于百姓。
定亲王溥煦次女郡主嫁给蒙古多罗贝勒札那嘎尔迪之子拉苏伦多尔济,则始终支持贻谷开垦。
光绪三十四年,绥远将军任上,贻谷欲参革下属归化城副都统文哲珲侵吞库款,反遭文哲珲先行上奏诬陷其婪赃,孝钦大怒。
大学士军机大臣鹿传霖借机自请严审贻谷。
《荣禄存劄》及清人所著《贻案始末记》可确定鹿传霖、鹿传霖亲戚张曾扬、樊增祥三人与贻谷有宿怨(鹿、张两人分别是张之洞姐夫和侄孙)。
《荣禄存劄》中,贻谷的盟弟岑春煊,曾写信给荣禄,担心贻谷推荐的开垦蒙旗官员,会受到仁和相国王文韶、定兴尚书鹿传霖阻扰,所以向荣禄求助。
光绪三十三年,张曾扬任山西巡抚时,受正一品钦差大臣绥远将军贻谷节制,张不服,遂托病辞官。
另外,清人著《贻案始末记》详细记载樊增祥、贻谷、陈夔龙三人皆曾投靠荣禄门下,因贻谷受宠,樊增祥受冷落而生怨,陈夔龙为两人调停无果。
不久贻案发,鹿、张、樊三人配合定罪贻谷,奏其贪赃两百多万两、巧立公司、败坏边局、蒙民怨恨、擅杀台吉丹丕尔诸罪。
鹿传霖参奏贻谷的罪行远超出当初文哲辉诬陷贻谷的罪状。
孝钦盛怒,褫职,逮京问罪。
贻谷家族和皇室庆亲王奕劻、监国载沣及荣禄家族关系深厚。
贻谷姑父为京剧富连成创始人牛子厚。
北京广德楼戏园曾为贻谷房产,为慈禧唱戏的王瑶卿、俞菊笙、果湘林(郭祥林、果香菱)、杨小楼、田际云皆出入其家,积极为其疏通上层关系。
如,鹿传霖审理此案时,庆亲王为帮助贻谷,奏添贻谷姻亲绍英跟随鹿传霖办理。
贻谷家人运作,通过梨园伶人果湘林、田际云和法部尚书廷杰家人李范氏(画师李菊侪之母)联络上,贻谷子侄又和军机大臣那桐女儿女婿联络上。
廷杰乃那桐亲家,那桐女儿哭求为贻说请。
那桐指使御史瑞贤为贻化险为夷。
其实,那桐本来与贻谷关系就好。
贻谷案发前,《那桐日记》中就记载他与贻蔼人乃友人,数次相聚。
法部尚书廷杰以该案證据不足,没查得贻谷所奏贪款两百万两,只有四万两,发回重审。
贻谷子钟崙(钟志谨)为翻案,亦经吉林将军希元之子世哲生(亦世枢,庆亲王奕劻女婿世梁的亲堂兄,清末世袭侯爵,民国北京著名票友,喜戏曲,曾拜杨小楼为师),将广德楼转赠予伶人果湘林、俞菊笙。
俞菊笙弟子杨小楼乃慈禧、溥仪生母最青睐之伶人。
贻谷家人不断运作,在北京等地散发冤案传单,分发给各地总督,并与报社人士如王国维等联络登报申冤,有贻谷被押时和王国维通信存世。
贻谷家人最后反将鹿传霖手下办理贻谷案的王宪章扳倒处死,押解王宪章赴刑的正是贻谷之子钟崙,钟崙痛呼为其父报仇。
满臣贻谷一方和汉相鹿传霖、张之洞一方相持不下。
军机大臣中,汉人仅居其二,其中鹿传霖因贻谷案、王宪章案而郁郁有退志,已告病假;张之洞亦因病请假。
案件拖延三年,成为清末一大悬案。
贻谷案不仅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有单独全宗,而且在内蒙古自治区档案馆,贻案及垦务档案也是镇馆之宝。
最后,军机大臣鹿传霖病逝,此案才得以了结。
监国载沣欲保全贻谷,便由原来的死罪诏改谴戍新疆,再减轻改戍川边,最后改易州安置。
宣统三年,贻谷遣戍四川前,在保定宴请百官,晚生谭延闿为其送行,行至湖北,因武昌起事,贻谷友直隶总督陈夔龙奏请停止前行,北返,改易州安置,投靠在易州有田产的前大学士徐桐第八子。
贻谷居易州白羊村,效忠前清,十多年务农,拒绝出山为官。
国变后,尝自叹曰:昔姜埰谴戍宣城卫,自号‘宣城老兵’。
民国初,晋边官绅怀恋其功劳美德,旧僚岑春煊上书为其平反。
民国十年,总统徐世昌派绥远都统马福祥查明贻谷被冤,其垦荒治绥有功无过,宜褒扬彰公道,由内务部褒扬。
贻谷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他积极开垦蒙古土地、建立新式学堂、军队、公司、医院等。
北洋政府予以褒奖,总统徐世昌向贻谷颁发了一块“耆英望重”金字匾额。
1926年,宣统帝溥仪早已被冯玉祥逐出紫禁城,在天津闻贻谷去世,贻谷乃其父母曾经媒人,溥仪颁布上谕一道,深悼之。
“谕旨一道:宣统十八年六月十一日,奉上谕驻津办事处代奏,遣戍大员病故,恳恩赐恤一摺,前绥远城将军贻谷,由翰林起家,荐擢卿贰,宣力有年,克勤厥职,前在将军任内,办理垦务,因案遣戍,安置易州,世变迭经,艰贞弥励,兹闻溘逝,悼惜良深,所有任内一切处分,著加恩悉予开复,用示笃念旧臣之至意,钦此!
” 遂葬易州白羊村。
贻谷兄晋昌曾经的部下徐鼐霖在北京建吉林先哲祠,为其题名记:“清封正一品建威将军、绥远将军、蔼人公讳贻谷入吉林先哲祠”。
冯其利在《京郊清墓探寻》里有将军贻谷墓介绍。
彭乘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传为宋人撰《墨客挥犀》者。
按近人王国维、余嘉锡考證《墨客挥犀》系两宋间人采辑诸书而成,明人传刻误题彭乘之名。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801—约866或约812—约870 【介绍】: 唐太原祁人,本名岐,字飞卿。温彦博裔孙。少敏悟,工诗词。数举进士不第。宣宗大中中,以搅扰试场,黜为随县尉。襄阳节度使徐商署为巡官。不得志,去归江东。后至长安,任国子助教。贬方城尉,卒。其诗辞藻华丽,与李商隐齐名,并称温李。其词多写闺情,风格浓艳,后收入《花间集》,为花间派词人之首,又与韦庄并称温韦。时试律赋,八韵一篇,相传庭筠文思敏捷,叉手一吟便成一韵,八韵只须八叉八吟,故号为温八叉、温八吟,有《金筌集》及诗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12—870 本名岐,字飞卿,排行十六,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少负才华,尤长于诗赋,然生性傲岸,好讥讽权贵,得罪宰相令狐绹,因此累举不第,仅任方城尉、隋县尉、国子监助教等微职。生平见新、旧《唐书》本传。夏承焘有《温飞卿系年》。温庭筠为晚唐词坛巨擘,亦有诗名,当时与李商隐齐名,号为“温李”。时人又称其与李商隐、段成式之诗风为“三十六体”,因三人皆排行十六故也。才性敏捷,每与试,押官韵,未尝起草,每一韵一吟,场中曰“温八吟”。又谓八叉手成八韵,故又称“温八叉”或“温八韵”。温诗语言风格较为秾艳,予人以绮错婉媚之感。此种特征尤以乐府篇什为最。其怀古之作,多含讽谕意义;其写女性之诗则多具悲剧色彩。亦有少量直接揭示社会矛盾之篇什,故不能将温诗一概斥之为“侧艳之词”。诗体以近体为较擅,气韵清拔,格调高峻,如《过陈琳墓》、《经五丈原》等。其写景小诗则清新可喜,如《商山早行》中“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二句,向称名句。由清人曾益编集作注、顾予咸补辑、顾嗣立补注重订之《温飞卿诗集笺注》,乃最完善之温诗注本,存诗近330首。《全唐诗》存诗9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1首,断句6。
唐诗汇评
温庭筠(约801-约870),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才情敏捷,每入试,八叉手而成八韵,人号“温八叉”。然恃才傲物,放浪不羁,又好讥讽权贵,多犯忌讳,故屡举进士不第。曾东游吴越,南极黔巫,西北至萧关、回中,行踪极为广泛。大中末,谪为隋县尉。徐商镇襄阳,辟为巡官,与段成式、韦蟾等唱和。咸通七年,官国子助教,竟流落而终。工诗,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又工词,为《花间集》中首要词人,后人尊为花间鼻祖。有《握兰集》三卷、《金筌集》十卷、《诗集》五卷、《汉南真稿》十卷,均佚。今有《温飞卿集》七卷,别集一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九卷。
词学图录
温庭筠(?
-866) 原名岐,字飞卿。
太原人。
花间词人鼻祖。
有《握兰集》三卷、《金荃集》十卷,皆佚,词存《花间集》、《金奁集》中,王静安辑《金荃词》一卷。
全唐文·卷七百八十六
庭筠本名岐。字飞卿。太原人。数举进士不第。徐商镇襄阳。署为巡官。历方城隋县尉卒。

作品评论

《旧唐书•文苑传》
(李商隐)与太原温庭筠、南郡段成式齐名,时号“三十六”。文思清丽,庭筠过之。
唐摭言
温庭筠烛下未尝起草,但笼袖凭几,每赋一咏一吟而已,故场中号为“温八吟”。
北梦琐言
温庭云字飞卿,或“云”作“筠”字,旧名岐,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曰“温李”。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多为邻铺假手,号口“救数人”也。
唐才子传
(庭筠)少敏悟,天才雄瞻,能走笔成万言……侧词艳曲,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才情绮丽,尤工律赋。
《批点唐音》
温生作诗,全无兴象,又乏清温,句法刻俗,无一可法,不知后人何故尊信。大抵清高难及,粗俗易流,差便于流俗浅学耳。余恐郑声乱耳,故特排击之。
唐诗镜
温庭筠诗如浪芷浮花,初无根蒂,丽而浮者,伤其质矣。
唐音癸签
温飞卿与义山齐名,诗体丽密概同,笔径较独酣捷。七言乐府,似学长吉,第局脉紧慢稍殊,彼愁思之言促,此淫思之言纵也。
《诗源辨体》
庭筠五言律有六朝体,酷相类。七言人录者调多清逸,语多闲婉,在晚唐另为一种。
《载酒园诗话又编》
大抵温氏之才,能瑰丽而不能澹远,能尖新而不能雅正,能矜饰而不能自然,然警慧处,亦非流俗浅学所易及。正如苎萝女,昵之虽欲倾城,然使其终身负薪,则亦不平。
《唐音审体》
飞卿乐府歌行,不妨出义山之上,而今体诗不逮远甚。虽曰义山学杜,飞卿学李,渊源本异,而工力浅深,自不可掩。
野鸿诗的
飞卿古诗与义山近体相埒,题既无谓,诗亦荒谬;若不论义理而只取姿态,则可矣。
《唐诗别裁》
语曰:“情生于文,文生于情。”情不足而文多,晚唐诗所以病也。得此意以去取温诗,则真诗出矣。
一瓢诗话
温飞卿,晚唐之李青莲也,故其乐府最精,义山亦不及。……唯长诗则温不迨李。李有收束法,凡长篇必作一小束,然后再收,如山川跌换之势;温则一束便住,难免有急龙急脉之嫌。
石洲诗话
飞卿七古,调子元好,即如《湖阴同》等曲,即阮亭先生之音节所本也。然飞卿多作不可解语。且同一浓丽,而较之长吉,觉有伧气,此非大雅之作也。
石洲诗话
温诗五律,在姚武功之上。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温飞卿久困名场,故学力独为透到。其于玉溪,何止偏师之攻!顾华玉盛诋之,亦蚍蜉撼树也。
《石园诗话》
愚谓飞卿才思艳丽,韵格清拔,随题措辞,无不工致,恰如其“有丝即弹,有孔即吹”之妙。
《南堂辍锻录》
温飞卿五律甚好,七律唯《苏武庙》、《五丈原》可与义山、樊川比肩。五七古、排律则外强中干耳。
《东目馆诗见》
飞卿与玉溪并称,其歌谣岂玉溪所能几及!清拔处亦不似长吉刿心镂肝。
《唐七律隽》
温、李并称,飞卿松秀似胜义山,而宋人学西昆者有此精到否?
三唐诗品
其源滥觞明远,而衍派子山,是义山一流。顾律多浮藻,无婉密之音。五言规古,自存璆亮。歌行炼色揣声,密于义山,疏于长吉。刘彦和谓“穷力追新”,陆士衡谓“雅而能艳”者。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836—910 【介绍】: 唐末五代时京兆杜陵人,字端己。韦应物四世孙。少孤,家贫力学,能诗善词,为“花间派”词人。僖宗广明元年,应举长安,适值黄巢攻占长安,兵火交作,未能脱走,至中和二年逃往洛阳,次年作《秦妇吟》,一时著名,人称“秦妇吟秀才”。昭宗乾宁元年登进士第,授校书郎。旋以左补阙宣谕两川,遂留蜀事王建。及建建前蜀称帝,开国制度,皆庄所定,累官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庄在成都,访得杜甫草堂旧址,乃建屋其上以居。有《浣花集》、《浣花词》。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36—910,有生于847、857、860等说 字端己,谥文靖,后人因称韦端己、韦文靖。京兆杜陵(今陕西长安县东北)人。远祖韦待价,相武后,四世祖韦应物(夏承焘说)。幼居樊川,侨居下邽(今陕西渭南),后移居虢州与洛北乡间。晚年居成都浣花溪杜甫草堂遗址,后人又称“韦浣花”。孤贫力学,才敏过人。曾长期流落江南。应试多次,昭宗乾宁元年(894)始中进士。释褐为校书郎。三年后,谏议大夫李询奉诏使蜀,聘为判官随行。光化三年(900),除左补阙,曾奏请李贺、贾岛、温庭筠、陆龟蒙等十人追赠进士及第或赠官。天复元年(901)为西蜀王建掌书记,三年以蜀使朝贡京师。天祐三年(906)任西蜀安抚副使,劝王建称帝,以功拜相。武成三年(910)八月,卒于成都花林坊。晚年崇佛,家供维摩居士。生平事迹散见《十国春秋》本传、《唐诗纪事》卷六八、《唐才子传》卷一〇及《北梦琐言》、《蜀梼杌》等书,诗中亦有自叙。今人有年谱数种,以夏承焘《韦庄年谱》为翔实。韦庄为晚唐五代重要词人与诗人。其词今存50余首,清艳绝伦,被称为“初日芙蓉春日柳”(周济《止庵论词杂著》),与温庭筠齐名,史称温韦,为花间派之代表词人。其诗今存300余首,主要写诗人流离飘泊之经历与离别思乡之情绪,对黄巢起义前后之战乱有较真实之描写。其中以《秦妇吟》最为有名,诗人因之被称为“《秦妇吟》秀才”。今人颜廷亮、赵以武辑有《秦妇吟研究汇录》。韦庄诗风清丽飘逸,“体近雅正”(《唐音癸签》卷八),近体诗尤为后人称道。其七律,明胡震亨称曰“条畅”,清贺裳赞曰“秾丽”。七绝造诣尤高,于晚唐诗人中仅次于杜牧、李商隐。但也有人讥韦诗“浅薄”(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义乏闳深”(胡震亨语)。《全唐诗》录存韦庄诗6卷,《全唐诗外编》补收2首。韦庄之作品,生前已由其弟韦蔼编成《浣花集》,今存者已非原编。而经今人向迪琮校订之《韦庄集》最为完备。注本有李谊《韦庄集校注》、聂安福《韦庄集笺注》。又韦庄于光化三年编成《又玄集》3卷,为今存“唐人选唐诗”之重要选本。
唐诗汇评
韦庄(836-910),字端己,京兆(今陕西西安)杜陵人。少孤贫力学,才敏过人。黄巢攻陷长安,庄作长诗《秦妇吟》,人称“秦妇吟秀才”。后浪迹河南、吴越、江西、荆湖等地。乾宁元年(894),登进士第,任校书郎。李洵为两川宣谕和协使,辟为判官使蜀。还,任左补阙,光化三年,奏请追刚李货、贾岛等进士及第。天复元年,王建辟为掌书记。召为起居舍人,建留之,遂终身仕蜀。王建称帝,庄历左散骑常侍,判中书门下事,官终吏部侍郎、平章事。工诗,词名尤著。天复三年,庄弟蔼曾编其诗近千首为《浣花集》。今《浣花集》十卷,仅存诗二百馀首。后人又辑其词作为《浣花词》。《全唐诗》编诗六卷。
词学图录
韦庄(约836-910) 字端己。
京兆杜陵人。
在成都曾居杜子美草堂故址,故名其集曰《浣花集》。
词与温庭筠齐名,世称温韦。
词存55首,在《花间集》、《尊前集》《金奁集》中,王静安辑《浣花词》一卷。
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九
庄字端己。见素之后。乾宁中登进士第。为判官。擢左补阙。蜀主为西川节度副使。昭宗命庄宣谕两川。遂留蜀掌书记。寻擢起居舍人。为安抚副使。蜀主开国。进左散骑常侍。判中书门下事。累官至门下侍郎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武成三年卒。谥文靖。

作品评论

唐才子传
(韦)庄早尝寇乱,间关顿踬,携家来越中,弟妹散居诸郡。江西、湖南,所在曾游。举目有山河之异,故于流离漂泛,寓目缘情,子期怀旧之辞,王粲伤时之制,或离群轸虑,或反袂兴悲,四愁九怨之文,一咏一觞之作,俱能感动人也。
《汇编唐诗十集》
仲言云:韦庄于晚唐中最超,其七绝有类盛唐者,律诗虽不甚雄,亦是可讽。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唐汝询曰:韦庄于晚唐中最超,律诗虽不甚雄,亦是可讽。
唐音癸签
韦端己体近雅正,惜出之太易,义乏闳深。
《诗源辨体》
韦庄律诗七言胜于五言……绝句在唐末诸人之上。
才调集补注
钝吟云:韦相诗声调高亮,不用晚唐人细碎苦涩工夫,是此书律诗法也。
才调集补注
韦诗调响,与晚唐诸家不同,大略不宜多,才弱也。七言四韵平平说去,遒警动人。
石洲诗话
韦庄在晚唐之末,稍为官样,虽亦时形浅薄,自是风会使然,胜于“咸通十哲”多矣。
北江诗话
韦端己《秦中吟》诸乐府,学白乐天而未到。《闻再幸梁洋》、《过扬州谒蒋帝庙》诸篇,学李义山、温方城而未到。然亦唐末一巨手也。
《五七言今体诗钞》
西昆诸公之拟玉溪,但学其隶事耳,殊滞于句下,都成死语,其馀宋初诸贤,亦皆域于许浑、韦庄辈境内。
《东目馆诗见》
韦庄流丽中感慨顿挫,语关飞动。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元稹,有排比之能,无温丽之采。专为律体,时代所尚,章台清瑟,秀发遥音;七古开宕,犹存初体。
《诗学渊源》
(庄)诗典雅绮丽,风致嫣然,七绝则王建、李益之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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