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游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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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肇庆市四会人。有《初日楼诗》、《驻梦词》。
驻梦词·后记
余年十五,就学私塾中。
偶于塾师案头,获睹白香词谱一册。
取而诵之,雅爱其音节之谐婉,因以作法质于师。
师曰,兹道大难,今世已无作者,非尔曹所能学也。
为之怃然者久之。
逾年,获见时人之作于日报中,始悟塾师之言,不过自文其陋。
复于扫叶山房,购得石印本毛氏词学全书、万氏词律,爰稍稍依谱试填,以自娱焉。
洎夫游艺京华,为之益力,间出所作示人,为乡先辈沈太侔(宗畸)先生所见,亟加称赏,以书抵余,谓吾词幽微婉约,实得词之正则。
且于余南归而后,数以书来,督余勿荒故业,为斯道延一线之传。
实则时彦之工于词者固多,若余则作辍不恒,旁骛滋甚,已无复抗手前贤之盛心。
沈翁阿其所好,适以增吾愧汗而已。
昔人有言,韩退之以文为诗,苏子瞻以诗为词。
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
余亦向持此论,以为一切文体,胥各自有其特征,岂可比而齐之,乱其畛域。
词之气骨,略逊于诗,至其缠绵幽咽,疏状入微,若姚姬传所谓得阴柔之美者,求诸古近体诗中,惟七言绝句,庶几得其一二,斯吾所谓词之特质,论词者所当依为圭臬者也。
胜清三百年间,词人辈出,可谓洋洋乎大观矣。
然试执此以绳,纳兰才高,时或失之纵恣;竹垞则华妆盛饰,真美反掩而不彰。
其能掇周柳之流风,嗣南唐之逸响者,惟项忆云,庶乎近之。
此吾夙昔之蕲向,沈翁品题之语,可谓先得吾心,惜乎有志焉而未逮耳。
向者,浙中词人某公,尝为吾友言,吾词亦自佳,独惜了无寄托,不耐寻味耳。
是殆年龄所限欤。
不知常州诸子所谓主风骚,托比兴之言,余向目为魔道。
温飞卿之好为侧艳,本传未尝讳言。
而张皋文之俦,必语语笺其遥旨,绮罗芗泽,借为朝野君臣;荆棘斜阳,绎以小人亡国。
自谓能探奥窔,实皆比附陈言。
夫作家之处境万殊,其所作又安得咸趋一轨,偶然寄意,固不必无。
即兴成文,尤为数见,又岂必人人工部,语语灵均,而后能垂诸久远耶。
余少不更事,闲来弄翰,奚敢谬托风骚,亦如小鸟嬉春,无心自炫,孤蛩吊月,有感斯鸣,固不解以迷离隐约之辞,耸人观听也。
纪元二十有一年,九月二十日,记于故都。
驻梦词·自跋
右存少作若干首,华年哀乐,略备于斯,从此洗净心尘,当不复事此雕虫小技,天空海阔,何施不可,夫奚以呻吟拥鼻为。辛酉六月,录稿后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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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58 【介绍】: 清圣祖第二十一子,雍正帝即位后改允禧。号紫琼,亦作紫璚,又署紫琼崖道人,一号春浮居士。雍正时封贝勒。乾隆初进慎郡王。工诗画。卒谥靖。有《花间堂集》。
晚晴簃诗汇·卷五
慎靖郡王允禧,号紫琼道人,圣祖第二十一子。有《花间堂诗钞》、《紫琼岩诗钞》、《紫琼岩诗钞续刻》。
清诗别裁集
紫琼主人,家室。
左宗正,封慎郡王。
著有《花间堂诗钞》。
王勤政之暇,礼贤下士。
画宗元人,诗宗唐人。
品近河间、东平,而多能游艺,又间、平所未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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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黄莘田先生《秋江集》风行海内久矣。
先生长女曰姒洲,其娣曰纫佩,姒洲女曰合珍,耳濡目染,俱娴吟咏。
纫佩诗曾附《香草笺》以传。
是时,闺秀有廖淑筹,郑徽柔、翰莼、镜蓉、云荫、青蘋、金銮,庄九畹、许德瑗,与姒洲皆中外姻连,衡宇相望。
每花辰月夕,必擘采笺,染柔翰,刻烛赋诗,往来赠答,一时称韵事焉。
姒洲归永阳诸生游艺,女合珍归乾隆辛卯举人、借补熙春司训余位躬。
皆能执妇道,不仅以文采见。
其诗草近已散佚,存者多近体,率清婉可诵。
虽其才之高下不知视古名媛何如,要亦巾帼之铮铮者矣。
惜乎廖、郑、庄、许诸女士遗集罕存,断璧零玑,或时见一二,卒不得与姒洲母女并驾而齐驱也。
长溪彤卣游光绎序。
墨庵楼试草·序一
余姊姒洲,胞伯父任公之女也。喜诗与画,常与廖、郑、庄、许数家闺秀相酬和。每逢宴集,必拈韵刻烛,或遣小婢送诗筒,树帜骚坛,极一时韵事也。时人多称之。其甥鹏程,应童子试,五夺前矛,不获游黉序,其数之奇,诚为惋惜。姐屡诗以勖。晚年患脚风,时作时止。至老,子妇辈侍奉不怠。临笃,复口占二律,以示翁氏媳,即奄奄不起。时乾隆三十七年壬辰十二月念五日午时,年六十八。其平时所著《墨庵楼诗稿》,多残缺不全,余恐其年久遗失,嘱鹏甥检录成帙,遂书其颠末于卷端,剞劂之日,即以此为序焉可。永阳心庵黄惠识。
墨庵楼试草·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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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1—1842 【介绍】: 清江苏山阳人,字鸣冈,号春池。
嘉庆六年举人。
道光间授舒城县训导。
未一年,即辞归,教授里中,学徒甚众。
精数学。
有《开方释例》、《游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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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簃诗汇·卷一七○
易顺鼎,字实甫,一字中实,龙阳人。光绪乙亥举人,历官广东钦廉道。有《琴志楼集》。
全台诗
易顺鼎(1858~1920),字实甫,又字中硕,自号眉伽、哭庵。湖南龙阳(今湖南汉寿)人。1875(光绪元年)举人,张之洞曾聘他担任两湖书院经史讲习。光绪21年(1895)中日马关条约签订后,易氏曾两次上书都察院条陈时务,力陈不可割地赔款。割台议定后,更自动请命于光绪21年5月、7月间两度携军饷赴台湾,协助刘永福、黎景嵩抗拒日军之接收。其著作《魂南记》是以日记形式,记录自光绪21年5月1日请命赴台,至9月刘永福内渡福建为止的抗日经过,〈魂南集〉则是当时经各地吟咏所作。  易氏在庚子事变时督江楚转运,其后历任广西、云南、广东道台。辛亥革命爆发后逃居上海,后赴北京,与袁世凯之子袁克文有交情,袁氏称帝,被任为代理印铸局局长,帝制失败,易氏益纵情歌楼妓馆。  易氏平生诗作近万首,结集成册者有20馀种,其中《四魂集》共分五卷,含〈魂北集〉、〈魂东集〉、〈魂南集〉、〈归魂集〉、〈魂南记〉等。今台湾银行发行的「台湾文献丛刊」将〈魂南记〉、〈魂南集〉合并为一册发行。(廖振富撰)
词学图录
易顺鼎(1858-1920) 字仲硕,一作中实、中硕,又字实甫,号眉伽,又号哭庵。湖南龙阳(今汉寿)人。光绪元年(1875)举人。入资为刑部郎中。以同知候补河南。寻补道员。湖广总督张之洞延主两湖书院讲席。入民国,任印铸局长。少称神童。诗与樊增祥齐名称"樊易",体格屡变,风流自赏。古体务为恣肆,近体工于裁对。亦工词。有《琴志楼丛书》。词集有《鬘天影事谱》、《楚颂亭词》等。
哭庵词
1858-1920,字实甫、实父、中硕,号忏绮斋、眉伽,晚号哭庵、一广居士等,龙阳(今湖南汉寿)人,易佩绅之子。光绪元年举人。曾被张之洞聘主两湖书院经史讲席。马关条约签订后,上书请罢和义。曾两去台湾,帮助刘永福抗战。庚子事变时,督江楚转运,此后在广西。云南、广东等地任道台。辛亥革命后去北京,与袁世凯之子袁克文交游,袁世凯称帝后,任印铸局长。帝制失败后,纵情于歌楼妓馆。工诗,讲究属对工巧,用意新颖,与樊增祥并称“樊易”,著有《琴志楼编年诗集》等。
琴台梦语词·序
琴台梦语词二卷,吾友易子中实游艺江南之所作也。
中实渊闻赡学,年少多通,以诗人绪余,乐府新律,纂绣骚雅,雕镂情文,倚声而歈,引节弥韵,华缛丰艳,自其天才。
而跌宕风尘,驱染烟墨,江山之胜,抑有助焉。
当夫子美去蜀,季野入吴,张翰相知,伯喈流寓,欢缔吟社,豪张酒军。
会苏家之旧亭,访钱氏之故馆。
金阊晓而春丽,锦泾暮以秋凄,此一境也。
古梦无痕,游悰式写,废苑独往,灵岩遂攀,鞭影辟疆之园,剑气要离之墓。
廊沈屧响,寺阁钟声,驻舄鲈乡,题襟虎阜,邓尉之梅花似雪,苏台之杨柳如烟,此又一境也。
登山曰归,临流斯畅,虹桥小泛,鹤涧幽探,打桨莲泾之湾,攲篷荷荡之曲,横塘渺渺,香水盈盈,此又一境也。
尔乃峭帆半偃,侧帽孤征,睇虞仲之岩栖,迹焦先之谷隐,揽飞楼于北固,问故土于南朝,建业之镇荒凉,秦淮之流呜咽,即遗宅而谢安不作,觅新亭而王导无人,销沈钟阜之灵,悽怆台城之乱,俯仰百代,低徊万端,此又一境也。
若夫闲怀宛,宛,影事依依,眷同心之旧盟,订促膝之新侣,玉箫倚袖,金筝侑觞,白门暄而雾晴,青泾涨而波阔,缆莫愁之芳树,采元武之瘦菱,写照荷华,销魂桃叶,夜夜奈何之月,朝朝恁处之云,竹写丝陶,金悽粉怨,此又一境也。
其或独寐无那,端居不憀,花菲菲而勒寒,雨萧萧而作暝,莺朝倦赏,雁晚枯吟,蝶衣午慵,螀笛宵冷,数抵金之漏刻,耽软玉之华年,含酲未醒,抚景谁语,此又一境也。
中实于此纵横两戒,规模万族,飞行南斗之表,抗声北宋而还,江管牙雕,涛笺手擘,敲唾壶而欲碎,洒墨花其若飞,至于读画分题,裁筒答和,愁侬欢坠,感物情来,王宽寄妇之篇,鲍照与妹之作,莫不翘思绮烂,触绪丝萦,作之者按谱传歌,读之者回肠荡气,可谓深美闳约,恻隐盱愉,采不浮缛,神不虚艳者矣。
若乃尚论昔贤,窃比高唱,则流水孤村之萧远,晓风残月之凄清,金戈铁马之雄深,宝函钿雀之瑰丽,静窈若暗香疏影,缠绵若浅醉闲眠,温柔若香冷猊金,幽秀若梦回鸡塞,夫固奄有众妙,不名一家,谅哉赏音,弗予河汉。
岁在丁亥仲冬朔日。
长沙张百熙拜序于京师宣武坊南之寓斋。
琴台梦语词·自序
杨子云曰,雕虫篆刻,壮夫不为。人生三十曰壮,正余今日之谓矣。子云所称雕虫篆刻者,指赋而言也。况于词又下赋一等者乎。虽然,余鄙人也,少充国宝,长未尝有当世之务。其所与游处又皆江湖山泽穷愁枯槁之民。语曰吾绋讴所生,必于斥苦,此非空言也。夫以穷愁枯槁之民而欲其为铿訇炳丽发皇之辞,以惊世而震俗,固已难矣。太史公曰,诗三百篇,大抵皆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太史公可谓知言矣。夫人孰能无情,情孰能无所寄,寄之于今则实事生焉,寄之于古则空言出焉,寄之于实事则功名富贵生焉,寄之于空言则忧患贫贱出焉。虽所寄不同,而其不能无所寄一也。使余与诸子或膺尺一之组,劳形于簿书,或持丈二之殳,效命于沙漠,此虽欲强以雕虫之事而有所不能矣,岂非天哉。光绪丁亥,余三十之年也。是年在姑苏,尝与数友登灵岩琴台,悲歌吊古,意气甚壮,九月之望,骊驹入燕,曾几何时而旧游已如梦幻,仅存此数十篇之词,亦如梦中语耳。余又何能无槩耶。且余固尝悔词,悔之而不废者何也,哀乐难忘而聚散可感也。不知我者以为雕虫篆刻之事,而知我者必以为穷愁枯槁所为也。虽然,屈灵均有言曰,老冉冉其将至,惧修名之不立,行年三十而犹不免为子云所笑,亦余之过也夫,亦余之过也夫。 十一月庚申,易顺鼎自叙。
鬘天影事谱·自序
余年十三四即学为词,篇成,虽友人称善,未能自慊也。曩岁游京师,始获读宋名家词如吴君特、周公瑾其人者,寻声按谱,时一效颦,抱瑟空弹,背灯独语。盖自春明下第,万感无聊,而于此道乃稍稍进矣。余性疏慵,脱稿后每不置副本,久多散佚。爰检录近作自丙子春仲迄丁丑春孟,得词百首,分篇四卷于左。今夫凄虫警秋,如泣如诉,不自知其声也。繁葩绚春,如睇如笑,不自知其色也。余之于词,岂故为是曼音纤态以求悦夫时辈之听睹哉。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藉此陶写哀乐,消磨岁时,词之为功与丝竹等。而况佛子秋波,可参妙悟,美人香草,终属寓言。则举连篇累牍之梦蝶惊鸿,皆一例空中语耳。又安能索纸上之真真而呼之欲出耶。虽然,离忧{斁/皿}性,多感靡骨。矧雕虫小技,壮夫不为,锓而存之,聊志吾过。纨情易感,尚传秋士之悲;绮念将离,庶启冬郎之悔云尔。 光绪丁丑二月易顺鼎眉伽甫识于忏绮斋。
唐材 朝代:明末清初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嘉定人,字志霄,号半壑。
幼孤贫,刻苦自学。
后专攻篆刻,博考篆隶及历代印谱,析源穷变。
有《游艺赘笔》、《摹印说》。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6—1864 【介绍】: 清贵州遵义人,字子尹,号柴翁。道光十七年举人,选荔波县训导。咸丰间告归。同治初补江苏知县,未行而卒。学宗许郑,精通文字音韵之学,熟悉古代宫室冠服制度。有《礼仪私笺》、《轮舆私笺》、《说文新附考》、《巢经巢经说》、《巢经巢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三九
郑珍,字子尹,号柴翁,遵义人。道光丁酉举人,官荔波教谕,特用知县。有《巢经巢诗钞》。
巢经巢诗钞·莫友芝序
圣门以诗教,而后儒者多不言,遂起严羽别材别趣、非关书理之论,由之而弊竞出于浮薄不根,而流僻邪散之音作,而诗道荒矣。夫儒者力有不暇,性有不近则有矣,而古今所称圣于诗,大宗于诗,有不儒行绝特、破万卷、理万物而能者邪?吾友郑君子尹,自弱冠后即一意文字声诂,守本朝大师家法以治经。于前辈述作,爱其补苴昔人罅漏者多,又病其或不免杂博横决,乃复遍综洛闽遗言,精研身考,以求此心之安。静涵以天地时物变化之妙,切證诸世态古今升降之故,久之,涣然于中,乃有确乎不可拔者。其于诸经疑义抉摘鬯通,及小学家书经发明者,已成若干编。而才力赡裕,溢而为诗,对客挥毫,隽伟宏肆,见者诧为讲学家所未有。而要其横驱侧出,卒于大道无所抵牾,则又非真讲学人不能为。彼持别材别趣,取一字一句较工拙者,安足以语此哉?子尹长友芝五岁,友芝兄事之。自廿年前,友芝侍先君遵义郡学,子尹居东八十里乐安溪上,每以秘册互假写勘,时常往来。丁酉以后,春官奔走,郡乘牵绊,两人共晨夕尤夥。至辛丑,先君见背,即卜兆乐安溪上青田山,复结庐其间,以近吾子尹也。计订交到今且三十年,虽中间饥驱离索,不常合并,而靡不以学行文章相砻砥。而子尹事事精锐,对之使人气馁。即如为诗,若非所甚留意,良晨朋酒,常不自揣,力操旗鼓而与之角,往往脉张筋急,不能自如;而子尹率然应之,其要害曲折,转益洞快。人之学问才力,真不可强乃如此。友芝即戏谓曰:「论吾子平生著述,经训第一,文笔第一,歌诗第三,而惟诗为易见才,将恐他日流传,转压两端耳。」子尹固漫颔之,而不肯以诗人自居。当其兴到,顷刻千言,无所感触,或经时不作一字。又脱稿不自收拾,子弟钞存十之三四而已。而其盘盘之气,熊熊之光,浏漓顿挫,不主故常,以视近世日程月课、植酿篇牍、自张风雅者,其贵贱何如也?今岁春初,友芝过望山作上元,乃把酒慨然曰:「吾辈俱老大,所学既不见于用,计无复长进,而数十年心力所寄,不忍弃置,将次第厄梨枣,取当世通人是非焉。忆吾子昔者漫有右小诗语,姑以先之。唯吾子为我序。」辄书其学术根柢所以能昌此诗者以志观者,他不具论也。咸丰二年夏五月,独山莫友芝。
巢经巢诗钞·翁同书序
往时歙县程侍郎以博闻强识,受成庙特达之知,负海内重望,天下能文章之士,鳞萃其门。侍郎尝典试岭南,所得士如番禺仪克中、陈澧,长乐温训,皆有时名,先后与余定交京师。仪君工诗,精考据,惜早世,不竟其所学。陈君天才雄骏,于书靡不窥,近乃服膺许、郑。温君治古文辞,力摹韩、柳,于近人不亚恽子居。此三人者,皆侍郎高第弟子,然皆弗能为侍郎之文。其能为侍郎之文者,遵义郑子尹一人而已。子尹故侍郎视学黔中时所矜赏者也。其为人,坦白简易,粹然儒者。生平研精三《》,习闻古宫室冠服之制,通声均训故之学。为文章古涩奥衍,大率如先秦以上诸子、汲冢坠简、两汉碑版文字,及马第伯《封禅记》之属,腐儒小生读之,或至口钳舌挢,实则真气流贯,非貌为魁纪公家言者。及读其《母教录》,即又悱恻沉挚,似震川《先妣事略》《项脊轩记》诸篇,羊质善变,几无以测吾子尹也。古近体诗简穆深淳,时见才气,亦有风致。其在诗派,于苏、黄为近。要之,才从学出,情以性镕,盖于侍郎之文为具体矣。黔中惟子尹与莫孝廉友芝、张副贡琚、黎训导兆勋、傅孝廉昶数人为能肆力于古,而子尹所造尤深,足称经师祭酒、词坛老宿。今年刻其诗九卷,经说一卷,求序于余。余尝亲奉程侍郎之教,数得追陪末坐,上下其议论。今观子尹之诗文,知渊源所自,波澜莫二。故为序其学之所自出,以谂世之读子尹文者。咸丰二年八月望日,常熟翁同书。
巢经巢诗钞·王柏心序
诗言其志而已矣。志者不可伪为,志之所向,情泄之,辞宣之,乃始有声有貌,数者不备,不可为诗。然数者末也,以志为其本。夫诗无伪。诗之有伪,则驰情溺辞、繁声饰貌者为之也。古之贤圣奇杰、忠孝大节之人,不皆为诗。及其为诗,亦无所假于数者,而自足以格神示,昭日月,彼之志固宜有是。若夫学士大夫之从事于诗,则亦有道矣。道安在?在范其志。志有广狭高卑。善范者植之以仁义,秉之以礼度,履之以忠信廉洁,而又覃思专精,必在经训,则志益广且高。然后发诸诗者,达吾之胸臆,悲愉喜愠,无所缘饰矫揉。其间包络三才,经纬万端,壮者锵金石,幽者穷要眇,上侪之古人而无盭,下质之千百世,而悲愉喜愠,若观面敷衽,披露肝肺无不尽者。此惟善范其志乃能有是。吾读播州郑君子尹诗而善之。子尹居贫,尚孤介,仕卑官,无怨尤。躬行孝弟,恻隐民物。其学深博精核,无所不综。尤好治经,研究于康成、叔重,而折衷以闽洛之说。至其为诗,则削凡刷猥,探诣奥颐,瀹灵思于赤水之渊,而拔隽骨于埃壒之表。不规规肖仿古人,自无不与之合。余未识子尹,读子尹诗,悲愉喜愠如见子尹焉。进而求之,则蔼然者仁义也,秩然者礼度也,较然者忠信廉洁也。其宗主又不离六经。甚矣子尹能范其志。非若他人沾沾情辞声貌可以伪为者也。唐子方方伯者,子尹乡人也。道子尹意,欲余序之。余无当于知言,然自谓能言子尹之诗之志,遂书所见,浼方伯贻诸子尹。咸丰四年岁在甲寅新正人日,监利王柏心。
巢经巢诗钞·黎庶昌序
遵义郑先生子尹徵君,为西南儒宗垂数十年,生平著述甚富,致极精严,未尝如俗儒苟操铅椠也。道光中,郡太守聘撰《遵义府志》,成书四十八卷。同时刻者有《樗茧谱》一卷,《母教录》一卷。迨咸丰中,治许郑学益精,三礼六书,洞晰渊微。乃家刻《巢经巢经说》一卷,《说文逸字》二卷,《巢经巢诗钞》九卷;唐威恪公树义为刻《播雅》二十四卷。同治三年,先生没后,遗著尤多。威恪公子、今中丞炯续刻《仪礼私笺》八卷、《郑学录》四卷于蜀中。独山莫君祥芝刻《轮舆私笺》二卷于金陵。至光绪四年,四川川东道、归安姚君觐元编《咫进斋丛书》,为刻《说文新附考》六卷。粤东广雅书局,南皮张尚书之洞所设者也,又采刻《汗简笺正》八卷、《亲属记》二卷于《广雅丛书》中。由是,先生著述约略已具。然其精者尚有《考工凫氏图说》一卷、《巢经巢文钞》五卷、《诗集续钞》□卷(无传本)。资州刺史、贵筑高君培谷惜焉,复任剞劂,而先生之书始克告全。自馀虽有一二遗编,皆非其至矣。奇书之在世,譬犹金珠美玉蕴蓄于山渊,必有精光上属霄汉,历久而不可磨灭。今先生遗书播行海内,闻者乡风,士大夫转相移刻。其犁然有当于人心,不待智者而知已。然卒成此一篑之功使无放失者,高君也。光绪十九年十二月,遵义黎庶昌。
巢经巢诗钞后集·识
先生《前集》以后之诗,高怡楼培谷刻其半于资州,唐鄂生炯于云南矿务署又刻其半。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获之稿铅印作《遗诗》。今者方谋印《全集》,以此册附《前集》之次,易曰《诗钞后集》,颇有增损。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龃龉。盖前者搜辑时,以多得为快,因之有误入者。如高本之《晚望众香山》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气体不类;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马滚坡》等诗以其为先生手笔而误之。其《醉寄湘佩》三诗,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为自编《前集》时所弃去者;《联句》二首,其一敬为雅泉先生之作而录之;及他所见为先生手笔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编年卷者,均置之外集。或有先生所改易者,概不收入以矜异获。凡兹编订,皆数经手抄,得诗三百八十四首。虽未及拾遗罄尽,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鲜矣。至陈刻本,取文与诗成册,而诗以高刻者为《后集》,以先兄怡所抄示莫棠者为《逸诗》,亦未为允。惟册前有陈序一篇,今以升诸全集之首。其高、唐本之序及恺前排印时所跋识,均附卷末,以为此刻之掌故云。庚辰春月,遵义后学赵恺编校谨识。
巢经巢诗钞后集·引(高本)
先生四十以前之诗八卷,咸丰壬子已自刻于子午山。壬子以后迄先生之殁,十三年中共为诗二册,依月编年,未分卷目,皆先生所手录者。昔年余曾及见之。后闻先生哲嗣知同言,因某公携往军中,遗失其一,闻者深为太息。或谓先生之诗,精光亮釆,俱在盛年,四十以后精力衰减,似韩、杜晚年之作,枯秃不丰。人生学力,与年进退,虽古昔贤哲所不能逃也。然吾观先生晚岁之诗,质而不俚,淡而弥真,有老杜晚年景界。若听其散失,使后之读先生诗者,以不得见全豹为恨,岂不至可惜哉?汝谦藏之于心,历有年所。淹留于外,无由获先生之稿以广流传,常引以为疚。庚寅岁,久客京师,乃于同年友陈君筱石座上见先生后集钞本。匆匆一阅,未及钞录以去。癸巳春,余从使日本,乃乞筱石钞副邮寄,谋锓诸梓。而前后年岁颠倒淆乱而不可读。乃谨案先生所历年岁,重为编订,釐为四卷。钞录未就,而家叔父莼斋观察书适至,云资州牧高君怡楼,方刻先生文集,乐并诗之未刻者刻之。汝谦深义高君之能阐扬先哲也,因亟录稿以寄,并序其原起如此。表侄黎汝谦。
巢经巢诗钞后集·跋(高本)
光绪甲午四月,表太舅黎莼斋观察以《巢经巢遗诗》寄令校订,谓懿于庭帏闻先外祖事行详也。懿受而读之,其诗虽经受生表舅釐定次序,而仍多参差,爰更为分卷,按年编目。然散佚已复不少,壬癸两年之诗,存者仅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今者不述,后亦无知之矣。按先外祖自壬子以后,山居日少,时赴行省,主唐子方方伯家。檄权仁怀厅学务不就,以编纂《播雅》故也。甲寅,杨龙喜寇遵义,适选荔波教谕,十一月遂挈眷之官。自平越与家人别,令先往都匀,只身赴省垣领凭。乙卯正月至都匀,先后痘殇长孙儿女。侨寄月馀,始往荔波。五阅月而水苗乱作,县令蒋嘉谷病,不能办贼,外祖募练设关防禦,乞援于南丹土知州莫树棠。已,大破贼,斩馘甚众。贼逼城,而游击马清杰坚促不出。外祖知不可与有为,又自无守土责,乃弃官挈家走南丹,经罗斛旋省。丙辰,贵阳太守刘书年招致幕中,欲更卜居东山之丘,不果,遂还山。丁巳,遣舅氏伯更先生往就幕,而己独居山中,成《轮舆私笺》《说文逸字》《汗简笺正》等书。戊午,在山中。己未,湄潭贼起,乃欲游蜀依唐公鄂生。出仁怀至南溪,值乱,又闻湄贼犯遵义,急趋归。而家人已徙真安,绕南川入蜀,抵南溪矣。庚申,探得之,召归,遇于桐梓,遂侨居魁崖侧数月,仍返遵义。辛酉、壬戌,主讲湘川、启秀两书院。时朝廷诏以江苏知县补用,道梗不得出。癸亥,移归禹门山寨,至甲子九月而疾终。外祖生平大节,已备名贤志状,小子何述焉?惟行历不详,无以言诗。兹撮举所闻,以俟将来蒐补及笺谱者得有所依据云尔。外孙赵懿谨述。
巢经巢遗稿·序(唐本)
《巢经巢遗稿》起壬子,讫乙丑,(恺案:先生卒于甲子九月。此言乙丑,误。)为诗二百九十九首。余戊辰春统师援黔,时子尹殁已三年矣,乃从其子知同所录得者。凡所遭际山川之险阻,跋涉之窘艰,友朋之聚散,室家之流离,与夫盗贼纵横,官吏割剥,人民涂炭,一见之于诗。可骇可愕,可歌可泣,而波澜壮阔,旨趣深厚,不知为坡、谷,为少陵,而自成为子尹之诗,足贵也。然此特其绪馀。子尹学宗高密,旁及许氏,著述甚富。平居与人接,辞容温蔼,未常以骄人。至论说古义,不肯苟与人同,要之归于是而已。余尝得张皋文《仪礼图》初本,以示子尹。子尹随阅随背诵经文注疏,纠其误数事,一坐惊叹。其精博如此。尝叹嘉道以来,学者务为新奇破碎,显背师法。欲取阮文达所刊《经解》一一称量,芟其驳杂,掇其精要,编为一书,以惠来者。余伟其志,许助成之。及后稍稍有力,而子尹殁矣。子尹虽穷困,动必以礼,不苟求取。方今朝廷黜制艺,崇实学,敕天下普建学堂,教育人才,安所得如子尹其人而为之师耶?为文章不起草,每对客伸纸疾书,意尽而止,咸有法度。录成数百篇,他日当就其家求之。知同客死南海,子尹著述闻多散佚。已刊行者,《巢经巢经说》、《仪礼私笺》、《郑学录》、《说文逸字》、《说文新附考》、《母教录》、《巢经巢诗钞》、《樗茧谱》、《播雅》、《遵义府志》。子尹姓郑名珍,遵义人。光绪三十年岁次甲辰冬十月,唐炯序。
巢经巢遗诗·跋(陈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从遵义赵幼渔怡得巢经先生诗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无。案先生《巢经巢诗》,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书以授梓者也。光绪中,贵筑高氏复刊后集四卷本。自黎受生汝谦、幼渔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没,同郡唐鄂生中丞炯方治兵于重安江,寓书伯更,觅先生晚年遗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嗣中丞托某氏仍还伯更,某行至瓮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踪迹。久之,贵阳陈筱石制府忽得一传钞本,受生因从录副,上其叔父川东道莼斋先生,耸恿高氏刻之,而属幼渔弟悔予任校勘。时幼渔方走京师,迨还蜀,而已刊成。见其中编次颇乱,最晚岁诗亦绝少,乃知制府所得本虽出于原稿,已为人窜易次第,且有脱逸矣。赵氏兄弟固同为先生外孙,而悔予齿少,不若幼渔之犹及侍先生,悉闻外家事,并曾见原本,而能證流传本之讹阙也。此数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馆岁之作。幼渔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写零篇,缀录记当日均在集中者。由是观之,所佚殆不止此。受生官广东,又合乡人醵金刻先生诗。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予在粤,屡摹以应访求,今获是编,他日更将播诸海内,故记幼渔所述如此。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独山莫棠旅邸谨书,时夜漏三下。
巢经巢遗诗·跋(赵恺初印遗诗本)
先生之诗,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壬子至甲子归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谓遗诗也。然至为纷乱。光绪二十年,黎莼斋观察属高君刻于资州,共二百六十二首。先从兄延江为校字,称壬癸两年之诗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黎受生先生序谓,曾见遗稿为某公携至军中遗失,读者无不同深慨叹。已谓先生遗诗,举高本为晨星仅存矣。厥后唐鄂生宫保与先生情义棐笃,莫逾金石,举遗诗铅印于贵阳,共二百九十九首。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高本诗多庚申以前为唐本所无者四十七首,唐本多庚申以后为高本所无者得八十五首,重复者二百一十四首。读之喜极,莫可名状。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郑门下,先叔又其婿也,尝指某某诗为错置年次。又尝闻诸先辈谈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闻。尝以两刻诗不能合并为恨,因取删其重复,釐其先后,复增先从兄怡所钞示、莫棠为陈本印作《遗诗》,并新有获者,共得诗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几少有遗轶矣。窃先生以经术居《国史·儒林传》,已为定论。而诗之名满天下,上颉杜、韩、苏、黄,下颃朱、王,已无烦称说。巴陵吴南屏曰:「子尹诗笔,横绝一代,似为本朝人所无。」曾湘乡亦颔其言。惟其遗诗,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贤之意,已不可多得。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烬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义,为古今所罕有。近陈小石尚书取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时先从兄鄨生所存钞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获者,别曰《遗诗》,殊未当厥旨。陈君寄居海上,笃懋乡哲之义,其勤如此,尤所倾服。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诗草》,闻已逸去,亦被采刻。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今编此遗诗,钞成有年,渐不嫌谫陋,觕为《年谱》,以审阅先生诗者。无所闻者,概不摭拾,倘亦为博识者之先导乎?久欲镌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职,计无馀粒,敬藏缄帙以待。今年宗充侄来,谋暂付铅印以饷天下之同好者,应亦保存稿本之意也。因嘱其就近为校字,为记其原末如此。戊辰初夏月,后学赵恺敬跋。
重刻郑子尹先生巢经巢诗集书后(粤本)
咸丰乙卯春,先生补荔波县训导,过方村。时自明已入学,执弟子礼,见面试诗文,蒙许可,即知有《巢经巢诗集》。五月送考,宿舍间,与先君把酒论文,夜深始罢,命磨墨,题二绝。次日,侍先生赴郡应试,鲍穆堂督学取自明高等,皆先生之教也。试甫毕,苗匪乱,急谋归。而荔波水匪亦乱,自明扶老挈幼避之。先生佐县令蒋嘉谷办军事。蒋剿贼遇害,先生旋省。县城陷,从此道梗书断。自明家被贼毁,废学从戎,荐保知县,需次广西。光绪丁亥,张孝达制军督两广,调自明来东差遣。适先生长子知同在幕府,询悉先生于同治甲子九月卒,而先君于同治己巳八月卒。细谈家事,相对潸焉。询集后诗稿无存,叹恨不已。不久,知同亦故,竟绝望矣。今年三月,黎受生太守招饮,壁间见生生墨拓,肃然起敬。太守始知自明即先生门下士。亟问未刻诗稿,太守幸宝而藏之。因诵先生赠先君二绝以證。太守出示稿本,读至《宿方村杨秀才田舍二首》,觉当日师生父子,欢聚一堂,情景宛在。迄今四十三年,人事变迁,不堪回首。流离困苦,惟我尚存。展卷摩挲,弥增惆怅。欲锓板,苦无资。适史润甫直刺继泽,慨然捐廉,以表彰先哲为己任,并刻前、后集以广流传。太守喜,自明尤喜,先生有知,亦当喜也。润甫之功大矣!遂书此以志之。光绪丁酉五月,门人荔波杨自明。
遵义郑徵君遗著书后(陈本)
右《郑徵君遗著》,凡《文集》六卷,《诗集》九卷,《后集》四卷,《遗集》一卷,附录一卷,哲嗣伯更《屈庐诗集》四卷,总二十五卷。
甲寅春,庸庵尚书属秉恩校刊,乙卯十月蒇工。
《文集》据高氏资州本刻,无《经说》,今据家刻本伯更手识,谓当编冠《文集》者。
馀文分类,按年编次,与高刻微异。
以原稿斠正,又补文三。
《诗集》依家刻本,起道光丙戌,迄咸丰辛亥。
《后集》以手稿校高刻及黔人、粤刻两本,起咸丰壬子,讫咸丰辛酉。
《遗集》,独山莫楚生棠钞自蜀中,大都同治初及病中作也。
《屈庐诗稿》在秉恩许,窃商诸尚书,汰其冗率及未完者,釐为四卷附焉。
徵君著述,海内多传刻,惟《深衣图说》《补钱氏经典文字考异》《三十一家论语注辑》凡三种,未刊。
伯更撰述甚富,仅广雅书局刻《说文本经答问》、蜀刻《说文浅说》二种。
未刻者,以为姚氏补《说文考异》为巨帙。
(此书伯更已为订补七八,伯更卒后,秉恩录副存之。
原稿寄由文襄师归之姚氏,今已入内稿矣。
详见《内阁善本目》。
)馀如《说文商义》《说文讹字》《说文述许》《经义慎思编》《愈愚录》《隶释订文》《楚辞通释解诂》,各种手稿,高两尺许,多未定。
通录副存之,拟为编次,汇刊为郑氏一家之学,用饷学子。
同治甲戌,黔抚曾文诚奏开书局,秉恩侧焉。
提调泰和周春甫姻丈继煦,与莫、郑两家稔,始得闻其绪论。
黎平胡子何教授长新、莫茝升姻丈庭芝閒来局中,奉手亲炙,因得读徵君黔刻诸书。
徵君篆书奇伟雄厚,罕有伦匹,见辄钩模,裒为大册。
惜未游江介,与郘亭聑叟相颉颃也。
间为山水,饶有士气。
游艺精能亦如此。
光绪丁亥,张文襄师督粤,开广雅书局于南园,檄秉恩充提调兼纂校事宜,聘伯更来粤为总纂。
秉恩朝夕聒之,《汗简笺正》《说文本经答问》始均刊成。
伯更旋殁,秉恩去粤,事遂中变。
郑氏两代遗著,存诸箧中,每一展阅,未尝不叹有子,学能缵绪,乃因循坐废,弗睹厥成,为可伤也。
此匪独伯更然,番禺陈先生《东塾读书记》目未刊各种,书局屡促其家,亦仅出二三种绣梓,馀仍付阙如,有同喟焉。
今承尚书汇刻《遗著》,俾秉恩悉心斠勘,不负逝者,此心得稍慰矣。
至徵君学行文章,耆儒通人久有定论,具详秉恩裒集附录诸篇,固无俟再赘云。
乙卯十一月华阳王秉恩。
巢经巢遗诗书后(陈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以经学著闻,诗其馀事也。而慕其名,往往嗜其诗。予亦嗜其诗者,且服膺历有年矣。初得其家刻本,继又得蜀刻《遗诗》。今数十首,则晚岁遗诗之未刻者。独山莫君楚生得之,因杨君次典以示予,予读之而重有感也。郑先生之名满天下,如刍豢之不厌于人口,如河岳之在地,星汉之在天。其诗亦如祥麟威凤,即一毛片羽,亦见珍于世,可谓光显矣。庸讵当日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耶?虽然,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者何限?其梦梦以生、泯泯以灭者,又复何限?彼既无传于后,后之人亦遂无举其姓氏者。独郑先生之名满天下。吾以是观之,穷且死奚足病?维不能忍其穷以邃其学,至死无可传,斯足病耳。郑先生既邃其学以传其名,并其穷且死者亦俱传焉。读其诗,可以见矣。予将归滇,及身之未死,将更劬所学,以冀收炳烛之效。因论郑先生以自策,非徒慕其名、嗜其诗、哀其遭时之不偶也。谓其穷且死而有不穷不死者存,此吾所为服膺而弗谖者欤。壬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昆明陈荣昌跋。
巢经巢集跋(贵阳文通书局本)
陈小石制军寓居沪上,会萃郑徵君诗文刊刻成帙,颇称精本。华延宜先生将此本在文通书局付印,以广流布,嘱余校对。既竟,有不能已于言者。窃谓人之处世,品类各殊,大致分狂、狷两途:狂者遇事豁达,而狷者则笃信谨守;豁达则广交游,通声气,遭逢际会,易以建立功名;谨守则不愿与人为缘,而人亦不乐近之,往往孤行己意,以自守其困穷。故子贡结驷连骑,与曾参之空室蓬户,各行其是,不能相强也。徵君之性,盖近于狷者一流,故不甚以交游为乐,而闭户著书,寻古人之绝绪,造诣所至,遂能博通经术,扬扢风雅,为黔中第一学人。韩昌黎谓柳子厚斥不久,穷不极,其文学词章,必不能致力以致必传于后无疑。然子厚以中原世家,先思有所建树,而不自量其力,以遭贬斥。读其文,抑塞牢骚之气,溢于言表,终至损其天年。何若徵君之绝意干进,纯任自然,保存固我;虽晚适丁世变,流离奔走,不遑安居,反较子厚所遭为酷。而以视子厚之郁不得志、嗒焉若丧,终不可同年语矣。此本于徵君著述,惟载诗文。其《经说》专著,自有别行之本。徵君事迹,已见集中附录各篇。恩元往岁在京,于友人姚俪恒处得所著《请以(郑)徵君从祀乡贤》稿本。稿虽拟就,而遇民国改革,从祀之典迄未实行。今以此稿列入附录,俾考徵君事实者,多所依据。至徵君之品学,海内公认其不朽者,固自有在,而不在区区一木主也。民国乙丑八月,安顺杨恩元谨识。
巢经巢遗诗·跋(赵本)
郑子尹先生《遗诗》,有贵阳高氏、吾邑唐氏两刻本,久行于世。顷,赵乃康姻丈又以两刻不能合并为恨,因取正其错置,删其重复,复增所获不载于两本者数首,凡为诗三百八十七首,钞为一帙,仍其旧题,曰《巢经巢遗诗》。将付印,以校字之役属其兄子民生(宗充)。民生固余挚友,适余归自成都,拉余同校。每公馀之暇,相与挑灯对坐。余读,至脱误处,则民生涂改句乙;民生读,余执笔亦如之。诵声琅琅,至夜午始息,如是者有日。盖民生资性优异,承其家学,自幼能诗。郑氏尤所服膺,故勤恳如此。昔高氏刻先生遗诗于资州,校字者为民生胞伯延江老人;今民生复承叔命,校雠不遗馀力。后先媲美,赵氏群从,可谓有功郑氏矣。民生卒业于北平平民大学,迭主黔、蜀各报编辑,有声新闻界。最近参赞戎幕,又为临时政务委员。其所树立卓卓,固不假校字之勤,附骥尾以彰其名。要其能扇乡先辈之流风,不负长者之委任为不可没。独惜其体素弱,会龙云、李燊合兵扰黔,君实助当局,军咨政谋,萃于一身,劳瘁以死,年仅二十有八。予幸此本之克印行,亦愈念民生不置。至先生之诗,其声价自在世间,固不烦余之赞一词也。民国十八年九月,遵义杜运枢叔机。
巢经巢遗诗·后记(金陵卢氏饮虹簃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诗,望山堂原刊而外,有高培谷资州本、陈夔龙重刊本并行望世。壬子,莫棠得先生遗诗于蜀,皆高、陈所未刊刻者,梓行之。庚午,余客成都,于双流刘君鉴泉所获见光绪甲辰唐炯云南矿务署本,都四卷,世无流传,知者绝鲜。其第三卷末及第四卷,皆三家刻本所无,盖先生晚岁所为诗也。因请鉴泉假以东归,兹镌为一卷,颜曰《巢经巢遗诗》,以贻同好。壬申五月,卢前中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