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于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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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52—502 【介绍】: 北魏辽东襄平人。
仕南齐,历官马头太守、后军将军、龙骧将军。
虽为将,亦颇览文史,习于简牍。
后为裴叔业司马,带汝阴太守。
与叔业同归魏孝文帝。
宣武帝景明初,官齐州刺史。
能恤民情,赈贷蠲赋,而其部曲多扰民,民亦苦之。
僧旻 朝代:南梁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67—527 【介绍】: 南朝梁僧。吴郡富春人,俗姓孙。七岁出家,居虎丘西山寺。力学不怠,志操冠群辈。后居扬都庄严寺。自齐迄梁,登座讲说逾二十年。梁武帝天监初与诸僧于上定林寺抄一切经论。著有《论疏杂集》、《四声指归》、《诗谱决疑》等,尤以《成实论义疏》著名。与智藏、法云合称梁代三大法师。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二 弘法科(二)
孙氏。
世居吴之富春。
三国有吴之后也。
幼孤。
七岁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师事僧回。
从受五经义。
宋吏部郎吴郡张辩。
尝谓之曰。
沙弥何姓。
家何处。
旻曰。
贫道姓释。
家此山。
辩异之。
特进张绪。
见而叹曰。
松柏虽小。
已有凌云之气。
年十三。
随回出都。
住白马寺年十六。
回亡。
移住庄严寺。
师事昙景。
与同寺法云神冈法关。
夕则合帔而卧。
昼则假衣而行。
往返咨询。
柔次远亮四师。
大明经律论指。
振发拥滞。
虽命世硕学。
无所是非。
齐文慧帝。
竟陵王。
深加贵敬。
尚书令王俭。
尝延僧宗。
讲涅槃经。
旻所扣问。
辄摧衄。
俭曰昔姚兴于逍遥园。
使竺道生。
难道融义。
往复百翻言义俱切。
众服其英秀。
今旻法师过之远矣。
文宣帝请柔次二师。
讲成实论。
旻于末席。
有所议论。
辞旨清新。
宏邈。
听者倾属。
次师乃放麈尾叹曰。
老夫受业彭城精思五聚。
有十五番。
诚为难窟。
每恨不逢勍敌。
自至金陵五年。
始见竭于今日矣。
待为思之。
晚讲当答。
及晚裁复数交。
辞义遂拥。
次师动容。
顾四座曰。
后生可畏。
永明十年。
始二十六岁。
讲成实论于兴福寺。
先辈后进。
道俗交会。
不远万里。
呜呼盛哉。
晋宋来学者。
务高谈大语。
以相誇罩。
而旻谦让。
恬静若不能言。
晋安太守彭城刘业谓旻曰。
师于经论该博。
何以立义多儒。
答曰贫道谨依经文。
文玄则玄。
文儒则儒。
不知其他也。
竟陵王世子昭胄出守会稽。
或邀旻往征虏亭饯之。
旻曰吾与相识于讲席间耳。
然未尝修诣。
闻其得郡便往。
意所不欲。
众由是亦罢。
永元初。
诏僧局。
请僧三十人。
入华林园夏讲。
僧正拟旻法主。
旻却之。
或问其故。
答曰。
此徒外润。
不能内益。
由是誉传遐迩。
琅琊王仲宝吴郡张思光。
学冠当时。
并投分纳交。
申以缟滞。
齐乱避地入东。
逮梁天监五年。
诏僧正慧超。
到房请。
与法宠法云。
汝南周舍等。
入华林园道义。
六年制注般若经。
请京城五大法师于五寺。
首讲。
以旻道居其右。
深其悦可。
又诏于慧轮殿。
讲胜鬘经。
帝躬临听。
僧智僧晃临川王记室东莞刘协等。
三十人。
同抄定林寺一切经论。
以类相从成。
八十卷。
皆取旻考正来上。
十一年。
感风疾。
诏吴郡太守张充吴兴太守谢览给。
舟仗资粮津发至都。
晋陵太守蔡撙出门候之。
叹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监末。
诏庄严寺。
建八座法轮。
讲者五僧。
以年腊相次。
旻最处后。
而徒众剧繁。
庄严讲堂。
宋世祖所立者。
其高广𮞅[〦/柔]。
非他处比。
是日至不能容。
诏听停讲五十日。
益辟窗牗。
进床五十张。
犹云迫隘。
桄程为之摧折云。
讲十地经于简静寺。
先为筑堂五间。
以增其旧。
至日悉满。
尤薄于势要。
吴郡陆倕一日造房。
旻称疾不见。
倕欣然曰。
此诚弟子所望也。
时吴兴太守萧昂过山展礼。
山主智迁以告旻。
旻曰。
吾山薮病夫。
无事见贵二千石。
昔戴颙隐居北岭。
宋江夏王诣之。
颙高卧牗下。
不与相见。
吾虽德薄。
请附于戴公。
及萧至。
旻从后门遁去。
其年。
皇太子亦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致礼赠物。
大通五年。
诏还都。
徙居开善寺。
于路旧疾。
增剧八年二月一日卒。
寿六十一诏。
以其月六日。
窆钟山之开善。
初旻乐禅默。
乃依所立义。
获入定。
问诸禅师。
皆曰门户虽殊。
造寂则一。
每开讲先使众于坐定后为舍灵转经曰。
道安故事也。
时灵根寺道超。
勤学。
每祷佛。
愿如旻。
忽梦。
人曰。
僧旻法师。
毗婆尸佛时。
已能讲说。
君始发心。
岂可遽及耶。
但自加功。
当得开解。
旻造弥勒像。
朝夕礼谒。
梦像遣化。
送菩提树。
曰菩提者。
梁言道场树也。
弟子颇宣其言。
旻止之。
著述殆百馀卷。
行世。
续高僧传·卷第五 义解篇初
释僧旻。
姓孙氏。
家于吴郡之富春。
有吴开国大皇帝其先也。
幼孤养能言而乐道。
七岁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为僧回弟子。
从回受五经。
一闻能记。
精神洞出标群独秀。
每与同辈言谑及诸典礼。
未尝不慨慨然欲为己任。
宋吏部郎吴郡张辩谓之曰。
沙弥何姓家在何处。
旻曰。
贫道姓释。
家于此山。
辩甚异之。
特进张绪见而叹曰。
松柏虽小已有陵云之气。
由是显誉。
年十三随回出都住白马寺。
寺僧多以转读唱导为业。
旻风韵清远了不厝意。
年十六而回亡。
哀容俯仰率由自至。
丧礼毕移住庄严师仰昙景。
景久居寺任。
雅有风轨。
大小和从。
寺给僧足。
旻安贫好学。
与同寺法云禅岗法开。
禀学柔次达亮四公经论。
夕则合帔而卧。
昼则假衣而行。
往返咨询不避炎雪。
其精力笃课如此。
大明数论究统经律。
原始要终望表知里。
内鉴诸己旁启同志。
前疑往结靡不冰泮。
虽命世硕学有是非之辩。
旻居中振发曾无拥滞。
光绪既著风猷弘远。
齐文惠帝竟陵王子良。
深相贵敬请遗连接。
尚书令王俭。
延请僧宗讲涅槃经。
旻扣问联环言皆摧敌。
俭曰。
昔竺道生入长安。
姚兴于逍遥园见之。
使难道融义。
往复百翻言无不切。
众皆睹其风神服其英秀。
今此旻法师超悟天体。
性极照穷言必典诣。
能使前无横阵。
便是过之远矣。
文宣尝请柔次二法师。
于普弘寺共讲成实。
大致通胜冠盖成阴。
旻于末席论议。
词旨清新致言宏邈。
往复神应听者倾属。
次公乃放麈尾而叹曰。
老子受业于彭城。
精思此之五聚。
有十五番以为难窟。
每恨不逢勍敌。
必欲研尽。
自至金陵累年始见竭于今日矣。
且试思之晚讲当答。
及晚上讲裁复数交词义遂拥。
次公动容顾四坐曰。
后生可畏。
斯言信矣。
年二十六。
永明十年始于兴福寺讲成实论。
先辈法师高视当世排竞下筵。
其会如市山栖邑寺莫不掩扉毕集。
衣冠士子四衢辐凑。
坐皆重膝不谓为迮。
言虽竟日无起疲倦。
皆仰之如日月矣。
希风慕德者不远万里相造。
自晋宋相承凡论议者。
多高谈大语竞相誇罩。
及旻为师范。
棱落秀上机变如神。
言气典正。
座无洪声之侣。
重又性多谦让。
未常以理胜加人。
处众澄眸如入禅定。
其为道俗所推如此。
时人称曰。
折剖磐隐通古无例。
条贯始终受者易悟。
庶方荡诸异论大同正法矣。
于是名振日下。
听众千馀。
孜孜善诱曾无告倦。
晋安太守彭城刘业。
尝谓旻曰。
法师经论通博。
何以立义多儒。
答曰。
宋世贵道生。
开顿悟以通经。
齐时重僧柔。
影毗昙以讲论。
贫道谨依经文。
文玄则玄。
文儒则儒耳。
时竟陵王世子萧照胄。
出守会稽。
要旻共往。
征虏别之。
旻曰。
吾止讲席。
相识未尝修诣。
承其得郡。
便狼狈远别。
意所不欲。
众因是亦止。
永元元年。
敕僧局请三十僧。
入华林园夏讲。
僧正拟旻为法主。
旻止之。
或曰何故。
答曰。
此乃内润法师。
不能外益学士。
非谓讲者。
由是誉传遐迩名动京师。
琅琊王仲宝。
吴人张思光。
学冠当时清贞独绝。
并投分请交申以缟带。
年立之后频事开解蔚为宗匠。
九部五时若指诸掌。
玄理伏难坦然夷易。
故缁素结辙华俗邀延往复屯萃矣。
时有令闻夙成负先来之风。
耆年素望怀新旧之耻。
设伏者比肩翘关者间出。
旻随方领会。
弘量有馀。
皆衔璧舆榇响然风靡者一人而已。
值齐历横流道属昏诐。
时宠小人世嫉君子。
因避地徐部。
仍受请入吴。
法轮继转胜幢屡建。
皆随根获润有声南北。
皇梁膺运乃翻然自远言从帝则。
以天监五年游于都辇。
天下礼接下筵亟深眷悦。
敕僧正慧超衔诏至房。
欲屈与法宠法云汝南周舍等。
时入华林园讲论道义。
自兹已后优位日隆。
六年制注般若经。
以通大训。
朝贵皆思弘厥典。
又请京邑五大法师。
于五寺首讲。
以旻道居其右。
乃眷帝情深见悦可。
因请为家僧。
四事供给。
又敕于慧轮殿讲胜鬘经。
帝自临听。
仍选才学道俗释僧智僧晃临川王记室东莞刘协等三十人。
同集上定林寺。
抄一切经论以类相从。
凡八十卷。
皆令取衷于旻。
十一年春忽感风疾后虽小间。
心犹忘误言语迟蹇。
旻曰。
自登座讲说已二十年。
如见此病例无平复。
讲事尽矣。
乃修饰房内隔立道场日夜礼忏。
后吴郡太守张充。
吴兴太守谢览。
各遣僚左至都表上延请。
有敕给船仗资粮发遣。
二郡迎候舟楫满川。
京师学士云随雾合。
中途守宰莫不郊迎。
晋陵太守蔡撙。
出侯门迎之叹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监末年。
下敕于庄严寺。
建八座法轮。
讲者五僧以年腊相次。
旻最处后。
众徒弥盛。
庄严讲堂。
宋世祖所立。
栾栌增映延袤遐远。
至于是日不容听众。
执事启闻。
有敕听停讲五日。
悉移窗户四出檐霤。
又进给床五十张。
犹为迫迮。
桄桯摧折日有十数。
得人之盛皆此类焉。
旻因舍什物嚫施拟立大堂。
虑未周用付库生长传付后僧。
于简静寺讲十地经。
堂宇先有五间。
虑有迫迮又于堂前权起五间。
合而为一。
及至就讲寺内悉满。
斯感化之来殆非意矣。
少与齐人张融谢眺友善。
天下才学通人莫不致礼。
虽居重名不嘉荣势。
闲处一室通豪右。
众人多恨之。
唯吴郡陆倕。
博学自居。
名位通显早崇礼敬。
旻亦密相器重。
时为太子中庶。
傧从到房。
旻称疾不见。
倕欣然曰。
此诚弟子所望也。
人皆推倕之爱名德也。
弥重旻之不趣于世。
暨普通之后。
先疾连发弥怀退静。
夜还虎丘人无知者。
时萧昂出守吴兴。
欲过山展礼。
山主智迁先知以告旻。
旻曰。
吾山薮病人。
无事见贵二千石。
昔戴颙隐居北岭。
宋江夏王入山诣之。
高卧牖下不与相见。
吾虽德薄请附戴公之事矣。
及萧至旻从后门而遁。
其年皇太子。
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衔命致礼。
赠以几杖炉奁褥席麈尾拂扇等。
五年下敕延还移住开善。
使所在备礼发遣。
不得循常以稽天望。
于路增剧未堪止寺。
权停庄严因遂弥留以至大渐。
良医上药备于寺内。
中使参侯相望驰道。
以大通八年二月一日清旦。
卒于寺房。
春秋六十一。
天子悲惜储君嗟惋。
敕以其月六日。
窆于钟山之开善墓所。
丧事大小随由备办。
隐士陈留阮孝绪。
为著墓志。
弟子智学慧庆等。
建立三碑。
其二碑。
皇太子湘东王。
并为制文树于墓侧。
徵士何胤。
著文立于本寺。
初旻尝乐于禅默。
乃依所立义试遍安心。
旬日之间遂得入定。
问诸禅师皆云。
门户虽殊造寂不异。
又尝于讲日谓众曰。
昔弥天释道安。
每讲于定坐后。
常使都讲等为含灵转经三契。
此事久废。
既是前修胜业。
欲屈大众各诵观世音经一遍。
于是合坐欣然远近相习。
尔后道俗舍物乞讲前诵经。
由此始也。
时有灵根寺道超比丘。
勤学自励。
愿明解如旻。
梦有人言。
僧旻法师毗婆尸佛。
已能讲说。
君始修习。
云何可等。
但自加功。
不患不达。
随分得解。
后大领悟。
旻尝造弥勒佛并诸供具。
朝夕礼谒。
乃梦见弥勒佛遣化菩萨送菩提树与之。
菩萨曰。
菩提树者。
梁言道场树也。
弟子颇宣其言。
旻闻而勖之曰。
礼有六梦。
正梦唯一。
乃是好恶之先徵。
故周立占梦之官。
后代废之。
正以俗人浇薄亟多假托。
吾前所梦乃心想耳。
汝勿传之。
以庄严寺门及诸墙宇古制不工。
又吴虎丘山西寺朽坏日久。
并加缮改事尽弘丽。
旻所造经像全不封附。
须者便给。
放生布施未尝倦废。
弟子咨曰。
和上所修功德诚多。
未始建大斋会。
恐福事未圆。
旻曰。
大斋乃有一时发起之益。
吾寡乏人力难得尽理。
又且米菜酱酢樵水汤灰践踰浇炙。
信伤害微虫岂有数量。
虑有此事故不敢为也。
始复求寄王官官府有势之家。
使役虽多弥难尽意。
近识观之藉此开悟。
智者窥人有求名之诮。
要请法俗侵星早到。
若不专至有乖素心。
若现斯言犹涉讥笑。
故吾不为也。
旻美言笑善举止。
吐纳膏油自生顾眄风飙满室。
凡所施为不为名利。
勤注教勖形于言晤。
先人后己常若不及。
常有馀师言弟子不恭者。
旻呼与相见为设饮食。
方便诱喻遂成善士。
生无左道卜筮。
不妄同惑凡人。
又不假托奇怪以诳近识。
贵人君子皆景慕焉。
营居负贩者亦望风而畏敬。
闻其名者伪夫正鄙夫立。
所著论疏杂集。
四声指归诗谱决疑等。
百有馀卷流世。
僧慧頵 朝代:隋末唐初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64—630 【介绍】: 隋唐时僧。江夏人,俗姓李。十岁出家,师舅明智法师。陈后主时,诏入金陵讲席,声唱逾远。陈亡,乃至苏州弘法,住通玄寺。隋炀帝大业初,诏征之,以疾辞。唐初,曾说劝杜伏威归唐。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九 持志科
姓李氏。族出陇西。因十一世祖重。以晋都亭侯。南渡为江夏人。頵十岁。师事舅氏光严寺明智法师出家。于时陈帝雅重仁王。每岁必选名德。盛开法席。而頵以弱冠。获预斯伦。其声光之被可知矣。及天厌陈德。隋运克昌。从苏州刺史刘权之请。爰处通玄依瑞像。而弘唱焉。隋之季世。避地毗陵之显灵瑞相二寺。寺有沙门智䂮智猛。相继敷阐。方杜威僭号。高祖既定天下。遂徵之入朝。始威犹怀进退。頵为说宿因。威接足呜咽以别。馀杭沙门道显法济等。素禀成实。至是益进所造诣。意有施奉。頵一麾去。无所取。于是就远行龙泉二寺。饰金铜弥勒像各一躯。坐高一丈五尺。用结再生之缘。贞观初。又助大德慧仪法师构瑞像殿。未几。吴县令陈士。绰邀开法华涅槃。文轴将竟。遽以麈尾。付门人智奘曰。强学待问。无替慧风。怡然瞑目。其四年十一月也。寿六十七。窆于白虎之南岭。弟子等千馀人。植碑纪德。江王学士诸麟制文后复建砖塔五层。常州沙门法宣制铭。兹不录。
续高僧传·卷第十四 义解篇十
释慧頵。
姓李氏。
江夏人。
本寔陇西。
世戴蝉冕。
遥派合于天潢。
远条连于若木。
十一世祖西晋都亭侯。
重避难徂南亭于夏汭因遂家焉。
十岁出家。
师事舅氏光严寺明智法师。
智即建初之入室。
蒙命说以开筵。
乃竭志依承。
义门斯启。
于斯时也。
南国令主雅重仁王。
每岁肆筵高选名德。
年才弱冠预拟斯伦。
高第既临声唱逾远。
天子目睹天人仰赞。
光宠国恩恭先是立。
及天厌陈德隋运克昌。
金陵讲席扫土俱尽。
乃杖策游吴。
大乘顿辔爰整其旅。
广开学市。
远招八埏之士。
以扇一极之风。
苏州刺史刘权。
果达三德才著九能。
于简易时务依影法筵悦饮河之满腹。
欣负山而无倦。
自有陈沦没物我分崩。
或漏网以东归。
或入笼而北上。
谷风以恩相弃。
伐木以德相高。
积伫朋从咸来谒敬。
大业之始曲降皇华。
竟以疾辞逸情山水。
吴之高人为之胥附。
咸请处于通玄依瑞象而弘演。
有隋昏逸作梗妖氛。
乃避地毗陵沈默宴处。
而显灵瑞相二寺僧徒翘请弘法。
寺有沙门智[(丰*力)/石]智猛。
风猷警迈不乏精神。
既遇通人倾心北面。
勤则不匮敏而有功。
并继敷扬俱驰东箭于时刑新轻典世涉屯蒙。
长淮已南犹称吴国。
杜威专制端委君临。
崇尚佛理。
钦兹归戒。
大唐高祖扫旧布新。
起师临洛徵威谒帝。
俛首应诏不悦于躬。
頵为说宿因。
释威忧愤。
达顶生之非固。
晓吴[渰-合+皛]之失图。
威乃接足乌咽由斯而别。
有馀杭沙门道愿法济等。
先禀成论义同门户。
不远千里请道金陵。
乃郁相然诺。
既而敷畅至理药木滋繁。
爰逮施奉并无轻费。
于远行龙泉二寺。
造金铜弥勒像各一躯。
坐高一丈五尺。
用结来生之缘也。
贞观元年通玄上德惠仪法师。
道心精粹量包山海。
修己安人非几不践。
东晋之日吴有白尼。
至诚感神无远弗届。
天竺石像双济沧波。
照烛神光融曜沪渎。
白尼迎接因止通玄。
自晋距陈多显灵瑞。
隋末军飙玉石俱尽。
二像尊仪蒙犯霜露。
仪师独苦心行切情昏晓。
以佛无殿僧何得安。
乃跋涉山谷升景[揙-户+(今-一)]材。
不逾一年浮汎千丈。
履深冒险还到大吴。
广开月殿指画斯立。
頵以风雨相感。
席卷而还。
无替两时功兼二事。
有吴县令陈士绰者。
排繁从义倾仰法音。
请讲法华涅槃。
文轴才竟疲役增劳。
即以麈尾付嘱学士智奘曰。
强学待问无惮惠风。
师逸功倍不惭屡照。
誓言既止怡然冥目。
以贞观四年十月终于通玄。
春秋六十有七。
其年十一月坟于白虎之南岭。
学士弟子等千馀人哀泗伤心。
恐芳仪之有绝。
乃树高碑。
江王学士诸麟为文。
贞观五年弟子法韶等。
孝情殷至攀号靡及。
谨于坟前建塼塔五层。
禅师慧仪乡拜胜德。
香火情轸兼事经纶。
故使瞰迥凭高当衢向术。
生平子弟。
仰琼级而沾襟。
宿昔德朋。
望玉轮而屑涕。
常州沙门法宣曰。
余与上人情均道协。
君终我疾。
枕泪眠号素车不驰。
玄壤长隔欲伸悲绪。
聊书短铭。
方坟在列。
灵塔斯布。
爰属胜人允兹崇树。
于惟法主人胜德全。
爱河早越心灯幼传。
岩岳一篑哮吼三年。
青蒲应举紫极闻天。
名邦伫化利物攸往。
衢樽日斟悬镜常朗。
义海傍溢谈峰直上。
谁谓明珠忽潜幽壤。
神丘掩穴素塔标坟。
琼龛宿雾玉掌排云。
涧松送响岩桂呈芬。
山飞海运迁贸相踵。
火入秦陵书开汲蒙。
惟兹道力巍巍长竦。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37—791? 【介绍】: 唐京兆万年人。韦待价曾孙。初以三卫郎事玄宗,后折节读书,肃宗时入太学。代宗永泰中,为洛阳丞,迁京兆府功曹。德宗建中二年,累除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寻改江州刺史,追赴阙,迁左司郎中。贞元初,复出为苏州刺史,世称韦苏州。后罢居苏州永定寺,斋心屏除人事。工诗,与顾况、刘长卿等相酬唱。与王维、孟浩然、柳宗元合称“王孟韦柳”,或与陶渊明合称“陶韦”。有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37—792? 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排行十九。曾任左司郎中,人称韦左司;又曾任江州刺史、苏州刺史,人称韦江州、韦苏州。出身关中望族,玄宗天宝十载(751)以门资恩荫入宫为三卫郎,颇任侠负气。十五载六月,安史叛军进长安,失职流落。肃宗乾元元年(758)进太学,折节读书。代宗广德元年(763)为洛阳丞,刚直为政,鞭笞军骑,见讼于居守,永泰二年(766)罢任。曾东游淮海,经淮阴、宝应等地,抵广陵。大历九年(774)为京兆府功曹。不久,摄高陵宰、转鄠县令。十四年转栎阳令,即因疾辞归,居沣水北岸善福寺,又称西斋,曾编成《沣上西斋吟稿》数卷(见王钦臣《韦苏州集序》)。德宗建中二年(781)任尚书比部员外郎。四年出为滁州刺史,旋即罢任,闲居滁州西涧。贞元元年(785)任江州刺史。三年入朝为左司郎中,次年出为苏州刺史。六年罢任,寓居苏州城外永定寺。约于贞元八年(792)卒于苏州。一说文宗大和(827—835)中,尚以太仆少卿兼御史中丞,为诸道盐铁转运江淮留后(见沈作哲《补韦刺史传》),叶梦得、钱大昕、余嘉锡等已辨其非。生平见宋王钦臣《韦苏州集序》、姚宽《西溪丛语》卷下、沈作哲《补韦刺史传》。近人万曼有《韦应物传》、孙望有《韦应物事迹考略》、傅璇琮有《韦应物系年考證》。韦应物秉性高洁,其诗淡远清瑟,人比之陶潜。《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韦诗“源出于陶而镕化于三谢,故真而不朴,华而不绮”。长于五言,“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体”(白居易《与元九书》)。其“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同上),刘熙载亦云:“韦苏州忧民之意如元道州。”(《艺概·诗概》)《全唐诗》存诗10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4首。通行之诗集有四部丛刊本《韦刺史诗集》10卷附录1卷,丛书集成初编本《韦苏州集校正拾遗》1卷(清卢文弨编校)。注本有陶敏、王友胜《韦应物集校注》。
唐诗汇评
韦应物(约737-约792),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天宝末,为玄宗三卫近侍,时年十五,颇任侠负气。后入太学,折节读书。广德中,任洛阳丞,被讼,弃官闲居。大历中,任京兆府功曹,摄高陵令,又历鄠县、栎阳二令。建中中,除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贞元元年,转江州刺史。三年,入为左司郎中,出守苏州,卒。世称韦江州、韦左司或韦苏州。应物工诗,五言诗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有《韦应物诗集》十卷。北宋王钦臣重加校定编次,仍为十卷,题《韦苏州集》,行于世。《全唐诗》编其诗为十卷。
词学图录
韦应物(737-约791) 京兆长安人。少年时以三卫郎事玄宗,豪横放浪。安史乱起,流落失职,始立志读书,后中进士,为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苏州刺史、故称韦江州、韦左司、韦苏州。著名山水田园诗人,后人每以"王孟韦柳"并称,东坡有"乐天长短三千首,却爱韦郎五字诗"之句。今传有10卷本《韦江州集》,2卷本《韦苏州诗集》、10卷本 《韦苏州集》。散文存一篇。词存四首,见《尊前集》。
全唐诗补逸
韦应物,京兆长安人。生开元二十五年。少以三卫郎事明皇。乾元间为太学生,始折节读书。永泰中为洛阳丞。大历间历仕京兆府功曹参军。十四年,自鄠县令制除栎阳令,以疾辞不就。建中中拜尚书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调江州。追赴阙,改左司郎中。复出为苏州刺史。约卒于贞元九年。其诗閒澹简远,人比之陶潜,称陶韦云。补诗一首。
全唐文·卷三百七十五
应物。京兆长安人。少以三卫郎事元宗。永泰中授京兆功曹。迁洛阳丞。大历中授鄠令。建中三年拜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调江州。改左司郎中。后出为苏州刺史。

作品评论

李肇《国史补》
韦应物立性高洁,鲜食寡欲,所至焚番扫地而坐。其为诗驰骤建安以还,各得其风韵。
白居易《与元九书》
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又高雅闲澹,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
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
李、杜之后,诗人继出,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
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非馀子所及也。
临汉隐居诗话
韦应物占诗胜律诗,李德裕、武元衡律诗胜古诗,五字句又胜七字。张籍、王建诗格极相似,李益古、律诗相称,然皆非应物之比也。
后山诗话
右丞、苏州,皆学于陶、王,得其自在。
《蔡宽夫诗话》
苏州诗律深妙,白乐天辈固皆尊称之,而行事略不见唐史为可恨。以其诗语观之,其人物亦当高胜不凡。
《蔡百衲诗评》
韦苏州诗如浑金璞玉,不假雕琢成妍,唐人有不能到。至其过处,大似村寺高僧,奈时有野态。
《陵阳室中语》
韦苏州……诗清深妙丽,虽唐诗人之盛,亦少其比。
《童蒙诗训》
徐师川言:人言苏州诗,多言其古淡,乃是不知言苏州诗。李、杜以来,古人诗法尽废,惟苏州有六朝风致,最为流丽。
岁寒堂诗话
韦苏州诗,韵高而气清。王右丞诗,格老而味长。虽皆五言之宗匠,然互有得失,不无优劣。以标韵观之,右丞远不逮苏州,至于词不迫切而味甚长,虽苏州亦所不及也。
郡斋读书志
诗律自沈、宋以后,日益靡曼,锼章刻句,揣合浮切,虽音韵婉谐,属对丽密,而娴雅平淡之气不存矣,独应物之诗驰骤建安以还,得其风格云。
《清邃阁论诗》
其诗无一字做作,直是自在,其气象近道,意常爱之。问比陶如何?曰:陶却是有力,但语健而意闲。隐者多是带气负性之人为之,陶却有为而不能者也,又好名;韦则自在,其诗直有做不着处便倒塌了底。
《清邃阁论诗》
韦苏州诗高于王维、孟浩然诸人,以其无声色臭味也。
《臞翁诗评》
韦苏州如园客独茧,暗合音徽。
后村诗话
韦诗律深妙,流出肝肺,非学力所可到也。
《王孟诗评》
韦应物居官自愧,闵闵有恤人之心,其诗如深山采药,饮泉坐石,日晏忘归。孟浩然如访梅问柳,偏入幽寺。二人意趣相似,然入处不同。韦诗润者如石;孟诗如雪,里淡无彩色,不免有轻盈之意。诵韦苏州一二语,高处有山泉极品之味。
《唐诗品》
苏州诗气象清华,同端闲雅,其源出于靖节,而深沉顿郁,又曹、谢之变也。唐人作古调,虽各有门户,要之律体方精,弥多附寄,而专业之流鲜矣。苏州独骋长辔,大窥曩代,而又去其拘挛补衲之病,盖一大家也。当时词流秾郁、感荡成波,其视苏州淡泊无文,未淹高听,而大羹幺味,足配元英。虽不足以嬉春弄物,要之心灵跨俗,自致上列,不与浊此争长矣。
四友斋丛说
左司性情闲远,最近风雅,其恬淡之趣,不减陶靖节。唐人中,五言古诗有陶、谢遗韵者,独左司一人。
诗薮
苏州五言古优入盛唐,近体婉约有致,然自适大历声口,与王、孟稍有不同。
唐诗归
钟云:韦苏州等诗,胸中腕中,皆先有一段真至深永之趣,落笔肖然清妙,非专以浅淡拟陶者。世人误认陶诗作浅淡,所以不知节诗也。谭云:总是“清”之一字,要有来历、不读书不深思人。侥幸假借不得。
诗镜总论
诗之所贵者,色与韵而已矣。韦苏州诗,有色有韵,吐秀含芳,不必渊明之深情,康乐之灵悟,而已自佳矣。
诗镜总论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将韦诗陈对其间,自觉形神无间。
《诗源辨体》
唐人五言古气象宏远,惟韦应物、柳子厚。其源出于渊明,以萧散冲淡为主。然要其归,乃唐体之小偏,亦犹孔门视伯夷也。
《诗源辨体》
韦、柳五言古,犹摩诘五言绝,意趣幽玄,妙在文字之外。
《诗源辨体》
应物之诗,较子厚虽精密弗如,然其句亦自有法,故其五言古短篇仄韵最工;七言古既多矫逸,而劲峭独出。乃知二公是由工入微,非若渊明平淡出于自然也。
《诗源辨体》
东坡云:“柳子厚诗在渊明下、韦苏州上”。朱子云:“韦苏州高于王维、孟浩然诸人,以其无声色臭味也。”愚按:韦、柳虽由工入微,然应物入微而不见工,子厚虽入微,而经纬绵密,其功自见。故白唐人而论,是柳胜韦;由渊明而论,是韦胜柳。
《诗源辨体》
六朝五言,谢灵运俳偶雕刻,正非流丽。玄晖虽稍见流丽,而声渐入律,语渐绮靡,遂成杂体,若应物,萧散冲淡,较六朝更自迥别。
《诗源辨体》
应物五七言律绝,萧散冲淡。与五言古相类,然所称则在占也。
《同上》
韦于五言古,汉晋之大宗也。俯视诸子,要当以儿孙畜之,不足以充其衙官之位。其安顿位置,有所吝留,有所挥斥。其吝留者必流俗之挥斥,其挥斥者必流俗之吝留,岂其以摆脱自异哉!吟咏家唯于此千锻百炼,如《考工记》所称五气俱尽、金锡融浃者,方可望作者肩背。
《唐律消夏录》
唐诗之修闲澄澹,韦公为独至。五言古律二体。读之每令人作登仙入佛想。
《载酒园诗话又编》
韦诗皆以平心静气出之,故多近于有道之言。
《载酒园诗话又编》
韦诗诚佳,但观刘须溪细评,亦太钻皮出羽。唯云“韦诗润者如石,孟诗如雪,虽淡无釆色,不免有轻盈之意”,比喻尚好。至谓二人意趣相似,则又不然。“自顾躬耕者,才非管乐俦。闻君荐草泽,从此泛沧洲”,自是隐士高尚之言。“促戚下可哀,宽政身致患。日夕思自退,出门望故山”,自是循吏倦还之语。原不同床,何论各梦!宋人又多以韦、柳并称,余细观其诗,亦甚相悬。韦无造作之烦,柳极锻炼之力。韦真有旷达之怀,柳终带排遣之意。诗为心声,自不可强。
分甘馀话
东坡谓“柳泖州诗,在陶彭泽下,韦苏州上。”此言误矣。余更其语曰:韦诗在陶彭泽下,柳柳州上。余昔在扬州作论诗绝句,有云:“风怀澄澹推韦柳,佳处多从五字求。解识无声弦指妙,柳州那得并苏州!”又常谓:陶如佛语,韦如菩萨语,王右丞如祖师语也。
《唐音审体》
昔人谓韦与王、孟鼎立为三,以其皆近陶体也,冯复京曰:韦公本有六朝浓丽之意,而澄之为唐调,突过唐人之上。
《剑溪说诗又编》
韦诗不唯古澹,兼以静胜。古澹可儿,静非澄怀观道不可能也。
《剑溪说诗又编》
诗中有画,不若诗中有人。左司高于右丞以此。
《四库全书总目》
其诗七言不如五言,近体不如古体,五言古体源出于陶,而熔化于三谢。故真而不朴,华而不绮。但以为步趋柴桑,未为得实。如“乔木生夏凉,流云叶华月”,陶诗安有是格耶?
石洲诗话
王孟诸公,虽极超诣,然其妙处,似犹可得以言语形容之。独至韦苏州,则其奇妙全在淡处,实无迹可求。
《岘佣说诗》
后人学陶,以韦公为最深,盖其襟怀澄澹,有以契之也。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渊明,在当时已定论,唯其志洁神疏,故能淡言造古。《拟古》十二篇,虽未远迹陶公,亦得近裁白傅。乃如“画寝清香”、“郡斋夜雨”,琅然疏秀,有杂仙心。至若“乔木生夏凉,流云吐华月”,亦复自然作妙,不假雕饰之功。唯气格未遒,视古微疑涣散。
《诗学渊源》
其诗闲淡简远,人比之陶潜,虽或过当,而其《拟古》之作,寝几于《十九首》;效陶一体,亦极冲淡之怀,但微嫌着迹耳,着迹则近于刻画矣。然当此之时,高古旷达,殊无出其右者。
《诗境浅说》
五律中有高唱入云,风华掩映,而见意不多者,韦诗其上选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3—819 【介绍】: 唐河东解人,字子厚,世称柳河东。柳镇子。德宗贞元九年擢进士第,十四年登博学宏词科。授集贤殿正字,调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里行。与王叔文友善。及叔文主政,擢礼部员外郎,参与革新政治。叔文败,宗元贬永州司马。宪宗元和十年徙柳州刺史,人称柳柳州。与韩愈并称“韩柳”,共倡古文运动,其文峭拔矫健。又工诗,风格清峭。有《柳河东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3—819 字子厚,排行八,河东(今山西永济西)人,后人称“柳河东”。
晚年贬官柳州(今属广西),并卒于此,后人又称“柳柳州”。
德宗贞元九年(793)登进士第。
十二年任秘书省校书郎。
十四年第博学宏词科,任集贤殿书院正字。
三年后调蓝田尉。
十九年闰十月,擢任监察御史里行,与韩愈、刘禹锡同官。
二十一年正月,顺宗即位,重用王叔文、王伾等人,实行政治革新,柳宗元被任命为礼部员外郎,与刘禹锡同为王叔文集团核心人物。
同年八月,顺宗内禅,宪宗即位,“二王”被贬。
九月,柳宗元贬为邵州刺史,十一月,加贬为永州(今属湖南)司马。
宪宗元和十年(815)正月奉诏回长安,三月又贬为柳州刺史。
十四年十月五日卒于柳州。
生平详见韩愈《柳子厚墓志铭》及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多种,以宋文安礼《柳先生年谱》为较早而完备。
柳宗元为唐著名思想家、文学家,与韩愈共倡古文运动,均有卓越贡献。
其诗今存163首,多为贬官后所作,各体皆有造诣。
内容较为广泛,风格丰富多彩;反映农民疾苦之作如《田家三首》,采用白描手法,平易浅近;讥刺时政之作如《行路难》、《笼鹰词》等,则用寓言笔调,含蓄犀利;伤悼友人之作如《哭吕衡州》、《哭连州凌员外司马》等,情意深挚,慷慨悲健;歌颂唐初反侵扰之作如《铙歌鼓吹曲十二篇》,形象瑰伟,造语奇警。
而诗中为数较多者,则为抒写离乡去国后哀怨情怀之作,如《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酬曹侍御过象县见寄》等,寓愤激之情于景物之中,风格明净简峭,清峻沉郁。
柳诗中最为后人称颂者,则为描写贬谪生活而较为闲适之作,如《雨后晓行独至愚溪北池》、《渔翁》、《夏昼偶作》等,明朗圆润,韵致悠扬。
苏轼称柳诗“温丽清深”,“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东坡题跋》卷二),“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书黄子思诗集后》),当即指此。
柳集通行者,有今人吴文治等校点本《柳宗元集》,诗文合编。
诗注本有王国安《柳宗元诗笺释》。
研究资料有吴文治《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柳宗元卷》。
全唐诗》存诗4卷,《全唐诗续拾》补诗3首。
唐诗汇评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居长安(今陕西西安)。贞元九年(793)登进士第。十四年,登博学宏词科,授集贤正字,调蓝田尉。十九年,入为监察御史里行。永贞元年,擢礼部员外郎,参与王叔文等革新。宪宗即位,贬邵州刺史,再贬永州司马。元和十年召还,复出为柳州刺史。十四年卒于柳州。世称柳柳州,又称柳河东。与刘禹锡交厚,且出处进退略同,世称“刘柳”。又与韩愈同为古文运动倡导者,世称“韩柳”。宗元少以功业自期,及受挫,久贬南荒,心情郁结,发之为诗,多忧愤之词。有《柳宗元集》三十卷。今有《柳河东集》三十卷行世。《全唐诗》编诗四卷。
全唐文·卷五百六十九
宗元字子厚。河东人。贞元九年进士。又中博学宏词科。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里行。顺宗朝擢礼部员外郎。坐党王叔文贬邵州刺史。再贬永州司马。移柳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卒。年四十七。

作品评论

《司空图题柳柳州集后序》
今于华下,方得柳诗,味其搜研之致,亦深远矣。俚其穷而克寿,抗精极思,则固非琐琐者轻可拟议其优劣。
旧唐书本传
(宗元)少聪警绝众,尤精西汉诗骚。下笔构思,与古为侔。精裁密致,灿若珠贝。当时流辈咸推之。
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
东坡云: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
而才不逮意。
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占,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
苏轼《评韩柳诗》
柳子厚诗,在陶渊明下,韦苏州上。退之豪放奇险则过之,而温丽靖深不及也。所贵于枯淡者,谓其外枯而中膏,似澹而实美,渊明、子厚之流是也。苦中边皆枯,澹亦何足道。
扪虱新话
晏同叔云:若其祖述坟典,宪章骚雅,上铄三古,下继百世,横行阔视于缀述之场,子厚一人而已。
《蔡宽夫诗话》
子厚之贬,其忧悲憔悴之叹,发于诗者,特为酸楚。闵己伤志,固君子所不免,然亦何至是,卒以愤死,未为达理也。
《蔡百衲诗评》
柳柳州诗,若捕龙蛇,搏虎豹,急与之角而力不敢睱,非轻荡也。
《蔡百衲诗评》
柳子厚诗雄深简淡、迥拔流俗,致味自高,直揖陶、谢,然似入武库,但觉森严。
《休斋诗话》
柳子厚小诗幻眇清妍,与元、刘并驰而争先,而长句大篇,便觉窘迫,不若韩之雍容。
岁寒堂诗话
柳柳州诗,字字如珠玉,精则精矣,然不若退之之变态百出也。使退之收敛而为子厚则易,使子厚开拓而为退之则难。意味可学,而才气则不可强也。
竹庄诗话
韩子苍云:渊明诗,惟韦苏州得其清闲,尚不得其枯淡。柳州独得之,但恨其少遒尔。柳诗不多,体亦备众家,惟效陶诗,是其性所好,独不可及也。
《臞翁诗评》
柳子后如高秋独眺,霁晚孤吹。
后村诗话
子厚永、柳以后诗,高者逼陶、阮,然身老迁谪,思含凄怆。
后村诗话
柳子厚才高,他文惟韩可对垒,古律诗精妙,韩不及也。当举世为元和体,韩犹未免谐俗,面子厚独能为一家之言,岂非豪杰之土乎?昔何文缜尝语老汉老云:“如柳子厚诗,人生岂可不学他做数百首!”汉老退而叹曰:“得一二首似之,足矣!”
后村诗话
韩、柳齐名,然柳乃本色诗人。自渊明没,雅道儿熄、当一世竞作唐诗之时,独为古体以矫之,未尝学陶和陶,集中五言凡十数篇,杂之陶集,有未易辨者。其幽微者可玩而味,其感慨者可悲而泣也。其七言五十六字尤工。
沧浪诗话
唐人惟柳子厚深得骚学,退之、李观皆所不及。
沧浪诗话
若柳子厚五言古诗,尚在韦苏州之上,岂元、白同时诸公所可望耶?
诗人玉屑
五言古诗,句雅淡而味深长者,陶渊明、柳子厚也。
瀛奎律髓
柳柳州诗精绝工致,古体尤高。世言韦、柳,韦诗淡而缓,柳诗峭而劲。此五律诗,比老杜尤工矣,杜诗哀而壮烈,柳诗哀而酸楚,亦同而异也。
唐诗品汇
刘辰翁曰:子厚古诗短调,纡郁清美,闲胜长篇,点缀精丽,乐府托兴飞动,退之故当远出其下,并言韩、柳亦不偶然。
《唐诗品》
柳州古诗,得于谢灵运,而自得之趣鲜可俦匹,此其所短。然在当时,作者凌出其上多矣。《平淮雅诗》足称高等,《铙歌鼓吹曲》其在唐人鲜可追躅,而词饰促急,不称雅乐,七德九功之象,殆可如此!
《艺苑卮言》
柳州刻削虽工,去之稍远,近体卑凡,尤不足逍。
《艺苑卮言》
子厚于《风》、《雅》、《骚》、赋,似得一斑。
诗镜总论
诗贵真,诗之真趣,又在意似之间,认真则又死矣。柳子厚过于真,所以多直面寡委也。
《诗源辨体》
子厚七言古,气格虽胜,然锻炼深刻,已近于变。
《唐诗归折衷》
吴敬夫云:人皆学陶矣,学陶之弊流于枯深,故子厚从精深入也。
诗筏
严沧浪谓:“柳子厚五言古诗在韦苏州之上。”然余观子厚诗,似得摩诘之洁,而颇近孤峭。其山水诗,类其《钴鉧潭》诸记,虽边幅不广,而意境已足。如武陵一隙,自有日月,与韦苏州诗未易优劣。惟《田家》诗,直与储光羲争席,果胜苏州一筹耳。
《载酒园诗话又编》
大历以还,诗多崇尚自然。柳子厚始一振历,篇琢句锤,起颓靡而荡秽浊,出入《骚》、《雅》,无一字轻率。其初多务溪刻,故神峻而味冽,既亦渐近温醇。柳五言诗犹能强自排遣,七言则满纸涕泪。
《韩柳诗选》
柳州诸律诗,格律娴雅,最为可玩。
《唐诗成法》
柳柳州诗属对工稳典切,情景悲凉,声调亦高,刻苦之作,法最森严,但首首一律,全无跳踯之致耳。
说诗晬语
柳子厚哀怨有节,律中《骚》体,与梦得故是敌手。
《茧斋诗谈》
柳柳州气质悍戾,其诗精英出色,俱带矫矫凌人意。文词虽掩饰些,毕竟不和平,使柳州得志,也了不得。柳文让韩,诗则独胜。
剑溪说诗
柳州歌行甚古,遒劲处非元、白、张、王所及。
剑溪说诗
八司马之才,无过刘、柳者,柳之胜刘,又不但诗文。其谪居自多怨艾意,而刘则无之。
《瀛奎律髓汇评》
陆贻典:子厚诗律细于昌黎,至柳州诸咏,尤极神妙,宣城、参军之匹。无名氏:柳州推激风骚,兼能精炼。
《雨村诗话》
柳子厚文配韩,其诗亦可配韩,在王摩诘、孟浩然、韦苏州之上,根柢厚,取精多,用物宏也。
《读雪山房唐诗钞》
十子而降,多成一幅面目,未免屡见不鲜,至刘、柳出,乃复见诗人本色,观听为之一变,子厚骨耸,梦得气雄,元和之二豪也。
昭昧詹言
柳子厚才又大于梦得,然境地得失,与梦得相似。
《唐七律隽》
昌黎文独步千古,而同时柳州与之抗衡,韩文雄而肆,柳文雅而健,然有伯仲之分也。至其诗则不然,韩诗雄而刻,柳诗雅而洁,柳州当弟视盛昌黎矣。柳州五言上追彭泽、下匹左司,昌黎惟琴操最为高古,余诗则多芜音累句,张籍、王建一流入耳。虽甚奡兀刻划,实开宋人蹊径,近世俱尊宋诗而并尊宋诗之祖,位置杜陵之上矣。而柳州诗则无人齿及,因录之。
《岘佣说诗》
柳子厚幽怨有得骚旨而不甚似陶公,盖怡旷气少,沉至语少也。《南涧》…作,气清神敛,宜为坡公所激赏。
《唐七律诗钞》
七律至大历间,开、宝浑厚之风鲜矣。……自是而降,作手寥寥,刘、柳起而精神为之一振。
三唐诗品
五言整饰,其源盖出任彦升,至其弛骋之作,则前尤所阻,宋元诗派此滥觞焉。七言造怀自喻,饶费苦吟,俊逸生新,神伤刻露,要外之储,韦以降,无愧一家之言。《淮雅》《贞符》,纯为文体,无复和音,虽精意求章,而丽则衰矣、《铙歌鼓吹》,犹存魏晋之遗。
《石遗室诗话》
柳州五言,大有不安唐古之意。胡应麟只举《南涧》一篇,以为六朝妙诣,不知其诸篇固酷摹大谢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元湖州路长兴(今属浙江)人,字景渊。历官瑞州路。城务税课提领。有《瓢泉吟稿
钦定四库全书·瓢泉吟稿·提要
(臣)等谨案:瓢泉吟稿五卷,元朱晞颜撰。考元代有两朱晞颜,其一为作鲸背吟者,其一为长兴人,字景渊,即著此稿者也。晞颜始末,无可考。惟吴澄集有晞颜父文进墓表,载及晞颜,称其能诗文而为良吏,亦不详其为何官。今以集中诸诗考之,则初以习国书被选,为平阳州蒙古掾,又为长林丞,司煮盐赋,又曾为江西瑞州监税。盖以郡邑卑吏终其身者。其集藏书之家罕见著录。惟焦竑国史经籍志载有瓢泉集四卷,而世无传本。顾嗣立录元诗三百家,亦不及其名。今据永乐大典所载,抄撮编次,釐为诗二卷、诗馀一卷、文二卷。又牟巘、郑僖原序二首尚存,仍以弁诸卷首。集中所与酬赠者为鲜于枢、揭奚斯、杨载诸人,故耳目薰濡,具有法度。所作虽边幅稍狭,而神理自清。牟巘序所称拟古之作,今具在集中,颇得汉、魏遗意,异乎以割剥字句为工。其杂文亦刻意研练,不失绳墨。惟郑僖所赏曲生、菊隐二传,沿毛颖革华之体,自罗文、叶嘉以来,已为陈因之窠臼。僖顾以奇赡许之,殆所谓士俗不可医欤?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
瓢泉吟稿·原序
前辈教人静坐,正欲使学者于静处下工夫,设不得已处,事物应酬狎至之际,有所摇夺,将遂成间断乎?
天下之理,散在事物,观于静未若观于动,求于简未若求于繁为得也。
为诗亦然。
退之尝谓吏人休白事,公作送春诗,郑五作相,亦谓诗思在灞桥驴子上,此犹戏语。
若孟东野喜平陵水木幽深,每坐石上吟哦,至暮乃归,曹务尽废,则诗与事果判为二矣。
谋于野则获,于邑则否,以裨谌一人之身,心随境迁,智愚悬绝,又不可晓,岂东野之诗亦求之于野乎?
朱晞颜年甚少,笃志于学,士大夫多从之游,顾其居近市,盖廛隐也。
坌壒之蓬勃,里巷之喧啾,车马之阨塞,日旁午于前,而晞颜方乃挟册危坐,若摆落世事,初不介意。
然其承亲宾友,泛应曲当,未尝废事,亦未尝违俗。
而诗辄成轴,纸长三过,读之愈出愈奇,拟古则不失古人作者之意,咏史则能得当时之情。
至于他诗,各有思致,大抵老苍隽健,尤非近学所能窥,俗情所能汨,良可喜也。
予谓晞颜傥能于事物应酬之际,常存主静之心,不为外夺,则此理卓然,随在而见,亦随在而有得,何莫非学?
学进则诗益进,他日又当求之于此轴之外。
庚子夏五月十有八日,陵阳牟巘序。
瓢泉朱君曩仕予乡州,交分相得也。
当是时,君之才气锐甚,自谓天地间风月无尽藏,平章在我,化裁在我,故日以诗歌与骚翁墨客相颉颃不厌。
别二十馀年,复胥会于钱唐,而其气益锐,诗益奇。
其骞腾迅迈,如大鹏御风之脱氛壒也;其连轩清警,如舞鹤出林之引圆吭也。
人所彳亍,我独纡馀。
由是知坡老所谓昌其诗不如昌其气者益信。
君尝丞长林。
鹾事厖茸。
窾导棼疏。
日就成绪。
乃能与李君五峰恣览雁荡山。
瑰容玮状。
倡和彪休。
风云协其律吕。
烟霞为之澄廓。
于时运使本斋王公。
方巡视其所职也。
即改容礼貌之。
无操约镌谯意。
其在江西事尤剧,吟咏不废。
以是知君之才周于世用,不独昌于诗而已。
至其为文,规绳古制,不事浮靡,曲生、菊隐二传,尤为奇赡幽蔚,又不独昌于诗而已。
予尝观吴草庐先生为其先翁墓表,称君能诗能文,有猷有守,可为良吏,为闻人,盖纪实云。
郑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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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94—1352 【介绍】: 元真定人,字伯修。由国子生授大都路蓟州判官,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明于详谳。入为奎章阁授经郎,历淮东道肃政廉访使,宪纲大振。改吏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知无不言,夙夜谋画,须发尽白。顺帝至正初,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召为集贤侍讲学士,充京畿奉使宣抚,究民苦,察奸吏,都人有包、韩之誉。以忤时相,罢归,起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统兵镇压天完红巾军,卒于军。为学博而知要,文章长于叙事,诗尤得古法,学者称滋溪先生。有《国朝名臣事略》、《滋溪文稿》、《元文类》等。
元诗选
天爵,字伯修,真定人。
父志道,官至岭北行省左右司郎中卒。
天爵少从安熙学,为国子学生,得吴澄、虞集、齐履谦先后为之师。
延祐四年,马祖常以御史监试国子员,试《碣石赋》,天爵文雅驯美丽,考究详实,拔置第一。
释褐授大都路蓟州判官,改翰林国史院典籍官,迁应奉翰林文字,升修撰。
元统初,累拜监察御史,迁翰林待制。
后至元间,累迁礼部侍郎,出廉访淮东。
入为枢密判官,改吏部尚书,进参议中书省事。
至正二年,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迁陕西行台侍御史,召为集贤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
出廉访山东,拜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历大都路总管两浙都转运使。
十二年,淮右江东盗起。
仍命参政江淮行省,总兵于饶信。
卒于军中,年五十九。
伯修多知辽金故事。
为文长于序事,而诗尤得古法。
新安赵汸称其明洁而粹温,谨严而敷畅,若珠璧之为辉,菽粟之为味。
有诗稿七卷、文稿三十卷。
尝著《国朝名臣事略》十五卷、《文类》七十卷、《松厅章疏》五卷、《春风亭笔记》二卷。
晚岁复以释经为己任,学者因其所居称之为滋溪先生。
于时中原前辈凋谢殆尽,伯修独身任一代文献之寄。
故自成均诸生以至历官翰苑,凡前言往行与当世之所可述者,无不笔之于简册。
国子助教陈旅称其学博而识正,非虚誉也。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元净。字天镜。号朴隐,会稽人,父倪机。母严氏。容貌魁伟。襟怀煦然如春。世间机阱押阖之术。不识为何物。祝发受具。嶷然有远志。从天岸讲天台止观。复往双径。参行端。净入门。端厉声一喝。净若闻雷霆声。黏缚尽脱。遽稽首作礼。端曰。汝果何所见耶。复问答四三转。皆惬端意。端顾左右曰。是般若位中人也。遂命归侍司。寻掌书记。时年二十七。丙申。出世会稽长庆。升天衣万寿。四方问道者。闻风来归。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元净。
字天镜。
别号朴隐。
越之会稽人。
父倪机。
母严氏。
师初以童子出家。
领昭庆濡律师戒。
嶷然有远志。
韩庄节公性。
教之为文。
伸纸引墨。
思源源不可遏。
公深加叹赏。
既而从天岸济法师。
习天台教。
尽得其学。
台宗诸老。
竞以书聘之。
欲令出门下。
师不从。
元叟端公。
说法双径。
人尊之为当代妙喜。
师往从之。
入门。
叟厉声一喝。
师若闻雷霆声。
黏缚尽脱。
遽稽首作礼。
复问答三四转。
皆惬叟意。
遂录为子。
使掌记室。
久之。
游建业。
谒全悟䜣公于大龙翔寺。
全悟门风高峻。
不轻许可。
见师特甚称之。
继往临川。
谒虞文靖公集。
虞公尤称之。
留九十日而还。
他若黄文献公溍。
蒙古忠介公泰不华。
翰林学士危公素。
其同辞称师。
无异于虞公。
名闻行宣政院。
元至正十六年。
请师出世会稽长庆寺。
升天衣万寿禅寺。
四方问道者。
闻风来归。
师以气衰。
倦于将迎。
营精舍一区。
而归老焉。
即山阴和塔是也。
我太祖龙兴。
师与钟山法会之选。
与东溟目公。
碧峰金公。
特被召入内庭。
从容问道。
赐食而退。
已而辞归和塔。
若将终身焉。
未几。
灵隐虚席。
诸山交致疏币。
延师主之。
师不得已而赴。
未及期年。
而崇德之祸作矣。
师入院。
甫浃日。
寺之左右序言曰。
寺政实繁乏。
都寺僧司之。
师曰。
若等盍选其人乎。
众咸曰。
有德现者称多才。
昔掌崇德庄田。
能辟其莱芜。
以食四众。
倘以功举。
谁曰不然。
师诺之。
先是。
勤旧有闻。
歆现之获田利。
率无赖比丘。
请于前主僧代之。
及现之被选也。
大惧发其奸私。
走崇德县。
列现过失。
县令丞寘不问。
适健令至上其事刑部。
刑部讯鞫既得实。
以师为寺长。
于简察。
法当缘坐。
移符逮师。
或谓师曰。
此三年前事尔。
况师实不知。
且不识闻。
宜自辩诉可也。
师笑曰。
定业其可逃乎。
至部。
部主吏问曰。
现之犯禁。
尔知之乎。
曰知之。
曰。
既知之。
当书责款以上。
师即操觚如吏言。
尚书暨侍郎览之大惊。
咸曰。
师当今名德也。
恶宜有是。
荐审之务得其情。
师了无异辞。
于是。
皆谪陕西为民。
闻亦大悔。
且泣曰。
闻草芥耳。
岂意上累师德。
蚤知至此。
虽万死不为也。
师弗顾。
行至宝应。
谓从者曰。
吾四体。
稍异常时。
报身殆将尽乎。
夜宿宁国寺。
寺住持。
故师旧识。
相见甚欢。
师女弟之夫陈义安。
宦移凤阳。
以道经寺中。
师悦曰。
吾遗骸有所托矣。
是夕共饭。
犹备言迁谪之故。
不见有惫色。
明旦。
忽端坐合爪。
连称无量寿佛之名。
泊然而逝。
实洪武十一年正月十九日也。
义安等。
为其龛敛。
以俟师之季父至。
道衋然伤心。
遣其法孙梵译。
走宝应携骨而还。
骨间舍利。
丛布如珠。
县大夫。
及荐绅之流来观。
皆叹息而去。
其徒结竁于和塔祖垄之侧。
瘗焉。
寿六十七。
腊五十三。
三会语有录二卷诗文。
曰朴园集。
师容貌魁伟。
襟怀煦然如春。
世间机阱押阖之术。
不识为何物。
性尚风义。
断江恩公。
与师缔忘年交。
断江卒。
师为刊布诗集。
复请虞公铭其塔。
三主名山。
起费补坏。
具有成绩。
其敷阐大论。
发挥先哲。
释门每于师是赖。
千百人中。
不能一二见焉。
竟以无罪谪死。
苟不归之于定业。
将谁尤哉。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三
释净源,字天镜,一号朴隐,姓倪氏,会稽人也。父机,母严氏,皆为士族。童时,从弘教大师立公于大报恩寺祝发为僧,受戒于昭庆濡律师,嶷然有远志。韩庄节公性以道德辞章下帷授徒,净往从之。于群经要旨,作文程式,俯仰变化,开阖曲折,悉洞然心胸,伸纸引墨,思源源不渴,每进一解,韩公未尝不称善。天岸济以台衡止观开讲于虎林之集庆,净又往从之。济为折三千性具之义及四明孤山同异之辨,波澜浩荡,廉陛高严,净能一一领解,台宗诸老竞以书聘之。时元叟端说法双经山,人尊为“当代妙喜”。净又往从之,入门,叟厉声呵之,若闻雷霆,黏缚尽脱,遽却立作礼。叟曰:“汝果何所见耶?”复问答三四转,皆惬叟意,顾左右曰:“是般若位中人也。”遂录为弟子,命归侍司,寻掌记室,时年二十七。久之,出游建业大龙翔寺,寺主广智全悟䜣公精贯儒释,行文为世模范,不轻与人,见净盛称之。继往临川,谒虞文靖公集,虞公又盛称之,留三月乃还。当时能文者若黄文献公溍,蒙古忠介公泰不华,翰林学士危公素,莫不闻风赞赏,由是声光远施,上达聪听。元至正十六年,行宣政院请出世会稽长庆寺,迁天衣万寿禅寺,四方问道者日至,净以衰病倦于将迎,营精舍一区而归老焉,所谓和塔处也。元运既谢,明室初兴,诏天下名僧建会钟阜,升济幽灵。净与上竺东溟日、五台璧峰金特被召入内庭,从容问道,赐食而退。已而辞归和塔,若将终焉。洪武九年冬十二月,灵隐虚席,诸山交致疏币,延净主之,未及期年,而崇德之祸作矣。初灵隐有庄田在崇德,都寺僧德现掌之,开辟芜莱,以食四众,无赖比邱某歆其田利,请于前主僧代之。及净入灵隐,德现复充都监,某惧发其奸私,走崇德县,列现过失,县令丞寘不问。未几,有健令至,上其事刑部,刑部訉鞫得实,以净为寺主失于检察,法当缘坐,移符逮净。或谓净曰:“此三年前事,且实不知,宜自辩诉,可免。”净笑谢曰:“定业其可逃乎?”至部,主吏问之曰:“现之犯禁,尔知之乎?”曰:“知之。”曰:“既知之,当书责款以上。”净即操觚如吏言,尚书侍郎见之,皆大惊曰:“净当今名德,恶宜有是?”荐审之,务得其情。净了无异辞,于是皆谪陕西为民,行至宝应,谓从者道升曰:“吾四体稍异常时,报身殆将尽乎?”夜宿宁国禅寺,主僧总虚了旧日交游,相见甚欢。陈义安为青州卫知事,移戍凤阳,以道经此,亦留寺中,与净相遇,净喜曰:“吾遗骸有所托矣。”义安者,净之女弟夫也。是夕共饭,备言迁谪之故,不见惫色。明旦端坐合爪,称佛而逝,时洪武十一年正月十九日也,世寿六十七,僧腊五十三。义安、总虚为龛敛以俟,法孙梵译走宝应,焚其骨,舍利丛布如珠结,竁山阴和塔瘗焉。净容貌魁伟,怀煦然,如春世间,机阱之术,不禁自绝。性尚风义,断江恩与为忘年交。其卒也,为刊其诗集,复乞虞公铭其塔。三主名山,起废补败,具有成绩。《三会语》有录二卷;诗文曰《朴园集》,葺若干卷。译等哀慕慈法,惧其湮没,疏为事状,徵文于宋文宪公濂而铭诸石。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8—1684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宾贤,号野人。独喜吟诗。家甚贫,虽丰岁常乏食。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灵涂炭之惨,与当地灶户受盐商剥削之苦及河患、军运等害,见闻亦切。其所作诗字字皆血泪,可称诗史。有《陋轩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六
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泰州人。有《陋轩诗》。
清诗别裁集
字宾贤,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著有《陋轩诗》。○野人居泰州之安丰盐场,濒于海,刻苦成诗,人无知者。自周栎园侍郎盛称其诗,人争重之,由是陋轩之名与诸名家相埒。○渔洋诗以学问胜,运用典实而胸有炉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见痕迹。陋轩诗以性情胜,不须典实,而胸无渣滓,故语语真朴,而越见空灵。然终以无名位人,予持此论,而众人不以为然。然其诗具在,试平心易气读之,近人中有此孤怀高寄者否?
陋轩诗·周亮工序
余己丑过广陵,与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举业相质,时年甚少,未尝见其为诗也。越十三年,予复至广陵,见舟次诗,而诗又甚工,余惊询之。舟次曰:「东淘有吴宾贤者,善为诗,余与之游,同学诗,愧不逮也。」后每见辄言宾贤、宾贤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宾贤者。且曰:「宾贤每把先生诗,勿勿不自禁,泪辄涔涔下。每札至,辄询得先生新诗不?闻先生寄余诗,则急录之去。闻先生近帙至,则仓皇大索,若追余逋负者。先生狱事急,则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见其三数诗。』先生固不屑与人同调,而又时发虞仲翔之叹。以予论,若宾贤者,可谓先生同调,亦不可谓不知先生者矣。」因出其手录《陋轩诗》一帙示予,余读之,心怦怦动。已又见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阳残照,于时宁几」之语,则不禁悽心欲绝。谓宾贤常恐不及见余,余倖返;今乃有不及见宾贤之感矣。急赋一诗寄之。及退而语广陵人,则绝不知有宾贤者。钟山龚野遗曰:「吴宾贤家东淘,东淘产盐,人拥高赀,家不蓄书,间有书,辄以覆瓿,或以拭牢盆。宾贤居陋轩,环堵不蔽,自号野人。野人每晨起,翻书枯坐,少顷起立徐步,操不律疾书,已复细吟;或大声诵,诵已复书。或竟日苦思,数含毫不下。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体仅仅骨立,终亦不废,如是者终年岁。里人相与笑之曰:『若何为者?若不煮素而固食淡。』数指目以为怪物,野人终不之顾。东淘盖旧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询此间有能文士否?属胥对曰:『某不识能文士何等也?见有手一编向之絮语,忽作数十字,欣欣自以为得意,或者其是乎?』使者则急请之见。数请数辟去;辟之不得,强与之见;见则大悦,以为真能文之士;士固无出其右者。东淘人群异之,以为是淡食者固可与长吏揖耶!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渐有过其庐者,野人终闭户不与之接。」嗟乎!宾贤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终死于陋轩必矣!因汇其前后之作,刻为《陋轩诗》。余门人升州吴介兹曰:「读野人诗,想见此老彳亍海滨,空墙落日,攒眉索句,路人作鬼声唧唧揶揄时。昔宋登春见谢榛诗,叹曰:『何乃津津谀贵丐活?』展宾贤诗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嗟乎!介兹数言,可序野人诗矣。舟次名楫,宾贤名嘉纪。舟次别有集。宾贤是集行世,会有知之者。独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当非俗吏,而忘询其姓氏,惜哉!康熙元年,岁次壬寅,阳月,栎下同学周亮工题于赖古堂。(《陋轩诗》电子本录入:顾青翎)
陋轩诗·王士禛序
癸卯孟春,周栎园司农将之青州,过扬州,遗予《陋轩诗》一卷,盖海陵吴君嘉纪之作也。披读一过,古澹高寒,有声出金石之乐,殆郊、岛者流。近世之号为诗人者众矣,掇拾汉、魏,挦扯六朝,以献酬标榜为名高,以类函韵藻为生活,此道膻秽榛莽久矣!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穷海之滨,作为诗歌,托寄萧远,若不知有门以外事者,非夫乐天知命,乌能至此?余在扬三年,而不知海陵有吴君,今乃从司农得读其诗,余愧矣愧矣!
陋轩诗·汪楫序
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己亥江上震惊,扬人倾城走。余时移家艾陵,念虚中在东亭,趣棹视之。至则虚中手近诗一帙纳余前,俾余读。余交虚中三年,未闻虚中一言诗,忽累累成帙,心异之。顾其诗已丹黄遍,下数行,诧惊,向虚中曰:「阅诗者谁耶?余不子异,异阅诗者。」虚中矍然良久曰:「嗟乎,野人今遇知己矣!野人者,东淘处士吴嘉纪也。」余生平未尝一见野人诗,闻虚中言,殊色动。虚中复言:「野人性严冷,穷饿自甘,不与得意人往还;所为诗古瘦苍峻,如其性情。东淘距此地仅三十里,岁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见;即见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余默然久之。诘旦,野人忽至,两人相见欢甚,各为诗,诗成,呼酒共醉,酒尽,复为诗,如是者三日夜,留连低徊,不忍别去。余私念往与虚中言,虚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数年来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诗成,必百里寄余,反复更订,无虑数四。余尝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辄为余来,抵掌论心,浃旬累月,视东亭又将过之。然当熟客登筵,颓然自废,野人率落落无一可。辄忆虚中言,虚中不予欺也。辛丑岁,周栎园先生在广陵,见野人诗,推为近代第一。复闻野人病,心心虑之,恐遂不及见野人,属余为书招之,赠一诗附与俱往。余逆野人不肯为先生来,以先生情至,谊无容辞。且属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严冷不易合,然见先生诗,或当忻然来。」书达,野人竟来。盖野人名不出户,而先生诗走四方。野人与余共论诸家诗,时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时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时见先生近潇。固不意先生南还,亦为野人悲惜如此也。先生既得见野人,虑野人死益切,语余曰:「古之工为诗文者多矣!人情忽近喜远,其人不死,则著作不传。野人之人、之遇、之诗,皆可必其传;□病又□几于死。且以野人诗,亦必待其死而后传,吾与子与不知野人者等耳!子其图之。」余唯唯。因即邮筒所寄寸牍片纸汇次之,得百首,应先生命。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诗何能尽,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诗而传,可以谢先生,亦可以谢野人已!集成弁以言,盖以见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陋轩诗·孙枝蔚序
泰州之安礼场,海滨斥卤之乡也。明正德间,有布衣曰王艮,号心斋,以理学闻。不百年,有布衣曰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以工诗闻。自两贤相继出,而四方谭安丰场人物者,皆啧啧心斋、宾贤不置。心斋能为严苦峭厉之行;而宾贤忧深思远,所为诗,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与颜子之箪瓢陋巷,曾晰之沂水舞零,旨趣殊焉。余不获及见心斋,犹幸得交宾贤,垂三十年,习知其为人,盖醇厚而狷介者。狷介则知耻,醇厚则善自责,善自责则恕于人。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谓也;其哀也,不过自鸣其所遇之穷。且以为诗不出于诚意,则不足传也,故其体如此。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诚。」则受者必艴然怒。而诗之不诚,则往往强自托于佩玉鸣珂以为文,不必标枝野鹿以为质也。然乎?否乎?此其非是亦最易别白者矣!然予每三复其诗,又未尝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自乡举里选废,而《简兮》《考槃》之诗作矣;自井田废,而《大田》《南山》之诗作矣。贤如宾贤,而穷如此,吾不独为宾贤悲也。后世有位君子,有读宾贤之诗如吾之悲者,愿无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举行周礼为任,庶几怨调罕闻;而宾贤之诗,有益于人之国家不既多乎?或曰:「宾贤今之处士,独无意于学颜、仓与?」曰:命不同也。颜、曾非穷人也。夫既得圣人而为之师,且其家庭亦必有可乐者;颜渊死于颜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间事,孟子略载之。忧于国而乐于家,穷于出而通于处,宾贤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嗟乎!宾贤之哀怨,乃其诗之诚也。心斋践履笃实,其学一本于诚,使宾贤得与生同时,则亦心斋之徒矣,岂独以其诗鸣哉!
陋轩诗·计东序
今天下何处士之多也?以余所见,今富贵利达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称处士者焉。彼富贵利达者,视其家食用玩好之物无不具,独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载籍之语。乃挟其势与利,思钩致贫贱失志、稍知诗与文、又自骄语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骄语为高士者,欲以其诗与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贫贱,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为富贵利达者之玩好而不辞。余观古处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贵之人,特其终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显于天下。古富贵之人,于天下之士,固无所不好,然诚得士之报,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诚;然好士者,亦不过一二士,未若今天下两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以毛公、薛公之隐于博徒卖浆也,知从之游者独信陵君耳!同时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国中也。以北郭骚之贤,几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几失之。盖贤者之难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以予观我友泰州吴子野人之诗,与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谓不愧古处士;而当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众,能深知其诗与其立身持己不愧处士,笃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栎园周先生一人。即阮亭且云:「我官扬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吴子,今乃从周司农公知之。」予益以叹吴子之为处士,非予所见为多者之处士也。周先生之知处士,果有异于世之所为好士者也。两人者,皆远矣,皆不可及矣!予故乐得而叙之。康熙戊申首夏,吴下同学弟计东,书于广陵玉笑亭。
陋轩诗·吴周祚序
海陵吴野人,积学三十馀年,著为诗歌古文辞,凡若干卷。然櫜锋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无有知者。栎园周先生始奇之,为梓其诗行世。而后野人之名,不胫而驰于大江南北。吾友汪子芾斯复裒其全集,录诗近四百篇,续梓以传。刻成,而余重有感矣!野人家东淘,为濒海斥卤鱼盐沮泽之乡,贾侩杂居,习尚凌竞,其于诗文笔墨之事,固非所论。而野人以一鹤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耻藉时流延誉。居仅荜门蒿径,旁有野水虚明,荻芦森错。日惟键户一编,吟啸自若,虽瓶罄履决不复问。故其为诗,冰霜高洁,刻露清秀,不得指为何代何体,要自成其为野人之诗而已。然吾闻其生平,天性孝友,与人交,严冷难合;至缓急患难,则不以生死久暂异。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两事为尤著。且其乡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学馀姚,以躬行实践、力排矫饰为事。若野人之气专容寂,笃行潜修,其闻道而后兴者欤?予故因诗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读其诗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仅以诗足尚也。屏山宗同学弟周祚拜书。
陋轩诗·汪懋麟序
唐书》之传隐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间或隐或仕略相半,而为道士之学者数人焉。史臣谓隐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噫!何真隐之难也!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万乘之贵,寻轨而委聘;次则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禄,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无当于取舍,故遁迹不返,使人高其风而不敢訾。史臣之论率如是。以余观其论列诸人,若朱桃椎、田游岩、李元恺、卢鸿、陆羽之徒,其于泉石烟霞,洵膏肓痼疾矣。若王绩、吴筠、贺季真、秦系、张志和、陆龟蒙诸子,文词卓越,以诗歌相雄长,诙谐放荡,浮沉荣遇之间,当时慕之,后世传之;身虽隐而名益彰,岂寂寂无所表见者比哉!扬之泰州,有吴先生者,名嘉纪,字野人,隐居东淘,名所居曰陋轩。与世罕接,家最贫,虽礼年常乏食,以歌诗自娱乐。独与余兄舟次善,尝窃诵其诗于周栎园司农,为刊其初稿。继家芾斯分司东淘,慕其贤,为再刊其集。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诗,渐达于京师。济南阮亭王公,尤时时口其诗不置。先生之名,虽欲俱隐不得矣!余获交先生久,间入城,必过余家,故得尽览其作。大抵四五言古诗,原本陶潜、王粲、刘桢、阮籍、陈子昂、杜甫之间;七言古诗浑融少陵,出入王建、张籍;五七言近体,幽峭冷逸,有王、孟、钱、刘诸家之致,自脱拘束。至所为今乐府诸篇,即事写情,变化汉、魏,痛郁朴远,自为一家之言,必传于后何疑欤?先生之诗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诗,重刊精好,吾党义之。询其人,孝而乐善,又左右于先生,贤矣!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属为论次。余何足为先生序,顾不鄙弃而必见属者,或以余之知之也!噫!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独诗云尔哉!大都号为隐逸者,多违乎时,不得已而托焉者耳。苟有知而举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诸人,尘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几人乎?若先生名虽闻于时,身处海滨,自甘穷寂,不肯托迹于终南、嵩少,为钓名窃禄之计,爱其诗而愿见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先生生平无所好,惟酷嗜茶,有鸿渐、鲁望之遗风焉。他时有传逸民者,当与并列云。时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学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阁。
陋轩诗·陆廷抡序
数十年来,扬郡之大害有三:曰盐筴,曰军输,曰河患;读《陋轩集》,则淮、海之夫妇男女,辛苦垫隘,疲于奔命,不遑启处之状,虽百世而下,瞭然在目。甚矣吴子之以诗为史也!虽少陵赋《兵车》,次山咏《舂陵》,何以过?使其得志,出厥怀抱,裨益军国民生不浅,奈何托之空言也!然而吴子蒿目怆心、孤吟而永叹者,尚不止此。予自申、酉杜门垂廿载,不知户外事,独时时耳吴子名。辛亥,馆海陵,以为必识吴子,越十年,不识如故。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馆舍。予见吴子,大喜;吴子见予,亦大喜;为张宴置酒相乐也;已而相泣。呜呼!予当初闭户时犹壮盛,即吴子亦未艾;乃今吴子近七十,予亦去耆无几,吾两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寿几何?不可重为太息哉!吴子诗自三事而外,怀亲忆友,指事类情,多缠绵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细柳新蒲之感尤甚。予读之往往不及终卷而罢。而吴子酒半出袖中诗属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少陵云:「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而《陋轩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饮求模糊」之句。然则予之不尽言也,亦犹少陵之不忍问也,又若吴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悲夫!
陋轩诗·重订陋轩诗后序
东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滨海,㳽望沙黄苇白,无复山川灵秀之气,顾硕儒畸士,往往间生其中。在前则心斋王先生以理学名,后此则宾贤吴先生以诗学名。今所传《陋轩诗》,海内操觚家但解吟风弄月,虑无不知有泰州吴野人名字者。诗初刻于栎园周司农,继刻于分司汪芾斯,为数不满四百篇。今本较旧刻加多逾倍,盖先生故人方于云又从而裒录之者也。历岁既久,版更易数主,渐次脱落。璨不忍里中先辈其幸而仅存者祗此一编,不幸其子孙不能世守流传,将遂听其波荡转徙,日渐澌灭,以至于尽也。乃因购得坊肆见行版,更取家藏旧本,逐一雠对,补其残阙,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识者,亦一并刊正以行。夫莫为之前,虽美弗彰;莫为之后,虽盛弗传。王、吴两先生负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颠连困踣,所忧有不止穷饿无聊为足馁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学倥侗陈璨识。
陋轩诗·王相跋
野人先生《陋轩诗》,零章断句,传诵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荡佚无存。余辑是编,遂录全稿,不遗一章。近见泰州缪君重刊本,然先生诗固人所争睹,广其流传,亦人所共愿也。惜庵王相识。
陋轩诗·尤璋选吴野人先生诗集序
国初人甚喜谈诗,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争自琢磨,附于风雅。其在上者,如合肥、娄东、大梁之属,难更仆数,而要皆有其集盛传于世。惟穷悴隐居,以诗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随湮没,绝可惜也。往时名人,亦有选本,附载数人,卒成挂漏。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见,即其书亦未历久而废弃无存矣。当时以处士有集行世者,凡数人,吾郡吴嘉纪野人与焉。野人初处海滨,无意于世,遭汪悔斋先生于场下,乃奇而称之;归与蛟门、豹人、孝威诸公为之扬誉,遂甚为郡城夙老所许;而诸商好文者,争延致之。今所刻《陋轩集》,皆其力也。野人诗未为极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篱壁,传之后配,固当有数十首可存不废者,乃其名竟得悔斋以传。其视老死乡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荣花飘风、好音过耳者,顾不甚幸也哉!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邮州学生,不及贡而殁。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学生,当贡而适遇停贡八年,亦不及复而殆。其子震三、施敬,与予交善。三人诗绝佳,高出野人数倍,皆以穷悴不传,到今几无有知其人者。士不幸终困胶庠,并一二诗之传后,尚有数阨焉,不深可痛乎!呜呼!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轩诗·陋轩诗四刻
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康熙改元,司农来扬州,因汪舟次知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诗》,司农所命也。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阮亭时官扬州推官,(顺治十七年任。)因司农知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康熙六年,钱塘汪芾斯分司东淘,雅重先生,为裒其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吴周祚序言之甚详。汪公当自有序,惜不传。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剞劂,汪蛟门序,称其刊刻精好。今世所传《陋轩诗》原刻,即方本。余家藏二部,一为先君子所遗,今归家仲。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岚先生圈评本,内子巾箱中物也。周、汪两刻,余未见。其最后者,嘉庆时,栟茶场缪竹痴所刊,刻手远逊于前。且原诗六卷,离为十二,失其旧矣。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没。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顷选先生诗入《海陵诗徵》,为国朝诗人之冠,特诠次其说。(夏荃)
陋轩诗·陋轩未刻诗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自栟茶缪君竹痴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几家置一编矣。然先生诗实不止此。东淘施丈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叟自钞。乾隆戊子,宫丈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钞本归,丈有《读陋轩未刻遗稿》五言古,及《陋轩续集小引》,称其手书楷字,笔法古拙可宝。宫丈文孙枚波,与余为僚婿,取此本赠余。前二十三叶先生自钞,体兼隶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数十叶,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几于活现纸上,古物可贵如此。后五十叶,他人书;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诗多可传。宫丈曾三选,得诗百七首,拟另录附《陋轩诗》刻后。顷余取全帙,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与宫丈选小异。窃谓钞不如刻,拟取所选另刻单行本,名曰《陋轩诗补遗》,与全集相辅而行。(夏荃)
陋轩诗·刘文淇续序
吾友夏君退庵,既购得缪氏所刻《陋轩诗》集板,又获陋轩未刻诗册,辑为两卷,刻成未及印行,遽归道山。哲嗣子猷以集见示,并乞为之序。余谓野人先生诗,前人序之已详,复何俟鄙人赞说。而续刻始末,则固不可不序也。先是东淘施君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轩自钞。乾隆戊子,宫君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归。其孙文波为退庵僚婿,取以相赠。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见;又得周栎园、孙豹人序两篇,亦前集所未有。退庵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分为上下卷,以付诸梓,将与初集并行。此事详晓所著笔记中。退庵所得诗册,余未之见。然观初集,犹间有酬应之篇,而续集则皆陶写性灵之作,以是叹退庵抉择之精也。余犹忆辛丑闰三月间,退庵自郡城归,舟已将发,过禅智寺,于坏壁石刻中,录得先生二绝句云:「长公诗句在香台,六百馀年没草莱。片石不愁零落久,琅琊居士会寻来。」「拭尽寒烟旧藓痕,新题陈迹共相存。老僧漫说因缘事,绿草春风满寺门。」此诗盖为渔洋先生获东坡石刻而作,初集、续集皆未载。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诸同人。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记之,以见其搜辑之勤如此。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辑海陵文徵、诗徵,尤有关乡邦文献。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负退庵辛苦缀辑之意也。
陋轩诗·夏嘉谷跋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
康熙前壬寅,司农来扬州,因汪舟次知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司农所命也。
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两公。
阮亭时官扬州推官,因司农知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
今集中并无王序,即《带经堂集》亦未编入,殊不可解。
康熙丁未,钱塘汪芾斯分转东淘,雅重先生,为裒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
吴周祚序言之甚详。
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梓人。
汪蛟门序称其刊刻精好,此语信然。
余家藏《陋轩诗》,为先君子所遗,乃方刻也,近亦罕有。
汪、周二刻都未及见。
嘉庆时,栟茶缪竹痴(中)复为剞劂,刻工较逊于前;且原诗六卷分为十二,失其旧矣。
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没,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
道光辛卯,缪板归富安徐氏,顷又展转出售,余即购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订,阙者补之,讹者正之,阅五月而蒇事,因诠次其说于简末。
乡后学夏嘉谷谨识。
陋轩诗·重刻吴野人先生陋轩诗序
曩者读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识一王心斋先生,盐丁中之麟凤也。不百年而吴野人先生又继之起焉,亦泰州盐丁也。抱道食贫,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鹤,高不可攀。胸有所触,辄随意吟咏,调不师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独弹无弦之琴,以自适其性情而已。茅屋一椽,不蔽风雨,晏如也。殁后遗有《陋轩诗》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亲友者亦半。大都抒写其忠孝节义之怀,借以箴世,与才士骚人之作异焉。一时贤士大夫先后为之搜辑刻行,仅成七册,脍炙人口久矣。兵燹后版灰烬,原诗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诵读为憾。岁民国八年己未,吾友杨绳武茂才,偶于荒肆中购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复加校雠,亟谋重梓印行,发幽光而著潜德,诚古君子之用心也。携诗示余,属为序,辅深愧不文,辞不获已。诵其诗缠绵悱恻,言浅而意深,可以示惩,可以示劝,《三百篇》温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独有会心乎!自号野人,孔子从先进之意也,野人而更进乎君子者也。名其诗曰《陋轩》,颜子乐箪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贤者也。于戏!若两先生者,均以极贫之盐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奋起庸俗之中,上与孔子为徒。王子能传孔子之道者也,吴子能传孔子之诗者也。殊涂同归,后先一辙。谓野人先生之诗为诗者可也,谓野人先生之诗即心斋先生之道,亦无不可也。吾读吴野人之诗,吾益叹《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为匪浅也,宜乎吾友杨君之亟谋梓行也。民国九年,夏历庚申三月,禹县方硕甫撰于扬州。
陋轩诗·重刻陋轩集跋
陋轩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陋轩诗》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国朝吴嘉纪撰。嘉纪字野人,泰州人。泰州多以煮海为业,嘉纪独食贫吟咏,屏处东淘,自铭所居曰陋轩,因以名集。其诗颇为王士禛所称。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其诗风骨颇遒,运思亦复劖刻,而生于阴季,遭逢荒乱,不免多怨咽之音。
陋轩诗·邓之诚桑园读书记
吴野人《陋轩诗》六卷,信芳阁活字本,为《清初十家诗钞》之七。据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诗初集,为周栎园所刻。汪芾斯分司东淘,为再刊其集。方于云复裒其前后诗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计东序初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吴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当为「注芾斯」之误。)共四百馀首。今六卷本,盖野人没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陆廷抡《江村诗序》:「甲子秋客广陵,再过云家,则野人已前死数月,遗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缵,付其友汪悔斋太史发梓,为《陋轩集》六卷。」凡一千十二首。甲子为康熙二十三年。《江村诗》者,岫所撰。云家,岫之字。信芳既复刻,又称泰州缪氏有重刊本。盖缪中(竹痴)刻《陋轩集》,依汪刻强分十二卷,时在嘉庆甲戌。刻成未印行,后其族弟锦,为之补板行世,则道光庚寅矣。缪刻集板,后归夏退庵。退庵又得东淘施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选出百二十馀首,编为续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刘文淇为之序。然则野人之诗,先后凡七刻矣。读野人诗,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饮甘露,如触幽香。然肝肠甚热,急人之饥,过己之饥;急人之溺,过己之溺。是真有情,不能从形迹求也。程岫《江村诗》二卷,袁承福《啸竹诗钞》八卷,皆号高逸,能衍野人之绪馀。野人名嘉纪,字宾贤,泰州东淘人。
陋轩诗·陋轩江村集合刻八卷
陋轩字宾贤,号野人,明遗老。气节文章,当时无辈。遗书前清已数刻板,风行海内。凡忌讳之诗,多数删去。今得清初钞本,与诸刻本迥异,予略加笺注,并撰年谱一卷附后。又将所藏墨迹,摄影刻铜印附。《江村集》,程岫撰。岫字云家,亦明遗老,与野人为莫逆交。野人诗则传播海内,云家诗则湮没无闻。予心醉其诗,多方搜求,始得钞本二卷。卷首有兴化遗老陆廷抡序,谓其诗「真至古朴,刮尽浮靡,置《陋轩集》中不能辨。」足徵云家诗实与陋轩相伯仲也。并将《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图》遗像,及诸名人题跋,摄影铸铜,印之卷颠,此集诚稀世之宝也。(袁承业)

人物简介

江上诗钞
字小侯,号紫田,廪贡生。
经史词章均有著作。
邑志传儒林。
龙砂志略:先生世居邑之杨舍镇,粤燹后,侨寓吾里。
少从乡先辈承守丹先生游。
博极群书,说经确守两汉师法,并精音韵训诂及诗古文词,间作骈体亦沈博渊懿,而尤长于校雠。
其所藏书,丹黄罗列,是非立辨制义风格峻上,经术湛深,一洗庸软甜熟之习。
年近六旬,始遇长沙王祭酒师拔取优等食饩于庠。
某君重先生才,延誉于学使者,时先生肆业于南菁讲舍,主讲者为定海黄元同先生,令与院长及学官交以优行荐先生,竟不赴试,其制行类如此。
年逾六十,犹荟萃群书,校正玉篇,用朱笔作蝇头细字,识别于简端。
竟以研心过瘁,时患咯血症,仅成数卷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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