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蔡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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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韵还同说偈时,峰头谁度笑声迟。
我来不乞山僧法,莫拟重经李习之。
官程苦被白云牵,载酒寻山敞别筵。
风雨莫怜分手地,衡庐已缔住山缘。
壬辰八月锦山之战。重峰赵公父子与七百义士同日死。事闻。先王震悼。赠公吏曹参判。又命廪其母官其子完堵。今上之抚军南行也。召见公之子。遣从官致祭。复役减租。又甲辰。先王赐祭加赠今官。逮今上即位之明年。听建书院祠。赐额曰表忠。俾春秋祭于祠。始公之殁。麾下士收七百义骨。即其地作一冢。竖石其侧。名之曰一军殉义碑。既又诸生以金浦公故宅。相与谋石树于墟。遂撮公平生言行及举义事迹。属不佞曰。子其文。凡往返三四。请益坚。则谨按。公讳宪。字汝式。白川人。上世有讳文胄。丽朝兵部尚书。至讳天柱。红巾之乱。以元帅战死。考应祉。赠吏曹判书。娶车顺达女。生公于嘉靖甲辰。中丁卯文科。补校书正字。时降香佛寺。公上疏言。口读圣经。手封佛香。所不忍也。坐削官。自是直声籍甚。历户、礼、工佐郎、通津、报恩县监全罗都事。在通津。杖杀内奴。豪横者诬公以滥刑。杖配富平。在报恩。上疏请革燕山朝贡案。立鲁山后。旌表六臣。禁制王子第宅。丙戌。上疏伸救牛溪、栗谷先生及朴思庵、郑松江诸公。寝不下。再疏益论朝臣朋比。丁亥。又上万言疏。仍论郑汝立凶悖。比之羿、浞。观察使格之不以闻。时秀吉遣使来觇。公徒步上京。并前未达疏以进。言秀吉弑君。宜斥其使。己丑。持斧伏阙上疏。极论宰臣误国。三司论窜吉州。冬。郑逆谋发。以公有先见。命放公。公在谪。闻朝廷遣使日本。上疏极言其不可。辛卯。贼使至。公又疏陈秀吉必背约构乱。请斩玄苏、义智首。上奏天朝。严兵以待。不报。仍叩首石础血被面。观者如堵。或讥其自苦。公曰。明年窜山谷。必思吾言。又以一疏辞朝。并进自草奏文及谕琉球、对马岛等书。痛哭出都门。及壬辰闻难。即与门徒。欲西赴行在。道梗不果行。见巡察使。力请讨贼。草檄传告八道。辞旨激烈。义士坌集。得千有六百馀人。乃与僧将灵圭。直捣清州。洒泣血战。贼大衄焚尸宵熸。湖左诸屯贼。望风皆遁。遂飞文一路。整军北行。师次温阳。锦山之贼。将侵轶两湖。巡察使告急于公。要与共事。诸军佐亦言贼无所不躏。而独馀湖西南一片土。失此则无国也。宜先讨锦贼。以绝其后。而勤王未晚也。公乃还公州。巡察使议不合。事多沮挠。麾下稍稍散去。只七百义士愿从之。公慨然移军向锦山。曾与湖南巡察使权慄。约以十八日齐举。慄移书改期。而公未及知。是日蓐食传发。或言贼锋锐甚且众。宜按兵相势。毋轻尝大敌。公曰。君父何在。敢言利钝。贼诇知兵无助。乘未备而逆之。箄野而阵。分兵为三。迭出以肄之。公下令曰。死生进退。毋愧义字。士皆惟命。力战终日。贼三北几溃。而我兵已矢尽无可为。会日且入。两军不相见。吏士皆无人色。而公意气自若。督战益急。贼悉锐攻之。帐下士挽公请跳。公笑解马鞍曰。此吾殉节地。男儿死耳。不可苟活。援枹鼓之。士争直前。无一人旋踵。短兵接空拳搏。亦无一人徒死。虽众寡不敌。全军尽殁。而贼死过当。势大挫。收馀兵运尸。哭声震野。遂与茂朱屯贼皆遁。湖西南赖全。翌日。公之弟范。寻公尸。则公死于旗下。将士环公死相枕。范负公尸。还殡沃川。张目掀髯。怒色如生。葬于沃之安邑县。与夫人同茔。公之子完基。姿性俊伟。兵败故异其冠服。冀代公死。贼认为将矺其尸。公性至孝。才免襁褓。已知事亲礼。修书父母。必盥濯整衣冠。每夜必诵大学及离骚经、出师表。悲歌慷慨。达朝不寐。家贫躬自耕耘。或牧牛田间。亦未尝释卷。日采薪爇亲突。映火而读之。其窜吉州。公闻即登程。金吾卒止之曰。来时同班教我云。赵某贤者。必不留。汝必以夕抵家。令夜治行。所以迟暮而至。公曰。君命不可宿。徒步夜发。尝游大屯山寺。一日对食。推与房中四僧曰。明年有变。我必赴难。今日共此饭者。可来同事。僧怪之而阳应曰诺。后三僧皆与公同死。而其一病未赴。说人如此云。申恪宰延安。公贻书曰。明年必有倭难。延是三国时城守剋贼地。君以武将守土。宜速浚壕增陴。为死守计。恪雅重公。即治守禦具如公指。后李公廷馣果以此城却贼。壬辰四月。闻东南有声如巨雷。公惊仆曰。此天鼓也。贼必渡海矣。及起兵。尝夜观天象。北向拜哭良久。又仰天而曰。吾以为祸及行朝。更察之。二王子入北者。其获于贼乎。门人识之。贼渡海。王子被虏。皆其日也。公始游土亭门。晚从牛溪、栗谷。讲论周易。便师事之。不佞年辈后。未睹公面。尝闻一时名流欲用公。栗谷先生曰。此人不知变通。以为唐虞之治。可以猝复。一事不合。牵裾折槛。必至骚扰。俟其练达可大用。不佞之妄论公亦如此已。独土亭论当世人物。必以公为第一。盖栗谷早殁。未及见公学进也。独其执太固守太洁。奔义如狂。见人过若浼。一言不是。则虽公卿大臣。廷叱之如奴狗。立玉陛前。与人主抉肾肠争是非。不得则不已。未尝以毫发恕人。宜其流窜困厄。不容于世也。然不如是。焉能成就此哉。况其高见达识。可质神明。爱君忧国。出于至诚。使公之志得展于当时。则经济事业。亦可想见。而终于伏节一士而止。惜矣惜矣。呜呼。虽使公言行计用。显宠一时。视如今闻公名而发立。读公文与遗事而胆裂。韡韡精神亘万古不死者。何如哉。终不以彼易此。铭曰。
烈烈赵公,禀挺特兮。
培深植固,行也独兮。
自信其中,不求知兮。
必背群驰,矧敢随兮。
愈踬愈坚,困而亨兮。
屡疾其呼,众听惊兮。
先知逆见,若烛照兮。
孰信其然,哗而笑兮。
以性而行,得之天兮。
不骇危机,神益全兮。
衣车赫赫,视弊屣兮。
首碎不悔,遑恤毁兮。
逢时孔艰,得死所兮。
仗剑一呼,从义旅兮。
畴遏公诚,一团血兮。
集义为兵,用不缺兮。
奔敌如雷,莫我婴兮。
勇不徒死,死犹生兮。
七百义骨,环公尸兮。
气结为虹,亘天维兮。
有炳如日,峙如岳兮。
不涅千秋,昧者式兮。
嗟公之烈,何待碑兮。
石于墟者,多士思兮。
望家园作 明末清初 · 夏完淳
流观穷四野,草木荡绿滋。
漠漠昆山阳,浮云来间之。
一苇不可杭,白云空相思。
落霞依故山,落叶依故枝。
无知尚思归,何以慰有知。
附:宋徵舆《林屋诗稿》《早春访夏瑗公先生于村居(在昆山阴)》云:「十年卜筑问山农,婉娈昆岑对九峰。幽径竹深人不到,芳湖草浅雁相逢。春云偏覆空庭雪,霁日先辉半岭松。莫问武陵溪口路,柴桑尊酒且从容。」宋徵璧《抱真堂诗稿》《瑗公结庐泖滨为长隐计在横云山旁》云:「三月春深草色萋,数椽遥寄茸城西。横云入户山花发,南浦当轩烟艇迷。十亩桑田催布谷,千村风雨听鸣鸡。投簪耕凿真成愿,过客宁劳凤字题。(夏以「十亩」一联榜之堂中。瑗公女贤如缁衣,凡后辈单寒负才之士,莫不奖诱,以故知名之士皆出其门。)」
三月春深草色萋,数椽遥寄茸城西。
横云入户山花发,南浦当轩烟艇迷。
十亩桑田催布谷,千村风雨听鸣鸡。
投簪耕凿真成愿,过客宁劳凤字题(夏以「十亩」一联榜之堂中。瑗公女贤如缁衣,凡后辈单寒负才之士,莫不奖诱,以故知名之士皆出其门。)
春至万物盎,客来初日佳。
关关唤黄鸟,郁郁写新怀。
自喜同禅悦,谁甘拚酒埋。
诗心对芳草,抽绿满空阶。
诗小序云大车刺周大夫也谓陈古以刺今大夫不能听男女之讼毛传郑笺多从之朱子集传则谓周衰大夫犹有能以刑政治其私邑者故淫奔者畏而歌之仍本小序而略变其说惟端木诗传谓周人行役而讯其室家赋大车又鲁申培诗说谓大车周人从军寓其室家之诗二说似得正解按小雅出车劳还率也通篇皆述其行役之苦以慰劳之此篇一则曰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再则曰岂不尔思畏子不奔与出车篇岂不怀归畏此简书意正相类其曰谷则异室死则同穴亦犹邶风击鼓篇生死契阔之义若作男女淫奔解则生既异室死安得同穴乎又毛传谓大车大夫之车毳衣大夫之服孔疏因释为大夫乘大车服毳冕巡邦国以决讼失之拘矣盖大车即采薇篇之戎车而毳衣之如菼如璊乃侈陈服饰之盛亦犹采薇篇之咏及弭服出车之咏及旟旐耳且大夫治军旅原有兼将率者即以此为形容大夫车服亦无不可第不必如传疏之泥于听讼之解也若夫出车篇叙及艰难况瘁乃上之人体恤下情代为详述非若击鼓诗人之自陈危苦正雅之异于变风者以此又如周公东山之诗闵东征者而作为之歌咏劳苦得乎性情之正故能使上下心志交孚所以为盛降及后世如杜甫兵车行新婚垂老诸别则在下愁苦哀怨之音意主讽刺而非温柔敦厚之遗矣且古者寓兵于农战阵非其专习或不免以调遣为苦汉以后兵民既分设兵备用荷戈乃分内之事尤不宜稍涉愁叹如出车篇之忧心悄悄郑笺谓其临事而惧诚非过论吕祖谦乃云古者出师命下之日士皆涕泣此书生迂懦之见不值一噱而绿营士卒畏恧不前间出军而色变往往如此宋明之兵气薾弱以至于亡职是故耳若我满州习尚则不然闻有征调之事踊跃请行每以不得列名兵帖为耻故用之所向克捷洵非前代委靡之兵所能及然八旗风气固纯亦贵乎培养而振作之亿万年保泰求安之远图无有重于此者兹以朝考新进士举此命题即取子贡诗传义赋成八韵并引申为序大畅厥旨而予迩日盼㫸之殷怀亦即于是诗三致意焉
风雅夥章句,宣尼三百删。
序家多有异,圣意鲜能闲。
槛槛大车咏,萋萋小雅娴(小雅出车卉木萋萋劳还率之诗)
毳衣行役讯,击鼓从(去声)军艰。
腊日观冰嬉因咏冰床(乾隆甲寅)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绳床殊古制,冰上可拖行
舟水车陆异,济人利物并。
毬争武因习,旗逐赏分平(国俗有冰嬉之典树旗门整编伍士皆缇衣齿履鹄立以俟驾前分棚掷鞠健步争先意注手承及旗分八色盘悬弥络悬毬仰射如凌虚振翼自在游行事毕依例按名颁赉八旗及内府三旗岁于冬至后举行亲临阅赏向作冰床赋所谓顺彼月令以训以赉勇者特旌任者均赐普被曰仁有差曰义盖肄武习劳不忘国恩家法且寓以行庆施惠资八旗度岁之计用普名为嬉而实关钜典也)
家法国恩普,群欣度首正。
⑴ 冰床古无其制起于宋北边雄霸沧景之间见江邻几杂志沈括笔谈盖舟车之用遇冰而穷惟此可以利涉一人挽之可载数人用力少而受直廉京师所在有之亦利济之一端也
东宁百咏 其五十八 清末至民国 · 苏镜潭
七言绝句
仓皇万马正临江,慷慨甘为子姓降。
胜败莫论兴与废,古来国士本无双。
作者注:「刘国轩,福建汀州人。状貌魁伟,初为漳州城门把总。永历八年(1654),成功伐漳州,国轩开门降,参军冯澄世奇之,为语成功,擢护卫后镇。十五年(1661),从克台湾。二十八年(1674),败耿精忠之将王进于涂岭,追至兴化而还。越年入潮州,平南王尚可喜率兵十馀万众尽锐来攻,与战于鲎母山下,斩首二万,捕虏七千,由是威名大著。三十一年(1677),清军攻兴化,右虎卫何祐败绩,漳、泉俱陷,国轩亦弃惠州而归。三十二年(1678),晋正总督,表赐尚方剑,专征伐,诸将咸受命焉。二月,伐漳州,下玉洲、三叉河、福河下浒等堡,分兵取石码,数战皆捷。闰三月,与黄芳世、穆黑林战于湾腰树,败之。胡克率援兵至,战于镇北,又败之,姚公子、李阿哥、段应举来战,又败之。八月,清军大举援泉,楼船中镇萧琛与遇,未战而溃,国轩亦全师归东宁。三十五年(1681)正月,经薨,子克塽嗣,晋武平侯。十月,清以万正色为陆路提督、施琅为水师提督伐台,师次澎湖,方战,有风从西北来,琅舟为急流冲散,士皆股栗,琅大惊,祷天,须臾雷发,立转南飙,军乃复振。国轩方据案调遣,痛哭而起曰:『天也。』乘单舸,从吼门入东宁,遂奉克塽以降。后授天津总兵。」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