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清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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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祖大王即位之十七年。体远就贤。思致鸿豫庬硕之化。时则有寒冈郑先生出膺聘命。中外倾向。盖不啻㬌星庆云之瑞世也。顾先生不常仕。多在丘园。未能究其用。而逮废朝初载。夷灭同气。谋废慈殿。奸臣李尔瞻,郑造等纵臾之。举一世沦于禽兽之域。先生进封事。先后相继。言虽未售。而天彝人纪之已绝而复续者。实赖焉。未几而先生卒。越四年癸亥。惟我主上殿下应天顺人。拨乱世而反之正。首揭旷典。命礼官致祀。太师议赠。太常议谥。赠吏曹判书谥文穆公。崇儒重道之义。长第俱称。而先生之邃学敦行。见于言为。发于事业者。于是乎大彰明较著矣。先生之门人李学士润雨氏。持旅轩张公状。徼钦以神道之文。钦读而曰。是惇史也。是足以侔高状明矣。不佞如钦。虽未获齿于函丈之列。而景仰轨躅非一日之积也。则又安敢以短于觚墨。辞而不为之阐扬乎。按先生名逑。字道可。寒冈其号也。郑氏自出清州为大姓。有讳顗。事丽著勋烈。官至大将军。先生十二世祖也。代有闻人。曾祖曰胤曾。铁山郡守。赠吏曹判书。祖曰应祥。司宪府监察。赠承政院左承旨。承旨公学于寒暄金先生。金先生爱其志行。归以女。承旨公遵寒暄型范。克树庭训。乃穮乃蓘。考曰思中。赠吏曹判书。妣曰李氏。赠贞夫人。星州望阀也。痞胎前光。贮开休祥。嘉靖癸卯。生先生于星之沙月里。判书公善星历。筮曰当为名贤。果有异质。英睿秀拔。见者称以神童。七八岁。受大学,论语。通大义。九岁。遭判书公忧。哀毁如成人。既孤而服判书公遗训益笃。委己于学。手摹宣尼画像于壁。日必瞻拜。以寓依归之意。稍长。执贽于吴德溪健。受易乾坤二卦。以类而通。无异夙惯。尝选乡解。不赴会举。遂弃科业。以古圣贤自期待。晨兴夜寐。讲读不辍。见世之礼教坏夷。冠婚丧祭。率不如式。慨然有复古之志。博考经传。抄定四仪。且稽深衣襕衫野服。笾豆篚爵古制。用之于家。乡闾从化。远近取法。往寻退陶,南冥,大谷三先生之门。问业焉。三先生俱心许之。戊辰。丁外艰。执制踰礼。几危而起。移判书公宅兆。与李夫人同窆。创用小方床之规。取便丘陵。及营窀穸。诚慎毕至。会者悦服。服阕。恒处溪上精舍。为藏修地。学日进。万历癸酉。荐拜礼宾寺参奉健元陵参奉。不就。戊寅。铨曹请叙六品。连授司圃署司圃宗簿寺主簿,三嘉,义兴,知礼县监。皆辞。庚辰。拜昌宁县监。始赴召。宣庙亲见。问曰。尔师李滉,曹植乎。且问二人气象学问。先生对曰。李滉德器宏厚。践履笃实。曹植器局峻整。才气豪迈。因论大学工程。进言曰。三纲八条。无非修己治人之方。而天德王道在谨独。宣庙嘉纳之。下车。以正业兴学。仿家塾之制。四境设书斋置训长。日课教读。每以朔望行望阙礼。就乡校谒圣。坐明伦堂。引诸生。讨论春秋释奠。以至社稷城隍厉祭。无不躬莅。黉舍坛壝。哙然一新。行乡饮乡社养老礼。一邑风砺。吏畏民怀。治理流闻。观察使报政最。辛巳。以持平徵。昌人立生祀俎豆之。以为去后思。冬。拜宗亲府典簿仪宾府都事,社稷署令。皆辞。壬午春。拜军资监判官。移疾而去。癸未。卜筑于桧渊。莳梅竹。号百梅园。聚乡友门徒。为月朔讲会之禊。有约有仪。条列为帖。仍著文以启发之。皆读书修行之要。激劝奖进。成就者多。拜忠清,江原两道都事。刑,工,户三曹正郎。皆辞。甲申。宣庙特授同福县监。咨以治道。敦谕遣之。其所施设如昌山。乙酉。宣庙萃儒臣。勘校经传。名曰校正厅。先生与焉。拜工曹正郎,掌乐院佥正。旋拜工曹。先生再上章请解职归家。撰定上之。政院请留之。秋。竟解归。拜军资监佥正,古阜郡守,庆尚都事。皆辞。丙戌。拜咸安郡守。立教化而纲纪之。修往哲贞孝墓闾。视以效法。凡遇水旱必躬祷。靡不验应。昌宁有父子疑讼。推官货狱。不决者久。观察使移先生治之。讼者严先生首服。父子乃定。戊子秋。即闲于百梅园。讲学自适者数年。辛卯冬。拜通川郡守。壬辰。倭寇犯京师。大驾西狩。先生仗义讨贼。传檄列郡。召集精锐。堵截贼路。关北土兵附倭煽乱。宣庙母兄河陵君阨于穷山中缢死。先生闻而痛之。设机捕贼。寻河陵尸。手自殓之。闻于行在所。宣庙深加伤感。命升通政。进拜江陵府使。造器械。广屯田。严训鍊。赈饥乏。虽丁抢攘。众务毕举。甲午。入为同副承旨。侍经筵。宣庙方讲易传。问朱晦庵遇遁焚稿曰侂胄擅权。赵汝愚被谪。朱子不能自默。乃具封事。此疏若入。宋其庶几。而反遇遁卦。占筮之道不可谓天下之至神。而朱子之必决于卜筮何也。先生对曰。若使宋宁。一见封事。便黜侂胄。则其筮必不遇遁。此占筮之所以至神也。宣庙复问程传本义何先。先生对曰。易之道。明乎消息盈虚之理。进退语默之机。不失乎时中也。占候。易之末也。程传宜先。历判决事承旨。丙申。拜江原道观察使。筑鸰原山城。为关东保障。冬。递拜护军。转承旨刑曹参议,五卫将判决事。丁酉夏。拜成川府使。秋。倭寇再逞。诸宫嫔王子咸聚于成。先生致敬尽礼。供接各有其道。戊寅冬。特升嘉善。庚子瓜满。拜护军。秋。懿仁王后薨。先生奔赴。除副总管。上疏论山陵事。拜刑曹参判观象监提调。递拜司直。宁越郡守。未赴郡。留为校正厅官。俄拜忠州牧使。又被召于校正。除护军。先生仲氏西川公病𠫷。先生不离侧。亲剂药饵。及卒。自初终至卒哭。庶事必自经纪。不使少有亏憾。癸卯。退还故里。除海州,光州,洪州牧使。工曹参判。皆辞。与乡中子弟训诲切磨。从学者渐进。丙午冬。拜安东府使。引国典六十五岁不得为守令之法辞之。宣庙不许。至府。有一寺奴托权相家横恣。先生鞫治不挠。一境称贺。冬递。戊申春。宣庙升遐。光海践阼。闻先生名。特拜司宪府大司宪兼世子辅养官。先是宣庙寝疾经年。奸孽酿乱。倡俑飞钳。郑仁弘封疏继入。以临海君为注。大行在殡。逮捕株连。三司请置临海于法。先生连章救之。缕缕数百言。略曰。先王末命。耿耿在耳。殿下同气之中与之同胎者。秪有临海。先嫔早世。兄弟二人零丁同长。殿下至怀有所不忍。狱不必尽究。人不必尽问。罪不必尽核。法不必尽施。宁有不经之失。而临海蒙不死之贷。则文帝之尺布斗粟。无复谣于今日矣。乞免者四。乃递礼部。以国丧仪节来问。先生以朱子定论答之。夏。拜刑曹参判。会哭国葬。时人目先生为护逆。累辞乞罢。癸丑夏。朴竖应犀承奸臣风旨。上变起大狱。辞连永昌大君。上延慈殿。先生封疏极陈。举周㬌王时佞夫事。据春秋三传證之。以救大君。又曰。父子大恩。与天无极。母子至情。所当自尽。深思古圣人烝烝之义。谓天下无不是底。而无变于前日之所以事之者焉。何必异宫别处。有若不能无间者哉。言甚切直。疏将上。先生之子樟在都下。恐先生获罪。从中止之。先生闻之。更为封事。并进前疏。暨戊午。朝廷决废慈殿之议。先生复草疏。会闻光海有郑某首倡全恩。掠取美名之言。不果进。庚申正月寝疾。终于泗上之持敬斋。享年七十八。其前岁伽倻山崩。卒之朝。泗上木稼。人谓之徵。四月戊申。葬于星之南苍平山艮坐之原。先茔之东也。会葬者四百六十馀人。秋。州之士子请于观察使闻于朝。从祀川谷书院。川谷乃退溪所定享程朱者。而先生曾为院长。修白鹿洞规。与诸生讲诵所也。先生配曰光州李氏。考讳树。训鍊奉事。娶议政府舍人佑之女。生夫人。温惠淑慎。克内相。先先生十一年卒。生一男三女。男曰樟。文科。全罗都事。先先生殁。女长校理姜麟。次奉事卢胜。次府使洪澯。都事娶都事曹光益女。生三男一女。长惟熙。性孝。代执先生丧。过哀夭。次惟熟,惟焘。女适卢埈。姜有一男。曰有徵。生员。卢有一男曰亨遇。洪有一女。先生家世之传。出于寒暄。而早登退陶之门。闻渊源之学。且游于南冥,大谷间。淬砺其志气。知俗学之汩人才性。而必欲致极乎高明广大之域。制心律己。居家守官。事君临民。以晦庵,退溪为模范。尝谓天叙天秩。在乎礼仪威仪之中古。人制行。俱存于方策。可考而行也。不然。何以有所立而持循乎哉。故教人必以礼为主。酷好心经。裒聚先儒之语。增益发挥。沈潜玩索。开导后进。亦必以是书。少丧所怙。事母夫人养志为孝。伯氏早卒。仲氏出继。权摄宗事。虔诚不怠。奉寡嫂于家。以事亲之礼事之。内外侄甥。无间己出。睦姻任恤。尽其情义。远方宾朋。乡闾党属。咸得其欢。皆出自然。不假勉强。当其盛年。抱负甚大。宇宙间事。无不以为己责。旁通曲畅。淹贯殆遍。算数兵阵。医药风水。俱晓源委。及乎晚年。一意讲述。为文章亦宗晦庵。不事浮华藻丽为也。雅好山水。遇会心处。有风雩咏归之兴。倘佯不去。或不时命驾。地主门徒之向往先生者。构舍以迎之。有康节行窝之风。郑仁弘初与先生同师南冥先生。其老也。诋訾先贤。反道败德。先生绝之。其门人乘其机。造不测语。谋陷先生而不得。乃后仁弘与尔瞻同恶坐法诛。时人方服先生之见。先生蕴畜既宏。充养又深。庶几乎成已成物。挽回世道。而庶职州县。揭得以大施哉。戊申以后。晦塞极矣。免于辜幸矣。黄道重明。白日宣朗。至于今日。皆知先生之一疏。扶树纲常于千百载下。延国脉于无疆。若先生者。其亦关世运之盛衰者非耶。世之所谓儒者。高者偏于一节。下者沦于卑近。其克用力于全体大用。真知实践。能有卫道之功者。唯先生而已。后之人欲知退陶之学。其观于先生所就哉。先生所著。有心经发挥,冠仪婚仪葬仪禊仪。五先生礼说,羹墙录,圣贤风范,古今忠谟,洙泗言仁录,五服沿革图,深衣制度,武夷志,谷山洞庵志,卧龙志,历代纪年,古文会粹,㬌贤续录。藏于家。铭曰。
惟帝降衷,民受其中。
性无不善,圣凡攸同。
繄彼夸毗,欲昏利梏。
曰惟先生,挺生南服。
寒暄家世,退陶渊源。
明我明德,肥遁山樊。
旌帛厚招,异数便蕃。
延登前席,讨论天人。
出宰百里,化洽阳春。
卷而怀之,深潜理窟。
以礼为教,天叙天秩。
大带深衣,回琴点瑟。
浮云万变,其乐嚣嚣。
晚际时屯,尽言危朝。
岳立千仞,卓哉峣峣。
扶持人纪,日星冥途。
木稼山崩,吾道其孤。
圣作物睹,节惠崇终。
文不坠地,孰蹑高踪。
有来式之,若堂之封。
郑公徵,耻君不及尧舜,以谏诤为己任,洵三代遗直也。亦惟太宗开之使言,故能不存形迹,数引卧内,访以得失,故能知无不言。观其《述怀诗》曰“深怀国士恩”,又曰“人生感意气”。太宗于公,所以怀感者,至矣!绳愆纠谬,赐之佩刀;悦忠良之对,赐绢五百;罢中男之点,赐以金瓮。置十思于几案,比诸弦韦;列十惭于屏障,赐以金马。至于手诏问状,辍殿搆堂,与夫笑而停册,泣而毁观,上下若斯,宁有言而或讳者?虽然,面从易,廷辱难。向非文德后主明臣直之贺,引礼抑私之叹,安知田舍翁真社稷臣乎?踣碑罢尚,明主于直臣且如此。驰驿祀牢,赖主明故卒知臣直耳。否则,建成嫉功而洗马弗预止,承乾失德而太师空卧护,虽欲尽心所事,亦何救于败危?故公幸而遇太宗,不幸而遇前后二太子也。幸不幸之故,繇于交不交。上下交而志同,岂徒然哉!
文贞前洗马,青宫若系麭。
灰心辞禁血,改意投漆胶。
日月初薰沐,乾坤始馔殽。
我视贞观日,真成上下交。
九功应独谛,十渐岂徒譊。
凭兹郁结叹,翻来妩媚嘲。
亡鉴时能几,踣碑忽在坳。
吁嗟田舍翁,独烦明主包。
太宗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宋儒每苛绳太宗,谓其治杂于夷,拟之三代。《关雎》、《麟趾》之意安在?诚至言也。谓其三纲不正,规模不及汉高,岂笃论哉?高祖自沛公诛暴逆,遂有天下。夷秦灭项,东西续炎,所谓天授,非人力也,亦适有天幸耳。太宗则事事尽合乎人,以求合乎天者。读《贞观政要》之书,观世南圣德之论,披师古王会之图,聆未央一家之语,其揆文奋武,经论设施,岂轻儒善骂、薄《诗》《书》而袭秦故者所能望其肩背乎?若云汉之大纲为正,吾不知分羹于前,拥彗于后,所谓父子者何如?韩彭菹醢,八王存一,所谓君臣者何如?楚舞为若,食其侍后,所谓夫妇者何如?一传而吕氏称制,数传而祸水灭火,文母归新,其所谓规模者又何如也?太宗虽显德受位,诚非得已。瀛洲烟阁,卒全始终。女则流传,入宫得佐。迹其畏义好贤,屈己从谏,刻厉矫揉,与治同道,亦可谓勉强而行矣。若夫《帝范》之作,有可明示子孙者,曰“吾之深过,勿以为是”。有不可明示子孙者,曰“不善之多,美善多愧”。太宗之失,皆自知之,可不谓明乎?至于雉奴难守社稷,妩媚已居后宫。所能者、人所不能者,天也。天之所命,人不能违。何独以天授盛称高祖,以人事刻求太宗哉?
唐之英主太宗尔,太原开基安可侈。
掩耳先为突厥臣,化家独赖世民子。
剪薛除萧诸伪夷,擒充戮窦群凶止。
白旄黄钺六年收,玄武霜戈今日起。
宇宙功高人共推,禁门蹀血谁能已。
显德初传百善臻,贞观政要千年纪。
文武之用各随时,谏争无讳从兹始。
师古王图未足多,世南圣德何须拟。
为忠为良岂异臣,及尧及舜惟徵耻。
瀛洲二九漫标形,凌烟三八徒誇美。
可怜侯许亦丹青,托孤亡赖归英李。
长孙终奈雉奴何,女王竟属才人矣。
陈尚书祠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陈靖献公迪,宣城人,徇建文难,族且尽。一乳媪芮氏,窃公襁褓儿逸诸窦中。既八岁,媪且死,泣曰:「子陈氏儿也,我不言,谁知者!」事遂闻。时文皇怒稍解,诏戍登州。四世而侍御公鼎以直显,尚书公其学继之,为登右族。予校士蓬莱,因谒公祠,为文以祭之,兼赋是诗。
呜呼维靖献,九死断人肠。
宗祊馀白骨,墟墓发幽房。
猗与公始生,实维我陵阳。
天命垂一发,瓜瓞沧海旁。
柱史既鹊起,尚书弥鹰扬。
孤凤将九雏,厥声何煌煌。
始知苌弘血,万古腾光芒。
明禋并岳渎,正气升扶桑。
灵旗邈彷佛,披发游大荒。
嗟予复何为,零泪沾衣裳。
苏公特达有思文(指隆武。),变后重图拥戴勋。
天命未知归圣主,国恩浪说报先君。
危时节劲身能死,正统辞严义不闻。
空使海南多杀士(在广州者多与苏同死。),至今此案尚纷纭(苏相国观生。公起家荐举,以职方从思文帝入闽,拜相。汀州变后,苏复拥立唐藩于广州,改元昭武。今上已正位端州,苏竟抗顺。时称昭武一案,凡仕唐者皆禁锢不用。)
告谒空怀未上书,较残朱墨玉编馀(时预修太宗文皇帝实录)
圣朝孝治恩元重,臣子私情愿已疏。
乌鸟旧栖宫树晚,鹓鸾长别禁林虚。
衣冠原庙勤时享,法从曾陪滥石渠。
天天风前花,翳翳陌上桑。
枝枝相纠结,叶叶还相当。
郎居南浦边,妾住在横塘。
寻思待成匹,徘徊双明珰。
此意难自持,忽使在我傍。
含情两相向,共此灯烛光。
兰肴陈绮席,珠箔闭高堂。
何以表坚贞,宝梳金钿筐。
何以报珍重,罗袖郁金香。
何以肆愉悦,珠被玳瑁床。
月微花漠漠,帐煖香扬扬。
脸横一尺波,洗却铅粉妆。
愿作形与影,丹绮双鸳鸯。
注:夭夭(李咸用携手曲)翳翳(常建春词)枝枝(李白古意)叶叶(王绩古意)郎居(陆龟蒙南塘曲)妾住(崔颢长干曲)寻思(曹邺风人体)徘徊(刘慎虚江南曲)此意(李益莲塘驿)忽使(王建闻故人自征戍回)含情(孟郊古怨别)共此(杜甫赠卫八处士)兰肴(太宗帝京篇)珠箔(司马札猎客)何以(韦应物善福阁对雨寄李儋幼遐)宝梳(温庭筠鸿胪寺有开元中锡宴堂遗址)何以(白居易酬张太祝晚秋卧病见寄)罗袖(沈佺期李员外秦援宅观妓)何以(王昌龄过华阴)珠被(李暇碧玉歌)月微(元稹宿层峰馆夜对桐花)帐煖(李贺感讽)脸横(杜光庭咏西施)洗却(韦元甫木兰歌)愿作(张籍怀别)丹绮(王勃秋夜长)
圣武诗一百二十韵(戊寅) 清 · 钱载
乾隆戊寅冬,我皇建大常。
大阅于南苑,八旗开正镶。
天清万灵卫,日中三辰光。
鼓钲鬯谐律,士马严鲜装。
维时远人格,远讫西极长。
右部哈萨克,称臣来拜章。
请效倍左部,恺挚翘阖阊
乃用昭圣武,俾识彝训方。
我皇经纬精,钜细必躬将。
矧惟阐前烈,文德彻要荒。
务令天照该,帡幪乎冠裳。
是乌鲁郁斯(阿比里斯所属部曰乌鲁郁斯。),声教昔未通(他王切。)
缘阻厄鲁特,莫得偕梯航。
今继左部至,慕化输其诚(陈羊切。)
又暨塔什罕,入朝悔跳踉
锡宴礼既洽,俾随鹓鹭翔。
讲武仪更肃,令慑貔貅强。
大哉圣人心,翕辟勤弛张。
先是布鲁特,勃律纪在唐。
朝于伊绵峪,随辇复朝京(音疆。)
斯皆古未臣,向德归我皇。
式瞻幅员拓,弗藉山川障。
恭惟皇丕武,兆自金川平(皮阳切。)
滇徼遂请朝,贡益修诸洋。
癸酉冬准夷,三策楞始降(胡刚切。)
宸断受而抚,悯彼情仓黄。
明年秋撒纳,乞师归跄跄。
俱以数万人,仰给我糗粮。
处之喀尔喀,虑狼终咥羊。
乃上纡睿算,本末密周防。
谓是厄鲁特,仁庙所膏铓。
宪庙允其和,彼固经深创。
两朝志宜竟,无若乘机臧。
乙亥问罪魁,备议偏师尝。
五月至伊犁,道过迎壶浆。
俘厥达瓦齐,赦之爵以王。
准噶尔既平,告庙升馨香。
臣读太学碑,圣谟万祀彰。
凡今西域众,畴不钦焜煌。
奈何绦上鹰,负惠饱即飏。
辗转恶草除,烛幽烦太阳。
太阳恩难名,煦妪苏百昌。
乌尔图郁斯(阿布赉所属部曰乌尔图郁斯。),以是徕骕骦。
从初圣人心,不得已用兵(逋旁切。)
宁期伊犁定,宛马屡服襄
撒纳伏冥诛,罗刹不敢藏。
自今西海上,并海春耕桑。
回众况踵至,纳降皆献城
和卓夙被恩,应感天好生(师庄切。)
臣读西师诗,金薤高琳琅。
一心浃仁义,三百包周商。
自有生民来,天地之中央。
今始有是诗,宝文耀阳刚。
故应格群夷,蛾伏御囿旁。
田盘峰三盘,松翠环御庄。
使自觐至尊,拜沾湛露瀼。
旋跸都城南,舞蹈上寿觞。
千骑猎大薮,万灯辉平场。
建子月戊子,日吉辰且良。
晾鹰台峨峨,飞放泊泱泱。
圆幄御甲胄,弯弧叠贯中
天矢不虚发,于焉靖天狼
诏大司马进,巡阵龙媒骧。
乃升黄幄观,海螺以次鸣(谟郎切。)
满汉步骑陈,火器营列行。
虎臣其桓桓,虎士其僙僙。
如一雪组练,逾万铁裲裆。
雕弓元纳韔,楛矢欲出房。
红旗一风飐,巨炮夹鸟枪。
九进而十成,环连而雷硠。
旗色以军辨,鹿角森戈芒。
马色以队分,金钲蔟腾缰。
午静地息尘,晨暄树融霜。
千官侍幄次,豹尾排六双(色庄切。)
玉皇端太乙,层霄龙纛扬。
远人未之睹,心帖胆亦恇。
为语我远人,天大不可量
京师重本根,拱护者万邦(逋旁切。)
皇帝诞敷文,备武国永匡。
蒇事犒豕羵,赐食暖不凉。
从容法驾还,民气乐巷坊。
为语我西土,邻部无胥戕。
尔今皆我人,归化毋彷徨。
如趋毋自尼,如植毋自僵。
时雨有雷霆,爱威两无伤。
矜尔井伏蛙,慎勿车遮螳。
为语我中土,庙略偃边萌(谟郎切。)
曾不赈蠲减,曾不徭役妨。
民不知有兵,兵不知离乡。
八旗忠义俦,索伦前后相。
为汝捍牧圉,使汝求仓箱。
我皇运神断,独握太阿纲。
凡兹西事宜,不倚群对扬。
古者臣赞君,天犹隔微茫。
今者君赞天,呼吸达昊苍。
岂惟武功集,万政独几康。
我皇守家法,兵以少莫当。
洪惟我太宗,仁为大勇倡。
用少不用多,每用收强梁太宗文皇帝每有征伐,不用多兵,而所向辄克捷。尝命将出师,谕之曰:「每尝见一队合千兵则觉少,数队分千兵则觉多,是以每令先分后合。」)
只今劲旅简,颇不劳馈饟。
岂若汉唐代,失多而少偿。
我皇大仁普,大义公且明(谟郎切。)
赏信罚亦必,功罪惬低昂。
以兹面内人,欢喜副所望。
我皇至诚推,激发其衷肠。
以兹续续来,稽首忏獝狂
遂令卓兰侣,匪止观长杨。
事因抚降肇,如饥与餦餭。
本非为开边,圣意敷天详。
只今大柔远,廓大清天声(式羊切。)
计日大凯旋,至化鸿轩鼚。
我农歌于野,我士歌于庠。
我礼乐诗书,我菽麦稻粱。
百工熙市肆,百僚恪朝廊。
内外职凤麟,山川献圭璋。
所在饬训练,以时缮城隍。
囹圄日空虚,岁丰协雨旸。
十万里朒朓,百千国笙簧。
天心佑祖泽,穆穆其穰穰。
曰至于万年,惟万寿无疆。
⑴ 御制《右部哈萨克归化遣使朝贡诗以纪事》曰:「情歆左部荣同被。」注曰:「其疏略云,右部素与左部阿布赉同为雄长,今得均隶臣仆,自效请倍左部,语尤恺挚。」
⑵ 御制《纪事》诗序曰:「右部哈萨克,其汗曰阿比里斯,与塔什罕城回人等接壤杂居,地广人稠,不下左部阿布赉所属,向为厄鲁特间阻,未通声教。今年秋,参赞大臣都统富德追捕准夷馀孽哈萨克锡拉,兵至其地,会塔什罕与右部哈萨克搆衅互击,因遣侍卫蒙固尔岱等宣谕威德,哈萨克叩首输诚,即日遣使朝贡,而回目莫多尔萨木什和卓亦悔悟息争,并令头目同时入觐。」
⑶ 御制《布鲁特使臣至赐宴即席得句》曰:「新恩恰直伊绵峪。」注曰:「布固图昂阿,乙亥岁平准噶尔,噶尔藏多尔济等来朝于此。丁丑岁,哈萨克归化,使臣根扎噶剌等亦来朝于此。今岁布鲁特归化,其使臣又适朝觐于此。地灵佳兆有如此神奇者,因名其峪曰伊绵。伊绵者,国语谓会极归极之意也。」
⑷ 丁丑左部哈萨克称臣贡马,今右部哈萨克称臣,亦贡马。
⑸ 陈羊切。既得库车城,而阿克苏城回众又投降。
⑹ 陟良切。上御射既连中,然后巡队。
⑺ 戊辰冬,御制《赐大学士傅恒经略金川》诗曰:「一矢靖天狼。」计日而金川平。
⑻ 右部哈萨克臣吐里拜疏语云:「大皇帝乃如天覆育之大圣人。」
⑼ 右部哈萨克之巴图尔吐里拜年八十三岁、辉格尔德年七十岁,不能远赴,谨遣吐里拜之子卓兰、辉格尔德之族弟博索尔满来朝,盖以闻布鲁特阿克拜各部陆续归附,遣子弟入朝,而左部哈萨克早得蒙天朝庇佑安全,于是企戴圣德,亟欲归诚也。又塔什罕莫多尔萨木什和卓具疏投诚,遣其弟莫呢雅斯和卓来朝。又塔什罕回众别具疏。
⑽ 御制《南苑赐哈萨克布鲁特塔什罕回人等观烟火灯词》曰:「爆响连珠成捷报,便闻早晚定坚昆。」注曰:「时我帅方围叶尔奇木城,日夜望捷音之至。」
恭瞻太宗文皇帝所御弧矢(乾隆癸亥)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青茎如古直,觲角到今坚。
不禁秋霜感,遐思宝月悬。
比和经手御,似训作心传。
挞伐前猷在,居歆总赖天。
敬观太宗所御鹿角椅(乾隆癸亥)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天然鹿角椅,合拱不倾欹。
制朴身常泰,形端道可思。
奢惩珊枕伴,俭似葛灯遗。
却忆艰难际,曾无偃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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