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之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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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133—1203 【介紹】: 宋高郵人,字唐卿。孝宗淳熙二年進士。官至淮南西路安撫司參議。與世多齟齬,自以為無補于世,置之江湖乃宜。遂號江湖長翁。善為文。有《江湖長翁集》。
全宋詩
陳造(一一三三~一二○三),字唐卿,高郵(今屬江蘇)人。
孝宗淳熙二年(一一七五)進士,調太平州繁昌尉。
歷平江府教授,知明州定海縣,通判房州并權知州事。
房州秩滿,爲浙西路安撫司參議,改淮南西路安撫司參議。
自以轉輾州縣幕僚,無補於世,置江湖乃宜,遂自號江湖長翁。
寧宗嘉泰三年卒,年七十一。
有《江湖長翁文集》四十卷,由子師文刊刻行世,陸游爲之序,已佚。
明神宗萬曆四十六年(一六一八)仁和李之藻獲抄本,與秦觀集同刊于高郵。
事見本集卷首自序及元申屠駉《宋故淮南夫子陳公墓志銘》。
 陳造詩,以明李之藻刊本爲底本。
校以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簡稱四庫本)等。
詩集外的作品另編一卷。
全宋文·卷五七四九
陳造(一一三三——一二○三),字唐卿,高郵(今江蘇高郵)人。師從范成大,年四十三登淳熙二年進士乙科,以迪功郎爲繁昌縣尉。改從仕郎、平江府學教授,尋宰定海、倅房陵。官至淮南西路安撫司參議。遭宋不競,事多齟齬,自以無補於世,晚遂號江湖長翁。嘉泰三年卒,年七十一。著有《江湖長翁集》。見陸游《陳長翁文集序》(《渭南文集》卷一五),元申屠駉《宋故淮南夫子陳公墓誌銘》(《江湖長翁集》卷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62—1633 【介紹】: 明松江府上海人,字子先,號玄扈。曾入天主教,教名保祿。萬歷三十二年進士。由庶吉士歷贊善。二十八年在南京結識耶穌會傳教士意大利人利瑪竇。此后,從學天文、數學,且口譯筆錄,譯成《幾何原本》前六卷。天啟間,累官為禮部右侍郎,為魏忠賢劾罷,落職閑住。崇禎元年召還。擢禮部尚書。奏請用西洋人龍華民、鄧玉函、羅雅谷及湯若望等推算歷法,造《崇禎歷書》,自為監督。時后金(清)之勢強,議造炮、練兵,有所實施。五年,以本官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旋進文淵閣。次年十月病卒,謚文定。見識通達。所著《農政全書》,匯集本土生產經驗,兼收西法。生平常言“富國需農,強國需軍”,尤切時勢。沒后葬故里徐家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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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1562年4月24日—1633年11月8日),字子先,号玄扈,圣名保禄,南直隶松江府上海县人,明朝末年儒学、西学、天学、数学、水利、农学、军事学等领域学者,科学家、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于崇祯朝官至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任上病逝于北京。
谥文定。
徐光启是中西文化交流和中国近代科学技术事业的先驱之一。
徐光启支持实学,在西学东渐,引进西式火器和发展明军炮兵抵御后金,引种和推广番薯、良种水稻等高产抗逆作物等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
徐光启最著名的事迹之一是他与利玛窦合作汉译欧几里得《几何原本》前6卷,其中译定的一些重要术语沿用至今。
此外,他亲自或组织他人与来华天主教传教士合作编译了其他一系列汉文西书。
徐光启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其尽晚年心血的主要工作是编纂集中国古代农学之大成的《农政全书》和系统介绍西方古典天文学(主要是第谷体系)理论和方法的《崇祯历书》name="崇祯历书"等百科全书式巨著除了徐光启及其门生、合作者编著的《农政全书》(1639年刊行)、《崇祯历书》(1634年完成)、《徐氏庖言》等以及编译的《天学初函》、《泰西水法》、《坤舆格致》等,明代重大的科技文集还有:火器全书《火龙神器阵法》(1403年),朱橚等编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方剂书《普济方》(1406年),朱橚著《救荒本草》,李时珍著药物全书《本草纲目》(1578年),朱載堉著《樂律全書》、《律学新说》(1584年)、《律曆融通》、《算学新说》,程大位著《算法統宗》(1592年),屠本畯著水产书《闽中海错疏》(1596年),潘季驯著《河防一览》,陈实功著《外科正宗》(1617年),茅元仪等编大型军事类书《武備志》,宋应星著技术全书《天工开物》(1637年),徐霞客著《徐霞客游记》(1640年),吴有性著《瘟疫论》(1642年),方以智著《物理小识》(1643年),熊明遇著西学东渐笔记《格致草》,孙云球著光学仪器专著《镜史》(已佚)等;而明初官修的《永樂大典》是中国最大的一部类书。。
徐光启还著有军事文集《徐氏庖言》和数量可观的天主教传道护教文章。
徐光启病逝后,此前由李之藻辑大量徐光启译著等成丛书《天学初函》刊行。
在西学方面启蒙于郭居静、受教于主要合作者利玛窦,徐光启深感中国传统学术于逻辑的严重欠缺和中国数学的停滞落后,因而高度重视演绎推理,以数学为着力点,倡导数学的研习、普及和应用;同时,他以理论指导实践,长期身体力行地进行天文、水利、农业等方面的科学实验和测量以及天文望远镜、西式火炮等的制造,归纳总结实践经验。
徐光启生活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与培根、伽利略、笛卡儿等西欧学术名家同时代且并驾齐驱,在一些方面或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华民国各界纪念徐光启逝世300周年时,竺可桢于1933年发表《纪念明末先哲徐文定公》一文;又于1934年发表《近代科学先驱徐光启》,文中比较了徐光启和英国近代实验科学的倡导者弗兰西斯·培根这两位同时代的高官学者,认为徐光启在科学思想、科研实践、科研组织、品行声誉、政绩效果等方面均胜于培根。。
在对待西学和西方文明的态度问题上,远早于且不同于清末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馮桂芬“中体西用”等思想,徐光启不仅试图组织人才队伍在道理和技艺各层面虚心学习和利用西方优秀文明成果(“博求道艺之士,虚心扬榷,令彼三千年增修渐进之业,我岁月间拱受其成”),还提出了逐步而全面地理解、融汇并超越(“欲求超胜,必须会通;会通之前,先须翻译。
”)的发展路线。
徐光启希望以“修身事天”的基督教信仰匡救时弊,挽回世道人心,“补儒易佛”,改良中华文化。
徐光启是罗马大公教会汉传开教之初的教友领袖和护教士,是中国基督教史上影响力最大、官位最高的奉教士大夫,被稱為中国天主教「聖教三柱石」之首。
1933年,徐光启被聖座宣告为“天主之仆”,启动列真福品案;2010年前后,利玛窦、徐光启列真福品案分别重启。

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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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筠(1562年—1627年),字仲坚,号淇园,又号弥格子,浙江杭州府仁和县人,明末政治人物,同进士出身,官至順天府府丞。
杨廷筠曾皈依天主教,聖名彌額爾(Michael),與徐光启、李之藻被誉为“圣教三柱石”。
万历二十年(1592年)壬辰科进士,授江西安福縣知縣。
次年,授监察御史,巡漕御史。
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任蘇松巡按御史、直隸巡按御史。
随后担任江西按察司副使。
天启二年(1622年)授河南按察司副使、湖廣按察司副使。
天启三年(1623年)升任光禄寺少卿。
天启四年(1624年)改顺天府府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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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福建龍溪人,字輅思。萬歷二十三年進士。謁選司農,移署上供,大珰索珠貝睛綠急,懷魁抗疏,得減十之三。後為處州知府,聽斷甚簡,民稱半餐太守。有《葵圃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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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懷魁(1563年—1612年),字辂思,福建龍溪縣人。
萬曆二十三年(1595年)乙未科進士。
三十一年春,补户部河南司郎中,不久,掌大司农籍牍出入。
他透過禮部得知利玛窦。
万历三十一年,李之藻在福建乡试出一道“天文”试题,引起郑怀魁兴趣。
萬曆三十三年京察,郑怀魁迁知处州,接下來的一年裡,李之藻在山东张秋治河,期間完成《浑盖通宪图说》,並於萬曆三十五年請郑怀魁帮忙出版。
郑怀魁再将刊刻之事交由丽水知县樊良樞處理。
曾在漳州與张燮结霞中诗社,盛況空前,與會者可達百人。
曹学佺即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应郑怀魁之請,加入他们的活动。
与张燮、蒋孟育、高克正等合称“七子”。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Sabbathino de Ursis(1575—1620) 意大利人。
天主教耶穌會傳教士。
明萬歷三十四年來華傳教。
善天文、歷法。
隨利瑪竇習漢語,后助徐光啟、李之藻譯西方天文書籍,并測量北京經度,制造窺視天體儀器等。
四十四年廷臣奏請禁教,被逐至澳門。
有《簡平儀說》、《泰西水法》、《表度說》等。
傅汎際 朝代:明末清初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Furtado(1587—1653) 明末來華天主教傳教士。
葡萄牙人。
字體齋。
1618年與金尼閣離歐來華。
萬歷四十八年抵澳門,旋即與鄧玉函至嘉定,從費奇規習中文。
后二人赴杭州,與李之藻共同譯書,介紹亞里士多德學說。
崇禎三年往陝西傳教。
九年,任在華耶穌會華北教省省會長。
清順治八年任巡閱教區職,回駐澳門至去世。
譯著有《寰有詮》、《名理探》。
馮時來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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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来,福建泉州府晋江县人。
师从李之藻,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癸卯科福建乡试举人,曾任尤溪县教谕,四十一年(1613年)癸丑科進士,授婺源县知县,擢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奉敕督运蓟饷,改吏部稽勋司主事,升验封司郎中,天啓五年五月以赃私狼籍,削去官职。
崇祯初复官,升广东参政。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真定府趙州人,字長德。
崇禎中為光祿寺卿,與徐光啟、李之藻及耶穌會傳教士龍華民、鄧玉函、羅雅望、湯若望等修新法算書。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何永沂,廣東中山小欖鎮人,一九四五年農歷七月二日在廣州市出生;畢業於中山醫學院。長期在醫院的病房、急診室、門診部一綫從事臨牀醫療工作。
點燈集·序(李汝倫)
中醫生能詩,代不乏其人。我華古醫書皆古文辭,其中間雜韻語,如《外科正宗》每方下附一詩;《針灸大成》諸證治下皆用七言韻句,《湯頭歌訣》更無須論,此固與詩隔山隔水,然其音節韻法與詩通。醫者誦習,久則入殻,曰曲徑通幽,曰習於此,得於彼。中國尙有醫國醫人、良醫良相之説,醫人心係國運,醫國人蒙其惠。杜甫雖非醫生,但家有藥欄,中老年皆曾“賣藥都市”,當通醫理。蘇東坡亦然,生痔能自藥自醫而瘉。晚年居常州,知病必不起,乃不為自己開方,此二公皆以醫國為己志。至近代西學東來,學醫者讀洋醫書,寫拉丁文,故浸潤詩道者不多。或謂魯迅、郭沫若皆學西醫者,且終成一代文壇大匠。余曰魯郭原本有古詩文基礎,學西醫乃半路出家,旋又還俗,是學西醫而非業西醫者,所開藥方只關靈魂,無關體膚。粤何永沂君學於名牌醫科大學,靑於“不宜提倡”之年,長於文化遭革之歲,詩詞如繫縲紲,而永沂向此‘囚徒’投懷送抱。旣在診室,又倚吟窗,魚與熊掌雙取而不一捨,晝則醫人,夜思醫國,皆吹毛求疵,有人善之,有天厭之。君有句云“於國於家猶廢紙,編成哭笑擲江湖”,詩詞之不為世重,難為世用,堪為一嘆。然擲於江湖而廢紙者,豈君詩乎?王陽明曰:“人之詩文,先取眞意”,君詩有眞哭眞笑,眞感慨,眞性情,投之江湖,江湖有幸。其眞為廢紙者,乃無哭無笑,裝哭僞笑,如俳優之隨鑼鼓而舞之蹈之,隨弦索而歌之哼之。此類詩多昧於是非之辨,姸媸之分,邪正之識。或以非為是,以惡為善,媚世媚俗,迎時迎節,平庸低劣,摭拾牙彗。此類詩擲之江湖,江湖污染。余曾為詩詞隊列之加長加寬而喜,亦為廢紙之疊高疊厚而悲。俯仰無憾於天地,去來無愧於黎庶,應人逝而詩生,勿人在而詩死,詩固賴錘煉,是精鋼是粗鐵,難欺明眼。有者經久而不銹,有者生日便是死期。“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極似賣矛又賣盾者聲口,即“不新鮮”矣,何又“萬口傳”乎?然細味其意在望“江山代有才人出”,寫時代之眞情眞事,歌時代之正氣正聲,為時代而呼李杜,勿弄生死同時或朝生暮死之物。 “歌暴尊秦頌聖時,誰能風骨似梅枝?江湖珍重董狐筆,不寫人間造孼詩。”此永沂憤造孼詩之多而發也。建國以來,運動如兵連禍結,造孼不斷,頌美造孼之詩鋪天蓋地。“哀莫大於心死”,此等詩皆心死之作,全無半點人氣活氣,悲夫,其心為自家挖出曬乾乎,抑被人掏出刴碎乎? 永沂寫出若干鞭笞各種造孼之詩,蓋詩人以醫者之明眸審視人間鬼蜮,望聞問切,直思刺肓之上,膏之下,逮二竪子以殛之。然其詩照眼之間,狀似委婉,以心電圖觀之,則起伏跌宕,轟鳴鐘鼓,振幅酣恣,別有頓挫,嚼有餘甘。 “劫有餘哀人半老,史無前例幻全消”,“餘哀”,劫之重也;“半老”,劫之久也;“幻全消”,一道虹影,一幅海市,主觀唯心主義,好夢破滅。凡在劫中助紂為虐,企圖撈取湯汁熱、人肉腥之政客、左棍及盲信盲從盲動,助勢成威之愚蠢,亦“幻全消”矣。 “村童雀躍樂洋洋,除夕家家豆腐香。小巷深宵聞細語:一餐喫了一周糧”。此永沂詩中樸白之作。北方俗云:“富人喫肥豬,窮人喫豆腐”,此時豆腐身價提高到除夕珍品、稀罕物,可見平日豆腐也無。然筆鋒一轉,向更深處鑽進。“一餐喫了一周糧”,豈饕餮者一餐猛吞一周之量,實乃一周之量不過一餐而已。細細算來,一月只有四、五餐糧食,一年只有十八天糧食,則人人有餓殍前程。而更可悲者,在餓而不許言餓。言餓得於深宵,得用細語(不敢大聲也)。一九五七年廣東某著名民主人士為民請命,稱“農民面臨餓死邊緣”,被指為誣衊社會主義,反動透頂。揭發、批判、鬥爭、大右派。小巷中人當然記憶猶新,口中言餓,可能招致口禍。必須枵腹而唱飽,“鼓盆”(空盆)而頌聖:嚼聖德之巍巍兮,塡肚皮之脹脹。“君子食勿求飽”,吾民皆君子也,舜也堯也。啼飢號寒之權褫無寸縷!天乎,天乎,人間何世! 然政治上遭禍忒深者,仍為腸胃中無脂肪,頭顱中有貨色之文化人。“廿年左氐春秋傳,一代才人血淚場”(拙句),永沂正當冠時,然不能少免。“發配深山為學農,方知水瘦與山窮”;“敲鑼打鼓凍雲開,不那寒宵聖旨來。任是山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紅埃”,詩從唐人句“避徵徭”中化出,即除夕喫豆腐處也。 靑少年所謂“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從逆反中再逆反,彼中聰明者開始醒轉,悟道。在實踐中已打破玄機,掃蕩玄虛。 “兢兢戰戰彩雲中,紫帶環腰道轉窮。書要自焚龍要捧,文人無骨可憐蟲”。詩詠某大翰林,位高雲上,斑斕得很。為要表忠,自稱要焚毁過去一切著作。此言之出,乃李斯變相焚書之議,終於引發一場史無前例之焚書烈火,使秦始皇自虧小巫。嗚呼,無骨文人豈止一人哉。出賣朋友同志,取媚當道,以便“送我上靑雲”,此為一種,“戰戰兢兢,汗不敢出”,被迫大講違心,此為又一種。雖有差別,後者可原,前者當誅,然為“可憐蟲”則一。 文革已過去二十多年,然此類“蟲兒”,旣未死絶,也未凍僵。“舉國曾歡烹巨蟹,低頭又見小蟛蜞”,蟛蜞,蟹之小者,俟有機會便出穴橫行,威脅農田、水利、堤岸安全。若問蟛蜞姓甚名誰?南京一老教授稱作“牛二”,永沂則道:“柴門聞吠尋常事,識得文痞舊姓姚。” 永沂“不是佳人不是賊,也無風雨也無晴”一聯膾灸詩界,每使名家擊節。“也無風雨也無晴”原為東坡《定風波》中結句,作於元豐五年,時烏臺詩案了結,幾死而未死,被下放黃州。回首驚心,風雨如晦,前瞻來路,布雲似蓋。如係佳人,何以遭貶;如是賊,何以免殺。此聯如贈東坡宜矣。於當代,不是佳人者,不是權貴,不是大款,不是歌星影后……;不是賊者,不再為改造對象,可免於挾起尾巴作人。耐人尋味者,資産階級臭時,此輩頭頂資産階級屎盔,資産階級香時,此輩則摘了資字大帽,與資産階級脫離親子關係,入藉紛紛下崗之無産者內。宜然知此聯者,初見其人必曰“不是佳人不是賊”,相與大笑。 永沂詩中佳句佳什甚多,此處略舉數例: 屈原問天我問心,生豈不哀死豈眞。厄運檢書為伴侶,棘途強我作詩人,詩愛旁門能啖鬼,我無左道可通神。阿Q氣救心良藥,屢夢乘槎擁白雲《放言》 神佛滿天好打油,中華自詡是神州。封來封去神千榜,卻少神名號自由。《重讀<封神榜>有悟》 居然戲假能成節,堪令吾徒眼界新。皇歷重翻一頁頁,宮中何日不愚人。《愚人節打油》 誰復幻虛尋蟻夢,自思無意惹蜂窩。《遣懷》 日落松崗三碗酒,詩成讀者半打人《生日雜詠》 永沂是位好醫生,晚間仍常有電話問病者,不得安寧,難為他有如許逸興、時間,其硏究聶紺弩詩探秘索隱,每有創見,文行則大家學者,使硏聶者服。與余推心相交十餘年,儀態儒雅,白衣秀士。每抽暇自番禺攜酒枉過,則必先招二三好友,酣暢淋灕,忘形爾汝,月旦詩文,考論天下。余患心疾住院,永沂幾每日一長途電話,垂詢查問,給予遙控。其為醫也,取詩道之温柔敦厚;其為詩也,取醫道之濟世活人。時而披髮仗劍,驅狐逐鬼。余敬其人,喜其詩,然從未當面捧之為西子王嬙,十全大補。某日永沂討序而來,曰“知兄病憊,常不忍開口,好在詩有油味,可博一粲,有利於病。”余徘徊地獄天堂門外,鬼卒相兇,睛突突焉,刃錚錚焉,余不敢前,執永沂詩而挑之,鬼則愈怒,作欲砍狀,余悚然退,自思此人間詩,不足與鬼神語也。乃以平素讀其詩之零碎雜感,拼裝成文,中多藉他酒杯,澆我塊壘,如今假話假貨充斥,余以之冒充曰序,可乎?
點燈集·序(李經綸)
在當代詩人中,何永沂是一个異數。一些有識之士稱其詩為“點燈體”或“永沂體”,就是因為他的詩,以其卓拔的思想,融鑄古今的藝術,自出機杼的創造意識,對人類命運的終極關懷,厚重的歷史滄桑感,予人以一種全新的感覺。他的許多優秀詩篇,已不脛而走,影響越來越深遠。永沂的詩,少有春郊試馬,志得意滿的歡愉,亦罕見花前月下,温言絮語的陶情。給讀者更多是扼腕的沉痛,仰天長思。許多人愛讀何永沂的詩,倒不是喜歡自找苦喫,而是尋求心靈的契合,思維的警示。在我看來,他的詩思奇崛而又出手自然,冷香內蘊山河熱,恐怕是讀者傾注的主要原因,當人們驚呼當代詩詞的走向之時,早已有一些詩人走在時代的最前列,作出了無愧於前賢的貢獻,其中便包括何永沂。這不能不説是時代的特別恩賜,我想,永沂的詩將有永恆的生命。>/p>
點燈集·自序
先容我借他人高論一用。 顧炎武語錄:“詩文之所以代變,有不得不變者。一代之文,沿襲已久,不容人人皆道此語。今且千數百年矣,而猶取古人之陳言,一一而摹倣之,以是為詩,可乎?故不似則失其所以為詩,似則失其所以為我。李杜之詩所以獨高於唐人者,以其未嘗不似,而未嘗似也,如此者可以言詩也已矣。” 集黃仲則詩:“只知獨夜不平鳴,更値秋來百感幷。一日尙存休滅性,不妨明日有狂名。” 龔自珍語錄:“……詩與人為一,人外無詩,詩外無人,其面目也完。(《書湯海秋詩集後》)” 集龔自珍詩:“幽光狂慧復中宵,塵劫成塵感不銷。賴是小時清夢到,四廂花影怒於潮。” 陳寅恪語錄:“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 魯迅語錄:“古之詩人是有名的‘温柔敦厚”的,而有的竟説‘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你看够多麽惡毒?更奇怪孔子‘校閲′之後,竟沒有删,還説什麽‘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哩,好象聖人也幷不以為可惡。……後人能使古人純厚,則比古人更為純厚也可見。清朝曾有欽定《唐宋文醇》和《唐宋詩醇》,便是由皇帝將古人做得純厚的好標本,不久也許會有人翻印,以‘挽狂瀾於旣倒的。′”(《古人幷不醇厚》見《花邊文學》) 郁達夫語錄:“講到了詩,我又想起我的舊式想頭來了,目下流行著的新詩,果然很好,但是,像我這樣懶惰無聊,又常想發牢騷的無能力者,性情最適宜的,還是舊詩,你弄到五个字,或者七个字,就可以把牢騷發盡,多麽簡便啊!” (《骸骨迷戀者的獨語》) 聶紺弩語錄:“舊詩適合表達某種情感,二十餘年來,我恰有此種情感,故發而為詩;詩有時自己形成,不用我做。”(《<散宜生詩>自序》)“我作詩只是一種文字游戲,説得漂亮一點,是一種不須驚動別人而自得其樂的文字游戲。”(《<散宜生詩>朱正注本後記》) 邵燕祥語錄:“……而打油詩之所以為打油詩,不管各家風格迥異,其關注民生,直面現實,疾惡如讎是一致的;可以説,憂患意識和批判精神,正是這些打油詩的靈魂。”(《當代打油詩叢書弁言》,見《夜讀札記》廣東人民出版社二零零一年一月第一版)。全文參看本書“附錄”) 錢理群語錄:“……耐人尋味的是,這類打油詩的變體(何按:指周作人創作和議論過的“雜詩”一類),竟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國,得到了異乎尋常的發展,而且一直影響到八九十年代的舊體詩創作。其首屈一指的代表詩人,自然是聶紺弩。人説他‘以雜感為詩′,正是承繼著魯迅、周作人那一路的。他自己則一再表示‘微嫌得句解人稀′,舒蕪認為這是‘要與傳統的詩學嚴格劃清界限,懷疑別人是否懂得這个界限,是否仍然用了傳統的標準來肯定他贊美他。′被稱為‘聶體′的打油詩是具有更鮮明的時代特徵的。在那‘史無前例′的黑暗而荒謬的年代,人的痛苦到了極致,看透了一切,就會反過來發現人世與自我的可笑,産生一種超越苦難的諷世與自嘲。這類‘通達、灑脫其外,憤激、沉重其內′的情懷,是最適於用‘打油詩′的形式來表達的。聶紺弩與同時代詩人(這又是相當長的名單:楊憲益、李鋭、黃苗子、邵燕祥……等等)的試驗證明,‘打油詩′的形式,旣自由又隨便,為个人的創作畱下了比較大的空間,又便於表達相互矛盾,糾纏的複雜情感、心緒,具有相當大的心理與感情的容量。盡管它需要有更高的精神境界,更強的駕馭語言的能力,但我想,在我們這个充滿矛盾的處於歷史轉型期的時代裏,打油詩體是可能具有更大的發展前景的。(《20世紀詩詞:待開發的硏究領域》見《全國第十四屆中華詩詞硏討會論文集》)。 當了一次“文抄公”,套用文天祥《集杜二百首?自序》中的話來説:“凡吾意所欲言者,”各家“先代為言之”,且奇警精辟、生動傳神,只好照錄可也。 在下醫餘為詩,正如聶翁所説的:“只是一種文字游戲”,“旨在自娛”。關於詩的游戲論,在我心中思之已久,正好借此處一吐為快。荷蘭約翰?赫伊津哈在《游戲人》書中有《游戲與詩》一章系統地論及這个問題,哲語連珠,全面詳盡。但西方之説與中國國情終有隔閡,比他早一百多年,清朝詩人張問陶已有一首七絶道破玄機:“想到空靈筆有神,每從游戲得天眞。笑它正色談風雅,戎服朝冠對美人”。之後,又有王國維在《文學小言》中道:“文學者,游戲的事業也。”幷進而説:“文學者,不外知識與感情交代之結果而已。苟無鋭敏之知識與深邃之感情者,不足與於文學之事。此其所以為天才游戲之事業,而不能以他道勸者也”。王國維所論之“文學”當然包括詩在內,而且詩是文學“大家族”中最重感情者。古今中外各家的游戲説,我的理解是可歸結為“童眞”和“緣情”。童眞,“六九童心尙未消”是詩家的最高境界;緣情,出自陸機《文賦》:“詩緣情而綺靡”。一提到“詩緣情”説,人們自然會想到“言志”和“載道”。歷代封建統治者均看到詩在社會有一定影響力,為了為己所用,他們把“言志”、“載道”的眞善內涵抽去,而不斷地塞進皇家的私貨,改製成兩把枷鎖,堂而皇之地套在詩身之上;另誘以科舉功名,壓以文字大獄,就像一把雙鋒利劍,欲令天下詩人盡入彀中,於是應製詩年年不絶,代代無窮。後又有“服務論”,詩成了服務小姐,“顧客”便是上帝,要察顔觀色,到頭來只能唯唯諾諾,鶯歌燕舞,供上一笑。後更有“工具論”,詩變得更加可怕了,是“一个階級推翻另一个階級的輿論工具”之一,如此,“為詩欠砍頭”(陳寅恪句)隨時地威脅著詩人的心理,這種充滿著血腥味的危險的“游戲”,當然是兒童不宜的了,更何來無忌童言。總而言之,各家所説的“游戲”是指心靈的游戲,詩詞旣然是心靈游戲,塵世當大赦之,不要讓它去“服務”,去投其所好,也無涉功利,要還詩人心中一个兒童樂園,還詩人一角自由天地。任情率眞,無拘無束,“來不可遏,去不可止”(陸機《文賦》),錢理群所評的“打油詩”正是這種境界。拙詩道:“我愛詩眞略帶油”。 現在,請來看看本書封面,此乃詩書畫印大家林鍇兄設計的,上書“雜花生樹,亂石崩雲”八个大字,是我撰的集句聯,“雜”“亂”兩字正好借來形容我這卷“打油詩”。“雜”,朋友們可理解為“雜詩”、“雜文”、“雜家”、也可以看作是“雜貨攤”。此外,“雜花”也是野花,我寫詩旣非家傳,也無師承,純屬自通自娛,帶有點野性不足為奇也。至於“亂”,吾詩不言“志”,不載“道”,不入“温柔敦厚”囿內,不衫不履,無教無法,“情之所至,詩詞自來”而已,上述種種,是不是“亂”了套?但祈讀者不會聯想到那段著名的最高指示“只許他們規規矩矩,不許他們亂説亂動”中的“亂”字,善莫大焉! 清入張潮道:“人生必有一樁極快意事,亦不枉在生一場;即不能有其事,亦須著得一種得意之書,庶無憾耳。”現《點燈集》編成在此,對上述詩文議論有興趣的朋友們不妨一讀。龔自珍知交魏源曾有信給他進忠告:“常恨足下有不擇言之病”,“不擇言之病”,吾詩亦有,愧無良藥,只好由它。但香港大學教授周錫韋復兄來信竟道:《點燈》諸詩“口沒遮攔,生動而過癮”、幷不以“口不擇言”為病,反以為佳,他的説法亦是很多朋友的觀點,可見時代不同了。歷史在進步,拙詩道:“友盡與時俱進者”,此所謂也。 是為自序。 二零零三年於點燈書屋
點燈集·各家評語
周退密(上海文史館學者、詩人、書法家)
詩歌須為時而作,白傅言之久矣。
變風變雅,此內容變化之時也。
宋詞元曲,此形式變化之時也。
乃至於語體白話,此受歐西詩風浸潤,內容與形式皆變之時也。
吾友何君永沂,以其精微洞察之力,寫機智辛辣之詩,針對時代,與白傅諷諭異曲同工,可謂為時而作。
以“點燈”名集,顯幽闡微,洞燭世態,此詩人立言之旨也。
鑄鼎象形,頑廉懦立,此詩人入世之願也。
讀何君之詩,當作如是觀。
賀蘇(湖北大學學者、詩人)
《點燈集》作者自謂其詩“不倫不類、不規不矩、不温不柔、不敦不厚”,“正統派、廟堂派都看不上眼”。
竊以為《點燈集》之價値,恰在於此。
詩無激情,非詩也;詩無形象,非詩也;詩無境界,非詩也;詩無歷史反思,更非詩也。
《點燈集》之詩,有激情、有形象、有境界、有歷史反思,此眞詩也。
一个失掉自我的詩人,不成其為詩人。
《點燈集》有黃仲則,有龔自珍,有聶紺弩,更有作者自己——一个昂然而立直面人生的智者。
我是“江湖一个野詩人”,未入廟堂,不屬正統。
酷愛聶詩、熊詩、何詩。
聶、熊、何均為反温柔敦厚詩教之最力者,何尤甚。
讀他們的詩,可治文人的軟骨證。
梁藻城(順德布衣詩人、書法家、曲藝家)
君詩取徑廣闊,今古同參,尤於當代名家之致意焉。
讀其詩,冷焰奇氣,迫人眉宇;風雨雞鳴,驚人好睡。
尤復博采語彙,腐朽神奇;直抒胸臆,奴視風雅。
或有病其放誕不醇者,不知其可貴處即坐是。
温柔敦厚云云,烏足以牢籠才人也哉。
舒蕪(中國社會科學院學者、作家、詩人)
永沂先生正式出版《點燈集》,憶錄以往所上箋啓中的讀後之語以代評:(二零零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先生詩功日深,詩境日進,“不作人間第二流”,正非虛語。
《自嘲》四律,鬱怒排宕,如“詩隨序變觀桑海,邑有盲流愧杏林”,“未緣酒烈銷前事,肅聽宮深唱後庭”諸聯,最與散宜生神似而非貌襲,佩服佩服。
(二零零一年四月十一日信) 拜讀大作《點燈》(六——八月)選錄,美不勝收。
其中《大夢》二律、《主、奴才、奴隸》(六疊),皆淬然見道之音,非尋常吟詠。
而《夜飲剡溪値月圓》一絶,淡墨濃情,尺幅千里,尤得風雅之正,諷誦涵茹,心胸開寬,不徒藝境高妙已也。
(二零零一年九月廿一日信) 大詩《三笑》三律,曼衍魚龍,憂深慮遠,吾於筆墨外窺其用心,即以“我存我處費吟哦”品之,何如?
大作熊鑑詩集代序,深入自得,而又足以闡發熊公詩心,論文難到之境也,佩服佩服。
解“涌血成詩噴土墻”之“墻”,尤出人意外,頓開茅塞。
(二零零二年一月十五日信) 大作美不勝收,贈侯井天先生四律,尤見功力,“修道懶觀儒外史,得閑來坐井中天”一聯,槪括侯公平生,深抉箋聶心事,巧切姓名而不傷雅,得散宜生家法,佩佩。
(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熊鑑(廣東中華詩詞學會常務理事,《路邊吟草》作者)
永沂《點燈集》要正式出版,大喜。
記得八年前我曾有詩題道:“敢在深宵大點燈,管他太守是田登。
詩如紫外光犀利,穿透泉臺十八層。
”今覺意猶未盡,再題七律一首為賀:“何郎諷鬼又欺神,郁郁文章猛謔辛。
説笑無妨三石假,言情必認十分眞。
點燈偏不畱官面,起搏因憐缺氧人。
正値儒林蕭瑟日,杏林開出一枝春。
林鍇(北京文史館詩人、畫家、書法家)
何大夫:……君自謂首先是大夫,其次乃詩人。
弟未經君號脈,醫道深淺未敢斷。
而作為詩人,君眞一等才也,所作往往妙語如珠。
而集句聯一集,有莊有諧,有的令人噴飯,有的令人沉思,有看似未工而轉妙者,佩極、佩極。
(二零零一年十月十一日)
馬君驊(安徽大學文學院學者、詩人)
余患眼疾,持放大鏡反復閲讀《點燈》詩,視為一大快事。
還用卡片抄下幾十副詩句佳聯,在手邊常讀常新,有的佳句,在反復玩味之餘,興猶未盡,忽而興來就用宣紙寫出,挂在書架旁以求讀得方便,擡頭便見也。
宋詩論大家嚴羽《滄浪詩話?詩辨》曰“夫詩有別才,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鍾秀評:“嚴儀卿曰:‘詩有別才′,千古定論。
”(《觀我生齋詩話》卷一)何君永沂讀醫書,操醫業,而善於詩,洵具天賦“別才”、“別趣”。
嚴氏下文接云:“然非多讀書,多窮理,則不能極其至。
”李東陽評:“然非讀書之多,窮理之至者則不能作。
論詩者無以易此矣。
”(《麓堂詩話》)李肯定嚴説是。
永沂業餘芸窗窮硏歷代名家詩詞,涵泳融貫,取精用宏,造詣詩風別具一格,正證嚴説不誣。
嚴滄浪又説:“夫學詩者以識為主,入門須正,立志須高。
”崔旭評:“學者識之體,悟者識之用也。
‘讀書破萬卷′,學也;‘下筆如有神′,悟也。
”(《念堂詩話》卷三)嚴、崔所説“入門”、“立志”、“學與悟”“體與用”,皆植根於“識”。
何君之詩有自己獨具之“識”,不蹈凡俗,不落言筌。
又與上説合。
才學識三者萃於一身,宜乎《點燈》卓爾不群。
張金煌(湖北大學學者、詩人)
在嶺南,像熊鑑這樣的詩人還有不少。
由於他們“公私交往久之,肺腑相傾,肝膽相照,蹇運近似,詩道複合”(李汝倫語),而且常有唱和,他們的詩事實上已經形成了中國當代詩詞界的一个十分活躍的獨特的詩派,我想大槪可以名之為“嶺南派”吧。
熊鑑、李汝倫、朱帆就是這个流派的代表。
其實它至少還應該包括另外兩位詩人,一位是身居武漢的,以“老夫今有幸,不寫示兒詩”的膾炙人口的名句而蜚聲海內外的八十五歲高齡的老詩人賀蘇先生;一位是以《點燈集》飲譽詩詞界的中年詩人何永沂先生。
(《讀<路邊吟草>》)
梁守中(中山大學學者、詩人)
清夢樓主人何永沂兄近擬重訂出版其大著《點燈集》,憶昔讀《點燈》初本時,曾集其句得七絶一首,詩云:“一自飛霜冷小荷,尙畱鶯唱繞南柯。
烟花散盡天如墨,起讀文山正氣歌。
”此集句詩自覺尙渾成,當合清夢樓主人脾胃,此亦不評之評也。
陳永正(中山大學古文獻硏究所硏究員,博士生導師、中國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廣東書法家協會主席、廣東詩詞學會副會長)
詩之為道,有如佛法,以心傳燈,光明不絶。
何子永沂以點燈名集,其意或在斯乎!
抑謂前燈已熄,何子以大精進力,見身為燈,欲度世人於渺漠暗冥之鄉乎!
周錫韋復(香港大學中文系學者、詩人)
《點燈》諸詩,生動而過癮,順情直遂,口沒遮攔,又能出以形象,為社會傳神,為生民寫照,而又有眞我在,此境良不易到,佳作也。
何君點的是“無影燈”,手術臺上,一切清楚了然。
於苦笑熱駡、長針利刃間,隱藏著醫者的仁心,所以為貴。
有詩人之詩、學人之詩、畫人之詩,何君的是扁鵲、華佗之詩。
藥石有靈,觸手生春,深願如此。
熊盛元(江西詩詞學會副會長)
何子永沂,眞率之士也。
術擅歧黃,性耽吟詠。
所為詩詞,淵源有自。
悄立市橋,仲則之吟肩常拍;狂臚文獻,定庵之墜緒遙承。
尤可貴者,每以良醫之眼觀世,洞察瘡痍,深明痼疾,故形諸筆墨,雖多駭俗之言,而皆率眞之情也。
如“隨風日夕軟絲長,舞態翩翩綠滿塘。
愧我亦曾腰幾折,有何本事笑垂楊”(《垂楊》),諷世之餘,亦反躬自問,具見仁人心腸。
彼脅肩奔走,曲學阿世之徒,誦此能不愧死乎?又如“任是深山多綠意,也應無計避紅塵。
半生氣短空餘骨,六載宵長苦待春”(《山居秋思》),已落紅塵,何來凈土?縱欲追尋,亦猶逃峰赴壑,避溺投火,終歸一夢。
夢已成空,猶自苦待,其理想之執著,信念之眞誠,直可感天地而泣鬼神矣。
誦定庵“宮扇已遮簾已下,癡心還佇殿東頭”之句,能不感極而生悲,悲極而奮起乎?際此星沉月落之時,一燈熠熠,紅接混茫,照征人之前路,慰志士於長宵,豈不遠勝於州官之火,旋燒旋空也耶。
黃坤堯(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學者、詩人)
永沂兄敏於事變,寫作甚勤,貼近時代脈搏,彌漫社會氣息,嬉笑怒駡,見諸筆墨。
惟於詩律則不甚措意,大抵自成一格,深具打油韻味,琅琅上口,抵死幽默,讀者當有會心焉。
其實詩藝多方,而大盜不止,雖秉春秋史筆,於事何補,要識牢騷發盡,旋惹新愁。
湘泉痛飲,萬方多難,抒情言志,自保靈根。
詩中自有一片性情天地,繁花異卉,永沂惜之,幷邀共勉。
有詩為贈:“久慕醫生大點燈,肺炎菌毒語丁寧。
人間多少荒唐事,失笑統歸非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