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汤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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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太仓人,原名杭,字荫三,号子乔。善画兰竹。精音律。有《寿竹居琴谱》、《子乔随笔》等。
全台诗
王松(1866~1930),谱名国载,字友竹,号寄生,自署沧海遗民。祖籍福建晋江,祖父以儒术授徒,后迁居淡水厅竹堑。自少攻诗,弱冠入「北郭园吟社」与乡先贤相唱和,颇获郑如兰赏识。曾习帖括之学,然屡试不中。乙未(1895)割台,挈眷内渡。海上遇盗,财物遭劫掠,幸赖他人相助,始得避居故籍。翌年,时局稍定后返台。将原书斋「四香楼」,更名为「如此江山楼」,以寄沧桑世变之感。日治初期,为桑梓计,曾协助新、苗各庄安缉,后不复参与政事,以隐士终其生。王氏与同乡王瑶京、王石鹏过从甚密,时人称「新竹三王」。又与李逸樵、洪季秋合称「竹邑三痴」。王氏毕生宏扬诗教,主北郭园骚坛垂卅年。昭和五年(1930)卒,临终交待须于墓碑上镌刻:「沧海遗民王松之墓」。 王松著作颇丰,著有《内渡日记》、《馀生记闻》、《草草草堂随笔》,后自删焚馀稿,题为《如此江山楼焚稿》。又著有《台阳诗话》,于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大正十四年(1925)将少年至五十岁诗作《四香楼馀力草》、《如此江山楼诗存》汇集成册,题为《沧海遗民剩稿》,于上海出版。王氏谢世后,子奎光委托乡人王石鹏编辑王松晚期遗稿,名曰《友竹行窝遗稿》。1992年龙文出版社,将两诗稿合刊出版,题为《友竹诗集》。李友泉谓其诗:「清新绵丽,雄浑沉郁,诸体俱备,卓然大家。」邱菽园序则云:「友竹诗随在可诵,奈愤时嫉俗,忧世念乱,苦心哀思,填咽篇什,非今日多事之时所宜出。」今王氏诗作自《台湾日日新报》、《汉文台湾日日新报》、《台阳诗话》、《鸟松阁唱和集》、《台湾诗荟》、《台海击钵吟集》、《东宁击钵吟前后集》、《瀛海诗集》、《台湾诗钞》、《台湾诗录》、龙文版《友竹诗集》等辑录编校。〖参考许雪姬编《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远流出版社,2004年5月。 〗(杨永智撰)
沧海遗民剩稿·刘序
台湾斗绝海外,居人敦尚气节,有郑延平遗风。甲午一役沦为异域,东海之蹈、西山之节,所在有人;以余所知,王君友竹其一也。清襟高躅,与古为徒。仲蔚之室,四壁徒立;管宁之床,十年不移。铲迹荒谷,托长镵以哀咏;抗心古哲,娱覆瓿之玄文。所著有「如此江山楼诗存」、「四香楼馀力草」,统名曰「沧海遗民剩稿」。今岁由雷君曜年丈寄示,属为序言。开函欣然,展卷罄折。诗共百馀首,大都穷愁发愤所作、遭历不平之鸣。么弦孤曳,如鼓雷威之琴、变徵之音;恍和燕台之筑,其志怨、其声哀以促。君殆古之伤心人欤? 嗟乎!伊川被发,酷甚沦胥;杞人忧天,乃逢倚杵。沧海岂木石能填?遗黎深桑梓之恸!甲午之事,复奚言哉!始则尸臣选耎,远惭甘寝之谋;继以大藩畀人,复昧挈瓶之智。遂使黔献沦为左衽,膏坏弃如敝屣;幅员日削,内政滋棼,而国步遂以不振矣。今则朝市已改、横流方剧。九州赤县,并为猿鹤之场;三辅黄图,尽属豺狼之窟。求君丹穴,孰是其人?举酒新亭,难忘啜泣!黍离之感、薇蕨之悲,固不独君之台湾已也!千里投契,后先同为遗民;百折此心,我辈毋忘息壤!抱孤怀以谁语,有同病之相怜。宜吾读君斯集,而不知涕泪之横集也。 序既成,以聚珍板印行。庶几传之后世,如读杜清碧之谷音;藏之名山,亦可备郑所南之心史。 甲子(民国十三年)仲冬,吴兴刘承干。
沧海遗民剩稿·吴序
余向与新竹郑君毓丞友善。毓丞寓省垣,数过余;谈次时及海外人物。毓丞君言同乡王子友竹先生,今之隐君子也;且盛言其能诗。余心识之,而以未得一睹钜制为憾。 今岁夏间,友竹裒其所作寄余寓斋。余受而读之,其清词丽句时露行间,极似唐人风格,回非俗手所能为之;钦佩久之。固念士君子处衰乱之世,其牢笼抑郁之意无所发舒,因托于歌咏以自见,如变雅之作、骚人之旨皆是。三代以下,陶靖节外,如郑所南、谢皋羽之流,均有集行世。友竹负经济才,值沧桑之变,杜门不出,而其忧时愤俗之意,要不能一日去怀;读其诗而哀其遇、悲其志,固亦有识者之所同也。 友竹书来,言方在病中,欲得序以存其诗。余不能诗,何足以存友竹之诗;而身世之感彼此共之,斯固不能嘿然已也。谨书数语归之。友竹其善自调护以养天年,傥神明不衰,意兴尚在,当可更得数十篇以续此集之后;余老矣!犹将乘暇取而读之,幸甚。 辛酉(民国十年)腊月,愚弟吴曾祺谨序。
如此江山楼诗存·施序
夫生原如寄,谁非印爪之鸿;志在不祧,几见留皮之豹!文字祗供覆瓿,姓名何苦灾梨。然而敝帚千金,焦琴百劫。灵台自镜,求诸面目本来;古锦为囊,呕出心肝乃已。此吾老友寄生所以汲汲顾影、兀兀穷年,敬礼待定于子桓、太冲问序于元晏也。 寄生,新竹孕秀、扶桑㪇声。当惨绿之少年,信蜚黄之俊物;论者谓半山嫡乳、辋水诗孙,不难点破壁之睛、骋绝尘之步、艳生花之梦、巍拾芥之科。又况玉海通人、梅溪才子,以乌衣望、为鲲鸟雄,一往无前,亦固其所。而乃榜头厄我、篱下依人,康了频频、嗟来惘惘!原子思贫而兼病,盖次公醒亦能狂。以故双涕牛衣,半生马磨;黑头已雪,白眼如冰。正则离骚,欲问天而无路;仲连孤愤,将蹈海其何辞!犹幸诗卷光阴、田家风味:陶潜三径,有义熙不纪之年;杜甫八哀,尽天宝以还之作。 仆也,霜毛告迫,石腹待归。天地蘧庐,何处足容吾膝;朋侪席研,有时相印以心!知僧达固自不凡,念阿戎可与共话。当此神州沉陆、瘴海扬腥,窃恐赤蚌之珠闇投于屠侩,元菟之玉贱没于榛菅;则虽平子工愁、文通善恨,举世既不闻说项,何人以此事推袁耶!嗟夫!如此江山,权作小楼之主;遗民沧海,老于大布之衣。如仆者,亦犹夔之怜蚿、邛之负蟨已耳。吟髭屡断,深惭一字之师;生面别开,各抱千秋之想!敢为弁首,藉以引喤。 辛酉(民国十年)中春朔日,六十七叟施士洁序于鼓浪洞天寄庐。
如此江山楼诗存·邱序
嗟乎!吾盖观于古今来才学人之以诗闻者,其平日之才学固皆有馀于诗之外者乎!夫以诗之门径烦纡、堂奥深博,虽则毕吾世之才学,穷神尽气,心摹手追,以究六义之章,始尚恐其未必有当;而猥以馀事视之耶?然则,即诗名以尽一生、即诗境以游终日,寝之、馈之、寤之、寐之,此外遂无事业,此蒋心馀所谓『呼作词人,心骨痛之』者。吾知凡为诗人者,盖皆其所不安者也;以其所不安而竟盘旋磬折,一若有甚不得已而后以诗闻焉。此吾所谓其才、其学,当有馀于诗之外者也。若吾门王生友竹者,殆其选已。 友竹名松,号寄生;为台湾之新竹厅人。其先自吾闽之泉州来,系出泉州刺史继隆先生(广武王潮公孙)。自其生也,在中国割台之前二十馀年;奇气虎虎、狂志嘐嘐。读书以经世为务,穷究博览于古今安危、治乱之变;独不喜为帖括家言。暇则登涉山林,赋诗饮酒自乐而已。乡里父老,稔其内行孝友淳实,皆以才学人称之;共白当事,列入保案,奖以职衔荣典。而友竹独意有弗屑,力辞者屡矣;或醉以觥,逼使言志,则嚣嚣然曰:『吾诚有恶于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诗酒而逃之;乃忽因虚誉而猎冠服,是自欺吾志也。无志者,不可以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苟有安吾身而伸吾志者,吾其从之游乎』!或闻其言,遂以狂生目之;而生固自谓我非狂生也。迨前清光绪甲申(十年)岁,法、越事起,法舰骤扰台湾,袭取澎湖踞之;草草议款,幸得退还。时乃告其乡人曰:『吾辈无以目前之苟安而嬉也!台湾孤悬海中,材木、磺山久闻于外;譬之积薪可以召火、慢藏可以诲盗。乃观之今之君子,多昧曲突徙薪之义;其小人,尚为梁燕堂雀之嬉;隐忧所伏,正未易弭。十年之后,人其念哉』!及甲午(光绪二十年)中东之战,「马关和约」果以要割全台,争之不胜;众咸服其先见。于时风烟俶扰,民间竞立名号谋拒日本。乃携眷避地,趣返泉州祖籍;中途遇盗,倾其所有。不得已,于事平后嗣再东渡,托一廛焉。平居抱志自重,吏民敬之。城郭村落,藉其言而得免锋镝之患者夥颐。己则青鞋、布袜,蔬食啸歌;虽日与贵官往还,未尝私有乾请。故四方外来之士苟及新竹,无不知有诗人王松之名者。 嗟乎!世有如友竹之人,而可谓其才、其学能无馀于诗之外耶?比年以来,友竹则竟编其所作「诗集」、「诗话」四种,将以梓行。是友竹亦愿以诗闻矣;其诸有所不安者欤?抑有所甚不得已而后出此者欤?殆亦未可知。然屈其才学以为诗,则诗之层累曲折,将必深味之而日甘;能并其日力以为诗,则诗之浅深得失,又必切喻之而日化。友竹乎!其以诗为寝馈寤寐者乎!仲尼曰:『求仁而得仁』;友竹亦惟日求之诗,斯则得之矣。 又题友德诗册 献身遽使许骚坛,终屈吟怀一世殚!师友相资为学易,乱离之际立言难!愁来厄我疑天醉,梦觉将心与汝安。且快生前亲写定,懒从季绪问褒弹。 闽海菽园邱炜萱拜题。
如此江山楼诗存·郑序
风骚之士,每借诗酒以自豪;遗佚之民,亦假诗酒以自晦。其耽诗酒则同,其所以用诗酒则异;志之所存,不可得而强也。吾友王君友竹,耽诗酒而善用诗酒者也。二十年前之友竹,则用诗酒以自豪;二十年后之友竹,复用诗酒以自晦。自豪,见友竹之才华;自晦,见友竹之品节。余于是窃有感焉。 忆余弱冠时,设帐于东村别墅。友竹暇辄造访,问其年,长余二岁耳已;能以诗鸣,又豪于饮,见之者不谓之诗中摩诘、即谓之酒中东皋。邑之人有欲纳交于友竹者,争以诗酒罗致;既至辄醉,兴酣落笔,珠玉随风、云烟满纸矣。脱不适意,虽款招不赴也。一日,见余案头有咏牡丹诗,其结句云:『天然绝妙嫣红色,不把胭脂污本真』;击节称赏,谓不脱诗人本色。余谓此二语犹著色相,不以其言为然;而不知友竹盖借他人之诗,以为自己写照也!余时方肆力于帖括之学,于风雅一途,属门外汉;视友竹之一斗百篇,凌沧洲而摇五岳者,其气象迥乎不侔。赋性懦愚,又复为虚名所误,转不如友竹之落落矫矫,得为缑山鹤、华顶云也。罡风猝起,海水横飞;千里婆娑洋,遂成一不可思议世界。余避地温陵,息影于桐阴者二十载;落月屋梁,与友竹梦中时复相见。后得读「台阳诗话」,天涯芳草,幸见寻于王孙;千里神交,益令人感恩知己。秋风热血,安得不喷向故人耶?辛酉(民国十年)夏五,余省坟东渡,主家擎甫述榖堂,得与友竹促膝谈心者四阅月。越明年,香谷先生出殡,余往执绋,暮雨疏灯,得续谈未罄之积愫。时馀年未五十,而已霜其鬓、花其眼、陨萚其齿牙;视友竹亦苍然暮气,非复曩时之水木清华。两人顾影自怜,谓此生能得几回相见?河梁携手,黯焉魂销;真有后顾茫茫、百端交集之感矣。 结习未除,因缘复续。数年来南北争锋,影响于学界者不鲜;余得乘学校停办之隙,挈眷东渡,暂作寓公于岛国。梧松风鹤,偶寄行踪;间或托诗酒以自遣。暇时,友竹出所著「如此江山楼诗存」相示;谓『交情之厚,无逾我两人;请及余未死,为识数语于简端,以作垂老之蜡泪』。余读其诗,并阅邱、连二君所作序,类能道其要著;人云亦云,未免贻讥拾慧,余于此又将何言?继念余与友竹为三十馀年挚交,嘿而息焉,既有所不安;率然言之,又有所不可。况友竹之学问文章与夫生平之隐德,其啧啧可言者更仆难数;固不特是集之脍炙人口也。即以是集而论,其兴高采烈、华若春荣者,即前二十年自豪之友竹也;其思远忧深、凄如秋日者,即后二十年自晦之友竹也。友竹之不污本真,是集不啻为之写照矣!读是集者,呼友竹为风骚之士也可,呼友竹为遗佚之民亦可。 庚申(民国九年)冬、仲至前五日,愚弟郑家珍拜序。
如此江山楼诗存·陈序
甚矣!虚誉揄扬、信口诋諆之不足系作者轻重也。虽以荐绅大老文章、巨公齿牙之力颞颥片时,而销声匿迹,勃焉忽焉。故韩文公推孟郊谓『自秦汉以下,屈指有数;天假之鸣,有唐一人』;乃其论定也,郊寒与岛瘦并俪。欧阳公推舜钦,比之黄河清、岐凤鸣,三千年一见;乃在当时,即与宛陵一集浮沉。甚矣!揄扬之不足恃如此。至覆瓿扬雄、投圊李贺,当日之抑之、摧之者,至矣、尽矣;而及今扬文与班史并名、鬼仙与谪仙并著,诋諆之不足恤又如此。此毁誉之无患于作者也;患作者有可毁、无可誉之实也。 社友王君,新著诗集三卷。繄时台湾丧乱之后,大老、巨公无有存者;或力求韬晦,无有知者。「如此江山楼序」,下逮于余。余谓荐绅者流,词不雅驯,蝇营狗苟,及身之名与草木腐,不能自传,能传作者乎?得附名于作者之集,是干青云而得显也,亦不足以序作者之诗也;而余又乌足以序作者乎哉!余与作者谈诗之正变可矣。变风之诗曰:『升彼墟矣,以望楚矣』;又曰:『式微式微,胡不归』!是有慨于泥中也,裒如充耳;是示人以处危乱之道也。变雅之诗曰:『倬彼昊天,宁不我矜』;又曰:『邦靡有定,士民其瘵』。是有慨于罪罟也;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是有憾于日蹙国百里之流也。王君遭时丧乱,航海去来,其感慨于心者,殆如变风、变雅之诗人;其于时俗毁誉、人世浮名,殆如云烟过眼之不足留于心乎!时无韩、欧,其不足为作者推挽矣;推挽如韩、欧,其不足为作者凭矣。故其诗之所造,浅者见浅、深者见深;三卷俱在,听人自会可也,不必赘也。然『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又不能不为作者言也。其诣在乡先辈□□□之上也,充其所造,又不止于是也。其曰「如此江山楼」者,若曰:如此江山,付之庸奴而不能守也;付之□族而不能□也。惜乎!如此江山也,然有作者之楼,则江山不寂寞矣。虚誉之词,又乌足以为作者重乎! 戊戌(光绪二十四年)桂秋下浣,鹿江楚渔子陈淮谨序。 又敬题大集五律一则 雅爱王新竹,诗宗已饱参。句惊前辈读,我拜下风甘。才气凌瓯北,词源出剑南。后来瓣香者,呼佛铸金堪。 戊戌(光绪二十四年)重阳,陈槐庭贡俚。
如此江山楼诗存·自序
乙未岁,割台议成,挈眷内渡;洋面遇盗,行李一空。
念得生还,虽贫无恨;况失者,偿之义也。
同舟侣笑之。
迨舟泊海坛,主吾宗贻煃上舍昆季家;遇杨兴隆游戎父子(厦门人),相识于风尘之外,加以推解之恩,才归晋江蚶江故里。
舍舟陆行,纵观故国名山、前贤遗迹。
干戈劫外,世事沧桑,抑郁无聊时托于诗歌以自娱;流离困顿,岂笔墨所能尽哉!
乱定后,因省丘墓,由厦渡台。
所幸青山无恙,又喜四香楼故居巍然犹存,天之厚我者多矣。
斯楼旧名,盖守汤若士先生四香戒也。
旧额既失,因更名为如此江山楼;托剑南句以寄慨焉。
呜呼!
今再啸卧于此间,岂仅「举目河山」之感已哉!
诗友酒徒,风流云散;音书断绝,情何以堪!
现所往来者,唯二、三亲旧耳。
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绝;无日不饮,饮必醉,醉必有作;故虽家日贫、境日穷,篇帙日富。
计自渡台至今凡八阅月,手著「内渡日记」一卷、「馀生记闻」一卷,编「草草草堂随笔」三卷;后因远害,燬失参半。
近不下楼恒匝月,左图右史,藉遣忧愁。
倦辄就枕,生平经过名山、别来旧雨,虽寐不忘;而梦中见闻之新、游历之奇,醒每为咄咄怪事者累日。
今晓早起,自删焚馀之稿,编成一卷,署曰「如此江山楼焚馀稿」。
爰书近况于首,以告同病。
丙申(光绪二十二年)同天节,沧海遗民自识。
如此江山楼诗存·题词
捧读友竹兄近著喜题,即希哂正。 浊世翩翩抱独清,生成挺拔信钟灵。无书不作枕中秘,有句堪为座右铭;慷慨何殊吴鲁肃,佯狂疑是晋刘伶。逆知世乱需才亟,空谷旁求眼正青。 文章标格两风流,怎禁声名满九州!高士原非才百里,完人况有业千秋;簪缨难易林泉乐,著作真堪梨枣留。不是吾宗频击节,已闻异国散金求。 丁酉(光绪二十三年)人日,族弟瑶京国垣并书。
四香楼少作附存·王序(原题「四香楼馀力草序」)
壬辰(光绪十八年)冬,归锦江故里祭宗祠;得读族弟澄瀛上舍次子友竹所著「四香楼馀力草」,各体俱佳,不胜欣幸。 忆昔渡台,道出竹堑,识友竹襁褓中;眉目清秀,已卜为英物。及澄瀛作古后,重洋远阻,徒得传闻;俱谓友竹竭力事母、刻苦为诗。澄瀛弟,可谓有子矣。友竹生母勤俭好施、知书识礼;诸孤颇慧,督课甚严。友竹又能不负所教,解取「馀力」二字名集;其志可嘉、其诗亦自可传也。溯自开派祖唐泉州刺史继隆公(公为闽广武王潮公之孙)后,世业渔樵,惟余始膺司铎;著述一事,从无闻焉。余读之,不忍释手;为缀数语简端以勖之。如有佳作,当常见寄! 法石七十三叟少涛甫书于锦江故里。时在光绪十八年冬至后一日。
四香楼少作附存·林跋
余年十六,侍先君于台湾之淡水。淡水为新开埠,荒寒清寂。余开户即对观音山,海上帆来,风中片白,楚楚然山光海色,掩映窗户,余亦少悟画理;去今匆匆五十四年。台湾既割让,视淡水当日游迹,犹同隔世。 去年,及门江生次鹰以新竹王子寄生先生诗草见示;且以书寓余,推奖逾分。读其近体,骨力清健,仿佛陈简斋;然往往流出悲音,则伤其故乡之属他人也。呜呼!清室之不振,且丧其二百馀年创造之皇基;当日百战所有之藩属,今已一一无存,矧在台湾一隅耶?友竹悲台湾,余则兼悲清室;脱不落彼二、三乳臭之近支,胡使余今日有黍离之悲!计十年以来,九谒德宗景皇帝之陵,至伏雪中痛哭亦不知寒;其不死于陵下者,先帝之灵佑此恋恩之措大耳。此事使友竹闻之,其必以余为同调,且将以诗勖余也。余诗可六卷,多伤时之作,不欲付刊;友竹诗,则和婉中寓悲梗,「小雅」之遗也。诗数不多,然多可传者。为序弁首,则吾岂敢;此文用为跋尾可也。 辛酉(民国十年)正月,愚弟林纾识。时年七十。
四香楼少作附存·连跋
此吾故人王子友竹之诗也。吾撰「台湾诗乘」,函索见示;且言老病颓唐,惧将就木,愿余一语,以诏后昆。嗟乎!友竹尚未甚老也,而其言若悲;使友竹少时而能立功名以炫耀当世,岂能有此诗哉!即有此诗,又岂能期其可存哉!江山虽改,文采长留;友竹亦可以自豪,又何必戚戚耶? 癸亥(民国十二年)孟夏,台南连横跋于稻江。
四香楼少作附存·题词
题词 蓬台气象自岩岩,藏岫秋云郁不堪;独向头楼吹铁笛,一时才俊满东南。 布衣亦有宋遗民,修到梅花始见心;惟大英雄能本色,百年天地此孤吟! 水月主人书于值庐。 奉读沧海遗民剩稿题后 绵绵此恨了无期,如此江山如此诗!我亦心伤难卒读,公原天假以鸣悲。任从东海生桑日,似听西台击竹时!碧可千年双泪血,斯民岂但到今遗! 乙丑(民国十四年)午月,温陵志超王冠群。
维基
王松(?年—19世纪),号节亭。河间府交河县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恩科进士。道光十四年任四川省重庆府大足县知县,县志述其「性肃穆、湛深珵学、政刑清简,课文力除浮靡,在任十年,士行艺胥归醇正,邑乘曾经重修」。

人物简介

捞月集
谷海鹰,一九六八年生于天津,业医信佛,归心净土。素耽诗词,二零零二年师从沽上半梦庐王蛰堪先生,师赐斋号唤云楼。近一心向佛,疏于吟咏,自改斋号为非非小筑。杂采众长,厌矫饰而尚清醇,忌叫嚣而求含蕴,虽未能至,而心向往之。有《捞月集》(诗词集)、《碎花一掬》(随笔)等。
捞月集·序
《捞月集序》  作者:熊盛元 津沽谷君海鹰,习医信佛,性耽吟咏。
观其所作,立意遣辞,皆戛戛独造,鲜有抗手。
其诗清旷,其词绵邈,得司空表圣“超诣”之境,所谓“少有道气,终与俗违”、“诵之思之,其声愈希”是也。
其所以将诗词集命名为“捞月”者,盖其戊申降世,生肖属猴也。
夫“猴子捞月”,虽为动画电影之名,而其典实出《法苑珠林·愚戆·杂痴部》,略谓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柰,国名伽尸。
有五百猕猴游行林中,至一树下。
树下有井,井中有月影现。
时猕猴主见是月影,语诸伴言:“月今日死,落在井中,当共出之,莫令世间长夜闇冥。
”诸猕猴议言:“云何能出?
”猕猴主曰:“我知出法,我捉树枝,汝捉我尾,辗转相连,乃可出之。
”诸猕猴即如主语,辗转相捉。
未几,树枝断折,一切猕猴皆堕井中。
海鹰君以此名集,实蕴佛家动念辄妄、认有皆空之理,转觉山谷道人《沁园春》所叹“镜里拈花,水中捉月,觑著无由得近伊”,汤义仍《还魂记·冥誓》所谓“是人非人心不别,是幻非幻如何说。
虽则似空里拈花,却不是水中捞月”,皆似未达一间。
何则?
以其情执太重,一如树神讥讽猕猴之偈所云“坐自生苦恼,何能救世月”也。
由此可知,“捞月”一名,不惟已悟物象皆如幻影,起念尽为虚妄,亦隐含释氏三生因果之旨也。
《捞月集》中,时有宣说佛理之作,而所拈之境,则极烟水迷离之致。
如 “明波蜕影碧参差,又是春光欲尽时。
柳尚沈迷甘堕絮,花方彻悟拚离枝。
耽禅孤阁餐霞早,爱月连宵入梦迟。
廿载情丝今已竭,冰心只付片云知”(《暮春杂咏》)、“碧藕漙珠露,红蕉绾客襟。
一年萍迹枉追寻,风撷辋川清韵,高柳付蝉吟。
欲借观花眼,来修逝水心。
劫尘狂处叩青禽。
几度魂迷,几度怨痕深。
几度梦醒回首,天外响瑶琴”(《喝火令·乙酉生辰》)、“绝世琼姿难自处,隐向深宵,怕见蛾眉妒。
卜得尘缘叹一缕,空劳星月题朱户。
天意何由悭会遇,谱倦残更,仙韵无人顾。
玉骨支离眠瀣露,为谁痴守香如故”(《蝶恋花·昙花》)、“腊尾欣逢二度春,谁怜新岁守空尘?
从知天道酬人道,一种炎凉共喜嗔”(《丙戌岁末立春 》)、“漫听寒蝉断续吟,些微幽思透商音。
丁宁客羽还留梦,检点青痕莫染金。
云有态,水无心,水光云影两交侵。
高天几许清凉意,却向红尘细细寻”(《鹧鸪天·早秋》)、“乞得冰轮作玉梭,鬘天织就忘情罗。
恩经怨纬千千结,了却三生梦几多”(《无题十首》之九)……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云:“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然诗语、禅理,毕竟是二非一,未可等同。
钱默存先生《谈艺录》阐之曰:“沧浪别开生面,如骊珠之先探,等犀角之独觉,在学诗时工夫之外,另拈出成诗后之境界,妙悟而外,尚有神韵自广;不仅以学诗之事,比诸学禅之事,并以诗成有神,言尽而味无穷之妙,比于禅理之超绝语言文字。
他人不过较诗于禅,沧浪遂欲通禅于诗。
胡元瑞《诗薮·杂编》卷五比为‘达摩西来’者,端在乎此”,妙哉此语。
细品海鹰君诗词,似对此颇有妙悟也。
兹举其五律《雪》诗,试作笺释:
点罢罗浮靥,遥闻郢客歌。
光潜心鉴月,香冷梦凝柯。
一色齐三界,千身證六和。
从风随意住,天地起沈疴。
首句典出《龙城录·赵师雄醉憩梅花下》: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
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间,因憩仆车于松林间,酒肆旁舍,见一女人,淡妆素服,出迓师雄。
与语,但觉芳香袭人。
至酒家共饮,有绿衣童子,笑歌戏舞。
师雄醉寐,“但觉风寒相袭,久之东方已白,师雄起视,乃在大梅花树下”。
“罗浮靥”,代指梅花,暗逗“雪”字。
高启《梅花九首》:“雪满山中高士卧, 月明林下美人来”,亦此境也。
次句则用宋玉《对楚王问》之典:“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亦点“雪”字。
两句盖谓己以梅点额,与时下俗艳迥异,一如阳春白雪之曲和者寥寥也。
第三句孤迥高寒,化用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韦处厚《葫芦沼》 “疏凿徒为巧,园洼自可澄。
倒花纷错绣,鉴月静涵冰”、连文凤《题湿洞》“洞门深锁碧泉寒,控寒玉壶冰雪贮”等句无痕。
“光潜”,指雪内外莹洁,而又韬光晦迹;“心鉴月”之“月”,非惟中天之月,亦隐喻真理、真善美及自性等……此句境界略似李商隐《无题》“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瑶台十二层”,可见襟怀高洁。
“香冷梦凝柯”,语极轻灵,谓梦随雪花凝于梅柯冷香之中,似从高骈《对雪》“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与林逋《梅花》三首“雪后园林才半树,水边篱落忽横技”化出。
此联仍扣住“雪”,不即不离,且曲曲传出冷怀幽抱。
第五句中 “一色”者,雪之本色,一白茫茫也,亦即孔子所谓“素以为绚”(《论语·八佾》)。
“三界”者,就俗世而言,即欲界、色界、无色界;就解脱而论,乃指断界、离界、灭界;而就无差别境界观之,则法界、心界、众生界也。
句中著一“齐”字,最见妙悟,盖谓但得心地如雪,不染尘滓,便可證得如如,而入一真法界也。
此句虽侧重说理,而仍不离“雪”字。
第六句就扣题论,“千身”乃从陆游《梅花绝句》“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而来;而就阐理看,则蕴《大宝积经》“我常舍千身,支分及头目。
为求无上道,闻法无厌足”之意。
“六和”者,儒家谓以滑、甘调制酸、苦、辛、咸四种滋味。
礼记·礼运》:“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
”郑玄注:“和之者,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皆有滑、甘,是谓六和。
”李九龄《寒梅词》云:“霜梅先拆岭头枝,万卉千花冻不知。
留得和羹滋味在,任他风雪苦相欺。
”以此扣“雪”,又藉以阐明佛理,盖佛家“六和”,乃身和(共住)、口和(无诤)、意和(同事)、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也。
此联由一己转写众生,自度度人,立意高远正大,最见菩萨心肠。
第七句“从风”,随风也,亦即“因风”,典出《世说新语》:“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
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
’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
’公大笑乐。
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王凝之妻,即谢道韫。
此又暗扣“雪”字,章法细密。
“随意”,语出《三国志·魏志·程晓传》:“官无局业,职无分限,随意任情,唯心所适。
”雪本无踪,随风飘洒,“随意任情,唯心所适”四字,恰可状之。
末句承前,谓末法时代,天地皆病,况芸芸众生耶?
但能“随意任情,唯心所适”,祛妄去执,證取“六和”,则“沉疴”自起矣。
海鹰本以医为业,又耽佛法儒道,故以“起沉疴”煞尾也。
前七句皆咏雪,惟于卒章显志,弥见其发心之大,济世之殷也。
元遗山云:“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此之谓也。
海鹰于诗词一道,别有会心。
尝函告我曰:“十几年前的多愁善感并未完全泯灭,只是因阅历与见解的丰富能随时化解。
从前如汹涌澎湃、连绵不绝的潮水般的情绪波动,而今只如一阵拂面的轻风。
所以也不能说那些感情丰富的诗词所反映的不是现在的我,确切地说,应为我现在的一些瞬间。
瞬间过后,另一个我取而代之。
”此虽其一己体会,而可藉以窥探旷古诗心,诚可谓片言尽释千年惑者也。
其于杜诗,颇赏“两个黄鹂鸣翠柳”,谓“我就喜欢那样的置身世外的风格”,而最赏“王维的辋川诸诗”,以其“空灵超脱”也。
故欲明其诗词旨意,当从“置身世外”、“空灵超脱”八字著眼,方能体会个中真趣也。
其词则守律甚严,所填慢词,一字不苟,于四声吃紧处把握尤准。
如《三姝媚》:“虚棂晨雾掩。
望茫茫华都,梦沈神黯。
万木萧疏,任日烘星琢,雪皴霜点。
绿萼重来,香暗度、空庭尘槛。
解事风轻,閒曳琼枝,恍闻鱼梵。
多劫情丝难忏。
甚散落天花,逗襟成魇?
慧业兰因,竟托根萍絮,影消痕淡。
谱涩朱弦,惭未有、禅心如剑。
记取笙歌酣处,波深浪险。
”自注云:“此调二句领字后连用四平声,末二字去上声,木、萼、落、业、涩等处需入声,连仄处尽量分上去、入去。
”盖参照梅溪、梦窗同调词定律也。
其实海鹰倚声非仅侧重声律,更追求立意高远。
即如此词,上片写清晨梦醒,推窗望远,大雾迷漫。
在万木萧疏中,绿萼梅却送来暗香,缭绕于空庭曲槛。
梅本与禅有不解之缘,故依稀听到木鱼梵呗之声也。
下片意脉不断,以“多劫情丝”过度到忏情。
天花沾襟,结习未消也;絮果兰因,业缘太重也。
此自叹亦慨世人结习太重、刚强难化也。
所可憾者,无犀利禅剑断其尘根,只能漫拂瑶琴,冀其觉悟耳。
一结自警并告诫世人:万勿沉溺尘海之中,否则必涉“波深浪险”,而万劫不复也。
全词寄寓禅理而不枯窘,诚非易易。
老杜诗云:“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戏为六绝句》)。
纵观海鹰《捞月》一集,题材似不宽阔,古风亦付阙如。
所作虽美如兰苕翡翠,而终乏掣鲸碧海气象,盖其每孤窗自守,不好出游,故笔路眼界,犹未臻恢弘之境也。
苏子由云:“辙生十有九年矣。
其居家,所与游者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百氏之书,虽无所不读,然皆古人之陈迹,不足以激发其志气。
恐遂汩没,故决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
过秦、汉之故都,恣观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之奔流,慨然想见古之豪杰……”(《上枢密韩太尉书》)。
海鹰君春秋尚富,倘能于博览万卷之馀,更行万里之路,则他日之造诣,未可限量也。
海鹰君勉乎哉!
二00九年十二月廿八日,岁次己丑畅月,剑邑熊盛元草于洪州
捞月集·跋
此书从资料收集、整理、校稿,乃至请人题签,全仗晦窗先生。较之他的热心,散淡的我反如局外人。 我因常历传奇事件,故深耽内典,懒于世事,虽爱诗词,亦不过随缘而已。自知尘缘已淡(一九九八年一道行高深之比丘尼曾提及我的过去生,点化我,并预言我的未来,经十馀年验證,其言真实不虚),文字之缘亦将尽矣,权将此书作为今生对诗词的纪念,水月空花,付之一笑。 感谢吟坛诸师友,特别是晦窗先生,并谢吴利环老人为此书题签! 阿弥陀佛! 己丑腊尾谷海鹰于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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