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如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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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慧照。
字大千。
永嘉麻氏子。
童年骏利异。
尝闻人诵习契经。
合爪谛听。
长老良公。
度为弟子。
禀持犯于处之天宁。
蝉脱万缘。
力究大事。
首谒晦机熙公于净慈。
一日阅员净语。
至头陀石掷笔峰处。
默识悬解。
流汗浃背。
即腰包。
走谒东屿海公于苏之荐严。
反覆辨勘之。
师如宜僚掷丸。
飞舞空中。
东屿甚嘉之。
遂留执侍左右。
师以为心法既通。
不阅修多罗藏。
无以阐扬正教。
耸人天之听。
乃主藏室。
及东屿迁净慈。
师分座。
表仪四众。
天历戊辰。
出世乐清之明庆。
升座示众曰。
佛法欲得。
现前莫存。
知解缚禅。
看教未免。
皆为障碍。
何如一物不立。
而起居自在乎。
所以德山之棒。
临济之喝。
亦有甚不得已尔。
闻者说怿而去。
至正乙未。
迁四明之宝陀。
寻宣政院。
署师主育王。
师悯大法陵夷。
孳孳诱掖。
不遗馀力。
尝垂三关语。
以验学者。
其一曰。
山中猛虎以肉为命。
何故不食其子。
其二曰。
虚空无向背。
何缘有南北东西。
其三曰。
饮乳等四大海水。
积骨如毗富罗山。
何者是汝最初父母。
此第三关。
最为峻切。
惜未有契其机者。
居九年。
退于妙喜。
泉上筑室。
曰梦庵。
因自号梦世叟。
掩关独处。
凝尘满席弗顾也。
一日召门弟子曰。
吾将西归矣。
属后事于住持。
约之裕公。
沐浴更衣书偈。
怡然而逝。
时洪武癸丑十月也。
寿八十五。
腊七十。
茶毗。
齿睛数珠不坏。
舍利五色。
烂然者无算。
师三坐道场。
有语录若干卷。
师智度冲深。
机神坦迈。
昼则凝坐。
夜则兼修净业。
真积力久。
至于三际不住。
觉观湛然。
非言辞之可儗议。
且服用俭约。
如恒僧。
虽不与时俗低昂。
贤士大夫。
知其诚实。
不事矫饰。
多倾心为外护。
其遇学徒。
一以真率。
或以事忤之。
而声色不变动。
出语质朴。
不尚葩藻。
而指意超言外。
嗟夫。
禅宗至宋季而敝。
胶滞局促。
无以振拔精明。
使直趋觉路。
横川璜公。
当斯时。
密授天目法印。
持降魔杵。
树真正幢。
升堂入室者。
不翅受灵山付嘱。
佛法号为中兴。
横川之同门。
有石林者。
奋兴实角立东西。
共斡化机。
西来之道。
于斯为盛。
师盖石林之诸孙也。
故其死生之际。
光明盛大。
有如此者。
岂无自而然哉。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慧照,字大千,姓麻氏,永嘉人也。父均,母黄氏,家有积庆,照生宝之,胜摩尼珠。童年聪俊,雅慕超凡,闻人诵习经偈,便合爪谛寀。年十五,往依沙门了定于县之瑞光院。了定者,族从兄也。长老良公知为法器,即剃落为弟子。明年,禀持犯于处之天宁。蝉蜕万缘,誓究大乘不思议事。首谒晦机熙于杭之净慈,未契圆證。一日,阅真净语至头陀石掷笔峰处,默识悬解,流汗浃背。时东屿海以石林巩正派,提倡于苏之荐严,杖锡从之,反覆勘辩,灵机响应,遂留执侍。照以为心法既通,不阅脩多罗藏,无以阐扬正教,耸天人之听,乃主藏室于郡之万寿。及东屿迁净慈,邀照分坐,表仪四众。元大历戊辰,始主乐清之明庆,尝集诸僧伽而诲之曰:“佛法欲得现前,莫存知解,缚禅看教,未免皆为障碍,何如一物不立,而起居自在乎?所以德山之棒,临济之喝,亦有甚不得已尔。”闻者说怿。至正乙未,迁四明之宝院。先是,寺以搆讼废,照谓:“讼兴在乎辨难太迫。”一处之以宽慈,绝弗与较。且曰:“我佛得无诤三昧,所以超出群品。我为佛子,可不遵其教?”众服其化。未几,行宣政院署照住阿育王山,由是云侣景附,不远千里。照亦善诱孳孳,不遗馀力。因垂三关语以验学者,其一曰:猛虎伺杀为性,何以不食其子?其二曰:虚空无向背,何缘有南北东西?其三曰:饮乳等四海水,积骨如毗富罗山,何者是汝最初父母?语皆峻切,惜未有契其机者。居九年,退于妙喜泉上筑室,曰“梦庵”,因自号为“梦世叟”。掩关独处,凝尘满席,澹然无虑。明洪武癸丑十月朔,诏门弟子曰:“吾将西归。”越七日,沐浴更衣,索纸书记,恬然化灭。寿八十五,历夏七十。经三日,荼毗,牙齿数珠不坏,馀成舍利罗五色烂然。是年十二月九日,葬灵骨于梦庵之后。有语录若干卷,宋文宪濂为之碑文,词甚清朗,载在私集曰《护法录》。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吴兴人,费氏子。谒楚石千岩无见无闻诸大尊宿。因缘不契。后之匡庐。遇无极源和尚。亲炙之。源终日不语。无所启发。一日值源如厕。师急趋前问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源擒住曰。道道。师豁然顿悟。
槜李诗系·卷三十一
惟则,字天真,小字僧宝,湖州人,海盐海门寺僧。洪武初,徵高僧赴天界,白庵金公首荐之。以足疾辞。澉川有胡秋碧者,善传神,尝欲画师像百幅施人,画将半而师化。俄而日本夷人至见之,皆罗拜曰:“此吾国祖师也,安得在此。”竞以金购之。有《冰檗禅师语录》,曲江钱惟善为之序。又有《鸦臭吟颂古百二十偈》,宗门多传之。黄鹤山樵王蒙题其像曰:“道人自是门户别,萝户松窗总奇绝。时将无心拈似人,笑指寒潭印秋月。”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字天真。姓费。吴兴人。父君泽。母沈氏。梦异僧分卫。觉而有娠。及诞。异香袭人。其父卒。随母适秦川澉上髫年志求出家。礼本郡祐福高林寿公为师。十六岁受具。二十三首谒楚石琦公。次谒千岩长公。无见睹公。无用宽公等。一十八人。皆因缘不契。后之匡庐。闻无极源者。乃雪岩钦禅师之子。年已百岁。独坐茅庵。终日不语。师径造之。值源厕上。乃趋问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被擒住云。道道。师于言下释然顿悟。但摇手而已。源曰。子有所得耶。疾答之云。何得之有。源又云。子作道理耶。师拂袖而出。自是机辩澜翻。有不可婴之锋。遂服勤月馀。日益玄奥。诸方闻而咸畏服之。灵隐平山林公招致。俾掌藏钥。后众请开法于海门祐福禅院。千指围绕。如示众云。鱼吹浪。鸢掀风。鸡鸣犬吠异不同。于斯荐得未为切。俯仰黑云千匝蒙。若要彻。急下工。慎勿解会。须磨砻。不因立志久无变。一喝安能三日聋。显机用。奚有穷。铁壁银山一拶通。生擒活捉不留迹。吞吐回互称大雄。若向秋风江上过。芦花定白蓼定红。洪武初。徵天下高僧赴京。师列首名。俄以足疾还海上。化木造禅院。神输鬼运。木从井中出。时值大旱。澉盐至嘉兴。河涸不通。本府太尊。闻师名。特诣澉川祈雨。师许太尊备座船回去。即时书一小匙。付一童子。出澉城东门。投之海中。嘱童子竟归。莫转头观望。此童不及入城。而大雨如注。河路尽通。太尊乘鹢而返。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三
禅师。
名惟则。
字天真。
祖姓费。
湖州人也。
慕禅宗而脱白焉。
即跋涉谋道。
不计得失。
历见一十八员知识。
俱不契。
千岩禅师。
以则为大器。
乃谓之曰。
当今佛法。
大有子知见迥别。
不能了悟。
无极源老人者。
隐西江匡庐。
将六十年矣。
虽腊高百岁。
未将此道易赚于人。
子宜见之。
或缘在彼。
亦不孤负子行脚苦心也。
则往谒之。
见源枯坐木龛。
常达旦不卧。
霜眉如戟。
威德逼人。
惟三五白发侍僧同居。
则展拜足下。
拟请益。
弗能申词而出。
私问侍者曰。
和尚座下。
有禅者来往否。
侍者曰。
来者多矣。
柰老汉煞不近情。
率以孤寂引去。
纵有求住者。
难受龛前曲折。
则曰。
我求依栖可乎。
曰。
住即得。
只是不可问佛法。
则闻说大惊。
居三月馀。
果不蒙一言启发。
一日值源如厕。
则遂问曰。
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源公擒住曰。
道道。
则气索不能对。
源托开。
则失脚倒地。
大悟。
失声发笑。
曰。
子有得耶。
则便连摇其手。
曰。
黄河三千年一度清。
于是服勤久之。
源公乃谓曰。
当时雪岩先师言。
我福薄不宜出世。
只可山边水边。
觅一个半个足矣。
今住此山。
不意子来。
然子缘十倍于我。
时至矣。
宜东行。
则既受命。
遂应嘉禾海门之请。
上堂曰。
三三三。
九九九。
海门潮音似雷吼。
香浮菊圃献金钱。
灵感杞堤呈玉狗。
你也有。
我也有。
捩转南辰看北斗。
忽涌身。
作修罗擎日月势。
便下座。
有僧问。
如何是日面佛。
则曰。
今日云生。
如何是月面佛。
曰。
夜来再看。
僧又问。
作么是佛祖为人处。
则曰。
狗舐热油铛。
秖如和尚。
还有为人处也无。
曰。
猛虎当路坐。
问。
吃茶去意旨如何。
曰。
舌头不出口。
进云。
便是向上事否。
曰。
掩鼻偷香。
洪武初。
蒲车徵则。
赴皇都法会。
则因足疾疏辞。
高帝手敕曰。
无心野鹤。
不忘霄汉翱翔。
跛脚老僧。
可任山云自在。
乃赐还山。
示众曰。
菊绽东篱香正浮。
海天空阔月华秋。
当阳拈出吹毛利。
剿绝纵横六不收。
又诫其门人智安曰(安号懒云)。
镜非不明也。
盲者持之以盖卮。
琴非不高也。
聋者用之以拄户。
有此境界。
方得自在。
否则总被高明二病。
侵入膏肓。
妄为人师。
自招罪犯。
故吾无极老人。
一生不为高明所买。
所以人天莫柰渠何。
癸酉二月。
则有捐座意。
弟子请遗语。
则笑曰。
平常说底不是耶。
遂奄化。
初胡秋碧。
欲写则顶相千辐。
流施人间。
将半。
适日本人至见之。
皆罗拜曰。
吾国祖师也。
安在此乎。
竞以金贸之东归。
赞曰。
凡读史至精神相贯处。
惟恐其欲尽。
盖今古之同心也。
余读天真行状。
至参无极老人。
老人一段威德。
犹在纸上逼人。
恨不展日为年。
使老人绪馀。
广满人间。
饶益浇漓之俗。
可胜幸哉。
然天真操履。
酷肖其师。
岂非蟠桃有核乎。
或谓。
丹山羽王。
不容伪矣。

人物简介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崇仁裴氏子。初产难。祖父诵金刚经得娩。故名。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授书师异之。及长读金刚经。恍若旧习。即依廪山忠出家。久而辞去。禁足峨峰。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疑滞莫决。一日力推巨石。豁然大悟。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廪山。山印为法器。自是剃染纳具。劳形苦骨。影不出山者二十四载。万历甲午。住宝方。有僧问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师曰总未行脚。僧曰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荷锡远游法门老宿无不推誉。顷入五台。参瑞峰问赵州。师乞颂。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师作礼呈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师语。妙叶洞宗。而师亦以绍续洞宗自任。未几返。锡宝方。晚主董岩寿昌二刹。上堂云。云弗依山。山弗云。心无染境。境无心。云山清净如心境。一道虚明烁太清。然虽如是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趹。达磨大士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屎橛。万历丁巳冬。师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从兹不复砌石矣。众愕然。明春三日。示微恙。至十七日。作举火偈。命侍者唱偈。复书曰。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化。阇维顶骨。诸牙不坏。藏于本寺。建窣堵波。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慧经。号无明。抚州崇仁裴氏子。形仪苍古。天性澹然。无所好。九岁入乡校。忽然若无意于人间世者。十七遂弃笔砚。慨然有求道志。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忻然若获故物。繇是断荤酒。决定出家。依廪山忠禅师。执侍三年。凡闻所教。不违如愚。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师罔措。疑情顿发。后于峨眉住静。因推石而悟。始落发受具。住山二十四年。时邑之宝方。宋宝禅师故刹也。师居之。实万历甲午岁。师年四十有七矣。有僧问师曰。长老住此。曾见何人。师曰。从未行脚。僧师。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弃寺而参方。足迹遍南北。紫柏尊者。深器重之。一时法门大老。相与酬酢。无不推誉。最后见五台瑞峰和尚。契證底蕴。开法于寿昌。衲子麇至。寿昌。实西竺来公所创。师与来。同乡同姓。人以师为来后身云。师之住寿昌也。不扳外援。不发化主。安道信缘。年迨七十。尚混劳侣。率众开田。必先出后归。四十年如一日。岁入可供三百众。故生平。佛法未离钁头边也。虽边幅不修。而形仪端肃。严霜煦日。不怒而威。未尝轻意许可一人。故海内高其风。并无一言的据借为口实者。其慎密如此。丁巳腊月。师自田中归。语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手书遍辞。远近道侣。勉以叩己真参。至次年正月十有七日。端坐而逝。茶毗。心与顶骨牙齿不坏。于本寺建塔藏之。师生于嘉靖戊申。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有奇。憨山清谓。师峻节孤风。诚足以起末俗。至其精进忍力。当求之于古人。虽影不出山。而声光远及。岂非尸居而龙现。渊嘿而雷声者耶。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名慧经。字无明。抚州仁和裴氏子也。九岁。诵孔孟章句。即究其义。每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或有笑者。或有讶者。公皆一举手而去之。遂潜心内典。如获故物。年二十一。父事廪山忠老宿。求忠斩发。忠曰。著急作么。待汝瞥地。我为汝师。公乃刻志苦行三载。因见双林颂有省。辄遁迹峨峰。又三载。读传灯。至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又深疑之。因力撼巨石。得达其旨。乃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于忠。忠笑曰。吾不汝欺。为公圆顶。时年二十有七。复还旧隐。不下山者二十四载。远近贤之。万历甲午。出住宝方有道者过访曰。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公曰。总未行脚。曰。宁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公敬诺。即杖笠观方。诸尊宿皆珍誉之。登五台参瑞峰和尚。峰出笑岩禅师之门。公请曰。某甲。于古德机缘。不尽馀疑。旦虽遍历门墙。如窥罗縠之月。乞慈垂悯下剖愚蒙。语毕。慇勤作礼。峰叹曰。善哉上座。以英伟之姿。锐于入道。而胸中尚有芥蒂耶。如不弃山野。试举将来。公曰。临济道。佛法无多子。毕竟是个甚么。曰。向道佛法无多子。又是个甚么。公曰。玄沙谓灵云未彻。那里是它未彻处。曰。大是玄沙未彻。公曰。赵州勘破婆子。未审。甚处遭他勘破。曰。却是婆子勘破赵州。公释然。再拜谢之。复献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见。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道。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公语叶洞上宗旨。而公亦以绍续洞宗自任。南还。初住董岩迁寿昌。中兴曹洞。其时像教相尚。公独不攀外护。尝诫知事曰。万般存此道一味信前缘。每同众耕耘。耆年不怠。学侣参寻。每将钁柄为禅杖。尊宾顾访。且就蓑衣准布袍。故有寿昌古佛之称。益王向公。赍香修敬。公漠然不答。知事惧丛林所系。请稍循时宜。公曰。吾佛制。不臣天子。不友诸侯。为佛儿孙。而违佛制。是叛佛也。吾岂作叛佛之人哉。王闻而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公三坐道场。殿宇禅坊。焕然鼎新。别建兰若。二十馀所。从未只字干及檀信。檀信自归。有引修忏佛事于山中。公重诟之曰。汝邀一时之利。开晚近流毙之端。使禅坊流为应院。岂非巨罪之魁也。以故。公之名号所及。而古风习习。其规绳不整。而自肃。尝上堂曰。诸佛时常说法。不须拟议猜详。是何法。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论通宗透教。只贵直下承当承当。个甚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蛟龙不宿死水。猛虎岂行路傍。透得者些关棙。何须愿化西方。不问先佛后祖鼻孔。一样放光。化被草木。赖及万方。释迦不肯泄破。达磨九年覆藏。峨峰不惜口业。一下为众宣扬。且道。作么生宣扬。挥几云。罔谈彼短。靡恃己长。又曰。宗乘中事。难以措辞。大道门庭。争容拟议。等閒垂一句。如大阿锋离匣。逢之者。则死不移时。似涂毒鼓受槌。闻之者。则丧不旋踵。所谓妙峰峻仞。野兽难藏宝树晶光。灵禽莫泊其用也。单趁金毛归野窟。直追铁额入深山。扫天下之搀抢。拂世间之孽屑。提堕坑落堑之类。揭迷封滞壳之流。其功也。使法界世界虚空界。一体同观。佛道人道地狱道。万法融会。虽然如是。犹未为向上事。须知更有出格在。噫。正令不行先斩首。大机一发圣贤悲。又曰。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跌。达磨大师。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矢橛。万历丁巳腊之七日。公田务归。顾众曰。老僧自此不复作矣。除夕上堂曰。今年只有兹时在。请问诸人知也无。那事未曾亲磕著。切须绵密作工夫。越三日告寂。众悲惶不已。公复展目。说偈慰之。为留旬馀。裁书遍辞邻壁道俗。更自作偈。令侍僧举火。至十七日。晨起盥漱拭身曰。不必再浴矣。乃大书今日分明。指示。掷笔而逝。其年七十有一。依命阇维。侍僧。宣公所遗之偈曰。无量劫来秖者个。今日依然又者个。复将者个了那个。者个那个同安乐。 火光忽成五色。诸牙顶髻不坏。就寝堂建塔藏之。其门人无异来。已开化博山矣。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慧经,字无明,姓裴氏,崇仁人也。
初生时,母产难,祖父诵《金刚经》遂得娩 ,因名经。
经生而聪颖,仪形苍古,若逸鹤凌空,天性澹然,无他嗜好。
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何如?
”塾帅异之。
年十七,弃帖括,慨然有向道之志。
及冠,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欣然若获故物,即与居士言其意,居士奇之。
由是,不茹荤酒,决志出世,父母亦听之。
蕴空中禅师说法于廪山,往依之,执侍三载,凡闻所教不违如愚,独于《金刚经》四句偈颇疑之。
他日,偶见傅大士颂云,“若论四句偈,应当不离身。
”不觉洒然,因述偈有“遍界放光明”之句。
以是,知为夙习般若重发也。
时年二十有四,又尝阅大藏至《宗眼品》,始知有教外别传之旨,至于五宗差别窃疑之,迷闷数月,若无闻见,时以为痴,久之有省。
由是,切志参究,遂辞廪山,欲隐遁,乃访峨峰,见其林壑幽邃,诛茅以居,不明大事,誓不空返。
居三岁,人无知者,因阅《传镫》,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
善曰:大好山。
”经罔措,疑情顿发,日夜提撕,至忘寝食。
一日,因移石,坚不可举,极力推之,豁然大悟,即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
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
”因呈廪山,山亦知为法器。
经躯体孱弱,若不胜衣,及住山,极力砥砺,躬自耕作,凿石垦田,不惮勤苦,每闻空山吅叫若物凭之,乃夜独山行,居不闭户,诵读如恒
年二十有七,犹未薙发,人或劝之,曰:“待具僧相乃尔。
”至是,始染剃受具,自是以往影不出山者,二十有四年。
邑之宝方,乃宋宝禅师故刹也,请经重兴,始应命。
先之廪山扫师塔,而后往,有“倏然三十载,忘郤来时道”之句,时年五十有一,万历戊戌岁也。
既住宝方,益增精进,凡作务必以身先,形枯骨立,不厌其劳。
不数年百堵维新,四方衲子闻风而至。
然久住山中,未得行脚,终隘见闻,乃荷锡远游,过南海,访云栖。
复之中原,入少林礼祖塔,问西来单传之旨。
寻往京都谒达观,深器重之。
入五台参端峰,峰门庭孤峻,一见而契,乃请益数则,乞其指示,若临济道佛法无多子,玄沙谓灵云未彻,赵州云台山为汝看破之类,遂相印许,峰返诘之,经答以颂,语详《别录》。
最后赵州颂云:“暗藏春色,明露秋光。
有眼莫鉴,纵智难量。
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
”峰为首肯。
观经语,忌十成,机贵回互。
知洞上宗,由此必振,而经亦倦游矣。
乃返锡宝山,开堂说法,以博山来为首座,师资雅合,激扬宗旨,遐迩向风,来者益众。
戊申,邑之寿昌为西竺禅师所创,久颓,众请经居之。
旧传有谶,经与竺同乡、同姓,以经为竺再来云。
经住寿昌不攀外援,随缘任用,数年之间,所费万计,道场庄严,焕然钜丽。
丛林所宜,纤悉毕具。
虽千指围绕,而随机善诱,各得其宜。
每遇病僧,亲调药饵,不泽净秽,必尽心力而为之,胸次浩然,耳目若无睹闻。
年已七旬,犹溷迹劳侣,耕凿不息。
尝先出后归,以身作则,故三刹岁入可供三百众。
四十馀年曾无一息自安,虽临广众,未尝以师道自居。
至于应酬,偈诵法语,川流云涌,诚所谓般若光明,如摩尼圆照无思而应。
益王钦其道德,深加褒美,尝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
”其见重若此。
以万历戊午正月十七日示寂,寿七十有一,腊四十馀。
先是,丁巳腊月七日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
”众愕然。
除夕,上堂云:“今年只有此时在,试问诸人知也无?
”至戊午正月三日示微恙,遂不食,云:“老僧非病,会当行矣。
”大众环侍,驩若平生。
七日以偈示博山,次第写宝方、寿昌遗规,并遗书远近道俗,自作举火偈,至期乃索笔大书:“今日分明指示。
”掷笔端坐而逝,荼毗火光五色,心燄如莲花,其细瓣如竹叶,顶骨诸牙不坏,馀者其白如玉,重如金,文成五色。
憨山为之塔铭,称其昭然生死实践,可知洵不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