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刘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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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25—1487 【介绍】: 明松江府华亭人,字汝弼,号东海。成化二年进士。久任兵部郎,议论无所顾忌。出为南安知府,律己爱物,大得民和。少善草书,工诗文,自言吾书不如诗,诗不如文。有《鹤城稿》、《东海稿》等。
明诗纪事·丙签·卷五
弼字汝弼,松江华亭人。
成化丙戌进士,授兵部主事。
历员外,出为南安知府。
有《东海集》九卷。
(《东海集》:成化壬寅九月既望,石斋先生白沙陈献章公甫应诏起而之京,道过南安,而大守东海居士华亭张汝弼欲用曹参礼盖公故事,款留于周、程吟风弄月台上数月以受教。
石斋不可,曰:「当不俟驾矣!
今方度岭,又值积雨,装弗亟办,容与数日耳!
」东海不能强。
石斋有诗曰:「玉枕山前逢使君,西风吹破玉台巾。
」巾乃石斋自制,类华阳巾,直方而无襞积者。
东海籧籧龂龂,论议或有戾于其道,而云破此巾也。
遂以一绝激之,曰:白沙村里玉台巾,不耐风吹易染尘。
莫笑乌纱随俗态,宋廷章甫是何人?
」石斋复以《玉枕山》诗曰:「一枕横秋碧玉新,金鳖阁上见嶙岣。
使君得此原无用,卖与江门打睡人。
」跋曰:东海居士咏《玉台巾》,侮我太甚,口占《玉枕山》诗答之。
」东海和答曰:「炎瘴多收一雨新,独看天柱耸嶙峋。
横秋玉枕真无用,自是乾坤不睡人。
」天柱山亦南安之照山也,故自依天柱以玉枕与石斋,顺其意耳!
而又作二绝句云:「客囊羞涩客衣单,欲买南安玉忱山。
纵有枕头那得睡,鸡声催入紫宸班。
」「寄语江门打睡人,而今天地正芳春。
觉来莫管闲花鸟,须扫昆仑顶上尘。
」 《麓堂诗话》:张东海草书名一世,诗亦清健有风致。
《假髻曲》等篇皆为时所传诵。
尝自评其书不如诗,诗不如文。
又云大字胜小字。
予戏之曰:「英雄欺人每如此,不足信也,」 李濂《嵩渚集》:笔声张汝弼诗文俱自成家,草书天趣逸发,论者推为一代冠冕。
观其送子弘宜会试诗云:「直道逊词真要诀,权门利路是危机。
」可以见其为人。
《诗谈》:张弼清俊,明珠数颗,举世宝之。
姜南丑《庄日记》:成化间,妖人王臣者,跛一足,人称王瘸子,游食京师,以左道事中贵,得授锦衣千户。
请为上合大丹,以采药为名,与中贵偕出川、广、直隶、两浙等处买办,搜索宝玩,需求珍异,民不堪命,巡镇大臣莫敢谁何。
有司官吏颐指气使,奔命不暇。
及回京,为各处巡抚守令交章飞劾,而科道并弹。
于是上大怒,斩臣首,传诣所历地方令,民心大快。
初臣至广东,南安守华亭张东海目睹其骄横,作诗叹曰:「过岭囊箱下濑船,丁夫日夜少安眠。
薄田荡尽犹输税,恶客时来横索钱。
穷发东南皆赤子,举头西北是青天。
不才无计苏民困,食禄乘轩自赧然。
」 《武进县志》:云间张汝弼有盛名。
赴南安郡守,道经毗陵。
时陆詹事简方得告南归,张访之,适展墓不见,乃索纸笔题一绝于陆世经堂,有「始知东阁先生贵,不放南安太守参」之句。
陆归急追之,已行远矣。
震泽集》:张汝弼诗多警句,往往为人传诵。
其草书尤多自得,酒酣兴发,顷刻数十纸,疾如风雨,矫如龙蛇,欹如堕石,瘦如枯藤,狂书醉墨,流落人间,虽海外之国,皆购其迹,世以为颠张复出也。
田按:东海诗有豪气,不受羁勒,七言断句,尤推擅场。)
维基
张弼(1425年—1487年),字汝弼,号东海,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市松江区)人,同进士出身。官至福建南安府知府。景泰四年(1453年)癸酉科举人,成化二年(1466年)进士,授兵部主事,累升至员外郎。外迁为南安府知府,在任期间平定盗乱、摧毁淫祠、建立社学。借病辞职归乡。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03—1583 【介绍】: 明松江华亭人。
字子升,号少湖,又号存斋。
嘉靖二年进士。
授编修。
以忤张孚敬,斥为延平府推官。
累官为国子祭酒,迁礼部侍郎,改吏部。
接见庶官,常咨边腹要害,吏治民情。
寻兼翰林院学士,掌院事,进礼部尚书。
为严嵩所忌,度未可与争,乃谨事之,而精治斋祠迎帝意,嵩不能图。
未几,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
密疏发仇鸾罪恶,鸾因此诛。
进武英殿大学士,改兼吏部尚书。
四十一年,使邹应龙劾嵩子世蕃,勒嵩致仕,代为首辅。
世宗卒,阶草遗诏,悉罢斋醮、土木等弊政,牵复言事得罪诸臣。
后为高拱所扼,于隆庆二年致仕归。
卒赠太保、谥文贞。
有《世经堂集》。
槜李诗系·卷四十
号存斋华亭人官宰相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子升,松江华亭人。嘉靖癸未赐进士第三,授编修,斥延平府推官,迁江西提学副使,召为司经局洗马,累官少师、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赠太师,谥文贞。有少湖集。
维基
徐阶(1503年—1583年),字子升,号少湖,一号存斋,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市松江区)人,明代政治家、文学家及思想家,官至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徐阶自幼善于读书,少年时期结识阳明学江右学派门人聂豹。他弱冠之年乡试中举,殿试联登探花,受到杨廷和极高的赞赏。嘉靖早年张璁执掌朝廷时,徐阶直言反对张璁的提议,被贬出京城。当时嘉靖帝因此刻石说「徐阶小人,永不录用」,而徐阶在地方督学十数年后,在夏言的帮助下回到京城。徐阶回京后先主事国子监数年,在内结识杨继盛等谏臣,随后辗转六部之间。他先后主事礼部、吏部、翰林院等重要机构,在翰林院结识了后来的重臣张居正、高拱等学生。徐阶随后依靠其出众的青词入直无逸殿,冷静处理了危在旦夕的庚戌之变,期间以礼部尚书之职负责北京城防,拖延敌军,成功保护京城不被攻入。他又改革了吏部、礼部、太医院所存在的旧弊,提高了他们的办事效率。于嘉靖三十一年入阁后徐阶因严嵩独断朝政,隐忍多年,最终取代严嵩的首辅之位,尽反严嵩之政,试图以“三语”政纲改良内阁的运作现状。嘉靖末,徐阶成功劝阻皇帝南幸承天府,叫停当地大兴土木;帝弥留之际,徐阶又劝其停服丹药,并将左右方士和相勾结的太监一体斩决。嘉靖驾崩后徐阶拟写了《嘉靖遗诏》和《隆庆登极诏》,在两张诏书下达后,朝野大臣都举手相贺,将此举和杨廷和所拟《嘉靖登极诏》被统称为正始正终第一政。但是,明人支大纶却批评徐阶说他只是依靠玄奇的青词入直,在任期间献媚讨好他人,没有做出任何政绩,只有到了隆庆时期才有所改善。嘉靖死后,由于早年辅佐穆宗有功,隆庆年间徐阶依旧担任首辅,他多次调和穆宗和外廷的矛盾,在两年中多次上疏阻止宦官(中官)获得更多的权力,于隆庆二年成功引退致仕。徐阶共入内阁十七年,元辅七年,从政长达四十余年,时人誉为“元臣”、“名相”。他不但足智多谋,本身度量、器识都是上品,受到冯梦龙等人的推崇;现代学者对其则多有争议,也有一些人对他持有肯定态度,如谭平先生认为徐阶对比与其学生张居正,更加沉稳也更少贪恋权位。徐阶在任内培养了张居正等政治家,在任期间试图改变内阁在朝廷中的位置,对后期内阁制度做出很大影响;同时又试用新晋官员用他的方法教导宦官,试图依靠义理让他们不成为刘瑾等人的后继者,也可以藉此改变宦官在朝廷的面貌和作用。另一方面,抗倭寇名将张经被冤杀,以及胡宗宪瘐死狱中,也都是徐阶所一手造就,甚至高拱与张居正日后不和,亦与徐阶不无关系。。在徐阶致仕后,由于家中子弟作恶多端,徐阶被牵扯其中,多次与牢狱只有毫厘之差,甚至不得不致书好友求救,高拱等人同时又以旧案诘难徐阶。直到万历十一年,徐阶于华亭家中逝世,赠太师、谥文贞。
徐旭旦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14后 【介绍】: 清浙江钱塘人,字浴咸,号西泠。
副贡生。
康熙间举鸿博。
历任兴化知县、广东连平知州。
工诗词及戏曲,与孔尚任交善。
有剧本《芙蓉楼》及《世经堂诗词曲钞》。

人物简介

简介
字仔肩,号泺湄,济南人。
祖籍山西,其父任嗣章,以先世经营盐业(业鹾)来到济南。
著有《泺湄楼诗稿》。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杭州)人。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
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
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
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
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
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
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
呜呼!
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
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
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
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
」盖其勤如此。
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
悲夫!
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
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
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噬肯来游,亦既觏止。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顾惭形秽,敢托神交?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梓为六卷,价重三都。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自非太上,讵易忘情?仆本恨人,谁能遣此?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能无感慨?正复淋漓。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刚值杀青,敢辞塞白。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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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