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慎清介,文采详练。
博通经史,爰作训传。
百世之下,皇明乃眷。
登岱锡封,永昭庙奠。
春早冬初三百天,小园真与我多缘。
却从雨雪驰驱后,更喜轩窗啸傲偏。
墙竹鸣风知夜冷,池冰铸日得晴妍。
尔来颇觉研经乐,香瓣还思祀服虔。
今年冬不寒,砚滴尚未冻。
连日朔风厉,林鸟晴犹哢。
幽栖鲜车辙,客至无迎送。
昼短喜夜长,读书破馀梦。
况有二三子,时共柔翰弄。
梅图初点萼,菊醴新开瓮。
消寒例可刱,吾意托吟讽。
寻温绎古义,微阳协律中。
温经似温酒,心醉腹不空。
九日温一经,积少以成众。
为善日加益,良玉出磨砻。
江湖方有事,熢燧杂烟霿。
吾侪坐拥炉,插架书连栋。
故纸守残蠹,新枝惭老凤。
即此惜分阴,差胜杯酒鬨。
骊歌1一曲梦催残2,忆昔程门立雪寒3。
问道诚时传道易,受恩深处报恩难。
西风长笛离亭晚,连雨孤舟别路漫。
愿得明年春讯到,再随诸弟4赴骚坛5。
注:(1) 骊歌:告别的歌。语本《诗经》佚诗《骊驹》:“骊驹在门,仆夫俱存;骊驹在路,仆夫整驾。”《汉书儒林传王式》颜师古注引服虔曰:“逸《诗》篇名也,见《大戴礼》。客欲去歌之。”后因以为典,指告别。唐李縠《浙东罢府西归酬别张广文皮先辈陆秀才》:“相逢只恨相知晚,一曲骊歌又几年。”
(2) 梦催残:犹催梦残,谓回忆昔日的梦被告别的歌声所催促而顿时幻灭。
(3) 程门立雪:《宋史道学传二杨时》载:杨时一日去拜见程颐,颐正坐着打瞌睡,杨时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的雪有一尺深了。后因以“程门立雪”为尊师重道的典故。按:本诗一二句张氏藏本为“程门立雪不知寒,善诱循循有万端”,今从费、黄二本。
(4) 诸弟:同宗之弟。《二如阁序》云,费墨娟与其兄寅生及诸弟一起从塾师黄纬念过书。
(5) 骚坛:诗坛。这里指弼卿(黄纬)夫子的居处。
白岳宫群帝,黄山窟列仙。
地灵箕颍閟,星纪斗牛躔。
倬彼人文绚,由来祖德玄。
三王膰迭致,八世祚弥延。
瓜瓞深滋蔓,松萝吉屡迁。
儒宗标赤帜,吾道倚朱弦。
西鄙传经老,南州佐郡贤。
父兄俱挺出,夫子更腾骞。
襁褓经城邑,提携辨市廛。
言归陈孺社,甫及项佗年。
玉树春才茁,金茎露始涓。
家承贻燕绪,世受获麟编。
博士堪批颊,诸生敢比肩。
自矜千里骏,久待九方歅。
河内图初出,关中火未然。
百家囊尽括,四壁磬长悬。
和氏阍难叩,愚公海易填。
遥通巴路笮,薄采楚江荃。
病已盲犹视,刑馀腐独全。
两京容跋扈,千古赖陶甄。
盛壮潘安去,穷奇阮籍偏。
亮非推毂后,疑是结绳前。
齐瑟工何益,隋珠暗莫捐。
鶢鶋那飨鲁,骐骥不临燕。
已割沧洲地,宁谈碣石天。
无媒通狗监,有客识龙渊。
王勃名俱起,江淹赋并传。
相将辞鼓箧,次第谢旌旃。
李贺脩辞诡,汪伦学步专。
先登程独力,后进赴重跰。
比耦交相角,分门各自妍。
中侯须尔命,树羽竟谁搴。
倡和同声废,存亡异代怜。
斲轮甘老矣,墐户誓终焉。
姱节陶元亮,英声鲁仲连。
居人占出处,县令奉周旋。
宪老书惇史,尊宾肆法筵。
讵能从缛节,急为解徽缠。
志在戈回舍,功收繘及泉。
文章神自合,豪杰礼相先。
倚杖衡门僻,纡车负郭骈。
王孙辞左辖,方叔释中权。
壮志惭王粲,平生慰服虔。
论交劳倒屣,得意契忘筌。
拟托庚桑里,同吟梁父篇。
通家齐世及,接席俨姻连。
客御元方长,宾兴季子先。
太丘星复聚,万石泽仍绵。
往者家多梗,萧然屋数椽。
一身枯若鲋,八口望犹蠕。
泽雉神逾王,潜龙卧益坚。
华颠俄种种,坦腹信便便。
真隐耽巢许,神游侣偓佺。
豆羹充并日,斗阁胜凌烟。
吕览金争购,秦封石待镌。
但知流水调,不索卖碑钱。
赌墅纾安石,移居卜稚川。
层轩都爽垲,列鼎御芳鲜。
食旧惟攻苦,从新肯慕膻。
故吾终脱落,之子任联翩。
大耋颜应驻,高秋鬓欲宣。
棘津登八十,瀛海实三千。
隐几乌皮上,褰闱鹤发边。
白榆星在野,朱草石为田。
秩秩簪时盍,辚辚户日阗。
雕梁歌宛转,彩服舞蹁跹。
痛饮空浮蚁,雄飞竞跕鸢。
杯行宾辟易,馔出子擎拳。
北海尊重设,东山屐再穿。
孤亭翻白苧,群峭拥青莲。
舞下高云鹤,歌连深树蝉。
未须穷窈窕,聊复弄潺湲。
水净缨斯濯,风微缆不牵。
接䍦还自倒,纫佩更须揽。
听曲游鱼出,迎樯倦鸟还。
夙谙耆旧传,宛在孝廉船。
矍铄欢心极,优游乐事竣。
只应乘列禦,何啻挟彭篯。
襄野经行近,箕畴向用纯。
一跻方丈室,笑杀辟支禅。
云屯区脱会天兵,云动龙趋从北平。
驰驱日逐飞龙陈,夜薄花门偃月营。
阆阆寥廓晚,倦鸟避浇风。
残笛来天外,酲身沈陆中。
氤氤橐鼓籥,晏晏羽移宫。
朝暮凭谁问,吾曹狙与公?
按:【沚斋批】一、四、五,此三首甚佳。
注:孤桑:《拾遗记》: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
元嘉句:钟嵘《诗品》:谢客为元嘉之雄。元嘉,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年号。
一斗:《释常谈》:谢灵运尝曰: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出水莲:《诗品》引汤惠休:谢诗如芙蓉出水,颜诗如错彩镂金。
叔世:《左传·昭公六年》:三辟之兴,皆叔世也。孔颖达疏引服虔云:政衰为叔世。君子二句:《太平御览》卷九一六引《抱朴子》: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从为虫为沙。
南山句:陶渊明:种豆南山下。
鴂舌:《孟子·滕文公上》:今也南蛮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
倡狂句:《南史·谢灵运传》:灵运才名,江左独振,而猖獗不已,自致覆亡。
阆阆句:《汉书·扬雄传》:闶阆阆其寥廓兮,似紫宫之峥嵘。
浇风:浮薄的社会风气。李白:世道日交丧,浇风散淳源。
朝暮二句:《庄子·齐物论》: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
礼固从来由义行,到斯瞻仰敬摅诚。
僾然见矣钦神御,久以化之惭顾成。
水镜云绅昔圣迹,田耕井凿此民情。
承庥蒙业惟勤亹,遑敢云云望郅平。
按:汉史顾成之名师古已斥服虔之非即应劭所云制度卑狭若顾望而成于义亦无所取卑宫室则可卑宗庙则不可也独如淳谓若尚书之顾命为近之盖顾命者顾子孙而命之顾成者顾子孙之守成耳然身存而为庙汉诸帝遂以为家法斯实不经因用此字并申其说如右
辰尾垂天谪,亡人惎寇兵。
舟师通大别,猎火照方城。
九县长蛇据,三关凿齿横。
君王亲草莽,微命托宗枋。
彳亍终南近,间关绕霤平。
张旃非聘客,蹑屩一书生。
雀立庭柯瞑,猿啼夜柝惊。
秦车今已出,誓死必存荆。
直上遥天叫帝阍,帝其示我道根源。
帝从天外遥相答:“道自昭昭汝自昏”。
注:○帝阍:天帝之宫门也。《文选·扬雄甘泉赋》:“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李善注引服虔曰:“令巫祝叫呼天门也。”○昭昭:明著也。《老子》:“俗人昭昭,我独昏昏。”○原文云:“汝之在我,垂帘不使见。茫茫中吾举手欲乞一炬,而有言自空中来,曰:‘我之在汝,瞽哉!’”盖汝之在我,谓帝也;我之在汝,谓吾人也。
Then of the THEE IN ME who works behind
The Veil, I lifted up my hands to find
A lamp amid the Darkness; and I heard,
As from Without—"THE ME WITHIN THEE BLI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