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魏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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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曰:魏文侯过段干木之闾而轼之。其仆曰:君胡为轼。曰:此非段干木之闾欤。段干木盖贤者也。吾安敢不轼。其仆曰:然则君何不相之。于是君请相之。段干木不肯受。则君乃致禄百万而时往。馆之。国人相与诵之曰:
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
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
⑴ ○《吕氏春秋》期贤篇。《新序》杂事篇五。《诗纪前集》二。
寓兴 北宋 · 释智圆
郑声淫复荡,鲁受齐人归(自注:音馈。)
古乐和且正,翻使文侯睡。
佞言耳乐闻,直道心翻忌。
唯知任所好,何曾顾颠坠。
古乐与郑声,邪正宜留意。
赠司空掾安仁诗 西晋 · 潘尼
四言诗
桓桓上宰,穆穆四门。
投纶沧海,结纲昆仑。
迅翼争赴,游鳞竞奔。
美哉逸轨,放辔无前。(一章)

放辔伊何,杖策来游。
颉颃将相,高揖王侯。
华茂九春,实繁三秋。
骋辞泉踊,敷藻云浮。(二章)

表奇髫龀,成名弱冠。
令德内光,文雅外焕。
幽冥必探,凝滞必散。
终贾杜口,杨班韬翰。(三章)

我车既驾,我弓既招。
既升尺木,将游云霄。
纳言帝侧,正色皇朝。
华组鸣佩,飞蝉曜貂。(四章)

人亦有言,人恶其上。
至乐贵和,大礼崇敬。
泉不可凌,必也心竞。
伐善施劳,称人所病。(五章)

文侯焉轼,干木在庭。
子奇何盛,车有老成。
昔闻颜子,今也吾生。
克己复礼,在贵不盈。(六章)

杂采故乡,扬辉蓬宇。
文绣煌煌,衣裳楚楚。
何以会宾,荜门环堵。
何以备肴,杀鸡为黍。(七章)

伊余鄙夫,秩卑才朽。
温温恭人,恂恂善诱。
坐则接茵,行则携手。
义惟诸父,好同朋友。(八章)

年时易逝,进德苦晚。
嘉彼骏逸,愧此疲蹇。
虽欲望尘,前驱遂远。
解衔散辔,徘徊吴阪。(九章)

收迹衡门,旋轸上京。
主事之殷,以君之明。
缉熙台鼎,协济和羹。
歧路多怀,赋诗赠行(十章)

⑴ ○文馆词林百五十二。又《书钞》一百引侯、秋、浮三韵。
执友箴 东晋 · 周祗
四言诗
四辅扬辉,伐木幽林。
抚乔鸾飞,爰逮姬衰,俗遂凋成。
交缘利昵,用因伪情。
谷风兴哀,繁霜夏零。
道之末尽,弘焉由人。
自室有回,过门则亲。
微言绵邈,清谈辍响。
金虽能照,尘积翳朗。
西河感离,口悟投杖。
慊慊文侯,友贤好学。
英英燕昭,礼郭致乐。
推诚岁寒,功标松竹。
落落乔札,辽辽庄惠。
解带一遇,道映万世。
人亦有言,贵则易交。
利重太山,道轻鸿毛。
久而益敬,见之晏平。
霜雪既至,劲柏冬青
⑴ 《艺文类聚》二十一,又《初学记》十八引两条。
古巢居穴处曰岩栖,栋宇居山曰山居,在林野曰丘园,在郊郭曰城旁,四者不同,可以理推。言心也,黄屋实不殊于汾阳。即事也,山居良有异乎市廛。抱疾就闲,顺从性情,敢率所乐,而以作赋。杨子云云:「诗人之赋丽以则。」文体宜兼,以成其美。今所赋既非京都宫观游猎声色之盛,而叙山野草木水石谷稼之事,才乏昔人,心放俗外,咏于文则可勉而就之,求丽邈以远矣。览者废张、左之艳辞,寻台、皓之深意,去饰取素,傥值其心耳。意实言表,而书不尽,遗迹索意,托之有赏,其辞曰:
谢子卧疾山顶,览古人遗书,与其意合,悠然而笑曰:夫道可重,故物为轻;
理宜存,故事斯忘。
古今不能革,质文咸其常。
合宫非缙云之馆,衢室岂放勋之堂。
迈深心于鼎湖,送高情于汾阳。
嗟文成之却粒,愿追松以远游。
嘉陶朱之鼓棹,乃语种以免忧。
判身名之有辨,权荣素其无留。
孰如牵犬之路既寡,听鹤之途何由哉
若夫巢穴以风露贻患,则《大壮》以栋宇祛弊;
宫室以瑶璇致美,则白贲以丘园殊世。
惟上(托)于岩壑,幸兼善而罔滞。
虽非市朝,而寒暑均和也。
虽是筑构,而饰朴两逝。(《易》云,上古穴居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蔽风两,盖取诸《大壮》。璇堂自是素,故曰白贲,最是上爻也。此堂世异矣。谓岩壑道深于丘园,而不为巢穴,斯免(缺二字)
得暑寒之适,虽是筑构,无妨非朝市云云)。
昔仲长愿言,流水高山,应璩作书,邙阜洛川。
势有偏侧,地阙周员。
铜陵之奥,卓氏充釽摫之端,金谷之丽,石子致音徽之观。
徒刑域之荟蔚,惜事异于栖盘。
至若凤、丛二台,云梦、青丘,漳渠、淇园,橘林、长洲,虽千乘之珍苑,孰嘉遁之所游。
且山川之未备,亦何议于兼求(仲长子云:「欲使居有良田广宅,在高山流水之畔。沟池自环,竹木周布,场囿在前,果园在后。」应琚与程文信书云:「故求道田,在关之西,南临洛水,北据邙山,托崇岫以为宅,因茂林以为荫。」谓二家山居,不得周员之美。杨雄《蜀都赋》云:「铜陵衍。」卓王孙采山铸铜,故《汉书·货殖传》云:「卓氏之临邛,公擅山川。」杨雄《方言》:「梁、益之间,裁木为器曰釽,裂帛为衣曰摫。」金谷,石季伦之别庐,在河南界,有山川林木,池沼水碓。其镇下邳时,过游赋诗,一代盛集。谓二地虽珍丽,然制作非栖盘之意也。凤台,秦穆公时秦女所居,以致萧史。丛台,赵之崇馆。张衡谓赵筑丛台于前,楚建章华于后。楚之云梦,大中□居《长饮赋》:楚灵王游云梦之中,息于荆台之上。前方淮之水,左洞庭之波,右顾彭蠡之涛,南望巫山之阿,遂造章华之台。亦见诸史。淮南青丘,齐之海外,皆猎所。司马相如云:「秋田乎青丘,傍徨乎海外。」漳渠,史起为魏文侯所起,溉水之所。淇园、卫之竹园,在淇水之澳,《诗》人所载。橘林,蜀之园林,杨子云《蜀都赋》亦云橘林。左太冲谓户有橘柚之园。长洲,吴之苑园,左亦谓长洲之茂苑,因江海洲渚以为苑囿,缺六字,故表此园之珍静千乘宴嬉之所,非幽人憩止之乡,且山川亦不能兼茂,随地势所遇耳。)
览明达之抚运,乘机缄而理默。
指岁暮而归休,咏宏徽于刊勒
狭三闾之丧江,矜望诸之去国。
选自然之神丽,尽高楼之意得
仰前哲之遗训,俯性情之所便。
奉微驱以宴息,保自事以乘闲。
愧班生之夙悟,惭尚子之晚研。
年与疾而偕来,志乘拙而俱旋。
谢平生于知游,栖清旷于山川
其居也,左湖右汀。
往渚还江,面山背阜,东阻西倾。
抱含吸吐,款跨纡萦。
绵联邪亘侧直齐平
近东则上田、下湖,西溪、南谷,石堟、石滂,闵硎、黄竹。
决飞泉于百仞,森高薄于千麓。
写长源于远江,派深毖于近渎
以右为阻,故谓为堟。
石滂在西溪之东,从县南入九里,两面峻峭数十丈,水自上飞下。
比至外溪,封墱十数里,皆飞流迅激,左右岩壁缘竹。
闵硎,在石滂之东溪。
逶迤下注良田。
黄竹与其连,南界莆中也。
近南则会以双流,萦以三洲。
表里回游,离合山川。
崿崩飞于东峭,槃傍薄于西阡。
拂青林而激波,挥白沙而生涟
近西则杨、宾接峰,唐皇连纵。
室、壁带溪,曾、孤临江。
竹缘浦以被绿,石照涧而映红。
月隐山而成阴,木鸣柯以起风
近北则二巫结湖,两智利曰通沼。
横、石判尽,休周分表。
引修堤之逶迤,吐泉流之浩溔。
山㞦下而回泽,濑石上而开道
远东则天台、桐柏,方石、太平,二韭、四明,五奥三菁。
表神异于纬牒,验感应于庆灵。
凌石桥之莓苔,越楢溪之纡萦
远南则松箴、栖鸡,唐嵫、漫石。
崒、嵊对岭,B56孟分隔。
入极浦而邅回,迷不知其所适。
上嵚崎而蒙笼,下深沈而浇激
远西则/(缺四十三字。)远北则长江永归,巨海延纳,昆涨缅旷,岛屿绸沓。
山纵横以布护,水回沈而萦浥。
信荒极之绵眇,究风波之睽合
徒观其南术□□□□□□□□□□岸测深,相渚知浅。
洪涛满则曾石没,清澜减则沈沙显。
及风兴涛作,水势奔壮。
于岁春秋,在月朔望。
汤汤惊波,滔滔骇浪。
电激雷崩,飞流洒漾。
凌绝壁而起岑,横中流而连薄。
始迅转而腾天,终倒底而见壑。
此楚贰心醉于吴客,河灵怀惭于海若
尔其旧居,曩宅今园,枌槿尚援,基井具存。
曲术周乎前后,直陌矗其东西。
岂伊临溪而傍沼,乃抱阜而带山。
封域之灵异,实兹境之最然。
葺骈梁于岩麓,栖孤栋于江源。
敞南户以对远岭,辟东窗以瞩近田。
田连冈而盈畴,岭枕水而通阡
阡陌纵横,塍埒交经
导渠引流,脉散沟并,蔚蔚丰秫,苾苾香粳。
送夏蚤秀,迎秋晚成。
兼有陵陆,麻麦粟菽。
候时觇节,递艺递孰。
供粒食与浆饮,谢工商与衡牧。
生何待于多资,理取足于满腹
自园之田,自田之湖。
泛滥川上,缅邈水区。
浚潭涧而窈窕,除菰洲之纡馀。
毖温泉于春流,驰寒波而秋徂。
风生浪于兰渚,日倒景于椒途,飞渐榭于中弥金,取水月之欢娱。
旦延阴而物清,夕栖芬而气敷。
顾情交之永绝,觊云客之暂如
水草则萍藻蕴菼,雚蒲芹荪,兼菰苹蘩,蕝荇菱莲。
虽备物之偕美,独扶渠之华鲜
播缘叶之郁茂,含红敷之缤翻。
怨清香之难留,矜盛容之易阑。
必充给而后搴,岂蕙草之空残。
卷《句攴弦》之逸曲,感《江南》之哀叹。
秦筝倡而溯游往,《唐上》秦而旧爱还
《本草》所载,山泽不一。
雷桐是别,和缓是悉。
参核六根,五华九实。
二冬并称而殊性,三建异形而同出。
水香送秋而擢茜,林兰近雪而扬猗。
卷柏万代而不殒,伏苓千岁而方知。
映红葩于绿带,茂素蕤于紫枝。
既住年而增灵,亦驱妖而斥疵
其竹则二箭殊叶,四苦齐味。
水石别谷,巨细各汇。
既修竦而便娟,亦萧森而蓊蔚。
露夕沾而凄阴,风朝振而清气。
捎玄云以拂杪,临碧潭而挺翠。
蔑上林与淇澳,验东南之所遗。
企山阳之游践,迟鸾鹥之栖托。
忆昆园之悲调
慨伶伦之哀龠。
卫女行而思归咏,楚客放而防露作
其木则松柏檀栎(缺二字。)
桐榆,檿柘谷栋,楸梓柽樗。
刚柔性异,贞脆质殊。
卑高沃塉,各随所如。
干合抱以隐岑,杪千仞而排虚。
凌冈上而乔竦,荫涧下而扶疏。
沿长谷以倾柯,攒积石以插衢。
华映水而增光,气结风而回敷。
当严劲而葱倩,承和煦而芬腴。
送坠叶于秋晏,迟含萼于春初
植物既载,动类亦繁。
飞泳骋透,胡可根源。
观貌相音,备列山川。
寒燠顺节,随宜匪敦(21)
鱼则鱿鳢鲋鱮,鳟鲵链鳊,鲂鲔鲨鳜,鲿鲤鲻鳣。
辑采杂色,锦烂云鲜。
唼藻戏浪,泛符流渊。
或鼓鳃而湍跃,或掉尾而波旋。
鲈鲚乘时以入浦,鳡𩷰沿濑以出泉(22)
鸟则鹍鸿鹢鹄,鹙鹭鸨𪂼,鸡鹊绣质,鶷鸐绶章。
晨凫朝集,时鷮山梁。
海鸟违风,朔禽避凉,荑生归北,霜降客南。
接响云汉,侣宿江潭。
聆清哇以下听,载王子而上参。
薄回涉以弁翰,映明壑而自耽(23)
山上则猿𤟤狸獾,犴獌猰𤟣,山下则熊罴豺虎,羱原鹿麇麖。
掷飞枝于穷崖,踔空绝于深硎。
蹲谷底而长啸,攀木杪而哀鸣(24)
缗纶不投,置罗不披。
磻弋靡用,蹄筌谁施。
鉴虎狼之有仁,伤遂欲之无崖。
顾弱龄而涉道,悟好生之咸宜。
率所由以及物,谅不远之在斯。
抚鸥鲦而悦豫,杜机心于林池(25)
敬承圣诰,恭窥前经。
山野昭旷,聚落膻腥。
故大慈之弘誓,拯群物之沦倾。
岂寓地而空言,必有贷以善成。
钦鹿野之华苑,羡灵鹫之名山。
企坚固之贞林,希庵罗之芳园。
虽綷容之缅邈,谓哀音之恒存。
建招提于幽峰,冀振锡之息肩。
庶镫王之赠席,想香积之惠餐。
事在微而思通,理匪绝而可温(26)
爰初经略,杖策孤征。
入涧水涉,登岭山行。
陵顶不息,穷泉不停。
栉风沐雨,犯露乘星。
研其浅思,罄其短规。
非龟非筮,择良选奇。
剪榛开径,寻石觅崖。
四山周回,双流逶迤。
面南岭,建经台,倚北阜,筑讲堂,旁危峰,立禅室,临浚流,列僧房,对百年之乔木,纳万代之芬芳,抱终古之泉源,美膏液之清长。
谢丽塔于郊廓,殊世间于城旁。
欣见素以抱朴,果甘露于道场(27)
苦节之僧,明发怀抱,事绍人徒,心通世表。
是游是憩,倚石构草。
寒暑有移,至业莫矫。
观三世以其梦,抚六度以取道。
乘恬知以寂泊,含和理之窈窕。
指东山以冥期,实西方之潜兆。
虽一日以千载,犹恨相遇之不早(28)
贱物重己,弃世希灵。
骇彼促年,爱是长生。
冀浮丘之诱接,望安期之招迎。
甘松桂之苦味,夷皮褐以颓形。
羡蝉境之匪日,抚云倪其若惊。
陵名山而屡憩,过岩室而披情。
虽未阶于至道,且缅绝于世缨。
指松菌而兴言,良未齐于殇彭(29)
山作水役,不以一牧。
资待各徒,随节竞逐。
陟岭刊木,除榛伐竹。
抽笋自篁,擿箬于谷。
杨胜所拮,秋冬𦽌获。
野有蔓草,猎涉𮐨薁。
亦酝山清,介尔景福。
苦以术成,甘以𭡜熟。
慕椹高林,剥芨岩椒。
掘茜阳崖,擿𢹛阴摽。
昼见搴茅,宵见索绹。
芟菰剪蒲,以荐以茭。
既坭既埏,品收不一。
其灰其灰,咸各有律。
六月采蜜,八月朴栗。
备物为繁,略载靡悉。(此一章谓是山作及水役采拾诸事也。然渔猎之事,皆不载,杨杨挑也,山间谓之木子,汳音覆,字出《字林》。《诗》人云:「六月食郁及薁。」猎涉字出《尔雅》。术,术酒,味苦。𭡜,𭡜酒,味甘,并至美,兼以疗病,𭡜治痈核,术治痰冷。椹音甚,味似菰菜而胜,刊木而作之,谓之慕。芨音及,采以为纸,茜音倩,采以为渫,𢹛(音鲜)
采以为饮。
采蜜扑栗,各随其月也)。
若乃南北两居,水通陆阻。
观风瞻云,方知厥所(30)
南山则夹渠二田,周岭三苑。
九泉别涧,五谷异巇,群峰参差出其间,连岫复陆成其坂。
众流溉灌以环近,诸堤拥抑以接远。
远堤兼陌,近流开湍。
凌阜泛波,水往步还。
还回往匝,枉渚员峦。
呈美表趣,胡可胜单。
抗北顶以葺馆,瞰南峰以启轩。
罗曾崖于户里,列镜澜于窗前。
因丹霞以赪楣,附碧云以翠椽。
视奔星之俯驰,顾之□□未牵。
鹍鸿翻翥而莫及,何但燕雀之翩翾。
氿泉旁出,潺湲于东檐,桀壁对跱,硿砻于西霤。
修竹葳蕤以翳荟,灌木森沈以蒙茂。
萝蔓延以攀援,花芬薰而媚秀。
日月投光于柯间,风露披清于嵔岫。
夏凉寒燠,随时取适。
阶基回互,橑棂乘隔。
此焉卜寝,玩水弄石。
迩即回眺,终岁罔斁。
伤美物之遂化,怨浮龄之如借。
眇遁逸于人群,和寄心于云霓(31)
因以小湖,邻于其隈。
众流所凑,万泉所回。
氿滥异形,首毖终肥。
别有山水,路邈缅归(32)
求归其路,乃界北山。
栈道倾亏,蹬阁连卷。
复有水径,缭绕回圆,瀰瀰平湖,泓泓澄渊。
孤岸竦秀,长洲纤绵,既瞻既眺,旷矣悠然。
及其二川合流,异源同口。
赴隘入险,俱会山首
濑排沙以积丘,峰倚渚以起阜。
石倾澜而捎岩,木映波而结薮。
径南漘以横前,转北崖而掩后。
隐丛灌故悉晨暮,托星宿以知左右(33)
山川涧石,州岸草木。
既标异于前章,亦列同于后牍。
山匪砠而是岵,川有清而无浊。
石傍林而插岩,泉协涧而下谷。
渊转渚而散芳,岸靡沙而映竹。
草迎冬而结葩,树凌霜而振绿。
向阳则在寒而纳煦,面阴则当暑而含雪。
连冈则积岭以隐嶙,举峰则群竦以隐嶙。
浮泉飞流以写空,沈波潜溢于洞穴。
凡此皆异所而咸善,殊节而俱悦(34)
春秋有待,朝夕须资。
既耕以饭,亦桑贸衣。
艺菜当肴,采药救颓。
自外何事,顺性靡违。
法音晨听,放生夕归。
研书赏理,敷文奏怀。
凡厥意谓,扬较以挥。
且列于言,诫特此推(35)
北山二园,南山三苑。
百果备列,乍近乍远。
罗行布株,迎早侯晚。
猗蔚溪涧,森疏崖巇。
杏坛、㮈园,橘林、栗圃,桃李多品,梨枣殊所。
枇杷林檎,带谷映渚。
椹梅流芬于回峦,椑柿被实于长浦(36)
畦町所艺,含蕊藉芳,蓼蕺葼荠,葑菲苏姜。
缘葵眷节以怀露,白薤感时而负霜。
寒葱标倩以陵阴,春藿吐苕以近阳(37)
弱质难恒,颓龄易丧。
抚鬓生悲,视颜自伤。
承清府之有术,冀在衰之可壮。
寻名山之奇药,越灵波而憩辕。
采石上之地黄,摘竹下之天门
摭曾岭之细辛,拔幽涧之溪荪。
仿钟乳于洞穴,讯丹阳于红泉(38)
安居二时,冬夏三月。
远僧有来,近众无阙。
法鼓朗响,颂偈清发。
散华霏蕤,流香飞越,析旷劫之微言,说像法之遗旨。
乘此心之一豪,济彼生之万理。
启善趣于南倡,归清畅于北机。
非独惬于予情,谅佥感于君子。
山中兮清寂,群纷兮自绝。
周听兮匪多,得理兮俱悦。
寒风兮搔屑,面阳兮常热。
炎光兮隆炽,对阴兮霜雪。
愒曾台兮陟云根,坐涧下兮越风穴。
在兹城而谐赏,传古今之不灭(39)
好生之笃,以我而观。
惧命之尽,吝景之欢。
分一往之仁心,拔万族之险难。
招惊魂于殆化,收危形于将阑。
漾水性于江流,吸云物于天端。
睹腾翰之顽颉,视鼓鳃之往还。
驰聘者倘能狂愈,猜害者或可理攀(40)
哲人不存,怀抱谁质。
糟粕犹在,启滕剖帙。
见柱下之经二,睹濠上之篇七。
承未散之全朴,救巳颓于道术。
嗟夫!
六艺以宣圣教,九流以判贤徒。
国史以载前纪,家传以申世模。
篇章以陈美刺,论难以核有无。
兵技医日。
龟策筮梦之法,风角冢宅,算数律历之书。
或平生之所流览,并于今而弃诸。
验前识之丧道,抱一德而不渝(41)
伊昔龆龀,实爱斯文。
援纸握管会性通神。
诗以言志,赋以敷陈。
箴铭诔颂,咸各有伦。
爰暨山栖,弥历年纪。
幸多暇日,自求诸己。
研精静虑,贞观厥美。
怀秋成章,含笑奏理(42)
若乃乘摄持之告,评养达之篇。
畏绝迹之不远,惧行地之多艰。
均上皇之自昔,忌下衰之在旃。
投吾心于高人,落宾名于圣贤。
广灭景于崆峒,许遁音于箕山。
愚假驹以表谷,涓隐岩以搴芳(缺十七字。)
莱庇蒙以织畚。
皓栖商而颐志(卿寝茂而敷词。缺五字。),郑别谷而永逝。
梁去霸而之会。
高居唐而胥宇,台依崖而穴墀。
咸自得以穷年,眇贞思于所遗(43)
暨其窈窕幽深,寂漠虚远。
事与情乖,理与形反。
既耳目之靡端,岂足迹之所践。
蕴终古于三季,俟通明于五眼。
权近虑以停笔,抑浅知而绝简(44)
⑴ 理以相得为适,古人遗书,与其意合,所以为笑。孙权亦谓周瑜「公瑾与孤意合。」夫能重道则轻物,存理则忘事,古今质文,可谓不同,而此处不异。缙云、放勋,不以天居为所乐,故合宫、衢室,皆非淹留。鼎湖、汾阳,乃是所居之。□文成、张良,却粒弃人间事,从赤松子游,陶朱、范蠡,临去之际,亦语文种云云。谓二贤既权荣素,故身名有判也。牵犬,李斯之叹。听鹤,陆机领成都众大败后,云「思闻华亭鹤唳,不可复得」。
⑵ 余祖车骑,建大功淮、肥,江左得免横流之祸。后及太傅既薨,远图已辍,于是便求解驾东归,以避君侧之乱。废兴隐显,当是贤达之心,故选神丽之所,以申高栖之志。经始山川,实基于此。
⑶ 谓经始此山,遗训于后也。性情各有所便,山居是其宜也。《易》云:「向晦入宴息。」庄周云:「自事其心。」此二是其所处。班嗣本不染世,故曰夙悟;尚平未能去累,故曰晚研。想迟二人,更以年衰疾至。志寡求拙曰乘,并可山居。曰与知游别,故曰谢平生;就山川,故曰栖清旷。
⑷ 枚乘曰:「江右湖,其乐无有。」此吴客说楚公子之词。当谓江都之野,彼虽有江湖而乏山岩,此忆江湖左右与之同,而山岳形势,池城所无也。往渚还江,谓四面有水;面山背阜,亦谓东西有山,便是四水之里也。抱含吸吐,谓中央复有川。款跨纡萦,谓边背相连带。迂回处谓之邪亘,平正处谓之侧直。
⑸ 上田在下湖之水口,名为田口。下湖,在田之下下处,并有名山川。西溪、南谷分流,谷鄣水畎入田口。西溪水出始宁县西谷鄣,是近山之最南峰者,西溪便是□之背。入西溪之里,得石堟
⑹ 双流,谓剡江及小江,此二水同会于山南,便合流注下。三洲在二水之口,排沙积岸,成此洲涨。表里离合,是其貌状也。崿者,谓回江岑,在其山居之南界,有石跳出,将崩江中,行者莫不骇栗。槃者,是县故治之所,在江之□□用槃石竟渚,并带青林而连白沙也。
⑺ 杨中、元宾,并小江之近处,与山相接也。唐皇便从北出。室,石室、在小江口南岸。壁、小江北岸。并在杨中之下。壁高四十丈,色赤,故曰照涧而映红。曾山之西,孤山之南,王子所经始,并临江,皆被以绿竹。山高月隐,便谓为阴,鸟集柯鸣,便谓为风也。
⑻ 大小巫湖,中隔一山,外利曰周回,在圻西北。边浦出江,并是美处。义熙中,王穆之居大巫湖,经始处所犹在。两利曰皆长溪,外利曰出山之后四五里许,里利曰亦隔一山,出新堟。横山,野舍之北面。常石,野舍之西北。巫湖旧唐,故曰修堤。长溪甚远,故日泉流。常石㞦□□□□,故曰山㞦下而回泽,里利曰漫石数里,水从上过,故曰濑石上而开道。休山东北,周里山在休之南,并是北边。
⑼ 天台、桐柏,七县馀地,南带海。二韭、四明、五奥,皆相连接,奇地所无,高于五岳,便是海中三山之流。韭以菜为名,四明,方石,面四自然开窗也。五奥者,昙济道人、蔡氏,郗氏、谢氏、陈氏,各有一奥,皆相掎角,并是奇地。三菁,太平之北。太平,天台之始。方石直上万丈,下有长溪,亦是缙云之流云。此诸山并见图纬,神仙所居。往来要径石桥,过楢溪、溪人迹之艰,不复过此也。
⑽ 栖鸡,在保口之上,别浦入其中,周回甚深,四山之里。松箴在栖鸡之上,缘江。唐嵫入太平水路,上有瀑布数百丈。漫石在唐嵫下,郗景兴经始精舍,亦是名山之流。崒嵊与分界,去山八十里,故曰远南。前岭鸟道,正当五十里高,左右所无,就下地形高,乃当不称。远望B65山甚奇,谓白烁尖者最高,下有良田,王敬弘经始精舍。昙济道人住孟山,名日孟埭,芋薯之疁田。清溪秀竹,回开巨石,有趣之极。此中多诸浦涧,傍依茂林,迷不知所通,嵚崎深沈,处处皆然,不但一处。
⑾ 江从山北流,穷上虞界,谓之三江口,便是大海。老子谓海为百谷王,以其善处下也。海人谓孤由为昆。薄洲有山谓之岛屿,即洲也。涨者,沙始起将欲成屿,纵横无常,于一处回沈相萦扰也。大荒东极,故为荒极。风波不恒,为睽合也。
⑿ 南术是其临江旧宅,门前对江、三转曾山,路穷四江、对岸西面常石。此二山之间,西南角岸孤山,此二山皆是狭处,故曰生㞦。勇门以南上便大《门艮》,故曰成衍。岸高测深,渚下知浅也。江中有孤石沈沙,随水增减,春秋塑望,是其盛时。故枚乘云,楚太子有疾,吴客问之,举秋涛之美,得以瘳病。太子,国之储贰,故曰楚贰。河灵,河伯居河,所谓河灵。惧于海若,事见庄周《秋水篇》。
⒀ 葺室在宅里山之东麓,东窗瞩田,兼见江山之美。三间故谓之骈梁。门前一栋,枕㞦上,存江之岭,南对江上远岭。此二馆属望,殆无优劣也。
⒁ 许由云:「偃鼠饮河,不过满腹。」谓人生食足,则欢有馀,何待多须邪。工商衡牧,似多须者,若少私寡欲,充命则足。但非田无以立耳。
⒂ 此皆湖中之美,但患言不尽意,万不写一耳。诸涧出源入湖,故曰浚潭涧。涧长是以窈窕。除菰以作洲,言所以纡馀也。
⒃ 搴出《离骚》。《句攴弦》是《采菱歌》、《江南》是《相和曲》,云江南采莲。秦筝倡《蒹笳篇》,《唐上》奏《蒲生》诗,皆感物致赋。鱼藻苹蘩荇,亦有诗人之咏,不复具叙。
⒄ 《本草》所出药处,于今不复依,随士所生耳。此境出药甚多,雷公、桐君,古之采药,医缓,古之良工,故曰别悉。参核者,双核桃杏仁也。六根者,苟七根,五茄根,葛根,野葛根,□□根也。五华者,堇华、芫华、𢷊华、菊华、旋覆华也。九实者,连前实,槐实,柏实,兔丝实,女贞实,蛇床实,蔓荆实,蓼实□□也。二冬者,天门、麦门冬。三建者,附子、天雄、乌头。水香,兰草。林兰,支子。卷柏、伏苓,并皆仙物。凡此众药事,悉见于《神农》。
⒅ 案,《初学记》二十八,「践」作「饯」,「忆」作「噫」。
⒆ 二箭,一者苦箭,大叶;一者笄箭,细叶。四苦,青苦,白苦,紫苦,黄苦。水竹,依水生,甚细密,吴中以为宅援。石竹,本科丛大,以充屋榱,巨者竿挺之属,细者无箐之流也。修竦、便娟,萧森、蓊蔚,皆竹貌也。上林,关中之禁苑,淇澳,卫地之行园,方此皆不如。东南会稽之竹箭,唯此地最富焉。山阳、竹林之游,鸾鹥栖食之所。昆山之竹任为笛,黄帝时,伶伦斩其厚均者吹之,为黄钟之官。卫女思归,作《竹竿》之诗,楚人放逐,东方朔感江潭而作《七谏》。
⒇ 皆木之类,选其美者载之。山脊曰冈。阔上涧下,长谷积石,各随其方。《离骚》云:「青春受谢,白曰昭只。」《诗》云:「萼不𩋾𩋾」也。
(21) 草、木、竹,植物。鱼、鸟、兽、动物。兽有数种,有腾者,有走者。走者骋,腾者透。谓种类既繁,不可根源,但观其列状,相其音声,则知山川之好。兴节随宜,自然之数,非可敦戒也。
(22) 鱿音优,鳢音礼,鲋音附,鱮音叙,鳟音寸兖反。鲵音皖,鲢音连,鳊音毖仙反,鲂音房,鲔音宥,鲨音沙,鳜音居缀反,鲿音上羊反,鲻地比之反,鳣音竹之反,皆《说文》、《字林》音。《诗》云:「锦衾有灿。」故云锦烂。鲈鲚,一时鱼。鳡音感,𩷰音迅,皆出溪中石上,恒以为玩。
(23) 鹍音昆,鸿音洪,鹢音溢。《左传》云:「六《鸟儿》退飞。」字如此。鹄音下竺反,鹙音秋,鹭音路,鸨音保,𪂼音相。唐公之马,与此鸟色同,故谓为𪂼,音相。鸡鹊鶷鸐,见张茂先《博物志》。鸐音翟,亦雉之美者,此四鸟并美采质,凫音符,野鸭也,常待晨而飞,鷮音已消反,长尾雉也。《论语》云:「山梁雌雉,时哉时哉。」海鸟爰居,臧文仲不知其鸟,以为神也。事见《左传》。朔禽,雁也,寒月转往衡阳。《礼记》,霜始降,雁来宾,岁莫云,雁北向。政是阳初生时,荑生归北,霜降客南,山鸡映水,自习其羽仪者。
(24) 猿音袁,𤟤音魂,狸音力之反。獾音火丸反。犴音五悬反。獌音曼,似獾而长,狼之属,一曰貙。猰音安黠反,𤟣音弋生反,狸之黄黑者,一曰似𰠿。豺音在皆反,羱原音元,野羊大角,麇音鬼珉反,麖音京,能踔掷。虎长啸,猿哀鸣,鸣声可玩。
(25) 八种皆是鱼猎之具。自少不杀,至乎白首,故在山中,而此欢永废。庄周云,虎狼仁兽,岂不父子相亲。世云虎狼暴虐者,政以其如禽兽,而人物不自悟其毒害,而言虎狼可疾之甚,苟其遂欲,岂复崖限。自弱龄奉法,故得免杀生之事。苟此悟万物生好之理。《易》云;「不远复,无祇悔。」庶乘此得以入道。庄周云,海人有机心,鸥鸟舞而不下。今无害彼之心,各悦豫于林池也。
(26) 贾谊《吊屈》云:「恭承嘉惠。」敬承,亦此之流。聚落是墟邑,谓歌哭诤讼,有诸諠华,不及山野为僧居止也。经教欲令在山中,皆有成文。老子云:「善贷且善成。」此道惠物也。鹿苑,说《四真谛》处。灵鹫山,说《般若法华》处。坚固林,说泥洹处。庵罗园,说不思议处。今旁林艺园制苑,仿佛在昔,依然托想虽綷容缅邈,哀音若存也。招提,谓僧不能常住者,可持作坐处也。所谓息肩。镫王、香积,事出《维摩经》。《论语》云:「温故知新。」理既不绝,更宜复温,则可待为己之日用也。
(27) 云初经略,躬自履行,备诸苦辛也。罄其浅短,无假于龟筮,贫者既不以丽为美,所以即安茅茨而巳。是以谢郊郭而殊城旁。然清虚寂寞,实是得道之所也。
(28) 谓昙隆、法流二法师也。二公辞恩爱,弃妻子,轻举入山,外缘都绝,鱼肉不人口,粪埽必在体,物见之绝叹,而法师处之夷然。诗人西发不胜造道者,其亦如此。往石门瀑布中路高楼之游,昔告离之始,期生东山,没存西方。相遇之欣,实以一日为千载,犹概慨不早。
(29) 此一章叙仙学者虽未及佛道之高,然出于世表矣。浮丘公是王子乔师,安期先生是马明生师,二事出《列仙传》。《洞真经》云:「今学仙者,亦明师以自发悟,故不辞苦味颓形也。」庄周云:「和以天倪。」倪者崖也。数经历名山,遇余岩室,披露其情性,且获长生。方之松菌殇彭,邈然有间也。
(30) 两居谓南北两处,各有居止。峰崿阻绝,水道通耳。观风瞻云,然后方知其处所。
(31) 南山是开创卜居之处也。从江楼步路,跨越山岭,绵亘田野,或升或降,当三里许。途路所经见也,则乔木茂竹,缘畛弥阜,横波疏石,侧道飞流,以为寓目之美观。及至所居之处,自西山开道,迄于东山,二里有馀。南悉连岭叠鄣,青翠相接,云烟霄路,殆无倪际。从径入谷,凡有三口。方壁西南石门世□南□池东南,皆别载其事。缘路初入,行于竹径,半路阔,以竹渠涧。既入东南傍山渠,展转幽奇,异处同美。路北东西路,因山为鄣。正北狭处,践湖为池。南山相对,皆有崖岸。东北枕壑,下则清川如镜,倾柯盘石,被㠗映渚。西岩带林,去潭可二十丈许,葺基构宇,在岩林之中,水卫石阶,开窗对山,仰眺曾峰,俯镜浚壑。去岩半岭,复有一楼,回望周眺,既得远趣,还顾西馆,望对窗户。缘崖下者,密竹蒙径,从北直南,悉是竹园。东西百丈,南北百五十五丈。北倚近峰,南眺远岭,四山周回,溪涧交过,水石林竹之美,岩岫隈曲之好,备尽之矣。刊剪开筑,此焉居处,细趣密玩,非可具记,故较言大势耳。越山列其表侧傍缅□□为异观也。
(32) 氿滥、肥毖,皆是泉名,事见于《诗》,云此万泉所凑,名有形势。
(33) 往反经过,自非岩涧,便是水径,洲岛相对,皆有趣也。
(34) 土山戴石曰砠。山有林曰岵。此章谓山川众美,亦不必有,故总叙其最。居山之后事,亦皆有寻求也。
(35) 谓寒待绵纩,暑待絺纩,朝夕餐饮,设此诸业以待之。药以疗病,又在其外,事之相推,自不得不然。至于听讲放生,研书敷文,皆其所好。韩非有《扬较》,班固亦云「扬较古今」,其义一也。左思曰:「为左右扬较而陈之。」
(36) 庄周云:「鱼父见孔子杏坛之上。」《维摩诘经》㮈树园。杨雄《蜀都赋》云橘林。左太冲亦云「户有橘柚之园。」桃李所植甚多,枣梨事出北河、济之间,淮、颍诸处,故云殊所也。
(37) 葑菲见《诗·柏舟》中。管子曰:「北伐山戎,得寒葱。」庾阐云,寒葱挺园。灌疏自供,不待外求者也。
(38) 此皆住年之药,即近山之所出,有采拾,欲以消病也。
(39) 众僧冬夏二时坐,谓之安居,辄九十日。众远近聚萃,法鼓、颂偈、华、香四种,是斋讲之事。析说是斋讲之议。乘此之心,可济彼之生。南倡者都讲,北机者法师,山中静寂,实是讲说之处。兼有林木,可随寒暑,恒得清和,以为适也。
(40) 云物皆好生,但以我而观,便可知彼之情。吝景惧命,是好生事也。能放生者,但有一往之仁心,便可拔万族之险难。水性云物,各寻其生。老子云,驰骋出猎,令人心发狂。猜害者恒以忍害为心,见放生之理,或可得悟也。
(41) 庄周云:「轮扁语齐桓公,公之所读书,圣人之糟粕。縢者,《金縢》之流也。柱下,老子。濠上,庄子。二、七是篇数也。云此二书最有理,过此以往,皆是圣人之教,独往者所弃。
(42) 谓少好文章,及山栖以来,别缘既阑,寻虑文咏,以尽暇日之适。便可得通神会性,以永终朝。
(43) 老子云:「善摄生者。」庄子云:「谓之不善持生。」又云:「养生有无崖,达生者不务生之所无奈何。」绝迹,上皇,下衰,宾名,义亦皆出庄周。广成子在崆峒之上,黄帝之师也。许由隐于箕山,尧以天下让而不取。愚公居于驹阜,齐桓公逐鹿入山,见之,涓子隐于宕山,好饵术,告伯阳《琴心》三篇,庚桑楚得老子之道,居嵔礨之山。楚狂接舆,楚王闻其贤,使使者聘之,于是遂游诸名山,在蜀峨眉山上。徐无鬼岩栖,魏侯劳之,问「先生苦山林矣,乃肯见寡人。」无鬼问:「君绌嗜欲,屏好恶,则耳目察矣。」常采芋栗。老莱子耕于蒙山之阳,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事,织畚为业。四皓避秦乱,入商洛深山,汉祖召不能出。司马长卿高才,而处世不乐预公卿大事,病免,家居茂陵。郑子真耕隐谷口,大将军王凤礼骋不屈,遂与弟子别于山阿,终身不反。梁伯鸾隐霸陵山中,耕织以自娱,后复入会稽山。台孝威居武安山下,依崖为土室,采药自给。高文通居西唐山,从容自娱也。
(44) 谓此既非人迹所求,更待三明五通,然后可践履耳。故停笔绝简,不复多云,冀夫赏音悟夫此旨也。《宋书·谢灵运传》《艺文类聚》六十四。
南征赋 南梁 · 张缵
岁次娵訾,月惟中吕,余谒帝于承明,将述职于南。
忽中川而反顾,怀旧乡而延伫;
路漫漫以无端,情容容而莫与。
乃弭节叹曰:人之寓于宇宙也,何异夫栖蜗之争战,附蚋之游禽。
而盈虚倚伏,俯仰浮沈,矜荣华于尺景,总万虑于寸阴。
彼忘机于粹日,乃圣达之明箴。
妙品物于贞观,曾何足而系心。
抚余躬之末迹,属兴王之盛世;
蒙三栾之休宠,荷通家之渥惠。
登石渠之三阁,典校文乎六艺。
振长缨于承华,着储皇之上睿。
居衔觞而接席,出方舟以同济。
彼华坊与禁苑,常宵盘而昼憩。
思德音其在耳,若清尘之未逝。
经二纪以及兹,悲明离之永翳。
惟平生之褊能,实有志于栖息。
惭灭没之千里,谢韩哀于八极。
如蓑裘之代用,譬轮辕之曲直。
愧周任之清规,谅无取于陈力。
逢濯缨之嘉运,遇井汲之明时。
怀君恩而未答,顾灵琐而依迟。
总端揆以居副,长庶僚而称师。
犹深泉之短绠,若高墉而无基。
伊吾人之罪薄,岂斯满之能持。
奉皇命以奏举,方驱传于衡疑。
遵夕宿以言迈,戒晨装而永辞,行摇摇于南逝,心眷眷而西悲。
尔乃横济牵牛,旁瞻雉库,前观隐脉,却视云布。
追晋氏之启戎,覆中州之鼎祚。
鞠三川于茂草,沾西京于朝露。
故黄旗紫盖,运在震方,金陵之兆,允符厥祥。
及归命之衔璧,爰献玺于武王;
启中兴之英主,宣十世而重光。
观其内招人望,外攘千纪;
草创江南,缔构基址。
岂徒能布其德,主晋有祀,《云汉》作诗,《斯干》见美而已哉!
乃得正朔相承,于兹四代,多历年所,三百馀载。
割疆场于华戎,拯生灵于宇内;
不被发而左衽,繄明德其是赍。
次临沧之层巇,寻叔宝之旧埏,蕴珠玉之馀润,昭罗绮之遗妍。
怀若人之远理,岂喜愠其能迁。
虽魂埋于百世,犹映澈于九泉。
经法王之梵宇,睹因时之或跃;
从四海之宅心,故取乱而诛虐。
在苍精之将季,剪洪柯以销落;
既观蝎而逞刑,又施兽而为谑。
候高熢以巧笑,俟长星而欢噱。
何惵惵之黔首,思假命其无托。
信人却而天从,爰物睹而圣作。
我皇帝膺箓受图,聪明神武,乘衅而运,席卷三楚。
师克在和,仁义必取,形犹积决,应若飙举。
于是殪桑林之封狶,缴青丘之大风;
戢干戈以耀德,肆《时夏》而成功。
放流声于郑、卫,屏艳质于倾宫;
配轩皇以迈迹,岂商、周之比隆。
化致升平,于兹四纪;
六夷膜拜,八蛮同轨。
教穆于上庠,冤申于大理,显三光之照烛,降五灵之休祉。
谅殊功于百王,固无得而称矣。
溯金牛之迅渚,睹灵山(《艺文类聚》作灵涛。)
之雄壮,实江南之丘墟,平云霄而竦状。
标素岭乎青壁,葺赪文于翠嶂,跳巨石以惊湍,批冲岩而骇浪。
铲千寻之峭岸(《艺文类聚》作峭峰。)
潨万流之大壑,隐日月以蔽亏,抟风烟而回薄。
崖映川而晃朗,水腾光而倏烁;
积霜霰之往还,鼓波涛之前却,下流沫以游险,上岑崟〗而将落;
闻知命之是虞,故违风而靡托。
讯会骸之诡状,云怒特之来奔。
及渔人之垂饵,沈潜锁于洪源。
鉴幽途于忠武,驰四马之高轩。
不语神以徵怪,情存之而勿论。
晒姑熟之旧朔,访遗迹兮宣武,挟仲谋之雄气,朝委裘而作辅。
历祖宗之明君,犹负芒于盛主;
势倾河以覆岱,威回天而震宇。
虽明允之笃诚,在伊稷而未举。
矧有功而无志,岂季叶其能处。
惧贻笑于文景,忧象贤之覆餗,虽苞蘖以代兴,终夷宗而殄族。
彼儋石之赢储,尚邀之而俟福,况神明之大宝,乃暗干于天禄。
造扃键之候司,发传书于关尉。
据圜辕乎伊洛,守衡津于河渭。
无矫且以招宾,阙捐繻而待贵。
实祗敬于王典,怀鞠躬而屏气。
惟函谷之襟带,疑武库之精兵。
采风谣于往昔,闻乳兽。
于宁成。
在当今而简易,止讥鉴其奸情,陋文仲之废职,鄙而彡门之食征。
于是近睇赭岑,遥瞻鹊岸,岛屿苍茫,风云萧散。
属时雨之新晴,观百川之浩《泪干》,水泓澄以暗夕,山参差而辨旦。
忽临睨于故乡,眇江天其无畔,逆洄流而右阻,遵长薄而左贯。
独向风以舒情,搴芳洲其谁玩。
息铜山而系缆,访叔文之灵宇。
得旧名而犹存,皆攒芜积楚
想夫君之令问,实有声于前古。
拯巴汉之废业,爰配名于邹鲁。
辨山精以息讼,对祠星而寤主。
每抚事以怀人,非末学其能睹。
嘉梅根之孝女,尚乘肥于媵姬。
嗟吴人之重辟,忧峻网于将贻。
彼沈瓜而显义,指沧波而为期,此浮履以明节,赴丹烂其何疑。
信理感而情悼,实凄怅于余悲。
空沈吟以遐想,愧邯郸之妙词。
望南陵以寓目,美牙门之守志,当晋师之席卷,岂藩篱而不庇。
携老弱于穷城,犹区区乎一篑。
虽挈瓶之小善,实君子之所识(阙一句。)
是谓事人之礼。
入雷池之长浦,想恭岱之芳尘。
临鱼官以辍膳,践寒蒲之抽筠。
又有生为令德,没为明神。
或捐家事主,携手拜亲;
或正身殉义,哀感市人。
所以家称纯孝,国号能臣。
扬清徽于上列,并异世而为邻。
发晓渚而逆风,苦神吴之难习。
岸曜舟而不进,水腾沙以惊急。
天曀曀其垂阴,雨霏霏而来集。
悯征夫之劳瘁,每搴帷而伫立。
由江沲之派别,望彭汇之通津,途未中乎及绛,日巳盈于浃旬。
于是千流共归,万岭分状,倒景悬高,浮天泻壮。
清江洗涤,平湖夷畅,翻光转彩,出没摇漾。
岷山嶓冢,悠远寂寥。
青溢赤岸,控汐引潮。
望归云之蓊蓊,扬清风之飘飘,界飞流干翠薄,耿长虹于青霄。
若夫灌莽川涯,层潭水府,游泳之所往还,喧鸣之所攒聚。
群飞沙涨,掩薄草渚,奇甲异鳞,雕文綷羽。
听寡鹤之偏鸣(《艺文类聚》作聆寡鹤之偏叫。)
闻孤鸿之慕侣。
在客行而多思,独伤魂而凄楚。
美中流之冲要,因习坎以守固。
既因之而设险,又居之而务德。
南通珠崖、夜郎,西款玉津、华墨。
莫不内清奸宄,外弭苛慝,篱屏京师,事有均于齐德也。
匡岭以踌躇,想霞裳于云仞,流姮娥之逸响,发王子之清韵。
若夜光而可投,岂荣华之难摈。
羡还丹其何术,伫一刃于来信。
径遵途乎鄂渚,迹孙氏之霸基。
陈利兵而蓄粟,抗十倍之锐师。
在贤才之必用,宁推诚而忍欺,图富强以法立,属贞臣而日嬉。
识馀基于江畔,云钓台之旧址。
方战国之多虞,犹从容而宴喜。
钦辅吴之忠谅,叹仲谋之虚己。
处君臣而并得,良致霸其有以。
文侯之雅望,诚一代之伟人。
祢观书以心服,玉比德而誉均。
遘时雄之应运,方协义以经纶,名既逼而愈赏,言虽闻而弥亲。
惜勤王干延献,俾汉京之惟新,何天命其弗与,悲盛业之未申。
泛芦洲以延伫,闻伍员之所济,出怀珠而免仇,归投金以答惠。
彼无求于万钟,唯长歌而鼓枻。
慨斯诚之未感,乃沈躯以明誓。
空负恨其何追,徒临餐而先祭,及旋师于郑国,美邀福于来裔。
入郢都而抵掌,壮天险之难窥,允分荆之胜略,成百代之良规。
贾生方于指大,应侯譬之木披
所以居宗振末,强本弱枝,闻古今之通制,历盛衰而不移,可不谓然与,美经国之远体也。
酌忠言于城郢,播终古之芳猷;
忘我躬之匪阅,顾社稷而怀忧。
服庄王之高义,乃徵名于夏州,耻蹊田之过罚,纳申叔之嘉谋,观巫臣之献箴,鉴周书以明喻。
何自谋其多僻,要桑中而远赴。
若葆申之诛丹,实匡君以成务。
在雨臣而优劣,居二主其并裕,临赤崖而慷忾,㩁雄图于魏武,乘战胜以长驱,志吞吴而井楚,总八州之毅卒,期姑苏而振旅,时有便乎建瓴,事无留于萧斧。
霸孙赫其霆奋,杖迈俗之英辅。
裂宇宙而三分,诚决机乎一举。
嗟玄德之矫矫,思兴复干旧京。
招卧龙于当世,配管仲而称英。
收散亡之馀弱,结与国而连横,延五纪乎岷汉,绍四百于炎精。
望巴丘以邅回,遵洞庭而敞恍,沈轻舟而不系,何灵胥之浩荡。
眺君、褊之双峰,徒临风以增想。
偿瑶觞而一酌,驾彩蜺而独往。
尔乃南奠衡霍,北距沮漳,包括沅澧,汲引潇湘。
滮滮长迈,漫漫回翔,荡云沃日,吐霞含光。
青碧潭屿,万顷澄澈,绮兰从风,素沙被雪。
杂云霞以舒卷,间河洲而断绝,回晓仄于中川,起长飙而半灭。
税遗构之旧浦,瞻汨罗以陨泗,岂怀宝而迷邦,犹殷勤而一致。
蕴芳华以襞积,非党人之所媚,合《小雅》之怨辞,兼《国风》之美志。
譬弹冠而振衣,犹自别于泥滓,且杀身以成义,宁露才而扬己,悲先生之不辰,逢椒兰之妒美,有骅骝而不驭,焉遑遑于千里。
既践境以思人,弥流连其无巳。
修行潦之薄荐,敢凭诚于沼沚。
谒黄陵而展敬,奠瑶席乎川湄。
具兰香以膏沐,怀椒糈而要之。
延帝子于三后,降夔、龙于九疑。
腾河灵之水、驾,下太一之灵旗。
抚安哥以会舞,疏缓节而依迟。
日徘徊以将暮,情眇默而无辞。
愠秦皇之巡幸,尤土壤以加戮。
昧天道之无亲,勤望祀以祈福。
将人怨而神怒,故飞川而荡谷。
推冥理以归保愆,遂刊山而赭木。
于是下车入部,班条理务,砥课庸薄,夕惕兢惧。
存问长老,隐恤氓庶,奉宣皇恩,宽徭省赋。
远哉盛乎,斯邦之旧也。
有虞巡方以托终,夏后开图而疏决,太伯让嗣以来游□臣祈仙而齐洁。
固是明王之尘轨,圣贤之踪辙也。
若夫屈平怀沙之赋,贾子《游湘》之篇,史迁摛文以投吊,扬雄《反骚》而沉川。
其风谣雅什,又是词人之所流连也。
亦有仲宁咸德,仍世相继,父子三台,缁衣改敝。
古初抱于烈火,刘先高而忤世,蒋公琰之弘通,桓伯绪之匡济,邓兖时之绝述,谷思恭之藻丽,实川岳之精灵,常间出而无替也。
至于殊庭之客,帝乡之贤,神奔鬼化,吐吸云烟。
玉笥登之而却老,金人植杖以尊泉,苏生骑龙而出入,处静驾鹿以周旋。
配北烛之神女,偶南荣之偓佺。
时仿佛其遥见,亦往往而有焉。
尔乃历省府庭,周行街术,山川远览,邑居近悉。
割黔中以置守,献青阳而背质,邹生所谓还舟,楚王于焉乘驲。
巡高山之累仞,褒吴文之为宰。
彼非刘而八王,皆国亡而身醢。
在长沙而著令,经五叶其未改。
知天道之福谦,胜一时之经始。
寻太傅之故宅,今筑室以安禅;
邑无改于旧井,尚开流而洌泉。
怀伊、管之政术,遇庸臣而见迁,终被知于时主,嗟汉宗之得贤。
受齐君之远托,岂理谢而生全;
哀怀王之不秀,遂抱恨而伤年。
修定祀于北郭,对林野而幽蔼,庶无吐于馨香,祀琼茅而沃酹。
景十三以启国,惟君王其能大。
迨炎正之中微,实斯藩而是赖。
顾四阜之纡馀,乍升高以游目。
审山川之面带,将取名于衡麓。
下弥漫以爽垲,上钦亏而重复。
风瑟瑟以鸣松,水琤琤而响谷,低四照于若华竦千寻于建木。
冀嚣尘之可屏,登岩阿而寤宿。
舍域中之常恋,慕游仙之灵族。
是时凉风暮节,万实西成,华池迥远,飞阁凄明。
嘉南洲之炎德,爱兰蕙之秋荣。
下名柑于曲榭,采芳菊于高城。
树罗轩而并列,竹被岭而丛生。
玩栖禽之夕返,送旅雁之晨征。
悲去乡而远客,寄览物而娱情。
惟传车之所鹜,实鹰扬其是掌,或解组以立威,乍露服而加赏。
遵圣主之恩刑,荷天地之厚德。
沾河润于九里,泽自家而刑国。
阙小道之可观,宁畏涂其易克,眄高衢而愿聘,忧取累于长纆。
闻困石之非据,承炯戒乎明则,愧寿陵之馀子,学邯郸而铺匐也
⑴ 《梁书·张缵传》,大同九年,为使持节都督湘桂南宁三州诸军事湘州刺史、述职经途,乃作《南征赋》其词云云,又见《艺文类聚》二十七。
维阳成(万花谷作盛。)礼乐,治定昔君临。
庭观树羽,之帝仰摐(万花谷作从。)金。
既因钟石变,将随河海沈。
湛露废还序,承风绝复寻。
衮章无旧迹,韶夏有馀音。
泽竭英茎散,人遗忧思深。
悲来未减瑟,泪下正闻琴。
讵似文侯睡,聊同微子吟。
钟奏殊南北,商声异古今。
独有延州(文苑作陵。)听,应知亡国音
⑴ 《初学记》字缺。按宋本作虞。
⑵ 文苑作上。注云。一作上。《诗纪》云。一作上。
⑶ 文苑云。一作乘。
⑷ 《初学记》作以。万花谷同。
⑸ ○《初学记》十五。文苑英华二百十二作于太常寺听陈国蔡子元所教正声乐。万花谷后三十二作诗善心诗。《诗纪》百二十三。
洪范九五福之三曰康宁联句(乾隆癸丑)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俾寿而富之篇一可再宫韶递咏既康且宁之祝三及五洛范方盈惕有命之基成之颂曰不敢仰厥声之骏文之雅曰遹求发春共乐以登台启帙仍联于敷席七巡茗碗三索华觚原夫沩奏康哉姬吹宁止端冕演畴于书策其源神禹武箕垂衣占繇于易林愿法黄帝尧舜(焦延寿易林黄帝尧舜履行至公冠带垂衣天下康宁)惟几继以惟康者心虞夏之相传太清下及太宁者体天地以为量藐予多祜念彼庶徵幸履顺于眷贻遂鼎来于耄耋遑师天健但亹日强虔跽拜之如仪禋宗九奏敕旰宵之罔斁家国万几熊经鸟伸素斥神仙之妄丹砂水玉尝讥服饵之诬鸠顶枯藤却楖栗之扶老蝇头细简屏叆叇之代明颁禽验近日之诗发鎗中鹿校猎结少年之习盘马弯弓顾矍铄获豫于一身而平安愿均之群下听因风之珂马恩许耆臣谢□旦之朝鸡优宽揆席高龄粟帛引年加锡以颐神偏岁镠粮孚惠咸周于果腹昄章十七省犊腯蚕肥姻𨽻卌九旗鸿宾驹牧盖熙洽绵经四世乐观休养之成而耆定统暨十全益普康宁之大则有准疆重定拓舆连独树之区回部久平捞玉底三河之贡两金川碉熏狐兔番练荷戈七鲲身海帖鲸鲵社童薙发跕鸢水落北户王亲八帙之朝花象山通南甸国悔廿年之罪七战七胜阳布城之廓喀诚降三世三乘乌斯藏之奔巴永定于是濛池雪岭铜柱朱波沙线驶夫淡洋绳桥度乎热索咸归声教共亨安和调鹰镖鹿之伦入华胥国而按堵献乐顶经之族登明堂位而陈庭近为作记以胪详众可联诗而分部回忆夙宵方略寒暑军书或问报于清宫启明待白或览章于行帐放仗批朱惟知已知彼之单心乃归顺归降之厎绩方能图战具在汗青每遇发兵辄为须白四知系下讵敢图心事之康宁五福吟中更较难天恩之寿富且夫福全斯美极反相乘昔抒笔以为文曾陈书而阐义成读范之一首示御世者三忧盖以惕厉无咎者存乎乾抑且恐惧致福者出乎震彼士燮千秋之名论恐内惧或弛外宁若仲淹一代之良臣知先忧乃成后乐理同攻盾前三对配乎后三道若循环建五敛时于敷五孰窥斯旨自撰殷自箴有味其言以规毋以颂凛几先之终日韵寓一先次祈谷之元辰祥占八谷庶共体周书文侯之命求惠康亦戒荒宁忆常论中庸虞舜之章无大德惟惭受命
箕畴五福剩三年,三曰康宁值咏联。
天贶益增心益惕(御制),圣龄长茂祜长绵
应言作乂向分传,配礼为亨度所诠
两属形心见其大,上赅寿富义无偏
人皆守道履冲泰,圣乃希天行健乾
一日万几勤秉烛,四郊再享肃陈笾
什馀叠咏诗催钵,八帙翘瞻马控鞭
匪藉杖扶匪藉镜,讵求服饵讵求仙
劳详谕尚廑虔听,免早朝犹儆晏眠
万国咸由首出圣,兆民勤更董官贤
中华凿井耕田庆,外域旧安新附连
不得已还用兵十,谁能去每策勋骈(21)
脱欢元孽分蒙古(22),瓦剌明衰惧乜先(23)
数世狼貙罴有种(24),两朝征服叛相缘(25)
拯诸水火非贪地(26),断若风霆总信天(27)
师以春三二月启(28),战凭夜廿五人前(29)
伊犁迎路箪壶入(30),霍集闻风缨组牵(31)
未待饱飞昏破獍(32),何曾駾走足多蚿(33)
俄罗斯献事重定(34),固尔札焚碑又镌(35)
四卫心纯邀后福(36),一麾手握镇中权(37)
弟兄和卓准夷禁,桎梏恩开回部旋(38)
背德不图用征逆(39),扬威本计久绥边(40)
少能击众资师武(41),窜失穷追治帅愆(42)
围有援军济有马(43),窖馀藏米树馀铅(44)
雁行辗转垤寻蚁(45),虎士啴焞汤沃蝝(46)
寸檄馘呈街揭藁(47),五城臂使雪屯田(48)
同文译达陀犁史(49),减赋民输腾格钱(50)
如郡县官釐伯克(51),得春秋赏采和阗(52)
大宛伻介青丝鞚(53),布噜耆年白发鬈(54)
二万里遥画戎索(55),三十(平声)载缓染吟笺(56)
苗蛮啸侣戊辰逞,经略讨降己巳传(57)
畴料一宽烦再𠞰(58),倏闻初恶变终怜(59)
邻蚕鄂什怒耽视(60),谣猘维桥馋堕涎(61)
搆衅牙交三杂谷(62),丧家喘聚两金川(63)
板昭首荡功方半(64),腊岭俄惊孽罔湔(65)
丫口马尼互犄角(66),木思康萨并攻坚(67)
勒乌围燬雷为炮(68),噶喇依摧皮作船(69)
门户险空崖刮耳(70),寨碉破始纆齐肩(71)
凯从辇路桃花制(72),纛向郊台柳色搴(73)
初创懋功耕且戍(74),屡随屯练勇而儇(75)
土肥谷熟台湾最(76),嬉武恬文吏治沿(77)
邪会饰为添弟报(78),众讧愚奉莠民颠(79)
督均水陆栖鸡翼(80),势缀北南逞鹘拳(81)
二将股肱新渡海(82),百人身手旧凌烟(83)
驶真飞棹螺扶鹢(84),到即开围雀避鹯(85)
大里杙堙无窟此(86),老衢崎絷乃歼焉(87)
社穷蚊率渠禽二(88),洋断鲵潜众倍千(89)
星碣告成滦水学(90),爱祠留镇凤山巅(91)
惩奸惩墨抒详牍(92),轮岁轮巡莅统员(93)
生熟野番交喜詟(94),漳泉潮寓各安便(95)
孱王失政叩关请(96),畺督进兵复国延(97)
铜柱纪功命班旅(98),丹符弃守合更弦(99)
畏天关羾封囊吁(100),昭德台承锡土专(101)
越雉肱车躬莫至(102),金身珠目诏徒捐(103)
乐呈僸佅欢称兕(104),荣请衣冠宠珥蝉(105)
郡邸亲藩介宁右(106),宸章御集照瀛壖(107)
赐游禁苑仙庄仰(108),观礼廱祠夕颢虔(109)
始末两书姚姒册(110),画图六咏芑薇篇(111)
同时悔罪人来掸(112),昔岁诛携师下滇(113)
罢战暹罗偕燕席(114),自归土扈接华鞯(115)
(尔作两字一句)(平声)无故藏边扰(116),大吏因教我武宣(117)
未示兵威彼乞顺(118),预朝元会使欢还(119)
丹津瞋吝言成食(120),沙玛贪谗狡弗悛(121)
福寿梵坛魔逞力(122),吉祥天母卜兴祆(123)
压攻雨夜军声冠(124),诱伏深林胜气缠(125)
汲断济咙番境复(126),桥通热索贼疆遄(127)
枯槎虬卧虹梁借(128),急涧凫浮犀甲蹇(129)
帕朗古临弥蹴踏(130),已都尔慑告迍邅(131)
犒师醪米牛羊果(132),充篚工舆象马蠙(133)
天一统圜爰作记(134),佛三身示永安禅(135)
岂期德薄馀八帙,竟获恩优赐十全(136)
诚感不知所云矣,益虔惟励日瞿然(御制)
⑴ 新正重华宫茶宴自辛亥年定以洪范九五福分五年联咏兹癸丑轮值三曰康宁屈指三年至乙卯而五福适全
⑵ 伏读帝至御制八徵耄念之宝记自汉武明太祖六帝寿过八旬者凡三考六帝中惟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我有三皇上御极之久已远越之今圣寿八旬于宋元二帝又逾其算万姓乐康八方宁谧庆延百世洵史牒所未有
⑶ 刘向五行传五福分属五事以康宁配言为言曰从从作乂之验
⑷ 康宁于五常配礼见黄度尚书说谓物相见也
⑸ 康宁分属身心见林之奇尚书详解孙觉亦曰形康而心宁臣阿桂
⑹ 陈氏大猷曰四代皆尚齿故寿为先寿不可无以养其生故富次之寿且富尤贵身心之安故康宁又次之
⑺ 守道者宁薛季宣书古文训言人人皆有此福也
⑻ 易六十四卦大象皆释卦名惟乾止言天行健而不言乾天即乾也惟圣希天我正符皇上与息之义天合德自彊不
⑼ 衣恭皇上宵旰勤劳无间寒暑每未明求览列祖实录批答封章膳后小员召见群臣书河畴咨庶事引重大见文武大弁而于军务赈恤事关者问夜再三到即寿逾指示数十年如一日未尝以八旬稍疏于昔臣嵇璜
⑽ 每岁上辛方泽冬祈谷孟夏圜丘及常雩夏至至孟冬时享岁暮祫祭凡六次我三而皇上必事从躬必礼亲今虽八旬有肃将祀容成
⑾ 顷刻皇上几馀吟咏分章叠韵精义纷纶立成真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昔人击钵催诗誇为神速何尝有日咏什馀韵至十叠者
⑿ 我谨习皇上恪遵极后凡家法冲龄即劳登时巡于万于都会蕃庶之地恒未肄武行围尤娴马射虽丁策马观民至庄启幸避暑山跸诗有拟届八旬罢乘骑之句而数年来如常控御凡迎銮士庶及每岁木兰从狝之蒙古王公台吉等无不欢颂
⒀ 鸠头御制屡咏汉玉及方竹杖第寄吟兴未尝进御乙巳朔日咏鸠杖诗有健行权弗藉之句而每岁嘉平幸阐福寺三层佛阁登降裕如从无用杖之事至眼镜尤以藉明于物为戒亦从未经用而读书作字无间畴昔具仰裕精神充臣和珅
⒁ 云求御制四得论仙素所鄙即医理并不识亦惟慎起居节饮食以为养生之常道盖节慎即康宁所由致也
⒂ 昨岁子圆明园诸臣御门后谕良召见皇及阁部谆久弥形整肃在列尚书常青年甫八十跪聆圣寿谕旨勉强支持竟至须人掖出而皇上八十有二精神强固诸臣敬听益深欢忭
⒃ 直更皇上每日夙兴治政学士念诸臣自家入必早起常谕大嵇璜等日出后入朝三品以上年逾七十者准此而之句御制晏眠诗则有晏眠人谓乐晏眠我谓苦盖我健皇上心矢惕乾不假勉强以积尽先劳之实不鹜宵旰之名也
⒄ 乾之彖传云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方今薄海内外普享安恬实由皇上建极敛时五福敷锡臣民共申无疆之柷臣王杰御制
⒅ 予虽夙夜祇勤惟日孜孜然无时不以庶明励翼训迪诸臣周官云永康兆民万邦惟无斁要先申戒三事大夫敬尔有官此其义也
⒆ 人君奉人不天子民其康宁以天下为量与众同而我朝天下之广又与前代不同即今十七省富庶恬熙诸外藩爱戴乐利此予古稀说所云虽非大当可谓小康矣
⒇ 予初不敢有意佳兵而事会所值如乙亥至庚辰之于准回二部戊辰辛卯之于大小金川己丑之于缅甸丁未之于台湾戊申之于安南己酉辛亥之于廓尔喀或以酋众来奔或以么䯢不靖或以奸民滋事或以旧藩控诉皆非得已而用兵综计之凡十次而内地之小丑跳梁随时𠞰灭者弗与焉
(21) 左传刘子之言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伏读之于御制开惑论师旅征伐之于国犹雷霆霜雪天我皇上诘戎扬武于伊犁则降达瓦齐馘阿睦尔撤纳于回部则馘波哈拉泥敦霍集占于两金川则降娑罗奔馘僧格桑俘索诺木于台湾则俘林爽文庄大田于安南则降阮光平于缅甸则降孟陨于廓尔喀则再降拉特纳巴都尔十次大功全蒇孔子所谓好谋而成我战则克者也
(22) 元亡其强臣分为三其渠有马哈木者即明史脱欢太师之父蒙古谓釜为脱欢今准语釜为海苏盖讳其祖
(23) 准噶尔分四部为四卫拉特明史谓瓦剌即卫拉转语土木之师正统至陷其营即史所称瓦剌太师乜先也
(24) 噶尔丹者巴图鲁浑台吉第六子策妄阿拉布坦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五子僧格之子僧格为其兄所杀噶尔丹自藏回旧部为汗康熙年间犯塞败死策妄阿拉布坦收其父旧属及噶尔丹馀众复成部落遂据汗位子噶尔丹策凌孙策妄多尔济那木札尔其庶兄喇嘛达尔札篡之达瓦齐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七子布木之曾孙复篡其位所谓封狼生貙貙生罴也臣金简
(25) 康熙年间准噶尔掠喀尔喀阑入内地圣祖三征朔漠龚行天讨噶尔丹窜伏冥诛策妄阿拉布坦缚献其子情词效顺后滋扰西藏大师逐走归巢其子噶尔丹策凌嗣势复张即罢师世宗宪皇帝议以两路进𠞰未及剪荡旋皇上御极之初亦度外置之迨达瓦齐篡夺相寻诸部落接踵内属遂命大臣统新附之众并八旗劲旅分路致讨俘达瓦齐伊犁底定皆我竟之皇上继志述事以成两朝未绪也
(26) 准噶尔内乱频仍达瓦齐更暴虐部众受其荼毒相率叩关若不为经理游牧岂可与喀尔喀杂居是役也无非为厄噜特众出水火而登衽席即后平定全部尚欲仍封四汗抚其故业初非利其尺土一民也
(27) 廷臣狃雍正年间和卜多之役群怀恇怯断自宸衷御制开惑论设为信天皇上主人之词以祛群蔽洵乎顺天者昌也
(28) 向来塞上用兵必以秋日遁遂皇上以春月乘彼马未肥则不能命两路以二月出师臣刘墉
(29) 五月大兵至伊犁达瓦齐于格登山聚兵近万将军等遴劲卒二十二人率以阿玉锡巴图济尔噶尔察哈什三人夜斫其营贼众惊相蹂躏死者甚多来降者六千五百人我二十五人无一受伤者计出师后祗此一战别无亡矢遗镞之费
(30) 大师所至望风归附沿途厄噜特回子喇嘛等持羊酒迎犒络绎载道迎入伊犁
(31) 达瓦齐于格登山败后以百馀骑窜回疆回人阿奇木霍集斯伯克执献军门告未侵犯庙受俘付理藩院以其罪祇篡夺本部并天朝后封为亲王置之京邸噶以上初次平定准尔是为武功之一
(32) 阿睦尔撒纳佥回僄悍在本部时与达瓦齐狼狈为奸用其谋以篡喇嘛达尔札假推达瓦齐为汗争利相轧势不敌急而归我欲假手去达瓦齐而自觊为总台吉我为皇上用人之际使贪使诈封以辉特亲王用副将军而于其隐衷洞若观火阿睦尔撒纳以其欲难遂因于入觐时中途逃去煽乱伊犁复劳挞伐安臣福长
(33) 阿睦尔撒纳既逃诱伊犁诸宰桑巴磉克什木阿巴噶斯哈丹包沁等断台肆掠丙子春整旅讨逆并就𠞰抚阿逆遂逃哈萨克哈萨克稔阿逆反覆且感蹙中朝威德请擒贼自效逆势益后转入俄罗斯境
(34) 尔时患痘命理藩院严檄俄罗斯索叛贼而阿逆以身伏冥诛俄罗斯恐不足取信天朝脩词遣使传送其尸而准噶尔馀孽顿消
(35) 初噶尔丹策凌托兴黄教仿西藏都纲建固尔札庙于伊犁河北其后喇嘛达尔札及达瓦齐继篡无不藉喇嘛之力即阿睦尔撒纳亦结为党伊犁再定时固尔札庙旋燬于火助逆喇嘛同归焦烂从此西域悉入版图建伊御制后勒铭之碑并犁彰勋藏绩
(36) 卫拉特旧时本为四部一为绰罗斯部一为都尔伯特部一为和硕特部一为辉特部后因反覆叛乱三部俱自贻颠覆惟都尔伯特一部始终恭顺至今膺封爵列年班其部落俱得安游牧而长子孙常享康宁之福臣董诰
(37) 伊犁形势甲西域山河表里最为扼要准部向以伊犁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一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及统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达呼尔厄鲁特官兵游牧之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六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一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凡西域新疆事皆总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为重镇以上二次平定准噶尔是为武功之二
(38) 回部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久为准噶尔拘囚责其贡税我师定伊犁并释之以兵送大和卓木归叶尔羌统旧属而令小和卓木抚其在伊犁之众回
(39) (两和卓木以累絷之馀复得出为部长乃乘阿逆之乱相率饱飏又戕我使臣不得已重整大兵致讨)。(御制)
(40) 西师之役券故圣意谓犁庭扫穴未可操祃旗命将之典槩未举行乃版图至天心助顺偏师直入势如拉朽伊犁遂入回部未定则伊犁终不得安因苏乌命将军等旋师定回部而库车沙雅尔阿克什和阗等处无不降顺迓我师王
(41) 大兵讨逆回围库车城时闻有贼人自托木罗克来援派兵百八十名往迎贼不下数千轻我兵甚少我兵奋勇击歼之
(42) 官军既败霍集占援库车之贼城中丧胆若𦂳攻无难立破乃雅尔哈善既误用地道之策又听顺德讷之言诱贼出走致霍集占既入复出又不急追擒因治雅尔哈善纵贼偾辕之罪而以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仰见师贞以律是以动辄有功
(43) 兆惠兵薄叶尔羌城贼画沟自固我师以少击众贼众披靡因地皆沮洳马力又不能继为其困于黑水百计攻扰我兵固志坚守三月馀舒赫德于阿克苏简锐驰往阿里衮亦解马济师同时并集此皆我兵拨皇上先几筹策于上年六月即降早在旨派马欲以更久在行间者故兵马率途得应期集事于是内外相应转战五日四夜歼贼数千大和卓木胁中鎗舁遁臣常青
(44) 当黑水被围时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据高施铳铅丸坌集营树并无中人者我军斫木为薪得铅丸数万即以击贼此实昊苍鸿佑助顺成功
(45) 大小和卓木自知势难抗于我师未进廿日前携部落载重器跳去叶尔羌喀什噶尔二城之旧伯克等遂献城降
(46) 二酋既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库鲁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人瓦解来降二酋惟挈孥仆三百人窜拔达克山又为富德等穷追至伊西洱库尔淖尔二酋仅以身免
(47) 霍集占兄弟溃逃拔达克山富德等檄晓顺逆令其缚献其汗素尔坦沙遵檄纳款遮贼于阿尔浑楚哈岭再战二酋一擒一馘来献藁街悬示回部大定臣纪昀
(48) 回部置大城五曰叶尔羌属境三十九曰喀什噶尔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属境三十二曰乌什属境三十二曰阿克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管兵戍守小城十三曰库车曰喀喇沙尔设办事大臣曰英吉沙尔𨽻喀什噶尔曰沙雅尔𨽻库车曰布古尔曰库尔勒𨽻喀喇沙尔曰赛里木曰拜城𨽻阿克苏曰哈喇哈什曰玉咙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并𨽻和阗周万馀里土宜谷麦蔬果开垦屯田每岁冰解资雪山水注溉旱潦无虞
(49) 西域既平部回命纂西域同文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并西藏青海等地名人名诸门始国书继对音汉文复继三合切音又以蒙古西番托忒回字相次缀书于汉文下详注或准或回俾识汉字者易通而陀犁克史可读若我熟又皇上则蒙古回准唐古特诸部之语莫不通无须舌人之译也
(50) 各城向属准噶尔苦其赋重自准夷既平则壤定赋十减其六回人称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初以五十普尔为一腾格后定以百普尔为一腾格至十万腾格则称温图满旧钱形椭首锐中无方孔平定后设局改铸面镌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腾国书及回字额赋折收皆输格回民以为通便
(51) 伯克回部官之总名其曰阿奇木伯克者协理事务若内地副都统其品级自三品至七品有差管理钱粮者噶咱纳齐伯克协理者商伯克司刑名者哈资伯克司贸易匠役者讷克布伯克司念经者摩提色布伯克司买卖田产者密图巴理伯克司水利者密拉布伯克司来使供给文栘者都管伯克司牲畜税者巴济伯尔伯克司果园者巴克玛塔尔伯克备差遣者什瑚尔伯克承徵钱粮者阿尔巴布伯克巡捕者帕提沙布伯克管本城村一切事及杂差者明伯克司外来贸易税者克勒克雅拉克伯克司教幼童经者默克塔布伯克司街巡园木者塞依得尔伯克司军器者哲百伯克相沿仍旧选补则由驻劄大臣核奏皆如内地臣胡季堂
(52) 于阗产玉采山捞水岁春秋二贡回人采玉者皆赉钱米视所采多寡大小差之供役子来恐后
(53) 大漠以北如古大宛等国汉唐来臣服未及之地胥𨽻版图其输骏异贡权奇者相望如拔达克山八骏爱乌罕四骏皆邀睿制而内地马多市于哈萨克岁命织造平价买丝官织短长厚薄如式发伊犁和市计马一疋不过三四金操纵皆由官吏非如各代马市任彼居奇有五十疋帛易一羸者见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
(54) 毋年八旬万寿之年布噜特毕班璧特之一百有六岁令其子赴将军处投禀恭祝洵为万寿赏大皇上以远徼寿妇上瑞鞋貂皮等物
(55) 西域底定后就山川形势综分四路出嘉峪关自东而西安西州玉门燉煌为安西南路北自哈密抵镇西府暨准噶尔部乌鲁木齐东境及迪化州为安西北路库尔喀尔乌苏塔尔巴哈台及伊犁东西为天山北路辟展喀喇沙尔库车沙雅尔赛里木拜阿克苏乌什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为天山南路径数千里围二万馀里自古疆域之广未有如今日者臣彭元瑞御制
(56) 予于辛亥夏作回疆三十韵叙其梗槩俾疆域如绘且以知拓地开疆总由十馀天贶之笃厚且尽人事之公明盖自始事迄今三年晏然悠久乃敢言成事以示后世耳是以上平定回部为武功之三
(57) 岁戊辰大金川娑罗奔恃其险远搆衅邻番各土司申诉疆吏请兵筹饷司事者怯缩老师事用弗集大学士忠勇公傅恒毅然请行乃命为经略抵军营日即将汉奸良尔吉正法摧碉捣坚番酋震惧请降经略必欲歼之勿许朕体降番天地好生且么䯢不足污我斧锧令经略宣旨受酋娑罗奔狼卡悉众匍匐稽颡诣军门纳款为以上平定金川是武功之四
(58) 金川降后甫十年狼卡复与邻土司閧逆子索诺木益凶悖各土司力不敌畏之如虎予以蛮触之争不足劳师且业已受降不复加兵地方大吏狃于息事每示优容逆酋日益逞结小金川蚕食邻境土司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始复以用兵请虽阿尔泰依韦误事亦因前次未大加惩创耳
(59) 小金川始与金川水火戊辰之役即因金川滋扰小金川烦我戎行乃十数年后僧格桑索诺木两酋不惟释怨抑且结昏虽番性反覆无常实各图所利外合情离缓急异态观后僧格桑为我所破逃入金川而木果木之后索诺木但令七图安堵尔往美诺号召而不使僧格桑则其蚕噬真情毕露交恶交欢皆非天良本性耳
(60) 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搆怨为小金川滋事之始阿尔泰董天弼往谕逆酋遵教退师遂释不问未数月复围鄂克什阿尔泰遣兵护救僧格桑竟拒官兵期必取鄂克什官寨阿尔泰因有发兵之请
(61) 维州本汉冉駹羌地姜维征羌筑垒驻此遂名为姜维城唐初因置维州后经吐蕃乱河陇尽没惟此独存吐蕃潜以妇人嫁此州门者三十年后两男长成窃开垒门引兵夜入遂为所陷号无忧城五代时内附始置县曰保宁自宋至明或改威州或析为保县称本朝仍为保县属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桥之金川番众以杀至维州桥播谣相煽其贪涎之计固非一日
(62) 金川用兵之始山狼卡与革布什咱隙复与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为难其子索诺木又复济恶自恃地广人众与各土司搆兵不已故不得不兴师问罪臣舒常
(63) 阿尔泰迁就玩误因加罢斥而命温福自滇往代为大学士授将军督兵进讨温福既由西路进𠞰克巴朗拉达围资哩直抵路顶宗阿桂为副将军由南路前进自达乌至僧格宗夹击由明郭宗合攻克布朗郭宗于是小金川逆酋僧格桑窜金川冀延残喘
(64) 将军等至美诺破其碉寨即擒僧格桑之父泽旺解京正法并檄定汗牛大板昭等寨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索诺木竟敢党恶助逆于是复进兵讨之
(65) 𠞰金川之兵温福由功噶尔拉阿桂由当噶尔拉并进而功噶一路贼筑碉断径别由腊岭绕攻地险多雨雪半年未下温福乖于调度遂为贼伺致有木果木之变小金川之地复失其孽更不可逭矣
(66) 时阿桂南路之兵亦难独驻遂全师出即授定西将军增调火器健锐两营及吉林索伦黑龙江劲兵七千人由西路复进其南路令明亮为副将军所向克捷旬日间收复小金川全部阿桂据谷噶丫口山梁明亮亦克马尼一带而丰升额等于宜喜驻兵三路互为犄角臣窦光鼐
(67) 阿桂派兵二队分攻得康萨尔山梁其木思工噶克更险要我兵正商取宜喜路先集兵力将木思工噶克并左右碉同时攻克从此径下噶尔丹寺直压贼巢
(68) 勒乌围为促浸最要贼寨碉高巢固南为转经楼又过甲尔日磉桥而南为科布曲山与勒乌围寨互为声援官兵压勒乌围之上分攻用大炮轰摧沿河拿栅断其水路四面合攻追𠞰歼尽计碉卡六十馀一旦无不破燬
(69) 官军围噶喇依贼巢用炮轰击其始凿地避匿及鼠窟垂破益加胆落然后出寨就擒所阻大河我兵用皮船往来径渡
(70) 自戊辰用兵以来军营传称刮耳崖为第一险要其地上倚巉岩下临湍涧劣容足指攻度为难贼以附近巢穴恃为门户大兵不避险滑几于顶趾相接径行攀越可见险不足恃臣金士松
(71) 勒乌围破大头人布笼普阿纳木达什阿库鲁降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及其姊妹投出至噶喇依将破逆酋先遣其兄冈达克彭楚克诣营乞降迨水道俱断万无可支索诺木始率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并土妇大头人丹巴沃杂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喇嘛男妇二千馀人出寨降悉絷解京献俘正法盖其穷蹙乞命并非诚心降顺是以矣国宪不宥仁育义正与达瓦齐殊科
(72) 先是乙未八月至即皇上木兰行围阿桂等奏攻克勒乌围红旗报制七言十首以当凯歌丙申二月寺行皇上以笮徼兵销恭谒递到又二陵次桃花宫适攻克噶喇依红旗制凯歌十首志喜四月初阿桂率成功将士凯旋行郊劳礼又制凯歌十首前后凡三十章是日自奏行宫至郊台卤簿中马上之以彰鸿绩
(73) 西师成功奏凯灵纛皇上亲劳于良乡县城南择建高台列得胜行礼百官䌽服陪位凯旋将士戎衣入见军礼戎容照耀万古至是平两金川再行是典更为显铄
(74) 两金川平后若以地分给附近土司虑滋不靖因设懋功镇安两营令屯练降番屯垦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拨兵六千名驻防又长臻命成都将军等岁再巡自此耕戍相维番徼宁谧礼臣瑚图御制
(75) 金川降番屯练立营后凡檄调从征如𠞰灭甘省逆回苏四十三田五台湾逆匪林爽文及此次征讨廓尔喀奋勉争先不特勇力出群且习涉险趫捷颇为得力以上平定两金川是为武功之五
(76) 台湾孤悬海外候暖土肥生植滋茂稻岁两熟沙地栽番薯甘蔗不事耘锄坐享厚利本地足食闽省全资接济蔗汁煎糖商船购售遍诸省外洋如日本吕宋诸国亦不胫而走
(77) 向例台湾道府厅县缺督抚慎拣通省才守兼优之人调往弁员亦由提镇拣调远涉重洋人情多惧间有不肖贪其地土丰饶不虞涉险督抚亦率用其私人此辈利欲薰心置公事于不问徇私婪索小民无所告诉每私怨聚众械斗地方官复慲忓了结致酿事端
(78) 自郑成功挈内地民外徙台湾平后海禁渐弛闽之漳泉粤之潮州无藉游民往往偷渡趋利寄居地方官不能稽察奸民纠结以凌寡弱倡天地会结盟聚众凡入教者用三指按心为号大指为天小指为地起于乾隆三十二年彼时地方官改作添弟二字化大为小规避处分养痈为患职是之由
(79) 林爽文啸凶滋事庄大田为之羽翼又有彰化县革役受伪职同知王坑郎跛足专司运米连清水以测字从贼为伪军师番妇金娘以画符为伪女军师又有伪将军廖东赖树及废弁彭喜等蜂屯蚁聚同肆鸱张
(80) 水师提督黄仕简带兵渡海陆路提督任承恩亦请帅师进𠞰而仕简以病瞀并不埋根首进承恩株守鹿仔港互相观望势如连鸡将弁无所禀承懈弛不速追捕
(81) 官军既收复凤山总兵郝壮猷又以恇怯败归黄仕简安坐南路任承恩又不能自北而南于是贼首林爽文等复团聚斗六门进犯诸罗庄大田等复扰凤山谋窥府城南北道梗
(82) 台湾乱民以潢池盗弄数月未平康安皇上明炳几先念陕甘总督福久历戎行堪当此任因即将军令其驰赴为行在大亲授方略命为以海兰察参赞臣同往督办臣吴省兰
(83) 巴图鲁侍卫章京等皆选锋劲旅久经行阵屡立战功亦有图形百紫光阁者令福康安海兰察带领馀人随往
(84) 劳特皇上以福康安远涉重洋为国宣将内府所藏右旋螺赐带俾得安稳利涉福康安于十月初配渡后在崇武澳守风十月底放洋一画夜千里抵鹿仔港吉祥迅速海上争传之
(85) 福康安进援诸罗整兵五队与海兰察鄂辉普尔普穆克登阿普吉保额尔登保及巴图鲁等分进黎明冲入贼中贼匪退竹林复于崙仔尾等庄纠众拒截官兵福康安豫为布置左右堵截力战退贼立将道路开通长驱先进直抵县城并将附近贼净𠞰诸罗城中义民踊跃欢迎共庆更生
(86) 大军既解诸罗围遂𠞰兴化店至员林焚大排竹庄破中林大埔林大埔尾收斗六门荡东西螺街经水沙连进攻大里杙地为林爽文巢穴筑土城树木栅倚山绕河大兵策马直渡自申至卯拥入西北两门将全庄洗戮林爽文于夜拒官兵时潜遁臣阮元
(87) 林爽文窜后官军执贼目究去路招谕各社生番协禽令巴图鲁二十屯练兵丁数百改装同义民社丁通事等分捕于老衢崎将林爽文并贼目何有志同获
(88) 庄大田于林奥文就擒后仍在郡城一带出没据大武陇贼巢攻扰村庄福康安海兰察等分路捕戮甚多庄大田逃至极南之琅峤潜匿欲逃往蚊率社四面攻围遂将庄大田及其母头目庄大韭等千二百馀名全获
(89) 柴城地方逼近海岸福康安恐庄大田或因攻急潜由海遁先派巴图鲁等领官兵义民分六队自山梁排至海岸令乌什哈达带水师由海截击适顺风连樯齐至沿海密布围逼杀贼数千鎗毙及挤海中并自投者不可计数
(90) 台湾平定勒碑皇上以事起奸民弗称于太学然𠞰捕年馀命重臣发劲旅二渠悉获藏事善全不可不纪热河文庙每驻跸必先展谒又筹办斯事成告命将决几之所于热河碑文庙勒碑正合受成之义详见御制记中臣童凤三
(91) 杂处上念台湾地隔重洋五方风俗素刁悍恐事过即忘不足令怵目儆心因普舒命于事竣后如福康安海兰察及鄂辉普尔亮等之谋勇最著者于台湾郡城及嘉义县各建生祠塑像俾望而生畏日久不忘
(92) 福康安徐嗣曾等清察台湾积弊酌筹善后事宜十六条于百姓之作奸犯科抢夺械斗私藏军器赌博聚众要结盟会种种恶习无不详定查察章程文武员弁兵丁等或藉稽察私行私渡婪索或案件化大为小私相贿纵俱严定科条以示惩创
(93) 向例每年一次后为三年一次奏派满汉御史各一巡视台郡御史职任较小且京员未能备悉地方情形有名无实前往特谕停止每年轮督抚及水陆两提督一人稽察整顿台湾道府缺均由吏部请由督旨简放不抚奏调
(94) 台湾自古不𨽻版图明末流寇林道乾始遁居之后郑芝龙倚为巢窟所部多闽广内地民康熙二十三年后设府县其内山山后皆番近边者为熟番与居民地接间通贸易内山为生番生番外为野番不事耕种游民越界偷垦地方官诿之界外不加稽查致奸匪藏匿诱生番为逋逃薮逆贼林爽文虽窜入内山经大军四路穷追生番奉檄协捕旋即擒获番等既詟行薙天威喜得赏赉其头目华笃由东告畺吏首发众番社随班入归声觐熟番与编氓无异而生野番亦教矣臣那彦成御制
(95) 台湾多漳泉流寓两郡民素隙里居田土交互纷争搆讼因命福康安于办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随官兵杀贼者毋庸议徙外其贼匪庄田入官应行召佃至与贼同庄虽无从逆实迹而心持两端者宜及此兵威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人各为一庄其广东潮州客民亦不得与漳泉相错俾免争竞以期耕凿康宁以上平定台湾是为武功之六
(96) 安南以陪臣郑氏窃权阮姓藉词伐郑遂据黎城戊申六月故王嗣孙黎维祁播越在外其母妻并从人六十馀至斗奥隘河外吁救守关者见有兵尾追收入内地畺吏奏闻命优给饩廪妥为安置
(97) 朕念黎氏世守恭顺准以兴继之义岂忍坐视命督臣孙士毅率将士万人出关声讨未及两旬迅奏大捷克复黎城黎维祁受封嗣国
(98) 黎维祁既复国阮氏归广南去黎城二千馀里若更为扫穴擒渠既不值费中国之力亦恐乖知止之义且念黎氏近代不能自强或者天厌其德朕亦惟有顺成记天而行是以命孙士毅班师一篇以示
(99) 阮光平再来黎城黎维祁即弃国奔逃并新封之印而失之是我王章皇上谓岂能复天厌其德如操左券维祁弃隳祖业抚其国而安南旧俗自六朝以来曲氏皎氏吴氏丁氏皆土豪窃据更相吞噬若付之他人益难绥靖睿见高远屡谕及之盖前此则兴灭继绝后之则推亡固存因时制事具有至当权衡而维祁入朝后仍予世管佐领隶其所携属人尤为仁至义尽
(100) 阮光平既至黎城自知罪大震詟屡遣叩关请罪乞降福康安再四驳斥继遣亲侄阮光显赍表禀赴关哀吁福康安察其畏服求顺情甚真切始为代奏考粤西与安南接壤东𨽻粤西龙州者曰镇南关西𨽻安南谅山郡者曰畏天关中为交界
(101) 因皇上以安南黎氏既为之请允阮光平悔罪求封天人所厌命为安南国王辑其民人叩接旨到日阮光平亲赴镇南关外昭德台感幸万分先令阮光显等奉表贡赴京恭谢
(102) 阮光平以恭遇朝随圣寿八旬恳入班叩祝商之奇肱飞车周之越裳驯雉仅遣使臣重译各已王会侈陈孰若今绝域名王亲身入侍乎元臣茅铭
(103) 元曾谕安南国王陈日烜来朝如不能则积金代身两珠代目后日烜进金人代已明朝莫登庸黎维潭两次亦俱进代身金人贪财隳典令外夷轻中国此荒服所以不至也之诚皇上八旬万寿阮光平亲觐感服亲爱不啻家人父子视金身珠目之诏殊堪鄙笑
(104) 阮光平未入关之先恭撰祝是嘏词十章令彼国乐工演习冀列太常效嵩呼年七月在避暑山庄及正朝献寿奏乐如仪
(105) 及瞻皇上先已加遵觐后吁恩赐阮光平黄鞓玉带天朝衣冠上鉴其诚悃因子所赐红宝石顶三眼翎黄马褂筵宴日依皇用金黄色蟒袍四团龙褂赐示优宠并令朝贺时仍用该国衣冠且念谈藩为一国臣民具瞻若竟薙发遵中国服饰转非圣意所嘉许详悉宣谕恩义备至
(106) 阮光平既膺封爵亲皇上嘉其万里瞻依王下郡王上又令御特命朝会时班次在前行走用昭殊眷椿臣达
(107) 阮光平归降两己酉秋冬曾皇上以其诚心向化于赐御笔诗章至庚戌七月阮光平至嘉避暑山庄陛见又复七言律嗣其乞遵天朝衣冠赐御制成什书扇以赐又幅并赐御书拱极归诚扁十二言联对长寿字大因请颁御制诗文集准与咸仰颁给俾新造藩邦文思奉为世宝
(108) 阮光平陛见后行宫命御前大臣等率同瞻仰避暑山庄各景随跸回京复各景赐游其圆明园内以遂瞻就之忱
(109) 庚戌八月丁祭月文庙月坛上命阮光平承祭崇圣祠是夕皇上以诣八旬万寿于凡本中把冠陪亲行礼阮光平服国衣祀
(110) 恭读始未御制书安南始末事记及再书事记阐明黎维祁失德天厌及阮光平悔吁亲觐允封以成息兵安众之美孙士毅全师不致损国威重且述临御以来屡经兵事每以危而复安视若失而乃得胥邀天眷三致意焉圣训煌煌实为万古不刊本臣陈崇
(111) 安南既定冒险皇上以克复黎城时帅臣军士涉远攻坚破锐不可无图纪绩有为三御制补咏战图六什一为嘉观诃■之战二异柱石之战三为寿昌江之战四为市球江之战五为富良江之战六为阮光平遣侄阮光显入觐赐宴之图命画院诸臣绘册以上平定安南是为武功之七
(112) 戊申年云贵总督富纲奏缅甸国掌国事孟陨遣使款关恳贡允所皇上念伊悔罪投诚嘉其向化之心因请优加赏赉至庚戌孟陨复遣使恭祝俾世八旬大庆并乞封号即封为缅甸国王守疆土按缅甸即后汉书西南夷掸国唐为骠国又曰朱波至宋始为缅
(113) 缅甸荒陬向未内属昔年因酋长懵驳扰云南永昌边外土司不得已用兵己丑岁经略大学士傅恒进𠞰于新街江裔连破贼垒计日蒇事贼势窘迫遣头目诣营乞降皇上念其地水土恶劣大兵难久驻因降之弟旨解围振旅懵驳之子赘角牙济恶与懵驳孟陨不睦孟陨藏身缅寺为僧其国内讧屡搆至是国人举孟陨掌国事自知伊兄父子得罪天朝遣使吁宥详见御制志事诸诗
(114) 先是缅甸与暹罗搆兵夺暹罗长本地后有郑昭郑华父子收暹罗馀众立国来贡请封特颁恩封为暹罗国王是年两国贡使到京谕旨以该二国向不睦今俱𨽻帝恩天朝应彼此修好永戢兵端同受大皇眷令各回告该国王敬遵臣王坦修御制
(115) 缅甸初以滋事边疆兴师问罪既因吁贷之二十年来久置度外岂值以一纸书招谕臣服而孟陨能知顺逆倾心向化奉表来朝是真归顺而非归降与从前土尔扈特自行来归不因招致者同出至诚非是为上苍鸿佑曷克臻此以上平定缅甸武功之八
(116) 廓尔喀部在后藏边界西向与唐古特往来贸易未闻有争戊申夏驻藏大臣庆林雅满泰奏廓尔喀有抢掠藏界济咙聂拉木宗喀之事
(117) 卫藏为历辈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驻锡地康熙雍正年间两次用兵宁辑朕振兴黄教固不若元朝尊崇喇嘛非理之甚然西北诸蒙古外藩素所敬信岂得不为保护但起事之由不可不察随命巴忠赴查始知藏中管事之噶布伦索诺木旺札勒等有任意加棁食盐搀土之弊迨廓尔喀进表申诉而庆林等恐衅端败露抑不奏激成事端因将庆林等治罪命四川将军鄂辉提督成德等往讨
(118) 时春雪连绵山径难行鄂辉等派善能登陟将士开道翻山深入将侵地收复贼于我兵未到先遁既而遣大头人悔罪愿附编氓朕怜其远域小番且致彼滋事亦非无因是以曲加宥准然使鄂辉等于彼时果深入贼境大示兵威痛加𠞰杀使彼震慑则后断不复有侵掠事也
(119) 廓尔喀感目喀皇上雪其冤抑随遣大头哇斯哈哩萨野献贝叶经文方物庚戌元旦与各国使臣同预朝会新正并与节宴遵制薙发吁赐衣冠降𠡠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图萨拉克齐公加赐帽顶补服蟒袍朝珠佩带诸物即交来使赍归封赏九以上初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
(120) 初忠习命鄂辉成德等问罪时巴忠上以巴唐古特语令往会查乃图将就了事听前藏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商和私立合同每岁藏人给廓尔喀元宝三百次年又吝弗予此廓尔喀复来侵扰之由也
(121) 红教喇嘛沙玛尔巴及扎什伦布仲巴呼图克图与前辈班禅额尔德尼同属弟兄班禅于庚子远来入觐皇上嘉赉既优所过蒙古王公等赠遗不下数十万金乃仲巴呼图克图及岁唪堪布等不能分惠弟兄施舍各寺庙致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产与巴都尔萨野交好怂恿廓尔喀藉端肇衅佛教戒贪而沙玛尔巴利欲薰心搆谗逞忿尤宗门败类
(122) 扎什伦布华言福寿须弥为班禅安禅之所岁辛亥驻藏大臣俘习浑奏廓尔喀扰藏边据聂拉木济咙绒辖于八月二十一日阑入扎什伦布庙抢掠财物割剥庄严王疆佛土敢肆妄行不可不用师惩创臣程昌期
(123) 扎什伦布庙喇嘛四五千人贼众至庙者不过数百人使竭力守禦何至被掠乃仲巴呼图克图前二日携赀遁而供奉吉祥天母之济仲扎苍等假占卜妄称不宜接仗致众惑散经鄂辉奏闻王法皇上以喇嘛虽异教而济仲等兴祆弃守在为妖言失陷在佛法不能护法禦魔均不可宥即命将为首之济仲在彼剥黄正法其扎苍及仲巴呼图克图解京治罪自帕克巴创教从未有以法治喇嘛与内地齐民无异者皆由皇上德威抚驭且深明禅理正彼法中所谓大威神力也
(124) 上次廓尔喀事御制诗即有我往彼逃我旋彼至之虑此次掠扎什伦布势更猖獗若不大示兵威则鞭长莫及势将贻患藏地安为圣算早已筹及一闻奏报决机发策以福康大将军海兰察惠龄为参赞领巴图鲁侍卫章京调索伦屯练降番蒙古达木兵近万人迅抵后藏四月福康安自第里朗古趋宗喀五月七日至擦木地有贼寨大兵乘雨夜分兵海兰察由正路攻寨福康安往来指示登时攻克先声已夺人矣
(125) 我兵乘胜直前初八日抵玛噶尔辖尔甲贼三百馀匿箐中官兵望见分投下压于半山墈下先伏多人故留一路诱贼上鎗箭齐发贼首尾不能相顾歼戮无遗
(126) 济咙官寨高广原后藏所辖贼据后砌石墙甚坚东南筑大碉负嵎临河碉卡系取水要隘抵禦益坚福康安等断汲分攻抛火弹焚碉并及寨屋立将官寨攻克除焚毙外滚山逃窜者穷追擒𠞰于是藏境全复时五月十日也臣钱棨
(127) 克济咙后十三日进八十里为热索桥过此属贼境贼以木为桥北岸三四里外索喇拉山石卡一南岸临河大石卡二恃险抵禦自济咙西南夹岸缘河窄径一线独木偏桥又值雨滑官兵步行一昼夜十四日晨至索喇拉山前扑北山石卡贼弃卡溃奋勇追𠞰伐木搭桥贼阻河抗拒福緳安等谋于河边佯渡密令阿满泰等东由峨绿大山绕至上游筏渡南岸出其不意直扑贼卡杀数十人摧其头层在北岸者飞渡将后层夺据贼骇窜自相排挤死者无算追至色达木
(128) 官兵入贼境于十七八两日行百六七十里抵旺噶尔谍协布噜贼卡屯守有横河深溜河北旺堆山坡势下河南克玛山坡势高贼据立木城又于东三十馀里筑克堆寨毁旺堆桥阻我师福康安令官兵回旺噶尔径渡玛尔臧河越山至协布噜对岸令惠龄仍至旺堆山牵贼福康安海兰察等过大山三重至横河上游有大枯树横卧河中官兵结缚为桥雨后水溜不能成暮大雨福康安佯撤兵退伏林下夜半贼懈桥成至克堆寨下三面夹攻贼溃焚其寨五进逼克玛木城贼弃城遁
(129) 自协布噜百馀里至噶多又二十馀里至足木古拉巴载山阿外即东觉贼自噶多东南至雅尔赛拉博尔拉山分布福康安先至足木古拉巴载山谍上游噶多普山树密可度师潜行两日下山麓凫渡将近河碉卡夺据木城拆毁遂至雍鸦地方
(130) 既至雍鸦贼詟兵威将裹去兵及噶布伦等送出并遣大头人乞降檄令贼首亲来否即进𠞰贼仍观望即于七月二日福康安自将中路黎明分数队佯觅路山巅二木城内贼即压下而左右官兵潜于林内绕出其上既夺石卡中路来贼败回官兵抛火弹焚其木城又克石卡二进至堆补木山口山下帕朗古有横河虑贼循河东出我兵后因夜分兵一由上游攻集木集山一由帕朗古攻桥进扑甲尔古拉山北岸城碉数十山根木栅长数里我兵奋击夺桥克南岸卡从上游者亦渡河进攻时大雨崖滑撤兵山下稍憩赋来夺桥复击却之射毙红衣贼目二直越帕朗古大桥逼阳布贼益胆落臣谢墉
(131) 官兵初入贼境贼酋即畏惧连次乞降俱经驳回及集木集捷后又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营禀称小的误听沙玛尔巴唆使烦天兵远讨诛头目以下四五千人克地方七八百里悔之无及乞之札圣主逾格赦原全阖部番民之命请将所侵木地方仍归西藏并私立合同扎什伦布金册物件悉行恭缴遣大头人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进京纳贡后请五年一贡等情我生赦皇上怜其出于至诚且仰体帖上天好罪准降使非怖威乞命何以服至此我必克皇上所以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其和乃固之言也
(132) 福康安奉牛羊诏班师廓尔喀遣大头人苏必达等赍豕各百米二百石果品糖食百筐酒百篓犒师福康安谕虽尔等恭顺但岂收天朝兵饷发帑充裕唐古特等尚不需供应尔等食物因其再四恳求酌收牛羊各十米十石
(133) 既准拉特纳巴都尔等归顺颁敕恩令仍称前封王公爵俟贡使到京再谕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于雀西安门外瞻觐赍贡品乐工十三象五马五孔三双甲噶尔所制亮轿煖轿各一珠佩珊瑚金银丝鞋呢毡象牙犀角番鎗刀花露肉桂除夕暨今日紫光阁与朝正各陪臣同蒙宴赉
(134) 我戢国家统一覆冒用兵皇上御极五十馀年柔远边伐叛舍服凡皆先几筹策赏罚严明是以动必成功鸿勋十奏而语御制十全记树义宏深岂江汉常武可同年以上二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十臣钱樾
(135) 佛具三身清净法身圆满报身百千万亿化身见圆觉经今之呼图克图盖祖化身之说也自宗喀巴创教其二弟子一为达赖喇嘛一为班禅额尔德尼领前后藏黄教转世之呼图克图互传蒙古番众素所皈依日久其风益下遂私嘱亲族子弟为大呼图克图致人心不服沙玛尔巴藉以搆衅此次发兵深入廓尔喀畏降因可趁此整饬积弊以期卫藏敉宁且宗喀巴经原有达赖喇嘛六七辈后不再来之说然使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皆无呼必勒罕则卫藏数十万僧俗必至雄争不已且蒙古番众无所信奉不得不听其转世之说统领黄教此与不沙汰僧道之意相似即如苏杭大丛林龙虎山正一真人统领僧道若如迂议槩令还俗地方无如许閒田养赡即散其香火亦安能遍给所以不能不维持黄教即王制云修其教不易其俗之意也但任其私相授受将来关系甚大是以特发金奔巴瓶供奉布达拉佛前令拉穆吹忠四人降神指出姓名交驻藏大臣同达赖喇嘛对众公掣或可得一真有智慧之传至各蒙古扎萨克均有供奉之呼图克图近亦有王公子弟为呼必勒罕者亦制金奔巴瓶供奉雍和宫佛前令各扎萨克报明理藩院交该堂官同掌印之扎萨克达喇嘛呼图克图公掣如此办理虽未必全无弊然究为公中之私矣犹之吏兵二部掣签在明创行时即有作竹签传又谓之签部以讥之者但若付之二部堂官公正者已不免恩怨行私者正得高下其手无可如何不得不行此以去弊朕令喇嘛签掣实仿此凡定大事必有其时与会番僧自元明来主持宗教甚有任其渎乱国政者若今之有事则为除其外侮无事则为定其规制从俗从宜帖然遵服此固朕振兴黄教不惮为之经理要亦时会所值可以有为竟有不得不然之势也
(136) 予理军务每遇一事其始兢兢夙夜不敢必有成迨幸而蒇功惟祝后不再有此事是以武成志事之作必一再申明此意今邀未臻昊贶十全自惟受上天鸿佑为自古帝王所感激难承言不能喻惟孜孜亹亹日慎一日不敢以己康已宁少弛乾惕庶承天眷为古今第一全人
频年巨盗据荆湖,自是廷臣计画迂。
虎兕傥令随指扰,疮痍可使即时苏。
上流自昔多雄镇,内静方能备外虞。
子贱只忧还掣肘,文侯解信乐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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