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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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20—1796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智冶,号补山。乾隆二十六年进士。历任云南、广东巡抚,两广总督,参与缅甸、安南、廓尔喀之役,官至文渊阁大学士。晚年权四川总督,拒白莲教军,在军中病死。卒谥文靖。诗格雄丽。有《百一山房诗文集》。
晚晴簃诗汇·卷九十
孙士毅,字智冶,号补山,仁和人。乾隆辛巳进士,由中书官至文渊阁大学士。赠一等公,谥文靖。有《百一山房诗集》。
维基
孙士毅(1720年—1796年),字智冶,号补山,浙江仁和县临平镇(今杭州市临平区)人,官至文华殿大学士。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中进士,次年授内阁中书,特授翰林院侍读。
三十三年(1768年),任戊子科四川正主考。
次年春,随大学士傅恒督师征伐缅甸,专典章奏。
叙军功授户部广西司郎中。
旋任庚寅乡试湖南正主考,升大理寺卿,出为广西布政使,调云南。
未几升为巡抚,因总督李侍尧贪渎革职,以失察遣戍伊犁,簿录其家,不名一钱。
乾隆帝嘉其廉,改授翰林院编修,纂编《四库全书》。
编成后,升太常寺少卿。
复出为山东布政使、广西巡抚、广东巡抚,奉旨接替舒常代理担任两广总督兼管粤海关务。
五十一年(1786年),台湾天地会林爽文起事,赴潮州戒备镇压。
次年,晋太子太保。
五十三年(1788年),安南西山军的阮惠推翻后黎朝,夺取皇位。
国王黎维祁叩关求救。
孙士毅率师布防镇南关,向乾隆帝奏报其事。
乾隆帝表彰孙士毅识轻重、知大体,令其与云南总督乌大经兵分两路攻打安南,送黎维祁归国复位。
孙士毅所率之两广兵势如劈竹,攻破升龙(今越南河内市),比乌大经的云南兵更为迅速。
乾隆帝大喜,封为一等谋勇公,赐红宝石顶,但为孙士毅推辞。
乾隆帝册封黎维祁为安南国王之后,命孙士毅其班师,但孙士毅却贪图军功逗留安南。
次年正月,阮惠趁春节之机突袭升龙,黎维祁逃入镇南关,清军大败,仓猝退入关内。
乾隆帝以孙士毅不遵诏班师,罢封爵,并撤红宝石顶、双眼花翎,解除总督职,命驻镇南关治事。
不久召还京师,授兵部尚书,充军机大臣。
是年冬,命署四川总督,旋代两江总督。
时徐州黄河决口,筑毛城铺坝堰,救援灾民,俱称旨意。
五十六年(1791年),召授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同年,清廷与廓尔喀发生战争,命助四川总督筹饷,馈运无缺,以功复赐双眼花翎,授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暂代四川总督。
六十年春,湖南苗人起事,攻入四川秀山境内,四川总督孙士毅同成都将军观成率兵镇压。
嘉庆元年(1796年),湖北白莲教教徒起事,侵入四川酉阳境内,孙士毅率兵镇压,屡次获胜,封三等男爵。
六月,卒于红岩堡军中,四川将军观成代统孙士毅军。
丧事由乾隆特命福康安家仆、孙士毅好友,时任四川布政使的林俊办理,追赠公爵爵位,谥文靖。
其孙孙均袭其伯爵之位。
葛应斗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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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应斗,山东兖州府钜野县人。
万历四十年(1612年)壬子科山东乡试举人,四十七年(1619年)己未科进士,初官邢台县知县,崇祯元年四月考选,授户科给事中,疏言申定官民服舍诸禁。
三年八月疏紏陕西巡抚王顺行龙钟太甚,狼疾堪羞,部核令解任回籍。
四年二月,斗纠御史袁弘勋、锦衣卫都督同知张道浚,通赂窃权。
命下大理寺勘问。
弘勋受参将胡宗明、主事赵建极贿,嘱于兵部尚书梁廷栋、吏部尚书王永光。
弘勋、道浚,皆永光所任也,俱论戍。
永光罢职。
四年九月升刑科右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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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七
释觉源,字性海。
姓张氏,定远人。
幼颖异,九岁五经具成诵,弱冠入县学,文名藉甚。
顾无心仕进,每作出世想。
因亲老未能遽舍,为取妻生一子。
居常究心内典,阅《华严》、《法华》诸经,多有契悟。
无何,父母相继逝,始决志出家。
依金陵耆阇寺克静祝发,礼封崇皓清受具足戒,时年已四十矣。
自以学道迟暮,乐行苦行,坚持戒律,口不妄语,不非时食,手不触金银宝物,身不著兽毛蚕丝,四者尤为今时所难。
尝于阅藏,行二时头陀,遍参知识。
闻焦山借庵禅师为洞下名德,因往参叩,机绿契合,遂承印记。
复住山中藏,盖深入教海,而于华严奥旨,独有会心,乃自别其号曰“一真法界”,以志庆幸,由是覃精《华严》,手披不暇,数百过乃至背诵,不遗一字。
尝为四众讲演大义,抉幽剔微,听者豁然。
重订《普门观忏仪》,昼夜六时行法,胁不著席十数年。
居心质直,其正见知如永明、云栖,以净土为归宿,日诵弥陀名号十万声,每礼忏毕,必回向净土。
从学弟子数十人,皆一时之隽。
多主席名山,而源乃虚怀若谷,愿居学地,有云栖风。
尝南游天台四明,西谒九华,过舒州礼三祖塔,登妙高峰,所至道俗敬礼,请求开示。
源随机利导,莫不得其益以去,以是皈信者众。
虽未曾主席一方,而恒为诸方留止,主人必为设普明观坛场,四事供养无阙,其道德感人深矣。
晚年石谷成禅师延居高旻,屏绝诸缘,一意安养。
旧患足疮,至是增剧,而六时礼拜无少间,复于普明忏后,加礼弥陀四十八愿,礼已即持名号不绝。
从学伺便请益,更无他语,唯以西方净业,谆谆劝勉而已。
源一生精力,注于木叉、净业二事。
既以自为,即以为人,又理胜辞达,命人一历耳根,顿获解脱。
尝辅戒焦山,或问:“自性清净名为戒体,今师精究律部,敢问和尚是戒耶?
阿阇黎是戒耶?
白四羯磨是戒耶?
”源答曰:“和尚非戒,然非和尚亦不得自性净戒。
阇黎非戒,然非阇黎亦不得自性净戒。
羯磨非戒,然非羯磨亦不得自性净戒。
譬如玉在石中,必玉人雕琢而后成。
金在矿中,必金师煆炼而后净。
佛性在烦恼中,必净戒遮止而后见。
”一时以为名言。
武昌陈熙愿倾必皈依,信仰尤笃,将归乞其指示,手书天悟《净土诗》一首,有句云:“普贤独发愿,何事再相疑。
”且言“欲了生死,不外禅净一门。
然而竖出难,而横超易。
则今时修行切要,唯在净土一门耳。
”石谷禅师,尝有《禅净百偈》之刻,源为之叙,略云:“参禅时法法归禅,念佛时法法归佛。
所以《普门》云:生灭既灭,寂灭现前。
《势至》云:总摄六根,净念相继。
是知参禅要全身放下,不放下则六根动被遮蔽。
念佛要念念提起,不提起则种现乘间而出。
以念佛之心参禅,则参禅即归净土,以参禅之心念佛,则念佛即是深禅。
”其发明禅净分合之义,彻了无馀。
嘉兴精严灏融缘禅师,虽禅门宗匠,亦持木叉,而修净业者。
舆源为同参契友,谓:“源以念佛为往生正因,以持戒为决定往生正因,以读诵大乘、解第一义为往生上品正因,总成就一往生因缘。
”其言谅哉。
源之居蓃湾十馀载,道俗钦慕,奉为规法。
嘉庆二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示寂,世寿六十有九。
是年夏即辞归焦山,石谷坚留不可归。
逾月而示微疾,自知期至,晨起索浴,浴毕端坐念佛,安然化去。
茶毗时,瑞云盘空,有光成五色,从火际道透虚空,获舍利子三莹净如玉。
塔于润州八公山,其徒供其舍利于山寺书藏楼。
所著有《普明观法》一卷,《宗镜目录》二卷,《毕竟毗尼》二卷,《出世上上禅》一卷,《反约集》一卷,净土诗百首,寂后借庵搜其遗稿,刻为《拾遗集》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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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宗室。
太祖侄。
太祖起兵时,母王氏率之来依。
及长涉猎传记,饶勇略,积功至大都督。
龙凤八年奉命统元帅赵得胜等镇守洪都。
次年,陈友谅以重兵围攻,文正坚守八十五日。
江西之平,文正之功居多。
后以锡功未至,胸怀怨望,暴怒失常度。
按察使李饮冰言其有异志,免官安置桐城而卒。
饮冰亦以他事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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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五
裴景福,字伯谦,霍丘人。光绪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官南海知县。有《睫闇诗钞》。
睫闇诗钞·裴景福传
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十五岁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分刑部。己卯举江南乡试经魁。丙戌成进士,仍授主事,分户部。壬辰外改知县,分广东,补陆丰,调署番禺。改潮阳,调补南海,皆著声绩。在陆丰,有红黑旗党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单骑入阵横阻之,反覆陈利害,各感悟罗拜去。在南海,法领事受人赇,嗾西妇玛丽与商人讼,景福置之不理。法领怒,挟玛丽来署,以杖击厅事门。景福排衙纳领事,折以理,领事惭;诘玛丽以佐證,玛丽穷。乃申大府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牒法使,请撤领事职,以其失交际之礼故。景福开敏有智略,为历任督抚所倚重,趋辕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参预。方谭钟麟督粤,岑春煊以功臣子特简广东藩司,锐欲有为,与钟麟议不合,至抵几相诟。而景福事钟麟谨,不附春煊。春煊怒,欲劾之。会奉诏入觐,值义和团倡乱,八国联军入京,以扈驾功授晋抚。癸卯,两广总督德寿保景福以道员用,送部引见,未行。春煊移督两广,至即檄藩司撤景福任,而密电劾景福赃罪,夺职下狱。谓:「岭海富实,故贪吏萃于广东。而南海知县裴景福才足济贪,遂为贪吏冠,既赂遗当道,政事一切倚办;习海事,又挟外交以自重。景福既去职待罪,而某国领事见臣,称道其长,意在缓颊,阴为景福地。贪黠如是,参劾不足蔽其辜,应请明诏褫景福职,提刑追赃。」(电载《河海昆仑录》。)报可。春煊檄臬司程仪洛等杂治,一年无所得。仪洛谓景福曰:「大帅谓尔赃吏,尔服耶?」景福曰:「呜呼!随夷混浊兮,蹠蹻为廉。东林党人及本朝陈恪勤、张清恪、蓝鹿洲,当时劾奏,皆有赃吏称,何况不才耶?」仪洛呵之曰:「东邻西邻,无与尔干。」盖仪洛误以「林」为「邻」也。翌日传总督谕,罚锾十二万元,充广西军饷。景福纳其半,不足,奏谪戍新疆。景福才气恢廓,能文章。以名进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气发舒,虽沈滞下位,名声隐然动公卿间。一旦横被摧折,荷戈行万里,无几微怨色,慷慨就道。所过封疆大吏闻景福至,辄延见加以礼貌。抵戍所,巡抚联魁辟景福入幕府。宣统初元,给事中李灼华上疏讼景福冤,旨交粤督张人骏查覆,得恩赦。景福之遣戍也,广西提督苏元春亦被春煊劾,与景福同戍新疆,同赐环。未入关,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携榇挈其孥至汉口,遇桂人与元春善者,助之使回桂。扁舟东下,卜居无锡,以金石书画自娱,收藏甲大江南北。辛亥国变,春煊归隐于沪。景福偶至沪,犹礼谒春煊于其邸,称之曰宫保,盖经忧患而德加进,感䲡我者之玉成于我也。民国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书长,擢政务厅长。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所著《睫闇诗钞》六卷、《河海昆仑录》六卷、《壮陶阁书画录》二十四卷,镌有《壮陶阁字帖》六十四册,为世所珍焉。(金天翮)
睫闇诗钞·序
《虞书》云:「诗言志。
」《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
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
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
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
彼得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
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
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
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
自时厥后,金之元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
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
以彼未尽合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
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
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
集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春》诸篇,皆逼近汉魏。
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过安期生祠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
盖得言志之旨深也。
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
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
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
』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
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
」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
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
且夫夫子以名进士由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
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
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
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
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
」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
是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
余虽耽诗,存稿仅尔。
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
我生不辰,衷怀摧怆。
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
」隽谓:「白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
且白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
使所作有失乎《虞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
」夫子颔之。
隽遂校字以付梓。
举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
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
睫闇诗钞·序
广生甫垂髫,留意当世贤豪长者,辄知霍邱有裴睫闇先生。洎应童子试,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门下,因得识睫闇,并尽读睫闇之所为诗。睫闇未弱冠,即挂名朝籍。三十掇甲科。将四十,由户部改官知县。初补广东之陆丰,既而历番禺、潮阳、南海。所至号称难治,而睫闇治之辄裕如。遇有暇日,则益肆力于诗,牢笼万有,变化不测。不识睫闇者,疑其为汝、颍之士,状貌瑰异。及一接颜色,乃知恂恂儒雅,语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顾其中所蕴蓄,磅礴郁积,虽所遭际极之他人畔援歆羡而不能得,而其诗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巅水涯者。嗟乎!此姚惜抱所谓「事有旁观见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职郎署,平流而进,当至监司。中更哀乐,外逼忧患,求为承平贵游不得,求为山林枯槁亦不得。旁皇四顾,日月急景,始假县令以效其茧丝保障之才。两宰首邑,岭海多故,遇有兴革要政,大吏倾心咨询,辄视睫闇一言为行止,然犹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谤随其后。目中所见,既非平日愿见之人,耳中所闻,复非平日愿闻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因叙睫闇之诗一及之。世有知者,当以广生之言为悲,世无知者,几何不以广生之言为狂且瞽也?光绪辛丑,如皋冒广生叙于广州南海县署。
睫闇诗钞·序
余尝以为文章之成也有三:赋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学,惟境也者,天与人交致而不可一阙。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胜其艰困,无复聊赖,甚者堕其气而殒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与学者,转自负之,是岂天之咎与?天宝之乱,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离饥寒,卒不得一效,故发为诗歌,冠绝有唐。其后苏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黄州七年,已老,犹为儋耳万里之行,故子瞻诗文,亦以海外为极盛。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顺受,则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与寻常之夫叹息悲忧以至于死而已耳,乌得有鸿博绝丽之辞以至于今乎?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学乃可用其境。吾益以知义理之学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谦先生,以名进士出宰粤东,才略颇见于世矣。乃迕大府意,罗织之,几不测。既不得其罪状,犹逼偿巨万金,且永戍新疆。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毙。丙午到戍,戊申乃赦归。归逾年,值国变,而伯谦已将六十矣。是其境与子美、子瞻略同。余初闻伯谦于肯堂,伯谦亦因肯堂而知余。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马君冀平座上。伯谦即出其生平所为诗,曰《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风泉》诸集,以示余,且使为之序。余读之,爱不能释。因屏百务,穷十日力乃竟。因叹曰:嗟乎!若伯谦之诗,可谓境不负才矣。吾闻其家学,以宋贤为根柢。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仑录》,于山川道路、风俗政教,考之綦详。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处忧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然则伯谦之不负其境,不更以学乎哉?伯谦于古大家诗,无所不学,至其得力,于杜、苏为多。《吴船》《岭云》两集,才气已为极盛,至《西征》以后,光气发见,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见也。余岂足以序伯谦之诗乎?聊述所知以质之而已。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诗钞·序
光绪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给谏,出示其乡裴伯谦先生《河海昆仑录》一书。见其诗真趣洒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时先生方谪戍新疆,不获见,私独慕之。未几,肖峰抗疏雪其枉,诏许归。先生则漫游吴越间,不克相并合。癸丑冬,皖帅倪公重其贤,以父执敬之,尊为上客。余假归北上,见其人,清癯静默,如空山道叟,猿鹤不惊;聆其言,智虑深沈,天趣盎溢。处乱世而能翛然自脱于尘埃之外,私心叹诧,谓得留侯之风,而叹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殚精宋学,同、光间久官无锡,民竺爱之。先生少负奇材,服膺庭教。年十九,以拔萃科贡京师,廷试高等,用刑部小京官。旋成进士,授户部主事,以诗文名都下。光绪癸巳,改广东知县,补陆丰,调番禺,移补潮阳,调南海。时李文忠为粤帅,尤绝重之。壬寅大计,以卓异荐。癸卯,粤帅举人才,以道员送部引见,未及行而祸作。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为,籍其家,括尝所往来书,廉其党。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西林方为布政使,与康交,惧事泄,令择要人书藏之。先生察其书,皆通候往来,任王君持以献粤帅,固未达也,而西林则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粤帅右之,仅免。未几,移陇藩,擢疆帅,及是移督粤疆。甫至,辄檄藩司撤任,劾为赃吏,夺其官,追赃急甚,誓必杀。既入狱,日书文山《正气歌》十通;事吟咏,有「饱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语,意度萧然。久之,无左验,乃罚金八万,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仑录》所由作也。先生天亮超绝,学靡不窥,是录撷兵、政、教、哲之大原,纳诸山川景物。往往一名一物,化须弥于芥子之中,实为前古所未有。生平不治生产,独嗜古人书画,辄取珍藏,海内赏鉴家推为第一。法博士白希和访先生于迪化,复至无锡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种,归以誇示国人。所镌《壮陶阁帖》四十卷,费踰十万。真迹多入其家,而钟太傅《荐季直表》尤海内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盗,先生尤痛惜焉。其诗刊者,题曰《睫闇诗钞》,大抵由坡入杜,韵藻天然,浩乎天际真人之态。 吾尝忾先生早岁巍科,治绩名天下,中更险难,放逐西戎,皆与坡公等。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论者叹造物特开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仑》诸作成于西疆,直与《志林》对垒,而其诗之盛尤复类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迹其老居幕府,绝类杜处严公,其境转若坡公所未逮。往者杜公入蜀,感山水之奇,然后旷然雄绝天下。吾淮苍莽之气,睥睨江河,先生随节蚌川,实为南北战争之地,指挥谈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吾于诗无能为役,虽老,犹将就先生肄业及之,先生其许我乎?丁巳夏五月,桐城陈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谪西域,行至奇台,闻王晋老拜新疆布政之命。未几,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观察佐伊犁长少白将军幕先后至。晋老到官,开省志、舆图两局,颇网罗中原文士。案牍之暇,觞咏甚盛。己酉八月,余入关,芝洞、小泉方随长制军之幕兰州。逾年,晋老亦罢官东归。西域乱事遂炽。犹记水磨沟公饯,酒阑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语晋老曰:「我辈此行,于西域风雅文献,饶有关系。欧风东被,旧学将亡,此会恐不可再得。」因相对太息。乙卯五月,再入东华,屡与晋老、芝老接杯酒,话西域往事,如梦如幻,而铜驼荆棘之感,新亭风景之悲,益不可为怀。小泉于癸丑春化去,无人嗣其家学,著述散佚。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诸公子索诗稿,欲付印行。干臣旋故,恐不易得。偶检箧内,得其关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个泉叠盐字韵寄余二什,附刊卷内,聊存全豹于一斑。然则死生聚散,今昔兴亡之故,尚忍言乎?乙卯十一月睫闇识于蚌埠。
睫闇诗钞续集·序
霍邱裴伯谦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为辑所未刊之诗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绰。 绰自少在粤,既得读先生之诗;厥后承赐所刊《睫闇诗钞》,益得窥其蕴蓄。窃以为先生之诗,非犹夫并时之人之诗也。盖诗之为物,自夫格律、声调、风韵、兴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争奇斗胜,无幽不辟。独其间有所不易窥之一境焉,则味是也。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为人之所嗜,未必为味之独优。故太牢之烹有时不如昌歜,而馁馊腐败之物无论矣。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稻、粱、黍、稷,饵之终身而靡厌者,味真故也。昔人论诗,谓有「惊四筵而不能适独坐」者,正谓其不禁咀嚼。苏子瞻评孟东野诗,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故诗之不厌百回读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酝之良酒,即回甘之谏果也。否则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若水中着盐、舌端尝蜜,尚不免拘于迹象,非其至焉矣。自来诗家,巨刃摩天,群鸿戏海,固各有其独到之境。然一言及渊明、摩诘,虽鲍、谢、李、杜有时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无尽;他人虽采耀双鸾,力逾九象,将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诗,未能度越前轨,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极其胜。然一语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读而不厌者,盖罕其人。盖士生晚近,诗之途径既隘,承学者第务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从性情酝酿以出,形枵意伪,虚有其表,犹之宾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盖斯道之失传,而吾真之丧已久矣。先生之诗,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处,尤在字字从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寻味无尽,此固非剽窃模拟者所能比附。抑谓先生必仿效某家,及专工某体者,亦讆言也。盖率性以写胸臆,本诗之正义。先生平生,不为憍激之行、诞慢之言,襟怀洒落,夷险一致,深有萧然物外之概。形中发外,称心而谈,宜乎感人之深,若刍豢之悦于口也。今先生往矣,读前、后诸集,犹可彷佛先生之为人。因述先生之诗之特异处,为读先生诗者发其凡,亦冀论近代诗者有所取焉。番禺叶恭绰。
睫闇诗钞续集·裴伯谦先生小传
裴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安徽霍邱县人。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试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己卯,举江南经魁。丙戌成进士,授户部主事。旋改官广东知县,历任大邑,善折狱,勤于捕盗,计典课最。以直言忤总督某,夺官下狱,必欲置之死。穷治无所得,乃谴戍新疆,永不释回。李肖峰给谏抗疏白其冤,交两广总督张安圃制府查覆,事得雪,放还。 睫闇喜为诗,初取径东坡,中岁肆力杜、韩。出关所过名山阨塞,皆有题咏。七古雄秀类李东川、岑嘉州,七律瑰丽劲宕类大历十子。国变后乃一变而为悽清和婉之音,读之使人意消。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与吴侍郎拙修、涂朗轩制府论学,著有《读宋五子札记》。官江苏无锡、上海最久,有惠政。以卓异擢通州直隶州知州。论者推为中兴后江南循吏冠。睫闇学盖得之庭训云。 再,睫闇夫子九岁即能诗,甫弱冠即以诗名。所作《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诸集暨《风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内传诵矣。此册《风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隐》二卷,共古今体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还乡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受业金保权识。
睫闇诗钞续集·跋
王晋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诗集,取卢同诗意名之曰《金玉篇》。当时吾师将《睫闇诗钞》并续集稿本汇寄,并由保权拟具小传如右。吾师旋于丙寅年五月归道山。保权亟思将续集付之排印,而时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两世兄将续集稿本携至海上,适权将赴匡庐,山居清暇,因将稿本与家受荃兄并汤、辂两小儿重为缮校印行,以广流传。谨仍以此小传弁于简端。朝夕展卷讽诵,死生契阔之感,为之泫然。己巳秋月保权谨再识。(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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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福(1854年—1924年),字伯谦,又字安浦,号臆闇,安徽省颍州府霍邱县新店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收藏家,同进士出身。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士。同年五月,著主事分部学习。历官广东陆丰、番禺、潮阳知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担任清朝广州府南海县知县。后由王崧接任。因好收藏古董字画,为时任两广总督岑春煊嫉恨,被革职入监。岑春暄上奏朝廷谓其“两广县令,裴为贪首,凭籍外力,藐视国法”,戍新疆。适新疆台宪与其同榜,委为代理电报局局长。民国初,任安徽省政务长。晚年辞官乡居。裴景福收藏丰富,精于鉴赏。藏有王石谷《黄河流域图》、《运河图》,钟太傅书表,王羲之《落水兰亭序》,号称“裴氏四宝”。著作有《壮陶图书画录》、《河海昆仑录》、《睫周诗抄》等。民国十三年(1924年)病卒。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金匮人,字伯夔。杨芳灿子。官蓟州知州。有《过云精舍词》、《真松阁诗词》。
人物简介
杨夔生(1781-1841),字伯夔,金匮人。与钱唐袁通、袁棠交厚,尝数主白下之随园。时郭麟盛有词名,夔生复从游,故作风与之相近,奉姜、张为圭臬,亦可见当时风气也。卷中有《恋芳衾》效张小山体,盖误以令曲为词矣。
真松阁词·序
梁溪多词人,国朝以来,严秋水宫允、顾梁汾舍人所著词稿,至今脍炙人口。
刘芙初太史晚出,受业于杨蓉裳先生之门,得其传衣,名噪艺苑。
伯夔刺史为先生冢嗣,早岁敦敏嗜学,青缃劬好,含咀道腴。
平生富著述,尤工倚声,守其家钵,更陶冶于唐宋诸名家,而撷其精华,摅以妙笔,江南北一时称宗匠焉。
顾以文憎命达,连不得志于有司。
岁己卯,以县丞简发来直,始宣力于河防,旋补雄县丞,调蠡邑,擢固安令,荐升苏州牧。
呜琴退食之暇,乃编录《真松阁词》如干卷,先以授梓,邮筒寄示,属弁一言。
余窃谓北宋词人,不袭南唐之貌,而或失之过刚;南宋则力矫刚劲险率之弊,而常流于纤腻,过犹不及。
君子疑之。
真松阁词》六卷,譬之于文,殆合江、鲍、徐、庾为一炉之冶,古艳以树骨,悱恻以寓情,醲郁以铸词,抑扬感慨以寄意,掩群雅而成专家,传世行远,又奚疑哉。
伯夔诗、古文俱有专集,他日手自纂订,汇付剞劂,与先世《芙蓉山馆全集》同播词坛,并垂不朽,斯尤余之所厚望者耳。
道光甲午季春既望,石门弟方廷瑚拜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