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潘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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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简介
字圣徵,号月沙,少号秋崖,或曰习静,或曰痴庵,晚号保晚亭主人。
月沙先生集·汪煇序
今之言诗者。
辄以汉魏三唐为云云。
不知一代有一代之诗。
一人有一人之诗不相肖也。
意各写其真。
情各标其胜。
韵各领其奇。
法各穷其变。
非志超古今。
学迈往圣者。
不能吐胸中之锦绣。
发玄奥之精华。
顷读李君号月沙圣徵者之佳制。
音韵宏亮。
气概超群。
若缀之华重其新。
既槁之叶复其润。
生意洋然。
神理焕发。
卓异曹刘。
驾轶李杜。
而上之陵汉魏。
下之逾三唐者也。
余仰叹之。
李君真人杰者乎。
窃意君之为君。
不啻诗之为诗也。
盖君再柄文衡
六典礼曹。
父祖子孙。
青云绳武。
相接扬芳。
且也君之寿臻南极。
福并东华。
俨称千载一时之盛。
名誉重于乡邦。
声实隆于中国。
勤劳王事。
尽节输忠。
旋乾转坤。
奠社稷于灵长之庆。
调元赞化。
抚黎庶于于变之天。
立功立德。
名垂不朽。
建勋建业。
奕世流芳。
吁。
李君真诗中之白眉者哉。
余再玩之。
不觉心悦神怡。
勉尔续貂。
敢以一言为序。
皇明赐进士第奉政大夫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修撰汪煇撰。
月沙集·姜曰广序
予以今皇帝之年。衔命朝鲜。未旬日。复以他命行。独馆伴李君周旋差久。一日。月沙手诗一帙。属予序之。余既卒业。作而叹曰。美哉彬彬乎。我国家之文治。于斯为盛矣。昔人有言。声诗污隆。关乎世运。岂不然哉。诗三百篇。非圣臣名佐之笔。即田畯红女之词。大以昭其功德。微以写夫性情。初未尝抽绘章句。临摹绳墨。思欲争千秋于艺苑也。然而质契神明。休符造化。后之才人词客。镂心刻肾。曾不得窥其堂奥焉。揆厥所由。时则大和元气盎溢。在三代宇宙间故也。惟我国家号称极治。文德之矢于今二百馀年。沕潏曼羡。郁郁乎焕哉。直与唐虞三代比烈矣。风美所扇。人文郁流。云蒸霞变。说者谓诗道极衰于宋元而大备于昭代。非虚语也。东国沐浴文化。比于时夏元气之所鼓荡。故其学士大夫率能振和平之响。以鸣一代之休。而李君以家学渊源。素称此中名宿。其大业彬彬。见推中朝宗匠。不亦宜乎。随遇臻变。独造真境。汪先生斯为不佞矣。且夫诗道。岂易言哉。胸情直举。多任流移。则气格不振。法律严持。好作矜庄。则风趣顿伤。是以两家各以所长。交相为讥。卒亦不相为用。何人鲜备善。亦元气既漓。天实生才。有至有不至也。宗自然之说者。哆口关关睢鸠出于何典。得毋受人之形。复求人道于空桑乎。然衣冠土木而即具然命以为人。亦诚有所不可。何则。以其君形者不存焉耳。此则仿古之过也。原其所指宗。以究其所踵。受两家疵累。斯可得而论也。夫惟有温柔敦厚之旨。而无卑靡纤促之习。难矣哉。诗三百篇。往往可歌可咏。所以为盛世之元音也。若李君者。庶几近之矣。诗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言瑞应也。凤凰锵锵之鸣。中律中吕。谁为为之。感于其气然耳。元气所召。有物来相。声歌之发。不求工而自工。所谓作者不自知其所至而工焉者。顾失之乎。李君于是乎能凤鸣矣。夫陈诗达俗。正使臣之职也。予持是编。归将藉手以献明庭。登诸纪载。用昭我国家之文治。腾衍海外者如此。呜呼。岂不盛哉。 皇明赐进士第钦差正使翰林院编修起注经筵展书官南州姜曰广。拜撰。
月沙集·梁之垣序
夫诗。言之文者也。言发于志。文生于情。如噫气吹万。于喁自鸣。总属天籁。各国之诗。名之曰风。彼其途歌巷吟之音。非必学士词人之调。而圣人用以冠诗首。文贵天然。是之取尔。三百后。诗盛于唐。其时家列鼓吹。惟太白称为仙才。岂非以口头妙辞。一派天机。独风人之致乎。晚世之诗。悖烈祖而祢近宗。推敲摹拟。以为此辋川也。此少陵也。刻画愈工。天趣愈索。若隋园之剪䌽。终谢春华。无问秋实矣。东国之于诗学。若性之者。稚子女流。咸娴声律。而李月沙夙慧奇颍。早主文盟。奚囊之蓄更富。予索之。止睹其纪行一帙。圭复数过。则见夫豪宕而无伤荡。飘逸而无伤媚。精工而无伤巧。兼众善之美。发正始之音。其青莲之后身耶。彩毫之嫡派耶。然予观月沙。有进于诗者。学包二酉而不论文。胸藏万甲而不言兵。玄参五派而不谈禅。落落于世境之中。矫矫于风尘之外。朴之未雕。玉之在璞。吾无以相其为人。其性地觉有异焉。吐凤天成。雕虫馀绪。诗也云乎哉。是为序。 皇明钦差宣谕监军道河南按察司副使东牟梁之垣撰。
月沙集·张维序
自欧阳氏论文章有穷而后工之语。操觚家多称引为口实。夫雕虫寒苦之徒风呻雨喟。啽哢飞走。争妍丑于一言半辞者。以是率之犹可也。乃若鸿公哲匠冠冕词坛。彰其色而黼黻青黄。协其声而笙簧金石。以大鸣一世者。此其人与才。岂囿于穷途之域。而格其巧拙哉。历观前代豪杰之士。以文章致身宰辅。兼擅艺苑之誉者。盖旷世罕觏。而唯我朝为最盛。此殆祖宗右文之效。若故相国月沙李公。真其人哉。公自布衣时。已有盛名。甫释褐。摄官起居注。宣庙临朝。见公记注赡敏。为倚案注目久之。不觉研滴坠水沾公衣。命黄门拭之。此公受知之始也。兵乱后恒管槐院文书。每一篇进。上未尝不称善。锡赉相踵。或命录进草本。及辨诬事起。特命进秩充副使。所草奏本同时应制者凡数人。而独公作称旨。华人见者万口传诵。至廷臣覆议。称其明白洞快。读之令人涕涔涔欲下。自是公之文名。遂震耀寰宇矣。无何而践八座握文衡。为一代宗匠。论者谓文人遭遇之盛。古今鲜公比云。宣庙知公虽深。然无如消长之数何。竟未能究其用。寻遘否运。当彝伦变故之际。守正不挠。屡阽不测及今上龙飞。公与诸耆硕同被眷遇。竟膺大拜。艰危之日。尽瘁弥纶。惓惓忠爱之诚。屡形于章疏。而公亦已老矣。公于文词。天才绝人。虽高文大册。多口占立就。而辞畅理尽。自中绳墨。宣庙尝称之曰。写出肺肝。蕴籍典重。其知公也至矣。公既没而诸子将行家集。谓维尝出公门下。辱徵弁卷之文。噫。公之文章。不唯国人知之。天下之人举知之。晚生末学。强欲赘以一言。是何足为公重哉。然维尝观皇朝汪学士煇叙公朝天诗。有曰生意洋然。神理焕发。卓异曹刘。驾轶李杜。夫汪公身生华夏文明之会。其所见者大矣。而朝天一稿。在公特豹文之一斑耳。然其称道乃尔。如使汪公尽见其所未见。其为说岂止于是耶。夫文章。世固不乏。若公雍容大雅。得质文之备。内以明主为知己。外为中华所称慕。施之廊庙则藻饰治道。用之急难则昭雪国诬。名实纯粹。照映竹素。古人所谓经国大业不朽盛事者。非公其谁当之。公之诗文。以卷计者八十有一而续集不与焉。国朝名家集。未有若是多者。易大传曰。富有之谓大业。不如是。何以称大家数。呜呼盛哉。(德水张维撰。)
月沙集·宋时烈序
易曰。文明以止。人文也。说者谓君臣父子各止其所。此则圣人之文也。下此而如郑国之辞命。既见称于圣人。而朱子亦善其能说义理。则其为数世之福也信矣。又孔子尝叹二代之文献无徵。而然而又曰有宋存焉。盖观于正考。甫得商之名颂。以祀先王。而孔子得以编于诗后。则岂亦洪范微子诸书。亦宋之自出耶。盖有献然后有文。郑之辞命。微东里诸人。则谁能草创而润色之。殷商之季。苟无微箕胶鬲诸贤。则其遗俗流风。可得以存耶。其在我朝。则月沙李文忠公讳廷龟字圣徵。其殆庶几乎。公自在小官。已掌丝纶。以至仁祖改玉之后。国家多事。权经交互。而公发之容易。浑浩流转。顷刻万变。盖彬彬乎昌矣。而其义理则必主于典谟雅颂。参之以左国公谷。故苟考信于六艺之文者。虽刻薄如申韩。纵横如仪秦。莫不心服而口唯焉。最是万历戊戌辨诬奏文。辞严义明。名正理得。天朝诸大人开纳敷奏。神宗皇帝洞照冤枉。快赐伸雪。圣谟神翰。炳如日星。微公此文。则数千里箕子之邦。将未免于夷虏禽兽之归矣。最功定次。谁与竞哉。虽然。为是者。有本有源。观于宋御史幕中大学讲语。可见公之学问。而其学一主于洛闽而靡他也。故御史虽主象山,阳明。而于公之论说。不敢剖击。至于补亡之章。朱子实用廉颇赵卒。而御史亦且肯从公说。不敢疑贰。而其终不回头者。惟经一章改亲为新而已。然则公之学之正而不挠夺于异端者如何也。呜呼。公之帝庭奏文一出。而华夷逆顺。皆得其止。此乃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义也。大学讲语一出。而章句训诂。各得其止。此乃圣贤之宗旨。孔门之衣钵也。是虽未可遽议于文明以止之域。而抑其所止者。亦不可谓不大。则其馀小者。因亦可知。盍观于栗谷先生之状文乎。今人大都曰知宗栗谷。而其知之真信之笃而形容尽者。未有如此状者也。盖学得其正。然后命辞无差。命辞无差。然后吾乃沛然矣。呜呼。观此数篇论议。则其为文献何如也。虽百世可徵也。是宜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使与天壤终如可也。始门人崔有海刊其全集于公山。今已坏乱。不可次第。公之孙判书翊相弼卿。奉其先旨。与其堂侄喜朝等亟谋重刊。而老峰闵相公鼎重大受。实赞斯役焉。其意盖曰。宇宙间此等文字。自不泯灭。然六籍之传。尚有赖于剞劂之功。则今玆重刊之役。正不可缓也云。弼卿诸人。猥以问序于余。余曰。序不必多矣。中朝大雅。本朝名公。皆已发挥矣。惟玆辨奏数文字。无甚表章。其在今日。表章之尤不可已也。何也。世衰道微。诐淫邪遁。塞路滔天。尊周之说。为天下所讳。而朱子之学。或不免抵排。公之文献。尤岂可任其埋没。不以新一世之耳目哉。曩也悉索弊赋之时。清阴文正公。引用奏中万折必东语。公诵于朝。而天之经。地之义。民之彝。灿然复明于世。呜呼。百世之后。复有能徵如文正公者乎。不但为数世之福而已。否乎。或将曰于止知其所止乎。呜呼。是岂易与俗人言哉。噫。  著雍执徐三月日。恩津宋时烈撰。

人物简介

甬上耆旧诗·卷二十五
字长孺,号茂屿,先曾大父太保公有孙七人,公为长,先仪部公最少。
公少负奇质,有威重,读书数行下。
七岁时,自其所居室过听事,出就书舍,每日进止,不失一步。
门中有长者目识之,叹曰:此儿酷似闻,庄简未可量也。
中进士,以行人授监察御史。
在台守直节,无所附丽。
同里某公初罢相,亢章论之,竟以忤时出为广东治盐佥事。
时粤中盐法大坏,公至,慨然曰:朝廷名此官,非立法,盐终不理。
然法惟在均在覈,因博访前后,大釐剔诸宿弊,去吏之奸及豪大猾为蠹者。
法初严而适得其平,凡岁增额至三万,遂得捐商家积负,汰其浮赎,复请免属郡他苛税,以所羡三千三百充之,商与民并大苏。
因条所行,著为盐政考。
自后监司虽才,必善守其法,小变通之,此书遂为画一。
改山东海右参议,值登莱大水,公晨夕筹策,命有司停征止讼狱,招集流亡,尽捐郡县输赎三千,以转粟济民,民藉不死。
迁副使督学陜西,在济南李攀龙、京山李维祯后,一时文衡称关中三李。
适山东复大祲,以士民之请,再徙守济南。
参政公采酌荒政,以次毕举,凡守令所不能行,公俱身任之。
大中丞直指所久不决,公立遣之,撰有公宣记事,即擢本省按察使。
盖公在监司,起佥事为外台长,其举卓异俱第一。
万历四十七年,遂以佥都御史巡抚贵州。
黔既无额饷,岁饥,数用兵卫所至十年无俸,戍卒三四年无粮,会征调土兵,苗仲㺜□交煽动为乱,土司阴与相结,更挟以自重,其患巳成,公再沥血请饷,为预防计,而当事忌公威名,远臣号呼,漠置不理。
公因六疏力请疾,得许。
方候代,忽永宁宣抚奢寅反,重庆报至,贵阳震动。
公念封疆受寄,义不敢辞,遂复出视事。
而黔所属水西安氏与奢贼世姻,本同谋,其同知安邦彦最狡难制。
水西去贵阳仅七日,公虽日发兵守湄瓮,战老君关,复遵义郡县,声言推蔺贼冲,而所忧惟在肘腋,图厚为之备。
然贵阳奇正,兵止三千,粮匮,守无具。
公乃佯许邦彦使讨蔺,先给少饷,冀稍缓其谋。
而急从滇中借饷二万、募镇筸兵三千、义勇一千、合奇正兵得七千、市硝磺一万七千斤、铅铁万斤、聚米一万七千石。
俱毕集,得恃有备。
而奢贼诡传巳破成都,邦彦遂反,僭称罗甸王。
合苗仲龙、蔡兵数十万,直趋贵阳。
初水蔺合谋,奢寅欲取成都作家,安邦彦欲取贵州作家,因结乌蒙乌撒,从沾益取云南作家。
事成,蜀兵下荆襄滇黔,合兵出偏沅,遂窥江南,其谋不小。
公谍知其详,谓我惟坚守贵阳,斯其势足控制滇蜀,此国家所开一线官道,系西南安危甚重。
公乃登陴洒血,与吏士共申大义,分诸营列城八里。
部署甫定,贼步骑奄至,公身当贼冲,贼望公旗鼓所在,尽锐攻之。
公命将士禦贼,奋气百倍。
贼据西城外石坡,其高踰月楼数尺,贼自上投,矢石如雨,城几陷。
公急命集大铳,夹强弩击之,火燄中见人尸,若群鸦攫抟,从空中飞坠,数百贼俱下坡走。
复造厢楼,高三丈,中可伏数十人,外复布枋革,用妇人鸡狗作厌胜。
火镞不能入,下推辘轳临城,城中哭声震天地。
公命烹一彘,杂以斗米饭,投城外,作遥饲鸡犬状,再取虎豹皮张城楼,以祓不祥。
铳石遂中贼厢,杀数人,贼尚坚持不动。
公乘黑缒健儿三人,持火药油草从厢下烧之,厢立烬,贼俱惊,坠死者半。
又编竹笼数万,中盛土为台,乘城出埤堄一丈。
公立撤大寺钟楼,建城上。
贼翘望气夺,尽弃笼去。
公曰:猡,贼谓我徒能塞门自守耳。
非出兵大杀贼,贼不畏我。
乃突发垒土开门,使锐卒骤前砍贼。
贼惊败,斩首甚多。
自后每战贼必败,其气大沮。
安贼更定谋,谓惟四面重围,绝其饷道,可坐困贵阳,遂不复苦攻。
会都督张彦方、都司黄运清率兵来援,与贼战于龙里,兵败。
贼知援兵怯,而城中食易尽,乃阳追二将,尾其后,纵使入城。
次日,笑谓城上人曰:吾放二将来,食尽汝米,旦夕俱作饿尸,尚能出战耶?
时二将兵八千,冒称一万四千,日支米一百四十石,至改月,尚不决一战。
公谓监军刘锡玄曰:中贼计矣!
古人去兵去食,正在此时。
乃使将率兵九千出各硐就食。
城中尚留主客兵六千。
初人给米一升,渐减为五合,至一合,遂啖死人肉。
未几,遂烹活人。
初米值渐腾至五百钱一升,以至二万钱一升;马肉值二千五百钱一斤,旧鞍甲,靴带皮煮烂一千六百钱一斤。
公力既竭,豫以刀缳授家人,使各自为计。
公身扶疾登敌楼,城上惟轮疲卒数十人枕甲卧。
然贼每窥城梯而上,公奋臂一呼,吏士俱强起砍贼,贼跳𨂂自死者无算,城终得全。
自二月七日被围,至十二月七日,新抚军王三善率援兵转战至城下,贼溃毒,围始解。
亢守三百日,大小凡七十馀战,杀贼万人,得贼仗数千,阵亡兵七百馀,俱饿死。
城中人十万,仅存男女小弱二百馀人,遗民感公忠义,相率就刀俎,竟无一人叛者。
朝廷奖守黔诸臣,进公兵部右侍郎,公仍称疾归里。
是时逆珰魏忠贤方擅命,慕公望重,数遣人致意,使公重上一疏自叙,即召公戎政尚书,尽属兵柄。
公由是益谢病,口不及黔事。
崇祯改元三年,上召对廷臣,给事某以宿憾奏公尝受安氏金盆,致生衅,几陷公罪。
御史毛羽健出与辨甚力,且谓贵阳功苦,实过睢阳公。
事遂大白,再加一级赐金。
后数年,公竟病卒于家,年七十二。
公擅风仪,体长疏,眉目如画,望若天神。
性廉介,持操甚厉。
自起家,身与厮养同粝食齑一盂。
在官,凡属吏庭见,使一小史侍立,取视所持谒具出身即置席上。
若中列所馈辄手谒。
俟其白事毕,复使持出。
盖公历官至开府,不受人一物。
亦未尝知其所馈何物也。
既出贵阳围城。
名震天下。
然终老泉石不复用。
即诬口所云安氏金盆,本有受之者,公亦不斥其人自辩。
论者谓公初陈徙薪之策,既不信于朝廷;终有烂额之劳,复受谤于门户。
子公伏波,结愤千载。
及公殁未久,两京继陷,行朝始追录,公以风厉天下。
乃下诏曰:李先生橒贵阳之守,可方古烈,足愧今人。
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谥忠毅。
官其一子文缉大理寺副使,兼中书舍人。
公下笔老健,生平经济得尽发于文章。
抚黔疏草,人以比陆忠宣。
尝使客作书,略为裁定数字,辄焕然意出。
它诗文集并行世。
维基
李橒,字长孺,浙江鄞县人。万历辛丑进士。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丁酉科浙江乡试举人,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辛丑科进士,授行人司行人,擢监察御史。按例转任广东盐法佥事,历官山东右参议、陕西提学副使、山东参政、按察使。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擢升右都佥御史,巡抚贵州。当时四川永宁宣抚使奢崇明反明,攻陷重庆。天启二年(1622年)二月七日,贵州水西(辖鸭池河以西地区)彝族土同知安邦彦知奢崇明起兵反明,亦乘机叛明,史称“奢安之乱”。李枟知贵州必有战祸,多次上疏,请求增兵益饷。当时辽东事急,朝廷对此置之不理。接著李枟被朝臣攻击,于是六次上疏乞休。朝廷决定以王三善出任贵州巡抚,命李枟在王三善未到任前继续留任。此时奢崇明已陷遵义,贵阳大震。安邦彦率十万大军进围贵阳,李橒和巡按御史史永安等坚守,“时城中兵不满三千,橒募兵四千,储米二万石,至战守具。”贵阳以西数千里,尽为安邦彦所据。至天启二年十一月,贵阳被围逾三百日,城中粮尽,人相食,朝廷严命王三善进兵以解贵阳之危。至十二月七日,王三善部抵贵阳城下,其围遂解。最初贵阳城内有男女数万人,饿死殆尽,至解危之日,仅余二百人。李橒得以辞兵事,解官而去。熹宗同意都御史邹元标之建言,升李橒为兵部右侍郎。御史蒋允仪称土司安位袭职时,李橒曾索其金盆,以致开启边衅,经贵州巡按侯恂覈调查,證明无此事。但李橒未得重用,只好还乡。崇祯元年,给事中许誉卿再以向土司安位“索取金盆”事质疑李橒,只有御史毛羽健为李橒辩护,给事中佘昌祚认为羽健有意曲庇。崇祯帝下令川贵总督朱燮元等再调查,證明无此事。崇祯九年冬,又叙守城之功,李橒得到一些赏赐。久居乡里,卒年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