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柯背笼屋,碧水面围门。
抚迹常思祖,肯堂敢忘孙。
继绳虽有志,巍荡那能论。
乐利至今者,犹承雨露恩。
松轩潇落有书筵,树古全赢铜铸仙。
试看瀼瀼承瑞露,依然宝瓮见尧年。
羲画依然楣㭒存,松风落落静琴尊。
百年安乐黔黎辈,孰不深承膏露恩。
岭南高筑受降城,魋结披猖自败盟。
仰见雷霆天怒赫,轩弧舜戚复东征。
按:𠸄夷之扰我海疆也,自两广总督林则徐、闽浙总督邓廷桢、大学士琦善、伊里布,或主战,或主抚,两载于兹,终无成局。上乃斥林、邓等四人,命靖逆将军奕山、参赞隆文、杨芳统大兵赴粤进剿之。战稍却,𠸄夷益猖獗,奕山等遂竭帑藏,及洋商伍、潘等姓,银六百万两厚犒之,𠸄夷乃罢兵。时新任闽浙总督颜伯焘、浙江钦差裕谦犹主进剿之议,故𠸄夷自粤引兵而东,攻陷福建厦门。未几,又陷浙之定海、镇海两县及宁波郡城,裕谦及四镇王锡朋、郑国鸿、葛云飞、谢朝恩死之。事闻,上震怒,复命扬威将军奕经、参赞文蔚、特衣顺,督师赴浙,并饬各省会剿云。
邯郸一枕梦封侯,几辈雕青怨费留。
为问奇功成马上,何如献个烂羊头。
按:将军连奏郑鼎臣、叶坤火攻船之捷,奉旨奕经赏戴双眼花翎,文蔚赏加头品顶带。既而𠸄夷退出宁城,又奉旨著将前后出力人员开单保举,于是军中人人思列名奏牍,仰邀恩赏。将军恐有冒滥,特令员外阿彦达逐一查明,而阿彦达乃从中意为去取,凡有厚贿者均列优等,怂恿将军保奏。将军嫌其人数太多,驳去十之三四,而摺稿系出阿彦达之手,缮写摺奏又系其门生王少坪,遂私行添入七十馀人,而军中实在出力者,半未列名焉。「费留」二字,见《孙子》。
堠火屯烟记水程,楼船徐度秀州城。
却闻京口军书至,早结珠江隔岁盟。
按:将军既定议进战,而麾下陕甘川黔兵弁大半为各大臣调去,所存仅河南小队兵二百人,杨熙所带乡勇亦祗五百人,不敷出阵之用,遂向参赞文蔚调拨北勇二千五百人。二十七日来自绍兴,大队北发,声势颇张。又饬郑鼎臣等带领水勇由海道直抵扬子江,为水陆合剿之地。耆英、伊里布闻之大惊,谓一出兵则和议又不成矣,飞咨将军于嘉兴涂次,并责以不宜阻挠大局。将军固惮于出战,而又耻于中止,行文责耆英不先关白,以致劳师动众。而耆英又付之不答。将军不得已北驻无锡惠泉山下,名为牵制𠸄夷,实则营务已成赘疣矣。
翰苑风流墨似金,晋唐小楷费研寻。
老夫臂指僵难使,空有群鸿戏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