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毒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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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0 【介绍】: 元明间僧人。浙江象山人,俗姓朱,字楚石,小字昙曜。出家后居嘉兴天宁寺。明初太祖建法会于蒋山,征江南成德高僧,琦为第一。学行为当世所推崇,禅寂之外,专志净业。自号西斋老人。所作西斋净土诗数百首,皆蕴含净土宗教义以劝世。
槜李诗系·卷三十一
梵琦。字楚石。小字昙曜。象山人。姓朱氏。出家海盐天宁永祚寺。得法于径山元叟端和尚。元英宗诏令金书藏经。闻谯楼鼓声。豁然大悟。遍主法席。名满夷夏。泰定中住当湖福臻院。晚归天宁。筑西斋退老。明兴再被诏徵。建法会于蒋山。琦居第一。赐伊蒲供于文楼。洪武三年秋。召问鬼神之理。馆于天界寺。示微疾。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而化。赐谥佛日普照慧辩禅师。宋濂为撰塔铭。铭曰:大监密旨馀十传,妙喜起蹴龙象筵。有如大将据中坚,铁卒十万佩櫜鞬。或触之者命发悬,谁欤五世称象贤。佛日晓出瀛海壖,红焰闪闪行中边。流光所至无幽玄,忆初飞锡来北燕。彤楼画阁金星躔,一击三际皆廓然。火中新敷清净莲,绀色涵空绝蔓牵。自兹口喷百丈泉,洗涤五浊离腥膻。内而诸夏外朝鲜,纷纷来者人驾肩。示以实相非空言,塔庙赫赩名山川。一佛能变万与千,会万归一道则全。不识诬为有漏缘。帝敕中使来传宣。钟山说法超沈绵。万人瞻依曲两拳。一朝入灭同蜕蝉。西方弹指即见前。白玉楼阁琉璃田。金铃宝树演真诠。师之往矣神弗迁。寂光常定无偏圆。我作铭诗翠琰镌。昭朗盛业垂年年。愚庵及公有悼楚石诗云:潦倒奚翁的骨孙,高年说法屡承恩。麻鞋直上黄金殿,铁锡时敲白下门。烦恼海中垂雨露,虚空背上立乾坤。秋风唱彻无生曲,白牯狸奴亦断魂。钱与善曰:曹溪五派临济下,妙喜递传元叟,而琦公嗣之,有六会录,流布丛林。电坼霜开,金声玉振。姚广孝亦谓琦公于净业一门,至老力行不懈。后云溪宏禅师亦推琦为明宗师第一。有净土、和陶诸诗。北游凤山,西斋三集。自楚石倡诗,教于永祚。正、嘉、隆、万间,诗僧辈起,吟派之盛,于兹为最矣。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楚石,小字昙曜,族姓朱氏,象山人,居海盐天宁寺。明初,徵至京建法会,赐第一座。有《北游》、《凤山》、《西斋》三集。
皇明名僧辑略
行实 师讳梵琦。
楚石其字也。
宁波府象山县人。
姓朱氏。
年九岁。
授经于讷翁谟公。
十六剃染。
阅楞严经有省。
随元叟端公入京。
闻西楼鼓声。
汗如雨下。
因偈曰。
捉得红炉一点雪。
却是黄河六月冰。
见元叟。
元叟许可。
会报恩虚席以待。
师勉赴。
而筑室西斋。
为终焉之计。
师形躯短小。
而神观精朗。
举扬正法。
无愧妙喜。
世寿七十五。
僧腊六十三。
有六会语录行世。
上堂 除夜小参。
善哉三下板。
知识尽来参。
既善知时节。
吾今不再三。
诸仁者。
一举更不再举。
今已再举。
一闻更不再闻。
今已再闻。
头头上明。
物物上了。
如理如事。
亘古亘今。
不是涅槃心。
亦非正法眼。
恁么恁么。
三世诸佛祇言自知。
不恁么不恁么。
六代祖师无启口处。
设使言前荐得。
犹为滞壳迷封。
假饶句下精通。
未免触迷狂见。
今红炉上拾得一点雪。
枯木上糁些子花。
与你诸人赴个时节。
残灯随腊尽。
爆竹送春来。
复举盘山云。
向上一路。
千圣不传。
慈明云。
向上一路。
千圣不然。
妙喜云。
向上一路。
热碗鸣声。
师云。
三大老尽力道。
只发明得向下一路。
若是向上一路。
驴年未梦见在。
普说 上堂。
举僧问乾峰。
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
未审路头在什么处。
峰以拄杖画一画。
云在这里。
师云。
白云万里。
僧举前话问云门。
门云。
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
筑著帝释鼻孔。
东海鲤鱼打一棒。
雨似盆倾。
师云。
白云万里。
忽有人出来。
问天宁与么批判。
还惬得二大老意么。
向他道白云万里。
呵呵呵。
啰啰哩。
啰啰哩。
啰啰哩。
刹刹尘尘知几几。
十字街头石敢当。
忽然吸竭沧溟水。
你辈茄子瓠子那里知得。
拍禅床便起。
当晚小参。
僧问诸佛不出世。
祖师不西来。
佛法遍天下。
谈玄口不开。
既是佛法遍天下。
为什么谈玄口不开。
师云。
南斗七。
北斗八。
进云。
未审此理如何。
师云。
去去西天路。
迢迢十万馀。
乃云。
人天众前激扬此事。
也须是本分衲僧始得。
若非本分衲僧。
未免遭人怪笑。
只如适来禅客立个问头。
恁么答他。
却理会不得。
再举一遍。
既是佛法遍天下。
为什么谈玄口不开。
檐声未断前宵雨。
电影还连后夜雷。
结夏小参。
僧问如何是山里禅。
师云。
胡孙上树尾连颠。
进云。
如何是城里禅。
师云。
十字街头一片砖。
进云。
如何是村里禅。
师云。
扶桑人种陕西田。
进云。
谢师答话。
师云。
苍天苍天。
乃云。
衣食养寿命。
一日不可无。
粪埽敌寒暑。
粗粝疗形枯。
昨日三春。
今朝九夏。
何不趁色身强健时。
拨教生死路头明白。
要去便去。
要住便住。
谁障得你。
谁碍得你。
岂不俊哉。
岂不快哉。
且道生死路头作么生拨。
空手把锄头。
步行骑水牛。
人从桥上过。
桥流水不流。
若不会。
与你下个注脚。
空手把锄头。
骤马上高楼。
步行骑水牛。
闹处冷湫湫。
人从桥上过。
饭萝头受饿。
桥流水不流。
拨火觅浮沤。
时不待人。
参。
复举圆觉经云。
居一切时。
不起妄念。
于诸妄心。
亦不息灭。
住妄想境。
不加了知。
于无了知。
不辨真实。
师云。
若然。
道有也得。
道无也得。
向上也得。
向下也得。
得也得。
不得也得。
数片白云笼古寺。
一条绿水绕青山。
示众 师云。
一朝村院主。
万劫出头难。
大难大难。
若是个汉。
佛语祖语不教蕴在胸襟。
掉向他方世界。
何况世间浅近之学。
便诵得四韦陀典。
但增妄想。
堪作甚么。
食人涎吐。
未有了日。
不如无事好。
见我道无事。
便作无事会又争得。
若要真个无事。
须下死工夫。
大死一回。
死中得活。
便能超毗卢。
越释迦。
百匝千重。
七通八达。
祖师巴鼻。
向上宗乘。
尽与埽除。
不劳拈出。
云门云。
我今日共你说葛藤。
屎灰屎火。
泥猪疥狗。
不识好恶。
屎坑里作活计。
汝若跳出屎坑。
却来山僧手里吃棒。
示众。
看这般时节。
有志学道兄弟那里放包。
从上来建立门庭为什么事。
可但为你几乡亲法眷。
图口腹。
恣无明。
成群作队。
造地狱业。
佛法禅道推向一边。
争知业报卒亸避不得。
刀山剑树。
镬汤炉炭。
无人替代渠。
如今大方丛林。
兵变以来。
南北东西。
万中无一。
因什么如此。
盖是恶贯满。
业果熟。
自作自受。
更教谁承当。
祖师劝你出家。
终不但为衣食名利抛乡别井也。
只为生死事大。
无常迅速。
寻师访友。
切切究明。
喷地一发。
成佛作祖去。
报父母深恩去。
度脱天下人去。
既不如此。
因何出家。
冷地思量。
古风大好。
饥则乞食。
寒则补衣。
日中一餐。
树下一宿。
旅泊三界。
示一往还。
永断无明。
方成佛道。
岂不见无业国师示众云。
古人得意之后。
茅茨石室。
折脚铛里煮饭吃过三二十年。
名利不干怀。
财宝不为念。
大忘人世。
隐迹岩丛。
君王命而不来。
诸侯请而不赴。
岂同吾辈贪名爱利。
汩没世涂。
如短贩人。
有少希求。
而忘大果。
与么指示。
可煞分明。
作福不如避罪。
多虚不如少实。
在此衣线下一道圆光。
阿谁无分。
莫教失却人身。
只要你直下搆取。
便与佛祖齐肩。
若道山僧妄语。
甘入拔舌地狱。
示众。
教中有六念。
念佛。
念法。
念僧。
念戒。
念天。
念施。
衲僧门下念个什么。
若道念佛。
念著佛字。
漱口三日。
不可是念佛也。
若道念法。
法尚应舍。
何况非法。
不可是念法也。
清净行者。
不入涅槃。
破戒比丘。
不入地狱。
不可是念僧也。
持犯但束身。
非身无所束。
不可是念戒也。
三界无安。
犹如火宅。
不可是念天也。
施者受者。
并所施物。
三轮空寂。
俱不可得。
不可是念施也。
莫是无念么。
才无念便是有念。
避溺投火。
转见病深。
直饶独脱无依。
要作山僧奴子未可在。
欲得会么。
千年无影树。
今时没底靴。
举云门一日拈拄杖云。
凡夫实谓之有。
二乘析谓之无。
缘觉谓之幻有。
菩萨当体即空。
衲僧见拄杖但唤作拄杖。
行但行。
坐但坐。
总不得动著。
妙喜云。
我不似云门老人。
将虚空剜窟笼。
蓦拈拄杖云。
拄杖子不属有。
不属无。
不属幻有。
不属即空。
卓一下云。
凡夫二乘缘觉菩萨尽向这里各随根性悉受用。
惟于衲僧分上为害为冤。
要行不得行。
要坐不得坐。
进一步则被拄杖子迷却路头。
退一步则被拄杖子穿却鼻孔。
只今莫有不甘底么。
试出来与拄杖子相见。
如无。
来年更有新条在。
恼乱春风卒未休。
凡夫不合起有见。
二乘不合起无见。
缘觉不合起幻有见。
菩萨不合起当体即空见。
不可放过。
云门老汉贪观白浪。
失却手桡累天下衲僧总落拄杖圈䙌。
放过不可。
好与一坑埋却。
举昔有一婆子施财。
请赵州和尚转大藏经。
赵州下禅床绕一匝云。
转藏已毕。
人回似婆子。
婆子云。
比来请转一藏。
如何和尚只转半藏。
妙喜云。
众中商量道。
如何是那半藏。
或云再绕一匝。
或弹指一下。
或咳嗽一声。
或喝一喝。
或拍一拍。
恁么见解。
只是不识羞。
若是那半藏。
莫道赵州更绕一匝。
直饶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只得半藏。
设使更绕须弥山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
假饶天下老和尚亦如是绕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也只得半藏。
设使山河大地。
森罗万象。
若草若木。
各具广长舌相。
异口同音。
从今日转到尽未来际。
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
诸人要识婆子么。
良久云。
鸳鸯绣出从君看。
不把金针度与人。
师云。
这婆子谓赵州只转半藏。
弄假像真。
当时只消道何不向未绕禅床时会取。
举德山小参示众云。
老僧今夜不答话。
问话者三十棒。
时有僧出礼拜。
德山便打。
僧云。
某甲话也未问。
为什么打某甲。
山云。
你是甚处人。
僧云。
新罗人。
山云。
未跨船舷。
好与三十棒。
法眼云。
大小德山话作两橛。
圆明云。
大小德山龙头蛇尾。
雪窦云。
德山握阃外之威权。
有当断不断不招其乱底剑。
要识新罗僧。
只是撞著露柱底瞎汉。
毒鼓未击。
早是鸭闻雷。
漫天网未收。
跃鳞冲浪来。
德山老。
德山老。
正令当行非草草。
法眼重加矢上尖。
圆明更向声前扫。
千古流芳雪窦师。
长剑在手亲提持。
举德山挟复子到沩山。
上法堂。
从东过西。
从西过东。
沩山默坐不顾。
德山云。
无无。
便下去。
复云。
也不得草草。
遂具威仪见沩山。
提起坐具云。
和尚。
沩山拟取拂子。
德山便喝。
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
沩山至晚问首座。
适来新到在什么处。
首座云。
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
沩山云。
还识此子么。
已后向孤峰项上蟠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
作家相见。
无背无面。
眼似流星。
机如闪电。
提起坐具。
略露锋铓。
拟取拂子。
聊乘快便。
已后孤峰结草庵。
牛头向北马头南。
开示 既称长老。
出世为人。
喻如金錍刮眼膜。
非是小事。
若伤锋犯手。
未免破睛。
危乎险哉。
间不容发。
岂可恣矇袋。
掉三寸舌。
脱空瞒人。
你看他挟山初住京口寺。
已有发明。
到垂手处。
不无渗漏。
后往华亭见船子。
及船子向他道。
离钩三寸。
子何不道。
道不得。
劈口一桡。
竿头丝线从君弄。
不犯清波意自殊。
始大彻。
所以道参禅须是悟始得。
悟了须是见人始得。
若不见人。
只成杜撰禅和。
说拍盲禅。
到处教坏人家儿女去也。
第一本领要端正。
履践须明白。
院子大小正当置之度外。
临济下风穴首山何尝聚三百五百众来。
至今道行天下。
所谓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也。
又云兄弟开口便道我是禅和。
及问他如何是禅。
便东觑西觑。
口如扁担相似。
苦哉屈哉。
吃著佛祖饭。
不去理会本分事。
争持文言俗句。
高声大语。
略无忌惮。
全不识羞。
有般底不去蒲团上究明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
冷地里学客舂。
指望求福。
忏除业障。
与道太远在○凝心敛念。
摄事归空。
念想才生。
即便遏捺。
如此见解。
即是落空亡的外道。
魂不返的死人。
又有妄认能瞋能喜能见能闻。
认得明白了。
便是一生参学事毕。
我且问你。
无常到时。
烧作一堆灰。
这能瞋能喜能见能闻的什么处去也。
恁么参的。
是药汞银禅。
此银非真。
一煅便流。
因问你寻常参个什么。
答道有教参万法归一。
一归何处。
又教我只如此会。
今日方知不是。
就和尚请个话头。
我道古人公案有什么不是。
汝眼本正。
因师故邪。
累请不已。
净土诗(略举十首) 有个弥陀在自心。
才生一念隔千岑。
于中岂待回光照直下翻为向外寻。
绿水青山皆妙体。
黄莺紫燕总玄音。
凡夫只为贪瞋重。
不觉身栖宝树林。
遥指家乡落日边。
一条归路直如弦。
空中韵奏般般乐。
水上花开朵朵莲。
杂树枝茎成百宝。
群居服食胜诸天。
吾师有愿当垂接。
不枉翘勤五十年。
一朵莲含一圣胎。
一生功就一花开。
称身璎珞随心现。
盈器酥酡逐念来。
金殿有光吞日月。
玉楼无地著尘埃。
法王为我谈真谛。
直得虚空笑满腮。
将参法会礼金仙。
渐逐香风出宝莲。
红肉髻光流不尽。
紫金身相照无边。
重重树网垂平地。
一一华台接远天。
诸佛界中希有事。
了如明镜现吾前。
一寸光阴一寸金。
劝君念佛早回心。
直饶凤阁龙栖贵。
难免鸡皮鹤发侵。
鼎内香烟初未散。
空中法驾已遥临。
尘尘刹刹虽清净。
独有弥陀愿力深。
金作层楼玉作台。
琉璃田地绝纤埃。
惟心净土无高下。
自性弥陀不去来。
红日初非天外没。
白莲只在意根栽。
众生障重须存想。
想极情亡眼豁开。
莫将胎狱比华池。
早向池中占一枝。
却坐宝华成佛子。
何烦慈母浴婴儿。
口餐法喜真肴馔。
心得明门妙总持。
般若台前定回日。
令人长忆雁门师。
多言极乐向西寻。
究竟不离清净心。
空影入池皆碧玉。
日光穿树尽黄金。
事如梦幻虽非实。
理到圆常却甚深。
八万四千真相好。
请君危坐扣灵襟。
须摩提国赞何穷。
不与他方佛境同。
百味酸甜长满钵。
一身轻健任游空。
初心便获无生忍。
具缚能教宿命通。
今古往生留传记。
尽尘沙界扇慈风。
念极心开见佛时。
自然身到碧莲池。
火轮罪净千千劫。
琪树光分万万枝。
善友深谈终不厌。
灵禽妙语实难思。
功成果满须臾事。
尚谓奔流闪电迟。
袾宏曰。
本朝第一流宗师。
无尚于楚石矣。
筑石室。
扁曰西斋。
有西斋净土诗一卷行世。
今止录十首以见大意。
彼自号禅人而浅视净土者。
可以深长思矣。
高僧摘要·道高僧摘要卷一
字楚石。明州象山人。姓朱。父杲。好善。有隐德。母张氏。事佛惟谨。以大元元贞二年。丙申六月。梦日堕怀而生。襁褓中。有神僧见之。谓曰。此儿佛也。他日当大振佛法。四岁失怙恃。祖母王氏鞠之。六岁善属对。七岁能书大字。诗书过目不忘。九岁抵西淅。从海盐天宁衲翁模受经业。年十六。入杭昭庆受具戒。一日阅首楞严。有说偈曰。七处徵心心不肯。八还辨见见元无。劈开秘密千重锁。迸出圆明一颗珠。从此圣凡知解绝。有何生死性情拘。话头拈起知音少。留与人间作楷模。时元叟端禅师。主径山。师往参即问。如何是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叟遽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速道速道。师拟进语。叟震威一喝。师乃错愕而退。会英宗皇帝诏善书者赴阙。金书大藏经。师在选中。辞叟遂行。既至。馆于万宝坊。近崇天门。一夕睡起。闻䌽楼鼓鸣。豁然大悟。彻见径山为人处。述偈曰。崇天门外鼓腾腾。蓦劄虚空就地崩。拾得红炉一片雪。却是黄河六月冰。甲子东归。再参元叟于径山。叟迎笑曰。且喜汝大事了毕。遂以第二座延之。学者多咨叩焉。未几以行宣政院命。出世海盐州之福臻。题五相无碍曰。万法圆成一念中。众生世界尽牢笼。光相大小珠相似。赤白青黄色不同。毕竟未知何处起。如今方信本来空。平常一句如何会。日出西方。夜落东天。历迁州之天宁。至元迁杭之报国。至正迁嘉兴之本觉。丁亥。帝赐号佛日普觉慧辩禅师。复迁天宁。建大毗卢阁。又建宝塔七层。高二百四十馀尺。塔成忽偏倚欲什。师日祷于佛。夕大风雨。州民闻空中有声曰。急往天宁救塔。明日塔乃四正如初。后以兵燹殆废。失顶之宝瓶。师复鸠施完葺。以钱铸宝瓶补之。上瓶之日。天花纷雨。异香满空。大明洪武元年秋九月。诏江南大浮图十馀人。于蒋山寺。作大法会。师与其列。随升座说法。以耸人天龙鬼之听。上大悦。二年三月。复修故事。召师说法。锡燕于文楼下。亲承顾问。出内府白金以赐。馆于天界寺。上以鬼神情状。幽微难测。命著三藏之说。既而援据经论成□将入奏。忽示微疾。越四日。趣左右具浴更衣。索笔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厉声一喝。泊然而化。茶毗。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弟子文晟奉归海盐。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梵琦。楚石其字也。小字昙耀。明州象山人。姓朱氏。父杲。母张氏。张梦日坠怀而生。师方在襁褓中。有神僧摩其顶曰。此佛日也。他时能炤烛昏衢乎。人因名之为昙耀云。年七岁。灵性颖发。读书即了大义。或问所嗜何言。即应声曰。君子喻于义。至于属句仿书。皆度越馀子。远近号为奇童。九岁弃俗入永祚。受经于讷翁谟师。寻依晋翁询师于湖之崇恩。询师。师之从族祖也。赵魏公。见师器之。为鬻僧牒。得薙染为沙门。继往杭之昭庆。受具足戒。年已十有六矣。询师迁住道场。师为侍者。居亡何。命司藏室。阅首楞严经。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处。恍然有省。历览群书。不假师授。文句自通。然胶于名相。未能释去缠缚。闻元叟端公倡道双径。师往问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其意何如。元叟。就以师语诘之。师方拟议欲答。元叟叱之使出。自是群疑塞胸。如填钜石。会英宗诏。粉黄金为泥。书大藏经。有司以师善书。选上燕都。一夕闻西城楼鼓动。汗如雨下。拊几笑曰。径山鼻孔。今日入吾手矣。因成一偈。有拾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翩然南旋。再入双径。元叟。见师气貌充然。谓曰。西来密意。喜子得之矣。遽处以第一座。且言。妙喜大法。尽在于师。有来参叩者。多令师辨决之。元泰定中。行宣政院。稔师之名命。出世海盐之福臻。遂升主永祚。永祚师受经之地。为创大宝阁。范铜铸贤劫千佛。而毗卢遮那。及文殊师利。普贤。千手眼观音诸像。并寘其中。复造塔婆七级。崇二百四十馀尺。功垂就。势偏将压。师祷之。夜乃大风雨。居氓闻鬼神相语。曰。天宁塔偏。亟往救之。迟明。塔正如初。迁杭之报国。转嘉兴之本觉。更搆万佛阁。九楹间。宏伟壮丽。俨如天宫。下移人世。帝师嘉其行业。赐以佛日普炤慧辩禅师之号。佛日颇符昔日神僧之言。识者异焉。会报恩光孝虚席。佥谓报恩一郡巨刹。非师莫能居之。师勉徇众请而往。寻退隐永祚。筑西斋。为终焉之计。至正癸卯。州大夫。强师主其寺事。时塔燬于兵。师重成之。景瓛为铸宝壶冠于颠。感天花异香之祥。师举景瓛为代。复归老于西斋。入我明洪武元年。诏江南大浮屠十馀人。于蒋山禅寺。作大法会。师实预其列。升座说法。以耸人天龙鬼之听。上大悦。二年春复如之。锡宴文楼下。亲承顾问。暨还。出内府白金以赐。三年之秋。上以神鬼情状。幽微难测。意。遗经当有明文妙柬。僧中通三藏之说者问焉。师以梦堂噩公。行中仁公对。同馆于大天界寺。上命仪曹劳之。既而援据经论成书。将入朝敷奏。师忽示微疾。越四日。趣左右具浴更衣。索笔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谓梦堂曰。师兄。我将去矣。梦堂曰。子去何之。师曰。西方尔。梦堂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师厉声一喝。泊然而化。时禁火葬。礼部以闻。上特命从其教。茶毗之馀。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设利粘缀。遗骨累累然如珠。弟子奉骨及诸不坏者。归海盐。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葬焉。世寿七十五。僧腊六十三。其说法机用。则见于六会语。其游戏翰墨。则见于和天台三圣。及永明寿陶潜林逋诸作。别有净土诗。慈氏上生偈。北游凤山西斋三集。通合若干卷。并传于世。师为人。形躯短小。而神观精朗。举明正法。滂沛演迤。有不知其所穷。凡所涖之处。黑白向慕。如水归壑。一弹指间。涌殿飞楼。上插云际。未尝见师有作。君子谓师。纵横自如。应物无迹。山川出云。雷蟠电掣。神功收敛。寂寞无声。繇是。内而燕齐秦楚。外而日本高丽。咨决心要。奔走座下。得师片言。装潢袭藏。不翅拱璧。师可谓无愧妙喜诸孙者矣。
续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师讳梵琦。字楚石。明州象山人。朱姓。母张氏。元元贞二年丙申六月丁巳。生在襁褓。有僧见而谓其父曰。此儿必当振佛法。照耀浊世。九岁从海盐天宁讷公受业。十六为僧。二十侍族祖晋翁洵公。因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不明自发。则诸暗相永不能昏。于此有省。然于向上一著尚有滞碍。元叟端和尚主径山。往参谒。问。如何是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叟遽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速道速道。师拟进语。叟震威一喝。师乃错愕而退。已而应书写大藏之选。至京师崇天门。一夕闻䌽楼上鼓声。豁然大悟。东归。再参元叟。叟笑迎曰。且喜大事了毕。未几。出世海盐之福臻。至元乙亥迁杭之报国。洪武元年九月十一日。徵师说法于蒋山。 上大悦。又明年七月复被召。二十六日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端坐而逝。阇维。齿舌数珠不坏。有语录二十卷及西斋净土诗行世。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楚石禅师。名梵琦。乃径山元叟端禅师之高弟也。道弘海盐福臻。次则天宁。乃至杭州报国。嘉兴本觉。德风所被。声重九洲。当元文顺二帝时。楚山南北。浙水东西。其有道尊宿。无不经锡徽号。琦独远引不与焉。至正间。帝师强赠师号佛日普照慧辨。琦亦不署也。暮年以门人景献。代主天宁法席。则别筑方斋于天宁院西。为休老计。自称西斋老人。至正间。四方多事。士大夫逃禅海滨者众矣。从西斋游者。如宋公景濂辈。最称博物。入西斋之门。剧谈多北。或有问时势否臧。琦但唱休休歌。其声韵莫测。癸卯。元帝师以手书微琦。琦称病笃不赴。戊申。明高帝建极。以为折抱毁鼓之初。而殁于王事者无答焉。遂蒲车四出。徵天下高行沙门。敕仪曹。请琦升座于蒋山。使存亡者。均沾法利。高帝见提唱语。大悦。明年春。召入宴文楼。以琦年迈。赐杖而行。留琦馆天界。又明年复徵天下有道禅师。均赴天界。其赴诏尊宿三十馀员。出元叟之门者。三居一焉。惟国清昙噩。双径智及。并琦三人。频入宴文楼论道。高帝问鬼神幽玄不测之理。琦援据经论。剖释宸衷。然起居脱略。无异西斋时。高帝每叹曰。楚石真林下道人也。是年七月十六日。琦呼侍僧进墨池。大书一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即谓噩梦堂曰。师兄我去也。噩曰。何处去。琦震声一喝而逝。年七十有五矣。以遗偈闻高帝。帝命依法阇维。其不坏者二。齿如珂玉。舌如珊瑚。无数舍利。连缀其上。归塔天宁西斋。愚庵以偈哭曰。匡床谈笑坐跏趺。遗偈亲书若贯珠。木马夜鸣端的别。西方日出古今无。分身何啻居天界。弘法毋忘在帝都。白发弟兄空老大。刹竿倒却要人扶。
新续高僧传·杂识篇第十之三
释梵琦,字楚石,小字昙耀,象山人。尝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恍然有悟。元叟端倡道双径,琦往问之:“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其意如何?”叟就以诘之。琦拟答叟,叱之使出,自是胸疑,如填巨石。会元英宗诏,粉黄金为泥书大藏经,以琦善书,选至阙下。一夕闻楼鼓动,汗如雨下,拊几笑曰:“径山鼻孔,今日入吾手矣。”因成偈有“舍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旋入双径,叟见其气宇充然,谓曰:“西来密意,喜子得之矣。”元泰定中,出主海盐之福台,寻迁永祚。明洪武初,诏名浮屠,于蒋山建广荐会,琦首应诏跻席说法,圆音高唱,万籁俱清。帝心悦怿,赐宴文楼,亲承顾问,既还出帑金以赐之。馆于天界寺,忽谓噩梦堂曰:“吾将去也。”曰:“子欲何之?”曰:“西方尔。”因訉之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邪琦厉声一喝,泊然而化。荼毗,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舍利黏缀,遗骨累累如珠,所著有《楚石语录》及《和永明山居诗》,并见《寺志》。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17—1391 【介绍】: 明僧。浙江临海人,俗姓周,字季潭,名所居室为全室。洪武中诏致有学行高僧,首应诏至,奏对称旨。诏笺释《心经》、《金刚经》、《楞伽》,曾奉使西域。深究胡惟庸案时,曾遭株连,太祖命免死。后在江浦石佛寺圆寂。有《全室集》。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宗泐。
台之临海人。
字季潭。
别号全室。
八岁从诉笑隐学佛。
十四薙落。
二十受具。
洪武四年。
住径山。
太祖高皇帝。
徵江南有道浮屠。
师应召称旨。
命住天界。
上。
丕建广荐法会。
于蒋山太平兴国寺。
宿斋室。
却荤肉不御者一月。
服皮弁搢玉圭。
上殿面大雄氏。
行拜献礼者三。
诏集幽爽引入殿。
致三佛之礼。
命师升座说法。
上临幸。
赐膳无虚日。
每和其诗。
称为泐翁。
十年冬。
诏师笺释心经金刚楞伽三经。
制赞佛乐章。
丁巳。
奉使西域还朝。
授右街善世。
因命育发。
将授以儒职。
师姑奉命。
至发长。
上召而官之。
师再辞求免。
愿终释门。
上嘉叹从之。
赐免官说以旌其志。
相城道衍。
负奇志。
摇膝高吟。
傍若无人。
师每正色责之曰。
此岂释子语耶。
学士宋公濂。
尝赞师像曰。
笑隐之子。
晦机之孙。
具大福德。
足以荷担佛法。
證大智慧。
足以摄伏魔军。
悟四喝二玄于弹指。
合千经万论于一门。
向上关。
如涂毒鼓
挝之必死。
杀活机。
类金刚剑。
触之则奔。
屡镇名山。
教孚遐迩。
诏升京刹。
名溢朝绅。
夙受记于灵山之会。
今简知于万乘之尊。
云汉昭回。
天章锡和于全帙。
宠恩优渥。
玉音召对于紫宸。
屹中流之砥柱。
转大地之法轮。
信为十方禅林之领袖。
而与古德。
同道同伦者耶。
后追治胡惟庸党及师。
著做散僧。
执役建寺。
徐察其非辜取还。
复领右善世。
居无何。
以老赐归槎峰。
渡江示寂于江浦之石佛寺。
师博通古今。
凡经书过目辄成诵。
善为词章。
有全室集。
行于世。
国初高僧师。
与复见心齐名。
见心疏放。
师谨密。
故其得祸为尤轻。
噫。
亦幸耳。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三
宗泐禅师。姓周氏。台之临海人。号季潭。别称全室。为笑隐䜣公之望子。历坐名坊。而赴明高帝之诏。兼领天界住持。化周大宇。机契宸衷。应旨涉流沙。度葱岭遍游西天。通诚佛域。往返十有四万馀程。皓首还朝。天子嘉其高行。自唐贞观以来。未之有也。泐生族甚微。父母俱早卒。寄食贫里。贫里不能善之。甫八岁。宿根不昧。趋本郡天宁寺。求佛为师。时笑隐䜣公。说法其间。泐跪拜于䜣公膝下。公爱而异之。试以心经。脱口成诵。公大喜曰。昏途慧炬也。得度数载。藏文世典。咸贯通焉。䜣公屡易名刹。泐皆从侍。公尝问曰。国师三唤侍者。侍者三应。且道。是平实商量。是格外提持。泐遽对曰。何得剜肉作疮。曰。将谓你奇特。泐便喝。公拈棒。泐拂袖趋去。䜣公告寂。乃召怀渭曰。吾据者床。四十馀年。尚遗望也。然不尽之案。惟你与宗泐。任之耳泐既还台。寓云峰。隐紫箨。领天宁。俱以诚悫。淳厚之风。化本生之郡。郡人倾信。如葵日也。又侨隐双径。时渭禅师。居越之宝相寺。遣使迎泐。泐笑却之。使再至。仅得遗简。踪迹杳然。元末。武林名贤。强泐出居中天竺。虽当烽燧四警之际。而施为壮阔。交接从容。无少长贵贱。皆得而瞻礼之。不减䜣公说法时也。盖以中竺经燬。昔繇䜣公而新。故泐之光阐前绩。湖江称美焉。明初。诏主天界。高帝以慧昙西往之迹未终。欲修之难其人。泐应旨。于洪武丁巳西行。壬戌还朝。复居天界。常入大内。开襟论道。泐留京既久。朝臣党立。间有嫉之者。泐遂退居凤阳之槎槎峰。丙寅。帝思泐见。诏归天界。于是。来往禁廷不容己。廷士建议。以泐于内圣外王之略。无不毕备。请以中顺大夫禄。而旌泐。泐引去。至江浦石佛寺示疾。乃唤侍者曰。者个聻。侍者茫然。泐厉声曰。苦。竟入灭。年七十有四。坐夏六十六。龛归天界。火浴得设利。光润明灿者三十颙。建塔于䜣公之后。泐之宿愿弘深。辨才无碍。际遇乎佛心天子。常于慈明殿设榻。召问心经枢要。泐穷理显性。彻果该因。深浅开遮。无机不被。天子默以神会。乃敕笺语流行。爰有御制序文。冠于经首。其诃曰。二仪久判。万物备周。子民者君。育民者法。其法也。三纲五常。以示天下。亦以五刑。辅弼之。有等凶顽不循教者。往往有趋火赴渊之为。终不自省。是凶顽者。非特中国之有。尽天下莫不亦然。俄西域生佛。号曰释迦。其为佛也。行深愿重。始终不二。于是。出世间。脱苦趣。其为教也。仁慈忍辱。务明心以立命。执此道而为之。意在人皆如此。利济群生。今时之人。罔知佛之所以。每云法空虚而不实。何以导君子引小人。以朕言之则不然。佛之教。实而不虚。正欲去愚迷之虚。立本性之实。特挺身苦行。外其教而异其名。脱苦有情。昔佛在时。侍从听法者。皆聪明之士。演说者。三纲五常之性理也。既闻之后人各获福。自佛入灭。其法流入中国。间有聪明者。动演人天小果。犹能化凶顽为善。何况聪明者。知大乘。而识宗旨者乎。如心经。每言空。不言实。所言之空。乃相空耳。除空之外。所存者本性也。所谓空相有六。谓。口空说相。眼空色相。耳空听相。鼻空嗅相。舌空味相。身空乐相。其六空之相。又非真相之空。乃妄想之相。谓之空相。是空相。愚及世人。祸及古今。往往愈坠弥深。不知其几斯空相。前代帝王被所惑。而几丧天下者。周之穆王。汉之武帝。唐之玄宗。萧梁武帝。元魏主焘。李后主。宋徽宗。此数帝。废国忘政。惟萧梁武帝。宋之徽宗。以及杀身。皆繇妄想飞升。及入佛天之地。其佛天之地。未尝渺茫。此等快乐。世常有之。为人性。贪而不觉。而又取其乐。人世有之者何。且佛天之地如为。国君及王侯者。若不作非为善。能保守此境。非佛天者何。如不能保守。而伪为用妄想之心。即入空虚之境。故有如是斯空相。富者被缠。则淫欲并生丧富矣。贫者被缠。则诸恶并作殒身矣。其将贤未贤之人被缠。则非仁人君子也。其僧道被缠。则不能立本性而见宗旨者也。所以本经题云心经者。正欲去心之邪念。以归正道。岂教之妄耶。朕特述此。使聪明者。观二仪之覆载。日月之循环。虚实之孰取。保命者何如。若取有道保有方。岂不佛法之良哉。色空之妙乎。高帝自登极来。潜心性理。与诸禅宿盘桓。无虚岁月也。然于昙泐二公。尤追惜之。盖嘉其壮志西行。大光圣化云。 赞曰。昙泐二禅师。望重龙河。道钦有国者。可谓一时能事矣。况其利物多方。言言合辙。法法随根。又以道馀名振他邦。亦空谷而分声也。昔大觉氏记。像法有从地涌出无数菩萨。顺逆行道。护持法藏。人天莫测。今观二师之踪迹。无乃是其数乎。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五
妙峰觉,法师(释明得)入室弟子也,遥宗四明,宏天台教观之道,以师阐贤首,未谙台衡,故质六即蛣𧏙之义。
得曰:“天台六即,在行人迷悟之分耳,如我在名字则十界皆名字,我證究竟则十界皆究竟,若我蛣𧏙则十界蛣𧏙也,非蛣𧏙上别有六即。
”觉曰:“不然,天台六即,不论世出世间,有情无情,物物皆具,随举一法六即在焉,何必以我迷悟,观彼优劣哉。
”得曰:“圣人设教,诚为汲引迷涂,若云随举一法六即在焉,是为惟谈世谛,成于戏论,学人何有哉?
前五即置所弗论,如云究竟,一究竟则一切皆究竟,如金出矿,似璧离璞,是故如来初成正觉,观于九界一切众生同时成佛,非惟九界正报全体遮那,则九界依报无非寂光,所以叹云:‘奇哉,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乃因妄想不自證得。
’岂非以我成佛,观彼皆成佛也?
果如子言,其究竟蛣𧏙,永无成佛日矣。
一切众生,而无一人发菩提心,所谓十法界都为一队无孔铁锤。
若言究竟蛣𧏙容有成佛,如来何日复迷而作众生?
金重为矿,其失孰大?
”觉曰:“究竟蛣𧏙,非是说也。
以其心体本具,故曰理即,色相已成,方称究竟。
一界既尔,界界总然,当界而论,六即自备,何必以其成佛不成佛难耶?
”得乃笑曰:“子去作一究竟蛣𧏙也。
”闻者无不高其论。
吴俗尚崇事玄武,比丘亦有披僧伽衣而礼者。
得见故逆而问曰:“汝奚为而来?
”曰:“礼祖师也。
”得叱曰:“汝身为比丘,心实外道,其玄武北方一水神耳,教中所谓毗沙门天王是也,彼以神力为佛外护,称其为祖师,乃披七佛衣拜之,不亦谬乎?
”遂毁其像,易事达磨之像,谓其僧曰:“此尔祖师也。
“凡所过名兰、精舍,有事玄武三官尽去之,俾学人专心正道,其护教概如此也。
得为人脩干孤高,性度刚毅,以传法为己任,故祸患不避其身,而欣感不形乎色。
至于登座,则慈云蔼然,七众无不渥其沛泽。
白椎则三千炳著,八万森严,室中虽不横施棒喝,闻毒鼓而心死者众矣。
万历丁亥告秋众曰:“吾为汝等转《首楞严》法轮,作再后示,无复为汝更转也。
”冬示疾,尤谆谆嘱以教乘事。
明年正月望后二日,吉祥而逝。
寿五十有八,腊四十有六,荼毗塔于径山。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31—1588 【介绍】: 明僧。浙江乌程人,号月亭,又号千松。尝至中竺谒万松禅师,松化去,改事祗园法师。后还经山,力参数年得悟。居嘉兴东禅寺,以传法为己任。
大明高僧传·卷第四 解义篇第二之四
释明得号月亭。
以绍万松林禅师法嗣故又号千松。
湖州乌程周氏子也。
师生即颖异岐然不凡。
髫时随父入西资道场。
遂指壁间画罗汉像问父曰。
僧耶俗耶。
父曰僧也。
师慨然曰。
吾愿为是矣。
于是力求出家。
父母不听。
至年十三始投郡之双林庆善庵。
从僧真祥习瑜珈教。
越四载祝发。
闻有向上事乃首参百川海公。
不契。
因而单衣芒屩遍游丛席。
匍匐叩请备历艰辛。
自念般若缘薄。
拟投天竺哀恳观音大士祈值明师。
道经中竺。
闻万松说法先入礼谒。
万松问曰。
大德何来欲求何事。
对曰。
欲叩普门求良导耳。
松竖一指曰。
且去礼大士却来相见。
师泫然再拜求决生死大事。
松曰。
子欲脱生死。
须知生死无著始得。
师闻罔然。
依受具足戒。
自尔朝参夕叩久无所入。
松不得已授以楞严大旨。
于是苦心研究。
至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处。
恍然若云散长空寒蟾独朗。
遂作偈呈曰。
楞严经内本无经。
觌面何须问姓名。
六月炎天炎似火。
寒冬腊月冷如冰。
松颔之嘱曰。
汝既悟教乘。
异日江南讲肆无出尔右。
向上大事藉此可明。
松住径山。
师为众负米采薪不惮劳苦。
偶行林麓间有虎踞道。
师卓锡而前。
虎遁去。
尝阅枣伯合论至十地品。
中宵隐几而坐。
梦游兜罗绵世界。
登座阐华严奥旨。
至于结座乃说偈曰。
从本已来无。
今日何曾有。
一毛头上现。
虚空笑开口。
咄一咄下座。
寤白松。
松抚之曰。
此圣力之冥被耳。
非惟吾道之将行。
清凉一宗亦大振矣。
无何松化去。
师悬铛守塔三载。
闻佛慧祇园法师讲席之盛戴笠投之。
祇园亦默识而爱重。
其弟子沙泉颇自负不籍师名。
师遂挂锡报先寺。
报先与佛慧咫尺之间。
故晨则持钵。
午则听讲。
夕则与同参十馀人敷其义趣。
于是众日渐益香积不继。
师阴祷于伽蓝神曰。
倘吾与圣教有缘。
神其无吝诃护。
移时有外道自云间来施米百石。
自是报先之盛过于佛慧。
开堂之日祇园命侍僧奉以衣拂。
而谢还之。
瓣香为万松拈出。
已而孑身复径山凌霄峰。
为碍膺未破又力参三年。
一夕初夜趺坐。
豁尔心境冥会疑滞冰释。
乃跃然说偈曰。
千年翠竹万年松。
叶叶枝枝是祖风。
云岳高岑栖隐处。
无言杲日普皆同。
趋礼万松塔曰。
老汉不我欺也。
自此道誉益隆学者辐辏。
四方交聘岁无虚日。
开堂灵隐。
门庭严峻无赖。
僧彻空天然辈睨视不敢近。
竟以不测事诬师。
不终日事白天然坐诬遁。
馀党笞死者二十人。
师南游赤城。
外道归化者不可胜纪。
台郡教乘之被实师始也阐玄谈于大中庵。
三日庵灾。
独师之丈室岿然无恙。
讲圆觉疏钞于法海。
地产白莲华。
紫芝生于厕。
五台居士因匾其堂曰涌莲。
师居东禅夜梦。
文殊跨狮出。
乃遗狮乘空而去。
狮忽化为童子。
师故问曰。
尔方狮今童耶。
试开口。
童子启颊口如丹朱。
师抚其背曰。
尔犹狮也。
童曰。
师口何如。
师张口示之。
童踊入咽。
师惊觉而汗。
且喜曰。
文殊大智在我腹中矣。
不数月五台陆公率众命讲华严大钞。
众常千指妙峰觉法师入室弟子也。
遥宗四明弘天台教观之道。
以师阐贤首未谙台衡故。
质六即蛣蜣之义。
师曰。
天台六即在行人迷悟之分耳。
如我在名字则十界皆名字。
我證究竟则十界皆究竟。
若我蛣蜣十界皆蛣蜣也。
非蛣蜣上别有六即。
觉曰。
不然。
天台六即不论世出世间有情无情。
物物皆具随举一法六即在焉。
何必以我迷悟观彼优劣哉。
师曰。
圣人设教诚为汲引迷涂。
若云随举一法六即在焉是为惟谈世谛成于戏论。
学人何有哉。
前五即置所弗论。
如云究竟一究竟则一切皆究竟。
如金出矿。
似璧离璞。
是故如来初成正觉观于九界。
一切众生同时成佛。
非惟九界正报。
全体遮那则九界依报无非寂光。
所以叹云。
奇哉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
乃因妄想不自證得。
岂非以我成佛观彼皆成佛也。
果如子言。
其究竟蛣蜣永无成佛日矣。
一切众生而无一人发菩提心。
所谓十法界都为一队无孔铁锤。
若言究竟蛣蜣容有成佛。
如来何日复迷而作众生金重为矿其失孰大。
觉曰。
究竟蛣蜣非是说也。
以其心体本具故曰理即。
色相已成方称究竟。
一界既尔。
界界总然。
当界而论。
六即自备。
何必以其成佛不成佛难耶。
师笑曰。
子去做一个究竟蛣蜣也。
闻者无不高其论。
吴俗尚崇事玄武。
比丘亦有披僧伽衣而礼者。
师见故逆而问曰。
汝奚为而来。
曰礼祖师也。
师叱曰。
汝身为比丘心实外道。
其玄武北方一水神耳。
教中所谓毗娑门天王是也。
彼以神力为佛外护。
称其为祖师。
乃披七佛衣拜之。
不亦谬且倒乎。
遂毁其像易事达磨之像。
谓其僧曰。
此尔祖师也。
凡所过名兰精舍有事玄武三官尽去之。
俾学人专心正道。
其护教概如此也。
师为人脩干孤高性度刚毅。
以传法为已任。
故祸患不避其身而欣戚不形乎色。
至于登座则慈云霭然。
七众无不渥其沛泽。
白椎则三千炳著八万森严。
室中虽不横施棒喝。
毒鼓而心死者众矣。
万历丁亥秋告众曰。
吾为汝等转首楞严法轮作再后开示。
无复为汝更转也。
冬示疾。
尤谆谆嘱以教乘事。
明年正月望后二日吉祥而逝。
世寿五十有八。
腊四十有六。
荼毗塔于径山。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号月亭。以绍万松林禅师法嗣。故又号千松。湖州乌程周氏子也。生即颖异。岐然不凡。髫时随父入西资道场。遂指壁间𦘕罗汉像。问父曰。僧耶俗耶。父曰。僧也。慨然曰。吾愿为是矣。年十三。投郡之双林庆善庵。从僧真祥习瑜珈教。越四载祝发。闻有向上事。乃首参百川海公不契。因而单衣芒屩。遍游丛席。备历艰辛。自念般若缘薄。拟投天竺。哀恳观音大士。祈值明师。道经中竺。闻万松说法。先入礼谒。万松问曰。大德何来。欲求何事。对曰。欲叩普门。求良导耳。松竖一指。曰且去礼大士。却来相见。师泫然。再拜。求决生死大事。松曰。子欲脱生死。须知生死无著始得。师闻罔然。依受具足戒。自尔朝参夕叩。久无所入。松不得已。授以楞严大旨。于是苦心研究。至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处。恍然若云散长空。寒蟾独朗。遂作偈呈曰。楞严经内本无经。觌面何须问姓名。六月炎天炎似火。寒冬腊月冷如冰。松颔之。嘱曰。汝既悟教乘。异日江南讲肆。无出尔右。向上大事。藉此可明。松住径山。师为众。负米采薪。不惮劳苦。偶行林麓间。有虎踞道。师卓锡而前。虎遁去。常阅枣柏合论。至十地品。中宵隐几而坐。梦游兜罗锦世界。登座阐华严奥旨。至于结座说偈。窹白松。松抚之曰。此圣力冥被耳。非惟吾道将行。清凉一宗。亦大振矣。无何松化去。师守塔三载。闻佛慧祇园法师讲席之盛。戴笠投之。祇园亦默识而爱重。其弟子沙泉。颇自负不籍师名。师遂挂锡报先寺。报先与佛慧。咫尺之间。故晨则持钵。午则听讲。夕则与同参十馀人。敷其义趣。于是众日渐益。香积不继。师阴祷于伽蓝神曰。倘吾与圣教有缘。神其无吝诃护。移时有外道。自云间来。施米百石。自是报先之盛。过于佛慧。开堂之日。祇园命侍僧奉以衣拂。师谢还之。瓣香为万松拈出。已而孑身复径山凌霄峰。为碍膺未破。又力参三年。一夕初夜趺坐。豁尔心境冥会。疑滞冰释。乃跃然说偈曰。千年翠竹万年松。叶叶枝枝是宗风。云岳高岑栖隐处。无言杲日普皆同。趋礼万松塔曰。老汉不我欺也。自此道誉益隆。学者辐辏。四方交聘。岁无虚日。开堂灵隐。门庭严峻。无赖僧彻空天然辈。睨视不敢近。竟以不测事诬师。不终日事白。天然坐诬。遁。馀党笞死者二十人。师南游赤城。外道归化者。不可胜纪。台郡教乘之被。实师始也。阐玄谈于大中庵。三日庵灾。独师之丈室。岿然无恙。讲圆觉疏钞于法海地。产白莲华。紫芝生于厕。五台居士因匾其堂曰。通莲。师居东禅。夜梦文殊跨狮出。乃遗狮。乘空而去。狮忽化为童子。师故问曰。尔方狮。今童耶。试开口。童子启颊。口如丹朱。师抚其背曰。尔犹狮也。童曰。师口何如。师张口示之。童跃入咽。师惊觉而汗。且喜曰。文殊大智。在我腹中矣。不数月。五台陆公。率众命讲华严大钞。众常千指。妙峰觉法师入室弟子也。遥宗四明。弘天台教观之道。以师阐贤首。未谙台衡。故质六即蛣𧏙之义。师曰。天台六即。在行人迷悟之分耳。如我在名字。则十界皆名字。我證究竟。则十界皆究竟。若我蛣𧏙。十界皆蛣𧏙也。非蛣𧏙上。别有六即。觉曰不然。天台六即。不论世出世间。有情无情。物物皆具。随举一法。六即在焉。何必以我迷悟。观彼优劣哉。师曰。圣人设教。诚为汲引迷途。若云。随举一法。六即在焉。是为惟谈世谛。成于戏论。学人何有哉。前五即置弗论。如云究竟。一究竟则一切皆究竟。如金出矿。似璧离璞。是故如来初成正觉。观于九界一切众生。同时成佛。非惟九界正报。全体遮那。则九界依报。无非寂光。所以叹云。奇哉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乃因妄想不自證得。岂非以我成佛观彼皆成佛也。果如子言。其究竟蛣𧏙。永无成佛日矣。一切众生。而无一人发菩提心。所谓十法界。都为一队无孔铁锤。若言究竟蛣𧏙。容有成佛。如来何日复迷。而作众生。金重为矿。其失孰大。觉曰。究竟蛣𧏙。非是说也。以其心体本具。故曰。理即色相已成。方称究竟。一界既尔。界界总然。当界而论。六即自备。何必以其成佛不成佛难耶。师笑曰。子去做一个究竟蛣𧏙也。闻者无不高其论。万历丁亥秋。告众示疾。谆谆嘱以教乘事。明年正月望后二日。吉祥而逝。世寿五十有八。腊四十有六。茶毗塔于径山。
补续高僧传·义解篇
明得。号月亭。以绍万松禅师法。又号千松。乌程周氏子。幼歧嶷不凡。尝随父赴西资佛会。指𦘕像问曰。是非僧耶。父曰然。遂求出家。依庆善庵祝发。初习瑜伽佛事。知非而弃之。谒海百川求出世。法机不契。遍参名宿。备历艰辛。益发愤厉志。诣武林上竺哀吁大士。求值明师。乃遇万松于中竺。问以来意。以礼普门对。万松。竖一指曰。汝去见了观音来。师方下顿有所省。再拜。求了生死之诀。万松授以摄心念佛法。因留侍左右。朝夕参承。凡十载。一日阅楞严。至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豁然契入。又入径山。结茆凌霄峰绝顶。独坐三年。四方禅侣。接踵而来。师随机响应。无不迎刃而解迁传衣庵。讲楞严。既游天台。彼中缁素。邪正淆混。师为讲华严等经。化外道以千计。讲甫毕。堂内宝花遍生。今扁为涌莲堂云。比归。司寇韫庵吴公。时为杭守。延师演法于灵隐。佥宪东溟管君。以天池请。仪部观颐沈君。延主圆證寺。五台陆公。复延讲华严于秀水之东禅。师乐其雅僻。乃相与葺法云堂以居。遂为师示寂之所矣。师为人。修干玉立。性度。高简伉直。以道自重。遇公卿。未尝降礼。作卑谄态。群小或憎诟之。百折不回。保护正法。毅然不为身谋。其寓天池日。有豪贵挟妓游僧寮。师会众逐之。无所顾惮。世方崇事真武。师以彼不过玄武之神主。治一隅耳。何至奔走天下若狂也。我薄伽梵。为天人师。何不易彼事此耶。往往改像设而更庙貌。性喜汲引后学。而视外道如雠。同衣有过。讥弹不少借。以故招忌者之口。非有诸缙绅。为之金汤。几不免矣。以万历十六年归寂。寿仅五十有八。师与五台公。有法喜深缘。而为铭王村之塔曰。惟师以苦行得见地。以强毅任永法。余获交师三十年。所受教益非一。期晚年相与修东林故事。而师先化去。谁为余作莲邦指南车耶。塔。后迁于径山。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五
释明得,字月亭,以绍万松林法,故又号千松,乌程周氏子也。生即颖异,岐然不凡。髫时随父入西资道场,遂指壁间画罗汉像,问父曰:“是何人耶?”父曰:“僧也。”因慨然曰:“吾愿为是矣。”于是力求出家,父母不听。至年十三,始投郡之双林庆善庵,从僧真祥习瑜伽教,越四载祝发,闻有向上事,乃首参百川海,不契,因而单衣芒屩,遍游丛席,匍匐叩请,备历艰辛。自念般若缘薄,拟投天竺哀恳观音大士,祈值明师。道经中竺,闻万松说法,先入礼谒。万松问曰:“大德何来?欲求何事?”对曰:“欲叩普门,求良导耳。”松竖一指,曰:“且去礼大士,却来相见。”得泫然再拜,求决生死大事。松曰:“子欲脱生死,须知生死无著始得。”得闻罔然。依受具足戒,自尔朝参夕叩,久无所入。松不得已,授以《楞严大旨》,于是苦心研究,至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处,恍然若云散长空,寒蟾独朗,遂作偈曰:“《楞严经》内本无经,觌面何须问姓名。六月炎天炎似火,寒冬腊月冷如冰。”松颔之,嘱曰:“汝既悟教乘,异日江南讲肆无出尔右,向上大事藉此可明。”松住径山,得为众负米采薪,不惮劳苦。偶行林麓间,有虎踞道,得卓锡而前,虎遁去。尝阅枣伯《合论》至《十地品》,中宵隐几而坐,梦游兜罗绵世界,登座阐《华严》奥旨,至于结座,乃说偈曰:“从本已来无,今日何曾有。一毛头上现,虚空笑开口。”寤白松,松抚之曰:“此圣力之冥被耳,非惟吾道之将行,清凉一宗亦大振矣。”无何,松化去,得悬铛守塔三载。闻佛慧祇园法师讲席之盛,戴笠投之,祗园亦默识而爱重之。其弟子沙泉颇自负,不籍得名,遂挂锡报先寺。报先与佛慧咫尺之间,故晨则持钵,午则听讲,夕则与同参十馀人敷其义趣,于是众日渐益,香积不继,得阴祷于伽蓝神曰:“倘吾与圣教有缘,神其无吝诃护。”移时,有外道自云间来,施米百石,自是报先之盛过于佛慧。开堂之日,祇园命侍僧奉以衣拂,得谢还之,瓣香为万松拈出。已而孑身登径山凌霄峰,为碍膺未破,又力参三年。一夕初夜趺坐,豁尔心境冥会,疑滞冰释,乃跃然说偈曰:“千年翠竹万年松,叶叶枝枝是祖风。云岳高岑栖隐处,无言杲日普天同。”趋礼万松塔曰:“老汉不我欺也。”自此道誉益隆,学者辐辏,四方交聘,岁无虚日。开堂灵隐,门庭严峻,无赖僧彻空、天然辈睨视不敢近,竟以不测事诬得,不终日事白。天然坐诬遁,馀党笞死者二十人。得南游赤城,外道归化者不可胜纪,台郡教乘之被,实得始也。阐玄谈于大中庵,三日庵灾,独所居丈室无恙。讲《圆觉疏钞》于法海,地产白莲华,紫芝生于前,五台居士因匾其堂曰“涌莲”。得居东禅,夜梦文殊跨狮出,乃遗狮乘空而去,狮忽化为童子,得故问曰:“尔方狮,今童耶,试开口?”童子启颊,口如丹朱,得抚其背曰:“尔犹狮也。”童曰:“师口何如?”得张口示之,童跃入咽,得惊觉而汗,且喜曰:“文殊大智在我腹中矣。”不数月,五台陆公率众命讲《华严大钞》,众常千指。

人物简介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崇仁裴氏子。初产难。祖父诵金刚经得娩。故名。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授书师异之。及长读金刚经。恍若旧习。即依廪山忠出家。久而辞去。禁足峨峰。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疑滞莫决。一日力推巨石。豁然大悟。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廪山。山印为法器。自是剃染纳具。劳形苦骨。影不出山者二十四载。万历甲午。住宝方。有僧问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师曰总未行脚。僧曰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荷锡远游法门老宿无不推誉。顷入五台。参瑞峰问赵州。师乞颂。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师作礼呈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师语。妙叶洞宗。而师亦以绍续洞宗自任。未几返。锡宝方。晚主董岩寿昌二刹。上堂云。云弗依山。山弗云。心无染境。境无心。云山清净如心境。一道虚明烁太清。然虽如是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趹。达磨大士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屎橛。万历丁巳冬。师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从兹不复砌石矣。众愕然。明春三日。示微恙。至十七日。作举火偈。命侍者唱偈。复书曰。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化。阇维顶骨。诸牙不坏。藏于本寺。建窣堵波。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慧经。号无明。抚州崇仁裴氏子。形仪苍古。天性澹然。无所好。九岁入乡校。忽然若无意于人间世者。十七遂弃笔砚。慨然有求道志。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忻然若获故物。繇是断荤酒。决定出家。依廪山忠禅师。执侍三年。凡闻所教。不违如愚。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师罔措。疑情顿发。后于峨眉住静。因推石而悟。始落发受具。住山二十四年。时邑之宝方。宋宝禅师故刹也。师居之。实万历甲午岁。师年四十有七矣。有僧问师曰。长老住此。曾见何人。师曰。从未行脚。僧师。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弃寺而参方。足迹遍南北。紫柏尊者。深器重之。一时法门大老。相与酬酢。无不推誉。最后见五台瑞峰和尚。契證底蕴。开法于寿昌。衲子麇至。寿昌。实西竺来公所创。师与来。同乡同姓。人以师为来后身云。师之住寿昌也。不扳外援。不发化主。安道信缘。年迨七十。尚混劳侣。率众开田。必先出后归。四十年如一日。岁入可供三百众。故生平。佛法未离钁头边也。虽边幅不修。而形仪端肃。严霜煦日。不怒而威。未尝轻意许可一人。故海内高其风。并无一言的据借为口实者。其慎密如此。丁巳腊月。师自田中归。语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手书遍辞。远近道侣。勉以叩己真参。至次年正月十有七日。端坐而逝。茶毗。心与顶骨牙齿不坏。于本寺建塔藏之。师生于嘉靖戊申。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有奇。憨山清谓。师峻节孤风。诚足以起末俗。至其精进忍力。当求之于古人。虽影不出山。而声光远及。岂非尸居而龙现。渊嘿而雷声者耶。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
名慧经。
字无明。
抚州仁和裴氏子也。
九岁。
诵孔孟章句。
即究其义。
每问。
浩然之气。
是个甚么。
或有笑者。
或有讶者。
公皆一举手而去之。
遂潜心内典。
如获故物。
年二十一。
父事廪山忠老宿。
求忠斩发。
忠曰。
著急作么。
待汝瞥地。
我为汝师。
公乃刻志苦行三载。
因见双林颂有省。
辄遁迹峨峰。
又三载。
读传灯。
至僧问兴善如何是道。
善曰大好山。
又深疑之。
因力撼巨石。
得达其旨。
乃曰。
欲参无上菩提道。
急急疏通大好山。
知道始知山不好。
翻身跳出祖师关。
趋呈于忠。
忠笑曰。
吾不汝欺。
为公圆顶。
时年二十有七。
复还旧隐。
不下山者二十四载。
远近贤之。
万历甲午。
出住宝方有道者过访曰。
师住此山。
曾见何人。
公曰。
总未行脚。
曰。
宁以一隅。
而小天下乎。
公敬诺。
即杖笠观方。
诸尊宿皆珍誉之。
登五台参瑞峰和尚。
峰出笑岩禅师之门。
公请曰。
某甲。
于古德机缘。
不尽馀疑。
旦虽遍历门墙。
如窥罗縠之月。
乞慈垂悯下剖愚蒙。
语毕。
慇勤作礼。
峰叹曰。
善哉上座。
以英伟之姿。
锐于入道。
而胸中尚有芥蒂耶。
如不弃山野。
试举将来。
公曰。
临济道。
佛法无多子。
毕竟是个甚么。
曰。
向道佛法无多子。
又是个甚么。
公曰。
玄沙谓灵云未彻。
那里是它未彻处。
曰。
大是玄沙未彻。
公曰。
赵州勘破婆子。
未审。
甚处遭他勘破。
曰。
却是婆子勘破赵州。
公释然。
再拜谢之。
复献颂曰。
暗藏春色。
明露秋光。
有眼莫见。
纵智难量。
到家不上长安道。
一任风花雪月扬。
峰。
深肯公语叶洞上宗旨。
而公亦以绍续洞宗自任。
南还。
初住董岩迁寿昌。
中兴曹洞。
其时像教相尚。
公独不攀外护。
尝诫知事曰。
万般存此道一味信前缘。
每同众耕耘。
耆年不怠。
学侣参寻。
每将钁柄为禅杖。
尊宾顾访。
且就蓑衣准布袍。
故有寿昌古佛之称。
益王向公。
赍香修敬。
公漠然不答。
知事惧丛林所系。
请稍循时宜。
公曰。
吾佛制。
不臣天子。
不友诸侯。
为佛儿孙。
而违佛制。
是叛佛也。
吾岂作叛佛之人哉。
王闻而叹曰。
去圣时遥。
幸遗此老。
公三坐道场。
殿宇禅坊。
焕然鼎新。
别建兰若。
二十馀所。
从未只字干及檀信。
檀信自归。
有引修忏佛事于山中。
公重诟之曰。
汝邀一时之利。
开晚近流毙之端。
使禅坊流为应院。
岂非巨罪之魁也。
以故。
公之名号所及。
而古风习习。
其规绳不整。
而自肃。
尝上堂曰。
诸佛时常说法。
不须拟议猜详。
是何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不论通宗透教。
只贵直下承当承当。
个甚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蛟龙不宿死水。
猛虎岂行路傍。
透得者些关棙。
何须愿化西方。
不问先佛后祖鼻孔。
一样放光。
化被草木。
赖及万方。
释迦不肯泄破。
达磨九年覆藏。
峨峰不惜口业。
一下为众宣扬。
且道。
作么生宣扬。
挥几云。
罔谈彼短。
靡恃己长。
又曰。
宗乘中事。
难以措辞。
大道门庭。
争容拟议。
等閒垂一句。
如大阿锋离匣。
逢之者。
则死不移时。
似涂毒鼓受槌。
闻之者。
则丧不旋踵。
所谓妙峰峻仞。
野兽难藏宝树晶光。
灵禽莫泊其用也。
单趁金毛归野窟。
直追铁额入深山。
扫天下之搀抢。
拂世间之孽屑。
提堕坑落堑之类。
揭迷封滞壳之流。
其功也。
使法界世界虚空界。
一体同观。
佛道人道地狱道。
万法融会。
虽然如是。
犹未为向上事。
须知更有出格在。
噫。
正令不行先斩首。
大机一发圣贤悲。
又曰。
抽筋不动皮。
换骨不见血。
筋骨一齐空。
游行不倒跌。
达磨大师。
解灭而不解生。
释迦老人。
解生而不解灭。
要知生灭不相干。
除是当年乾矢橛。
万历丁巳腊之七日。
公田务归。
顾众曰。
老僧自此不复作矣。
除夕上堂曰。
今年只有兹时在。
请问诸人知也无。
那事未曾亲磕著。
切须绵密作工夫。
越三日告寂。
众悲惶不已。
公复展目。
说偈慰之。
为留旬馀。
裁书遍辞邻壁道俗。
更自作偈。
令侍僧举火。
至十七日。
晨起盥漱拭身曰。
不必再浴矣。
乃大书今日分明。
指示。
掷笔而逝。
其年七十有一。
依命阇维。
侍僧。
宣公所遗之偈曰。
无量劫来秖者个。
今日依然又者个。
复将者个了那个。
者个那个同安乐。
火光忽成五色。
诸牙顶髻不坏。
就寝堂建塔藏之。
其门人无异来。
已开化博山矣。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慧经,字无明,姓裴氏,崇仁人也。初生时,母产难,祖父诵《金刚经》遂得娩 ,因名经。经生而聪颖,仪形苍古,若逸鹤凌空,天性澹然,无他嗜好。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何如?”塾帅异之。年十七,弃帖括,慨然有向道之志。及冠,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欣然若获故物,即与居士言其意,居士奇之。由是,不茹荤酒,决志出世,父母亦听之。蕴空中禅师说法于廪山,往依之,执侍三载,凡闻所教不违如愚,独于《金刚经》四句偈颇疑之。他日,偶见傅大士颂云,“若论四句偈,应当不离身。”不觉洒然,因述偈有“遍界放光明”之句。以是,知为夙习般若重发也。时年二十有四,又尝阅大藏至《宗眼品》,始知有教外别传之旨,至于五宗差别窃疑之,迷闷数月,若无闻见,时以为痴,久之有省。由是,切志参究,遂辞廪山,欲隐遁,乃访峨峰,见其林壑幽邃,诛茅以居,不明大事,誓不空返。居三岁,人无知者,因阅《传镫》,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经罔措,疑情顿发,日夜提撕,至忘寝食。一日,因移石,坚不可举,极力推之,豁然大悟,即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因呈廪山,山亦知为法器。经躯体孱弱,若不胜衣,及住山,极力砥砺,躬自耕作,凿石垦田,不惮勤苦,每闻空山吅叫若物凭之,乃夜独山行,居不闭户,诵读如恒。年二十有七,犹未薙发,人或劝之,曰:“待具僧相乃尔。”至是,始染剃受具,自是以往影不出山者,二十有四年。邑之宝方,乃宋宝禅师故刹也,请经重兴,始应命。先之廪山扫师塔,而后往,有“倏然三十载,忘郤来时道”之句,时年五十有一,万历戊戌岁也。既住宝方,益增精进,凡作务必以身先,形枯骨立,不厌其劳。不数年百堵维新,四方衲子闻风而至。然久住山中,未得行脚,终隘见闻,乃荷锡远游,过南海,访云栖。复之中原,入少林礼祖塔,问西来单传之旨。寻往京都谒达观,深器重之。入五台参端峰,峰门庭孤峻,一见而契,乃请益数则,乞其指示,若临济道佛法无多子,玄沙谓灵云未彻,赵州云台山为汝看破之类,遂相印许,峰返诘之,经答以颂,语详《别录》。最后赵州颂云:“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为首肯。观经语,忌十成,机贵回互。知洞上宗,由此必振,而经亦倦游矣。乃返锡宝山,开堂说法,以博山来为首座,师资雅合,激扬宗旨,遐迩向风,来者益众。戊申,邑之寿昌为西竺禅师所创,久颓,众请经居之。旧传有谶,经与竺同乡、同姓,以经为竺再来云。经住寿昌不攀外援,随缘任用,数年之间,所费万计,道场庄严,焕然钜丽。丛林所宜,纤悉毕具。虽千指围绕,而随机善诱,各得其宜。每遇病僧,亲调药饵,不泽净秽,必尽心力而为之,胸次浩然,耳目若无睹闻。年已七旬,犹溷迹劳侣,耕凿不息。尝先出后归,以身作则,故三刹岁入可供三百众。四十馀年曾无一息自安,虽临广众,未尝以师道自居。至于应酬,偈诵法语,川流云涌,诚所谓般若光明,如摩尼圆照无思而应。益王钦其道德,深加褒美,尝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其见重若此。以万历戊午正月十七日示寂,寿七十有一,腊四十馀。先是,丁巳腊月七日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众愕然。除夕,上堂云:“今年只有此时在,试问诸人知也无?”至戊午正月三日示微恙,遂不食,云:“老僧非病,会当行矣。”大众环侍,驩若平生。七日以偈示博山,次第写宝方、寿昌遗规,并遗书远近道俗,自作举火偈,至期乃索笔大书:“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逝,荼毗火光五色,心燄如莲花,其细瓣如竹叶,顶骨诸牙不坏,馀者其白如玉,重如金,文成五色。憨山为之塔铭,称其昭然生死实践,可知洵不虚矣。
释超定 朝代: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三
释超定,字体真,姓林氏,南安人。
其母娠时,常依外家。
外祖晚见一僧求借宿,俄失所在,而内室举子,呱呱有声,家人骇异,知有自来。
襁褓而孤,育于郑氏。
年十六,翁媪并逝,悲幻质之无常,叹深恩之罔极。
伶俜哀慕,屡叩空门。
时本寂尊宿方住龙浔,旋驾云栖,道望甚高,定乃直造丈室,一言开导,即便皈依,薙染服勤,志期證悟。
及承寂,命继主青黎禅室,慧风广扇,云水奔趋,因以物色高贤,虚怀诸益,而龙象骈臻,精庐窄隘,乃于附郭平山大兴禅刹,四事益给,至者如归。
虽接待綦繁而研经弥切,刺血书《华严》大部至《现相品》发明心地。
又闻客僧举“天地同根,万物一体”语,从此豁然,前后际断 。
会雪峰亘从黄檗解夏,直造平山,加意勘验,举古德法语往复推寻,皆箭锋的的,函盖相承,亘深为助喜。
及雪峰居漳之南山,始受属主西平禅院。
明季流寇蜂起,中原鼎沸,乃策杖孤征,随缘放旷。
朅至剑浦,栖托法云,主僧汇谷一睹光仪,如瞻相好,因请驻锡,施以钳锥,正击旁敲,一期方便,众多省发。
檀护四众,复请开堂,昙花瑞现,大地春回,毒鼓声轰,群魔胆裂,于是玄风弥播,道誉光昭。
永安之西华大科大田及广湖诸刹,企慕殷勤,咸垂慈顾,主其法席。
逮及晚年,沙中耆旧请住栖云,乃携节翩翩,来作怡山主人,毳衲瞻风,苾刍倒屣,莫不饫以法喜,慰所怀来。
以殿宇荒凉仅蔽风雨,乃发诚恳,撙节馀资,从事建筑,十载之间,宝坊轮奂,百具鼎新,而报缘已尽,示疾迁化。
迹其生平,入道精猛,见地超卓,慈忱弘愿,实罕其俦。
弟子奉其全龛,塔于怡山,寿七十有九,为临济三十三世,自撰行述,信为实录。
如幻更摭懿美,作为碑记,勒石山左,昭示来者。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92—1847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秋舲。道光二年进士。以候选知县,家居二十年,授陕西延川县,以病不赴,后改任金华府教授,亦不赴,以课徒终。约卒于道光末。工词,纯写性灵,而持律较严。有《香消酒醒词》、《蘅香馆诗稿》。
中国古代名人录
字秋舲,浙江仁和人。生卒年均不详,约清宣宗道光二十年前后在世。性倜傥,工诗词,家贫好读书。第道光进士。迟回二十年,选延川知县,不果往。改金华教授,亦末履任。庆熹工诗词散曲,著有《楚游草》、《蘅香馆诗稿》、《香消酒醒词》及《香消酒醒曲》,并传于世。
香消酒醒词·序一
三十年前,同里应有司方试,兼为词章之学者,有赵君秋舲,暨葛秋生、姚古芬、梁晋竹、俞少卿诸人,而余则虱处其间,风檐橐笔,酒座分题,相与上下其议论,各出所作,互相评骘,佳则誇诧之,其不惬者,必纠弹不少恕。时君与余,诗文外复喜倚声,君则更为金元乐府,缠绵哀艳,一往有深情,即今附刊于词集后者皆是也。张仲雅先生评陈小鲁之词,以为其语华,其气爽,出入苏辛间,纯乎性灵,君与小鲁习,故词亦如是,而律则较严矣。独念君以沉博绝丽之才,能取科第,而不登馆阁,仅以县令待铨,家贫亲老,仍食砚田,以帖括课后进,经其指授者,多得气去。家居几二十年,始铨授陕西延川令,中途病作,不得往,归而杜门养疴,久之,始改就婺郡教授。一日,过余曰:「半生以帖括课徒,与米盐尘俗者无异,今将弃去,探金华洞天之胜,课士有暇,当复理词章故业,君司训之期不远,他日倘得同郡,吾两人引商刻羽,定有倡酬之业。」余闻君言,亦心窃冀之。乃未几而旧疾复作,遂不起。乌虖!抱才不遇者多矣,若君读书成进士,不可谓不遇,乃于金门玉堂,已叹神仙风引,即一县令一冷官,皆不克履其任。才人之厄,遇而不遇,未有如君之甚者也。回忆少年角逐文场旧侣,君之遇既若此,秋生、古芬、少卿皆未第,先后归道山;晋竹以孝廉就鹾尹,而又客死岭南。惟余以瓠落之身,块然尚存。读卷中词,多当日朋笺赠答之作,箧衍丛残,萤乾蟫蚀,而余亦且百年过半,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哲嗣子循茂才将梓遗稿以传,谓蘋香女兄及余皆曩时与君论词学者,属余为商订。后死之责,其何敢辞。昔杭堇浦太史序张南漪徵士遗集曰:「余独欷歔累息而不能自已者,则非以死生零落之谓,谓夫吾党可以益余之短者,又弱一个焉。千秋之业,百岁之期,交集于胸中,忾焉寤叹。」今余之序君词,与太史有同感也。噫!道光二十八年重五后三日,魏谦升滋伯甫书于翠浮阁。
香消酒醒词·序二
辞藻,色也。
宫调,声也。
选声配色,而以我咏叹其间者,情也。
情与声色,去道远,而一变即可以至道。
何则?
小乘人仇视其情,恶色如革囊,畏声如毒鼓,大雄氏诃之,谓其于菩提绝分,惟上根利器,知遍法界虚空大地,乃至一尘一毛,罔非性体本具,自利利他,于是乎在。
设无声色,何名性具;设无情,何由兴慈而运悲。
故声色者道之材,而情者道之蒂也。
余髫年即与梁君晋竹游,晋竹工文章,喜为长短句,数为余道秋舲词,因得交秋舲。
迨长为名利牵,不获时晤。
癸未与晋竹聚首都门,凡一载,互商学术,谓雕缋非究竟事,将致力于竺坟。
辛卯余旋杭,秋舲亦假居里门,尝语余曰:词学宜少不宜老,以时变者也。
即变而入不变,舍楞严其谁与归。
惜晋竹早亡,秋舲复示疾频年,未卒业而逝。
每念及竟日怆然,以为词坛墟义城亦墟矣。
此《香消酒醒词》,为秋舲少时作,其一往情深,谐姜张之声,绾吴蒋之色,深入南宋诸名家三昧,所不待言,顾具是美才,而中年来拳拳白业,与晋竹若一辙,岂香果消酒果醒哉。
香与酒,犹之声与色,苟融情于香酒,自有不待消而消,不待醒而醒者。
固知声即无声,得微妙声,色即无色,得善常色,情即无情,得普遍情。
虽现生未能即證,而食少金刚,历劫不化,大光明藏中,且偕晋竹由文字入总持门,出生功德无量,则是词也。
小乘戒之曰绮语,大乘宝之则曰道种也。
道光己酉二月下浣愚弟项名达识于印莲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