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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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337—约422 【介绍】: 东晋僧。平阳武阳人,俗姓龚。三岁出家。二十岁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常在长安,慨律藏残缺,誓志寻求。晋安帝隆安三年,与慧景、道整等四僧入西域求经。度流沙,经鄯善国,以至乌耆,到于阗。度葱岭,到北天竺。南度小雪山,慧景死。进至中天竺。巡礼佛教故迹,于巴连弗邑住最久,得《摩诃僧祇众律》、《方等泥洹经》等。留三年学梵语梵书。后由师子国归,前后凡十五年,游历三十余国。归国后,在建康道场寺与佛驮跋陀罗共译经律论五部。并撰有《佛国记》,亦称《高僧法显传》,为研究古代中亚、南亚诸国史和中外交通史重要资料。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姓龚氏。平阳武阳人。三兄皆以病死龆龀中。显三岁亦病。父惧施以出家。而终不遣。数岁病垂死。乃送寺中。一夕差。因留不复归。母为舍寺门外。父亡。叔使返俗。显曰。母得所养足矣。安在我。悉以先世产业归叔。无所问。母亡。葬之如礼。尝与同学沙门数十人。刈稻田中。盗忽至。众皆苍黄走。显独留语盗曰。若前世不施。致今世之饥。今世复行劫夺。独不念后世乎。盗惭弃去。既受戒。志行明决。每以经律舛阙。誓于寻求。晋隆安三年。偕沙门慧景道整等。西渡流沙。热风恶鬼。遇者必死。葱岭危壁千仞。冬夏积雪。施杙险处。仅能过。凡涉水七百馀所。中有缘絙而渡者又十馀所。皆汉之张骞甘英奉使。所未尝至也。雪山寒甚。慧景股栗而死。如是又三十馀国。而后及天竺。去王舍城三十里有寺。问耆阇崛山安在。寺僧曰。莫夜矣。且多黑狮子食人。不可往。显念以吾欲瞻礼圣迹。幸至此。苟今夕死。则吾志不酬。竟造无所畏。独俳徊山中。拜瞻流涕曰。我不自知身之至此也。坐树下诵经。夜三鼓矣。狮子蹲踞舐龁。显以手循之曰。欲肉醉我。迟诵经毕。于是俱妥尾去。明日归路逢一老宿。植杖立挹。不答。顷有小年来。显问耆年为谁。曰头陀迦叶大弟子也。显追之至山。有石塞岩窦。不得往。至迦施国。坐夏。有蛇耳处白。置于铜盂酪中。从上座至下行遍乃化去。寺僧曰。白耳龙也。寺龙所造。岁辄一出。至五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河阿育王塔南天竺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杂阿毗昙心。方等泥洹等经。留三年。学梵书梵语。以经像附商舶。至狮子国。同侣皆无在者。孑然独止而已。商有以纨扇供佛者。显见之因思归。又二年。得弥沙塞律。长杂二阿含。皆汉地所未有。因附舶以还。忽飓作。舶人皆以物投海中。显念观世音曰。有经像在。欲以开东方眼目。顷之飓止。至耶婆提国。留五月易舶。适广州夜飓作。舶人曰。坐有沙门共载耳。欲投显海中。或呵止之。得不死。水尽粮亦竭。忽及岸见藜藋。入浦见猎者问。曰此青州长广郡牢山也。猎者以归。太守李公嶷闻而躬迎之。至州小休。遂如京师。译大泥洹经。有传写者。一夕火。尽燬他物。而经不坏。后游荆州。殁于新寺。寿八十六。
高僧法显传
法显。
昔在长安慨律藏残缺。
于是遂以弘始二年岁在己亥。
与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
同契至天竺寻求戒律。
初发迹长安。
度陇至乾归国夏坐。
夏坐讫前至褥檀国。
度养楼山至张掖镇。
张掖大乱道路不通。
张掖王慇勤遂留为作檀越。
于是与智严慧简僧绍宝云僧景等相遇。
欣于同志。
便共夏坐。
夏坐讫复进到燉煌。
有塞东西可八十里。
南北四十里。
共停一月馀日。
法显等五人随使先发。
复与宝云等别燉煌。
太守李浩供给度沙河。
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
遇则皆死无一全者。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
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
唯以死人枯骨为幖帜耳。
行十七日计可千五百里。
得至鄯鄯国。
其地崎岖薄瘠。
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
但以毡褐为异。
其国王奉法。
可有四千馀僧悉小乘学。
诸国俗人及沙门尽行天竺法。
但有精粗。
从此西行所经诸国类皆如是。
唯国国胡语不同。
然出家人皆习天竺书天竺语。
住此一月日。
复西北行十五日到乌夷国。
僧亦有四千馀人。
皆小乘学。
法则齐整。
秦土沙门至彼都不预其僧例也。
法显得符行当公孙经理。
住二月馀日。
于是还与宝云等共合乌夷国。
人不修礼仪遇客甚薄。
智严慧简慧嵬遂返向高昌欲求行资。
法显等蒙符公孙供给。
遂得直进西南。
行路中无居民。
涉行艰难。
所经之苦人理莫比。
在道一月五日得到于阗。
其国丰乐人民殷盛。
尽皆奉法。
以法乐相娱。
众僧乃数万人。
多大乘学。
皆有众食。
彼国人民星居。
家家门前皆起小塔。
最小者可高二丈许。
作四方僧房供给客僧。
及馀所须国主安顿供给法显等于僧伽蓝。
僧伽蓝名瞿摩帝。
是大乘寺。
三千僧共揵搥食。
入食堂时威仪齐肃次第而坐。
一切寂然器钵无声。
净人益食不得相唤。
但以手指麾。
慧景道整慧达先发向竭叉国。
法显等欲观行像。
停三月日。
其国中有四大僧伽蓝不数小者。
从四月一日城里便扫洒道路庄严巷陌。
其城门上张大帏幕。
事事严饰。
王及夫人婇女皆住其中。
瞿摩帝僧是大乘学。
王所敬重。
最先行像。
离城二四里作四轮像车。
高三丈馀。
状如行殿。
七宝庄校。
悬缯幡盖。
像立车中二菩萨侍。
作诸天侍从。
皆以金银彫莹悬于虚空像去门百步。
王脱天冠易著新衣。
徒跣持花香翼从出城。
迎像头面礼足散花烧香。
像入城时。
门楼上夫人婇女遥散众花纷纷而下。
如是庄严供具车车各异。
一僧伽蓝则一日行像。
自月一日。
为始至十四日行像乃讫。
行像讫王及夫人乃还宫耳。
其城西七八里有僧伽蓝。
名王新寺。
作来八十年经三王方成。
可高二十五丈。
雕文刻镂金银覆上众宝合成。
塔后作佛堂庄严妙好。
梁柱户扇窗牖皆以金薄。
别作僧房亦严丽整饰。
非言可尽。
岭东六国诸王所有上价宝物多作供养。
人用者少。
既过四月行像。
僧韶一人随胡道人向罽宾。
法显等进向子合国。
在道二十五日。
便到其国。
国王精进有千馀僧。
多大乘学。
住此十五日已。
于是南行四日至葱岭山。
到于麾国安居。
安居已山行二十五日到竭叉国。
与慧景等合。
值其国王作般遮越师。
般遮越师汉言五年大会也。
会时请四方沙门。
皆来云集。
集已庄严众僧坐处。
悬缯幡盖。
作金银莲华著僧座后。
铺净坐具。
王及群臣如法供养。
或一月二月。
或三月。
多在春时。
王作会已复劝诸群臣设供供养。
或一日二日三日五日乃至七日。
供养都毕。
王以所乘马鞍勒自副使国中贵重臣骑之。
并诸白氎种种珍宝沙门所须之物。
共诸群臣发愿布施众僧。
布施僧已还从僧赎其地。
山寒不生馀谷。
唯熟麦耳。
众僧受岁已其晨辄霜。
故其王每请众僧令麦熟。
然后受岁。
其国中有佛唾壶。
以石作之。
色似佛钵。
又有佛一齿。
其国中人为佛齿起塔。
有千馀僧徒。
尽小乘学。
自山以东俗人被服类粗与秦土同。
亦以毡褐为异。
沙门法用转胜不可具记。
其国当葱岭之中。
自葱岭已前草木果实皆异。
唯竹及安石榴甘蔗三物与汉地同耳。
从此西行向北天竺国。
在道一月得度葱岭。
葱岭山冬夏有雪。
又有毒龙。
若失其意则吐毒风。
雨雪飞沙砾石。
遇此难者万无一全。
彼土人即名为雪山也。
度岭已到北天竺。
始入其境。
有一小国名陀历。
亦有众僧皆小乘学。
其国昔有罗汉。
以神足力将一巧匠。
上兜率天观弥勒菩萨长短色貌。
还下刻木作像。
前后三上观。
然后乃成像。
长八丈足趺八尺。
斋日常有光明。
诸国王竞兴供养。
今故现在于此。
顺岭西南行十五日。
其道艰岨崖岸崄绝。
其山唯石壁立千仞。
临之目眩。
欲进则投。
足无所下。
有水名新头河。
昔人有凿石通路。
施傍梯者凡度七百。
度梯已蹑悬絙过河。
河两岸相去减八十步。
九译所记。
汉之张蓦甘英皆不至此。
众僧问法显。
佛法东过其始可知耶。
显云。
访问彼土人。
皆云。
古老相传。
自立弥勒菩萨像。
后便有天竺沙门。
赍经律过此河者。
像立在佛泥洹后三百许年。
计于周氏平王时。
由兹而言。
大教宣流始自此像。
非夫弥勒大士继轨释迦。
孰能令三宝宣通边人识法。
固知冥运之开本非人事。
则汉明帝之梦有由而然矣。
度河便到乌长国。
其乌长国是正北天竺也。
尽作中天竺语。
中天竺所谓中国。
俗人衣服饮食亦与中国同。
佛法甚盛。
名众僧止住处为僧伽蓝。
凡有五百僧伽蓝。
皆小乘学。
若有客比丘到悉供养三日。
三日过已乃令自求所安。
常传言。
佛至北天竺。
即到此国也。
佛遗足迹于此。
或长或短在人心念。
至今犹尔。
及晒衣石度恶龙处悉亦现在。
石高丈四尺。
阔二丈许。
一边平。
慧景慧达道整三人先发向佛影那竭国。
法显等住此国夏坐。
坐讫南下到宿呵多国。
其国佛法亦盛。
昔天帝释试菩萨化作鹰鸽割肉贸鸽处。
佛既成道与诸弟子游行。
语云。
此本是吾割肉贸鸽处。
国人由是得知。
于此处起塔金银挍饰。
从此东下五日行到揵陀卫国。
是阿育王子法益所治处。
佛为菩萨时。
亦于此国以眼施人。
其处亦起大塔金银挍饰。
此国人多小乘学。
自此东行七日。
有国名竺刹尸罗。
竺刹尸罗汉言截头也。
佛为菩萨时。
于此处以头施人。
故因以为名。
复东行二日至投身喂饿虎处。
此二处亦起大塔。
皆众宝挍饰。
诸国王臣民竞兴供养。
散华然灯相继不绝。
通上二塔彼方人亦名为四大塔也。
从揵陀卫国南行四日到弗楼沙国。
佛昔将诸弟子游行此国。
语阿难云。
吾般泥洹后当有国王名罽腻伽。
于此处起塔。
后罽腻伽王出世。
出行游观时。
天帝释欲开发其意。
化作牧牛小儿。
当道起塔。
王问言。
汝作何等。
答言。
作佛塔。
王言大善。
于是王即于小儿塔上起塔。
高四十馀丈众宝挍饰。
凡所经见塔庙壮丽威严都无此比。
传云。
阎浮提塔唯此塔为上。
王作塔成已小塔即自傍出大塔南。
高三尺许。
佛钵即在此国。
昔月氏王大兴兵众。
来伐此国欲取佛钵。
既伏此国已。
月氏王等笃信佛法。
欲持钵去。
故大兴供养。
供养三宝毕。
乃挍饰大象置钵其上。
象便伏地不能得前。
更作四轮车载钵。
八象共牵复不能进。
王知与钵缘未至。
深自愧叹即于此处起塔及僧伽蓝。
并留镇守种种供养。
可有七百馀僧。
日将欲中众僧则出钵与。
白衣等种种供养。
然后中食。
至暮烧香时复尔。
可容二斗许。
杂色而黑多四际分明。
厚可二分甚光泽。
贫人以少华投中便满。
有大富者欲以多华供养。
正复百千万斛终不能满。
宝云僧景止供养佛钵便还。
慧景慧达道整先向那竭国。
供养佛影佛齿及顶骨。
慧景病道整住看。
慧达一人还于弗楼沙国相见。
而慧达宝云僧景遂还秦土。
慧景在佛钵寺无常。
由是法显独进向佛顶骨所。
西行十六由延至那竭国界醯罗城。
城中有佛顶骨精舍。
尽以金薄七宝挍饰。
国王敬重顶骨。
虑人抄夺。
乃取国中豪姓八人。
人持一印。
印封守护。
清晨八人俱到各视其印。
然后开户。
开户已以香汁洗手。
出佛顶骨置精舍外高座上以七宝圆砧。
砧下琉璃钟覆上皆珠玑挍饰。
骨黄白色。
方圆四寸。
其上隆起。
每日出后精舍人则登高楼击大鼓吹蠡敲铜钵。
王闻已则诣精舍。
以华香供养。
供养已次第顶戴而去。
从东门入西门出。
王朝朝如是供养礼拜。
然后听国政。
居士长者亦先供养乃修家事。
日日如是初无懈倦。
供养都讫乃还顶骨于精舍中。
有七宝解脱塔。
或开或闭。
高五尺许。
以盛之。
精舍门前朝朝恒有卖华香人。
凡欲供养者种种买焉。
诸国王亦恒遣使供养。
精舍处方三十步虽复天震地裂此处不动。
从此北行一由延到那竭国城。
是菩萨本以银钱贸五茎华供养定光佛处。
城中亦有佛齿塔。
供养如顶骨法。
城东北一由延。
到一谷口有佛锡杖。
亦起精舍供养。
杖以牛头旃檀作。
长丈六七许。
以木筒盛之。
正复百千人举不能移。
入谷口西行有佛僧伽梨。
亦起精舍供养。
彼国土俗亢旱。
时国人相率出衣礼拜供养。
天即大雨。
那竭城南半由延有石室博山。
西南向佛留影。
此中去十馀步观之如佛真形。
金色相好光明炳著。
转近转微髣髴如有。
诸方国王遣工画师摹写莫能及。
彼国人传云。
千佛尽当于此留影。
影西四百步许。
佛在时剃发剪爪。
佛自与诸弟子共造塔。
高七八丈以为将来塔法。
今犹在。
边有寺。
寺中有七百馀僧。
此处有诸罗汉辟支佛塔乃千数。
住此冬三月。
法显等三人南度小雪山。
雪山冬夏积雪。
山北阴中遇寒风暴起人皆噤战。
慧景一人不堪复进。
口出白沫语法显云。
我亦不复活。
便可时去勿得俱死。
于是遂终。
法显抚之悲号。
本图不果命也奈何。
复自力前得过岭南到罗夷国。
近有三千僧兼大小乘学。
住此夏坐。
坐讫南下。
行十日到跋那国。
亦有三千许僧。
皆小乘学。
从此东行三日复渡新头河。
两岸皆平地。
过河有国名毗荼。
佛法兴盛兼大小乘学。
见秦道人往乃大怜悯。
作是言。
如何边地人能知出家为道远求佛法。
悉供给所须。
待之如法。
从此东南行减八十由延。
经历诸寺甚多僧众万数。
过是诸处已到一国。
国名摩头罗。
又经蒱那河。
河边左右有二十僧伽蓝。
可有三千僧。
佛法转盛。
凡沙河已西天竺诸国。
国王皆笃信佛法供养众僧。
时则脱天冠。
共诸宗亲群臣手自行食。
行食已铺毡于地。
对上座前坐于众僧前。
不敢坐床。
佛在世时。
诸王供养法式相传至今。
从是以南名为中国。
中国寒暑调和无霜雪。
人民殷乐无户籍官法。
唯耕王地者乃输地利。
欲去便去欲住便住。
王治不用刑斩。
有罪者但罚其钱。
随事轻重。
虽复谋为恶逆。
不过截右手而已。
王之侍卫左右皆有供禄。
举国人民悉不杀生。
不饮酒不食葱蒜。
唯除旃荼罗。
旃荼罗名为恶人。
与人别居。
若入城市则击木以自异。
人则识而避之不相搪揬。
国中不养猪鸡不卖生口。
市无屠店及沽酒者。
货易则用贝齿。
唯旃荼罗渔猎师卖肉耳。
自佛般泥洹后。
诸国王长者居士为众僧起精舍。
供给田宅园圃民户牛犊铁券书录。
后王王相传无敢废者。
至今不绝。
众僧住止房舍。
床蓐饮食衣服都无阙乏。
处处皆尔。
众僧常以作功德为业。
及诵经坐禅。
客僧往到旧僧迎逆。
代担衣钵给洗足水。
涂足油与非时浆。
须臾息已复问其腊数。
次第得房舍卧具。
种种如法。
众僧住处作舍利弗塔目连阿难塔并阿毗昙律经塔。
安居后一月诸希福之家劝化供养。
僧行非时浆。
众僧大会说法。
说法已供养舍利弗塔。
种种华香通夜然灯。
使伎乐人作舍利弗大婆罗门时诣佛求出家。
大目连大迦叶亦如是。
诸比丘尼多供养阿难塔。
以阿难请世尊听女人出家故。
诸沙弥多供养罗云。
阿毗昙师者供养阿毗昙。
律师者供养律。
年年一供养。
各自有日。
摩诃衍人则供养般若波罗蜜文殊师利观世音等。
众僧受岁竟。
长者居士婆罗门等。
各将种种衣物沙门所须以用布施众僧。
僧受亦自各各布施。
佛泥洹已来。
圣众所行。
威仪法则。
相承不纪。
自度新头河至南天竺。
迄于南海四五万里。
海平坦无大山川。
正有河水耳。
从此东南行十八由延。
有国名僧迦施。
佛上忉利天三月为母说法来下处。
佛上忉利天。
以神通力都不使诸弟子知来。
满七日乃放神足。
阿那律以天眼遥见世尊。
即语尊者大目连。
汝可往问讯世尊。
目连即往头面礼足共相问讯。
问讯已佛语目连。
吾却后七日当下阎浮提。
目连既还。
于时八国大王及诸臣民不见佛久。
咸皆渴仰。
云集此国以待世尊。
时优钵罗比丘尼。
即自心念。
今日国王臣民皆当迎佛。
我是女人。
何由得先见佛。
即以神足化作转轮圣王。
最前礼佛。
佛从忉利天上来向下。
下时化作三道宝阶。
佛在中道七宝阶上行。
梵天王亦化作白银阶。
在右边执白拂而侍。
天帝释化作紫金阶。
在左边执七宝盖而侍。
诸天无数从佛来下。
佛既下三阶俱没于地。
馀有七级而现。
后阿育王欲知其根际。
遣人掘看。
下至黄泉根犹不尽。
王益敬信。
即于阶上起精舍。
当中阶作丈六立像。
精舍后立石柱。
高二十肘。
上作师子。
柱内四边有佛像。
内外映彻净若琉璃。
有外道论师与沙门诤此住处。
时沙门理屈。
于是共立誓言。
此处若是沙门住处者。
今当有灵验。
作是言已。
柱头师子乃大鸣吼见验。
于是外道慑怖心伏而退。
佛以受天食三月故。
身作天香不同世人。
即便浴身后人于此处起浴室。
浴室犹在优钵罗比丘尼初礼佛处今亦起塔。
佛在世时有剪发爪作塔。
及过去三佛并释迦文佛坐处经行处。
及作诸佛形像处。
尽有塔。
今悉在。
天帝释梵天王从佛下处亦起塔。
此处僧及尼可有千人。
皆同众食。
杂大小乘学。
住处有一白耳龙。
与此众僧作檀越。
令国内丰熟雨泽以时无诸灾害。
使众僧得安。
众僧感其惠。
故为作龙舍敷置坐处。
又为龙设福食供养。
众僧日日众中别差三人到龙舍中食。
每至夏坐讫龙辄化形作一小蛇。
两耳边白。
众僧识之。
铜盂盛酪以龙置中。
从上座至下座行之。
伏若问讯。
遍便化去。
每年一出。
其国丰饶人民炽盛。
最乐无比。
诸国人来无不经理供给所须。
寺西北五十由延有一寺。
名大坟。
大坟者恶鬼名也。
佛本化是恶鬼。
后人于此处起精舍。
布施阿罗汉以水灌手。
水沥滴地。
其处故在。
正复扫除常现不灭。
此处别有佛塔。
善鬼神常扫洒。
初不须人功。
有邪见国王言。
汝能如是者。
我当多将兵众住此益积粪秽。
汝复能除不。
鬼神即起大风吹之令净此处。
有百枚小塔。
人终日数之不能得知。
若至意欲知者。
便一塔边置一人已复计数。
人人或多或少其不可得知。
有一僧伽蓝可六七百僧。
此中有辟支佛食处泥地。
大如车轮。
馀处生草此处独不生。
及晒衣地处亦不生草。
衣条著地迹今故现在。
法显在龙精舍夏坐。
坐讫东南行七由延到罽饶夷城。
城接恒水有二僧伽蓝。
尽小乘学。
去城西六七里。
恒水北岸佛为诸弟子说法处。
传云。
说无常苦空说身如泡沫等。
此处起塔犹在。
度恒水南行三由延到一村。
名呵梨。
佛于此中说法经行坐处尽起塔。
从此东南行十由延。
到沙祇大国出沙祇城。
南门道东佛本在此嚼杨枝已刺土中。
即生长七尺。
不增不减。
诸外道婆罗门嫉妒或斫或拔远弃之。
其处续生如故。
此中亦有四佛经行坐处。
起塔故在。
从此南行八由延。
到拘萨罗国舍卫城。
城内人民希旷都有二百馀家。
即波斯匿王所治城也。
大爱道故精舍处。
须达长者井壁及鸯掘魔得道般泥洹烧身处。
后人起塔皆在此城中。
诸外道婆罗门生嫉妒心欲毁坏之。
天即雷电霹雳终不能得坏。
出城南门千二百步道西。
长者须达起精舍。
精舍东向开门门户两边有二石柱。
左柱上作轮形右柱上作牛形精舍左右池流清净树林尚茂。
众华异色。
蔚然可观。
即所谓祇洹精舍也。
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九十日。
波斯匿王思见佛即刻牛头栴檀作佛像置佛坐。
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即避出迎佛。
佛言。
还坐。
吾般泥洹后可为四部众作法式。
像即还坐。
此像最是众像之始。
后人所法者也。
佛于是移住南边小精舍。
与像异处。
相去二十步。
祇洹精舍本有七层。
诸国王人民竞兴供养。
悬缯幡盖散华烧香燃灯续明日日不绝。
鼠含灯炷烧幡。
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
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
谓栴檀像已烧。
却后四五日开东边小精舍户忽见本像。
皆大欢喜。
共治精舍得作两重。
还移像本处。
法显道整初到祇洹精舍。
念昔世尊住此二十五年。
自伤生在边地。
共诸同志游历诸国。
而或有还者。
或有无常者。
今日乃见佛空处怆然心悲。
彼众僧出问法显等言。
汝等从何国来。
答曰。
从汉地来。
彼众僧叹曰。
奇哉边国之人乃能求法至此。
自相谓言。
我等诸师和上相承以来未见汉道人来到此也。
精舍西北四里有林。
名曰得眼。
本有五百盲人依精舍住此。
佛为说法尽还得眼。
盲人欢喜刺杖著地头面作礼。
杖遂生长大。
世人重之无敢伐者。
遂成为林是故以得眼为名。
祇洹众僧中食后多往彼林中坐禅。
祇洹精舍东北六七里。
毗舍祛母作精舍请佛及僧。
此处故在。
祇洹精舍大院各有二门。
一门东向一门北向。
此园即须达长者布金钱买地处。
精舍当中央。
佛住此处最久。
说法度人经行坐处。
亦尽起塔。
皆有名字。
及孙陀利杀身谤佛处。
出祇洹东门北行七十步道西。
佛昔共九十六种外道论议。
国王大臣居士人民皆云集而听。
时外道女。
名旃遮摩那起嫉妒心。
乃怀衣著腹前似若妊身。
于众会中谤佛以非法。
于是天帝释即化作白鼠啮其腰带。
带断所怀衣堕地。
地即裂生入地狱。
及调达毒爪欲害佛生入地狱处。
后人皆幖帜之。
又于论议处起精舍高六丈许。
中有坐佛像。
其道东有外道天寺。
名曰影覆。
与论议处精舍裌道相对。
亦高六丈许。
所以名影覆者日在西时。
世尊精舍影则映外道天寺。
日在东时外道天寺影则北映。
终不能得映佛精舍也。
外道常遣人守其天寺。
扫洒烧香然灯供养。
至明旦其灯辄移在佛精舍中。
婆罗门恚言。
诸沙门取我灯自供养佛为尔不止。
婆罗门于是夜自伺候见其所事天神将灯绕佛精舍三匝供养。
供养佛已忽然不见。
婆罗门乃知佛神大。
即舍家入道。
传云。
近有此事绕祇洹精舍。
有十八僧伽蓝。
尽有僧住。
唯一处空此中国有九十六种外道。
皆知今世后世。
各有徒众亦皆乞食。
但不持钵。
亦复求福于旷路侧。
立福德舍。
屋宇床卧饮食供给行路人及出家人来去客。
但所期异耳。
调达亦有众在常供养过去三佛。
唯不供养释迦文佛。
舍卫城东南四里琉璃王欲伐舍夷国。
世尊当道侧立立处起塔。
城西五十里到一邑名都维。
是迦叶佛本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皆悉起塔。
迦叶如来全身舍利亦起大塔。
从舍卫城东南行十二由延到一邑名那毗伽。
是拘楼秦佛所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亦皆起塔。
从此北行减一由延到一邑。
是拘那含牟尼佛所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亦皆起塔。
从此东行减一由延到迦维罗卫城。
城中都无王民甚丘荒。
止有众僧民户数十家而已。
白净王故宫处。
作太子母形像。
及太子乘白象入母胎时太子出城东门见病人。
回车还处皆起塔。
阿夷相太子处。
与难陀等扑象捅射处。
箭东南去三十里入地令泉水出。
后世人治作井令行人饮。
佛得道还见父王处。
五百释子出家向优波离作礼地六种震动处。
佛为诸天说法四天王等守四门父王不得入处。
佛在尼拘律树下东向坐大爱道布施佛僧伽梨处。
此树犹在。
琉璃王杀释种。
释种死尽得须陀洹立塔今亦在。
城东北数里有王田太子坐树下观耕者处。
城东五十里有王园。
园名论民。
夫人入池洗浴出池。
北岸二十步举手攀树枝东向生太子。
太子堕地行七步。
二龙王浴太子。
身浴处遂作井。
及上洗浴池。
今众僧常取饮之。
凡诸佛有四处常定。
一者成道处。
二者转法轮处。
三者说法论议伏外道处。
四者上忉利天为母说法来下处。
馀者则随时示现焉。
迦维罗卫国大空荒人民希疏道路怖畏。
白象师子不可妄行。
从佛生处东行五由延有国名蓝莫。
此国王得佛一分舍利。
还归起塔。
即名蓝莫塔。
塔边有池池中有龙常守护此塔昼夜供养。
阿育王出世欲破八塔。
作八万四千塔。
破七塔已次欲破此塔。
龙便现身将阿育王入其宫中。
观诸供养具已语王言。
汝供养若能胜是便可坏之持去。
吾不与汝诤。
阿育王知其供养具非世之所有。
于是便还此中荒芜无人洒扫。
常有群象以鼻取水洒地。
取杂花香而供养塔。
诸国有道人来欲礼拜塔。
遇象大怖依树自翳。
见象如法供养。
道人大自悲感。
此中无有僧伽蓝可供养此塔。
乃令象洒扫。
道人即舍大戒还作沙弥。
自挽草木平治处所使得净洁。
劝化国王作僧住处。
已为寺主。
今现有僧住。
此事在近。
自尔相承至今恒以沙弥为寺主。
从此东行三由延太子遣车匿白马还处亦起塔。
从此东行四由延到炭塔。
亦有僧伽蓝。
复东行十二由延到拘夷那竭城。
城北双树间希连禅河边。
世尊于此北首而般泥洹。
及须跋最后得道处。
以金棺供养世尊七日处。
金刚力士放金杵处。
八王分舍利处。
此诸处皆起塔。
有僧伽蓝今悉现在。
其城中人民亦希旷。
止有众僧民户。
从此东南行十二由延到诸梨车欲逐佛般泥洹处。
而佛不听恋佛不肯去。
佛化作大深堑不得度。
佛与钵作信遣还其家处立石柱。
上有铭题。
自此东行十由延到毗舍离国。
毗舍离城北大林重阁精舍。
佛住处及阿难半身塔。
其城里本庵婆罗女家。
为佛起塔。
今故现在。
城南三里道西庵婆罗女以园施佛作佛住处。
佛将般泥洹与诸弟子出毗舍离城西门。
回身右转顾看毗舍离城告诸弟子。
是吾最后所行处。
后人于此处起塔。
城西北三里有塔名放弓仗。
以名此者恒水流有一国王。
王小夫人生一肉胎。
大夫人妒之言。
汝生不祥之徵。
即盛以木函掷恒水中。
下流有国王游观。
见水上木函。
开看见千小儿端正殊特。
王即取养之。
遂便长大甚勇健。
所往征伐无不摧伏。
次伐父王本国。
王大愁忧。
小夫人问王。
何故愁忧。
王曰。
彼国王有千子勇健无比。
欲来伐吾国。
是以愁耳。
小夫人言。
王勿愁忧。
但于城东作高楼。
贼来时置我楼上。
则我能却之。
王如其言。
至贼来时小夫人于楼上语贼言。
汝是我子。
何故作反逆事。
贼曰。
汝是何人。
云是我母。
小夫人曰。
汝等若不信者尽仰向张口。
小夫人即以两手搆两乳。
乳作五百道俱堕千子口中。
贼知是其母即放弓仗。
二父王于是思惟皆得辟支佛。
二辟支佛塔犹在。
后世尊成道告诸弟子。
是吾昔时放弓仗处。
后人得知于此处立塔。
故以名焉。
千小儿者即贤劫千佛是也。
佛于放弓仗塔边舍寿。
佛告阿难言。
我却后三月当般泥洹。
魔王娆固阿难使不得请佛住世。
从此东行三四里有塔。
佛般泥洹后百年有毗舍离比丘。
错行戒律。
十事證言。
佛说如是。
尔时诸罗汉及持律比丘。
凡有七百僧。
更捡挍律藏。
后人于此处起塔今亦现在。
从此东行四由延到五河合口。
阿难从摩竭国向毗舍离欲般泥洹。
诸天告阿阇世王。
阿阇世王即自严驾将士众追到河上。
毗舍离诸梨车闻阿难来。
亦复来迎。
俱到河上。
阿难思惟。
前则阿阇世王致恨。
还则梨车复怨。
即于河中央入火光三昧烧身而般泥洹。
分身作二分。
一分在一岸边。
于是二王各得半身。
舍利还归起塔。
度河南下一由延到摩竭提国巴连弗邑。
巴连弗邑是阿育王所治城。
城中王宫殿皆使鬼神作累石起墙阙。
彫文刻镂非世所造。
今故现在。
阿育王弟得罗汉道。
常住耆阇崛山。
志乐闲静。
王敬心欲请于家供养。
以乐山静不肯受请。
王语弟言。
但受我请当为汝于城里作山。
王乃具饮食召诸鬼神而告之曰明日悉受我请。
无座席各自赍来。
明日诸大鬼神各赍大石来。
壁方四五步坐讫。
即使鬼神累作大石山。
又于山底以五大方石作一石室。
可长三丈广二丈高一丈馀。
有一大乘婆罗门子名罗汰私迷。
住此城里。
爽悟多智事无不达。
以清净自居。
国王宗敬师事。
若往问讯不敢并坐。
王设以爱敬心执手。
执手已婆罗门辄自灌洗。
年可五十馀。
举国瞻仰。
赖此一人弘宣佛法。
外道不能得加陵众僧。
于阿育王塔边造摩诃衍僧伽蓝甚严丽。
亦有小乘寺。
都合六七百僧众威仪庠序可观。
四方高德沙门及学问人。
欲求义理皆诣此寺。
婆罗门子师亦名文殊师利。
国内大德沙门诸大乘比丘皆宗仰焉。
亦住此僧伽蓝。
凡诸中国唯此国城邑为大。
民人富盛竞行仁义。
年年常以建卯月八日行像。
作四轮车缚竹作五层。
有承攎椻戟高二丈许。
其状如塔。
以白氎缠上。
然后彩画作诸天形像。
以金银琉璃庄挍其上。
悬缯幡盖四边作龛。
皆有坐佛菩萨立侍。
可有二十车。
车车庄严各异。
当此日境内道俗皆集作倡伎乐。
华香供养。
婆罗门子来请佛。
佛次第入城。
入城内再宿。
通夜然灯伎乐供养。
国国皆尔。
其国长者居士各于城内立福德医药舍。
凡国中贫穷孤独残跛一切病人。
皆诣此舍种种供给。
医师看病随宜饮食及汤药皆令得安。
差者自去。
阿育王坏七塔作八万四千塔。
最初所作大塔在城南三里馀。
此塔前有佛迹起精舍。
户北向塔。
南有一石柱。
围丈四五高三丈馀。
上有铭题。
云阿育王以阎浮提布施四方僧。
还以钱赎。
如是三反塔北三四百步阿育王本于此作泥梨城泥梨城中有石柱。
亦高三丈馀。
上有师子。
柱上有铭记作泥梨城因缘及年数日月。
从此东南行九由延至一心孤石山。
山头有石室。
石室南向佛坐其中。
天帝释将天乐般遮弹琴乐佛处。
帝释以四十二事问佛一一以指画石。
画迹故在。
此中亦有僧伽蓝。
从此西南行一由延到那罗聚落。
是舍利弗本生村。
舍利弗还于此中般泥洹。
即此处起塔。
今现在。
从此西行一由延到王舍新城。
新城者是阿阇世王所造中有二僧伽蓝。
出城西门三百步阿阇世王得佛一分舍利起塔。
高大严丽。
出城南四里南向入谷至五山里。
五山周围状若城郭。
即是蓱沙王旧城。
城东西可五六里南北七八里。
舍利弗目连初见頞鞞处。
尼犍子作火坑毒饭请佛处。
阿阇世王酒饮黑象欲害佛处。
城东北角曲中耆旧于庵婆罗园中起精舍。
请佛及千二百五十弟子供养处。
今故在。
其城中空荒无人住。
入谷搏山东南上十五里到耆阇崛山。
未至头三里有石窟南向。
佛本于此坐禅。
西北三十步复有一石窟。
阿难于中坐禅。
天魔波旬化作雕鹫住窟前恐阿难。
佛以神足力隔石舒手摩阿难肩。
怖即得止。
鸟迹手孔今悉在。
故曰雕鹫窟山。
窟前有四佛坐处。
又诸罗汉各各有石窟坐禅处。
动有数百。
佛在石室前东西经行。
调达于山北崄巇间横掷石伤佛足指处。
石犹在。
佛说法堂已毁坏。
止有塼壁基在。
其山峰秀端严。
是五山中最高。
法显于新城中买香华油灯。
倩二旧比丘送法显到耆阇崛山。
华香供养然灯续明。
慨然悲伤抆泪而言。
佛昔于此说首楞严。
法显生不值佛。
但见遗迹处所而已。
即于石窟前诵首楞严。
停止一宿。
还向新城。
出旧城北。
行三百馀步道西。
迦兰陀竹园精舍今现在。
众僧扫洒精舍。
北二三里有尸磨赊那。
尸磨赊那者。
汉言弃死人墓田。
搏南山西行三百步有一石室名宾波罗窟。
佛食后常于此坐禅。
又西行五六里山北阴中有一石室名车帝。
佛泥洹后五百阿罗汉结集经处。
出经时铺三高座庄严挍饰。
舍利弗在左。
目连在右。
五百数中少一阿罗汉。
大迦叶为上座。
时阿难在门外不得入。
其处起塔今亦在。
搏山亦有诸罗汉坐禅石窟甚多。
出旧城北东下三里。
有调达石窟。
离此五十步有大方黑石窟。
昔有比丘在上经行。
思惟是身无常苦空。
得不净观厌患是身。
即捉刀欲自杀。
复念世尊制戒不得自杀。
又念虽尔我今但欲杀三毒贼。
便以刀自刎。
始伤肉得须陀洹。
既半得阿那含。
断已成阿罗汉果般泥洹从此西行四由延到伽耶城。
城内亦空荒。
复南行二十里到菩萨本苦行六年处。
处有林木。
从此西行三里到佛入水洗浴天案树枝得攀出池处。
又北行二里得弥家女奉佛乳糜处。
从此北行二里。
佛于一大树下石上东向坐食糜。
树石今悉在。
石可广长六尺高二尺许。
中国寒暑均调。
树木或数千岁乃至万岁。
从此东北行半由延到一石窟。
菩萨入中西向结加趺坐。
心念若我成道当有神验。
石壁上即有佛影现。
长三尺许。
今犹明亮。
时天地大动。
诸天在空中白言。
此非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
去此西南行减半由延到贝多树下。
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
诸天说是语已即便在前唱导。
导引而去。
菩萨起行离树三十步。
天授吉祥草。
菩萨受之。
复行十五步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菩萨前到贝多树下。
敷吉祥草。
东向而坐。
时魔王遣三玉女从北来试。
魔王自从南来试。
菩萨以足指案地。
魔兵退散三女变成老母。
自上苦行六年处。
及此诸处。
后人皆于中起塔立像。
今皆在。
佛成道已七日观树受解脱乐处。
佛于贝多树下东西经行七日处。
诸天化作七宝堂供养佛七日处。
文鳞盲龙七日绕佛处。
佛于尼拘律树下方石上东向坐。
梵天来请佛处。
四天王奉钵处。
五百贾人授麨蜜处。
度迦叶兄弟师徒千人处此诸处亦尽起塔。
佛得道处有三僧伽蓝。
皆有僧住。
众僧民户供给饶足无所乏少。
戒律严峻威仪坐起入众之法。
佛在世时圣众所行以至于今。
佛泥洹已来四大塔处相承不绝。
四大塔者。
佛生处。
得道处。
转法轮处。
般泥洹处。
阿育王昔作小儿时。
当道戏过迦叶佛行乞食。
小儿欢喜。
即以一掬土施佛。
佛持还泥经行地。
因此果报作铁轮王王阎浮提。
乘铁轮案行阎浮提。
见铁围两山间地狱治罪人。
即问群臣此是何等。
答言。
是鬼王阎罗王治罪人。
王自念言。
鬼王尚能作地狱治罪人。
我是人主。
何不作地狱治罪人耶。
即问臣等谁能为我作地狱主治罪人者。
臣答言。
唯有极恶人能作耳。
王即遣臣遍求恶人。
见池水边有一人长壮黑色发黄目青。
以脚钩鱼口呼禽兽。
禽兽来便射杀无得脱者。
得此人已将来与王。
王密敕之。
汝作四方高墙。
内植种种华果作好浴池。
庄严挍饰令人渴仰。
牢作门户。
有人入者。
辄捉种种治罪莫使得出。
设使我入亦治罪莫放。
今拜汝作地狱主。
时有比丘次第乞食入其门。
狱卒见之便欲治罪。
比丘惶怖。
求请须臾听我中食。
俄顷复有人入。
狱卒内置碓臼中捣之赤沫出。
比丘见已思惟。
此身无常苦空如泡如沫。
即得阿罗汉果。
既而狱卒捉内镬汤中。
比丘心颜欣悦。
火灭汤冷。
中生莲华。
比丘坐上。
尔时狱卒即往白王。
狱中有奇怪。
愿王往看。
王言。
我前有要今不敢往。
狱卒言。
此非小事。
王宜疾往。
更改先要。
王即随入。
比丘为王说法。
王得信解。
即坏地狱悔前所作众恶。
由是信重三宝。
常至贝多树下悔过自责受八戒斋。
王夫人问王。
常游何处。
群臣答言。
恒在贝多树下。
夫人伺王不在时。
遣人伐其树倒。
王来见之迷闷躄地。
诸臣以水洒面良久乃苏。
王即以塼累四边。
以百罂牛乳灌树根。
身四枝布地作是誓言。
若树不生我终不起。
作是誓已树便即根上而生。
以至于今。
高减十丈。
从此南三里行到一山名鸡足。
大迦叶今在此山中。
擘山下入入处不容。
人下入极远有旁孔。
迦叶全身在此中住。
孔外有迦叶本洗手土。
彼方人若头痛者。
以此土涂之即差。
此山中即日故有诸罗汉住彼。
诸国道人年年往供养迦叶。
心浓至者夜即有罗汉来共言。
论释其疑已忽然不现。
此山榛木茂盛。
又多师子虎狼。
不可妄行。
法显还向巴连弗邑。
顺恒水西下十由延得一精舍。
名旷野。
佛所住处。
今现有僧。
复顺恒水西行十二由延到迦尸国波罗㮈城。
城东北十里许得仙人鹿野苑精舍。
此苑本有辟支佛住。
常有野鹿栖宿。
世尊将成道。
诸天于空中唱言。
白净王子出家学道。
却后七日当成佛。
辟支佛闻已即取泥洹。
故名此处为仙人鹿野苑。
世尊成道已后。
人于此处起精舍。
佛欲度拘驎等五人。
五人相谓言。
此瞿昙沙门六年苦行。
日食一麻一米尚不得道。
况入人间恣身口意。
何道之有。
今日来者慎勿与语。
佛到五人皆起作礼处。
复北行六十步。
佛于此东向坐始转法轮度拘驎等五人处。
其北二十步佛为弥勒授记处。
其南五十步翳罗钵龙问佛我何时得免此龙身。
此处皆起塔见在。
中有二僧伽蓝悉有僧住。
自鹿野苑精舍西北行十三由旬有国名拘睒弥。
其精舍名瞿师罗园。
佛昔住处。
今故有众僧。
多小乘学。
从是东行八由延。
佛本于此度恶鬼处。
亦常在此住经行坐处。
皆起塔。
亦有僧伽蓝。
可百馀僧。
从此南行二百由延有国名达嚫。
是过去迦叶佛僧伽蓝。
穿大石山作之。
凡有五重。
最下重作象形。
有五百间石室。
第二层作师子形。
有四百间。
第三层作马形。
有三百间。
第四层作牛形。
有二百间。
第五层作鸽形。
有一百间。
最上有泉水循石室前绕房而流。
周围回曲。
如是乃至下重顺房流从户而出。
诸僧室中处处穿石作窗牖通明。
室中朗然都无幽闇。
其室四角穿石作梯蹬。
上处今人形小缘梯上正得至昔人一脚。
蹑处。
因名此寺为波罗越。
波罗越者天竺名鸽也。
其寺中常有罗汉住。
此土丘荒无人民居。
去山极远方有村。
皆是邪见不识佛法。
沙门婆罗门及诸异学。
彼国人民常见飞人来入此寺。
于时诸国道人欲来礼此寺者。
彼村人则言。
汝何以不飞耶。
我见此间道人皆飞。
道人方便答言。
翅未成耳。
达嚫国幽崄道路艰难。
难知处欲往者。
要当赍钱货施彼国王。
王然后遣人送展转相付示其径路。
法显竟不得往。
承彼土人言故说之耳。
从彼波罗㮈国东行还到巴连弗邑。
法显本求戒律。
而北天竺诸国。
皆师师口传无本可写。
是以远涉乃至中天竺。
于此摩诃衍僧伽蓝得一部律。
是摩诃僧祇众律。
佛在世时最初大众所行也。
于祇洹精舍传其本。
自馀十八部各有师资。
大归不异。
然小小不同。
或用开塞但此最。
是广说备悉者。
复得一部抄律。
可七千偈。
是萨婆多众律。
即此秦地众僧所行者也。
亦皆师师口相传授不书之于文字。
复于此众中得杂阿毗昙心。
可六千偈。
又得一部经。
二千五百偈。
又得一卷方等般泥洹经。
可五千偈。
又得摩诃僧祇阿毗昙故。
法显住此三年。
学梵书梵语。
写律道整既到中国。
见沙门法则。
众僧威仪触事可观。
乃追叹秦土边地众僧戒律残缺。
誓言自今已去至得佛愿不生边地。
故遂停不归。
法显本心欲令戒律流通汉地。
于是独还。
顺恒水东下十八由延。
其南岸有瞻波大国佛精舍经行处及四佛坐处。
悉起塔。
现有僧住。
从此东行近五十由延到摩梨帝国。
即是海口。
其国有二十四僧伽蓝尽有僧住。
佛法亦兴。
法显住此二年写经及画像。
于是载商人大舶泛海。
西南行得冬初信风昼夜十四日到师子国。
彼国人云。
相去可七百由延。
其国本在洲上。
东西五十由延。
南北三十由延。
左右小洲乃有百数。
其间相去。
或十里二十里。
或二百里。
皆统属大洲。
多出珍宝珠玑有出摩尼珠地方可十里。
王使人守护。
若有采者十分取三。
其国本无人民。
正有鬼神及龙居之。
诸国商人共市易。
市易时鬼神不自现身。
但出宝物题其价直。
商人则依价雇直取物。
因商人来往住。
故诸国人闻其土乐悉亦复来。
于是遂成大国。
其国和适无冬夏之异。
草木常茂田种随人无有时节。
佛至其国欲化恶龙。
以神足力一足蹑王城北。
一足蹑山顶。
两迹相去十五由延。
王于城北迹上起大塔。
高四十丈。
金银庄挍众宝合成。
塔边复起一僧伽蓝。
名无畏。
山有五千僧。
起一佛殿金银刻镂悉以众宝。
中有一青玉像。
高三丈许。
通身七宝焰光威相严显。
非言所载。
右掌中有一无价宝珠。
法显去汉地积年所与交接。
悉异域人。
山川草木举目无旧。
又同行分披。
或流或亡。
顾影唯己心常怀悲。
忽于此玉像边见商人。
以一白绢扇供养。
不觉悽然泪下满目。
其国前王遣使中国取贝多树子。
于佛殿傍种之。
高可二十丈。
其树东南倾。
王恐倒故以八九围柱柱树。
树当柱处心生遂穿柱而下入地成根。
大可四围许。
柱虽中裂犹裹其外。
人亦不去。
树下起精舍。
中有坐像道俗敬仰无倦。
城中又起佛齿精舍。
皆七宝作。
王净修梵行。
城内人敬信之情亦笃。
其国立治已来无有饥丧荒乱。
众僧库藏多有珍宝无价摩尼。
其王入僧库游观。
见摩尼珠即生贪心。
欲夺取之。
三日乃悟。
即诣僧中稽首悔前罪心。
因白僧言。
愿僧立制。
自今已后勿听王入库看。
比丘满四十腊。
然后得入。
其城中多居士长者萨薄商人。
屋宇严丽巷陌平整。
四衢道头皆作说法堂。
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铺施高座。
道俗四众皆集听法。
其国人云。
都可六万僧。
悉有众食。
王别于城内供养五六千人。
众食须者则持大钵往取。
随器所容皆满而还。
佛齿常以三月中出之。
未出前十日。
王庄挍大象。
使一辩说人著王衣服骑象上击鼓唱言。
菩萨从三阿僧祇劫作行不惜身命。
以国城妻子及挑眼与人割肉贸鸽截头布施投身饿虎不吝髓脑。
如是种种苦行为众生故成佛。
在世四十五年说法教化。
令不安者安。
不度者度。
众生缘尽乃般泥洹。
泥洹已来一千四百九十七岁。
世间眼灭众生长悲。
却后十日佛齿当出至无畏山精舍。
国内道俗欲殖福者。
各各平治道路严饰巷陌。
辨众华香供养之具。
如是唱已王便夹道两边作菩萨五百身已来种种变现。
或作须大拿。
或作睒变。
或作象王。
或作鹿马。
如是形像皆彩画庄挍。
状若生人。
然后佛齿乃出中道而行。
随路供养到无畏精舍佛堂上道俗云集烧香然灯。
种种法事昼夜不息。
满九十日乃还城内精舍。
城内精舍至斋日则开门户礼敬如法。
无畏精舍东四十里有一山中有精舍名支提。
可有二千僧。
僧中有一大德沙门。
名达摩瞿谛。
其国人民皆共宗仰。
住一石室中四十许年。
常行慈心能感蛇鼠。
使同止一室而不相害。
城南七里有一精舍名摩诃毗可罗。
有三千僧住。
有一高德沙门戒行清洁。
国人咸疑是罗汉。
临终之时王来省视。
依法集僧而问。
比丘得道耶。
其便以实答言。
是罗汉。
既终王即按经律以罗汉法葬之。
于精舍东四五里积好大薪。
纵广可三丈馀。
高亦尔近。
上著栴檀沈水诸香木。
四边作阶。
上持净好白氎周匝蒙积作大舆。
床似此间轜车。
但无龙鱼耳。
当阇维时王及国人四众咸集以华香供养。
从舆至墓所。
王自华香供养。
供养讫举著𧂐上。
以酥油遍灌。
然后烧之。
火然时人人敬心各脱上服及羽仪伞盖遥掷火中以助阇维。
阇维已收敛取骨即以起塔。
法显至不及其生存唯见葬。
时王笃信佛法。
欲为众僧作新精舍。
先设大会饭食供养已。
乃选好上牛一双。
金银宝物庄挍角上。
作好金犁王。
自耕顷垦规郭四边。
然后割给民户田宅书以铁券。
自是已后代代相承无敢废易。
法显在此国闻天竺道人。
于高座上诵经云。
佛钵本在毗舍离。
今在揵陀卫。
竟若干百年(法显闻诵时有定岁数。
但今忘耳)当复至西月氏国。
若干百年当至于阗国。
住若干百年当至屈茨国。
若干百年当复至师子国。
若干百年当复来到汉地。
若干百年当还中天竺已。
当上兜术天上。
弥勒菩萨见而叹曰。
释迦文佛钵至。
即共诸天华香供养七日。
七日已还阎浮提。
海龙王将入龙宫。
至弥勒将成道时。
钵还分为四复本頞那山上。
弥勒成道已。
四天王当复应念佛如先佛法。
贤劫千佛共用一钵。
钵去已佛法渐灭。
佛法灭后人寿转短。
乃至五岁。
五岁之时粳米酥油皆悉化灭。
人民极恶捉草木则变成刀杖共相伤割。
其中有福者逃避入山。
恶人相杀尽已还复来出。
共相谓言。
昔人寿极长。
但为恶甚作非法故。
我等寿命遂尔短促。
乃至五岁。
我今共行诸善起慈悲心修行信义。
如是各行信义。
展转寿倍乃至八万岁弥勒出世初转法轮时。
先度释迦遗法中弟子。
出家人及受三归五戒八斋法供养三宝者。
第二第三次度有缘者。
法显尔时欲写此经。
其人云。
此无经本我心口诵耳。
法显住此国二年。
更求得弥沙塞律藏本。
得长阿含杂阿含。
复得一部杂藏。
此悉汉土所无者。
得此梵本已即载商人大舶上可有二百馀人。
后系一小舶海行艰崄。
以备大舶毁坏。
得好信风东下。
三日便值大风舶漏水入。
商人欲趣小舶。
小舶上人恐人来多。
即斫絙断。
商人大怖命在须臾。
恐舶水满。
即取粗财货掷著水中。
法显亦以君墀及澡罐并馀物弃掷海中。
但恐商人掷去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地众僧。
我远行求法。
愿威神归流得到所止。
如是大风昼夜十三日到一岛边。
潮退之后见船漏处即补塞之。
于是复前。
海中多有抄贼。
遇辄无全。
大海弥漫无边不识。
东西唯望日月星宿而进。
若阴雨时为逐风去亦无所准。
当夜闇时。
但见大浪相搏晃若火色。
鼋鼍水性怪异之属。
商人荒懅不知那向。
海深无底。
又无下石住处。
至天晴已乃知东西。
还复望正而进。
若值伏石则无活路。
如是九十许日。
乃到一国。
名耶婆提。
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
佛法不足言。
停此国五月日。
复随他商人大舶上亦二百许人。
赍五十日粮。
以四月十六日发。
法显于舶上安居。
东北行趣广州。
一月馀日夜鼓二时遇黑风暴雨。
商人贾客皆悉惶怖。
法显尔时亦一心念观世音及汉地众僧蒙威神祐。
得至天晓。
晓已诸婆罗门议言。
坐载此沙门。
使我不利遭此大苦。
当下比丘置海岛边。
不可为一人令我等危崄。
法显檀越言。
汝若下此比丘亦并下我。
不尔便当杀我。
如其下此沙门。
吾到汉地当向国王言汝也。
汉地王亦敬信佛法重比丘僧。
诸商人踌躇不敢便下。
于时天多连阴海师相望僻误。
遂经七十馀日。
粮食水浆欲尽。
取海咸水作食。
分好水人可得二升。
遂便欲尽。
商人议言。
常行时政可五十日便到广州。
今已过期多日将无僻耶。
即便西北行求岸。
昼夜十二日到长广郡界牢山南岸。
便得好水菜。
但经涉险难忧惧积日。
忽得至此岸见藜藿菜依然。
知是汉地。
然不见人民及行迹。
未知是何许。
或言未至广州。
或言已过。
莫知所定。
即乘小舶入浦觅人欲问其处。
得两猎人即将归令法显译语问之。
法显先安慰之。
徐问。
汝是何人。
答言。
我是佛弟子。
又问。
汝入山何所求。
其便诡言。
明当七月十五日。
欲取桃腊佛。
又问。
此是何国。
答言。
此青州长广郡界统属晋家。
闻已商人欢喜。
即乞其财物遣人往长广郡。
太守李嶷敬信佛法。
闻有沙门持经像乘舶泛海而至。
即将人从来至海边。
迎接经像。
归至郡治。
商人于是还向扬州到青州。
请法显一冬一夏。
夏坐讫法显离诸师久欲趣长安。
但所营事重。
遂便南下向都。
就禅师出经律藏。
法显发长安六年到中印国。
停经六年。
还经三年达青州。
凡所游履减三十国。
沙河已西迄于天竺。
众僧威仪法化之美。
不可详说。
窃惟诸师未得备闻。
是以不顾微命净海而还。
艰难具更。
幸蒙三尊威灵。
危而得济。
故将竹帛疏所经历。
欲令贤者同其闻见。
是岁甲寅晋义熙十二年矣。
岁在寿星。
夏安居末迎法显。
道人既至留共冬斋。
因讲集之馀重问游历。
其人恭顺言辄依实。
由是先所略者劝令详载。
显复具叙始末。
自云。
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
所以乘危履险不惜此形者。
盖是志有所存专其愚直。
故投命于必死之地。
以达万一之冀。
于是感叹。
斯人以为古今罕有。
自大教东流。
未有忘身求法如显之比。
然后知诚之所感无穷否而不通。
志之所将无功业而不成。
成夫功业者。
岂不由忘夫所重重夫所忘者哉。
神僧传·卷第二
释法显。姓龚氏。平阳武阳人。有三兄并龆龀而亡。其父恐祸及显。三岁便度为沙弥。居家数年。病笃欲死。因送还寺。住信宿便差。不肯复归。十岁遭父忧。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逼使还俗。显曰。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正欲远尘离俗。故入道耳。叔父善其言乃止。顷之母丧。至性过人。葬毕仍即还寺。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时有饥贼欲夺其谷。诸沙弥悉奔走。唯显独留。语贼曰。若欲须谷随意所取。但君等昔不布施故致饥贫。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贫道预为君忧耳。言讫即还。贼弃谷而去。众僧莫不叹服。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齐。常慨经律舛阙誓志寻求。以晋隆安三年。与同学慧景等。发自长安西渡流沙。其路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显任缘委命。直过险难至于葱岭。岭冬夏积雪。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山路艰危壁立千仞。凡度七百馀所。次至小雪山遇寒风暴起。慧景噤战不能前。语显曰。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殒。言绝而卒。显抚之泣曰。本图不果命也奈何。复自力孤行。遂过山险。凡所经历三十馀国。将至天竺。去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逼瞑过之。显欲诣耆阇崛山。寺僧谏曰。路甚艰险阻且多黑师子。亟经啖人。何由可至。显曰。远涉数万里誓到灵鹫。身命不期出息非保。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虽有险难吾不惧也。众莫能止。乃遣两僧送之。显既至山。日将曛夕。遂欲停宿。两僧危惧舍之而还。显独留山中烧香礼拜。翘感旧迹如睹圣仪。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显前舐唇摇尾。显诵经不辍一心念佛。师子乃低头妥尾伏显足前。显以手摩之咒曰。若欲相害待我诵竟。若见试者可便退矣。师子良久乃去。明晨还返路穷幽梗。止有一径通行。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年可九十。容服粗素而神器俊远。显虽觉其韵高。而不悟是神人。后又逢一少僧。显问曰。向耆年是谁耶。答曰。头陀迦叶大弟子也。显方大惋恨。至中天竺于摩揭提波连弗邑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线经方等泥洹经等。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并汉土所无。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舶有二百许人。值暴风雨众皆惶惧。即取杂物弃之。显恐弃其经像。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遂南造京师。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论。垂有百馀万言。显既出大泥洹经。流布教化咸使见闻。有一家失其名。居近朱雀门。世奉正化。自写一部读诵供养。无别经室与杂书屋。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资物皆尽。唯泥洹经俨然具存。煨烬不侵卷色无改。京师共传咸叹神妙。其馀经律未译。后至荆州卒于辛寺。春秋八十有六。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释法显姓龚。平阳武阳人。有三兄并髫龀而亡。父恐祸及显。三岁便度为沙弥。居家数年病笃欲死。因以送还寺信宿便差。不肯复归。其母欲见之不能得。后为立小屋于门外以拟去来。十岁遭父忧。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逼使还俗。显曰。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正欲远尘离俗故入道耳。叔父善其言乃止。顷之母丧。至性过人。葬事毕仍即还寺。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时有饥贼欲夺其谷。诸沙弥悉奔走。唯显独留。语贼曰。若欲须谷随意所取。但君等昔不布施。故致饥贫。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贫道预为君忧耳。言讫即还。贼弃谷而去。众僧数百人莫不叹服。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常慨经律舛阙。誓志寻求。以晋隆安三年。与同学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发自长安。西渡流沙。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望人骨以标行路耳。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显任缘委命直过险难。有顷至葱岭。岭冬夏积雪。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山路艰危壁立千仞。昔有人凿石通路傍施梯道。凡度七百馀所。又蹑悬絙过河数十馀处。皆汉之张骞甘父所不至也。次度小雪山遇寒风暴起。慧景噤战不能前。语显曰。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殒。言绝而卒。显抚之泣曰。本图不果命也。奈何复自力孤行。遂过山险。凡所经历三十馀国。将至天竺。去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逼冥过之。显明旦欲诣耆阇崛山。寺僧谏曰。路甚艰阻。且多黑师子亟经啖人。何由可至。显曰。远涉数万誓到灵鹫。身命不期出息非保。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虽有险难吾不惧也。众莫能止。乃遣两僧送之。显既至山。日将曛夕欲遂停宿。两僧危惧舍之而还。显独留山中烧香礼拜。翘感旧迹如睹圣仪。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显前舐唇摇尾。显诵经不辍一心念佛。师子乃低头下尾伏显足前。显以手摩之。咒曰。若欲相害待我诵竟。若见试者可便退矣。师子良久乃去。明晨还返路穷幽梗。止有一径通行。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年可九十。容服粗素而神气俊远。显虽觉其韵高而不悟是神人。后又逢一少僧。显问曰。向耆年是谁耶。答云。头陀迦叶大弟子也。显方大惋恨。更追至山所。有横石塞于室口遂不得入。显流涕而去。进至迦施国。国有白耳龙。每与众僧约令国内丰熟。皆有信效。沙门为起龙舍并设福食。每至夏坐讫龙辄化作一小蛇。两耳悉白。众咸识是龙。以铜盂盛酪置龙于中。从上座至下行之遍乃化。去年辄一出显亦亲见。后至中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綖经方等泥洹经等。显留三年。学梵语梵书。方躬自书写。于是持经像寄附商客到师子国。显同旅十馀。或留或亡。顾影唯己。常怀悲慨。忽于玉像前见商人以晋地一白团绢扇供养。不觉悽然下泪。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本。并汉土所无。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舶有二百许人。值暴风水入众皆惶懅。即取杂物弃之。显恐弃其经像。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经十馀日达耶婆提国。停五月。复随他商东适广州。举帆二十馀日。夜忽大风合舶震惧。众咸议曰。坐载此沙门使我等狼狈。不可以一人故令一众俱亡。共欲推之。法显檀越厉声呵商人曰。汝若下此沙门亦应下我。不尔便当见杀。汉地帝王奉佛敬僧。我至彼告王必当罪汝。商人相视失色僶俛而止。既水尽粮竭唯任风随流。忽至岸见藜藋菜。依然知是汉地。但未测何方。即乘船入浦寻村见猎者二人。显问此是何地耶。猎人曰。此是青州长广郡牢山南岸。猎人还以告太守李嶷。嶷素敬信。忽闻沙门远至躬自迎劳。显持经像随还。顷之欲南归。青州刺史请留过冬。显曰。贫道投身于不反之地志在弘通。所期未果不得久停。遂南造京师。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垂百馀万言。显既出大泥洹经。流布教化咸使见闻。有一家失其姓名。居近朱雀门世奉正化。自写一部读诵供养。无别经室与杂书共屋。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资物皆尽。唯泥洹经俨然具存。煨烬不侵卷色无改。京师共传咸叹神妙。其馀经律未译。后至荆州卒于辛寺。春秋八十有六。众咸恸惜。其游履诸国。别有大传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北朝北魏僧。原新罗国(今朝鲜)熊州人。渡海进中土学禅于衡山思和。曾讲学于衡山。北魏太武时任太子晃师。太武帝废佛立道,玄光著《辨惑论》,攻击道教“矫诈谋荣,必行五逆,威强导蒙,必施六极。虫气霾满,致患非一”。讥道教诸经“制杂凡意,教迹邪险”,彰佛理为“贯空有之美”,“实学者之渊海,生民之日月”。后太武帝迫其缢于郊南。
全齐文·卷二十六
玄光,俗姓、时代未详。(案:论中引陆修静事,修静南齐人,《宏明集》此论编在梁刘协之前。)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三 传宗科
新罗国熊州人。
少则精进梵行。
逮壮乃涉溟涨。
学禅法于中土。
见衡山思大和尚。
證法花三昧。
既蒙记莂。
因辞归阐化乡里。
方附舶捩柂离岸。
忽有神人。
持绛节自虚空下。
传呼云。
天帝驾幸龙宫。
召海东玄光禅师。
说亲證法门。
俄而青衣导前。
鳞介卫后。
登殿升座。
随问谈演七日。
而倏觉身在舟中。
盖舟泛漾不进。
才经半日耳。
其异类景晷之促如此。
久之卓锡其国之翁山。
而气求声应之士踵至。
道陶德冶。
得善火光三昧者一人。
善水光三昧者二人。
则其馀门生。
可例知矣。
宋高僧传·卷第十八 感通篇第六之一
释玄光者。
海东熊州人也。
少而颖悟顿厌俗尘。
决求名师专修梵行。
迨夫成长愿越沧溟求中土禅法。
于是观光陈国利往衡山。
见思大和尚开物成化。
神解相参。
思师察其所由。
密授法华安乐行门。
光利若神锥无坚不犯。
新犹劫贝有染皆鲜。
禀而奉行勤而罔忒。
俄證法华三昧。
请求印可。
思为證之。
汝之所證真实不虚。
善护念之令法增长。
汝还本土施设善权。
好负螟蛉皆成蜾蠃。
光礼而垂泣。
自尔返锡江南。
属本国舟舰附载离岸。
时则䌽云乱目雅乐沸空。
绛节霓旌传呼而至。
空中声云。
天帝召海东玄光禅师。
光拱手避让。
唯见青衣前导。
少选入宫城。
且非人间官府。
羽卫之设也。
无非鳞介。
参杂鬼神。
或曰。
今日天帝降龙王宫请师说亲證法门。
吾曹水府蒙师利益。
既登宝殿次陟高台。
如问而谈略经七日。
然后王躬送别。
其船泛洋不进。
光复登船。
船人谓经半日而已。
光归熊州翁山。
卓锡结茅乃成梵刹。
同声相应得法者蛰户爰开。
乐小回心慕膻者蚁连倏至。
其如升堂受莂者一人。
入火光三昧一人。
入水光三昧二人。
互得其二种法门。
从发者彰三昧名耳。
其诸门生譬如众鸟附须弥山皆同一色也。
末之灭罔知攸往。
南岳祖构影堂。
内图二十八人。
居一焉。
天台国清寺祖堂亦然。
系曰。
夫约佛灭后验入道之人。
以教理行果四法明之则无逃隐矣。
去圣弥近者修行成果位證也。
去圣稍遥者学教易见理亲也。
其更绵邈者学教不精见理非谛。
夫一念不生前后际断。
斯顿心成佛也。
理佛具足行布施行。
曾未尝述行佛。
具体而微。
东夏自六祖已来。
多谈禅理少谈禅行焉。
非南能不说行。
且令见道如救头然。
之故。
南岳思师切在兼修乘戒俱急。
是以学者验诸行果。
其如入火光三昧者。
处胎经中以禅定摄意入火界三昧刹土洞然。
愚夫谓是遭焚。
若入水界三昧
愚夫见谓为水投物于中。
菩萨心如虚空不觉触娆者。
此非二乘所能究尽也。
斯乃急于行果焉无令口说而身意不修何由助道耶。
神僧传·卷第五
释玄光者。海东熊州人也。少而颖悟。往衡山见思大和尚。后返锡江南。属本国舟舰附载离岸。时䌽云乱目。雅乐沸空。绛节霓旌。传呼空中声云。天帝召海东玄光禅师。光拱手避让。唯见青衣前导。少选入宫城。且非人间官府。羽卫之设也无非鳞介参杂鬼神。或曰。今日天帝降龙王宫。请师说亲證法门。吾曹水府蒙师利益。既登宝殿次陟高台。如问而谈略经七日。然后王躬送别。其船泛洋不进。光复登船。船人谓经半日而已。光归熊州翁山。卓锡结茅乃成梵刹。厥后罔知攸往。
释普恒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生郭氏。
成都人。
儿时见异比丘。
说法于空中。
向亲叙之。
愿出家。
及长为沙门。
止洛下安乐寺。
好于闲静处。
收摄其心。
与蜀沙门韬公友善。
自谓尝入火光三昧
自眉间下。
属金刚水际。
于光中见诸色像。
先身业报等事。
升明中殁。
寿七十八。
手屈三指。
强信之不可。
平生貌黑瘠。
既而腴晢殊甚。
然后知其为得道也。
阇维。
有烟成五色良久。
异香郁然。
高僧传·卷第十一 习禅
释普恒。
姓郭。
蜀郡成都人也。
为儿童时常于日光中见圣僧在空中说法。
向家人叙之。
并未之信。
后苦求出家。
止治下安乐寺。
独处一房不立眷属。
习靖业禅善入出住。
与蜀韬律师为同意。
自说入火光三昧
从眉直下至金刚际。
于光中见诸色像。
先身业报颇亦明了。
宋升明三年卒。
春秋七十有八。
未亡月日忽与亲知告别。
竟无戚颜。
时人谓是戏言。
将终之日微有病相。
唯俗家一奴看之。
明旦平坐而卒。
奴不解强取卧之。
尸竟不申。
众僧来见便令坐之。
手屈三指其馀皆申。
众僧试取捋之。
亦随手即申。
申已复更屈。
生时体黑死更洁白。
于是依得道法阇维之。
薪𧂐始然便有五色烟起殊香芬馥。
州将王玄载乃为之赞曰。
大觉眇无像。
悬应贵忘靖。
一念会道场。
空过万劫永。
信心虚东想。
遇圣藻西影。
妙趣澄三界。
传神四禅境。
俗物故参差。
真性理恒炳。
韬光寄浮世。
遗德方化迥。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不知何许人。
有高行。
痛自韬晦。
住嵩山石室。
魏道武之灭佛法也。
周前知之。
与诸沙门。
隐长安寒山。
后道武以疾寻悔。
即族崔浩𡨥谦之等。
而佛法复兴。
闻周名。
遣使徵请。
周固辞以老病。
而弟子僧亮代行。
亮既行。
周于是夕入火光三昧而化。
塔其骨山中。
亮至都。
永昌王郊迎之。
为说法关中。
脩完精舍。
广度沙门亮劝之也。
高僧传·卷第十一 习禅
释僧周。不知何人。性高烈有奇志操。而韬光晦迹人莫能知。常在嵩高山头陀坐禅。魏虏将灭佛法。周谓门人曰。大难将至。乃与眷属数十人共入寒山。山在长安西南四百里。溪谷险阻非军兵所至。遂卜居焉。俄而魏虏肆暴停者悉毙。其后寻悔诛灭崔氏更兴佛法。伪永昌王镇长安。奉旨将更修立访求沙门。时有说寒山有僧德业非凡。王即遣使徵请。周辞以老疾。令弟子僧亮应命出山。周后将殂。告弟子曰。吾将去矣。其夕见火从绳床后出烧身。经三日方尽。烟焰涨天而房不烬。弟子收遗灰架以塼塔。弟子僧亮。姓李。长安人。受业于僧周。初永昌王请僧无敢应者。咸以言佛法初兴疑有不测之虑。亮曰。像运寄人正在今日。若被诛剪自身当之。如其获全则道有更振之期。又僧周加劝。于是随使至长安。未至之顷。王及民人扫洒街巷比室候迎。王亲自抂道接足致敬。亮为陈诫祸福训示因果。言约理诣和而且切。听者悲憙各不自胜。于是修复故寺延请沙门。关中大法更兴。亮之力也。
释慧安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不知何许人。
少为人虏。
卖于荆州富家。
作役谨甚。
主人爱之。
年十八。
听出家为沙弥。
止江陵琵琶寺。
风貌庸率。
众颇轻之。
然当僧斋坐时。
辄起行水。
自上至下。
水用不竭。
众讶其异。
及受具灵迹益著。
尝与沙门慧济。
上堂布萨。
堂户未开。
绾济手指从壁隙入。
出亦如之。
济甚骇惧不敢言。
安谓济曰。
我当远行。
今与君诀别。
仰见空中。
皆好华有丝竹声。
天香郁然。
济愈惧不得语。
安曰。
吾与子游所见。
慎勿妄言。
言即有咎。
唯西南有一白衣新发意菩萨。
可与之言。
于是辞去。
附巨商之舟。
入湘中。
路患痢将死。
谓商曰。
我死必露尸岸上。
不须设棺也。
问其意。
曰吾欲以施虫鸟耳。
商人如其旨。
以尸投岸侧。
夜辄有火𦦨从身出。
商大怖。
刺舟至湘中。
而安已先在。
欲就语又不得。
济后至陟屺寺。
诣隐士刘虬夜语。
以及之。
虬即遥礼曰。
此得火光三昧者也。
时蜀又有僧览法卫。
俱神异。
世疑其得道云。
高僧传·卷第十 神异下
释慧安。
未详何许人。
少经被虏。
属荆州人为奴。
执役勤紧。
主甚爱之。
年十八听出家。
止江陵琵琶寺。
风貌庸率颇共轻之。
时为沙弥。
众僧列坐。
辄使行水。
安恒执空瓶从上至下水常不竭。
时咸以异焉。
及受具戒稍显灵迹。
尝月晦夕共同学慧济上堂布萨。
堂户未开安乃绾济指从壁隙而入。
出亦如之。
济甚骇惧不敢发言。
后乃与济共坐塔下。
便语济云。
吾当远行。
今与君别。
顷之便见天人伎乐香花布满空中。
济唯惊惧竟不得语。
安又谓曰。
吾前后事迹慎勿妄说。
说必有咎。
唯西南有一白衣。
是新发意菩萨。
可具为说之。
于是辞去。
便附商人入湘川。
中路患痢极笃。
谓船主曰。
贫道命必应尽。
但出置岸边不须器木。
气绝之后即施虫鸟。
商人依其言出卧岸侧。
夜见火炎从身而出。
商人怪惧就往观之。
已气绝矣。
商人行至湘东见安。
亦已先至。
俄又不知所之。
济后至陟屺寺诣隐士南阳刘虬。
具言其事。
虬即起遥礼之。
谓济曰。
此得道之人。
入火光三昧也。
时蜀中又有僧览法卫。
并有异迹。
时人亦疑得圣果也。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一名僧仙。
西域康居国人。
少业贾。
泛两舶往来吴蜀江海间。
致赀货。
直钜万缗。
时僧达禅师。
居梓州新城之牛头山。
仙偶造焉。
达则为说法曰。
夫生死轮转。
爱必有离。
身且如尔。
而况外物乎。
又尝扣达房。
达不应。
因窥其户。
独见水盈室内。
识者以为达入水观故然。
于是仙大领寤。
即沈两舶。
谢遣妻子。
薙落于灌口山之竹林寺。
对众自誓曰。
苟非得道。
终不出山。
益遁夐绝地。
结宇习定。
每定必四五日乃出。
因能言未来事。
皆验无小爽。
明日客至。
夜先具告其数。
神异䆮以著闻。
梁始兴王澹镇蜀。
待以师礼。
携至陕。
天监十六年。
游青溪山。
将驻锡焉。
先是道士李学祖等。
占之以事营建。
仙至辄芟垦。
道士屡诃止弗为听。
而所辟仅容绳床许。
无何火发。
而道士望见之。
相顾以为且烬仙。
趋视之。
仙则危坐烈焰中自若也。
由是知其获火光三昧者。
虽道士亦从而推敬矣。
后道场之成。
多其力焉。
澹以冥感。
造四天王于梁泰寺。
凡六齐日。
则设供会众。
仙往赴。
而五色光明。
出四王顶。
流耀近远。
所执香炉不待火爇。
而烟气自腾。
州刺史鄱阳王恢。
躬受教戒。
太尉陆法和。
微时即慕向侍左右。
给薪水二十年。
客稍慢悔仙则曰。
此三台贵公。
可詈辱耶。
偶卧疾。
或见缥衣童子持药。
出青溪水中跪进之。
疾良已。
寻归蜀。
盖留陕者二十有八年矣。
至则蜀民如见父母。
会大旱。
托之祈雨。
仙徐以杖扣龙湫曰。
何嗜睡如此。
雨霶霈不旋踵。
民率歌舞其德复时为请者。
扪肘腋。
应念获舍利。
隋混一。
蜀王秀命召之不至。
怒以兵诣。
势殊可畏。
仙闻之。
著僧伽梨。
念佛以俟。
而天气倏变。
云雾晦冥。
雹雪飘洒。
溪涧湍涌坏行路。
士卒沮莫进。
王惧而悔过。
乃霁。
及见仙礼敬听法。
迎住成都之众净寺。
开皇中。
仍归山寺。
其将归。
山灵前为扫除道路。
既归。
有客僧。
宿房中。
亟起之曳出。
已而屋倾压。
呜呼其悲济可量耶。
年百馀岁而灭。
葬山中。
俗至今以仙阇梨呼之。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五 感通上
释道仙。一名僧仙。本康居国人。以游贾为业。往来吴蜀。江海上下集积珠宝。故其所获赀货乃满两船。时或计者云。直钱数十万贯。既瑰宝填委。贪附弥深。惟恨不多。取验吞海。行贾达于梓州新城郡牛头山。值僧达禅师说法曰。生死长久无爱不离。自身尚尔况复财物。仙初闻之。欣勇内发。深思惟曰。吾在生多贪。志慕积聚。向闻正法。此说极乎。若失若离要必当尔。不如沈宝江中出家离著。索然无扰岂不乐哉。即沈一船深江之中。又欲更沈。众共止之。令修福业。仙曰。终为纷扰。劳苦自他。即又沈之。便辞妻子。又见达房凝水滉瀁。知入水定信心更重。投灌口山竹林寺而出家焉。初落发日对众誓曰。不得道者终不出山。即迥绝人踪结宇岩曲。禅学之侣相次屯焉。每览经卷。始开见佛在其处。无不哽咽。我何不值但见遗文。而仙挺卓不群。野栖禽狩。或有造问学方者。皆答对善权冥符正则。自初入定。一坐则以四五日为恒。唯客到其门。潜然即觉。起共接语。若无人往端坐静室寂若虚空。有时预告。明当有客至。或及百千。皆如其说曾无缺长。梁始兴王澹。褰帷三蜀礼以师敬。携至陕服沮曲。以天监十六年。至青溪山。有终焉志也。便薙草止客绳床。于时道馆崇敞巾褐纷盛。屡相呵斥甚寄忧心焉。仙乃宴如曾无屑意。一夕道士忽见东岗火发。恐野火焚害仙也。各执水器来救。见仙方坐大火猛焰洞然。咸叹火光神德。道士李学祖等。舍田造像。寺塔欻成。远近归信十室而九。州刺史鄱阳王恢。躬礼受法。天监末。始兴王冥感。于梁泰寺造四天王。每六斋辰常设净供。仙后赴会。四王顶上放五色光。仙所执炉自然烟发。太尉陆法和。昔微贱日。数载在山。供仙给使。僧有肆责者。仙曰。此乃三台贵公。何缘骂辱。时不测其后贵也。和果遂升衮服。仙或劳疾。见缥衣童子从青溪水出碗盛妙药跪而进服。无几便愈。居山二十八年。复游井络。化道大行时遭酷旱。百姓请祈。仙即往龙穴。以杖扣门数曰。众生忧苦。何为嗜睡如此。语已登即玄云四合大雨滂注。民赖斯泽。咸来祷赛钦若天神。有须舍利即为祈请。应念即至如其所须。隋蜀王秀。作镇岷络。有闻王者。寻遣追召。全不承命。王勃然动色。亲领兵仗往彼擒之。必若固踪可即加刃。仙闻兵至都无畏惧。索僧伽梨。被已端坐念佛。王达山足。忽云雨杂流雹雪崩下。水涌满川藏军无计。事既窘迫。乃遥归忏礼。因又天明雨霁。山路清夷得至仙所。王躬尽敬。便为说法。重发信心。乃邀还成都之静众寺。厚礼崇仰。举郭恭敬。号为仙阇梨焉。开皇年中返于山寺。道路自净山神前扫。一夜客僧止房。仙往曳出。房因即倒。年百馀岁端坐而卒。仍葬彼山。益州今犹有木景白叠尚存。云是圣人仙。阇梨许。
神僧传·卷第五
释道仙。一名僧仙。本康居国人。初以游贾为业。后值僧达禅师为其说法。遂沈宝船于江。辞妻子投灌口竹林寺而出家焉。初落发日对众誓曰。不得道者不出此山。即迥绝人踪结宇岩曲。禅学之侣相次屯焉。每览经卷始开见佛在某处无不哽咽。我何不值但见遗文。而仙挺卓不群野栖禽兽。或有造问学方者。皆答善权冥符正则。自初入定一坐则以四五日为恒。准客到其门。潜然即觉起共接晤。若无人往端坐静室。寂若虚空。有时预告明当有客至。或及百千皆如其说。曾无欠长。梁始兴王澹褰帷三蜀。礼以师敬携至陕。于时道馆崇敞巾褐纷盛。属相呵斥甚寄忧心焉。仙乃晏如曾无所屑。一夕道士忽见东冈火发恐野火焚害仙也。各执水器来救。见仙方坐大火中猛焰洞然。咸叹火光神德。道士李学祖等。舍田造像寺塔欻成。远近归信十室而九。州刺史鄱阳王恢躬礼受法。天监末始兴王冥感。于梁泰寺造四天王像。每六斋晨常设净供。仙后赴会。四王顶上放五色光。仙所执炉自然焰发。太尉陆法和昔微贱日。数载在山供仙给使。僧有肆责者。仙曰。此乃三台贵公何缘辱骂。时不测其后贵也。和果遂升衮服。仙或劳疾见缥衣童子从青溪水出碗盛妙药跪而进服。无几便愈。居山二十八年。复游井络化道大行。时遭酷旱百姓请祈。仙即往龙穴以杖叩门。数曰。众生何为嗜睡如此。语已登即玄云四合大雨滂注。民赖斯泽。咸来祷赛。钦若天神。有须舍利即为祈请。应念即至如其所须。隋蜀王秀作镇岷络有闻王者。寻遣追召全不承命。王勃然动色。亲领兵仗往彼擒之。必若固纵可即加刃。仙闻兵至都无畏惧。索僧伽黎披衣端坐念佛。王达山足忽云雨杂流雹雪崩下。水涌满川藏车无计。事既窘迫乃遥归忏礼。因又天明雨霁山路清夷得至仙所。王躬尽敬便为说法重发信心。乃邀还成都之静众寺。厚礼崇仰举国恭敬。号为仙阇梨焉。开皇年中返于山寺。道路自净山神前扫。年百馀岁端坐而卒。
僧惠宽 朝代:隋末唐初

人物简介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五 习禅六
释惠宽。
姓杨氏。
益州绵竹孝水人。
父名玮。
元是三洞先生五经博士。
崇信道法无敦释教。
所以绵梓益三州诸俗。
每岁率送租米投于玮。
令保一年安吉。
皆与章符而去。
而车马拥门如市。
初时玮妻怀孕。
心性改异辛鯹恶厌。
乃生一女名为信相。
性好閒静无缘嗜欲。
后又怀妊。
身极安隐恒有异相。
及其生也母都不觉。
忽然自出都无恶露。
然有异香。
又不啼叫。
乃至有识未曾粪秽淋席。
父母抱持方乃便利。
即宽身也。
而臂垂过膝。
性恒香洁不近腥臊。
年五六岁与姊信相于静处坐禅。
二亲怪问。
答曰。
佛来为说般若圣智界入等法门。
共姊评论法相。
父是异道不解其言。
附口录得二百馀纸。
有龙怀寺会师。
闻有奇相至其所父以示之。
会曰。
并合佛经无所参错。
有异禅师不知何来。
于净慧寺入火光三昧
召彼女来。
及至不入。
云是火聚。
禅师曰。
何不以水灭之。
女即作水观。
灭火而入。
禅师验知深入诸定。
劝令出家。
父母受娉。
及婿家不许。
诸道俗官人为出财赎之。
因有度次姊与宽身俱时出家。
时随蜀王秀在益。
请入城内。
妃为造精舍。
镇恒供养。
尝出于路。
人有疑者。
尼召来曰。
莫于三宝所生异心。
自受罪苦。
彼人悔过。
有造功德须物者。
烧香祈请掘地获金无不充足。
斯事非一。
至于食饮欲食便食。
不食乃经岁序。
时人目之圣尼。
即今本寺犹号圣尼寺也。
宽年十三常乐独坐。
面无怒相言常谦下。
依空慧寺胤禅师龙怀寺会阇梨所。
随闻经律。
一览无遗。
未闻之经曾不知义。
有难问者皆为通之。
初造龙怀寺。
会有徒属二百馀人。
并令在役。
唯放于宽。
有怨及者。
会曰。
斯人是吾本师。
何得使作。
昔周灭法。
依相禅师隐于南山。
及隋兴教辞师还蜀。
尝受嘱云。
汝还蜀土大有徒众。
有名惠宽。
可将摄也。
我忆此事。
计师死日当宽受生。
无得致怪。
自尔在山依闲业定。
年三十还绵竹教化四远。
闻名见形并舍邪归正。
其俗信道。
父母皆道归佛。
舍宅为寺。
于今见在。
绵竹诸村皆为立寺。
堂殿院宇百有馀所。
修营至今。
年常大斋道俗咸会。
正月令节。
成都寺七十县。
竞迎供待。
有大功德须得经营。
但请宽至施物山积。
贞观中有僧名策。
持咒有验。
于洛县忽死见阎王。
曰比狱中罪人多。
应为诵咒。
并请宽师讲地狱经。
从此得稣。
经月不作。
复更闷绝。
阎王大怒。
命牛头使打钟子百下。
我令诵咒讲经。
为众生故何不作。
策稣已即从洛县往绵竹三十里。
未至疲卧。
忽有异旋风。
吹起须臾至宽所。
正集转经。
告策曰。
昨所住处大为劳苦。
为众生者不得辞苦。
即令策登坐诵咒。
大众闻皆流汗。
宽仍集众讲地狱经。
贞观二十年。
绵竹宋尉云。
我不信佛。
唯信周孔。
然我两度得佛力。
一为人在门侧小便。
置佛便止。
一为冬月落水。
烧木佛自炙。
宽闻之致书晓喻。
宋曰。
此道人徵异者。
当试有灵不。
取书名处用拭大便。
当即粪门裂脚起不得。
自唱我死。
即召宽来。
虽悔过造经像。
盈月便卒。
什邡县陈家舍邪信佛。
以竹园为寺。
宽指授分齐。
尔许可为僧院。
中间一分堪立佛堂。
即断一竹上竖标云。
此分齐处欲造佛寺。
当时生竹自乾。
佛堂断竹泉水上涌。
寻掘数尺获大石。
石下金瓶舍利七粒。
宽礼拜更请。
遂放光乃盛满合。
四远又集寺今见在。
永徽四年夏六月二十五日。
春秋七十卒于净慧寺。
未终一月。
有五百神人长丈馀服天衣。
持华香及紫金华台。
从西方来迎。
宽辞不堪。
发遣令去。
又于终日。
放羊从市向房悲数十声。
至夜索水沐浴新衣跏坐执炉已。
命打无常钟。
声遍郭闻。
合郭咸集。
曰阇黎涅槃去。
空中哭声。
寺内光明莫测其来。
道士等谓言烧守。
惊走来寺。
乃知其非。
自此入定。
气尽乃知永逝。
寺内三桥。
一当宽房堂。
夜梁折声震寺内。
明旦官人道士咸来恸哭。
寺中莲池。
池水忽乾。
红莲变白。
寺中大豫樟树三四人围。
忽自流血。
血流入涧。
涧水皆赤。
月馀方息。
又十七级塼浮图高数十丈。
裂开数寸。
又有双鹅不知何来。
向灵鸣叫伏地不去。
葬时随送出郭失之。
往无为山。
去寺二十里。
黑云团空随行注雨。
草木随靡至山方散。
葬后县内道俗。
七岁已上著服泣临。
如是三年。
尔后至今凡设会家。
皆设两座。
一拟圣僧。
一拟宽也。
今犹获供送本寺。
灵相在山瑞坐如在。
自初至今竟无虫血污秽朽腐之相。
斯则岂非不退菩萨身无万户虫耶不然何以若此。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护法篇
至温。字其玉。号全一。生邢州郝氏。幼聪敏异尝。六岁见寂照和尚。照曰。汝其为释氏乎。师心许之。会照避乱。去隐辽西。乃礼照弟子辩庵讷。而祝发焉。无还富公。开法万寿。涖众甚严。师不以为忤。与十僧同往佐之。寻为万松侍者。以才气过人。稍不容于众。然博记多闻。百家之言。罔不该涉。又善草书。有颠素之遗法。凡万松偈颂法语。一闻辄了之。遂得法焉。尝使代应对。谈锋不可犯。太保刘文贞公。长师一岁。少时相好也。荐师可大用。世祖召见与语。大悦。将授以官。辞曰。天下佛法流通。僧之愿。富贵非所望也。慰而遣之。世祖征云南还。文贞为言。锡师号。曰佛国普安大禅师。总摄诸路僧事。刻印以赐。师锐意卫教。凡僧之田庐。见侵于豪富及他教者。皆力归之。驰驿四出。周于所履。必获其志乃已。或劝之少憩弗懈也。宪宗末年。僧道士。各为违言以相倾。上命聚讼于和林。剖决真伪。师从少林诸师辩之。道士义堕。自是法教大兴。僧徒赖之。师遂纳印辞职。每岁赐金。辄缘手尽。世味泊如也。以至元丁卯。终于桓州之天宫寺。当盛暑。仪形如生。异香馥郁。停三日火浴之。心舌牙齿不坏。人掊其地深数尺。皆得舍利云。世寿五十一。僧腊四十。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七
禅师名至温。
字全一。
邢州郝氏子。
为天童如净禅师。
八世之裔也。
性敏捷。
不易出语。
语则合度。
六岁从万松秀禅师。
祝发为大僧。
是时万松之庭。
多俊杰。
会伪金章宗明昌四年(即南宋光宗绍熙四年癸丑)。
召秀说法于内廷。
其王亲贵戚罗拜求示。
秀俱无言说。
惟合爪当膺而已。
温大疑其所以。
乃请问于秀公。
秀公拂之。
温益疑。
遂心计曰。
至道虽玄。
非言莫显。
师于佛法。
得无吝乎。
一日见僧问。
秀曰。
是处是慈氏无门无善财为甚道。
琉璃殿上无知识。
秀厉声曰。
折却殿了。
与你相见。
温不觉失笑。
秀顾温曰。
笑甚么。
对曰。
可惜打破瓦。
秀曰。
打破后如何。
温又无语。
然温博学强记。
与雪庭𥙿公。
往还辩论。
裕每誉之。
秀公迁大都。
仰山之栖隐寺。
丞相耶律楚材。
常问道栖隐。
因与温甚善。
会同学林泉伦上座。
出住万寿。
温以大事未了为愧。
且忧愤成疾。
久之乃得秀公之旨。
于是机不可撄。
秀公暮年常课华严。
门下得法者。
虽一百二十人。
惟温最惬公意。
其金都应酬。
悉以温代之。
秀公殁。
会元主伐金。
温开法华严。
林泉伦继席报恩。
其道价齐重于京都。
元主研究三教典籍。
以为宋徽宗不业三教正经。
佞于方士丹升之说。
以至亡国。
诏有实学之士。
较诸道藏伪撰。
除道德南华外。
尽行烧燬。
命林泉伦于大都悯忠寺举火。
是日倾都传闻。
士庶毕集。
伦乃以火炬打圆相云。
诸仁者只如三洞灵文。
还能證此火光三昧也。
无如斯会得。
家有北斗经枉。
教人口不安。
宁其或未然。
从此灰飞烟灭。
后任伊到处觅天尊。
急著眼看。
便烧之。
众口杂然。
称正时。
至元庚申也(即南宗景定元年)。
元主将西征有嫉我教者。
遂奏议曰。
释氏虽托方外。
然多忠烈之辈。
今五台等处。
僧徒有能咒术武略及膂力者。
宜募为部伍。
扈从西征。
可为开国之一助也。
温闻大惊。
乃顾楚材。
而折其说。
楚材亟白元主曰。
释氏之高行者。
必守不杀戒。
奉慈忍行。
故有危身。
不證鹅珠。
守死不拔生草者。
法王法令拳拳奉行。
虽死不犯。
用之从军。
岂其宜乎。
若不循法律者。
必无智行在。
彼既违佛制。
在此岂终王事哉。
一举两失。
实不可也。
元主遂然之。
太保刘秉忠以僧服而辅元主。
元主甚敬之。
忠曰。
臣乃宇宙之废品耳。
何当圣眷。
此有万松秀禅师之高弟。
名曰至温。
唱曹洞宗旨于上都华严寺。
其学兼内外。
道贯天人。
陛下若诏而宾之。
必充扩仁风。
为苍生之依赖也。
于是温入内廷。
与元主朝。
夕论道。
元主尝恨相见之晚。
河北诸禅刹。
自宋政和以来。
加之辽金壬辰兵。
秽祖庭。
未得兴复。
元主敕立禅僧为主持。
于是三河寺院。
沛然兴矣。
燕赵秦晋之间。
洞室宗风大鬯。
皆温之力也。
温居内庭。
三载如一日。
辞还。
锡号佛国普安大禅师。
至元丁卯五月(即南宋度宋三年)。
示疾。
沐浴更衣而逝。
异香三日。
茶毗。
舍利无数。
四众分塔而祀之。
赞曰。
朝生凤雏。
自与千岁玄鹤。
同途而异辙。
余观温公。
驱乌于万松之庭。
其胸中固已吞云。
梦八九耳。
及演化大都。
果远出群贤之上。
然兵火之馀。
能使王公贵人。
信有此事。
非冰霜洁行。
不足以感之。
今人独味万松评唱之语。
而不闻公有回天之力。
何哉。
余故表而出之。
为洞宗之威凤云。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正智,字卧云,姓陈氏,福宁人也。
初出家时,受剃度于泰顺之南峰寺。
后得法于大观慧,实传月亭,中兴台教之学。
盖佛法自梁以前,无宗教之别。
大通中,达摩西来,始崇教外别传之旨。
而智者大师独宏止观于天台,学者宗之,斯台教之名立焉。
永嘉佛法肇于无相大师,实因止观发明大事,印證曹溪,号“一宿觉”,是则宗教旨归,初无有异也。
厥后青原、南岳宗风大鬯。
永嘉之学,薪尽不传。
而天台亦渐微弱,不复演扬止观,专以讲义为台教矣。
盖千馀年,然后得月亭大师振中兴之烈。
正智则月亭之正传也。
智嗣大观慧,慧嗣晦谷珂。
初大观虽习教典,而实研精止观,常立庵天台绝顶,覃思冥契。
又崇别教之旨,遍历诸方丛席,斟酌印可。
始归嗣晦谷,有“从来心印本无文”之嘱。
既登祖位,乃思出大炉锤合宗教为一。
于是著宗教不二之说,略云“宗者,悟佛之心;教者,明佛之理。
”复订法系正派,以世其传。
就雁山能仁寺,宣扬法要,一时龙象云集,然入室者,为正智一人而已。
正智姿仪魁垒,外示冲和,崇重毗尼,律身峻绝。
虽宏解经义,而托根止观,行解双圆。
既得法于大观,了悟宗乘,屡登法席。
李尚书志、曹学士学佺、张大令文光俱延之讲堂,躬亲听受,最后讲《楞严》于永嘉之宏济寺。
时大参石公万程,备兵东瓯,钦师道范,怀香谒之。
因即讲次,从容问难,殊未了悟。
驰书请益,因命笔答之,曰:“觌面相逢,犹遭钝置。
若更商确笔端,当令师子脱颐。
”后闻木鱼声,又以相叩,智举“敲空有响,击木无声”语复之,乃赞叹而去。
智以雁荡古刹,湮没殆尽,而罗汉寺有应真飞迹,且密迩能仁,望大观作道场处,炉烟可接。
乃重营兰若,游客衲子,栖息得所,而道风馥郁,被于遐迩矣。
讲观之馀,雅好登临,搜奇剔异,樵牧所不到悉能及。
晚岁,道誉益隆,诸方参学缁素礼谒,每食踰千指。
更营雁湖绝巘以居,天光云影,置身汉表,每一凭眺,心迹俱清。
岁乙酉,鲁藩建邸临海,仰其风范,致书劳问。
内史顾公超因奏请即雁湖建立禅院,复肃启,礼请再四,智不报。
明年,大兵寻至,追讨逋伏,而雁荡悉罹兵燹,人始服其先见云。
丁亥九月,示微疾。
至二十九日,谓门人曰:“吾归矣。
”沐浴更衣,然后顺化。
世寿七十有四,僧腊四十有九。
三日茶毗,得舍利皆五色,以癸巳八月十九日塔于罗汉寺侧,与大观塔合。
方大观欲合宗教为一也,门户竞争,教以宗为掠虚,宗以教为摭实。
其实宗为口头之宗,教亦纸上之教,使果悟佛之心,明佛之理,则原自无分,又何从拟合。
故开口乱道,蛇入竹筒,论不自大观起也,惟大观欲融而一之耳。
惜乎大观灭而智亦西归,永嘉之焰谁续哉!
李象坤匊庵为作塔铭,寄慨深远,有以夫!
铭曰:“千潭一月,千月一摄。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
彼宗与教,胡为中裂。
峨峨观公,建大炉爇。
砂屑并融,不假抟捏。
或鼎或彝,任其铸出。
卧公亲承,宏扬煜烁。
法座屡登,弘辩罄折。
国王敬礼,宰臣钦慑。
讲观不二,顿渐岂别。
蓉峰巍峨,雁湖澄澈。
与虚为邻,孤操崭绝。
昔栖其巅,今瘗其嵲。
无缝塔中,寂光不灭。”
释宁义 朝代: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遗身篇
宁义。
亦资人。
初居三堆山。
后云游遇知识。
命事苦行法门。
因茹菜啖豆。
兀坐精练。
人有致讥者。
义曰。
我业障深重。
非如此不可。
久之有所得。
万历癸未。
积薪自焚。
才举炬若朽株。
斯须而尽。
识者谓。
入火光三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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