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昔读南史,实壮盱眙城。
佛狸百万师,饮马长江滨。
两淮无立草,何况兖与青。
玄漠弃军走,义恭议南奔。
盱眙弹丸地,气足吞虏人。
臧质固勇悍,沈璞何英英。
封溲怒致敌,杀尸与城平。
三旬锐尽退,中国威始伸。
夕阳登南岭,山腰垒星星。
如环连复断,心疑城郭形。
鞭视询父老,果云古城根。
人和固第一,地利亦非轻。
如此据高险,兵士有所凭。
所以虏势众,仰攻势不能。
土山既难栖,冲车颓数升。
不然虏百万,肉薄何难登。
忠如常山守,竟遭禄山烹。
思政守长社,终于城溃奔。
人地两相济,负隅虎敢撄。
我昔长淮来,县在山之阴。
惊讶卑散甚,今始豁心情。
于兹知古人,形胜咫尺争。
奈何无远谋,自撤金陵屏。
有险不肯踞,坐令寇纵横。
出门一片漾湖光,破曙先欣草木香。
却到理安刚十里,石泉声里挂朝阳。
约伴东头去采茶,便妆先已洗铅华。
桑麻影外楼台好,转胜沿湖十里花。
南北高峰气尚冥,渚花黄已过前汀。
雨光上岭雨声下,衬得水楼东面青。
勺药荼蘼已敛芳,满林新绿透疏香。
苏堤半里荷如盖,已有菱花缀小黄。
雷峰巾子峰头塔,不仗人工仗化工。
绣得土花才几级,斗晴斗雨水光中。
茅庵时复露绳床,草路微濛有湿光。
浸得下弦残月满,水花水鸟共方塘。
荒祠废垒斗空花,莫更频誇雨露华。
留得故侯坟豆好,荐新合配上林瓜。
两年频复访僧扃,南北冈弯屐屡停。
一晌寺楼风色峭,松涛声已刮南屏。
衣香叶叶罩山泉,碍袜偏多紫杜鹃。
何似老僧衣坏色,百花丛里證枯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