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旌今沐圣恩覃，茹苦应教晚节甘。 客岁秋风归阙北，今朝寿日忆闽南。 八旬方喜年开六，七夕难忘事乞三。 但愿延龄符远祝，承欢长得奉饴含。 华严灵迹绍瞿昙，说法龙归静碧潭。 当日僧穿泉似斗，至今佛藉石为龛⑴。 道成迹遍三千界，人去名留七十庵⑵。 欲广异闻呼老衲，画廊珥笔著奇谈。 ⑴ 一斗泉相传为华严祖所穿，有寺依绝壁，僧即于悬岩下供佛 ⑵ 上方山是华严所开，至今有七十馀庵 曰归未遂经时改，问尔何为更向南。 急浪长风如可借，翠崖丹壑故须探。 城高蜃市连青海，山压蛟宫老碧潭。 回首两湖霜夜月，一星佛火澹茅庵。 十年乡里岁时谙，粤海归来老尚堪。 架上少书翻律读，座中无佛对花参。 定知春有千场梦，可惜眠无一夜酣。 莫把阴霾种愁怨，古来烟月在江南。 词章今世成何用，风雅如君始可谈。 气蔼芝兰人入座，心清水月佛同龛。 百年史迹归尘莽，廿载诗工辨苦甘。 健手扶轮推后起，光芒永夕望东南。 鉴水归来费讨探，满窗风雪又昙昙。 庭前梅树来滕六，梦里杨花见李三。 嘉话已成破虱录，好诗如当菜羹谈。 可知别后西湖月，曾有心情寄海南。 归来重感旧经奁，泪捧经奁出一函。 婢问久无樊再拜，家书犹剩卫和南。 遗笺弃纸人争取，剩粉残丹我不堪。 幸是梵天容葬处，几梳螺发尚鬖鬖⑴。 ⑴ 遗语，平日堕发，与侍女后朱为剃，今犹膏泽云。 两洞龙眠北与南，我来高卧便为三。 半生杖屐烟霞老，十里春风草木酣。 夜静携僧观水月，诗成摇笔扫山岚。 千年却忆隆中事，王业规模出草庵。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庆远府部 ① 补桐先生先有句云「词人低唱犹含媚，公子狂呼已放憨」，因同以憨字为韵。 雨过吴山蔚远岚，衙斋折简盍朋簪。 池边促坐人逢九（会者九人。），酒畔留春月闰三。 横笛偏宜桓子醉（时耕亭吹笛，复度曲。），折花不碍宝儿憨。 主人合是风华首，暖玉温珠性最谙。 垂杨官路接烟岚，马首峰攒碧玉簪。 远道兼行程有万，深卮情话漏逾三。 歌因惜别声弥婉，花识将离态倍憨。 见说临洮寒色早，餐眠珍摄谅曾谙。 无边草木露珠含，有脚春光北自南。 美政频看镌翠璧，新诗多半写云蓝。 铜符故吏抠衣肃，竹马群童丱角憨。 还有杭人怀旧泽，香盆顶祝普陀龛。 ① 《立庵诗钞》题作《奉和山根虎臣留别之作》 羁迹频年滞沪南，雄文奥䏌（一作论交暇日）恣幽探。 长风振木声吹万，沧海生桑变见三。 千仞高翔君径去，四郊多垒我徒惭。 一帆缥渺（一作安稳）崎阳路，欲拟人咏采和蓝（一作惆怅诗人咏采蓝）。 武夷庐阜俱游迹，未得徽公到广南。 今日斋居启斋庑，何殊云谷结云庵。 静收珠海澜千派，澹印仙湖月一潭。 雒诵声听邻舍起，过墙藓卉又红酣⑴。 ⑴ 朱子祠在仙湖街，夫子自号云谷老人。 挑灯一夕胜开函，蓟北多时忆岭南。 到处访碑将石蛀，此身取喻是书蟫。 倾囊倒箧搜新刻，注海翻河续旧谈。 名士修髯弥妩媚，月窗齐拂影鬖鬖⑴。 ⑴ 南涧、鱼门、书仓、小山皆多髯，故云。 钞从馆阁逮瞿昙，中麓储藏比未堪。 万卷波澜泻瓶水，千峰结搆到茆庵。 载书莫漫推池北，名士从来属济南。 春雨欲催农事起，暮云如画点烟岚。 虚白斋心只一盦，挑灯重与故人谈。 扁舟烟雨盟焉往，勾漏丹砂梦略谙。 讶许齐州峰点九，为谁李白影成三。 他年息壤追前诺，可是江南是广南。 一卷麟经溯指南，世家庭训积研覃。 旧传啖赵应谁共，新得镏支益我惭。 时论光辉天尺五，遗闻解诂传参三。 青编茆屋来春雨，便合相从筑邵庵。 昔张子野、苏子瞻各有《六客词》，予同年吉渭厓学士主讲席于扬州，为《前后六客诗》，寄来京师，俾同人和之。其曰「前六客」者，卢抱经学士、蒋春农舍人、秦序堂观察、张松坪、吴涵斋两编修与渭厓也；其曰「后六客」者，抱经去而钱萚石宗伯复至也。抱经自山右归杭，萚石自京归嘉兴，其过扬州偶有先后耳，非有意不相值也。而渭厓诗中有「钱卢近多议论龃龉」之语，又云「覃溪以抱经为是」。方纲在同年中年最少，凡事多请益于诸兄。抱经长于校雠，萚石长于诗，皆益友也，无所谓伸彼而抑此者。然渭厓此言，特欲以重申吾同岑相与之谊，而勉其将来之益加厚焉尤可感也。时在京师者，博西斋武部、永虑庵、范迈亭两明府、张晴溪吏部、胡书巢太守及方纲，恰亦合六人之数。于是置酒于晴溪之贯经堂而属和焉，并书于册，以寄渭厓。虽千里之远，无殊曩日京邸比邻之乐也。甲辰二月十三日。 情话何分北与南，二诗先后送征骖。 卢公尚耐蝇书读，钱叟还能蚁曲耽。 浙水往来江路近，梅花消息蜀冈探。 偏增韦杜慈恩梦，密坐春灯兴味酣。 我搆苏斋续笔谈，词场谁记昔同骖。 年来客共晨星感，老去君犹旧雨耽。 房琯三生何处悟（此句谓顾晴沙。），向平五岳几时探（此句谓陈渔湖。）。 顾初入梦陈初别，合付松窗大白酣。 依然剪烛话城南，雪后难留户外骖。 鸾啸有心追阮籍，鹤飞何意控苏耽。 莫辞窠石残缣黦，且斗牙筹窄韵探。 主客今宵陪沈范，杏花春雨又红酣。 ① 观察自篆「常乐自安」四字于帧首。 官衙德水画禅参，何减渔阳委顺庵。 乐事初春趋䌽绂，清风千里袖云岚。 岱峰翠拥齐烟九，兰砌暄开蒋径三。 不止后园题扁字，片帆花雨写江南（君将北上。）。 觅得苏斋句髓参，嵩阳青眼更无惭。 才题黔陕图成二，果兆星槎役弟三。 圭臬天中量玉尺，塔铭洛下访伽蓝。 欲持仁寿圆轮字，褚法寻源并阙龛⑴。 ⑴ 适题秦关、黔江二图卷用少陵「三持节」句，若为砺堂作弟三次奉使之兆者。末句托为访拓河南藩廨隋仁寿二年舍利塔铭也。 闲坊架底记宣南，廿载樽前续旧谈。 故借紫云垂络索，相嘲白发照䰐鬖。 人逾吉邵同岑久，花比朱王买宅堪。 密叶吹香来饭客，笑应弥勒共禅龛⑴。 ⑴ 是日作蔬食，故有末句。京师藤花，旧宅以竹垞、渔洋二先生所植最为著称，而此屋廿年以来吉渭、厓邵、二云皆居之，故有五六句。 苏斋鼻观试禅参，信否丹经借指南。 师用倍千源则一，渊名有九此其三。 露珠泉沸机非二，春笋秋禾候自谙。 八万夜来真偈子，何须踵息更名庵（昨为冯星石题踵息庵也。）。 梦里花之即亦谙，冬心偈子几人参（两峰之师金冬心与僧亦谙交最久。）。 文章书画非游艺，天竺云门续笔谈。 少府儿郎漫挥洒，衡山家世饱烟岚。 祝君长煮梅根吃，香叶菩提要荷担⑴。 ⑴ 君斋名香叶草堂，文衡山旧迹也。君二子皆精书画，故以文氏为比。 缓步词场孰并骖，露华盥手记诗龛（昔于梧门处见芙初课试之作。）。 仲原傥订春秋学，巨济应同海岳庵。 岁晚江湖萦篆梦，夜深星斗落苏潭。 遥知别后缄难罄，故写斋铭笑剑南（诗以放翁老学庵为喻，予深愧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