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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苧 钦谱
白苧 按《古乐府》有《白苧》曲,宋人盖借旧曲名别倚新声也。王灼《颐堂集》云:“《白苧》词,传者至少,其正宫一阕,世以为紫姑神作。”今从《花草粹编》,为柳永词。

白苧 双调一百二十五字,前段十二句七仄韵,后段十五句六仄韵 柳永

  绣帘垂 画堂悄 寒风淅沥 遥天万里 黯淡同云幂幂 渐纷纷 六花零乱散空碧 姑射 宴瑶池 
  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平

把琗玉零珠抛掷 林峦望中 高下琼瑶一色 严子陵 钓台归路迷踪迹 
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中中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


  追惜 燕然画角 宝峤珊瑚 是时丞相 虚作银城换得 当此际偏宜 访袁安宅 醺醺醉了 
  中仄中中中中仄中平中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

任金钗舞困 玉壶频侧 又是东君 暗遣花神 先报南国 昨夜江梅 漏泄春消息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此调祇有蒋捷词可校。

格二 双调一百二十一字,前段十二句七仄韵,后段十四句六仄韵 蒋捷

  正春晴 又春冷 云低欲落 琼苞未剖 早是东风作恶 旋安排 一双银蒜镇罗幕 幽壑 水生漪 
  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平

皱嫩绿 潜鳞初跃 愔愔门巷 桃树红才约略 知甚时 霁华烘破青青萼 
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


  忆昨 引蝶花边 近来重见 身学垂杨瘦削 问小翠眉山 为谁攒却 斜阳院宇 任蛛丝罥遍 
  仄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

玉筝弦索 户外惟闻 放剪刀声 深在妆阁 料想裁缝 白苧春衫薄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此与柳词同,惟换头短韵下减四字一句异。
历代作品
史浩 1106 - 1194 一首
紫姑 一首
蒋捷 一首
顾璘 1476 - 1545 一首
王翃 1603 - 1651 一首
屈大均 1630 - 1696 一首
陈世祥 一首
朱彝尊 1629 - 1709 一首
彭孙遹 1631 - 1700 一首
陈维崧 1631 - 1688 一首
李符 1639 - 1689 一首
查慎行 1650 - 1728 一首
厉鹗 1692 - 1752 一首
佟世南 一首
季娴 一首
胡薇元 1850 - 1920 一首
近现代
徐树铮 1880 - 1925 一首
腊天寒,晓风劲,幽香频吐。
精神绰约,谁羡姑射居处。
江南探春独步。
恨无侣。
微语。
又谁管、雪势霜威埋妒。
且图少陵东阁作诗苦。
拟烦玉纤轻拗、宁相许。
惜取。
栏干遍倚,月淡黄昏,水边清浅,不放红尘染污。
似名画手丹青,罢施缃素。
不随艳卉,强媚韶光一瞬,飘荡无据。
只恐金门,宝鼎方调,时时来觑。
便把枝头,豆颗朝天去。
白苎 宋 · 紫姑
绣帘垂,画堂悄,寒风淅沥。
遥天万里,黯淡同云羃羃。
渐纷纷、六花零乱散空碧。
姑射宴瑶池,把碎玉、零珠抛掷。
林峦望中,高下琼瑶一白。
严子陵钓台迷踪迹。
追惜。
燕然画角,宝钥珊瑚,是时丞相,虚作银城换得。
当此际、偏宜访袁安宅。
醺醺醉了,任他金钗舞困,玉壶频侧。
又是东君,暗遣花神,先报南国。
昨夜江梅,漏泄春消息。
白苎 宋 · 蒋捷
正春晴,又春冷,云低欲落。
琼苞未剖,早是东风作恶。
旋安排、一双银蒜镇罗幕。
幽壑。
水生漪,皱嫩绿、潜鳞初跃。
愔愔门巷,桃树红才约略。
知甚时,霁华烘破青青萼。

忆昨。
□□□□,引蝶花边,近来重见,身学垂杨瘦削。
问小翠眉山,为谁攒却。
斜阳院宇,任蛛丝罥遍,玉筝弦索。
户外惟闻,放剪刀声,深在妆阁。
料想裁缝,白苎春衫薄。
浴兰汤,起坐向,芝房桂室。
薰蒸百体,顿觉形神和适。
视盘铭、警戒安能及。
且落。
得清泉,疏瀹尽三冬垢积。
聊抖擞白袷单衣,更换着、飞云旧舄。
焚香静憩,相与澄观定息。
量浴沂、此怀能几人窥测。
堪惜。
灵均作赋,谢客传图,火风假合,妄比金身玉质。
岂解识虚空,来去消息。
神奇臭腐,从何生五蕴,翻腾声色。
古有形骸,土木嵇康,让他知得。
更羡庄生,直认身为客。
白苧 春雨(壬午) 明末清初 · 王翃
天乍低,又云起,寒催始作。
霏微飘遍,渐带檐声萧索。
促愁眠、玉人无绪梦初觉。
银蒜且教开,想湿燕、飞迟帘幕。
炉灰润死,香费重熏嫌薄。
怪坐来、冷延苔意上春阁。

意度。
柳陌烟丝,桃堤风瓣,应是泪妆新学。
更莺困梳翎,碎珠弹却。
靡靡江路,感连空芳草,青深于昨。
别有归渔,漾楫冥蒙,蓑重难著。
还待宵阑,同听疏灯落。
白苧 明末清初 · 屈大均
又凄凉,上端水,天寒犹宿。
家园正吐、朵朵红梅紫菊。
苦饥龋、向人求食愧麋鹿。
无禄。
为沙田,阙白露、秋分秥谷。
秋收又无,云子依稀一斛。
留作糜、芋魁兼煮如肥肉。

空腹。
肝肠地锦,咳唾天花,不堪平卖,持作高堂水菽。
当此际萧条,有惭僮仆。
哀蝉咽咽,与悲弦不断,怨箫相续。
欲返巾车,雪霰频飞,催驾黄犊。
是处穷途,老去还多哭。
小屏中,觉布被,微凉淅淅。
纸窗未启,早见晴光窥隙。
却原来、西风一夜吹空碧。
花草悦新秋,总净叶柔枝欢适。
切切吟虫,吟而清而不激。
有感慨之人,无语当阶立。
深惜。
盈阶秋意,染绛匀黄,供人鉴赏,博个少年相识。
谁知道,已把壮时虚掷。
如今老大,才和秋海棠,一般装饰。
只有霜深,那时枫叶,知他踪迹。
多少闲愁,除酒难消得。
见秋云,带秋雨,淡烘秋日。
扁舟潞水,早有江东归客,挂西风、片帆千里五湖色。
一笑,倚闾人,看舞袖、垂鱼盈尺。
南陔白华,咏处鹅笙初炙。
尤胜前、凤池吟管湘灵瑟。

畴昔。
春申浦上,结伴嬉游,郁甥谢从,三十年前晨夕。
待岁宴重寻,采花泾北。
糟床洒酒,对莼鲈稻蟹,小桥盘石。
纵有心期,此际难分,离思安极。
别后新诗,可道长相忆。
雨乍晴,又洗出,满庭葱茜。
金铃风急,惊起啄花乳燕。
袅柔条、断送了落红如霰。
迟日。
正暄妍,飏游丝、钗头轻罥。
扑蝶归来,不觉玉弓酸软。
早安排、送春小会樱桃宴。

深院。
密坐相逢,低声问取,可似多情荀倩。
却无语回眸,眼波一线。
月明人静,待寻欢良夜,阑干敲遍。
金斗放声频,多应细熨裙花茜。
五丝幢下,明日酬私愿。
淡银河,映缸面,红鳞微白。
蕉轩梧径,雅称秋晴寂历。
更蒙茸、幽花杂卉遍狼籍。
快意尽樽前,休苦问、战旗消息。
日没杯阑,再向空阶布席。
有万斛西风,把小墀都拭。
疑惑。
几层薜荔,一带缭垣,何来递响,高下玲珑之极。
久知是隔院,檀槽低摘。
凄凄四座,似芦花枫叶,浔阳夜舶。
惹得今宵,无数吟蛩,墙下于邑。
并入哀丝,倍作凉飙激。
弱冠时,便慕尔,是能文者。
彼苍何意,还困骚人在野。
玉钩斜、恨相见亦何迟也。
赠我五言诗,墨淋漓、鹅群无价。
古调清新,原本过江颜谢。
感深情、平生心事君能写。
风雅。
海内知名,无过几辈,我欲弹丸天下。
读庐岳新吟,循环忍舍。
笔端飞动,似注江峡水,行空天马。
才大总难量,东阿八斗嫌他寡。
藏诸怀袖,珠玉光芒射。
小春前,重九后,风光如此。
浑无聊赖,独客坐伤往事。
恁匆匆、绿醪银榼欢呼地。
只隔一重城,似隔了、千山千水。
向来酒伴,零落而今馀几。
问眼中、有谁跌宕如吾子。
犹记。
红牙按曲,素手挨筝,宴船波荡,同过娉婷小市。
便许我重来,怕添憔悴。
歌筵侧畔,好先安笔研,待题诗尾。
却早暗风,催转庭梅,一梢偷试。
屈指前期,渐及烧灯矣。
引愁来,伴愁住,眉长眼细。
愁无贮处,染得桃花似醉。
倩雏莺、趁閒喧破翠衾睡。
应悔。
月沈钩,语未尽、匆匆分袂。
离悰怕觉,归展柔罗补泪。
怪泪痕、近时都化苔生砌。

惊起。
社前等燕,巧夕藏蛛,小颦轻笑,难道何曾省记。
便證絮拈萍,与伊为誓。
而今异昔,渐檀霞褪靥,玉香销臂。
悄立閒庭,划损瑶簪,春又相弃。
甚日逢迎,不枉丹青寄。
向閒阶斜傍,不假东君,偏饶丰致。
微醉潮红,问消魂何事。
风寒露冷,垂头忘睡,起揭帘拢香细细。
芙蓉苑、相映一枝开,还堪对、薄情惆怅,空忆侬家姊妹。
知甚时、萧郎代拭清宵泪。
疑是佳人,环佩归也,促膝留欢,月华增媚。
莫待秋深,怨朝阳憔悴。
一霎摧残,芭蕉和雨碎。
悔悔过东篱,难携手、无言恨多,苦被抛弃。
搔首因思,解语当年,犹剩名字。
岂道春来,看著夭桃似。
蛟宫里,波纹静,几多姌袅。
蕊珠璀璨,六月凉生殿阁。
好安排、金针玉户裁云幕。
约略渭川漪,琼山碧,是甚纬络。
眯眯看去,宛尔晶光错落。
记昔年、建章曾荷仙娥托。
如昨。
就锦霞帔,即今重见,依旧冰蚕乱缚。
问线线丝丝,为谁缝却。
多情阔别,怕涓涓泪滴,刺残巾角。
拂拭殷勤,汗漫红见,数点斑驳。
待出深潭,羡奇花软绰。
过眉山,驻鞭弭,怅怀遗老。
嶙嶙洒脱,尚忆高贤清貌。
记当筵、一篇镫赋赏音蚤。
对客彊挥毫,看下笔行行称好。
金华殿中,许著词人温峤。
不数佗、旧家王谢诸年少。
谁料。
韶光转眴,杖履萧条。
琴樽寂寞,残墨零缣都杳。
有玉树三株,父书能校。
烂羊都尉,说牧豕公卿,盈盈休道。
倘使先生,化鹤归来,相逢应笑。
贫贱依然,涉历风霜饱。
愧馀生,背孀母,孤儿默泣。
哀哀寸草,未报春晖百一。
黯风尘,卅年轻换鬓丝白。
城北。
旧家山,料尚有、儿时居宅。
朦胧乌桕,微颤东溪月色。
曾几番,抱书愁傍寒机侧。

悽恻。
永负慈恩,外家闻见,还说依稀记得。
记柳岸霜疏,夜乌啼急。
秋庐耐晓,正淹梭泪尽,血飘残织。
望断南云,墓草林楸,空剩荒寂。
待更牵衣,索乳何从觅。
林纾《徐又铮填词图记》:呜呼!腔律之失传久,必谓词家当按箫填谱,则舍清真、尧章外,几于无能词者。康伯可、柳耆卿声律至协,人又往往恶其鄙俗。故先辈尽有佳词,而笛家恒不之用。凡流传于教坊者,多稍通文字之乐工为之,复沓伧谬,而人人皆能上口,正以稍协律腔耳。沈伯时之教人为词重去声,而万红友则去上入并重。去声之柔婉,读可为平,人固知之。即入声之代平者亦夥。独上声之可以为平,非深于词者不能辨也。余嗜词而不知律,则日取南宋名家词一首熟读之,至千万遍,俾四声流出唇吻,无一字为梗,然后照词填字,即用拗字,亦顺吾牙齿。自以为私得之秘,乃不图吾友徐州徐又铮已先我得之。又铮尝填《白苧》,两用入声。余稍更为去声,而又铮终不之安,仍复为入声而止。余寻旧谱按之,果入声也。因叹古人善造腔,而后辈虽名出其上,仍无敢猝改,必逐字恪遵,遂亦逐字协律。余之自信,但遵词而不遵谱,此意固与又铮符合。又铮之年半于余年,所造宁有可量?旧作《填词图》赠之,又铮已广徵题咏于海内之名宿,顾多未见又铮之词,将以余图为寻常酬应之作,故复为之记,以坚题者之信,使知又铮之于词实与余同调,兢兢然不敢于古人用字有所出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