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波生楚江①,回栏西眺历淙淙②。
仙人岩近花犹醉③,石镜亭连笛换腔④。
隔岸晴烟来几席⑤,倚天星斗落轩窗。
坐留白发峨眉客⑥,漫寄行踪鹤一双。
【校注】
(1)楚江:指长江。
(2)历:分明。左思《娇女》:“口齿自清历。”淙淙:流水声。陶渊明《寄从弟敬远文》:“淙淙悬溜,暧暧荒林。”
(3)仙人岩:世传黄鹤楼附近吕洞宾仙迹有二:一在山上,石镜亭下,有洞宾题诗石壁;一在山下,黄鹤矶上,有洞宾遗像石壁,传洞宾曾鬻桃于此,桃痕犹留石上。
(4)石镜亭:一名石照亭,在黄鹤楼西,临崖旧有石如镜,石色苍涩,无异凡石,每夕阳倒射,则炯然发光。后人为亭以表之。明末石失亭废,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重建。
(5)几席:古代设于座侧以便凭倚的小桌称几,以莞蒲织成供坐卧铺垫之具叫席。几席,犹言座间。
(6)坐:通“座”。峨眉客:作者自指。
作者自云“峨眉客”,当为蜀人。诗叙仲春二月,作者与友人游览黄鹤楼胜迹。岩边花下,亭上窗前,盘桓终日,直至星斗满天。景色虽美,无奈白发客子何。凭栏西眺,望极故国;飘泊行踪,漫无所寄,作者身世,于此亦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