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景云初，萧志忠刺晋州，将以腊日畋游。先一日，有采薪者暴疟不能归，因止岩穴之下。夜将艾，似有人声，伏而窥之，有一人身长丈馀，向谷长啸。俄而群兽俱至，长人宣言曰：“余玄冥使者，奉北帝命。明日萧使君当顺时畋猎，尔等若干合死箭，死于鎗，死于网罟鹰犬。”言讫，有虎与麋皆屈膝求救，长人曰：“余闻东谷严四兄善谋，尔等可就彼祈求。”群兽皆喜，使者东行，群兽毕从。时樵者疾少间，随往觇之，见茅屋中悬一虎皮。有黄冠者，名含质，即严四兄也。惊起，见使者曰：“阔别已久，得非配群生猎日刑名而至此乎？”使者曰然，然彼求救于四兄，四兄当为谋之。虎、麋、狐、兔即屈膝哀请，严曰：“萧使君每役人，必恤其饥寒，若祈滕六降雪，巽二起风，则不复猎矣。”又对使者云：“向在仙都，岂意千年为兽身。”悒悒不乐，因述怀一章。又云：“我谴谪已满，行归紫府。”题数行于壁，使后人知仆曾居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