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何若人之肮脏兮,负气岸于江左。
誇肉山之空洞兮,孩豪士于一座。
谁知一时之戏谈,作名言于千秋。
当典午之南渡,有百六椽之名流。
茂弘卑近于规模,戴生见侮于豫州。
嗟哉伯仁,度越流辈。
傲然坦腹,人小我大。
彼何为者,妄诘所有。
曰我空洞而无物,一虚明之灵府。
廓有容而无碍,验度量之雄伟。
纳数百人,其恢恢若太仓之稊米。
自彼以观之,则各形其形。
其大其小,匪若瓮罂。
块然躯壳,无大相越。
彼腹不能容我,我腹岂得容彼。
自我以观之,则空尔洞尔。
无人我相,无畛域名。
止水湛然,万象俱呈。
六凿何缘而胶扰,一室何由而勃溪。
纳须弥于芥子,为天下之所溪。
是我腹之容彼,言岂出于无稽。
故彼之容于我,比秋毫之集马体。
惟我之容诸彼,喻洞庭之吞众细。
亦犹端木之及肩兮,不能窥夫子之墙。
奉高之朗器兮,易挹于叔度之汪汪。
顾当日之诸公,宜见容于度内。
岂馀子之足算,为茂弘而一恚。
包容久矣,百口见托。
那知石城,肝胆楚越。
较若人之广度,语不可兮同日。
然自广而狭人,故速累于傲物。
安知夫空洞之皮里,召祸胎于一夕。
至今戏言之呵呵兮,为捧腹而一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