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碧敛夕光，馀照在高柳。 劳人对山川，何得几携手。 曩别记此树，落叶满饮酒。 今来道饥寒，凉重绿影厚。 营营暂相值，似昔梦不久。 忽来张公子，亦昔梦所有。 我瘦见面稀，致尔惊咤口。 安知我妻孥，习处互忘丑。 自从去年饥，卧病心血欧。 家食减药钱，钱亦仗朋友。 荆妻商药价，临炊歉升斗。 忍使两稚子，半饱号阿母。 测其爱我意，不辨孰先后。 已恐如渊明，乞食强自守。 琐琐为君语，若厉得无咎。 即得去床褥，稍可事奔走。 日入风吹波，青灯共虚牖。 有愧两故人，事业恐易朽。 离思满虚堂，秋既望十九。 谁挽天河水，万瓦海波走。 檐溜凝灯色，烁烁火龙吼。 众流直不断，簇作银竹薮。 翻令夜深黑，光怪抢户牖。 海天约真寒，独出安可受。 万响不成喧，一静吾自有。 人居三城底，云塞九霄厚。 又疑移大壑，倒置傍南斗。 东南海山地，一碧荡氛垢。 吾知阶下石，朝来或成臼。 吾师道体胖，火宅无雪藕。 昌黎汗漫肤，滑叔柳生肘。 庶几快一睡，栩栩漆园叟。 梦中恐伤别，别意亦已久。 蓬扶十年直，壳散一日剖。 中夕秋凄凄，感此念朋友。 何如此遥夜，论文共杯酒。 简也三月来（以五月七日谒见先生，泫然话别。），不庭顷木偶。 翛然方病苏，瞠乎已尘后。 昨读夷吾传，生我者父母。 知我者鲍子，无告坐疾首。 功名过四十，明义痛自负。 凌朝江水碧，秋色洒高柳。 悲心接浩荡，佳气拂垄亩。 仙舟白云帆，可待雨晴不。 日落山阴多，山水冻户牖。 雨渠引深竹，风蝉静高柳。 卅年读吾书，今始亲垄亩。 全室喜我至，泥足笑奔走。 白酒侑鸡豚，在汝亦云厚。 苍然古和气，乃非世情有。 平昔达者筵，屡忝宾从右。 但觉筋力惫，转惧礼数苟。 内惭汝真意，欲说还闭口。 虑汝闻此言，自疚村野丑。 惟当羡香粳，粒粒出汝手。 粪田不卤莽，宴客再淘滫。 客言饭香美，尚能加餐不。 挥瓢翁迎面，掇碗孙掣肘。 欢颜谢田父，告归炬枯朽。 导客沿芦湾，风露浩已久。 回首芦中灯，烟扉吠寒狗。 花柳于春风，似我于花柳。 天光触处浃，成美不在久。 万物正性命，熙熙各自厚。 息机得我便，冲襟足自取。 遂知芳草心，报天以不苟。 一一成文章，真和灌枯朽。 有如欲得饮，即已醉醇酒。 一醉启百态，亦复忘所受。 道枢中柴立，天门阖雌守。 蠕蠕翘肖间，偶物嗒丧偶。 山光泼晴岚，重碧无处受。 受之窈然深，九渊一杯酒。 一杯满吾量，玩之不离手。 我能以目醉，德在酒人右。 澄天厉泓峥，秋水养清浏。 醉黛五岳横，君知几培嵝。 徘徊去烛房，延伫启虚牖。 白露凄未零，众星惟见斗。 清辉在衣裳，忆昔同携手。 无由折琼枝，纡轸一搔首。 云岩高参云，巉绝无与偶。 奇哉壑藏舟，不可负之走。 舟尾如虿垂，巨钉坠谁取。 野僧洗铁花，遂落孟兼手（张丁）。 治为剸犀刀，佩以期不朽。 奈何非其人，异物或为咎。 神锋忌太铦，藏用古来有（事见馀尊生怀归稿）。 昔游长安岁辛丑，城南欲谒支离叟。 雪云连日成春阴，人事逡巡愿终负。 鹄袍乌帽感秋气，首间支离无恙否。 故人三叹为我言，长身摧折名不朽。 偃盖争看前辈句，清阴屡入游人酒。 不随风雨飞夜半，苍鳞剥落根如臼。 我闻名与身孰亲，此理天壤谁为剖。 藤缠攲壑云雾障，长得千年养灵寿。 轮蹄人海叟何心，占此区区地盈亩。 岂无匠石议斧斤，竟使樵苏疑怪丑。 榆承露盘不自畏，楮录医经最颜厚。 但读南华齐物篇，世间变化无不有。 银云洗鸥波，月出玉湖口。 照此楼下溪，交影卧槐柳。 圆辉动上下，素气浮左右。 坐迟月入楼，寂寂人定后。 裴回委枕簟，窈窕穿户牖。 言念婵媛子，牵萝凝伫久。 纳用沈郎钱，笑沽乌氏酒。 白蘋张佳期，彤管劳掺手。 乘月下汀洲，遥山半衔斗。 明当渡江时，复别溪中叟。 处士家空山，何来竹户叩。 米桶忽闻声，乃是无襦妇。 向时寒齿击，突出粲花手。 语洗草木惭，义却升斗受。 既用食为衣，不妨鱼换酒。 疏梅晴雪间，偕隐此良友。 阳山汉县今连州，阿兄作宰远迎母。 便挈全家大庾南，且过明月中秋后。 车船几出虚同里，寒暑才归又分手。 山鹧愁人竟趁飞，兔株落我仍孤守。 上滩下滩滩转急，上岭下岭岭忽陡。 此客非贪赵尉金，此心直送钱塘口。 湟溪关清瘴收墨，桂阳山碧城如斗。 官无丞尉巷无人，昔者云然今或否。 县东钓鱼矶可诗，县北读书台可酒。 小廨波罗密覆檐，佳日太夫人上寿。 嗟君从宦身偏暇，入粤探奇天岂偶。 五羊虽说雁鸿无，顿首尺书还寄某。 露气复风声，停前驿南柳。 萧萧断续间，送我缘山走。 山回见佛场，竹密拥蜂牖。 意内一株松，苍然壮兹阜。 其巅有清池，此际开白藕。 上座尔为谁，谁舂碓坊臼。 薝卜香自深，旃檀荫方厚。 空馀会法人，四百四十九。 嶕峣破额西，江冷蘋花否。 借宿亦悲心，碧空屡回首。 胜侣及春温，重来十霜后。 门中柏两行，踰拱翠阴厚。 石函藏舍利，药玉瓶何有⑴。 石幢记天禄，官爵辨谁某⑵。 遂升念佛台，觉路一稽首。 入乎无量殿，心诚仰蚴蟉⑶。 白石白离尘，黄花黄在手。 妙香天上飞，现绕佛左右⑷。 沙弥操吴音，茗供启东牖。 海棠四三株，开日见应偶。 哀忠墓已湮，宝塔颂难朽。 前游寻未得，摸读为之久。 深坛磬无声，树影红扉扣。 水陆尚庄严，时时勤拂帚⑸。 同行导西转，蜂房关八九。 未免意荒芜，閒庭广盈亩。 先皇饭僧年，僧戒于兹受。 尝因故山禅，往事向余剖。 东风亦云何，空色随所取。 酌量门外洼，引水可种藕。 ⑴ 辽石函一，四面刻僧名及布施物件，有云「舍利五百粒」，在药玉瓶内。 ⑵ 《尊胜陁罗尼幢记》一，将仕郎磁州司马刘赞述。前摄辽兴军观察巡官王进思书额并刻字。 ⑶ 圣祖仁皇帝御书榜墨迹「觉路津梁」四字、「存诚」二字。 ⑷ 皇帝御书楹联墨迹：「参透声闻，翠竹黄花皆佛性；破除尘妄，青松白石见禅心。」 ⑸ 大悲坛壁悬明恭熹太后绘造水陆圣像一轴。 常时见汝好，敬父而爱母。 动辄告母知，归房欢笑走。 怀果必与母，欢走惟恐后。 母时或鞭扑，劝母哭且受。 我常与祖母，赞叹羡新妇。 孝顺得是儿，新妇福应厚。 日前汝来问我字，我曰此字当读某。 汝疑恐我错，谓母教则否。 却走告母乃改之，依依成诵在窗牖。 英雄未遇时，牢落无不有。 铁丐尔何来，孑身南北走。 问丐何姓名，仰天指其口。 陈平计固在，谁识相时久。 伟哉查孝廉，雪中呼与酒。 姓名不必知，知丐才不偶。 赠裘可以典，赠金可以受。 知我非常人，此意不可负。 一梦忽登天，大风吹尘垢。 双狮压腹背，金印忽在肘。 韩王得意事，第一报漂母。 施者虽无求，受者固不苟。 丐乎尔诚能，将迎亲拥帚。 昔时猎酒徒，衣绣此居守。 史祸为君脱，觞歌为君寿。 黄金不足报，报之以石友。 千古此两人，金石同不朽。 一曲雪中人，高唱铅山叟。 一石天下才，敢云独八斗。 郁郁信陵君，平生付醇酒。 南山郁苍苍，群龙讵无首。 北山遥黯黮，鸣鸟不闻久。 市朝一衮衮，喙鸣诚否否。 哀哉蜉蝣羽，何处鹪鹩守。 愿闻薤露歌，梁侯识非后。 朝饮酢三升，暮饮酒一斗。 衣冠伟相向，堂廉峻无苟。 天地谅匪仁，丈夫尔何负。 炮车云起筑耶口，樊园十日霆电走。 主人自喜百篇豪，诗社俄空九旬九。 飞腾七夕过中秋，佳节寂寥秋兴负。 艺风老人强记识，介雅筵前数人寿。 渔洋生日闰就正，相约买鱼且沽酒。 国朝坛坫首新城，三昧沧浪为兹厚。 晚跻丹地思香祖，少记青门赋秋柳。 声名人作孟王看，福德身居燕许右。 当时流滞楚江隈，知己平生数蒙叟。 岂知杂录兆谈龙，还自虞山来击掊。 江南于汝关何事，暴谑钝翁不忠厚。 黄州那得比扬州，儗不于伦二家偶。 我闻摩诃百三昧，金刚电光师子吼。 陀罗尼印总闻持，不独妙华净无垢。 建安能者王安立，潘陆谢颜庄严有。 李杜韩为诸法海，宝印义山昌谷守。 三十二相八十好，一一流从正定受。 严家饿隶彼何知，但著苦空迷妙有。 先生五字唐贤證，妙悟拈花希圣友。 七言晚选逮金元，已拓一丘观九薮。 惜哉夫于亭上客，问答无能钟大扣。 大兴献县论如何，救弊抉偏说无狃。 艺风瓣香斟隽永，天琴大官嫌饼𪍣。 止翁俯仰追明盛，谁暇卢王校前后。 笑余饶舌老丰干，秦士说瓜忘贱丑。 都将公案列淆讹，留与诸方参可否。 悲台萧飒雁入云，大野沈冥蔀见斗。 秋来何处最消魂，明日正冠作重九。 长风不周来，积哀填九有。 衔涕陟征途，栈车牛马走。 孤臣一寸心，烱若星朝斗。 曳踵鬲津河，悲怀靡奔久。 皇天怜悃愊，贞疾困无咎。 痛哭司马门，长髯拥村叟。 伤哉肝胆热，郁结俄生柳。 滂沱苌叔血，乃染医师手。 经年五往返，寒暑饱经受。 岁暮袁生室，艰难一回首。 霭霭山景夕，归鸟栖林薮。 万籁正寂然，月吐断崖口。 置酒携古琴，待我山中友。 夜琴亦已终，华月升高柳。 之子不我过，独酌盈尊酒。 注：【校】十四卷本《归愚诗钞》卷十二收此篇，全诗为：「山寺晚来过，閒云返虚谷。故人曾有约，相与共斋粥。空堂佛火上，烟树巢禽宿。良觌竟何如，临风怅幽独。」 鸦鸣晨光动，落月在高柳。 老人喜早凉，独坐清溪口。 远烟散林隙，明霞绚峰首。 寸心澹无求，木石对侪偶。 何来一钓童，长竿持在手。 香饵诱潜鳞，斯意在贪取。 年少多机心，淳闷复何有。 相聚祗一岁，倏忽成亡友。 丈夫重气谊，讵论暂与久。 过失赖箴规，奥义互分剖。 君如古铜镜，令我见妍丑。 回忆风雨晨，殷勤共卮酒。 吊古追前尘，阅世笑苍狗。 有时并歌呼，胸次散堆阜。 胡为松柏姿，凋谢先蒲柳。 大寐安可觉，何时更握手。 圣祖昔南巡，万国皆干掫。 训示大小臣，开诚为析剖。 元气留两间，四纪如未久。 今皇幸南服，重兹文教首。 安民先知人，勖尔众人母。 秀使敦诗书，朴使依疆亩。 一羊戒九牧，祗须策其后。 刻深必扰民，成规在遵守。 久久官民洽，柔克宜变友。 祖烈勿变更，风俗跻仁寿。 皇言昭日月，群工幸无负。 治安贵怀柔，匪独严巡掫。 圣心保赤殷，再三用诚剖。 江左鲜盖藏，当为计长久。 前年灾沴行，牂羊赋坟首。 九重泽荐加，君王而父母。 上感穹昊仁，颖栗栖田亩。 处丰思去奢，保泰筹善后。 皇祖有明训，臣工宜永守。 防弊先英明，化导宜燮友。 古称政所急，要使富且寿⑴。 两江亿万灵，勖哉往任负。 ⑴ 《家语》：「政之急者，莫大乎使民富且寿。」 楼船乘长风，百战好身手。 本意抵黄龙，庸知变苍狗。 侧闻丞相瞋，能令将军走。 是谋非所能，此事莫须有。 宁为阮嗣宗，臧否绝于口。 毋为马文渊，皮革裹其首。 社稷望旌旗，湖山醉花柳。 可怜城下盟，不荐云中守。 呜呼公今已不朽，安论文章传与否。 忽展公集拜公像，元气淋漓頫我首。 当年何人序斯集，华亭门人（陈卧子。）漳浦友（黄石斋。）。 诸公节概世无双，况有文辞出侪偶。 端人取友洵必端，孟子之言吾乃取。 崇祯改元局一变，诛殛奄寺若去莠。 内忧既平外患兴，闯献同生事非苟。 因以饥馑不可支，司农发帑空所有。 武臣半起草泽中，文者但争门户守。 宰相五十如奕棋，延儒体仁尔孰某。 公时侍从充讲官，植望已曾重山斗。 诏书忽起大司农，旋赞兵机似天牖。 公论东林许狂狷，公弹东厂如鸡狗。 翩翾自谓凤可鸣，谣诼那禁獒欲嗾。 可怜瓦解而土崩，乃复有人掣其肘。 无米难为妇炊巧，有死惟知主恩厚。 君死社稷臣死忠，一气堂堂顺以受。 碧血三年未肯消，黄尘十丈应谁咎。 读公之文见公志，放笔长歌为题后。 用公却恨十年迟，传公幸有千秋久。 一山忽当前，众山皆在后。 未至向我心，既至俯我首。 矗矗南天门，呼吸帝左右。 春迷九点烟，海泻一杯酒。 当年策青驹，衣短笠伊纠。 岂意及五稔，再向此山走。 昔往雨霏霏，今来万杨柳。 怅然感时物，行役亦永久。 欲寻向所欣，俯仰了无有。 岱宗夫如何，我怀杜陵叟。 饥寒在身前，功名在身后。 悠悠行路难，不如饮醇酒。 磊落执戟郎，支离灌园叟。 空馀书一瓻，未乞湖三亩。 欲證须菩提，嚼蜡关其口。 将封狼居胥，投笔掣其肘。 夜月啼青鹃，浮云幻苍狗。 飘然掷一官，拔剑出门走。 峨峨黄金台，酒债寻常有。 道逢宋如意，旧是荆卿友。 脱裘黄公垆，荷锸青山薮。 醒笑东阿王，醉叱北平守。 羽声寒萧萧，东瑟间西缶。 风尘起十丈，云梦吞八九。 美人颜如花，罗裳响琼玖。 的的开朱唇，纤纤出素手。 蒲桃夜光杯，殷勤为君寿。 上言神仙难，下言富贵朽。 不饮君何为，君意岂否否。 我本燕赵士，烂醉狂歌久。 题诗入醋瓮，著书覆酱瓿。 何当封酒泉，作杯大于臼。 细积买春钱，高拥埽愁帚。 不嫌丞相瞋，时向车茵呕。 愿为先生欢，请取唾壶叩。 刘伶据其左，李白坐以右。 三客将奈何，二豪竟谁某。 忆昔春明门，识君意良厚。 君雁正南飞，余马亦东首。 江南寄梅花，江北折杨柳。 萍合本无根，瓜分宁有偶。 录别感穷通，击节忘好丑。 相从和而歌，一字沽一斗。 同姓为昏姻，于礼不应有。 何物陈司败，欲扬宗国丑。 一笑姑置之，彼仍退有口。 党非君子耶，党君亦何咎。 矧惟吴泰伯，兄弟采药走。 周道重亲亲，封侯此独否。 谊已绝祖宗，恩不逮甥舅。 既限夷夏防，何妨姬姞耦。 此岂口舌争，引过惟恐后。 必欲强为词，英皇当姓某。 武王曰人十，孔子曰人九。 用九一阴生，见群龙无首。 吾闻牝鸡晨，能令玉马走。 何以此妇人，名共列功狗。 漏天灵娲补，阴符玄女守。 舜妹始作画，女狄始作酒。 天子试匹夫，必用英皇耦。 稼穑初生民，尚颂姜嫄寿。 人间娘祀蚕，天上姆居斗。 佛家观世音，仙家西王母。 古今数大事，不出妇人手。 所以称阴阳，阳阴则不受。 亦无言牡牝，而但云牝牡。 某月系某日，月先而日后。 地天则交泰，天地乃否否。 以数对较之，奇本不胜偶。 以身近取之，左亦不敌右。 夫从妻所好，风雨验如剖。 名为实之宾，内外定已久。 揖让变征诛，实皆由彼妇。 妺喜与妲己，不幸逢其丑。 太姒与邑姜，幸则享其厚。 当年散宜生，饰女献商纣。 洎乎周东迁，烽火笑开口。 及西施沼吴，姬姓从此朽。 此始必此终，秦人有九有。 期月与三年，汲汲鲁中叟。 何以善人为，转俟百年久。 即有王者兴，必世仁而后。 固知圣人心，急欲扶衰丑。 微旨难显言，要道愿更受。 于管许其仁，于侨泣其朽。 诚得一二人，大小各自守。 何至虎狼秦，无道有九有。 封建秦所废，井田秦所蹂。 一败不再成，一奇不再偶。 十二万岁中，此一大关纽。 履霜而坚冰，谁更执其咎。 王道无近功，陛下千万寿。 使有身后名，不如一杯酒。 既有微生高，又有微生亩。 蜾蠃与螟蛉，谁能辨某某。 胡为栖栖与，乃敢出诸口。 高犹为乞醯，亩直将饮酒。 龙蛇百尺姿，猿鹤千岁寿。 古木与高士，乃是真良友。 臭味不差池，合传丹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