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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曲辞(续上)
北宋九帝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① 赵匡胤为周点简、归德节度使,以庚申代周,称宋太祖,在位十七年。弟太宗,二十一年。子真宗,二十五年。子仁宗,四十一年。英宗嗣,濮安懿王子也,立四年。子神宗,十八年。子哲宗,十五年。弟徽宗,二十五年。传子钦宗,二年。丁未金入汴,与太上俱北,前后殂于五国城。共一百六十八年
赵点简受周厚恩,乘其孤寡,自立陈桥。议者比之全忠、敬瑭,非苛也。及其得国之后,揆文奋武,克宽克仁。郑王之奉,终于开宝;周庙之祀,成于雒阳。荆湖悉定,蜀汉继平。李煜为光禄,钱俶居礼贤。逆肠叛胆,莫敢不臣。封袱赐卮,推心以待。消释藩镇,亲赞孔、颜。贷诸州以鹿台钜桥之藏,挈天下于龙行虎步之弟。可不谓逆取顺守,轶汉唐而追三代乎?太宗嗣业,版图混一,文治蒸蒸,诚无忝于太平有道之主。惜其改号更名,怒侄贬弟,翻令《湘山野录》顿开烛影斧声之疑耳。少年天子,垂帘引见。澶渊却虏,南北弭兵。洎夫孤注来谗,神道设教。天何言哉而欺世,臣尽鬼矣以逢君。虽以仁宗继统而母后临朝,西鄙多事。逮彼庆历,拔茅汇征,共成四十一年之美政。呜呼,仁矣!宗实入嗣,裁决出人意表,足称英君。婴疾不起,而励精有子。四海欣欣,拭目观治。既乃惑于拗人之经术,变乱祖宗之成法。近远纷然,西北启衅。坏败天下者,非神宗耶?高后以女中尧舜,尽除新法。岂意绍述遽起,官家别用一番人。时方以元祐为元嘉,而不知绍圣之转为熙宁也。弟佶继立,终成父兄之志。四凶六贼,相终始于国家;三镇两河,胥委弃于胡虏。然则开天下之乱者神宗,成天下之乱者神宗,二子耳。道君奔而钦宗绍,胡马分牧,南朝无人。谋国仅一李纲,复罢之以谢金师。卒之粘没喝邀帝至营,干离不以太上北去。宋之徽、钦,卒为晋之怀、悯矣。为奸臣所误者,非己之自误欤?
陈桥时比澶州时,香孩儿已易孤儿。
取国虽同晋梁术,垂谟远出汉唐规。
榻无他睡东南定,杯可同销上下疑。
五星奎聚今初睹,太平天子好为之。
金匮还教臣普记,太原徒叹德昭痴。
烛影难刊湘野录,苑花空乐侍臣诗。
拥道储君方众属,澶渊虏退曷天欺。
砌台不假完钗嗣,辽盟夏款复何期。
四十一年流濊泽,濮安懿子守鸿基。
岂意南人专倚任,败坏天下岂非而。
女中尧舜除新法,官家此事宜深知。
绍圣更元群正落,道君作主万民离。
四凶六贼相终始,两河三镇恣胡骑。
北辕举族畴阶厉,昏德重昏尔为谁。

仁宗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仁宗之仁仁果全,明良相遇岂非然。
范韩文富时当轴,欧蔡唐余各后先。
迩英将相俱闻讲,崇政经书日侍筵。
寒心破胆军中有,主北防西政府专。
长使天章陈笔札,每教辅弼立经权。
鬼怪成诗真坏事,女奴飞语促行边。
众皆难事忠孤许,一不肖人羞四贤。
贬直聊烦中使护,知名久绝宦官缘。
四纪徽猷难尽述,偶拈轶美亦堪传。
三百五十芝草异,二十八千蛤蜊钱。
丰年为瑞贤臣宝,万费应从一语捐。
白璧微瑕休浪议,金陵教主自心怜。
瑶华别宅无偏袒,乐府相酬问几篇。
爪痕销尽新辞出,千载悽凉被管弦。

南宋九帝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① 康王以徽宗子,丁未即位应天,都临安,为高宗,立三十六年。育太祖七世孙,传以位,为孝宗,二十七年。传子光宗,五年。大臣以太后诏,立其子宁宗,三十年。弥远立太祖十一世孙,为理宗,四十年。侄度宗,十年。子恭宗,二年。元兵入杭,执之北去,封瀛国公,二年,殂。兄端宗即位福州,二年,崩于碙洲。弟炳立,一年。己卯元兵逼崖山,溺于海。除丁未属钦宗,计一百五十二年。合南北宋,共三百二十年
徽、钦北辕,异姓受册。风霾日晕,百官惨沮,天人之怨极矣!康王以舆情所属,即位金陵,万世不宜忘此贼也。而一向畏缩,惟务远逃。臣虏分盗,仅延南渡之丝。议者谓宋之中兴既远孙,宣光且近惭肃代,岂建炎之无人?繇高宗之昏惑,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耳。迹其当年将相,烈烈堪指。李纲之朝廷方成,宗泽之东京久守。张、赵之举指皆合,韩、岳之克捷屡闻。而左黄右汪,前阻光复至计;金人奸细,卒成江南辱名。屠刈忠良,销释兵政。和议之堂燕方嬉,吴峰之立马将至。向非采石之战功出儒生,逆亮自屠,淮北反旆,安得小朝廷以求活耶?孝宗以太祖后获继大统,上慰在天之灵,下承得人之托。心行天下,目伤断弦。卒能易表改臣,减币定好。敌国礼正,南北肩休。至于慕亲之诚,根诸天性。三年自致,千载一人。呜呼,孝矣!光宗受制悍后,不执父丧,自贻退閒之禅。宁宗得位宗臣,翻倚外戚,尽空为国之人。玉津之首祸虽殛,新恩之专恣有加。易储犹如反掌,其他何可胜言?理宗德其相立,恩宠没身。是以邪正迭干,治乱相半。属女直既衰,值新邻方炽。败盟由己,起衅在兹。继以荒淫酒色之嗣君,委啸傲湖山之元恶。宋室之亡,于斯而决。邈邈末小,容易迎降。景炎、祥兴,仅延岁月。汝国天下,得于小儿,失于小儿,翻来伯颜之诮;我为赵氏,既亡一君,复立一君,空劳世杰之呼。负帝偕沉,崖山之块肉安在?传车送北,燕狱之正气长存。嗟夫!南宋之灭,忠节之臣,三君子者其大也。三者谓谁?信国文天祥、丞相陆秀夫、越国张世杰也。
敷天左袒向康王,遂有建炎续靖康。
全城请驾闻宗泽,十事班朝见李纲。
所嗟克复归和议,安得中兴拟汉唐。
天下太平誇朽柱,金人奸细主朝堂。
可怜得将如韩岳,大仪朱镇总销铓。
成功不赖儒生力,逆亮看花已雒阳。
隆兴复睹嘉禾瑞,祖意天心庶可偿。
孝宗之孝吾无閒,虽未恢疆亦保疆。
改臣易表均敌礼,南渡贤君首寿皇。
光宁黯黮何堪数,伪禁空将吾道戕。
除韩得史凶弥炽,皇子旋更秉义郎。
四十年中消长半,夏夷金灭元遂张。
半閒宰相平军国,樊襄始自度宗亡。
恭端帝炳成何事,三闽四广继汴杭。
断维负溺皆为赵,岂惟燕市继崖洋。
丹心照汗同千古,陆张名氏比天祥。

孝宗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中兴一旅如南渡,宗李劳劳空自疲。
小朝国事归长脚,五岳人心满肚皮。
和议盈廷皆恶党,恢疆实事岂虚辞。
十吊初排朝妇语,长城应倚魏公为。
通问使还敌礼正,人材馆录士名知。
百年冤郁伸飞鼎,一代真儒见拭熹。
崇政人来心学阐,敬天图作典谟垂。
秉烛终篇求治意,伤弦满月复雠思。
诸陵隔绝增悲愤,德寿晨昏倍婉怡。
孝之至也惟兹主,民共休哉亦此时。
心行天下方未已,身在重华欲付谁。
继先幸改臣胡辱,裕后虚求锡类贻。
可怜三载哀莪意,天性难通仆地儿。
以高为父光为子,小康莫漫哂隆熙。

附辽九主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① 契丹耶律德光,以梁末帝贞明三年丁丑围幽州,丙申同石晋灭后唐,丙午入梁执晋主,丁未改号辽,北归死于道,计三十一年。穆宗璟,二十一年。景宗贤,十四年。子圣宗隆绪,四十九年,复号契丹。子兴宗宗真,二十四年。子道宗洪基,四十五年,复号辽。孙延禧,十年,天祚保大二年壬寅,为金所袭,走夹山。耶律淳僭号,一年,死。乙巳,金人执天祚于应州。共二百九年
契丹自后梁初围幽州,复寇幽、蔚州,渐有燎原之势。及桑维翰导敬瑭称臣割地,遂倾国赴援,灭唐立晋,中原之祸已成。不数年而入大梁,执晋主。纵骑四出,分番剽掠。以东方群盗大起,始逼文武诸司数千人尽倾晋宝以行,建国为辽。天厌其德,德光死于杀。胡林剖腹,实盐载之。北去帝羓之名,差足泄中原怨愤耳。周世宗自将以伐,关南悉定,而大功未就,有疾乃还。天果厌胡,何夺世宗之速也?周既为宋,宋祖终不能有加于耶律璟。璟子嗣立,犹知遣使会葬永陵。太宗不量力,驴车仅免,辽好遂绝。瓦桥继围,莫州远遁。耶律贤之藐宋,始于此矣。隆绪虽冲主,而国势方张。卒败曹彬于岐沟,殒杨业于陈谷,大举入寇,残瀛、雄,掠深、德。向非张齐贤知代州,南燃刍土镫掩袭,能遽令其北走耶?易州再入,而尹继伦从后急击,挫屡胜之休哥,自是边兵少息。非黑面大王,有以夺其气乎?澶州之役,宋真宗渡河以禦,乃定兄弟之约,岁输银币三十万,而南北弭兵。至于宗真,乘宋有夏忧,来言关南地。郑公报聘,增岁币为五十万,和好复定。洪基继之,四十五年中边烽不起,诚不愧于清宁咸雍之号。自延禧伐女真,败绩于混同江,繇斯每战辄北。天祚遂为金人所袭,走于夹山。耶律淳僭号数月而死,燕京继陷。应州城东天祚获而辽亡矣。夫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卒坏于金。彼犬牙之相劘,岂人力之所及?而宋人犹觊燕京六州之空城以基,实祸也。悲夫!
契丹始自幽州侵,石晋称臣祸古今。
孙饭未知何所啖,帝羓已在杀胡林。
周宗薄伐关南复,宋祖销兵燕蓟沉。
景贤相继开辽国,隆绪长驱向德深。
澶盟全倚寇莱力,报聘重烦富郑心。
南北休肩逾百载,重熙清宁果嗣音
延僖不竞辽乃蹙,女真满万孰能禁。
夹山天祚亡宾铁,黑水完颜号白金。
纵使六州归宋室,空城惟见绿云阴
按:贞明三年,底本原误作“二年”。璟,底本原作“景”。此首下文中之“璟”,底本皆作“景”。保大二年,底本原误作“十年”。
⑴ 重熙,契丹兴宗年号。清宁,道宗年号。
⑵ 西辽耶律大石,以宋徽乙巳称王,为德宗,在位十一年。感天后萧氏称制六年。仁宗夷烈,十二年。承天后耶律氏称制十四年,亡,宋宁宗之辛酉也。共七十七年

附金十主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① 金祖旻,即完颜阿骨打也;以宋徽乙未称帝,十年。弟吴乞买,为太宗晟,立,十年。熙宗亶,十五年。亮弑之自立,十二年,被弑,降号海陵。乌禄立,为世宗雍,二十八年。孙璟立,为章宗,十九年。卫王永济立,五年。胡沙虎弑之,立升王珣,为宣宗,十年。子守绪立,为哀宗,癸巳奔蔡州,汴陷,十一年。甲午传于末帝承麟,宋、元师入蔡,二主俱死。共一百二十年
女直有二,同出黑水靺鞨。在南者属于契丹,为熟女真(熟女真,《金史·本纪第一·世纪》作“熟女直”,皆通。);在北者,为生女直,皆古肃慎也。自宋祖建隆遣温突剌来贡名马,此女直求通中国之始也。逮完颜阿骨打,以宋哲庚辰取辽阿疏城,次混同江,不得渡,乘赭白马径涉,诸军随之。既济,使舟人测之,不得其底。称帝号金于宋徽之乙未。宋遣马政浮海,约夹攻辽,此中国求通夷狄之始也。燕陷辽亡,虽以燕及六州归宋,金帛子女皆掠而东。所存者,空城耳。我死汝为乞买,遂分道寇宋,非宋之自取欤?既入相、浚,宋师在河南,无一人敢拒者,小舟渡而大梁围。洎夫丁未,遂以徽、钦如青城,立邦昌为楚帝矣。宋立高宗,金师岁侵,仍以刘豫帝齐。熙亶即位,册高宗为宋帝。嗟夫!楚、齐叛臣,不足道也。二百年中叶之主,圭冕出自穹庐,宋何以为国?逆亮篡立,自剪厥支。迁燕迁汴,大杀宋、辽宗室,弑其太后徒单氏,因而大举入寇。苟非乌禄帝辽,瓜州反镝,南北之兵可遽休乎!夷狄有君,金之幸,宋之幸也。孙璟继绪,虽志存润色而诛求无艺。卫王失驭,内成沙虎之逆,外引蒙古之师。会河败绩,居庸大掠,金替元兴,于兹而决。宣宗立于逆臣,徒以公主金缯乞和于敌,终畏其逼,南徙于汴。蒙古入燕,而祖宗神御及诸妃嫔皆沦没。和宋,弗纳。遣子入寇,将谓失诸元而偿诸宋;岂知宋、元分金之约,亦如海上灭辽之盟乎?守绪弗守,弃汴奔蔡,汴帅降元,而二王两后妃嫔宗室俱赴青城,一如宋人北辕之日。元杀二王族属,送后妃于和林,在道艰楚,不啻徽、钦五国之时也。宋、元师入,虽传位承麟,一炬同烬,嗟何及哉!论者曰:肃慎苗裔,宋初贡马,犹有楛矢遗意焉。完颜始大,乞买肆毒。俘人之主,立人之臣,乱夷夏大防,易寇履正位。百年之后,仍假手于华人之崔立,以归蒙古之青城。出尔反尔,岂不信哉!熙炀济虐,金绪半刊。世宗以仁易暴,南北熙然,宜历年之逾百也。繇章及宣,蒙古浸逼。狐兔失其故穴,人竞逐之。而犹连兵宋、夏,自销锋铓。衰麻男子,方笑哭于承天;守绪承麟,空走死于河北。嗟夫!金既灭辽以俘宋,复自灭以兴元而覆宋。黑水馀孽,真夷夏所同雠,天人所必弃矣!
阿骨打取阿疏城,按出虎源金号成(方言谓金曰“按出虎”。)
混江赭马随鞭指,朔土黄龙次第平。
山北谁容辽假息,南侵岂俟宋渝盟。
乞买方图分道入,徽钦已驾北辕行。
立楚立齐仍册宋,熙炀继暴岂能撄。
吴山立马人何在,乌禄来燕众始生。
自璟及珣根渐拨,沙虎翻来铁木旌。
三十七辆和林道,五百馀人血泪盈。
当年宋室何如此,守绪辞汴合禁声。
蔡州枉就承麟烬,黑水空辜负马名。
按:十年,金太祖完颜旻崩于天辅七年癸卯,当以“九年”为是。十年,金太宗完颜晟天辅七年(天会元年)癸卯即位,崩于天会十三年乙卯,当以“十三年”为是。

① 元昊以宋仁戊寅僭号,为景宗,在位十一年。谅祚,十九年。惠宗秉常,十九年。崇宗乾顺,五十三年。仁宗仁孝,五十四年。桓宗纯祐,十二年。襄宗安全,五年。神宗遵顼,十二年。献宗德旺,三年。睍立,二年,元太祖执以归,宋理之丁亥也。共一百九十年
西夏藉宋威灵,袭取数州,虽更元僭号,不可以列国,不可以称闰也。君子曷为纪西夏?悲宋人之不竞,始扼于辽,中俘于金,终灭于元,而复疲于夏。俾之蟠据一方,传世十主,历年一百九十。国最微,而绪甚衍。观于夏,而重有感于宋矣!始僭号,自元昊。昊,固保吉之孙也。保吉,本戎人李继迁。其族兄继捧入朝宋祖,献银、夏、绥、宥四州。迁走地斤泽,出其祖像示戎人,从者日众。太宗以迁侵扰,赐继捧姓名曰赵保忠,俾镇夏州。及继迁请降,为银州观察使,赐姓名曰赵保吉。保吉阳降阴叛,朝宋暮辽,洵奸人之尤耳。德明已嗣,元昊屡谏其父勿臣宋。德明戒之曰:“吾族三十年衣锦绮,此宋恩也。”元昊曰:“英雄之生当王伯,何锦绮为?”此真保吉孙,而非德明子也。昊受契丹册,为夏国王,因而称帝改元。宋始削其赐姓官爵,不既晚乎?自此而环、庆、保安、塞门、延、渭撑骸流血,迄无宁日。非范、韩至军,能俾其寒心破胆哉?天启其衷,请和受册。传子谅祚,西土稍宁。秉常继绪,复寇秦州。旋修贡职,未失咸宾。乾顺、仁孝,各享国五十馀年。值女真之荐食,辽灭宋夷,而区区夏隅,烽尘不起,何夏人之多幸欤?纯祐安全,终能守境。遵顼请宋,会师伐金。宋人不报,何以为宋?德旺短龄,元人执睍。迹其颠末,君子犹有取焉。嘉德明之知恩;嘉元昊之悔悟;嘉乾顺、仁孝之享国悠长,相安无事;嘉遵顼之会师伐夷,发舒华夏之气。虽其祖本戎族,杂乎夷而进乎夏矣。君子与其进,是以附而出之。
夏于中国弹丸尔,传世十君亦有以。
入朝归土繇保忠,地斤泽走诸戎迩。
银州观察漫相羁,朝为赐赵暮为李。
衣锦之人独厌兵,每念国恩深戒子。
子图王伯祖为名,英雄之主何锦绮。
环庆保安随意侵,塞门诸砦亡坚垒。
银泥家鸽众盘飞,好水川兵多坠死。
削官削姓岂堪惩,称帝称王终莫止。
心寒胆破繇范韩,更名受册从兹始。
相传累叶作咸宾,秉常为厉仍消弭。
辽宋逡巡日避金,中原云扰无停晷。
蕞尔西方绝塞尘,享年逾百真乔梓。
声罪犹闻遵顼师,戎人反抱华人耻。
灭国虽归蒙古胡,编年莫附辽金史。

元十四主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① 铁木真以宋宁丙寅称帝,为太祖,二十二年。少子拖雷监国,一年。第三子太宗立,十三年。第六后乃马真氏,称制三年。子定宗,四年,卒。皇太后秃里吉纳复称制,二年。拖雷长子立,为宪宗,九年。太弟立,为世祖,国号元,己卯灭宋,在位三十五年,混一十六年。孙成宗,十三年。武宗,四年。弟仁宗,九年。子英宗,三年,被弑。泰定帝,五年。明宗,半年。弟文宗,三年。侄宁宗,二月。顺帝立,三十六年。戊申皇明兵至,弃燕走上都,元亡。顺帝以庚戌卒。自丙寅称号,凡一百六十三年;自己卯混一,凡九十年
蒙古本鞑靼也。自奇渥温氏铁木真大会诸部,称帝于干难之源,奋乌桓猋集之师,用羊脾烧骨之术,夷西夏,取燕。南灭国四十,下城百馀。中原皇帝此等亦为,目中岂有金主哉?游骑满山东,狐兔之穴已失;达鲁监西域,角端之言甫闻。六盘遗命,讨金假宋,何所见卓如也!阔台嗣统,听楚材以进周、孔之教,立税课而免汉人之屠。百年逋寇,已扼其吭。汴降蔡入,师不留行。天之假手,以雪宋人青城之痛,五国之羞也,盖锱铢不爽矣!虽然,金亡宋逼,唇齿必然。金人伐宋,祇自伐也。宋人亡金,适自亡也。是究是图,亶其然乎?马真称制,六宇纯阴。贵由不纲,帘帷相继。蒙哥即位,乃能补坏。枝邪委任,太弟宜其。雄詟诸夷,辟地千里也。惜夫以田猎卜筮,为嗣先法祖,于君道犹昧昧耳。必烈称元,遂为世祖。席累世不挫之锋,造一统无外之烈。伤哉,宋也!一汴二杭,浙潮空望;三闽四广,崖波没颡。天为之欤,人为之欤?诸夏之亡,亡于小儿。□□之君(此句首二空框字,底本原如此。此诗他处空缺字亦同。 ),君于中土。古有之欤,今有之欤?虽枭音谬饰,污史艳称。而发陵暴骸,行等盗贼;卑儒贬圣,罪浮始皇。能逭责于天人,逃讥于今古哉?于戏!豺狼之性,惟嗜杀人。自丙寅开国,至己卯混一。馘阵屠城之数,通计一千八百四十七万有奇,其他诛杀不与。视夫长平、新安之酷,为何如乎?铁穆耳袭全盛之业(铁穆耳,底本原作“铁木耳”,,据《元史》改。 ),文教是遵,汰僧祀孔。□□之主,要为有华心。海山大节无亏,眇盩可贳。传弟爱育黎,卧鼓边亭,灭烽幽障者逾一纪,可谓仁矣。硕德八剌不改其政(硕德八剌,元英宗之名;底本原作“硕德八年”,据《元史》改之。 ),而果于行戮,疏于履霜,以来铁失之弑逆,悲夫!泰定以支庶升纂,处非其据。上都告殒,怀王入燕。真天子自北来,固海山嫡长也。和宁称号,察忽暴殂(察忽,疑为“忽察”之误。《元史·明宗本纪》:元明宗即位于和宁之北,崩于王忽察都之地。)。怀王如其初志,以方册宏纶为太平要理,煜煜斌斌,庶几一时之盛。懿璘弗禄,妥欢迎立。奈何挟私逞忿,至于除庙主,徙太后,逐皇储。虽取玺南奔之迹,真赝难明;而居庸北去之因,恢网不漏。居人之宫,逼人之子者,可不戒欤!演揲初行,四海鼎沸;天魔继作,九垠为炉。紫塞西驰,沾襟泪满。以天时人事觇之,何须回首向南耶?中国之民,天必命中国圣人以安之,□□何得而治哉!
铁木真起干难源,赤乌阳汗无留幡。
四十名封偕夏灭,百年逋寇始南奔。
尽取燕云狐兔穴,□□□□帝中原。
卜征几向羊脾骨,雄心暂止角端言。
阔台嗣统遵前命,约宋夷金继北辕。
贵繇失御丛污垢,帘帷相继耻乾坤。
补坏枝邪需哲主,蒙哥太弟洗凶屯。
红羊白马方移纪,蒙古开今遂作元。
稽首迎降州二百,浙潮不至广洋浑。
太平天子如斯物,□□□□那可论。
黩武穷兵惟一杀,卑儒贬圣自重昏。
皇孙膺箓初崇孔,海山储弟果难昆。
君似爱黎真仁者,子如硕德非少恩。
可怜泰定空孜矻,美誉犹存号不存。
□运欲终根自拨,四载三君席未温。
何人尚侈天魔乐,去国徒伤匹马魂。
南来草色迷征眼,北去尘襟满泪痕。
太阳已旦群阴伏,日月中天万古尊。

皇明一统篇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志一统而并列诸伪,诸伪可以为国乎?缘疾□之意而列之。如刘福通之迎立韩林儿,都亳号宋,改元龙凤。明玉珍称帝号夏,改元天统,可以国也。林儿取汴梁,摧济南,长驱上都,焚其宫阙,首褫膻裘之魄。玉珍雄视剑阁,子升继立,于其卒而书之曰宋主,曰夏主,成其为列国也。徐寿辉都蕲僭帝,国号天完,而难齿于宋、夏者。始制于倪文俊,终殒于陈友谅,未成其为列国也。友谅以沔阳渔人,袭杀部将,再弑伪主,虽称汉改号,威震江楚,卒之鄱阳首授。孽子角稽乱贼之靡,何以称焉?士诚盗取姑苏,称周王,复称吴王,为元寇,复为元尉。方谷珍蟠据东浙,受元爵,复歼元军;归我土,复抗我师。迹其挟诈怀奸,此投彼叛,□鼠狗之流耳。若夫陈友定为福建平章,犹夫谷珍为江浙左相也。假元号以窃土,恃有众以要君。非夏非夷,为民巨害。此虽缘疾□之意而列之,终不可以国也。其馀纷纷,大金复兴,弥勒治世,西北腥群,东南逋薮,肩摩踵接,俄兴俄灭者,安足道哉!太祖以壬辰起濠滁,及戊申而大一统。初举而平江汉,再伐而卷全吴,三征而定闽越,四讨而席周齐。遂取中原,驱塞北。拾宋掇秦,掣赵夷燕。日月除腥,乾坤洗秽。以十七载经营,膺万千年玺历。巍巍乎!高皇之有天下也。惟天为大,惟皇则天。稽古勋华,有开必先。臣司彤管,为一统篇。知真人之首出,明驱除之信然。
□运将终九十秋,天光分曜散齐州。
朱卿始窃金胡号,红巾遥向白莲裒。
石人只眼黄河出,茫茫六宇尽墟丘。
风猋电闪无乾土,淫名僭国满隅陬。
台海初繇方谷乱,汝颍仍教刘福蹂。
天完徐帝都蕲水,周国诚王在高邮。
林儿续宋称龙凤,夷梁出塞扫膻裘。
陈谅重标汉水帜,明珍久树夏关矛。
星移陆起天人发,石陨山鸣禽兽愁。
群雄割地中原裂,真主来滁旦旭浮。
诛汉平吴闽越定,周齐席捲宋秦收。
燕云龙塞辞笳篥,白狼玄菟表共球。
他年获就高皇纪,惟天为大我皇侔。
雪耻除凶酬百代,人心天意本同仇。
十七年中开草莱,百千万国洗疮瘤。
纷纷诸伪奚堪数,为我驱夷亦我□。

稽古劳劳集众闻,书今犹自有同文。
典坟丘索归秦火,汉晋隋唐及宋君。
冰鉴时悬千载并,元龟频灼万殊分。
六朝五代皆馀闰,那许辽金作小群。

信书书已不胜诬,及史史之阙则无。
燃笔为犀神鬼照,鞭心作驭帝王俱。
且看兴废如环转,岂令纲维绝援扶。
数卷先标人物论,千秋复见古今模。

文章亦自有驱除,今古茫茫共一墟。
窈绪终藏天地腹,冥思始执圣贤袪。
风云事理来通变,龙马威仪任疾徐。
一自鸿荒闻鬼泣,每从王迹溯麟书。

颇疑彤管似新铏,漫许精神入汗青。
班马魂强能护史,左羊笔健自传经。
风尘扫后惟霜雪,云雾开时又日星。
赢得馀光分暗室,春麟或可寄秋萤。

千古文心落寸毫,万年青汗苦相熬。
石渠金匮何嗟及,竹简韦编岂惮劳。
开笈如依贤圣阃,比肩惟有孝忠曹。
可怜缣帛为帷日,守缺犹能并执櫜。

当年猾夏岂难禁,他日咸宾尽好音。
两汉东西来魏晋,五胡南北变辽金。
兴衰王气殊分合,治乱天行共古今。
始信山河终在德,谁将锁钥静戎心。

十载夷羊甚祖龙,周情孔思孰相逢。
不辞残缺成苴补,尚许高深入铸镕。

所求龟鉴出丹青,惟有麟书在日星。
自向马班全阙史,肯教公谷半诬经。

霜严秋断古何如,刻鹄安能肖彼初。
不向雒阳争纸价,祇从□水定波馀。

总为高卑立定居,每依尊攘寓驱除。
当年几见中匡略,此日依稀大事书。

玉露方沾素卷初,空将青汗慰居诸。
从兹十日分今古,纵有微光亦闰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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