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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今日杀一羊,明日杀一猪。
问神何所乐,而必为此欤。
羊死噤无声,猪死足号呼。
伤哉鸭与鹅,闭目颈已朱。
问神此何负,神亦何所取。
吾知斯民愚,非是神所许。
江船一帆风,江田一犁雨。
民或谢神劳,尚使相告语。
但采涧溪毛,足以荐筐筥。
何须污刀几,而后羞鼎俎。
于物固无怨,于神亦无苦。
更令呜呜歌,时送坎坎鼓。
黄金为楼玉为梯,画旗素锦生光辉。
不如一庵醉而归,倒卧侧立无东西。
君才于用无不宜,会稽竹箭梁山犀。
贾而不售君不疑,亦不自以为珍奇。
渊明妙处君得之,万古一首归来辞。
一庵容膝君所知,不用芥子藏须弥。
望风怀想三归依,眼前有睫见者谁。
世人纷纷不自治,何异羊质蒙皋比。
见豺而战忘其皮,墙头燕雀莫漫肥。
汝不仰看鸿鹄飞,伯夷去采西山薇。
想渠瘦亦不胜衣,不羡汝曹腰十围⑴。
⑴ 原校:一本倒卧侧立无东西下云:小窗容膝君所知,不用芥子藏须弥。君才于用无不宜,医无闾之珣玗琪。会稽竹箭梁山犀,贾而不售君不疑。亦自不以为珍奇,渊明妙处君得之,万古一首归来辞,望风怀想三归依。眼前有睫见者谁,我生甚穷今则衰。何异羊质蒙皋比,见豺而战忘其皮。恨不与子归同时,君生于书无不窥。文字皆好尤长诗,令我琢句相追随。墙头燕雀莫漫肥,汝不仰看鸿鹄飞。伯夷去采西山薇,想渠瘦亦不胜衣,不羡汝曹腰十围
① 下原衍翻字,据四库本删
晁郎高居卧冰雪,得此悬空两秋月。
已将屋角倒魑魅,更与人间洗炎热。
一月团团如扇面,一月菱花光掣电。
怜君囊中一物无,意欲分君托方便。
菱花入袖世莫识,空堂夜留疏雨滴。
天生宝气有期会,复恐藏去终无益。
君行万里寻剑术,山精唤君君莫出。
寒泉百尺傍枮树,狡兔九月投霜鹘。
未须潘谓苦哦诗,或自苏公识神物。
下有禅和不笑人,须君一照蛟龙窟。
老关别我时,笑我勤苦甚。
曰吾与子然,同此一味静。
收功粥鱼底,笔墨有讥评。
五年念此语,但见日月竞。
虽无蛾眉斧,亦有晏安鸩。
斯人今何往,想作大树荫。
我走足欲茧,始学两鸟噤。
君看齐声讴,何异众哭临。
繁红成春条,本自其天性。
风雨颂系(原校:一作摧折)之,不有十日盛。
人生亦作聊,共未免此病。
乃知钁头通,已胜狗脚朕⑴。
⑴ 自注:洞山会下有僧法空,具宿命。时有通上座者,刻苦练行。空以水照之,知其前身为魏孝靖帝也。时众中谓通为钁头通云。
凉秋生郊原,快雨洒庚伏。
曲肱访幽睡,朝梦不可续。
开门招此山,爽气满岩谷。
村蹊没衰草,古院蟠翠木。
东行得幽亭,小径来已熟。
下有十里濠,暑退万荷绿。
恨无沽酒钱,一醉起枵腹。
人生要快意,岂止寄幽独。
若(四库本作君)看后池蛙,声韵故不俗。
怡然供清欢,何必丝与竹。
文字缚人同束湿,吴君不言如坐忘。
知公胸中有馀地,万顷亦在一苇航。
寒梢倒挂夜来雨,细草已披秋后霜。
寄语两吴兼小宁,莫因诗律废相望。
前村后村鸠乱鸣,梨花点雪柳半青。
断云忽过楚丘县,骤雨已见龙丘亭。
故人愁绪各南北,宿酒别时同醉醒。
语离情绪乃如此,故园可归公不听。
暮行楚丘北,适与寒雨值。
旅舍一尺泥,又乏刍秣费。
故人渺天涯,客子初夜至。
披衣附残火,煮茗当晚馈。
昏昏傍晚枕,悄悄入清睡。
向来谈笑声,已若异世事。
但觉舌本间,尚有宿酒味。
鸿鹄乘秋风,意在网罗外。
强饭无多谈,此语敢失坠。
君不如屈大夫,夕餐但秋菊。
又不如颜平原,未昼且食粥。
虽知舌本欠滋味,颇觉和气实其腹。
痴人要盈馀,椒有八百斛,钱有一百屋。
鼎俎涴腥膻,杯盘眩红绿。
四方采珍异,亦未极所欲。
宁知下箸处,但有一饱足。
坐偿姓(疑当作性)命债,百死有未赎。
何如野僧饭,晚菜下脱粟。
撞钟击鼓坐高堂,童奴唱饭来相续。
竹间新笋大如椽,树头老耳肥于肉。
亦不见蟹躁扰,亦不见牛觳觫(原作餗,据四库本改)。
石郎爱惜韭萍齑,晋侯睥睨熊蹯熟。
以此相重轻,于君未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