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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律诗
① 元和中,彭城秀才成自虚就举东还,路出东陈驿,风雪,夜投佛寺。暗中有一老病僧。俄复有数人至,以自虚举子,各述所作诗,喧论达晓,自虚方欲自誇旧制,一无睹矣。及追寻,始知病僧自称安智高者,是病橐驼。称前河阴转运巡官卢倚马,是驴。称桃林客轻车将军朱中正,是牛。敬去文,是狗。奚锐金,是鸡。苗介立,是猫。胃藏瓠,是一刺猬藏瓠下者。
乱鲁负虚名,游秦感宁生。
候惊丞相喘,用识葛卢鸣。
黍稷滋农具,轩车乏道情。
近来筋力退,一志在归耕(朱中正诗)。
① 进士杨稹,家于渭桥,肄业昭应石瓮寺。有红裳女子,既夕而至,容色姝丽,徐步帘外而歌。稹纳之,自称开元中明皇与杨妃建此寺,封我为西明夫人,乃西偏经幢中灯精也。晨去暮还,不止。家人潜伏佛榻窥之,扑灭灯,遂绝。
烟灭石楼空,悠悠永夜中。
虚心怯秋雨,艳质畏飘风。
向壁残花碎,侵阶坠叶红。
还如失群鹤,饮恨在雕笼⑴。
⑴ 前二首红裳女子歌,此首,风雨夜一婴儿为红裳歌
莫问江南事,江南事可凭。
抱鸡升宝位,跨犬出金陵。
子建司南位,安仁秉夜灯。
东邻娇小女,骑虎渡河冰⑴。
⑴ 其后李煜降于宋,好事者云:“煜以丁酉年生,辛酉年袭位,即鸡也。开宝八年甲戌,江南国灭,是跨犬也。时曹彬为大将,列栅城南,潘美为副将,城陷,恐有伏兵,命卒纵火,子建,彬也,安仁,美也。东邻谓钱俶,俶以戊寅年入朝,尽献浙西土地人民,故末二句云云。”末二句一作东邻家道阙,随虎遇明兴。识者云:“家道阙,谓无钱。”
五言绝句
① 文明初,毗陵滕庭俊之洛调选,至荥水西,投道傍庄家。见二人,一称麻大,名来和,一称和且耶。言同作浑家门客,邀庭俊赴其馆。饮啖,各赋诗,题曰:同在浑家平原门馆联句。忽被主人觅唤,乃知坐厕屋下。傍有大苍蝇、秃扫帚而已,庭俊先患热疾,自此顿愈。
自与浑家邻,馨香遂满身。
无心好清静,人用去灰尘(麻大赋)。
养斗形如木,迎春质似泥。
信如风雨在,何惮迹卑栖。
为脱田文难,常怀纪渻恩。
欲知疏野态,霜晓叫荒村。
鸟鼠是家川,周王昔猎贤。
一从离子卯(鼠兔皆变为猬也),应见海桑田(胃藏瓠题旧业诗)。
① 大中年,秀才宁茵寓南山庄,夜有人,一称桃林斑特处士,一称南山斑寅将军,来访,谈论赋诗而别。及视其迹,乃知牛与虎也。
晓读云水静,夜吟山月高。
焉能履虎尾,岂用学牛刀。
无非悲宁戚,终是怯庖丁。
若遇龚为守,蹄涔向北溟。
① 维扬万贞,娶寿春坊孟氏为妻,美容质,有词藻。贞商于外,孟氏游家园,独吟而泣。有少年貌甚秀丽,踰垣求偶,孟氏许而赋诗,少年亦以诗荅之。遂私焉。同处踰年,而夫自外至,孟氏忧且泣,少年曰:“勿尔,吾固知其不久也。”忽腾身而没,竟不知为何怪。
神女得张硕,文君遇长卿。
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少年荅孟氏)。
风波千里阔,台榭半天高。
此兴将何比,身知插羽毛(赋君山)。
峰峦多秀色,松桂足清声。
自有山林趣,全忘城阙情(赋南岳庙)。
罗浮南海外,昔日已闻之。
千里来游览,幽情我自知。
① 开元初,浚仪令焦封罢任,丧妻,客蜀中。夜逢一青衣,邀入一甲第,有女子年十七八,仪貌殊常,自称孙长史女,夫丧,寡居于此。命酒赋诗,遂留匹偶。经月,封思入关,女赠玉环并诗为别,封亦以诗留赠。登前途,女忽奔至,疑讶间,有千馀猩猩来,女喜跃曰:“君不顾我东归,我亦逐女伴归山耳。”化为一猩猩去。
妾失鸳鸯伴,君方萍梗游。
少年欢醉后,只恐苦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