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宗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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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五
释实长,字晓闻。
姓钱氏,丹徒人也。
母潘氏,初产乏乳。
乞他母乳,长辄不就。
饮以米汁,又未能食,举家忧之。
七日乳至,始接怀哺。
盖生有殊禀,知觉独灵。
呱呱在抱,即辨血气。
及能食言,便恶辛腻。
发言应机,过于成人。
幼时随父渡江,暴风忽作,波浪汹涌,一舟振荡,莫不惊恐。
长微笑曰:“祇是心不定耳,风浪何惧乎?
”父曰:“此时心如何得定?
”曰:“定在平日。
”由是异之。
年踰志学,溯江至金陵永济寺。
闻僧诵《弥陀经》,偶焉枨蠲,遂决然舍去,投和州福兴寺密严薙染。
栖迟三载,稍涉经论。
礼宝华文海圆具。
未几下山,欲求禅习。
道遇老宿,问所从来,因言所志。
老宿慨然曰:“了明心理为戒,悟彻本心为禅。
名虽有二,理则一致。
今之秉佛制,饬僧纲者,已不多觏。
汝后生新戒,当精进持律,弗坠初基。
”于是涉江而北,依广陵石塔抚生,研讨毗尼。
抚于淮南有律虎之目,见长操持谨笃,迥出庸流。
昕夕切磋,将欲记莂。
长方游山未归,抚遽迁化。
时城北舍利律院冶牧,少与同参,素契清修,请为辅导。
既任仔肩,不辞劳瘁。
久之,冶牧谢世,缁众固请就履主席,婉辞郤之,以待贤者。
会郡守景莱高公与绅耆汪君鹤崖,辟广初地,一新梵宇。
勉长住持,乃不获辞。
自是艰苦,较甚于前。
而春冬弘戒,十方新众,尤多于昔。
平山堂之左有惠照寺,为古木兰院,唐王播题诗处也。
地颇幽邃,主者荒芜,士绅惜之。
邑令徐公,慕长誉望。
率众造请,特令兼摄。
未及期月,已复旧观。
乾隆辛未春,高宗南巡。
御舟经过,长出迎候。
奏对雍容,请锡寺名,圣意俞允。
九月,鹾运吉公恭赍御书“慧因寺”额至寺。
时顾万峰、鲍步江、张冠村、陈道潜,俱有诗纪胜。
非道行高卓,声华茂美,未足臻此。
以乾隆甲戊九月一日示寂。
年五十一,腊三十一,坐夏十有四。
奉笼于惠照之西偏。
当长四十,初度隆觉,冶牧以文寿之。
序中推许真实,以为后来之秀,屈指无二。
冶为海内律学宗纲,持论最严,独于长称道如此。
况十年精进,其律学洵可一世也。

人物简介

皇明名僧辑略
上堂 诸大德。既来这里相从贫道参禅。究明生死。须依贫道家风行持。他后决不相赚。各各俱要屏息身心诸缘。一心向道。追复百丈以前释迦老子所行头陀之行。是谓家风。此之苦行头陀。经中具载。请自检看。然虽今人难比古人。且请于中行得一半。庶亦得瞻头陀苦行之少分矣。不可似今时学者。全不问著。甘作无惭愧人。佛法驴年会得。只如世尊当时。饥则领众持钵入城乞食。归则各处岩穴之间。后来赵州谂和尚三十年不开口。告人不杂用心。匾担山和尚唯餐象栗过日。丹霞然和尚一生只个布裘。更看芙蓉楷和尚。不发疏簿。不请化主。一生唯事淡泊。此诸尊宿。俱是行头陀苦行家风。所以一个个魁垒秀出于当时。而千古之下为世所尊上。诸大德。若依此苦行。而行持久之。不移不易。则僧问如何是佛。云门道乾屎橛。管取呵呵大笑。尝有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答曰。前江潮急鱼行涩。后岭松高鸟泊难。下座。 上堂。僧问昔高峰和尚示众云。海底泥牛衔月走。岩前石虎抱儿眠。铁蛇钻入金刚眼。昆崙骑象鹭丝牵。此四句内。有一句能杀能活。能纵能夺。若人点检得出。许你一生参学事毕。不知是那一句。师云。待你悟即向你道。会么。僧云不会。师云。不见道你有主杖子。我与你主杖子。你无主杖子。我夺却你主杖子。下座。 开示五羊深禅人 若了自心本来是佛者。一切惟假名。况复诸三有。傥尔于斯直下不能领略。别无方便。但将吾所付之念佛公案。用心提撕。单单参究。以期彻悟。精进不懈。勇猛无怯。务要讨个明白而后已。欲上参时。先须拌舍世间恩爱利名等事。使身心洒落。虚融淡泊。切切以了生死大事为己重任。抖擞精神。看这念佛底是谁。要在这谁字上著到。深下疑情。疑这念佛底是谁。故谓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良哉言也。你若才有切切之心。疑情重也。话头自然现前。绵绵密密。净念相继。凝定身心。回光返照。执而持之。勿令间断。一念不生。前后际断。目前空牢牢地。胸中虚碧碧地。澄澄湛湛。卓卓巍巍。到此唤作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正好再见真善知识。扫除悟迹。别立生涯。不受天下老和尚舌头颟。然后水边林下。保养圣胎。待时龙天推出。方可为人也。 嘱大川关主 欲作吾家真种草。要须直下坐断圣凡情量。不守灵鉴虚明。廓亡自他。当体不顾。亦不作无己知解。自然本体露现。如大日轮升于虚空。无处不照。正恁么时。若有个承当底人。则不能于那事相应。此是佛祖自證三昧。比比不相知。各各不相到。唤作大事因缘。空生身子睥睨不著。三贤十圣。只为圣心未忘。见性如隔罗縠。饶你才并马鸣。解齐龙树。亦只得一生两生不失人身。此是根思夙净。闻之即解。去道逾远。况小智薄德浮浅之学者乎。又如慧可大师。无书不解。无经不通。到初祖面前一词不措。方觅安心。从斯一切放下。心如墙壁。至于立雪断臂犹不肯可。及乎瞥地一下。则礼三拜依位而立。始曰汝得吾髓。此岂造次。近世学者心粗。认指为月。天地悬殊。自既错解。将此印證后昆。一盲引众盲。为害非细。或者谓我已坐禅。得个安乐处。身心轻安。更无异念。直是灵灵不昧。了了常知。于生死岸头已得不疑。只未会古今差别公案。是何言欤。盖因邪师法眼未明。妄据师位。以方便为真实。是非不辨。认个湛不摇处作空劫那边事。岂非认奴作郎。殊不知湛入合湛。是识边际。永嘉云。损法财。灭功德。莫不由斯心意识。古德云。诸佛说心。为破心相。令知心相元是虚妄。今人认心是道。深违佛意。又增戏论。殊乖大体。或者云。一切皆空。有甚正悟处。此是断见外道。或者云。一切无著。自然无碍。此是掩耳偷铃。自屎不觉臭。或者云。斋戒明白。清净无染。自然不堕恶趣。此是住相布施。三途业因。或者云。大悟不拘于小节。任意浮沈。随处腾腾。便是快活道人。此是常见外道。阐提痴汉。或者云。但一切人如死人去。更有甚事。此是白日寐语。誇谈马角。岂不见道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或者云。某人虽不会道。奈何死得好。有坚固子。此是梦中说梦。僧问古德云。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答云。不许夜行。投明须到。且无你用心处。你若古今见尽。迷悟情消。则常转法轮。一切时出生。一切时灭度。贫道痛以慧命危甚。若一丝九鼎之悬。观今玄绍之徒。槩似儿戏之所为耳。但要诳得入手则已。岂知吾祖有行解相应。名之曰祖之诫乎。亦是为师者不审学者之才器堪否。而苟图收拾门人之私。致招法门之辱累也。如子顺大川禅人。自舍缘入道。于真定金台二处掩关。下得定力之功。而本地光明未发。故南询师匠决择。怀香礼余。呈似工夫次第。余知做到湛不摇处。犹未出他识阴区宇。此是静想不脱。所以己见不明。殊知劳虑永断。得法界静。即彼静解为自障碍。要知得在神静。失在物虚。错认定盘星。且喜没交涉。此是大解脱门自在三昧。须是尘劳不染。静妙不收。步步活鱍鱍地。宛转无穷。闹浩浩处识得。方始八面玲珑。七穿八穴。子更下那一步工夫。一日如桶底脱。则知如上葛藤尽是为蛇画足。虽然。要作大法器。建立门庭。直须久依吾住。再向那边更那边打数百个悬空觔斗归来。始得智过于师。方堪传受。岂不见道雪后始知松柏操。事难方见丈夫心。 行实撮略 季善。祖贯凤阳人。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父吴姓。母钟氏。十七岁出家。初遇源明和尚请益。蒙受无字公案。嘱云须发大愿以自护持。我便发愿。若生死不了。大事未明。遗弃修行。贪著名利。死堕阿鼻地狱。受苦无量。(云云)蒙念长老送入关。关中不设卧床。安一凳。誓不倒身。以悟为则。睡魔沈重。垂头眠著。不觉半夜。因去坐凳。立誓不坐。昼夜行立。忽靠屋柱睡著。又立愿不近墙壁。辽空经行。(云云)一朝闻钟声。忽说偈云。沈沈寂寂绝施为。触著无端吼似雷。动地一声消息尽。髑髅粉碎梦初回。(云云)汝等果能依我修行。须要具我如是诚信决烈。如是守戒行持。如是勇猛精进。如是打七炼磨。如是剋期取證。如是禅定解脱。如是次第觉触。如是信解悟入。如是寻师印可。如是涵养淘汰。如是待时为人。还有一重如是。直待案山点头。即向汝道。 示徒悟玄 诚哉此事。见则便见。拟思则白云万里。况如之若何。汝欲决要明此一件大事。须著做直捷工夫。能向一毫头上安身立命。做教久久。则便得一念不生前后际断矣。若得真到此地。则旷劫不明之事当下分明。犹如哑子梦见亲娘。与人说不得。亦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方可水边林下保养圣胎。待时龙天推出。扶持末运。接续祖灯。广化众生。同成正觉。其或未然。只须将我所付念佛公案贴在鼻端上。不许执在一边。须向一切处常目在之。勿使须臾失其照顾。疑个念佛底是谁。于这一句绵绵密密。直教首尾一贯逼拶将去。如不得力。再加个毕竟念佛底是谁。傥被散乱昏沈之魔搅扰。或有间断。莫容滞久。如鸡抱卵。若冷却。其窠子无出头期矣。工夫绵密之喻无如此也。傥宿有灵骨。得个觉触处。切不可自许。须见本色宗匠。入他炉鞴受他煅炼出来。真伪浅深一一得知。更不存其悟迹。做个无事无为底自在道人。所以道金屑眼中翳。衣珠法上尘。己灵犹不重。佛祖是何人。到这里但有纤毫悟理未忘。佛法玄微去之未尽。皆堕法尘见刺之圈䙌。诚哉此事。乃无大极大底大事。真能欺贤压圣。岂可辄作容易想而不慎乎。至嘱。 袾宏曰。关内行持。可谓大强勇猛精进矣。乐閒逸而坐关者惕诸。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季善。
祖凤阳人。
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
父姓吴。
母钟氏。
稚小以佛事为儿戏。
十七出家。
初投源明和尚。
明示以无字公案。
嘱云。
须发大愿。
以自护持。
师便发愿。
若生死不了。
大事未明。
遗弃修行。
贪著名利。
死堕阿鼻地狱。
受苦无量。
正统八年。
入闽参无际。
闭关力究。
关中不设卧床。
安一凳。
誓不倒身。
以悟为则。
昏沉来。
因去凳立。
誓不坐不近墙壁。
辽空径行。
一朝闻钟声忽悟。
说偈云。
沉沉寂寂绝施为。
触著无端吼似雷。
动地一声消息尽。
髑髅粉碎梦初回。
见蒙隐楚山二老。
又见月溪。
溪印可之。
天顺庚辰。
赵氏建西湖三塔寺。
请师开山。
继兴天目昭明。
继兴吴山宝莲。
继兴南山甘露成化。
庚子。
掩关石屋寺。
壬寅。
慈云岭有寺。
曰天真。
宗纲
请师兴建。
事竣。
即掩关杜人事。
师一生苦功。
无与伦比。
虽得相应。
而勒持弥督。
涵养淘汰。
至老无替。
有四十馀年秪掩关之句。
示寂后。
真身覆以缸龛。
藏天真石洞中。
门人辑师言论行实。
为三会语录云。
续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师讳本善。
祖凤阳人。
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
父姓吴。
母钟氏。
稚小以佛事为儿戏。
十七岁出家。
初投源明和尚请益。
明示以无字公案。
正统八年入闽参无际师。
闻钟声有省。
次见蒙隐。
次见楚山。
次见月溪。
溪印可之。
从前打七掩关。
晓夜无怠。
历尽百倍苦功。
乃得大彻。
复蒙古庭重授衣拂。
天顺庚辰。
赵氏建西湖三塔寺。
请师开山。
继兴天目昭明。
继兴吴山宝莲。
继兴南山甘露。
成化庚子。
掩关石屋寺。
壬寅。
慈云岭有山曰登云。
寺曰天真。
宗纲请师兴建。
事峻。
即掩关杜人事。
涵养陶汰。
有四十馀年祇掩关之句。
示寂后。
门人悟深戒新等。
辑师言论行实名昭明甘露天真三处语要录云。
释庄 朝代:元末明初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护法篇
呆庵庄禅师。台州人也。住持径山。学者云合。说法酬机。迅若奔雷。有呆庵语录。湮没无传。记籍但载其答儒一编。意深而远。语宏以肆。轰轰然。诚宗门之伟人也。或以儒释内外之辩问者曰。昔宋儒晦翁曰。释所谓心上做工夫。本不是。程子曰。释氏之学。于敬以直内。则有之矣。义以方外。则未之有也。故滞固者入于枯稿。疏通者归于恣肆。此佛教所以隘也。吾儒则不然。率性而已。斯理也圣人于易备言之。二翁之说何如。师曰。不然。教有内外不同。故造理有浅深之异。求之于内。心性是也。求之于外。学解是也。故心通则万法俱融。着相则目前自昧。呜呼外求之失。斯为甚矣。今儒学之弊。浮华者。固以辞章为事。纯实者。亦不过以文义为宗。其实心学则皆罔然也。宋之真儒。深知其病。又知吾心工夫为有本。是当教本抑末。以斥其言语文字之非。可也。而复以心上工夫不是。何自为矛盾欤。本既不是。何谓却胜儒者乎。此其不能穷心学之理。于吾佛之道。深自惑乱。而不能取决也。观伊川之言。亦然。夫既悯吾道为有内无外矣。果能以道为本。得本何忧于末哉。继言枯稿恣肆。又悯吾道之隘。是未见其大者矣。既曰。佛有觉之理。为敬以直内。复言要之亦不是。皆反覆自惑之言耳。岂真知此理者哉。若率性之说。亦不出吾心上工夫。必取證于易。易乃心上之妙理。先儒不明本心之体。遂不明良知良能之所自出。谓有气而后有知。乃推性命之源于气。推性为气中之理。以性循理为道。故随事随物以明理。不知天地人物形气。皆生于觉性之中。而吾之本心妙明遍照。已在思虑未发之时。若有得于此。即时中之义也。失此不能少存于内。徒追求于事物之末。谓之义以方外。岂有是哉。取證于易者。易言至神至圣。皆指不可测不可知之地。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又以无思无为无感通之本。则易所證。固非外矣。夫了悟之地。非学解所能到。悟则谓之内。解则谓之外。则内教外教。所以不同也。儒者专用力于外。凡知解所不及者。不复穷究。故不知允执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处。皆在思虑不起。物欲净尽之时。践履虽专。终不入圣人之域矣。盖因疑佛氏之迹。为无父无君。遂不究尽其说。使孔圣之道不明。乃成毁佛之过也。惜哉。师将化忽云。难难。二八娇娘上高山。老僧扶不得。言讫而寂。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三
禅师普庄者。
字敬中。
台之仙居袁氏子也。
家人见梵僧入舍而生。
三岁。
解跏趺。
喜学梵音。
九岁而梵呗皆有律度。
其族爱而呼之。
曰佛童。
年十三。
从季父子鄞。
依天童左庵良禅师。
为沙弥。
左庵亦爱之。
仍呼曰佛童。
久之秉戒。
参禅不悟。
适了堂一禅师。
自紫箨山来天宁。
庄童时。
素闻其名。
私喜曰。
此吾故山善知识也。
趋谒之。
而得道焉。
归省左庵。
左庵卒。
了堂来居天童。
会恕中愠禅师。
应诏退休于翠山。
了堂命庄。
为翠山使。
庄与愠语。
愠大奇之曰。
天童法兄。
得人如此。
不负紫箨先和尚矣。
庄向以呆庵自称。
汇杂稿为呆庵集。
呈愠。
愠读之。
大喜曰。
吾侄。
当有大名于当世。
惜吾老耳。
然兰以幽而香。
松以曲而寿。
惟吾侄勉之。
乃引长偈为赠。
偈曰。
烛龙吐火烧虚空。
处处江河尽枯竭。
方士神僧世已无。
谁倒天瓢洗炎热。
柴门日高关未抽。
岂为一口生閒愁。
南村北村青稻死。
上田下田黄埃流。
竹外忽然闻剥啄。
侄也何为到林壑。
油黄卷子手持来。
玉润珠辉见新作。
载舒载读心眼开。
便如饮我甘露杯。
老怀从此顿苏豁。
末运不畏宗纲颓。
我有一句须听取。
无智人前莫轻举。
山前石虎咬烟菟。
吒沙猎颔九条尾。
洪武十年。
有敕天下僧伦。
演心经楞伽金刚三经。
庄与性原禅师。
提纲于金山大会。
次年至金陵。
馆天界。
位望最尊者满庵辈。
庄与辨论。
机穷底蕴。
学士周公维修。
时亦在坐。
乃问三禅师曰。
儒有儒师。
禅有禅师。
经有经师。
一切百工伎艺。
俱有所师。
何是无师智。
庄答曰。
七情五欲。
修骇曰。
如是则无师之智。
非极则也(一本云。
安称极则)。
庄舒右脚曰。
山僧自到京。
跛却一只脚。
满庵笑曰。
须是者呆汉始得。
又明年。
领江西抚州之北禅寺。
历元以来。
禅道多兴吴越。
而西江马祖百丈之威仪。
大都弛废。
庄至北禅。
勃然中兴。
如多宝塔幢从空涌出。
复怜云居荒久。
携数十禅徒。
结茅于旧址。
叠柴为床。
庄登座。
示众曰。
昨日开荒地。
请诸人。
刬去荆棘。
除去瓦砾。
本来基址。
已见分明。
只有中间树子。
无人拔得。
山僧今日未免别行方便。
利刀剪去繁枝叶。
钝钁深锄邪倒根。
实地工夫成一片。
住山鈯斧了无痕。
于是。
云居殿阁堂庑。
而幻出焉。
衲子闻风。
如归。
时称天下云居。
洪武十四年秋。
高帝制碑于庐山。
有手诏。
命庄主其事。
灵瑞多种。
荡眩山川。
草疏复命。
帝甚悦之。
庄暮年奉诏主持径山。
竺元之风。
复振东南。
尝问僧曰。
近奉公文。
务要打点。
僧曰。
学人不是奸细。
曰。
也须勘过。
僧曰。
和尚莫得倚势欺人。
庄展手曰。
把将公验来。
僧拟议。
庄便掌之。
又尝厉声曰。
尽十方世界。
是毗卢心印。
且道。
印纽落在甚么人手里。
有僧拟进对。
庄曰。
且去别时来。
庄有敏裁。
无宿事。
所遇不忘。
虽万众蹁跹。
一目了然。
且好提奖。
人有小善。
庄每誉之竟日。
丛林因称曰。
呆庵舌风掩叶。
永乐改元。
庄年五十八。
命挝鼓告寂。
适江右二道者至。
庄挽其归方丈。
相叙甚驩。
坐谈夜半。
庄精神倍胜。
二道者。
相视叹曰。
此事甚难。
不可得而拟议。
庄曰。
难难。
万种千般。
不拟议亦瞒顸。
青天霹雳。
平地波澜。
无说是真说。
它观非正观。
沉沦枉经巨劫。
契悟秖在毫端。
莫教坐却含元殿。
逢人只管觅长安。
一曰。
此事甚易。
但自不能承当耳。
庄又曰。
易易。
多方一致。
绝承当。
忘此喻。
耀古腾今。
经天纬地。
知有亦无知。
利它还自利。
明明般若真乘。
念念尘劳杂事。
拔却多年若瓠根。
释迦不受然灯记。
适晨钟动。
庄怡然化去。
阇维。
烟𦦨所至。
悉得舍利。
更有素珠不坏。
塔于凌霄峰之阳。
赞曰。
余观历祖代兴法道者。
其风骨必凛然特异。
呆庵。
既出了堂之门。
遂将折拄杖。
拨动湖海英灵。
向乌有之云居幻出。
莫大梵场。
名歆天子。
德被含灵。
僧中之龙。
不谬矣。
然及时说法。
乃上池之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