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锡良

相关人物:共 8 位
共 8 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45—1911 【介绍】: 清汉军正蓝旗人,字季和。
以山西知县累保道员。
因四川总督锡良之荐,权永宁道,调建昌。
旋充川滇边务大臣,改驻藏大臣,在川边厉行改土归流。
宣统三年,署四川总督,镇压保路运动。
武昌起义后,被迫让政权于大汉四川军政府,仍据总督署企图复辟,遂为都督尹昌衡所杀。

人物简介

维基
贻谷(1856年—1926年),亦贻谷,原名吉昌,字蔼人或霭人,乌雅氏,满洲镶黄旗人,清末政治人物。
贻谷乃清末重臣荣禄门下,积极谋划应对义和团运动、戊戌变法、己亥建储。
贻谷亦作媒人,参与慈禧指婚荣禄之女,即溥仪生母。
光绪二十六年,授兵部左侍郎加一级、从一品荣禄大夫。
同年,八国联军入京,追随慈禧太后、光绪帝至西安。
光绪二十八年,授钦差大臣,特加理藩院尚书衔,督办蒙旗垦务。
二十九年,接替孝和睿皇后弟和世泰之曾孙一等承恩侯信恪,任绥远将军,兼钦命督办蒙旗垦务大臣、理藩院尚书衔。
直、晋、秦、陇、长城、河套,凡数千里,皆归贻谷节制,统筹全局,权倾北疆,封疆大吏。
贻谷积极建立垦务局、新式学堂、公司、军队、医院等。
光绪三十年,累升至正一品光禄大夫、建威将军。
光绪三十四年,一品大员贻谷受诬革职,案拖延三年不决。
宣统三年,诏判遣戍川边,因辛亥革命,北返改易州安置。
民国初,旧僚怀其功德,上书总统徐世昌平反,北洋政府予以嘉奖。
民国十五年,逊帝溥仪闻其去世,特颁上谕悼念,入吉林先哲祠(即北京地安门原额勒登保褒忠祠基础上重建)。
贻谷,满洲镶黄旗,原名吉昌,乌雅氏,原籍吉林伊通州。
少年时便才华横溢,族人皆称赞。
光绪元年举人,中举后在兵部任职,因办理海军洋务事宜出力较多,升任员外郎。
光绪十八年中进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光绪二十年四月,散馆,授翰林院编修、功臣馆纂修编修、文渊阁校理、日讲起居注官、少詹事,累迁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兼新设军务处提调。
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京,两宫西幸,贻谷追至宣化,流涕入对,随扈西安。
授兵部左侍郎,屡召询时政,直言无隐,上皆嘉纳。
八国联军要求清廷惩处,名单原列有贻谷及其兄盛京副都统晋昌,荣禄求孝钦删去贻谷名。
贻谷兄晋昌抗俄有功,孝钦欲保全之,但因俄人坚持惩处,最后名义上革职遣戍,实则秘密将其发往成都由总督锡良安置,并将其子钟颖升职。
翌年,贻谷扈驾还京,充国史馆副总裁、镶蓝旗蒙古副都统。
受命为首任督办蒙旗垦务大臣。
督垦直、晋、秦、陇、长城、河套等地。
开垦蒙边最早始于山西巡抚张之洞,但遭遇诸多王公大臣反对而放弃。
此次清廷下决心开垦蒙旗土地,特赐贻谷理藩部尚书衔,以节制秦、晋、陇沿边各厅州县。
光绪二十九年,再授绥远城将军兼理藩部尚书衔、钦差垦务大臣,正一品,事权始归一,权倾北疆。
绥远将军一职殊荣本在总督巡抚之上,加钦差大臣和尚书衔亦可节制山西等地巡抚。
根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档案:光绪三十年,太后恩赏贻谷祖母御笔匾额、紫檀三镶玉如意、大卷江绸袍褂料等物。
光绪三十二年,恩赏蓝色、驼色、绛色、石青江绸四端,制成一品之衣,赐比三公之服。
三十三年,慈禧太后万寿再恩赏绸缎,谢恩子侄补授郎中。
光绪三十年至三十四年,六次恩赏御笔福寿书法。
贻谷在任钦差垦务大臣七年间,开垦农田,大兴水利,设立垦务局、东路公司,修通长济、永济两渠,疏浚塔布河、五加河等河道。
垦放十多万顷,东西二千馀里。
创设陆军,置枪炮器械,筑营垒,兴警察,立武备陆军学校及中小蒙学校数十所,创立工艺局、妇女工厂。
送学生出国留学,或往北洋学堂肄业,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
因积极开垦,得罪大多蒙古王公贵族,但造福于百姓。
定亲王溥煦次女郡主嫁给蒙古多罗贝勒札那嘎尔迪之子拉苏伦多尔济,则始终支持贻谷开垦。
光绪三十四年,绥远将军任上,贻谷欲参革下属归化城副都统文哲珲侵吞库款,反遭文哲珲先行上奏诬陷其婪赃,孝钦大怒。
大学士军机大臣鹿传霖借机自请严审贻谷。
《荣禄存劄》及清人所著《贻案始末记》可确定鹿传霖、鹿传霖亲戚张曾扬、樊增祥三人与贻谷有宿怨(鹿、张两人分别是张之洞姐夫和侄孙)。
《荣禄存劄》中,贻谷的盟弟岑春煊,曾写信给荣禄,担心贻谷推荐的开垦蒙旗官员,会受到仁和相国王文韶、定兴尚书鹿传霖阻扰,所以向荣禄求助。
光绪三十三年,张曾扬任山西巡抚时,受正一品钦差大臣绥远将军贻谷节制,张不服,遂托病辞官。
另外,清人著《贻案始末记》详细记载樊增祥、贻谷、陈夔龙三人皆曾投靠荣禄门下,因贻谷受宠,樊增祥受冷落而生怨,陈夔龙为两人调停无果。
不久贻案发,鹿、张、樊三人配合定罪贻谷,奏其贪赃两百多万两、巧立公司、败坏边局、蒙民怨恨、擅杀台吉丹丕尔诸罪。
鹿传霖参奏贻谷的罪行远超出当初文哲辉诬陷贻谷的罪状。
孝钦盛怒,褫职,逮京问罪。
贻谷家族和皇室庆亲王奕劻、监国载沣及荣禄家族关系深厚。
贻谷姑父为京剧富连成创始人牛子厚。
北京广德楼戏园曾为贻谷房产,为慈禧唱戏的王瑶卿、俞菊笙、果湘林(郭祥林、果香菱)、杨小楼、田际云皆出入其家,积极为其疏通上层关系。
如,鹿传霖审理此案时,庆亲王为帮助贻谷,奏添贻谷姻亲绍英跟随鹿传霖办理。
贻谷家人运作,通过梨园伶人果湘林、田际云和法部尚书廷杰家人李范氏(画师李菊侪之母)联络上,贻谷子侄又和军机大臣那桐女儿女婿联络上。
廷杰乃那桐亲家,那桐女儿哭求为贻说请。
那桐指使御史瑞贤为贻化险为夷。
其实,那桐本来与贻谷关系就好。
贻谷案发前,《那桐日记》中就记载他与贻蔼人乃友人,数次相聚。
法部尚书廷杰以该案證据不足,没查得贻谷所奏贪款两百万两,只有四万两,发回重审。
贻谷子钟崙(钟志谨)为翻案,亦经吉林将军希元之子世哲生(亦世枢,庆亲王奕劻女婿世梁的亲堂兄,清末世袭侯爵,民国北京著名票友,喜戏曲,曾拜杨小楼为师),将广德楼转赠予伶人果湘林、俞菊笙。
俞菊笙弟子杨小楼乃慈禧、溥仪生母最青睐之伶人。
贻谷家人不断运作,在北京等地散发冤案传单,分发给各地总督,并与报社人士如王国维等联络登报申冤,有贻谷被押时和王国维通信存世。
贻谷家人最后反将鹿传霖手下办理贻谷案的王宪章扳倒处死,押解王宪章赴刑的正是贻谷之子钟崙,钟崙痛呼为其父报仇。
满臣贻谷一方和汉相鹿传霖、张之洞一方相持不下。
军机大臣中,汉人仅居其二,其中鹿传霖因贻谷案、王宪章案而郁郁有退志,已告病假;张之洞亦因病请假。
案件拖延三年,成为清末一大悬案。
贻谷案不仅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有单独全宗,而且在内蒙古自治区档案馆,贻案及垦务档案也是镇馆之宝。
最后,军机大臣鹿传霖病逝,此案才得以了结。
监国载沣欲保全贻谷,便由原来的死罪诏改谴戍新疆,再减轻改戍川边,最后改易州安置。
宣统三年,贻谷遣戍四川前,在保定宴请百官,晚生谭延闿为其送行,行至湖北,因武昌起事,贻谷友直隶总督陈夔龙奏请停止前行,北返,改易州安置,投靠在易州有田产的前大学士徐桐第八子。
贻谷居易州白羊村,效忠前清,十多年务农,拒绝出山为官。
国变后,尝自叹曰:昔姜埰谴戍宣城卫,自号‘宣城老兵’。
民国初,晋边官绅怀恋其功劳美德,旧僚岑春煊上书为其平反。
民国十年,总统徐世昌派绥远都统马福祥查明贻谷被冤,其垦荒治绥有功无过,宜褒扬彰公道,由内务部褒扬。
贻谷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他积极开垦蒙古土地、建立新式学堂、军队、公司、医院等。
北洋政府予以褒奖,总统徐世昌向贻谷颁发了一块“耆英望重”金字匾额。
1926年,宣统帝溥仪早已被冯玉祥逐出紫禁城,在天津闻贻谷去世,贻谷乃其父母曾经媒人,溥仪颁布上谕一道,深悼之。
“谕旨一道:宣统十八年六月十一日,奉上谕驻津办事处代奏,遣戍大员病故,恳恩赐恤一摺,前绥远城将军贻谷,由翰林起家,荐擢卿贰,宣力有年,克勤厥职,前在将军任内,办理垦务,因案遣戍,安置易州,世变迭经,艰贞弥励,兹闻溘逝,悼惜良深,所有任内一切处分,著加恩悉予开复,用示笃念旧臣之至意,钦此!
” 遂葬易州白羊村。
贻谷兄晋昌曾经的部下徐鼐霖在北京建吉林先哲祠,为其题名记:“清封正一品建威将军、绥远将军、蔼人公讳贻谷入吉林先哲祠”。
冯其利在《京郊清墓探寻》里有将军贻谷墓介绍。
周紫庭 朝代:清末民国初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周凤翔(1860—1927),字紫庭,号嗣芬,四川彭山人。
曾入尊经书院肄业,光绪十八年壬辰科进士,任刑部员外郎。
赴日本考查学务,回川任东文学堂监督,经川督锡良奏派赴日本任留学师范生监督。
回川历任通省师范学堂监督、高等学堂总理。
入民国任省教育总会会长、国立成都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四川省通志局篡修。

人物简介

维基
赵尔(1844年5月23日—1927年9月3日),字公镶,号次珊,一作次山,晚号无补、无补老人。
清朝汉军正蓝旗人,祖籍登州蓬莱。
清末政治、军事人物,曾任四川总督、湖广总督、东三省总督、清史馆馆长。
清史稿》的主修者,奉天讲武堂的创办人。
遗著有《刑案新编》、《赵留守攻略》等。
现有赵尔巽墓位于北京市怀柔区怀北镇神山村北。
同治六年(1867年)中举人。
同治十三年(1874年)进士,后历任翰林院编修、安徽、陕西等省按察使,甘肃、新疆、山西布政使。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11月,奉命护理山西巡抚。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署湖南巡抚。
光绪三十年(1904年)4月,内调署户部尚书。
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4月,复外调出任盛京将军。
1906年1月1日,盛京将军赵尔巽奏准奉天设商务总局,调查全省矿产及各项商业。
5月25日,清廷电饬袁世凯、赵尔巽、程德全等协力进剿马贼。
10月19日,清廷以盛京将军赵尔巽奏奉省应办事宜为难,谕军机大臣等奉省所用人员,准其奏咨调往,所需款项随时咨商户部设法协济,并勉赵尔巽力任该职,所有练兵、理财以及农工商业,务当认真筹办。
1907年3月17日,赵尔巽札行各州县,通谕民间禁止售地租地于外人。
4月11日,盛京将军赵尔巽电告外务部:日本驻屯满洲军队,除铁岭、奉天两处铁道守备队外,已全部退完。
5月3日,清廷以四川总督岑春煊为邮传部尚书,裁缺盛京将军赵尔巽为四川总督。
5月9日,外务部电前盛京将军赵尔巽,日商私订开矿合同,应切实谕禁,并照会日领事声明不认。
5月17日,赵尔巽电外务部,请照会日使,禁阻日人越界收取黄海、渤海及山东沿海一带渔利。
后由赵尔巽弟赵尔丰代理四川总督。
同年7月,张之洞入京授军机大臣,乃以赵尔巽补授湖广总督,在此期间主持创办湖北法政学堂。
11月13日,湖广总督赵尔巽电请外务部力阻日人在汉口租界外购地。
1908年2月,复调任四川总督。
1911年3月继锡良任东三省总督,并授钦差大臣。
期间重用张作霖,任其为奉天国民保安会军事部副部长。
1912年1月30日,赵尔巽致电袁世凯,要求袁世凯承认东三省的立法、人事、财政、军事的独立。
3月15日,袁世凯任命赵尔巽为东三省都督。
民国成立后,隐居青岛。
民国三年(1914年),袁世凯委任其为清史馆馆长,主编《清史稿》。
初期经费充足,每月拨款10多万银元,最高者每月薪金600元。
由赵尔巽做主,广聘人员。
清末耆儒通士,不少都进入史馆。
1916年,袁世凯病逝,北洋政府财政维艰,馆中经费骤减10万银元。
清史馆开支成为重大问题,编纂人员纷纷离去。
民国十四年(1925年)2月,段祺瑞举行善后会议,推其为正议长。
5月,又聘其为临时参政院参政,并被指定为临时参政院院长。
1926年,赵尔巽靠个人关系向张作霖、吴佩孚、张宗昌等人募捐,方才勉强维持清史馆的运作。
民国十六年(1927年),《清史稿》勉强完稿,旋即逝世于北京。
张智远 朝代:清末

人物简介

维基
张智远(1871年—?—?
) 字守愚,四川宜宾人,清朝及中华民国官员。
张智远是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癸卯科进士。
后任法部主事。
此后他留学日本法政大学。
归国后,他“留礼部以原官(主事)尽先补用”。
1906年,四川省留日学生蒲殿俊约集胡骏、萧湘、张智远、李大钧、邓镕等三百余人,成立了川汉铁路改进会,上书锡良要求川路公司实行商办。
中华民国成立后,1914年,他任约法会议秘书。
此后,他曾任京师地方审判厅刑二庭推事,任内曾于1918年对宋教仁遇刺案嫌犯洪述祖进行豫审。
胡栋朝 朝代:清末至现当代

人物简介

维基
胡栋朝(1872年—1957年),字振廷,广东省广州府番禺县(今海珠区琶洲街道黄埔)人,是勘测川汉铁路的第一个工程师。
祖籍福建崇安的胡姓祖先文达公到南雄保昌当县尹,南宋时又从南雄珠玑巷迁来广州,再迁到今广东省海珠区琶洲街道[https://web.archive.org/web/20110720144358/http://gocn.southcn.com/xqjj/gxfw/200404290013.htm 黄埔]。
文达公十七世胡宏根生有长子[http://www.hudong.com/wiki/%E8%83%A1%E6%97%8B%E6%B3%BD 胡旋泽] ,二子胡建初。
胡建初就是胡栋朝的父亲。
4岁的时候父亲过世,17岁赴香港,由叔父养育,21岁就读香港英国皇仁书院。
1897年,胡25岁,刚好中国第一所称为“大学堂”的高等学校天津北洋大学堂成立。
该校来香港招生,正在皇仁书院读书的他入选。
29岁那年,他毕业于天津北洋大学堂,取得工科学士学位,获选赴美留学,入加州大学。
第四年入康奈尔大学读工程,专攻铁路桥梁,并写成《比较栓桥及钉桥之用》一书,获得土木工程硕士学位。
同年还写成《中国铁路指南》一书在上海广知书局出版,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好评,引起中国有关铁路公司的注意。
胡栋朝在康奈尔大学毕业后,曾先后到编斯云利雅铁路公司练习铁路测量、美国桥梁公司练习制桥及绘图、波鲁云机车公司练习制造机车及设计机器零件图。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栋朝应四川总督锡良聘请回国兴办铁路。
他是勘测川汉铁路的第一个工程师。
1906年4月30日,胡栋朝到达黄埔村时,恰巧其母逝世,在乡居丧三个月。
同年7月15日在入川途中,有人劝胡先入京参加学部考试,然后再去川未晚。
胡便去试一试,结果名列第九名,被赐给进士衔头。
同年9月17日,胡到汉口时,家人来电报告诉他其妻病逝。
在两位亲人先后去世的打击下,胡仍以事业为重,继续尽快入川。
11月,胡被正式任命为四川川汉铁路正工程师,带领助理工程师7人、委员2人、亲兵14人,测量由宜昌经夔州、万县至成都的路线。
1907年4月,到达成都市,10月测量由成都经重庆至宜南的路线。
经过他的精心勘测,最后确定从宜昌北望桥起,经马难波、西河口、杨家河、马粉坪、石家坝、大峡口、香溪,绕避巫峡以达夔州为路线。
然而,此时的川汉铁路公司内部意见不统一,争论不休,胡因此而辞职。
值得一提的是胡栋朝想修筑的川汉铁路,在1950年修建成的渝铁路线中就有原来川汉铁路线的一段。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胡栋朝通过学部考试,获取工科进士。
宣统元年(1909年)选授翰林院庶吉士。
胡辞职后出国,先到日本长崎,后到海参崴,又赴瑞典。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76—1906 【介绍】: 清四川绵州人,字君儒。
在上海经商时加入同盟会。
清光绪三十二年返里,在四川各地宣传革命,并拟在江油起事。
事泄,率众退至剑州,旋入小燕山。
川督锡良派军队进攻,拒战数日,力竭牺牲。
晚晴簃诗汇·卷一○九
李实,字世名,号充之,新会人。乾隆乙卯进士,官惠州教授。有《锄月轩诗钞》。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亚匏,上元人。贡生。有《来云阁诗稿》。
然灰集
余存诗断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诗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贼后,仓黄伺间,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将一字,流离奔走,神智顿衰,旧时肄业所及,每一倾想,都如隔世,而况此自率胸臆之词乎?顾以平生结习,酒边枕上,或复记忆一二,辄录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观听易尽,其在闳裁钜制,虽偶有还珠,大抵败鳞残羽。情事已远,歌泣俱非,欲续凫胫,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韩安国之言曰:「死灰不能复然乎?」余今之宠余诗,则既然之矣,知不足当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贼陷金陵,剑淅矛炊,诡名窃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辞家,仅以身免。贼中辛苦,顿首军门,人微言轻,穷而走北。桑根旧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讣至矣。计此一年之中,泪难颒愧,声不副愁,几昧之无,遑言竞病?惟以彭尸抱愤,辄复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谢绝。昔杨诚斋于酒独爱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饮之。又余成此诗,半在椒陵听雨时,今写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诗凡百五十馀首,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记,不足言诗。如以诗论之,则军中诸作,语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风,犹非近贤排调之旨。其在今日诸公,有是韬钤,斯吾辈有此翰墨,尘秽略相等,殆亦气数使然邪?若传之后人,其疑焉者,将谓丑诋不堪,殆难传信,即或总其前后,读而谅之,亦觉申申詈人,大伤雅道,然则余此诗之得罪多矣。顷者江湖游食,更无执庑下人问《五噫歌》者,残秋无事,以其为昔年屐齿所在,故仍端录一本,存诸箧中,聊自娱悦,不但无问世之意,亦并无示客之时。佗日齿迈气平,或复以此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楼。
残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馆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数为人师,自愧无状,惟以词赋为名,于诗不得不间有所作,虽短章塞责,而了了萍踪,未忍竟弃,遂积为卷叶。此三年中,乞食则同也,而残杯冷炙,今年为甚。夫残冷宜未有如余诗者矣,乃写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时诗,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残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应大兴史怀甫(保悠)观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东坝,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书、钱谷之间,日与驵侩、吏胥为伍,风雅道隔,身为俗人,虫鸟之吟或难自已,则亦独弦之哀歌也。今写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时所作诗,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栖集
咸丰十年之闰三月,金陵大营再溃,不数月而吴会贼踪几遍,东南之祸于是乎极。余于其时尽室由江阴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吴淞江,取道沪上,然后航海至粤东止焉。初佐陆子岷钟江大令于端、广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长白凤五林(安)观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间,凡若簿书期会之烦、刑狱榷算之琐、椎埋烽燧之警、侏俪责让之扰,俱于幕府焉责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辞。则日已昃而未食、鸡数鸣而后寝者,盖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阁而已。然犹以其闻见所及,制为粤风粤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怀人诗七十章,草稿皆在牍背,未遑掇拾。丁卯东归之前数日,家人辈以为皆废牍也,而拉杂摧烧之,于藏拙之义甚当,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则祖龙之燄虐矣。顾任生游迹以粤东为至远,屐齿之所及,未可废也,其未至粤以前及在粤馀诗,败鳞残爪,间有存者,辄复写之为《南栖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粤东之潮州航海东归,既过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几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属旋里。劫灰满地,衰病索居,怀刺生毛,阅四五年,竟无投处。癸酉之岁,出门求食,虽间有怜而收之者,而旧时竿木,鲍老郎当,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彻。十馀年中,来往吴会,九耕三俭,靳免寒饿而已。生趣既尽,诗怀亦孤,而自与夫己氏文字搆衅以来,既力持作诗之戒,又以行李所至,习见时流坛坫,尤不敢居知诗之名,即或结习未忘,偶有所作,要之变宫变徵,绝无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悦,未可赠人。乃知穷而后工,古人自有诗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顾吾友丹阳束季符大令数数来问诗稿,谓余诗他日必有知者,儿辈亦以葺诗为请,余未忍峻拒,因检丁卯至乙酉诸诗,虽甚寥寥,犹汇写之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蚕丝未尽,此后亦不再编他集矣。
压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风骚,汉晋以来,不废斯体,《香奁》《疑雨》,弥扬其波。余生于江东金粉之乡,不无俗耳筝琶之听,宠花心事,中酒风光,当其少时,好为绮语。虽司勋明知春梦,而彭泽难讳閒情,竟删风怀,自惭情伪,特入诸本集,恐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别而存之。欧阳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压帽檐偏。」余极爱诵此二语,因命之曰「压帽集」。
秋蟪吟馆诗钞·谭序
闻之全椒薛先生曰:「亚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无所遇而托于诗。」光绪初元,乃与君相见于钵山。君时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气殆尽,而同气犹相求也。造访逆旅,密坐倾衿。予盖习闻金陵义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尽其辞。清言谈蓺,逾晷而别,固未得读其诗也。献窃闻之,《》有风有雅,则有正有变,庙堂之制,雍容揄扬,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迁革,三事忧危,变雅之作,用等谏书。流而为《春秋》家者,非无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风,长言永歌,政和安乐者有之。既不获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闻见而已,盖身亲之。甚而《式微》之播迁、《兔爰》之伤败、《清人》之翱翔、《黍离》之颠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则夫悲歌慷慨,至于穷蹙酸嘶,有列国变风所未能尽者,亚匏之诗云尔。大凡君之沦陷、之鲜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风之变,变之极者,所谓不得已而作也。君终焉放废,不复能以变雅当谏书,《春秋》纪衰,亦布衣者所窃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见,今从束季符令君得读君诗,散佚而后,尚数百篇。跌荡尚气,所谓振奇者在是;缠绵婉笃,所谓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盗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贤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识如田君鼎臣、管君小异,皆尝雪涕嚼齿,言当日情事如君之诗。至若张义士炳垣,尤旷代之奇烈,献追哀以诗,差于君诗为笙磬矣。今者南国江山,重秀再清,风人涕泪,荡为烟埃,而君已死,不复歌舞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达微之君子,尚在人间,犹将继《山枢》《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当世也。光绪十有八年,岁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谭献撰。
秋蟪吟馆诗钞·冯序
予年十五从宝应乔笙巢先生学为赋,先生手《惜阴书院赋钞》一册授予,其间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寿昌、杨柳门后、周还之葆濂、马鹤船寿龄、姚西农必成,并一时之隽,而尤以金亚匏先生和为魁杓。妥帖排奡,隐秀雄奇,融汉魏六朝三唐于一冶,东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时赭寇方炽,先生支离岭南,半菽不饱,出没豺虎之丛,独弦哀歌,不获一奉手。其后十许年,予来江宁,读书惜阴书院,与刘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辞赋相角逐,如先生曩者与蔡、马、杨、周同,而所作下先生远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师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气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谈天下事,声觥觥如钜霆。得失利病,珠贯烛照,不毫发差忒,镌呵侯卿,有不称意者,涕唾之若腥腐,闻者舌挢不得下,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师顾予曰:「亚匏,振奇人也。袌负卓荦,足以济一世之变,而才与命妨,连蹇不偶。尝从东诸侯游矣,亦无真知亚匏者足以尽其所蕴。世自失亚匏耳,于亚匏何有哉?」予心识之。既先生中子还仍珠复从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声。乙酉,桑根师弃诸生。未几,先生亦旅没沪上。科举既废,辞赋遂同刍狗,刘、唐诸子并为异物,讲舍且易为图书馆矣。每念先生与蔡、马、杨、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泽,已如读循蜚、合雒诸纪,若灭若没,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独聚散存没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诗二册,附以词及杂文,乞予校定。先生诗妥帖排奡,隐秀雄奇,犹之其赋也。词若杂文,亦能据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独予童龀即知先生,而迟之六十年乃得卒业是编,距与先生执手时又一世矣。世运相禅,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见桑海之变,而予颓龄穷海,顾景无俦,于过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终极,读先生是编,忽不禁其万感之横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坛冯煦。
秋蟪吟馆诗钞·梁叙
昔元遗山有「诗到苏黄尽」之叹,诗果无尽乎?自三百篇而汉魏,而唐而宋,涂径则既尽开,国土则既尽辟,生千岁后,而欲自树壁垒于古人范围以外,譬犹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别建国族,夫安可得?诗果有尽乎?人类之识想若有限域,则其所发宜有限域;世法之对境若一成不变,则其所受宜一成不变。而不然者,则文章千古,其运无涯,谓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艺新器可以无作,宁有是处?大抵文学之事,必经国家百数十年之平和发育,然后所积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间。而所谓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绝特,其性情之笃挚,其学力之深博,斯无论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异于群众,甚且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气,百无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经历、心所接搆,复有无量之异象,以为之资,以此为诗,而诗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苏黄,欧西之莎士比亚、戛狄尔,皆其人也。余尝怪前清一代,历康雍乾嘉百馀岁之承平,蕴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难,波诡云谲,一治一乱,皆极有史之大观,宜于其间有文学界之健者异军特起,以与一时之事功相辉映。然求诸当时之作者,未敢或许也。及读金亚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无涯畔。吾于诗所学至浅,岂敢妄有所论列?吾惟觉其格律无一不轨于古,而意境、气象、魄力,求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诸远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呜呼!得此而清之诗史为不寥寂也已。集初为排印本,余校读既竟,辄以意有所删选,既复从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写稿帙,增录如干首为今本。仍珠乃付精椠,以永其传。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谓其诗他日必有知者。夫启超则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万丈光燄,韩公犹有群儿多毁之叹,岂文章真价,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会梁启超。
秋蟪吟馆诗钞·识语
先君诗词文稿,经粤匪之乱,散失都尽,世所传《来云阁诗》,什九皆乱后之作,为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与先君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钞存诗稿,刻于杭州,题曰「来云阁诗」。实则来云阁者,先君自署词稿之名,诗稿旧自署为「秋蟪吟馆诗钞」。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书局,辛亥、癸丑两次之乱全毁焉。男遗、还敬谋重刻,复检旧藏,得词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泽弥新,各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诗稿之名曰「秋蟪吟馆诗钞」,而以「来云阁」之名仍归之词稿,题曰「来云阁词钞」。文一卷,无题名,附于词钞之后,均从先志也。男遗、还敬注。
秋蟪吟馆诗钞·陈衍跋
近人之言诗者,亟称郑子尹郑子尹。子尹盖颇经丧乱,其托意命词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铸而变化之,故不同乎寻常之为诗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亚匏先生遗诗刊本见惠,读之彷佛向者之读子尹之诗也。至癸丑、甲寅间作,则一种沈痛惨澹阴黑气象,非子尹之诗所有矣。夫举家陷身豺虎之穴,谋与官军应,不济,万死一生,迟之又久,仅而次第得脱,岂独子尹所未经,抑少陵所未经矣。经此危苦而不死,岂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诗,且能为沈痛惨澹阴黑逼肖此危苦之诗,无其人也。先生与子尹同时,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诗,不知先生之诗,欲不谓之贵耳而贱目也,岂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陈衍书于京师。
秋蟪吟馆诗钞·金还跋
谨案:先君诗集,粤匪乱后所作,自题曰「秋蟪吟馆诗钞」。捐馆以后,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图传播,属仁和谭仲脩先生献选成一本,于光绪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词稿之名,题曰「来云阁诗」。板存金陵书局,经辛亥、癸丑两次兵事,不可踪迹。嗣还与家兄遗商定,仍用「秋蟪吟馆诗钞」旧题,覆印束本,加入词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饷世之欲读先人遗著者。时与新会梁任公启超同客京师,承于先集有「诗史」之目,详加釐订。复以纪事钜篇,谭选尚有未尽,加入数首,属还付手民精刻,并许刻后覆勘。会梁君南返不果,还敬捡手稿及束本校读,并就仁和吴伯宛昌绶、长洲章式之钰一再商榷,是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颠末。丙辰五月,第二男还敬记。
秋蟪吟馆诗钞·叶景葵跋
亚匏先生生二子,长名遗,字是珠,次名还,字仍珠。
仍珠与余交最密。
光绪乙酉科举人,入河东运使幕,由佐贰保升知县,分山西补用,委办归化城教案,为晋抚岑春煊所赏,调充抚院文案。
光绪壬寅秋,赵尚书由山西布政使护理巡抚,余就其聘为内书记,始与仍珠朝夕相见。
癸卯,尚书调任湘抚,余与仍珠同案奏调,同充抚院文案,余司财政、商矿、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军务、交涉。
旋出署澧州知州,政声卓然。
未半年,调回文案。
桂事起,湘边吃紧,仍珠筹画防剿事宜,因应悉当。
力保黄忠浩熟娴韬略,可以专任,尚书深韪其言。
尚书奉召入都陛见,陆元鼎继任,仍珠仍留文案。
陆过武昌时,张之洞痛诋黄忠浩与革党通,不可再予兵权,意欲以张彪代之。
陆与仍珠疏,初颇疑金、黄句结,后黄军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长辞令,陆大信任之。
时尚书已拜盛京将军之命,奏调仍珠赴奉。
余本以文案总办兼财政局会办,仍珠至,以文案总办让之,仍令余会办,又令仍珠会办财政局。
未几,又令会办农工商局。
终尚书之任,仍珠未离文案。
尤长于交涉案件,日、俄战后,收回各项已失主权,皆其襄赞之力。
嗣因营口开埠,章程草案与直督幕府刘燕翼龃龉,大为袁世凯所恶。
尚书内调,徐世昌继任,竟以财政案与余同时革职,实则仍珠仅会衔而不问事,乃同被其谤,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为端方招入两江幕府,又为锡良调至奉天,委办锦瑷铁路交涉,锡又委以奉天官银号会办。
尚书二次出关,仍珠仍任文案总办,兼东三省官银号总办。
武昌事起,清室动摇,尚书委署奉天度支司,辞不就任;且侦知奉省有潜谋革命者,张作霖势力渐张,力劝尚书归隐,尚书犹豫,同官亦设计阻挠,延至共和诏下,方得去位。
然以袁世凯之雄猜,尚书之忠厚,竟能绝交不恶,从容入关,皆仍珠擘画之功也。
入民国后,在京蒙古王公,组织蒙古实业公司,公举仍珠为协理,移家北京,入进步党为基金监。
梁任公为财政总长,同党公举仍珠为次长,欲藉其深沈谙练之力,为任公补偏救弊,任公甚信赖之。
民国十一年,中国银行股东会举为总裁,张嘉璈副之,仍珠能尽张之长而匡其短,维持之功颇大。
十四年,在总裁任以积劳得中风疾辞职。
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颠倒,如狂癫之症,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梦初觉,但仍偏废在床。
十八年,卒于家,年仅七十三。
仍珠少受业于冯蒿庵,为律赋甚工,未留稿。
入政界后,长于公牍、章奏,周密而有断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会情伪,善为人谋,有疑难事,咸就商取决焉。
余生平受益极多,仍珠亦引余为益友也。
弱冠孤贫,笔耕不给,饥驱谋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谨严,虽屡近膏腴而积赀有限。
病中以遗嘱付托,不过数万金,身后分给二子及诸孙,陆续耗用,未及一年,已艰窘不能支柱。
读亚匏先生之诗,其命宫殆世世磨蝎也欤?
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习,家居营口,为商人司笔札,潦倒于身,时仗仍珠周济。
遗嘱内有分给是珠二子之学费,顷闻读书颇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殁,余方在南,事后凭棺一恸,怆感万端,有挽诗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声死别时。
病里笑谈仍隔阂,梦中魂气忽迷离。
已无笔势铭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
一恸傥随冥契逝,神州残命况如丝。
」「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载强。
平旦东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长。
焚琴燕寝花无主,(侍婢阿琴他适。
)啜茗公园树久荒。
(余至京,每日在公园老树下茗话。
)遗著未编遗嘱在,含悲郑重付诸郎。
」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记。
此书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见赠,展诵数过,藏庋有年。
庚辰十月,检书作记,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终矣。
仍珠遗稿,百无一存,读者见余所记,可略悉其生平,盖非一人之私言也。
景葵。
(录入:顾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