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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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18—605 【介绍】: 隋僧。定州钜鹿人,俗姓赵。少聪颖过人。出家于赵郡应觉寺。博学多闻,人称裕善萨。入隋,文帝赐资助营山寺,号灵泉。后迁住演空寺。有《十地疏》、《地持疏》、《般若疏》、《华严疏》、《涅槃疏》、《四分律疏》、《圣迹记》、《佛法东行记》等。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三 弘法科(三)
姓赵。
定州钜鹿曲阳人。
幼知敬僧礼像。
惧闻屠杀声。
六岁即茹素。
父母强破之。
不可。
七岁求出家。
二亲以资质之妙。
宜世其业。
固莫之许。
裕叹曰。
吾一生坏矣。
遂益习复以究家学。
年十五念欲遁去。
而适丁父忧。
苦块之礼。
罔敢弗至。
既释服竟。
往赵郡应觉寺。
从明宝二禅师落发。
其母初未尝闻也。
年二十有二禀具。
即诵四分僧祇。
八日书诵俱了。
刺史侯景。
尤加器重。
后南游漳淦。
专学四分于隐公所五夏。
能臻其奥。
初道凭尝以地论之指授慧光。
而裕依凭法席兹久。
剖奇发新。
莫不推揖。
齐宣帝方宠进法上。
诏为大统。
以驾御英彦。
而望风趋势者。
比足立。
惟裕操守无所变。
上因加敬。
然于华严涅槃地论律部。
但寻旧解。
若大集般若观经遗教等疏。
则独出渊思。
而壹扫宿说。
安游荣等三师杂心。
嵩林二师成实。
皆口传心受。
曾无遗误。
其博赡可知矣。
居邺都者十二白。
内外号之。
为裕菩萨云。
会宣帝疾。
诏开华严。
昭玄诸统。
推裕为法主。
有一雄鸡。
常随众集。
逮散席。
乃飞鸣西南树上。
一夕殪。
帝遂有瘳。
内出袈裟三百领。
施裕而俾散之。
又诏住官寺。
固辞。
知命之际。
方事禅寂。
未盈炎溽。
而起赴檀越范阳卢氏之请。
负笈者万指。
未几还邺。
所务如旧。
一日安东王楼睿。
于僧前遍加礼拜。
次至裕。
见其有异。
忽股慄流汗。
即从受戒。
且为营治宝山寺。
齐亡。
周废二教。
裕服斩缞绖带。
率其徒二十辈。
遁山谷间。
夜释竺墙。
昼攻鲁诰。
益力其所缀述。
皆部粹类聚。
期以贻后。
属岁荐饥。
遂出卜书一卷。
使坐市肆取米。
占者丛闹。
得米颇多。
裕亟焚其书。
隋兴。
教亦昌盛。
裕首被徵命。
开皇三年。
相州刺史樊叔略。
千法师会。
而裕当元席。
诏复僧职。
而叔略因举为都统。
裕固引去。
游燕赵。
两河稔其化十年。
止洛之灵通寺。
夜得牒于庭。
若言报缘之终。
在咸阳者。
明年玺书下相之大慈寺。
致裕入京。
裕曰。
咸阳之厄验矣。
竟徒步至京。
诏住大兴善寺。
仍诏有司。
议立国统。
裕表辞再三。
乃诏左仆射高颖。
右仆射苏威。
纳言虞庆则。
总管贺若弼等。
诣寺宣旨。
代帝受戒忏罪。
施绫锦帛三百匹。
助宝山构建。
帝躬署寺额曰灵泉。
而又徙步以归。
谓人曰。
往来之劳非厄乎。
俄徙演空寺。
诏问起居。
仁寿中。
帝分布所藏神尼舍利于诸州起塔。
所在灵应尤多。
世皆以为祥瑞。
而裕独以每所见。
无非白华白树白云。
岂吉相哉。
吾第恐国有丧祸也。
初人弗之信。
既而献后文帝崩。
相州刺史囧阳公薛胄。
堂础变玉。
设斋庆贺。
裕曰。
流离也。
宜戒慎之。
胄心以为不然。
后竟坐杨谅谋逆事。
徙边。
仁寿之季。
寒陵山筑九级浮图。
昉四级。
督之急。
曰事或有障。
日夕并力。
将八级而晋阳难作。
其先见之明如此。
时忽讹言裕化。
而究其所从起不可得。
裕曰。
吾其亡矣。
即诲厉门人。
至七日早。
作赋哀速终悲永殡二诗。
夜语侍者曰。
吾兹背殊痛。
三更觉香气充室。
口犹称佛名号。
明相现时。
奄尔示寂于演空寺。
大业元年正月二十二日也。
寿八十八。
树塔窆于宝山灵泉寺侧。
裕性直威重爽垲。
服章觕弊。
虽贵达厮下。
礼貌无所间。
往来曾莫望其将迎。
身佩白光奕然。
照映幽晦。
姿禀孝爱。
母疾将归养。
中道闻讣而返曰。
吾兹以严母冥福可也。
志存远大。
不局偏授。
故单讲双时。
雅为恒度。
其赴他请。
非颙仰之至。
不屑就。
然未尝苟简以邀檀施。
有一寺请讲。
暇隙见韭园。
迫近法席。
问知其故。
裕恶之即辞去。
主谢过。
愿悉犁其韭四十亩。
以种谷乃已。
素无积蓄。
好施予。
宝山造石龛。
名金刚胜力住持那罗延窟。
镌法灭之相于岩石。
凡坐必正面西向。
所服御一准律。
以范来学。
或讥其邀名。
裕笑曰。
使诚邀名而为善。
不犹愈于邀利而为不善者乎。
有沙门亡其名。
燕人也。
丐一言之益以别。
裕付以高僧传曰。
经诰禅律。
恐杂圣心。
未若景行于此之为得也。
其人欣戴而去。
裕说戒羯磨。
无传欲法。
尝入净影寺。
正值布萨。
裕坐堂上见远公传欲。
抗声曰。
慧远以为有法事因缘故尔说欲。
然而众僧听戒。
岂是魔事耶。
或以告远。
远诣堂。
裕曰。
仁者当以身摄物。
说欲之制。
岂法主可为哉。
远顶礼受其语。
其述著。
有十地疏四卷。
地持维摩般若各二卷。
华严疏及指归合九卷。
涅槃疏六卷。
大集疏八卷。
四分律疏五卷。
大乘义章四卷。
胜鬘央掘寿观仁王毗尼母往生论弥勒上下生遗教等诸经。
各为疏记。
成实毗昙智论各钞五卷。
圣迹记二卷。
佛法东行记。
众经宗要。
译经体式。
受菩萨戒法。
并戒本首尾。
注华严等经论序。
大小乘同异论。
舍利目连传。
御众法等外。
制安民论。
陶神论。
各十卷。
㲉卵成杀论。
字本七卷。
庄纪老纲式经。
兆纬相录。
医决符禁法文。
断水虫序。
齐世三宝记。
灭法记。
光师弟子十德记。
僧制寺诰。
十怨十志颂。
齐亡消日颂。
触事伸情颂。
寺破报应记。
孝经义记。
三行四去颂。
诗评杂集等五十卷。
行于世。
续高僧传·卷第九 义解篇五
释灵裕。俗姓赵。定州钜鹿曲阳人也。年居童幼异行感人。每见仪像沙门必形心随敬。闻屠杀声相亦切怆胸怀。致使乡党传芳亲缘为之止杀。年登六岁便知受戒。父母强之誓心无毁。寻授章本及以千文。不盈晦朔。书诵俱了。至于孝经论语。才读文词兼明注解。由是二亲偏爱望嗣门风。年七岁启父出家。父以慧解夙成。意宗继世决誓不许。唯令俗学专寻世务碍之道法。裕叹曰。不得七岁出家。一生坏矣。遂通览群籍资于父兄。并包括异同深契幽赜。唯老庄及易。未预承传。年十五潜欲逃世。会丁父艰。便从世疾苫块萦转。杖而能起服毕厌俗。心猛不敢辞母。默往赵郡应觉寺。投明宝二禅师而出家焉。其人亦东川之摽领也。既初染大法敕令诵经。裕执卷而誓曰。我今将学必先要心。三藏微言定当穷旨。终无处中下之流。暨于儒释两教。遍须通晓也。年始弱冠。闻慧光律师英猷邺下。即往归禀。会已殁世才经七日。独嗟无遇。戒约何依。乃回投凭师听于地论。荏苒法席终于三年。二十有二方进具戒。还从明宝二德求为本师。乃皆辞曰。吾为汝缘吾非汝师。可往胜上所也。遂赴定州而受大戒。即诵四分僧祇二戒。自写其文。八日之中书诵俱了。有定州刺史侯景。访裕道行奏请度之。隶入公名甚相器重。后南游漳滏。于隐公所偏学四分。随闻寻记五卷行之。又以地论初兴。惠光开悟之元匠。流衍弘导。道凭即光师之所亲承。凭光并有别传。裕依凭法席。晨夜幽通发奇剖新者。皆共推揖。有齐宣帝盛弘释典。大统法上势覆群英。学者望风。向附用津侥倖。唯裕仗节专贞。卓然不偶伦类。但虑未闻所闻。用为翘结耳。后上统深委高亮钦而敬之。自此专业华严涅槃地论律部。皆博寻旧解穿凿新异。唯大集般若观经遗教等疏。拔思胸襟非师讲授。又从安游荣等三师听杂心义。嵩林二师学成实论。功将一纪解贯二乘。纲领有存皆备科举。而精爽弘赡理相兼通。曾与诸僧共谈儒教。旁有讲席。参涉间闻两听同散。竟以相闻覆述句义并无一遗。由此邺下擅名遐迩驰誉。且而刚梗严毅守节自专。至于都讲覆述励怀非任。世供道望销声避隐。有事不获已者。让而受之。夏居十二。邺京创讲名节既著。言令若新。预听归依遂号为裕菩萨也。皆从受戒三聚。大法自此广焉。因以导物为恒务矣。意存纲领不在章句。致有前后重解言义不同。亡筌者会其宗归。循文者失其宏趣。会齐后染患愿讲华严。昭玄诸统举裕以当法主。四方一会雅为称先。时有雄鸡一头常随众听。逮于讲散乃大鸣高飞。西南树上经夜而终。俄尔疾遂有瘳。斯亦通感之明应也。内宫由是施袈裟三百领。裕受而散之。文宣之世立寺非一。敕召德望并处其中。国俸所资隆重相架。裕时郁为称首。令住官寺。乃固让曰。国意深重德非其人。幸以此利授堪受者。其高谢荣时为类若此。有善生法供则受而无惮。其摄引陶化又若此也。故其所行藏。不为世情之所同测矣。年四十有七。将邻知命。便即澄一心想禅虑岩阿。未盈炎溽。范阳卢氏闻风远请。裕乘时弘济不滞行理。便往赴焉。至止讲供。常溢千人。听徒嘉庆前后重叠。后还邺下。与诸法师连座谈说。齐安东王娄睿。致敬诸僧次至裕前。不觉怖而流汗。退问知其异度。即奉为戒师。宝山一寺裕之经始。睿为施主倾撒金贝。其潜德感人又此类也。周氏灭齐。二教沦没。乃潜形世壤。衣以斩缞三升之布。头绖麻带如丧考妣。誓得佛法更始方袭旧仪。引同侣二十馀人居于聚落。夜谈正理书读俗书。学既探幽随览缀述。各有部类。名如后列。时属俭岁粮粒无路。造卜书一卷。令占之取价。日米二升以为恒调。既而言若知来。疑者丛闹。得米遂多。裕曰。先民有言。舐蜜刃伤。验于今矣。索取卜书对众焚之。日别自往。须臾获价。卷席而归。所得食调及时将返。用供同厄遂达有年。大隋运兴。载昌释教。裕德光先彦即预搜扬。开皇三年相州刺史樊叔略。创弘讲会延请诸僧。并立节前标遗法明寄。一期影向千计盈门。裕当元帝允副玄望。有敕令立僧官。略乃举为都统。因语略曰。统都之德。裕德非其德。统都之用。裕用非其用。既其德用非器。事理难从。佥谓。舍于此人则荐失纲要。后更伸请。乃潜游燕赵。五年行化道振两河。开皇十年在洺州灵通寺。夜于庭中得书一牒。言述命报厄在咸阳。初莫测其然也。至于明年。文帝崇仰释门远讯髦彦。皆云。裕德覆时望矣。因下诏曰。敬问相州大慈寺灵裕法师。朕遵崇三宝归向情深。恒愿阐扬大乘护持正法。法师梵行精淳理义渊远。弘通玄教开导聋瞽。道俗钦仰思作福田。京师天下具瞻四方辐凑。故远召法师共营功业。宜知朕意早入京也。裕得书惟曰。咸阳之厄验于斯矣。然命有随遭。可辞以疾。又曰业缘至矣。圣亦难违。乃步入长安不乘官乘。时年七十有四。敕遣劳待令住兴善。仍诏所司咸集僧望评立国统。众议咸属莫有异词。裕笑曰。当相通委何用云云。遂表辞请还。置言详覈。帝览表究情。依即听返。仆射高颖等。意存统重。又表请留。帝即下敕。令且住此。裕曰。一国之主义无二言。今复重留情所未可。告门人曰。王臣亲附久有誓言。近则侮人轻法。退则不无遥敬。故吾斟酌向背耳。寻复三敕固邀。裕较执如上。帝语苏威曰。朕知裕师纲正。是自在人。诚不可屈节。乃敕左仆射高颖右仆射苏威纳言虞庆则总管贺若弼等诸公诣寺宣旨。代帝受戒忏罪。并送绫锦衣服绢三百段。助营山寺。御自注额可号灵泉。资送优给有逾常准。力步而归达于本邑。顾而言曰。往返之弊厄不亡乎。由是敕问屡驰。䞋锡重沓。稽疑请决者不远而至餐风沐道者复结于前矣。裕末又住演空寺。相州治西。秉操弥坚履行逾肃。帝闻之又下诏曰。敬问演空寺大德灵裕法师。朕遵仰圣教重兴三宝。欲使生灵咸蒙福力。法师舍离尘俗投旨法门。精诚若此。深副朕怀。其为国主思问如此类也。及仁寿中年。分布舍利诸州起塔。多有变瑞。时人咸嘉为吉徵也。裕闻而叹曰。此相祸福兼表矣。由杂白花白树白塔白云。相现吉缘。所为凶兆。众初不信之也。俄而献后文帝相次升遐。一国素衣。斯言有据。相州刺史内阳公薛胄所住堂础忽变为玉。胄谓为善徵也。设斋庆之。裕曰。斯琉璃耳。宜慎之戒之。可禳之以福。胄不从其言。后杨谅起逆。事有相缘。乃流之边裔。追悔昔言不慎之晚矣。又于寒陵山所造九级浮图。仁寿末岁止营四层。裕一旦急催曰。一切无常事有障绝。通夜累构将结八重。命令断作。仅得施座安橙。值晋阳事故。生民无措其手足。裕命复悬于后载。其先见之明皆若此也。于时邺下昌言。裕师将过世矣。道俗云合同禀归戒。访传音之无从。裕亦信福命之云尽。乃示诲善恶励诸门人。从觉不愈。至第七日援笔制诗二首。初篇哀速终曰。今日坐高堂。明朝卧长棘。一生聊已竟。来报将何息。其二悲永殒曰命断辞人路。骸送鬼门前。从今一别后。更会几何年。至夜告侍者曰。痛今在背。吾将去矣。至于三更忽觉异香满室。内外惊之。裕静虑口缘念佛。相继达于明相。奄终于演空寺焉。春秋八十有八。即大业元年正月二十二日也。哀动山世。即殡于宝山灵泉寺侧。起塔崇焉。初裕清贞洁己正气云霄。器识坚明抗迹尘表。师资传授斯寄得人。身佩白光映照幽晦。眄睐高视瞻见远近。而奉禁自守杜绝世烦。虔虔附道克念齐圣。母病绵笃追赴已终。中路闻之竟不亲对。嗟曰。我来看母今何所看。宜归邺寺为生来福耳。割略亲爱如此之类。至于弘法轨模。万代宗辖。志存远大不𢩁偏授。故有单讲双时。雅为恒度。略文对讲生常不经必有传讲。要须延请供承颙仰方登法座。尝有一处敷演将半。因行游观乃近韭园问其本缘云。是讲主所有。裕曰。弘法之始为遣过原。恶业未倾清通焉在。此讲不可再也。宜即散之。便执锡持衣径辞而出。讲主曰。法师但讲。此业易除耳。复未足忧之。便借倩村民犁具。一时耕杀四十亩韭。拟种谷田。斯道俗相依。言行无越。一人而已。其讲悟也始微终著。声气雄远辩对无滞言罕重宣。或一字盘桓动移数日。或一上之中便销数卷。及至后讲更改前科。增减出没乘机显晦致学者疑焉。裕曰。此大士之宏规也。岂可以恒情而断之。故十夏初登。而为领袖倾敬。或大德同集间以谑情。及裕之临席。无不肃然自持諠闹攸静。所以下座尼众莫敢面参。而性刚威爽服章粗弊。贵达之与厮下。承对一焉。去来自彼曾无迎送。故通儒开士积疑请决。艺术异能抱策呈解。皆顶受绝叹。言不写情。可谓坐镇雅俗于斯人矣。故邺下谚曰衍法师伏道不伏俗。裕法师道俗俱伏。诚其应对无思发言成论故也。又营诸福业。寺宇灵仪。后于宝山造石龛一所。名为金刚。性力住持。那罗延窟面别鑴法灭之相。山幽林竦言切事彰。每春游山之僧。皆往寻其文理。读者莫不歔欷而持操矣。其遗迹感人如此。自前后行施悲敬兼之。袈裟为惠出过千领。疾苦所及医疗繁多。但得厚味先必奉僧。身预伦伍片无贮纳。讲授之隙正面西方。凡所涕涶返而咽之。一报无弃。形不妄涉口不净词。人畜训诲绝于呵捶。乃至责问童稚诫约门人。自述己名彼号仁者。苦言切断闻者泪流。自有师资希附斯轨年登耳顺养众两堂。简以未具异室将抚。言行有滥即令出众。非律所许。寺法不停女人尼众。誓不授戒。及所住房由来禁约不令登践斯励俗后代之弘略也。沙弥受具和上德难。故尽报不行。自馀师證至时临众。若授以三聚则七众备传。故使弘法之时方听女众入寺。并后入先出直往无留。致有法席清严向传宇内。侍者供给不预沙弥。僧制澄正无论主客。内惟护法外肃愆过。身服清修不御绫绮。垂裙踝上四指。衫袖仅与肘齐。祇支极长至胫而已。设见衣制过度则处众割之。故方裙正背大毡被褥。皮革上色钱宝等物。并不入房。何况身履而为资具。斯又处俭之后教矣。常服五条由来以布。纵有缯帛成施。终以惠人。祇支亦尔。馀则弊纳而已。世有激刺。颇用以为邀名者。时或达之。裕曰。吾闻君子争名小人争利。复何辞乎。或曰。名本利缘耳。裕曰。吾得利便失名矣。又曰。此乃诈为善相。答曰。犹胜真心为罪也。时人以为佳言。其志行之仪可垂世范。故传者不漏其节焉。自年三十即存著述。初造十地疏四卷。地持维摩波若疏各两卷。华严疏及旨归合九卷。涅槃疏六卷。大集疏八卷。四分律疏五卷。大乘义章四卷。胜鬘央掘寿观仁王毗尼母往生论上下生遗教等诸经各为疏记。成实毗昙智论各抄五卷。圣迹记两卷佛法东行记众经宗要译经体式受菩萨戒法并戒本首尾注华严等经论序大小乘同异论舍利目连传御众法等。各有聚类。宗要可传。又制安民论陶神论各十卷。劝信释宗论㲉卵成杀论字本七卷。庄记老纲式经兆纬相录医决符禁法文断水虫序齐世三宝记灭法记光师弟子十德记僧制寺诰十怨十志颂齐亡消日颂触事申情颂寺破报应记孝经义记三行四去颂诗评并杂集等五十馀卷。久行于世。言无华侈。微涉古制。略情取理者久而味之。又凡授法意专行用。有返斯趣者。告曰。原圣人垂教教被行人。人既不行还同不学。有违者驱出。斯又重法成人者也。观裕安民陶神二论。意在传灯惠流民品。笃识高行此焉攸属。有黄龙沙门。邺中同听经论。禅律罔不吞委行解相贯。学者传之将返燕郡。故来别裕。乃致请曰。愿垂示一言要法所谓即解即行而能长益沙门道行者。裕曰。必如来言临别相告。后将首路。裕曰。经诰禅律恐杂圣心。高僧一传即凡景行。辄以相酬可为神用耳。其人欣戴赍传还乡。斯寔殷鉴物表机悟有宗也。又生常处众必先端首。说戒羯磨无传欲法。讽谏之术闻者如流。当于京辇入净影寺。正值布萨径坐堂中。见远公说欲。裕抗声曰。慧远读疏而云。法事因缘众僧听戒。可是魔说。合座惊起怪斥其言。识者告远。远趋而诣堂。裕曰。闻仁弘法身令易传。凡习尚欣。圣禁宁准。远顶礼自诫衔泣受之。由是至终远常赴集。其生物信顺皆若此焉。自东夏法流。化仪异等。至于立教施行取信千载者。裕其一矣。
释护德 朝代: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三
释护德,字明觉。
姓李氏,首阳人也。
父曰得仁,母施氏。
世有隐德,同抱慈心,故护德生秉懿质,赋性恬安。
幼而沈重,恒寡言笑,时或怪之。
乃道机潜伏,欻厌世烦,就昭化寺卫生落发。
蔬食苦行,专持神咒,屡感异徵,秘不示人。
或有知者,即而訉之,则相视默然。
光绪戊子,始来燕都,止于法源寺。
深閟禅房,略无表见。
己丑,受具戒于静涵律师,寺中老宿也。
既习昆尼,因历名山,东践补陀,西指峨湄,南极衡岭,北履台山。
行脚六载,精究一乘,以佛法玄旨,净心为本,财利炫俗,颇乖教化。
欲以积苦,动其观感。
甲午之秋,复来法源,屈职钟寮。
鸿昏乌显,应时无爽。
寒暑不易,几三十年。
寺为唐太宗所创,旧号“悯忠”。
前院古柏参天,清阴夏寒,游侣避爇,多憩其下。
护德鬻茗陈几,不惮烦辱,人或施予必辞谢,受之则尽以市香烛,爇诸佛前,朝夕膜拜。
禅悦之馀,喜种花草,阶前数弓,环植玉簪、凤仙、紫菊、红药,春秋相代。
而林中故有榆梅、银杏、丁香、海棠花。
时裙屐蹁跹,掩映其间。
一见护德,面黧神隽,仪观秩秩,如亲古佛,莫不心折神旷,敬仰弥殷。
尝植牡丹一株,初开白花,逾年变为绿萼,主僧静涵异之,移诸内院。
然知护德非凡夫也。
未几,静涵寂,主席数易,护德遂终于钟寮。
首阳诸弟子,岁时觐省,欲迎居昭化,以怡老寿。
护德殊不谓然。
终日兀兀守此,追蠡响,答海潮,韵以神超,百年旦暮,与钟俱迥者也。
甲寅八月秋,一日侵晓,钟声初竭,方起扫院,见乌鹊千百成群,飞鸣树顶,如有所俟。
别有三鹊,从西而来,爪连翅交,共衔一物,集于钟楼前小树。
群鹊欢鸣,护德知有异。
趋𧦝门寮寓客湘中两生。
俄而铿然坠地有声,惊视,则阿难铜像一躯,高才五寸许,重三十两。
两生迎入寮厅,顷之,户外蛛网万丝,结成罗幔,两生不敢近。
护德洒以香水,礼拜而去,蛛网自散。
无何,两生还湘,竟携以归。
寺主道阶,欲置护德于理,使讼两生,护德默然。
桂阳夏内史寿田与书道阶,谓:“三鸟衔来,于师何亲。
两人持去,又于师何怨。
佛若有灵,以世界为传舍。
佛若无灵,直与人争铜耳。
愿息心无闷,以参大道。
”且作歌以广其意,歌曰:“寺中老鸦梳翅翎,忽然如有人使令。
飞入何王宫殿里,衔出宫中铜佛子。
众雏鸣绕诵贝多,欲依云树作禅窠。
挂钵人出鸟惊散,舍得潜将置空殿。
殿古苔深香火无,唯有蟏蛸守户枢。
夜吐天经为布施,珠网四垂云覆地。
端严螺髻坐中央,遍与虫天作道场。
老僧一见惊突兀,灵异从来无此物。
诸天涕泪倾海潮,万人膜拜法坛高。
誓倾宝藏为璎珞,不惜精金铸鹊巢。
行脚住持争供养,各求胜地安龙象,一朝呗罢失云踪,香花犹在佛床空。
道俗人天莫惆怅,去来总在灵山上。
世人结念向真如,岂识真如一相无。
禅堂自宿虫檀越,戒树还栖鸟苾刍。
苾刍檀越无烦恼,人生那得如虫鸟。
”湘潭杨京卿度以歌和之,曰:“城中乌鸦衔佛像,坠在城南寺阶上。
寺僧供养空殿中,一宵蛛网覆千重。
我闻灵异来瞻拜,僧告前宵失所在。
即今城野方寻取,我语诸僧无复尔。
人天虫鸟幻中缘,去住无心只偶然。
即随鸟喙原游戏,纵惹蛛丝不挂牵。
来处来,去处去,缘尽还空无觅处。
”复有恩施樊方伯增祥作息讼词,多方譬晓,其祸始寝,文具寺志。
而护德不问也。
盖佛之来,为护德来,而人不知。
故佛之去,亦为护德去,而人复不知。
幸寺主一怒,以守舍责护德,使诉两生,而夏杨诸贤乃歌咏其事,反为护德證明。
灵异感召,吁亦神矣。
然自是护德益洒然,凡有物故,必先知之。
寺前西南院曰“万寿宫”,旧有井。
嘉庆时甘泉涌出,号为“龙王灵井”,灾旱请雨辄有应。
今宫毁井荒,且二十年矣。
榛莽芜秽,人迹罕到,而地接鼓楼。
护德于定中见物自井出,逐一僧,审其状,似衡山游僧,寺主弟子也。
护德以身蔽之,而与物斗。
明日,诫游僧勿妄出。
无何,竟以微故,忿其师,自投于井死焉。
有夏生者,萧县人,求友京师,不遇。
然工刀笔,故律师也。
寺主方以增租,与田者讼,得夏生,喜延之丈室,寝食与俱。
会天寒风冽,单衣楚楚,忍冻以待。
又自以积劳当酬,寺主必不恝视,竟以寒病死。
先是,夏生方寝疾,护德夜提一镫,自前院追入,及内廊而止,一寺皆惊。
或曰:“夏生曾为军事执法,杀人累
仇家迹之,乃逃于禅以自忏。
护德所见,殆宿冤也。
”有问之者,但默然颔之而已。
人由是知护德能见鬼物。
衡阳程肃政崇信,生有夙慧,不昧因果。
尝叩以定中所见景象,及神鬼形状,护德初亦默默不言。
久之,往还频数,请益再四,始述所见鬼神出入,皆至天王殿前礼拜,以次进退。
虽达官贵人亦然。
及叩以有识者乎,复默然。
已而为程长娣诵《金刚经》一部,祓除畏恶,事有应验,深相叹服。
遂归依佛法,长持戒珠,优入净域。
如斯感化者,亦复不鲜。
然护德不欲人知,多秘而不传。
壬戌秋七月十六日,寂于法源钟寮。
年六十有七,腊三十有四。
茶毗有舍利,红如赤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