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佛驮跋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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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理贞两大士 朝代:

人物简介

东国僧尼录·名僧
顺应 理贞 两大士。
入中国求法还国。
时新罗哀庄王。
王后患发背。
遣中使告之。
师授以王色线。
其便还报于王。
王依言试之。
患差。
王感之。
创立海印寺。
昔梁朝宝志公。
临终以踏山记嘱门徒曰。
吾没后有高丽二僧。
求法而来。
以此记付之。
后果有顺应理贞两大士。
入中国求法。
志公门徒见之。
以踏山记付之。
并说临终时语。
顺应闻而问法师葬处。
而往寻之。
云人有古今。
法无前后。
七日七夜入定请法。
墓门自开。
志公出为之说法。
以衣钵传。
又赙蟒皮鞋。
仍嘱曰。
汝国牛头山西。
有法佛大兴处。
汝等还国。
可创立别裨补大伽蓝海印寺。
言讫还入。
二师还国。
至牛头山。
自东北踰岭而西。
遇猎人问曰。
汝等因猎遍阅此山。
有可以创寺地否。
猎人答曰。
此去小下有一水泊处。
多有铁瓦。
宜往观之。
二师到水泊处见之。
甚叶其意。
藉草而坐入定。
顶门放光。
紫气冲天。
时新罗第三十九王哀庄大王。
王后患发背。
良医无效。
王患之。
遣使臣分往诸方。
冀得硕德异僧。
倘蒙扶救也。
中使于路上望见紫气。
疑其有异人。
到山下披榛入洞。
至数十里许。
溪深峡束行不能前。
徘徊久之。
忽见一狐缘岩而去。
中使心异之。
随之而后。
及见二师入定。
光从顶门出。
敬信礼拜。
因请邀还王宫。
二师不许。
中使乃以王后发背之患告之。
师授以五色线曰。
宫前有何物。
答曰。
有梨树。
师曰。
持此线一头系于梨树。
一头接于疮口。
即无患。
其使还报于王。
王依言试之。
梨枯患差。
王感之敬之。
使国人创立兹寺焉。
时哀庄王三年壬午(并海印寺古藉)。
顺应赞曰。
东护大师。
南行童子。
身一片云。
志千里水。
浮囊永思。
舍筏归止。
彼岸此岸。
喻指非指。
天业受禅。
犹如觉贤
牛头垂祫。
象𠕀掸玄。
岩扄选胜。
海岸提图。
地崇洲渚。
天授林泉。
化城口谈。
学薮心传。
影侔秋月。
感隔春烟。
绽火中莲。
利贞赞曰。
孤云独鹤。
俪影岩壑。
草创莲刹。
混沌逢𣫫愿霈无碍。
人天有托。
二杰如生。
九原可作。
法正别座(并崔致远)。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343或344—413 【介绍】: 即拘摩罗耆婆、鸠摩罗什婆。意为“童寿”。十六国时高僧,龟兹人,祖籍天竺。七岁随母出家。九岁以后,游学罽宾、月氏、疏勒等国,学小乘、大乘,精研《中论》、《十二门论》等,誉满西域。二十岁还龟兹。前秦苻坚建元十八年,吕光破龟兹,得罗什,遂滞留凉州十八年,得通汉文。后凉灭,入长安,为后秦姚兴国师。兴辟逍遥园译场,罗什为译主。前后八年,据《大唐内典录》载,共译佛经98部,425卷。著名弟子有僧肇、僧睿、道生、道融,世称“什门四圣”。大乘部之《妙法莲华经》、《大方等大集经》、《维摩诘经》、《中论》、《百论》、《大智度论》等,均出其手,译文典丽而不失原意。现存著作有《大乘大义章》。
全晋文
鸠摩罗什,一作句摩罗耆婆,天竺人。为吕光所获,历事吕纂吕隆,至后秦弘始中迎入关,卒于长安。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一 译经科一
此云童寿。
天竺人也。
世为相国。
大父达多有重名。
父炎将嗣相位。
避之出家。
东度葱岭。
龟兹王闻其名。
郊迎之。
尊以为国师。
王有妹年二十。
才敏绝人。
诸国交聘不许。
及见炎逼以妻之。
生二子。
其一罗什。
其一则弗沙提婆。
始什之妊也。
其母慧解倍常。
闻雀黎大寺多名僧。
有得道者。
呼女伴往听法。
忽通天竺语。
难问锋出。
有达么瞿沙者。
见曰。
是必孕智子。
为说舍利弗在胎时事。
什生七岁。
母因野行。
见冢骨。
从炎乞出家。
炎不可。
因不食六日。
气如缕。
乃许之。
遂与什俱落发。
母以专精禅观。
获初果。
什诵经日千偈。
偈三十二字。
凡三万二千言。
义亦自通。
龟兹人方加礼事。
母辄携什避去。
游诸国。
什九岁。
渡新头河。
至罽宾。
师事异僧槃头达多。
受杂藏中长两阿含。
凡四百万言。
达多奇之。
什自是声称达王。
王集异道。
立论相攻难。
异道慢什年小。
不为备。
什乘隙折困之。
异道愧伏。
王设上供。
差大僧营视。
惟恐其去。
年十二。
母携还龟兹。
而诸国交聘以好爵。
悉不应。
已又携至月氏。
北山尊者见之。
谓其母曰。
此沙弥使三十五岁。
毗尼无玷者。
度人如优波鞠多。
不尔正一俊法师耳。
至沙勒。
顶戴佛钵。
私念钵大而轻如此耶。
即重不胜。
失声下之。
母问其故。
曰儿心分别。
故钵轻重耳。
遂留沙勒一年。
博览五明诸论。
及阴阳星算。
皆妙达其要。
沙门喜见劝王请什开法。
曰。
当有二益。
国中比丘。
耻不及之。
而加精进。
龟兹王必以为尊什。
是敬己也。
来脩旧好。
王然之。
于是会道俗如其劝。
什真率忽绳墨。
或者疑之。
时有莎车王子须利耶跋陀
参军王子须耶利苏摩兄弟。
皆弃国位为沙门。
苏摩尤才辩。
尝为什说阿耨达经。
以阴界诸入。
皆空无相。
怪而问曰。
此经乃坏破诸法至是耶。
因共研覈大小乘。
移时。
而什悟。
叹曰。
吾昔于小乘。
如以鍮石为金。
遂受中百二论。
十二门观等。
温宿国龟兹之北境也。
有异道。
立义击鼓。
求论辩。
什适随母在焉。
卒挫衄之。
自是名重葱左。
居龟兹。
广说诸经。
学徒自诸国来者云委。
尼阿竭耶末帝。
王女也。
博观群经。
已證二果。
闻法欣跃。
更请开演。
什益分别诸法本空。
阴界假名非实等法义。
听者晓悟。
年二十。
即王宫。
从卑摩罗叉受戒。
学十诵律。
顷之母谓龟兹王白纯曰。
汝国寻衰柰何。
谓什曰。
方等深教不可思议。
传至东土。
惟尔之力。
但于汝无利。
惜哉。
什曰。
必使大化流传。
虽苦无所恨。
母以为然。
寻往天竺。
进登三果。
什独留止国之新寺。
后于寺侧。
得放光经。
而文字隐蔽。
不可读。
什心知其魔。
不为动。
既而可读耳。
闻空中语曰。
智人何用此书。
什曰小魔敢尔。
留二年。
益习大乘经论。
龟兹王为张金座锦耨。
使坐以说法。
什以其师盘头达多未悟大乘。
请往化导。
俄其师至。
什为先说德女问经。
盖以其多明因缘空假。
而昔与师俱所不信者。
师谓什曰。
汝于大乘见何异相。
而遽尚之。
什曰。
大乘深妙。
有法皆空。
非小乘滞相偏局可拟也。
师曰。
汝言一切皆空。
甚可畏也。
汝亦知舍有爱空之患乎。
昔有狂人。
使工绩缕。
工已极其细好矣。
狂人犹以为未。
工指空曰。
此缕也。
狂人曰。
我何不见。
工曰缕细。
我良工且不见。
况他人乎。
狂人喜厚饷之。
汝之空法正类此也。
什曰。
小乘执有。
大是颠倒。
如人病目。
见空中华。
以为实有。
坐以待果。
要人共尝。
其不为明目者所笑乎。
于是达多悟。
礼什为师。
西域诸国。
咸伏什神异。
其说法时。
诸王皆长跪坐侧。
令什践而升座焉。
苻坚闻之。
久有迎什意。
建元十二年。
丁丑正月。
太史奏云。
有星现外国分野。
当有大智人入辅中国。
坚曰。
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
将非此耶。
乃遣骁骑将军吕光等。
率兵七万。
西伐龟兹。
谓光曰。
若获罗什即驰驿送之。
光军未至。
什谓龟兹王曰。
当有勍敌。
从日下来。
宜恭承之。
勿抗其锋。
王不纳。
发兵拒光。
大为光所破。
遂获什。
光见其齿少易之。
强妻以龟兹王女。
什不可。
光曰。
道士岂复非气血生耶。
尚何辞。
乃饮以醇酒。
闭之密室。
光还中路屯师山下。
什曰。
宜从屯陇上。
光不纳。
夜果大雨潦起。
水深数丈。
死者数千人。
光异之。
光欲留王西国。
什曰。
推运揆数。
此不宜留。
前有福地可居。
还至凉州。
闻苻坚已为姚苌所害。
于是窃号河右。
属姑臧。
一日大风。
什曰。
不祥之风。
当有奸叛。
然不劳而自定。
俄有叛者。
寻皆殄灭。
沮渠蒙逊。
先推建康太守段业为主。
光遣子纂。
率众讨之。
时论以业乌合。
纂有威声。
势必全克。
光以访什。
答曰。
此行未见其利。
纂果败于合黎。
会郭黁起兵。
纂军轻骑还。
又为黁败。
仅以身免。
中书监张资病。
光博营救疗。
外国道人罗叉云。
能瘥资病。
光喜络赐不赀。
什知叉诳诈。
告资曰。
叉不能为。
徒烦费耳。
冥运虽隐。
可以术试之。
乃以五色丝作绳。
结之烧为灰末。
投水中。
灰若出水还成绳者。
病不可愈。
灰浮为绳自若。
未几资亡。
光亦寻卒。
子绍袭位。
纂杀之自立。
有猪生子三首。
黑龙升井中。
蟠卧殿前。
比旦失之。
纂以为瑞。
号殿为龙翔。
俄又升于当阳宫门。
又改为龙兴门。
什曰。
比日潜龙出游。
豕妖呈异。
龙者阴类。
出入以时。
今屡见灾也。
是必下人有谋者。
宜克己脩德。
以答天戒。
纂不纳。
竟为从弟超所杀。
什在凉州积年。
吕光父子。
既不弘道。
故蕴其深解。
无所宣化。
姚兴遣姚硕德。
西破吕隆。
迎至为国师。
初延入西明阁逍遥园。
译出众经。
多所暗诵。
又览旧经纰缪。
与沙门僧睿僧肇等八百馀人。
传受其旨。
更出经论。
凡三百馀卷。
僧睿才识高明。
常随什传写。
什每为睿言。
西方辞体。
特重文制。
其宫商体韵。
以入管弦为善。
凡觐王见佛。
必有赞德。
经中偈颂。
皆其式也。
但翻梵为秦。
失其蔚藻。
虽得大意。
殊乖文体。
正如嚼饭饲人。
非徒无味。
乃令人呕哕也。
什尝以颂赠法和云。
心山育明德。
流薰万由延。
哀鸾孤桐上。
清音彻九天。
凡十偈。
词喻皆尔。
雅好大乘。
志在敷演。
常叹曰。
吾著笔大乘阿毗昙。
非迦旃延比也。
无深识者。
因悽然而止。
著实相论二卷。
注维摩经。
皆肆笔成文。
无所窜定。
兴奉之若神。
尝讲经于草堂寺。
兴及朝臣大德沙门千馀人。
肃容观听。
兴曰。
法师才明超悟。
海内无双。
何可使法少种嗣哉。
遂以妓女十辈。
逼令受之。
什亦曰。
定中常见小儿登吾肩。
欲障也。
自是不住僧坊。
别立廨舍。
诸僧或欲效之。
什乃聚针于钵谓曰。
若能食此乃可耳。
因举匕进针如常食。
卑摩罗叉律师。
什受律师也。
至则欣迎尽礼。
卑摩未知被逼事。
问曰。
汝于汉地有大缘。
受法者几何人。
什曰。
经律未备。
新经皆什所传。
三千馀人。
相从授法。
但什以业重障深。
于律有缺。
不能深弘耳。
杯渡比丘在彭城。
闻什在长安。
叹曰。
吾与此子。
戏别三百馀年。
相见杳然未期。
迟有遇于来世耳。
什未终夕。
日觉四大不愈。
乃口出三番神咒。
令外国弟子诵之。
以自救。
未及致力。
转觉危殆。
于是力疾。
别众曰。
因法相遇。
殊未尽心。
方复后世。
自以暗昧。
谬充传译。
所出经论。
唯十诵律。
未及删烦。
若义契佛心。
焚身之日。
舌不焦坏。
遂终于逍遥园。
伪秦弘始十一年八月十二日。
晋义熙五年也。
阇维果舌存焉。
晋书有传。
神僧传·卷第二
鸠摩罗什。此云童寿。天竺人也。善经律论化行于西域。及东游龟兹(音丘慈)龟兹王为造金师子座以处之。时符坚僣号关中。有外国前部王及龟兹王弟。并来朝坚。坚引见。二王说坚云。西域多产珍奇。请兵往定以求内附。至竖建元十三年正月。太史奏云。有星见外国分野。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坚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将非此耶。即遣使求之。至十八年九月。坚遣骁将吕光。率兵七万西伐龟兹。临发坚饯光于建章。谓曰。夫帝王应天而治。以子爱苍生为本。岂贪其地而伐之。正以怀道之人故也。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闲阴阳。为后学之宗。朕甚思之。贤哲者国之大宝。若剋龟兹即驰驿送什。光军未至。什谓龟兹王白纯曰。国运衰矣。当有勍敌从东方来。宜恭承之勿抗其锋。纯不从而战。光遂破龟兹杀纯。立纯弟震为主。光既获什载与俱还。中路置军于山下。将士已休。什曰不可。在此必见狼狈。宜徙军陇上。光不纳。是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数丈。死者数千。光始密而异之。什谓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推迁揆数应速言归。中路必有福土可居。光从之。至凉州闻符坚已为姚苌所害。光三军缟素大临城南。于是窃号关外年称大安。大安二年正月姑臧大风。什曰。不祥之风当有奸叛。然不劳自定也。俄而梁谦彭晃相继而反。寻亦殄灭。至光龙飞二年。张掖临松卢水胡沮渠男成及弟蒙逊反。推建康太守叚业为主。遣庶子秦州刺史太原公纂。率众五万讨之。时论谓业等乌合。纂有威声势必全剋。光以访什。什曰。观察此行未见其利。既而纂败绩于合黎。俄又郭黁(奴昆切)作乱。纂委大军轻还。为黁所败仅以身免。光中书监张资文翰温雅。光甚器之。资病光广求救疗。有外国道人罗叉云。能差资疾。光喜给赐甚重。什知叉诳诈。告资曰。叉不能为徒烦费耳。冥运虽隐可以事试也。乃以五色丝作绳。结之烧为灰末投水中。灰若出水还成绳者。病不可愈。须臾灰聚浮出复绳本形。既叉治无效。少日资亡。顷之光又卒。子绍袭位。数日光庶子纂杀绍自立。称元咸宁。咸宁二年有猪生子。一身三头。龙出东厢井中到殿前蟠卧。比旦失之纂。以为美瑞。号大殿为龙翔殿。俄而有黑龙升于当阳九宫门。号为龙兴门。仔奏曰。比日潜龙出游豕妖表异。龙者阴类。出入有时。而今屡见则为灾生。必有下人谋上之变。宜剋己修德以答天戒。纂不纳。与什博戏。杀棋曰。斮胡奴头。什曰。不能斮胡奴头。胡奴将斮人头。此言有旨。而纂终不悟。光弟保有子名超。超小字胡奴。后果杀纂斩首。立其兄隆为主。时人方验什之言也。什停凉积年。吕光父子既不弘道教。故蕴其深解无所宣化。符坚已亡竟不相见。及姚苌僣有关中。亦挹其高名虚心要请。吕以什智计多解。恐为姚谋不许东入。及苌卒子兴袭位。复遣敦请。弘始三年三月。有树连理生于庙庭。逍遥园葱变为茞。以为美瑞。谓智人应入至五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隆军大破。至九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至长安。兴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初杯度比丘在彭城。闻什在长安乃叹曰。吾与此子戏别三百馀年。杳然未期。迟有遇于来生耳。什未终少日。觉四大不宁。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国弟子诵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转觉危殆。于是力疾与众僧告别曰。因法相遇殊未尽心。方复后世恻怆何言。自以闇昧谬充传译。凡所出经。论三百馀卷。唯十诵一部未及删繁。存其本旨必无差失。愿凡所宣译传流后世咸共弘通。今于众前发诚实誓。若所传无谬者。当使焚身之后舌不焦烂。以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卒于长安。是岁晋义熙五年也。即于逍遥园依外国法以火焚尸。薪灭形碎惟舌不灰尔。
高僧传·卷第二 译经中
鸠摩罗什。
此云童寿。
天竺人也。
家世国相。
什祖父达多。
倜傥不群名重于国。
父鸠摩炎。
聪明有懿节。
将嗣相位。
乃辞避出家。
东度葱岭。
龟兹王闻其弃荣甚敬慕之。
自出郊迎请为国师。
王有妹年始二十识悟明敏过目必能。
一闻则诵。
且体有赤黡法生智子。
诸国娉之并不肯行。
及见摩炎心欲当之。
乃逼以妻焉。
既而怀什。
什在胎时。
其母自觉。
神悟超解有倍常日。
闻雀梨大寺名德既多。
又有得道之僧。
即与王族贵女德行诸尼。
弥日设供请斋听法。
什母忽自通天竺语。
难问之辞必穷渊致。
众咸叹之。
有罗汉达摩瞿沙曰。
此必怀智子。
为说舍利弗在胎之證。
及什生之后还忘前言。
顷之什母乐欲出家。
夫未之许。
遂更产一男名弗沙提婆。
后因出城游观见冢间枯骨异处纵横。
于是深惟苦本定誓出家。
若不落发不咽饮食。
至六日夜气力绵乏疑不达旦。
夫乃惧而许焉。
以未剃发故犹不尝进。
即敕人除发。
乃下饮食。
次旦受戒仍乐禅法。
专精匪懈学得初果。
什年七岁亦俱出家。
从师受经日诵千偈。
偈有三十二字。
凡三万二千言。
诵毗昙既过。
师授其义。
即自通达。
无幽不畅。
时龟兹国人以其母王妹利养甚多。
乃携什避之。
什年九岁。
随母渡辛头河至罽宾。
遇名德法师槃头达多。
即罽宾王之从弟也。
渊粹有大量。
才明博识独步当时。
三藏九部莫不该练。
从旦至中手写千偈。
从中至暮亦诵千偈。
名播诸国远近师之。
什至即崇以师礼。
从受杂藏中长二含凡四百万言。
达多每称什神俊。
遂声彻于王。
王即请入宫。
集外道论师共相攻难。
言气始交。
外道轻其年幼言颇不逊。
什乘隙而挫之。
外道折伏愧惋无言。
王益敬异。
日给鹅腊一双粳米面各三斗酥六升。
此外国之上供也。
所住寺僧乃差大僧五人沙弥十人营视扫洒。
有若弟子。
其见尊崇如此。
至年十二。
其母携还龟兹。
诸国皆聘以重爵。
什并不顾。
时什母将什至月氏北山。
有一罗汉见而异之。
谓其母曰。
常当守护。
此沙弥若至三十五不破戒者。
当大兴佛法度无数人。
与优波掘多无异。
若戒不全无能为也。
正可才明携诣法师而已。
什进到沙勒国顶戴佛钵。
心自念言。
钵形甚大何其轻耶。
即重不可胜。
失声下之。
母问其故。
答云。
儿心有分别故钵有轻重耳。
遂停沙勒一年。
其冬诵阿毗昙。
于十门修智诸品无所咨受。
而备达其妙。
又于六足诸问无所滞碍。
沙勒国有三藏沙门名喜见。
谓其王曰此沙弥不可轻。
王宜请令初开法门。
凡有二益。
一国内沙门耻其不逮必见勉强。
二龟兹王必谓什出我国。
而彼尊之是尊我也。
必来交好。
王许焉。
即设大会请什升座说转法轮经。
龟兹王果遣重使酬其亲好。
什以说法之暇。
乃寻访外道经书。
善学围陀含多论。
多明文辞制作问答等事。
又博览四围陀典及五明诸论。
阴阳星算莫不必尽。
妙达吉凶言若符契。
为性率达不厉小检。
修行者颇共疑之。
然什自得于心未尝介意。
时有莎车王子参军王子兄弟二人。
委国请从而为沙门。
兄字须利耶跋陀
弟字须利耶苏摩。
苏摩才伎绝伦专以大乘为化。
其兄及诸学者皆共师焉。
什亦宗而奉之。
亲好弥至。
苏摩后为什说阿耨达经。
什闻阴界诸入皆空无相。
怪而问曰。
此经更有何义而皆破坏诸法。
答曰。
眼等诸法非真实有。
什既执有眼根。
彼据因成无实。
于是研覈大小往复移时。
什方知理有所归。
遂专务方等。
乃叹曰。
吾昔学小乘如人不识金以鍮石为妙。
因广求义要受诵中百二论及十二门等。
顷之随母进到温宿国。
即龟兹之北界。
时温宿有一道士。
神辩英秀振名诸国。
手击王鼓而自誓言。
论胜我者斩首谢之。
什既至以二义相检。
即迷闷自失稽首归依。
于是声满葱左誉宣河外。
龟兹王躬往温宿。
迎什还国。
广说诸经。
四远宗仰莫之能抗。
时王子为尼。
字阿竭耶末帝。
博览群经特深禅要。
云已證二果闻法喜踊。
乃更设大集请开方等经奥。
什为推辩诸法皆空无我分别阴界假名非实。
时会听者莫不悲感追悼恨悟之晚矣。
至年二十受戒于王宫。
从卑摩罗叉学十诵律。
有顷什母辞往天竺。
谓龟兹王白纯曰。
汝国寻衰吾其去矣。
行至天竺进登三果。
什母临去谓什曰。
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
传之东土唯尔之力。
但于自身无利。
其可如何。
什曰。
大士之道利彼忘躯。
若必使大化流传。
能洗悟矇俗。
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
于是留住龟兹止于新寺。
后于寺侧故宫中。
初得放光经。
始就披读。
魔来蔽文唯见空牒。
什知魔所为。
誓心踰固。
魔去字显。
仍习诵之。
复闻空中声曰。
汝是智人何用读此。
什曰。
汝是小魔宜时速去。
我心如地不可转也。
停住二年。
广诵大乘经论洞其秘奥。
龟兹王为造金师子座。
以大秦锦褥铺之。
令什升而说法。
什曰。
家师犹未悟大乘欲躬往仰化。
不得停此。
俄而大师盘头达多不远而至。
王曰。
大师何能远顾。
达多曰。
一闻弟子所悟非常。
二闻大王弘赞佛道。
故冒涉艰危远奔神国。
什得师至欣遂本怀。
为说德女问经。
多明因缘空假。
昔与师俱所不信。
故先说也。
师谓什曰。
汝于大乘见何异相而欲尚之。
什曰。
大乘深净明有法皆空。
小乘偏局多诸漏失。
师曰汝说一切皆空甚可畏也。
安舍有法而爱空乎。
如昔狂人令绩师绩线极令细好。
绩师加意细若微尘。
狂人犹恨其粗。
绩师大怒乃指空示曰。
此是细缕。
狂人曰。
何以不见。
师曰。
此缕极细。
我工之良匠犹且不见。
况他人耶。
狂人大喜以付织师。
师亦效焉皆蒙上赏而实无物。
汝之空法亦由此也。
什乃连类而陈之。
往复苦至经一月馀日。
方乃信服。
师叹曰。
师不能达反启其志。
验于今矣。
于是礼什为师。
言和上是我大乘师。
我是和上小乘师矣。
西域诸国咸伏什神俊。
每年讲说诸王皆长跪座侧。
令什践而登焉。
其见重如此。
什既道流西域名被东川。
时符坚僣号关中。
有外国前部王及龟兹王弟。
并来朝坚。
坚引见二王说坚云。
西域多产珍奇。
请兵往定以求内附。
至符坚建元十三年岁次丁丑正月。
太史奏云。
有星见于外国分野。
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
坚曰。
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
襄阳有沙门释道安。
将非此耶。
即遣使求之。
至十七年二月。
善善王前部王等。
又说坚请兵西伐。
十八年九月坚遣骁骑将军吕光陵江将军姜飞。
将前部王及车师王等。
率兵七万。
西伐龟兹及乌耆诸国。
临发坚饯光于建章宫。
谓光曰。
夫帝王应天而治。
以子爱苍生为本。
岂贪其地而伐之乎。
正以怀道之人故也。
朕闻西国有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闲阴阳。
为后学之宗。
朕甚思之。
贤哲者国之大宝。
若剋龟兹即驰驿送什。
光军未至。
什谓龟兹王白纯曰。
国运衰矣。
当有勍敌。
日下人从东方来。
宜恭承之勿抗其锋。
纯不从而战。
光遂破龟兹杀纯。
立纯弟震为主。
光既获什未测其智量。
见年齿尚少。
乃凡人戏之。
强妻以龟兹王女。
什距而不受辞甚苦到。
光曰。
道士之操不踰先父。
何可固辞。
乃饮以醇酒。
同闭密室。
什被逼既至遂𮓪其节。
或令骑牛及乘恶马欲使堕落。
什常怀忍辱曾无异色。
光惭愧而止光还中路置军于山下。
将士已休。
什曰。
不可在此。
必见狼狈。
宜徙军陇上。
光不纳。
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
水深数丈。
死者数千。
光始密而异之。
什谓光曰。
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
推运揆数应速言归。
中路必有福地可居。
光从之。
至凉州闻符坚已为姚苌所害。
光三军缟素大临城南。
于是窃号关外称年太安。
太安元年正月姑臧大风。
什曰。
不祥之风当有奸叛。
然不劳自定也。
俄而梁谦彭晃相系而叛。
寻皆殄灭。
至光龙飞二年。
张掖临松卢水胡沮渠男成及从弟蒙逊反。
推建康太守段业为主。
光遣庶子秦州刺史太原公纂。
率众五万讨之。
时论谓业等乌合。
纂有威声势必全剋。
光以访什。
什曰。
观察此行未见其利。
既而纂败绩于合梨。
俄又郭馨作乱。
纂委大军轻还。
复为馨所败仅以身免。
光中书监张资文翰温雅。
光甚器之。
资病。
光博营救疗。
有外国道人罗叉。
云能差资疾。
光喜给赐甚重。
什知叉诳诈。
告资曰。
叉不能为益徒烦费耳。
冥运虽隐可以事试也。
乃以五色系作绳。
结之烧为灰末投水中。
灰若出水还成绳者。
病不可愈。
须臾灰聚浮出复绳本形。
既而又治无效。
少日资亡。
顷之光又卒。
子绍袭位。
数日光庶子纂杀绍自立。
称元咸宁。
咸宁二年有猪生子。
一身三头。
龙出东厢井中到殿前蟠卧。
比旦失之。
纂以为美瑞。
号大殿为龙翔殿。
俄而有黑龙升于当阳九宫门。
纂改九宫门为龙兴门。
什奏曰。
皆潜龙出游豕妖表异。
龙者阴类出入有时。
而今屡见则为灾眚。
必有下人谋上之变。
宜剋棋修德以答天戒。
纂不纳。
与什博戏。
杀棋曰。
斫胡奴头。
什曰。
不能斫胡奴头。
胡奴将斫人头。
此言有旨。
而纂终不悟。
光弟保有子名超。
超小字胡奴。
后果杀纂斩首。
立其兄隆为主。
时人方验什之言也。
什停凉积年。
吕光父子既不弘道。
故蕴其深解无所宣化。
符坚已亡竟不相见。
及姚苌僣有关中。
亦挹其高名虚心要请。
诸吕以什智计多解。
恐为姚谋不许东入。
及苌卒子兴袭位。
复遣敦请。
兴弘始三年三月。
有树连理生于广庭。
逍遥园葱变为茝。
以为美瑞。
谓智人应入。
至五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
隆军大破。
至九月隆上表归降。
方得迎什入关。
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至于长安。
兴待以国师之礼。
甚见优宠。
晤言相对则淹留终日。
研微造尽则穷年忘勌。
自大法东被始于汉明。
涉历魏晋经论渐多。
而支竺所出多滞文格义。
兴少达崇三宝锐志讲集。
什既至止。
仍请入西明阁及逍遥园译出众经。
什既率多谙诵无不究尽。
转能汉言音译流便。
既览旧经义多纰僻。
皆由先度失旨不与梵本相应。
于是兴使沙门增䂮僧迁法钦道流道恒道标僧睿僧肇等八百馀人咨受什旨。
更令出大品。
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雠校。
其新文异旧者义皆圆通。
众心悏伏莫不欣赞。
兴以佛道冲邃其行唯善。
信为出苦之良津御世之洪则。
故托意九经游心十二。
乃著通三世论以勖示因果。
王公已下并钦赞厥风。
大将军常山公显左军将军安城侯嵩并笃信缘业。
屡请什于长安大寺讲说新经。
续出小品金刚波若十住法华维摩思益首楞严持世佛藏菩萨藏遗教菩提无行呵欲自在王因缘观小无量寿新贤劫禅经禅法要禅要解弥勒成佛弥勒下生十诵律十诵戒本菩萨戒本释论成实十住中百十二门论凡三百馀卷。
并畅显神源挥发幽致。
于时四方义士万里必集。
盛业久大于今咸仰。
龙光释道生。
慧解入微玄搆文外。
每恐言舛入关请决。
庐山释慧远学贯群经栋梁遗化。
而时去圣久远疑义莫决。
乃封以咨什语见远传。
初沙门僧睿才识高明。
常随什传写。
什每为睿论西方辞体商略同异云。
天竺国俗甚重文制。
其宫商体韵以入弦为善。
凡觐国王必有赞德。
见佛之仪。
以歌叹为贵。
经中偈颂皆其式也。
但改梵为秦失其藻蔚。
虽得大意殊隔文体。
有似嚼饭与人。
非徒失味。
乃令呕哕也。
什尝作颂赠沙门法和云。
心山育明德。
流薰万由延。
哀鸾孤桐上。
清音彻九天。
凡为十偈辞喻皆尔。
什雅好大乘志存敷广。
常叹曰。
吾若著笔作大乘阿毗昙。
非迦旃延子比也。
今在秦地深识者寡。
折翮于此将何所论。
乃悽然而止。
唯为姚兴著实相论二卷。
并注维摩。
出言成章无所删改。
辞喻婉约莫非玄奥。
什为人神情朗彻傲岸出群。
应机领会鲜有伦匹者笃。
性仁厚汎爱为心。
虚己善诱终日无勌。
姚主常谓什曰。
大师聪明超悟天下莫二。
若一旦后世。
何可使法种无嗣。
遂以妓女十人逼令受之。
自尔以来不住僧坊。
别立廨舍供给丰盈。
每至讲说常先自说。
譬喻如臭泥中生莲花。
但采莲花勿取臭泥也。
初什在龟兹从卑摩罗叉律师受律。
卑摩后入关中。
什闻至欣然师敬尽礼。
卑摩未知被逼之事。
因问什曰。
汝于汉地大有重缘。
受法弟子可有几人。
什答云。
汉境经律未备。
新经及诸论等。
多是什所传出。
三千徒众皆从什受法。
但什累业障深。
故不受师教耳。
又杯渡比丘在彭城。
闻什在长安。
乃叹曰。
吾与此子戏别三百馀年。
杳然未期。
迟有遇于来生耳。
什未终日。
少觉四大不愈。
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国弟子诵之以自救。
未及致力转觉危殆。
于是力疾与众僧告别曰。
因法相遇殊未尽伊心。
方复后世恻怆何言。
自以闇昧谬充传译。
凡所出经论三百馀卷。
唯十诵一部未及删烦。
存其本旨必无差失。
愿凡所宣译传流后世咸共弘通。
今于众前发诚实誓。
若所传无谬者。
当使焚身之后舌不燋烂。
以伪秦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
卒于长安。
是岁晋义熙。
五年也。
即于逍遥园依外国法以火焚尸。
薪灭形碎唯舌不灰。
后外国沙门来云。
罗什所谙十不出一。
初什一名鸠摩罗耆婆。
外国制名多以父母为本。
什父鸠摩炎。
母字耆婆。
故兼取为名。
然什死年月诸记不同。
或云弘始七年。
或云八年。
或云十一年。
寻七与十一字或讹误。
而译经录传中犹有一年者。
恐雷同三家无以正焉。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此云童寿。天竺人也。家世国相。什既道流西域。名被东国。时苻坚僭号关中。有外国前部王。及龟兹王弟。并来朝坚。坚于正殿引见二王。因说坚云。西域多产珍奇。乃请兵往定。以求内附。至苻坚建元十三年正月。太史奏云。有星见外国分野。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坚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襄阳有沙门道安。将非此耶。即遣使求之。十八年九月。坚遣骁骑将军吕光。陵江将军姜飞等。将前部王。及车师王等。率兵七万。西伐龟兹。及乌耆诸国。临发。坚饯光于建章宫。谓光曰。夫帝王应天而治。以子爱苍生为本。岂贪其地而伐之。正以怀道之人故也。朕闻西国有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闲阴阳。为后学之宗。朕甚思之。贤哲者国之大宝。若尅龟兹。即驰驿送什。光军未到。什对龟兹王白纯曰。国运衰矣。当有勍敌日下。宜恭承之。勿抗其锋。钝不从而战。光遂破龟兹。杀纯立纯弟震为主。光既获什。未测其智量。见年齿尚少。乃凡人戏之。强妻以龟兹王女。什拒而不受。辞甚苦到。乃饮以醇酒。不亏其节。或令骑牛。及乘恶马。欲使堕落。什曾无异色。光惭愧而止。光还中路。置军于山下。将士已休。什曰。不可在此。必见狼狈。宜徙军陇上。光不纳。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数丈。死者数千。光始异之。什谓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归中路。必有福地可居。光从之。至凉州。闻苻坚已为姚苌所害。光三军缟素。大临城南。于是窃号关外。称年太安。顷之。光卒。子绍袭位。光庶子纂杀绍自立。光弟保有子名超。杀纂斩首。立其兄隆为主。什停凉积年。苌闻高名。虚心要请。诸吕以什智计多解。恐为姚谋。不许东入。及苌卒。子兴袭位。复遣敦请。兴弘始三年三月有树连理。生于庙庭。逍遥园。葱变为𦶜。以为美瑞。谓智人应入。至五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隆军大破。至九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至于长安。兴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晤言相对。则淹留终日。研微造尽。则穷年忘勌。自大法东被。始于汉明。涉历魏晋。经论渐多。兴少崇三宝。锐志讲集。什既至止。仍请入西明阁。及逍遥园。译出众经。尽转汉言。音译流便。渐览旧经。义多纰缪皆由先译失旨。不与梵本相应。于是兴使沙门僧䂮。僧迁。法钦。道流。道恒。道标。僧睿。僧肇等。八百馀人。咨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雠校。文义圆通。众心惬伏。兴以佛道冲𨗉。乃著通三世论。以勖示因果。王公已下。并钦赞厥风。续出小品。金刚般若。十住。法华。维摩。思益。首楞严。持世。佛藏。菩萨藏。遗教。菩提。无行。呵欲。自在王。因缘观。小无量寿。新贤劫。禅经。禅法要。禅要解。弥勒成佛。弥勒下生。十诵律。十诵戒本。菩萨戒本。成寔。十住。中百十二门。诸论。凡三百卷。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西凉州人。
史失其姓。
以精进闻。
少寻师。
至罽宾国摩天陀罗精舍。
受佛驮先尊者禅法。
三年有胜力。
佛驮器赏之。
西土道俗曰。
秦地乃有此道人耶。
秦因其增重。
佛驮跋陀者。
禅法之宗。
声名甚著。
严请东游。
传法利生。
乃从俱还。
至关中。
久之跋陀为秦僧挤嫉。
如匡山。
严因依止山东。
禅诵而已。
义熙十三年。
宋武西征。
还至山东。
始兴王恢从驾过严庐。
与两比丘。
各禅坐寂然。
恢弹指。
皆举目即敛。
不与言。
恢心奇之。
加敬焉。
即启武帝。
延还都。
初无肯行者。
而严乃行至都。
住始兴寺。
恢又造东郊寺居之。
即枳园也。
元嘉五年。
共沙门宝云。
译普曜广博严净四天王等经。
严不受别请。
食时至。
持钵入聚落一饭。
跏趺终日。
严自念少于戒有缺犯。
疑当见于弃法中。
乃航海至天竺。
请异尊者决之。
尊者为入定。
登内院问慈氏。
慈氏曰。
已得戒。
严大喜。
至罽宾无疾而化。
寿七十八。
罽宾法。
若比丘化者。
必分凡圣地。
以阇维之。
严有精进实行。
而人未知之。
将阇维于凡地。
而重不可举。
至圣地而轻。
以故知严得道也。
名僧传抄
西凉洲人也。才干清秀。业行精恳。菜蔬布衣。博施慈爱。□□又疑儿童时曾受五戒。有所犯。后受具足。恐不得戒。积年禅观。不能自决。大为忧苦。遂更与弟子智羽智达。汎海重至天竺。以事问罗汉。罗汉复不能决。乃为入定。往兜率问弥勒。弥勒答云得戒。严大欢喜。于是步还至罽宾。无疾而卒。时年七十八。弟子智羽智达。还传此语(云云)。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释智严。
西凉州人。
弱冠出家。
便以精勤著名。
纳衣宴坐蔬食永岁。
每以本域丘墟志欲博事名师广求经诰。
遂周流西国进到罽宾。
入摩天陀罗精舍。
从佛驮先比丘咨受禅法。
渐深三年功踰十载。
佛驮先见其禅思有绪。
特深器异。
彼诸道俗闻而叹曰。
秦地乃有求道沙门矣。
始不轻秦类敬接远人。
时有佛驮跋陀罗比丘
亦是彼国禅匠。
严乃要请东归欲传法中土。
跋陀嘉其恳至。
遂共东行。
于是踰沙越险达自关中常依随跋陀止长安大寺。
顷之跋陀横为秦僧所摈。
严亦分散憩于山东精舍。
坐禅诵经力精修学。
晋义熙十三年。
宋武帝西伐长安剋捷旋旆。
涂出山东。
时始兴公王恢从驾游观山川至严精舍。
见其同止三僧各坐绳床禅思湛然。
恢至良久不觉于是弹指。
三人开眼俄而还闭。
问不与言。
恢心敬其奇访诸耆老。
皆云。
此三僧隐居求志高洁法师也。
恢即启宋武帝延请还都。
莫肯行者。
既屡请恳至。
二人推严随行。
恢怀道素笃礼事甚殷。
还都即住始兴寺。
严性爱虚靖志避諠尘。
恢乃为于东郊之际更起精舍。
即枳园寺也。
严前于西域所得梵本众经未及译写。
到元嘉四年。
乃共沙门宝云译出普曜广博严净四天王等。
严在寺不受别请。
常分卫自资。
道化所被幽显咸服。
有见鬼者云。
见西州太社间鬼相语。
严公至当避易。
此人未之解。
俄而严至。
聊问姓字果称智严。
默而识之密加礼异。
仪同兰陵萧思话妇刘氏疾病。
恒见鬼来吁可骇畏。
时迎严说法。
严始到外堂。
刘氏便见群鬼迸散。
严既进为夫人说经。
疾以之瘳。
因禀五戒。
一门宗奉。
严清素寡欲随受随施。
少而游方无所滞著。
禀性冲退不自陈叙。
故虽多美行世无得而尽传。
严昔未出家时。
尝受五戒有所亏犯。
后入道受具足。
常疑不得戒。
每以为惧。
积年禅观而不能自了。
遂更汎海重到天竺咨诸明达。
值罗汉比丘具以事问罗汉。
不敢判决。
乃为严入定往兜率宫咨弥勒。
弥勒答云。
得戒。
严大喜。
于是步归至罽宾。
无疾而化。
时年七十八。
彼国法凡圣烧身各处。
严虽戒操高明。
而实行未办。
始移尸向凡僧墓地。
而尸重不起。
改向圣墓则飘然自轻。
严弟子智羽智远。
故从西来报此徵瑞。
俱还外国。
以此推严信是得道人也。
但未知果向中间若深浅耳。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337—约422 【介绍】: 东晋僧。
平阳武阳人,俗姓龚。
三岁出家。
二十岁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
常在长安,慨律藏残缺,誓志寻求。
晋安帝隆安三年,与慧景、道整等四僧入西域求经。
度流沙,经鄯善国,以至乌耆,到于阗。
度葱岭,到北天竺。
南度小雪山,慧景死。
进至中天竺。
巡礼佛教故迹,于巴连弗邑住最久,得《摩诃僧祇众律》、《方等泥洹经》等。
留三年学梵语梵书。
后由师子国归,前后凡十五年,游历三十余国。
归国后,在建康道场寺与佛驮跋陀罗共译经律论五部。
并撰有《佛国记》,亦称《高僧法显传》,为研究古代中亚、南亚诸国史和中外交通史重要资料。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姓龚氏。平阳武阳人。三兄皆以病死龆龀中。显三岁亦病。父惧施以出家。而终不遣。数岁病垂死。乃送寺中。一夕差。因留不复归。母为舍寺门外。父亡。叔使返俗。显曰。母得所养足矣。安在我。悉以先世产业归叔。无所问。母亡。葬之如礼。尝与同学沙门数十人。刈稻田中。盗忽至。众皆苍黄走。显独留语盗曰。若前世不施。致今世之饥。今世复行劫夺。独不念后世乎。盗惭弃去。既受戒。志行明决。每以经律舛阙。誓于寻求。晋隆安三年。偕沙门慧景道整等。西渡流沙。热风恶鬼。遇者必死。葱岭危壁千仞。冬夏积雪。施杙险处。仅能过。凡涉水七百馀所。中有缘絙而渡者又十馀所。皆汉之张骞甘英奉使。所未尝至也。雪山寒甚。慧景股栗而死。如是又三十馀国。而后及天竺。去王舍城三十里有寺。问耆阇崛山安在。寺僧曰。莫夜矣。且多黑狮子食人。不可往。显念以吾欲瞻礼圣迹。幸至此。苟今夕死。则吾志不酬。竟造无所畏。独俳徊山中。拜瞻流涕曰。我不自知身之至此也。坐树下诵经。夜三鼓矣。狮子蹲踞舐龁。显以手循之曰。欲肉醉我。迟诵经毕。于是俱妥尾去。明日归路逢一老宿。植杖立挹。不答。顷有小年来。显问耆年为谁。曰头陀迦叶大弟子也。显追之至山。有石塞岩窦。不得往。至迦施国。坐夏。有蛇耳处白。置于铜盂酪中。从上座至下行遍乃化去。寺僧曰。白耳龙也。寺龙所造。岁辄一出。至五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河阿育王塔南天竺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杂阿毗昙心。方等泥洹等经。留三年。学梵书梵语。以经像附商舶。至狮子国。同侣皆无在者。孑然独止而已。商有以纨扇供佛者。显见之因思归。又二年。得弥沙塞律。长杂二阿含。皆汉地所未有。因附舶以还。忽飓作。舶人皆以物投海中。显念观世音曰。有经像在。欲以开东方眼目。顷之飓止。至耶婆提国。留五月易舶。适广州夜飓作。舶人曰。坐有沙门共载耳。欲投显海中。或呵止之。得不死。水尽粮亦竭。忽及岸见藜藋。入浦见猎者问。曰此青州长广郡牢山也。猎者以归。太守李公嶷闻而躬迎之。至州小休。遂如京师。译大泥洹经。有传写者。一夕火。尽燬他物。而经不坏。后游荆州。殁于新寺。寿八十六。
高僧法显传
法显。昔在长安慨律藏残缺。于是遂以弘始二年岁在己亥。与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同契至天竺寻求戒律。初发迹长安。度陇至乾归国夏坐。夏坐讫前至褥檀国。度养楼山至张掖镇。张掖大乱道路不通。张掖王慇勤遂留为作檀越。于是与智严慧简僧绍宝云僧景等相遇。欣于同志。便共夏坐。夏坐讫复进到燉煌。有塞东西可八十里。南北四十里。共停一月馀日。法显等五人随使先发。复与宝云等别燉煌。太守李浩供给度沙河。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幖帜耳。行十七日计可千五百里。得至鄯鄯国。其地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但以毡褐为异。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馀僧悉小乘学。诸国俗人及沙门尽行天竺法。但有精粗。从此西行所经诸国类皆如是。唯国国胡语不同。然出家人皆习天竺书天竺语。住此一月日。复西北行十五日到乌夷国。僧亦有四千馀人。皆小乘学。法则齐整。秦土沙门至彼都不预其僧例也。法显得符行当公孙经理。住二月馀日。于是还与宝云等共合乌夷国。人不修礼仪遇客甚薄。智严慧简慧嵬遂返向高昌欲求行资。法显等蒙符公孙供给。遂得直进西南。行路中无居民。涉行艰难。所经之苦人理莫比。在道一月五日得到于阗。其国丰乐人民殷盛。尽皆奉法。以法乐相娱。众僧乃数万人。多大乘学。皆有众食。彼国人民星居。家家门前皆起小塔。最小者可高二丈许。作四方僧房供给客僧。及馀所须国主安顿供给法显等于僧伽蓝。僧伽蓝名瞿摩帝。是大乘寺。三千僧共揵搥食。入食堂时威仪齐肃次第而坐。一切寂然器钵无声。净人益食不得相唤。但以手指麾。慧景道整慧达先发向竭叉国。法显等欲观行像。停三月日。其国中有四大僧伽蓝不数小者。从四月一日城里便扫洒道路庄严巷陌。其城门上张大帏幕。事事严饰。王及夫人婇女皆住其中。瞿摩帝僧是大乘学。王所敬重。最先行像。离城二四里作四轮像车。高三丈馀。状如行殿。七宝庄校。悬缯幡盖。像立车中二菩萨侍。作诸天侍从。皆以金银彫莹悬于虚空像去门百步。王脱天冠易著新衣。徒跣持花香翼从出城。迎像头面礼足散花烧香。像入城时。门楼上夫人婇女遥散众花纷纷而下。如是庄严供具车车各异。一僧伽蓝则一日行像。自月一日。为始至十四日行像乃讫。行像讫王及夫人乃还宫耳。其城西七八里有僧伽蓝。名王新寺。作来八十年经三王方成。可高二十五丈。雕文刻镂金银覆上众宝合成。塔后作佛堂庄严妙好。梁柱户扇窗牖皆以金薄。别作僧房亦严丽整饰。非言可尽。岭东六国诸王所有上价宝物多作供养。人用者少。既过四月行像。僧韶一人随胡道人向罽宾。法显等进向子合国。在道二十五日。便到其国。国王精进有千馀僧。多大乘学。住此十五日已。于是南行四日至葱岭山。到于麾国安居。安居已山行二十五日到竭叉国。与慧景等合。值其国王作般遮越师。般遮越师汉言五年大会也。会时请四方沙门。皆来云集。集已庄严众僧坐处。悬缯幡盖。作金银莲华著僧座后。铺净坐具。王及群臣如法供养。或一月二月。或三月。多在春时。王作会已复劝诸群臣设供供养。或一日二日三日五日乃至七日。供养都毕。王以所乘马鞍勒自副使国中贵重臣骑之。并诸白氎种种珍宝沙门所须之物。共诸群臣发愿布施众僧。布施僧已还从僧赎其地。山寒不生馀谷。唯熟麦耳。众僧受岁已其晨辄霜。故其王每请众僧令麦熟。然后受岁。其国中有佛唾壶。以石作之。色似佛钵。又有佛一齿。其国中人为佛齿起塔。有千馀僧徒。尽小乘学。自山以东俗人被服类粗与秦土同。亦以毡褐为异。沙门法用转胜不可具记。其国当葱岭之中。自葱岭已前草木果实皆异。唯竹及安石榴甘蔗三物与汉地同耳。从此西行向北天竺国。在道一月得度葱岭。葱岭山冬夏有雪。又有毒龙。若失其意则吐毒风。雨雪飞沙砾石。遇此难者万无一全。彼土人即名为雪山也。度岭已到北天竺。始入其境。有一小国名陀历。亦有众僧皆小乘学。其国昔有罗汉。以神足力将一巧匠。上兜率天观弥勒菩萨长短色貌。还下刻木作像。前后三上观。然后乃成像。长八丈足趺八尺。斋日常有光明。诸国王竞兴供养。今故现在于此。顺岭西南行十五日。其道艰岨崖岸崄绝。其山唯石壁立千仞。临之目眩。欲进则投。足无所下。有水名新头河。昔人有凿石通路。施傍梯者凡度七百。度梯已蹑悬絙过河。河两岸相去减八十步。九译所记。汉之张蓦甘英皆不至此。 众僧问法显。佛法东过其始可知耶。显云。访问彼土人。皆云。古老相传。自立弥勒菩萨像。后便有天竺沙门。赍经律过此河者。像立在佛泥洹后三百许年。计于周氏平王时。由兹而言。大教宣流始自此像。非夫弥勒大士继轨释迦。孰能令三宝宣通边人识法。固知冥运之开本非人事。则汉明帝之梦有由而然矣。度河便到乌长国。其乌长国是正北天竺也。尽作中天竺语。中天竺所谓中国。俗人衣服饮食亦与中国同。佛法甚盛。名众僧止住处为僧伽蓝。凡有五百僧伽蓝。皆小乘学。若有客比丘到悉供养三日。三日过已乃令自求所安。常传言。佛至北天竺。即到此国也。佛遗足迹于此。或长或短在人心念。至今犹尔。及晒衣石度恶龙处悉亦现在。石高丈四尺。阔二丈许。一边平。慧景慧达道整三人先发向佛影那竭国。法显等住此国夏坐。坐讫南下到宿呵多国。其国佛法亦盛。昔天帝释试菩萨化作鹰鸽割肉贸鸽处。佛既成道与诸弟子游行。语云。此本是吾割肉贸鸽处。国人由是得知。于此处起塔金银挍饰。从此东下五日行到揵陀卫国。是阿育王子法益所治处。佛为菩萨时。亦于此国以眼施人。其处亦起大塔金银挍饰。此国人多小乘学。自此东行七日。有国名竺刹尸罗。竺刹尸罗汉言截头也。佛为菩萨时。于此处以头施人。故因以为名。复东行二日至投身喂饿虎处。此二处亦起大塔。皆众宝挍饰。诸国王臣民竞兴供养。散华然灯相继不绝。通上二塔彼方人亦名为四大塔也。从揵陀卫国南行四日到弗楼沙国。佛昔将诸弟子游行此国。语阿难云。吾般泥洹后当有国王名罽腻伽。于此处起塔。后罽腻伽王出世。出行游观时。天帝释欲开发其意。化作牧牛小儿。当道起塔。王问言。汝作何等。答言。作佛塔。王言大善。于是王即于小儿塔上起塔。高四十馀丈众宝挍饰。凡所经见塔庙壮丽威严都无此比。传云。阎浮提塔唯此塔为上。王作塔成已小塔即自傍出大塔南。高三尺许。佛钵即在此国。昔月氏王大兴兵众。来伐此国欲取佛钵。既伏此国已。月氏王等笃信佛法。欲持钵去。故大兴供养。供养三宝毕。乃挍饰大象置钵其上。象便伏地不能得前。更作四轮车载钵。八象共牵复不能进。王知与钵缘未至。深自愧叹即于此处起塔及僧伽蓝。并留镇守种种供养。可有七百馀僧。日将欲中众僧则出钵与。白衣等种种供养。然后中食。至暮烧香时复尔。可容二斗许。杂色而黑多四际分明。厚可二分甚光泽。贫人以少华投中便满。有大富者欲以多华供养。正复百千万斛终不能满。宝云僧景止供养佛钵便还。慧景慧达道整先向那竭国。供养佛影佛齿及顶骨。慧景病道整住看。慧达一人还于弗楼沙国相见。而慧达宝云僧景遂还秦土。慧景在佛钵寺无常。由是法显独进向佛顶骨所。西行十六由延至那竭国界醯罗城。城中有佛顶骨精舍。尽以金薄七宝挍饰。国王敬重顶骨。虑人抄夺。乃取国中豪姓八人。人持一印。印封守护。清晨八人俱到各视其印。然后开户。开户已以香汁洗手。出佛顶骨置精舍外高座上以七宝圆砧。砧下琉璃钟覆上皆珠玑挍饰。骨黄白色。方圆四寸。其上隆起。每日出后精舍人则登高楼击大鼓吹蠡敲铜钵。王闻已则诣精舍。以华香供养。供养已次第顶戴而去。从东门入西门出。王朝朝如是供养礼拜。然后听国政。居士长者亦先供养乃修家事。日日如是初无懈倦。供养都讫乃还顶骨于精舍中。有七宝解脱塔。或开或闭。高五尺许。以盛之。精舍门前朝朝恒有卖华香人。凡欲供养者种种买焉。诸国王亦恒遣使供养。精舍处方三十步虽复天震地裂此处不动。从此北行一由延到那竭国城。是菩萨本以银钱贸五茎华供养定光佛处。城中亦有佛齿塔。供养如顶骨法。城东北一由延。到一谷口有佛锡杖。亦起精舍供养。杖以牛头旃檀作。长丈六七许。以木筒盛之。正复百千人举不能移。入谷口西行有佛僧伽梨。亦起精舍供养。彼国土俗亢旱。时国人相率出衣礼拜供养。天即大雨。那竭城南半由延有石室博山。西南向佛留影。此中去十馀步观之如佛真形。金色相好光明炳著。转近转微髣髴如有。诸方国王遣工画师摹写莫能及。彼国人传云。千佛尽当于此留影。影西四百步许。佛在时剃发剪爪。佛自与诸弟子共造塔。高七八丈以为将来塔法。今犹在。边有寺。寺中有七百馀僧。此处有诸罗汉辟支佛塔乃千数。住此冬三月。法显等三人南度小雪山。雪山冬夏积雪。山北阴中遇寒风暴起人皆噤战。慧景一人不堪复进。口出白沫语法显云。我亦不复活。便可时去勿得俱死。于是遂终。法显抚之悲号。本图不果命也奈何。复自力前得过岭南到罗夷国。近有三千僧兼大小乘学。住此夏坐。坐讫南下。行十日到跋那国。亦有三千许僧。皆小乘学。从此东行三日复渡新头河。两岸皆平地。过河有国名毗荼。佛法兴盛兼大小乘学。见秦道人往乃大怜悯。作是言。如何边地人能知出家为道远求佛法。悉供给所须。待之如法。从此东南行减八十由延。经历诸寺甚多僧众万数。过是诸处已到一国。国名摩头罗。又经蒱那河。河边左右有二十僧伽蓝。可有三千僧。佛法转盛。凡沙河已西天竺诸国。国王皆笃信佛法供养众僧。时则脱天冠。共诸宗亲群臣手自行食。行食已铺毡于地。对上座前坐于众僧前。不敢坐床。佛在世时。诸王供养法式相传至今。从是以南名为中国。中国寒暑调和无霜雪。人民殷乐无户籍官法。唯耕王地者乃输地利。欲去便去欲住便住。王治不用刑斩。有罪者但罚其钱。随事轻重。虽复谋为恶逆。不过截右手而已。王之侍卫左右皆有供禄。举国人民悉不杀生。不饮酒不食葱蒜。唯除旃荼罗。旃荼罗名为恶人。与人别居。若入城市则击木以自异。人则识而避之不相搪揬。国中不养猪鸡不卖生口。市无屠店及沽酒者。货易则用贝齿。唯旃荼罗渔猎师卖肉耳。自佛般泥洹后。诸国王长者居士为众僧起精舍。供给田宅园圃民户牛犊铁券书录。后王王相传无敢废者。至今不绝。众僧住止房舍。床蓐饮食衣服都无阙乏。处处皆尔。众僧常以作功德为业。及诵经坐禅。客僧往到旧僧迎逆。代担衣钵给洗足水。涂足油与非时浆。须臾息已复问其腊数。次第得房舍卧具。种种如法。众僧住处作舍利弗塔目连阿难塔并阿毗昙律经塔。安居后一月诸希福之家劝化供养。僧行非时浆。众僧大会说法。说法已供养舍利弗塔。种种华香通夜然灯。使伎乐人作舍利弗大婆罗门时诣佛求出家。大目连大迦叶亦如是。诸比丘尼多供养阿难塔。以阿难请世尊听女人出家故。诸沙弥多供养罗云。阿毗昙师者供养阿毗昙。律师者供养律。年年一供养。各自有日。摩诃衍人则供养般若波罗蜜文殊师利观世音等。众僧受岁竟。长者居士婆罗门等。各将种种衣物沙门所须以用布施众僧。僧受亦自各各布施。佛泥洹已来。圣众所行。威仪法则。相承不纪。自度新头河至南天竺。迄于南海四五万里。海平坦无大山川。正有河水耳。从此东南行十八由延。有国名僧迦施。佛上忉利天三月为母说法来下处。佛上忉利天。以神通力都不使诸弟子知来。满七日乃放神足。阿那律以天眼遥见世尊。即语尊者大目连。汝可往问讯世尊。目连即往头面礼足共相问讯。问讯已佛语目连。吾却后七日当下阎浮提。目连既还。于时八国大王及诸臣民不见佛久。咸皆渴仰。云集此国以待世尊。时优钵罗比丘尼。即自心念。今日国王臣民皆当迎佛。我是女人。何由得先见佛。即以神足化作转轮圣王。最前礼佛。佛从忉利天上来向下。下时化作三道宝阶。佛在中道七宝阶上行。梵天王亦化作白银阶。在右边执白拂而侍。天帝释化作紫金阶。在左边执七宝盖而侍。诸天无数从佛来下。佛既下三阶俱没于地。馀有七级而现。后阿育王欲知其根际。遣人掘看。下至黄泉根犹不尽。王益敬信。即于阶上起精舍。当中阶作丈六立像。精舍后立石柱。高二十肘。上作师子。柱内四边有佛像。内外映彻净若琉璃。有外道论师与沙门诤此住处。时沙门理屈。于是共立誓言。此处若是沙门住处者。今当有灵验。作是言已。柱头师子乃大鸣吼见验。于是外道慑怖心伏而退。佛以受天食三月故。身作天香不同世人。即便浴身后人于此处起浴室。浴室犹在优钵罗比丘尼初礼佛处今亦起塔。佛在世时有剪发爪作塔。及过去三佛并释迦文佛坐处经行处。及作诸佛形像处。尽有塔。今悉在。天帝释梵天王从佛下处亦起塔。此处僧及尼可有千人。皆同众食。杂大小乘学。住处有一白耳龙。与此众僧作檀越。令国内丰熟雨泽以时无诸灾害。使众僧得安。众僧感其惠。故为作龙舍敷置坐处。又为龙设福食供养。众僧日日众中别差三人到龙舍中食。每至夏坐讫龙辄化形作一小蛇。两耳边白。众僧识之。铜盂盛酪以龙置中。从上座至下座行之。伏若问讯。遍便化去。每年一出。其国丰饶人民炽盛。最乐无比。诸国人来无不经理供给所须。寺西北五十由延有一寺。名大坟。大坟者恶鬼名也。佛本化是恶鬼。后人于此处起精舍。布施阿罗汉以水灌手。水沥滴地。其处故在。正复扫除常现不灭。此处别有佛塔。善鬼神常扫洒。初不须人功。有邪见国王言。汝能如是者。我当多将兵众住此益积粪秽。汝复能除不。鬼神即起大风吹之令净此处。有百枚小塔。人终日数之不能得知。若至意欲知者。便一塔边置一人已复计数。人人或多或少其不可得知。有一僧伽蓝可六七百僧。此中有辟支佛食处泥地。大如车轮。馀处生草此处独不生。及晒衣地处亦不生草。衣条著地迹今故现在。法显在龙精舍夏坐。坐讫东南行七由延到罽饶夷城。城接恒水有二僧伽蓝。尽小乘学。去城西六七里。恒水北岸佛为诸弟子说法处。传云。说无常苦空说身如泡沫等。此处起塔犹在。度恒水南行三由延到一村。名呵梨。佛于此中说法经行坐处尽起塔。从此东南行十由延。到沙祇大国出沙祇城。南门道东佛本在此嚼杨枝已刺土中。即生长七尺。不增不减。诸外道婆罗门嫉妒或斫或拔远弃之。其处续生如故。此中亦有四佛经行坐处。起塔故在。从此南行八由延。到拘萨罗国舍卫城。城内人民希旷都有二百馀家。即波斯匿王所治城也。大爱道故精舍处。须达长者井壁及鸯掘魔得道般泥洹烧身处。后人起塔皆在此城中。诸外道婆罗门生嫉妒心欲毁坏之。天即雷电霹雳终不能得坏。出城南门千二百步道西。长者须达起精舍。精舍东向开门门户两边有二石柱。左柱上作轮形右柱上作牛形精舍左右池流清净树林尚茂。众华异色。蔚然可观。即所谓祇洹精舍也。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九十日。波斯匿王思见佛即刻牛头栴檀作佛像置佛坐。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即避出迎佛。佛言。还坐。吾般泥洹后可为四部众作法式。像即还坐。此像最是众像之始。后人所法者也。佛于是移住南边小精舍。与像异处。相去二十步。祇洹精舍本有七层。诸国王人民竞兴供养。悬缯幡盖散华烧香燃灯续明日日不绝。鼠含灯炷烧幡。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谓栴檀像已烧。却后四五日开东边小精舍户忽见本像。皆大欢喜。共治精舍得作两重。还移像本处。法显道整初到祇洹精舍。念昔世尊住此二十五年。自伤生在边地。共诸同志游历诸国。而或有还者。或有无常者。今日乃见佛空处怆然心悲。彼众僧出问法显等言。汝等从何国来。答曰。从汉地来。彼众僧叹曰。奇哉边国之人乃能求法至此。自相谓言。我等诸师和上相承以来未见汉道人来到此也。精舍西北四里有林。名曰得眼。本有五百盲人依精舍住此。佛为说法尽还得眼。盲人欢喜刺杖著地头面作礼。杖遂生长大。世人重之无敢伐者。遂成为林是故以得眼为名。祇洹众僧中食后多往彼林中坐禅。祇洹精舍东北六七里。毗舍祛母作精舍请佛及僧。此处故在。祇洹精舍大院各有二门。一门东向一门北向。此园即须达长者布金钱买地处。精舍当中央。佛住此处最久。说法度人经行坐处。亦尽起塔。皆有名字。及孙陀利杀身谤佛处。出祇洹东门北行七十步道西。佛昔共九十六种外道论议。国王大臣居士人民皆云集而听。时外道女。名旃遮摩那起嫉妒心。乃怀衣著腹前似若妊身。于众会中谤佛以非法。于是天帝释即化作白鼠啮其腰带。带断所怀衣堕地。地即裂生入地狱。及调达毒爪欲害佛生入地狱处。后人皆幖帜之。又于论议处起精舍高六丈许。中有坐佛像。其道东有外道天寺。名曰影覆。与论议处精舍裌道相对。亦高六丈许。所以名影覆者日在西时。世尊精舍影则映外道天寺。日在东时外道天寺影则北映。终不能得映佛精舍也。外道常遣人守其天寺。扫洒烧香然灯供养。至明旦其灯辄移在佛精舍中。婆罗门恚言。诸沙门取我灯自供养佛为尔不止。婆罗门于是夜自伺候见其所事天神将灯绕佛精舍三匝供养。供养佛已忽然不见。婆罗门乃知佛神大。即舍家入道。传云。近有此事绕祇洹精舍。有十八僧伽蓝。尽有僧住。唯一处空此中国有九十六种外道。皆知今世后世。各有徒众亦皆乞食。但不持钵。亦复求福于旷路侧。立福德舍。屋宇床卧饮食供给行路人及出家人来去客。但所期异耳。调达亦有众在常供养过去三佛。唯不供养释迦文佛。舍卫城东南四里琉璃王欲伐舍夷国。世尊当道侧立立处起塔。城西五十里到一邑名都维。是迦叶佛本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皆悉起塔。迦叶如来全身舍利亦起大塔。从舍卫城东南行十二由延到一邑名那毗伽。是拘楼秦佛所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亦皆起塔。从此北行减一由延到一邑。是拘那含牟尼佛所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亦皆起塔。从此东行减一由延到迦维罗卫城。城中都无王民甚丘荒。止有众僧民户数十家而已。白净王故宫处。作太子母形像。及太子乘白象入母胎时太子出城东门见病人。回车还处皆起塔。阿夷相太子处。与难陀等扑象捅射处。箭东南去三十里入地令泉水出。后世人治作井令行人饮。佛得道还见父王处。五百释子出家向优波离作礼地六种震动处。佛为诸天说法四天王等守四门父王不得入处。佛在尼拘律树下东向坐大爱道布施佛僧伽梨处。此树犹在。琉璃王杀释种。释种死尽得须陀洹立塔今亦在。城东北数里有王田太子坐树下观耕者处。城东五十里有王园。园名论民。夫人入池洗浴出池。北岸二十步举手攀树枝东向生太子。太子堕地行七步。二龙王浴太子。身浴处遂作井。及上洗浴池。今众僧常取饮之。凡诸佛有四处常定。一者成道处。二者转法轮处。三者说法论议伏外道处。四者上忉利天为母说法来下处。馀者则随时示现焉。迦维罗卫国大空荒人民希疏道路怖畏。白象师子不可妄行。从佛生处东行五由延有国名蓝莫。此国王得佛一分舍利。还归起塔。即名蓝莫塔。塔边有池池中有龙常守护此塔昼夜供养。阿育王出世欲破八塔。作八万四千塔。破七塔已次欲破此塔。龙便现身将阿育王入其宫中。观诸供养具已语王言。汝供养若能胜是便可坏之持去。吾不与汝诤。阿育王知其供养具非世之所有。于是便还此中荒芜无人洒扫。常有群象以鼻取水洒地。取杂花香而供养塔。诸国有道人来欲礼拜塔。遇象大怖依树自翳。见象如法供养。道人大自悲感。此中无有僧伽蓝可供养此塔。乃令象洒扫。道人即舍大戒还作沙弥。自挽草木平治处所使得净洁。劝化国王作僧住处。已为寺主。今现有僧住。此事在近。自尔相承至今恒以沙弥为寺主。从此东行三由延太子遣车匿白马还处亦起塔。从此东行四由延到炭塔。亦有僧伽蓝。复东行十二由延到拘夷那竭城。城北双树间希连禅河边。世尊于此北首而般泥洹。及须跋最后得道处。以金棺供养世尊七日处。金刚力士放金杵处。八王分舍利处。此诸处皆起塔。有僧伽蓝今悉现在。其城中人民亦希旷。止有众僧民户。从此东南行十二由延到诸梨车欲逐佛般泥洹处。而佛不听恋佛不肯去。佛化作大深堑不得度。佛与钵作信遣还其家处立石柱。上有铭题。自此东行十由延到毗舍离国。毗舍离城北大林重阁精舍。佛住处及阿难半身塔。其城里本庵婆罗女家。为佛起塔。今故现在。城南三里道西庵婆罗女以园施佛作佛住处。佛将般泥洹与诸弟子出毗舍离城西门。回身右转顾看毗舍离城告诸弟子。是吾最后所行处。后人于此处起塔。城西北三里有塔名放弓仗。以名此者恒水流有一国王。王小夫人生一肉胎。大夫人妒之言。汝生不祥之徵。即盛以木函掷恒水中。下流有国王游观。见水上木函。开看见千小儿端正殊特。王即取养之。遂便长大甚勇健。所往征伐无不摧伏。次伐父王本国。王大愁忧。小夫人问王。何故愁忧。王曰。彼国王有千子勇健无比。欲来伐吾国。是以愁耳。小夫人言。王勿愁忧。但于城东作高楼。贼来时置我楼上。则我能却之。王如其言。至贼来时小夫人于楼上语贼言。汝是我子。何故作反逆事。贼曰。汝是何人。云是我母。小夫人曰。汝等若不信者尽仰向张口。小夫人即以两手搆两乳。乳作五百道俱堕千子口中。贼知是其母即放弓仗。二父王于是思惟皆得辟支佛。二辟支佛塔犹在。后世尊成道告诸弟子。是吾昔时放弓仗处。后人得知于此处立塔。故以名焉。千小儿者即贤劫千佛是也。佛于放弓仗塔边舍寿。佛告阿难言。我却后三月当般泥洹。魔王娆固阿难使不得请佛住世。从此东行三四里有塔。佛般泥洹后百年有毗舍离比丘。错行戒律。十事證言。佛说如是。尔时诸罗汉及持律比丘。凡有七百僧。更捡挍律藏。后人于此处起塔今亦现在。从此东行四由延到五河合口。阿难从摩竭国向毗舍离欲般泥洹。诸天告阿阇世王。阿阇世王即自严驾将士众追到河上。毗舍离诸梨车闻阿难来。亦复来迎。俱到河上。阿难思惟。前则阿阇世王致恨。还则梨车复怨。即于河中央入火光三昧烧身而般泥洹。分身作二分。一分在一岸边。于是二王各得半身。舍利还归起塔。度河南下一由延到摩竭提国巴连弗邑。巴连弗邑是阿育王所治城。城中王宫殿皆使鬼神作累石起墙阙。彫文刻镂非世所造。今故现在。阿育王弟得罗汉道。常住耆阇崛山。志乐闲静。王敬心欲请于家供养。以乐山静不肯受请。王语弟言。但受我请当为汝于城里作山。王乃具饮食召诸鬼神而告之曰明日悉受我请。无座席各自赍来。明日诸大鬼神各赍大石来。壁方四五步坐讫。即使鬼神累作大石山。又于山底以五大方石作一石室。可长三丈广二丈高一丈馀。有一大乘婆罗门子名罗汰私迷。住此城里。爽悟多智事无不达。以清净自居。国王宗敬师事。若往问讯不敢并坐。王设以爱敬心执手。执手已婆罗门辄自灌洗。年可五十馀。举国瞻仰。赖此一人弘宣佛法。外道不能得加陵众僧。于阿育王塔边造摩诃衍僧伽蓝甚严丽。亦有小乘寺。都合六七百僧众威仪庠序可观。四方高德沙门及学问人。欲求义理皆诣此寺。婆罗门子师亦名文殊师利。国内大德沙门诸大乘比丘皆宗仰焉。亦住此僧伽蓝。凡诸中国唯此国城邑为大。民人富盛竞行仁义。年年常以建卯月八日行像。作四轮车缚竹作五层。有承攎椻戟高二丈许。其状如塔。以白氎缠上。然后彩画作诸天形像。以金银琉璃庄挍其上。悬缯幡盖四边作龛。皆有坐佛菩萨立侍。可有二十车。车车庄严各异。当此日境内道俗皆集作倡伎乐。华香供养。婆罗门子来请佛。佛次第入城。入城内再宿。通夜然灯伎乐供养。国国皆尔。其国长者居士各于城内立福德医药舍。凡国中贫穷孤独残跛一切病人。皆诣此舍种种供给。医师看病随宜饮食及汤药皆令得安。差者自去。阿育王坏七塔作八万四千塔。最初所作大塔在城南三里馀。此塔前有佛迹起精舍。户北向塔。南有一石柱。围丈四五高三丈馀。上有铭题。云阿育王以阎浮提布施四方僧。还以钱赎。如是三反塔北三四百步阿育王本于此作泥梨城泥梨城中有石柱。亦高三丈馀。上有师子。柱上有铭记作泥梨城因缘及年数日月。从此东南行九由延至一心孤石山。山头有石室。石室南向佛坐其中。天帝释将天乐般遮弹琴乐佛处。帝释以四十二事问佛一一以指画石。画迹故在。此中亦有僧伽蓝。从此西南行一由延到那罗聚落。是舍利弗本生村。舍利弗还于此中般泥洹。即此处起塔。今现在。从此西行一由延到王舍新城。新城者是阿阇世王所造中有二僧伽蓝。出城西门三百步阿阇世王得佛一分舍利起塔。高大严丽。出城南四里南向入谷至五山里。五山周围状若城郭。即是蓱沙王旧城。城东西可五六里南北七八里。舍利弗目连初见頞鞞处。尼犍子作火坑毒饭请佛处。阿阇世王酒饮黑象欲害佛处。城东北角曲中耆旧于庵婆罗园中起精舍。请佛及千二百五十弟子供养处。今故在。其城中空荒无人住。入谷搏山东南上十五里到耆阇崛山。未至头三里有石窟南向。佛本于此坐禅。西北三十步复有一石窟。阿难于中坐禅。天魔波旬化作雕鹫住窟前恐阿难。佛以神足力隔石舒手摩阿难肩。怖即得止。鸟迹手孔今悉在。故曰雕鹫窟山。窟前有四佛坐处。又诸罗汉各各有石窟坐禅处。动有数百。佛在石室前东西经行。调达于山北崄巇间横掷石伤佛足指处。石犹在。佛说法堂已毁坏。止有塼壁基在。其山峰秀端严。是五山中最高。法显于新城中买香华油灯。倩二旧比丘送法显到耆阇崛山。华香供养然灯续明。慨然悲伤抆泪而言。佛昔于此说首楞严。法显生不值佛。但见遗迹处所而已。即于石窟前诵首楞严。停止一宿。还向新城。出旧城北。行三百馀步道西。迦兰陀竹园精舍今现在。众僧扫洒精舍。北二三里有尸磨赊那。尸磨赊那者。汉言弃死人墓田。搏南山西行三百步有一石室名宾波罗窟。佛食后常于此坐禅。又西行五六里山北阴中有一石室名车帝。佛泥洹后五百阿罗汉结集经处。出经时铺三高座庄严挍饰。舍利弗在左。目连在右。五百数中少一阿罗汉。大迦叶为上座。 时阿难在门外不得入。其处起塔今亦在。搏山亦有诸罗汉坐禅石窟甚多。出旧城北东下三里。有调达石窟。离此五十步有大方黑石窟。昔有比丘在上经行。思惟是身无常苦空。得不净观厌患是身。即捉刀欲自杀。复念世尊制戒不得自杀。又念虽尔我今但欲杀三毒贼。便以刀自刎。始伤肉得须陀洹。既半得阿那含。断已成阿罗汉果般泥洹从此西行四由延到伽耶城。城内亦空荒。复南行二十里到菩萨本苦行六年处。处有林木。从此西行三里到佛入水洗浴天案树枝得攀出池处。又北行二里得弥家女奉佛乳糜处。从此北行二里。佛于一大树下石上东向坐食糜。树石今悉在。石可广长六尺高二尺许。中国寒暑均调。树木或数千岁乃至万岁。从此东北行半由延到一石窟。菩萨入中西向结加趺坐。心念若我成道当有神验。石壁上即有佛影现。长三尺许。今犹明亮。时天地大动。诸天在空中白言。此非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去此西南行减半由延到贝多树下。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诸天说是语已即便在前唱导。导引而去。菩萨起行离树三十步。天授吉祥草。菩萨受之。复行十五步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菩萨前到贝多树下。敷吉祥草。东向而坐。时魔王遣三玉女从北来试。魔王自从南来试。菩萨以足指案地。魔兵退散三女变成老母。自上苦行六年处。及此诸处。后人皆于中起塔立像。今皆在。佛成道已七日观树受解脱乐处。佛于贝多树下东西经行七日处。诸天化作七宝堂供养佛七日处。文鳞盲龙七日绕佛处。佛于尼拘律树下方石上东向坐。梵天来请佛处。四天王奉钵处。五百贾人授麨蜜处。度迦叶兄弟师徒千人处此诸处亦尽起塔。佛得道处有三僧伽蓝。皆有僧住。众僧民户供给饶足无所乏少。戒律严峻威仪坐起入众之法。佛在世时圣众所行以至于今。佛泥洹已来四大塔处相承不绝。四大塔者。佛生处。得道处。转法轮处。般泥洹处。阿育王昔作小儿时。当道戏过迦叶佛行乞食。小儿欢喜。即以一掬土施佛。佛持还泥经行地。因此果报作铁轮王王阎浮提。乘铁轮案行阎浮提。见铁围两山间地狱治罪人。即问群臣此是何等。答言。是鬼王阎罗王治罪人。王自念言。鬼王尚能作地狱治罪人。我是人主。何不作地狱治罪人耶。即问臣等谁能为我作地狱主治罪人者。臣答言。唯有极恶人能作耳。王即遣臣遍求恶人。见池水边有一人长壮黑色发黄目青。以脚钩鱼口呼禽兽。禽兽来便射杀无得脱者。得此人已将来与王。王密敕之。汝作四方高墙。内植种种华果作好浴池。庄严挍饰令人渴仰。牢作门户。有人入者。辄捉种种治罪莫使得出。设使我入亦治罪莫放。今拜汝作地狱主。时有比丘次第乞食入其门。狱卒见之便欲治罪。比丘惶怖。求请须臾听我中食。俄顷复有人入。狱卒内置碓臼中捣之赤沫出。比丘见已思惟。此身无常苦空如泡如沫。即得阿罗汉果。既而狱卒捉内镬汤中。比丘心颜欣悦。火灭汤冷。中生莲华。比丘坐上。尔时狱卒即往白王。狱中有奇怪。愿王往看。王言。我前有要今不敢往。狱卒言。此非小事。王宜疾往。更改先要。王即随入。比丘为王说法。王得信解。即坏地狱悔前所作众恶。由是信重三宝。常至贝多树下悔过自责受八戒斋。王夫人问王。常游何处。群臣答言。恒在贝多树下。夫人伺王不在时。遣人伐其树倒。王来见之迷闷躄地。诸臣以水洒面良久乃苏。王即以塼累四边。以百罂牛乳灌树根。身四枝布地作是誓言。若树不生我终不起。作是誓已树便即根上而生。以至于今。高减十丈。从此南三里行到一山名鸡足。大迦叶今在此山中。擘山下入入处不容。人下入极远有旁孔。迦叶全身在此中住。孔外有迦叶本洗手土。彼方人若头痛者。以此土涂之即差。此山中即日故有诸罗汉住彼。诸国道人年年往供养迦叶。心浓至者夜即有罗汉来共言。论释其疑已忽然不现。此山榛木茂盛。又多师子虎狼。不可妄行。法显还向巴连弗邑。顺恒水西下十由延得一精舍。名旷野。佛所住处。今现有僧。复顺恒水西行十二由延到迦尸国波罗㮈城。城东北十里许得仙人鹿野苑精舍。此苑本有辟支佛住。常有野鹿栖宿。世尊将成道。诸天于空中唱言。白净王子出家学道。却后七日当成佛。辟支佛闻已即取泥洹。故名此处为仙人鹿野苑。世尊成道已后。人于此处起精舍。佛欲度拘驎等五人。五人相谓言。此瞿昙沙门六年苦行。日食一麻一米尚不得道。况入人间恣身口意。何道之有。今日来者慎勿与语。佛到五人皆起作礼处。复北行六十步。佛于此东向坐始转法轮度拘驎等五人处。其北二十步佛为弥勒授记处。其南五十步翳罗钵龙问佛我何时得免此龙身。此处皆起塔见在。中有二僧伽蓝悉有僧住。自鹿野苑精舍西北行十三由旬有国名拘睒弥。其精舍名瞿师罗园。佛昔住处。今故有众僧。多小乘学。从是东行八由延。佛本于此度恶鬼处。亦常在此住经行坐处。皆起塔。亦有僧伽蓝。可百馀僧。从此南行二百由延有国名达嚫。是过去迦叶佛僧伽蓝。穿大石山作之。凡有五重。最下重作象形。有五百间石室。第二层作师子形。有四百间。第三层作马形。有三百间。第四层作牛形。有二百间。第五层作鸽形。有一百间。最上有泉水循石室前绕房而流。周围回曲。如是乃至下重顺房流从户而出。诸僧室中处处穿石作窗牖通明。室中朗然都无幽闇。其室四角穿石作梯蹬。上处今人形小缘梯上正得至昔人一脚。蹑处。因名此寺为波罗越。波罗越者天竺名鸽也。其寺中常有罗汉住。此土丘荒无人民居。去山极远方有村。皆是邪见不识佛法。沙门婆罗门及诸异学。彼国人民常见飞人来入此寺。于时诸国道人欲来礼此寺者。彼村人则言。汝何以不飞耶。我见此间道人皆飞。道人方便答言。翅未成耳。达嚫国幽崄道路艰难。难知处欲往者。要当赍钱货施彼国王。王然后遣人送展转相付示其径路。法显竟不得往。承彼土人言故说之耳。从彼波罗㮈国东行还到巴连弗邑。法显本求戒律。而北天竺诸国。皆师师口传无本可写。是以远涉乃至中天竺。于此摩诃衍僧伽蓝得一部律。是摩诃僧祇众律。佛在世时最初大众所行也。于祇洹精舍传其本。自馀十八部各有师资。大归不异。然小小不同。或用开塞但此最。是广说备悉者。复得一部抄律。可七千偈。是萨婆多众律。即此秦地众僧所行者也。亦皆师师口相传授不书之于文字。复于此众中得杂阿毗昙心。可六千偈。又得一部经。二千五百偈。又得一卷方等般泥洹经。可五千偈。又得摩诃僧祇阿毗昙故。法显住此三年。学梵书梵语。写律道整既到中国。见沙门法则。众僧威仪触事可观。乃追叹秦土边地众僧戒律残缺。誓言自今已去至得佛愿不生边地。故遂停不归。法显本心欲令戒律流通汉地。于是独还。顺恒水东下十八由延。其南岸有瞻波大国佛精舍经行处及四佛坐处。悉起塔。现有僧住。从此东行近五十由延到摩梨帝国。即是海口。其国有二十四僧伽蓝尽有僧住。佛法亦兴。法显住此二年写经及画像。于是载商人大舶泛海。西南行得冬初信风昼夜十四日到师子国。彼国人云。相去可七百由延。其国本在洲上。东西五十由延。南北三十由延。左右小洲乃有百数。其间相去。或十里二十里。或二百里。皆统属大洲。多出珍宝珠玑有出摩尼珠地方可十里。王使人守护。若有采者十分取三。其国本无人民。正有鬼神及龙居之。诸国商人共市易。市易时鬼神不自现身。但出宝物题其价直。商人则依价雇直取物。因商人来往住。故诸国人闻其土乐悉亦复来。于是遂成大国。其国和适无冬夏之异。草木常茂田种随人无有时节。佛至其国欲化恶龙。以神足力一足蹑王城北。一足蹑山顶。两迹相去十五由延。王于城北迹上起大塔。高四十丈。金银庄挍众宝合成。塔边复起一僧伽蓝。名无畏。山有五千僧。起一佛殿金银刻镂悉以众宝。中有一青玉像。高三丈许。通身七宝焰光威相严显。非言所载。右掌中有一无价宝珠。法显去汉地积年所与交接。悉异域人。山川草木举目无旧。又同行分披。或流或亡。顾影唯己心常怀悲。忽于此玉像边见商人。以一白绢扇供养。不觉悽然泪下满目。其国前王遣使中国取贝多树子。于佛殿傍种之。高可二十丈。其树东南倾。王恐倒故以八九围柱柱树。树当柱处心生遂穿柱而下入地成根。大可四围许。柱虽中裂犹裹其外。人亦不去。树下起精舍。中有坐像道俗敬仰无倦。城中又起佛齿精舍。皆七宝作。王净修梵行。城内人敬信之情亦笃。其国立治已来无有饥丧荒乱。众僧库藏多有珍宝无价摩尼。其王入僧库游观。见摩尼珠即生贪心。欲夺取之。三日乃悟。即诣僧中稽首悔前罪心。因白僧言。愿僧立制。自今已后勿听王入库看。比丘满四十腊。然后得入。其城中多居士长者萨薄商人。屋宇严丽巷陌平整。四衢道头皆作说法堂。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铺施高座。道俗四众皆集听法。其国人云。都可六万僧。悉有众食。王别于城内供养五六千人。众食须者则持大钵往取。随器所容皆满而还。佛齿常以三月中出之。未出前十日。王庄挍大象。使一辩说人著王衣服骑象上击鼓唱言。菩萨从三阿僧祇劫作行不惜身命。以国城妻子及挑眼与人割肉贸鸽截头布施投身饿虎不吝髓脑。如是种种苦行为众生故成佛。在世四十五年说法教化。令不安者安。不度者度。众生缘尽乃般泥洹。泥洹已来一千四百九十七岁。世间眼灭众生长悲。却后十日佛齿当出至无畏山精舍。国内道俗欲殖福者。各各平治道路严饰巷陌。辨众华香供养之具。如是唱已王便夹道两边作菩萨五百身已来种种变现。或作须大拿。或作睒变。或作象王。或作鹿马。如是形像皆彩画庄挍。状若生人。然后佛齿乃出中道而行。随路供养到无畏精舍佛堂上道俗云集烧香然灯。种种法事昼夜不息。满九十日乃还城内精舍。城内精舍至斋日则开门户礼敬如法。无畏精舍东四十里有一山中有精舍名支提。可有二千僧。僧中有一大德沙门。名达摩瞿谛。其国人民皆共宗仰。住一石室中四十许年。常行慈心能感蛇鼠。使同止一室而不相害。城南七里有一精舍名摩诃毗可罗。有三千僧住。有一高德沙门戒行清洁。国人咸疑是罗汉。临终之时王来省视。依法集僧而问。比丘得道耶。其便以实答言。是罗汉。既终王即按经律以罗汉法葬之。于精舍东四五里积好大薪。纵广可三丈馀。高亦尔近。上著栴檀沈水诸香木。四边作阶。上持净好白氎周匝蒙积作大舆。床似此间轜车。但无龙鱼耳。当阇维时王及国人四众咸集以华香供养。从舆至墓所。王自华香供养。供养讫举著𧂐上。以酥油遍灌。然后烧之。火然时人人敬心各脱上服及羽仪伞盖遥掷火中以助阇维。阇维已收敛取骨即以起塔。法显至不及其生存唯见葬。时王笃信佛法。欲为众僧作新精舍。先设大会饭食供养已。乃选好上牛一双。金银宝物庄挍角上。作好金犁王。自耕顷垦规郭四边。然后割给民户田宅书以铁券。自是已后代代相承无敢废易。法显在此国闻天竺道人。于高座上诵经云。佛钵本在毗舍离。今在揵陀卫。竟若干百年(法显闻诵时有定岁数。但今忘耳)当复至西月氏国。若干百年当至于阗国。住若干百年当至屈茨国。若干百年当复至师子国。若干百年当复来到汉地。若干百年当还中天竺已。当上兜术天上。弥勒菩萨见而叹曰。释迦文佛钵至。即共诸天华香供养七日。七日已还阎浮提。海龙王将入龙宫。至弥勒将成道时。钵还分为四复本頞那山上。弥勒成道已。四天王当复应念佛如先佛法。贤劫千佛共用一钵。钵去已佛法渐灭。佛法灭后人寿转短。乃至五岁。五岁之时粳米酥油皆悉化灭。人民极恶捉草木则变成刀杖共相伤割。其中有福者逃避入山。恶人相杀尽已还复来出。共相谓言。昔人寿极长。但为恶甚作非法故。我等寿命遂尔短促。乃至五岁。我今共行诸善起慈悲心修行信义。如是各行信义。展转寿倍乃至八万岁弥勒出世初转法轮时。先度释迦遗法中弟子。出家人及受三归五戒八斋法供养三宝者。第二第三次度有缘者。法显尔时欲写此经。其人云。此无经本我心口诵耳。 法显住此国二年。更求得弥沙塞律藏本。得长阿含杂阿含。复得一部杂藏。此悉汉土所无者。得此梵本已即载商人大舶上可有二百馀人。后系一小舶海行艰崄。以备大舶毁坏。得好信风东下。三日便值大风舶漏水入。商人欲趣小舶。小舶上人恐人来多。即斫絙断。商人大怖命在须臾。恐舶水满。即取粗财货掷著水中。法显亦以君墀及澡罐并馀物弃掷海中。但恐商人掷去经像。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地众僧。我远行求法。愿威神归流得到所止。如是大风昼夜十三日到一岛边。潮退之后见船漏处即补塞之。于是复前。海中多有抄贼。遇辄无全。大海弥漫无边不识。东西唯望日月星宿而进。若阴雨时为逐风去亦无所准。当夜闇时。但见大浪相搏晃若火色。鼋鼍水性怪异之属。商人荒懅不知那向。海深无底。又无下石住处。至天晴已乃知东西。还复望正而进。若值伏石则无活路。如是九十许日。乃到一国。名耶婆提。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佛法不足言。停此国五月日。复随他商人大舶上亦二百许人。赍五十日粮。以四月十六日发。法显于舶上安居。东北行趣广州。一月馀日夜鼓二时遇黑风暴雨。商人贾客皆悉惶怖。法显尔时亦一心念观世音及汉地众僧蒙威神祐。得至天晓。晓已诸婆罗门议言。坐载此沙门。使我不利遭此大苦。当下比丘置海岛边。不可为一人令我等危崄。法显檀越言。汝若下此比丘亦并下我。不尔便当杀我。如其下此沙门。吾到汉地当向国王言汝也。汉地王亦敬信佛法重比丘僧。诸商人踌躇不敢便下。于时天多连阴海师相望僻误。遂经七十馀日。粮食水浆欲尽。取海咸水作食。分好水人可得二升。遂便欲尽。商人议言。常行时政可五十日便到广州。今已过期多日将无僻耶。即便西北行求岸。昼夜十二日到长广郡界牢山南岸。便得好水菜。但经涉险难忧惧积日。忽得至此岸见藜藿菜依然。知是汉地。然不见人民及行迹。未知是何许。或言未至广州。或言已过。莫知所定。即乘小舶入浦觅人欲问其处。得两猎人即将归令法显译语问之。法显先安慰之。徐问。汝是何人。答言。我是佛弟子。又问。汝入山何所求。其便诡言。明当七月十五日。欲取桃腊佛。又问。此是何国。答言。此青州长广郡界统属晋家。闻已商人欢喜。即乞其财物遣人往长广郡。太守李嶷敬信佛法。闻有沙门持经像乘舶泛海而至。即将人从来至海边。迎接经像。归至郡治。商人于是还向扬州到青州。请法显一冬一夏。夏坐讫法显离诸师久欲趣长安。但所营事重。遂便南下向都。就禅师出经律藏。法显发长安六年到中印国。停经六年。还经三年达青州。凡所游履减三十国。沙河已西迄于天竺。众僧威仪法化之美。不可详说。窃惟诸师未得备闻。是以不顾微命净海而还。艰难具更。幸蒙三尊威灵。危而得济。故将竹帛疏所经历。欲令贤者同其闻见。是岁甲寅晋义熙十二年矣。岁在寿星。夏安居末迎法显。道人既至留共冬斋。因讲集之馀重问游历。其人恭顺言辄依实。由是先所略者劝令详载。显复具叙始末。自云。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所以乘危履险不惜此形者。盖是志有所存专其愚直。故投命于必死之地。以达万一之冀。于是感叹。斯人以为古今罕有。自大教东流。未有忘身求法如显之比。然后知诚之所感无穷否而不通。志之所将无功业而不成。成夫功业者。岂不由忘夫所重重夫所忘者哉。
神僧传·卷第二
释法显。
姓龚氏。
平阳武阳人。
有三兄并龆龀而亡。
其父恐祸及显。
三岁便度为沙弥。
居家数年。
病笃欲死。
因送还寺。
住信宿便差。
不肯复归。
十岁遭父忧。
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逼使还俗。
显曰。
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
正欲远尘离俗。
故入道耳。
叔父善其言乃止。
顷之母丧。
至性过人。
葬毕仍即还寺。
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
时有饥贼欲夺其谷。
诸沙弥悉奔走。
唯显独留。
语贼曰。
若欲须谷随意所取。
但君等昔不布施故致饥贫。
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
贫道预为君忧耳。
言讫即还。
贼弃谷而去。
众僧莫不叹服。
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齐。
常慨经律舛阙誓志寻求。
以晋隆安三年。
与同学慧景等。
发自长安西渡流沙。
其路屡有热风恶鬼。
遇之必死。
显任缘委命。
直过险难至于葱岭。
岭冬夏积雪。
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
山路艰危壁立千仞。
凡度七百馀所。
次至小雪山遇寒风暴起。
慧景噤战不能前。
语显曰。
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殒。
言绝而卒。
显抚之泣曰。
本图不果命也奈何。
复自力孤行。
遂过山险。
凡所经历三十馀国。
将至天竺。
去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
逼瞑过之。
显欲诣耆阇崛山。
寺僧谏曰。
路甚艰险阻且多黑师子。
亟经啖人。
何由可至。
显曰。
远涉数万里誓到灵鹫。
身命不期出息非保。
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
虽有险难吾不惧也。
众莫能止。
乃遣两僧送之。
显既至山。
日将曛夕。
遂欲停宿。
两僧危惧舍之而还。
显独留山中烧香礼拜。
翘感旧迹如睹圣仪。
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显前舐唇摇尾。
显诵经不辍一心念佛。
师子乃低头妥尾伏显足前。
显以手摩之咒曰。
若欲相害待我诵竟。
若见试者可便退矣。
师子良久乃去。
明晨还返路穷幽梗。
止有一径通行。
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
年可九十。
容服粗素而神器俊远。
显虽觉其韵高。
而不悟是神人。
后又逢一少僧。
显问曰。
向耆年是谁耶。
答曰。
头陀迦叶大弟子也。
显方大惋恨。
至中天竺于摩揭提波连弗邑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
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线经方等泥洹经等。
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
并汉土所无。
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
舶有二百许人。
值暴风雨众皆惶惧。
即取杂物弃之。
显恐弃其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
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
遂南造京师。
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论。
垂有百馀万言。
显既出大泥洹经。
流布教化咸使见闻。
有一家失其名。
居近朱雀门。
世奉正化。
自写一部读诵供养。
无别经室与杂书屋。
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
资物皆尽。
唯泥洹经俨然具存。
煨烬不侵卷色无改。
京师共传咸叹神妙。
其馀经律未译。
后至荆州卒于辛寺。
春秋八十有六。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释法显姓龚。
平阳武阳人。
有三兄并髫龀而亡。
父恐祸及显。
三岁便度为沙弥。
居家数年病笃欲死。
因以送还寺信宿便差。
不肯复归。
其母欲见之不能得。
后为立小屋于门外以拟去来。
十岁遭父忧。
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
逼使还俗。
显曰。
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
正欲远尘离俗故入道耳。
叔父善其言乃止。
顷之母丧。
至性过人。
葬事毕仍即还寺。
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
时有饥贼欲夺其谷。
诸沙弥悉奔走。
唯显独留。
语贼曰。
若欲须谷随意所取。
但君等昔不布施。
故致饥贫。
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
贫道预为君忧耳。
言讫即还。
贼弃谷而去。
众僧数百人莫不叹服。
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
常慨经律舛阙。
誓志寻求。
以晋隆安三年。
与同学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
发自长安。
西渡流沙。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
四顾茫茫莫测所之。
唯视日以准东西。
望人骨以标行路耳。
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
显任缘委命直过险难。
有顷至葱岭。
岭冬夏积雪。
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
山路艰危壁立千仞。
昔有人凿石通路傍施梯道。
凡度七百馀所。
又蹑悬絙过河数十馀处。
皆汉之张骞甘父所不至也。
次度小雪山遇寒风暴起。
慧景噤战不能前。
语显曰。
吾其死矣。
卿可前去勿得俱殒。
言绝而卒。
显抚之泣曰。
本图不果命也。
奈何复自力孤行。
遂过山险。
凡所经历三十馀国。
将至天竺。
去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
逼冥过之。
显明旦欲诣耆阇崛山。
寺僧谏曰。
路甚艰阻。
且多黑师子亟经啖人。
何由可至。
显曰。
远涉数万誓到灵鹫。
身命不期出息非保。
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
虽有险难吾不惧也。
众莫能止。
乃遣两僧送之。
显既至山。
日将曛夕欲遂停宿。
两僧危惧舍之而还。
显独留山中烧香礼拜。
翘感旧迹如睹圣仪。
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显前舐唇摇尾。
显诵经不辍一心念佛。
师子乃低头下尾伏显足前。
显以手摩之。
咒曰。
若欲相害待我诵竟。
若见试者可便退矣。
师子良久乃去。
明晨还返路穷幽梗。
止有一径通行。
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
年可九十。
容服粗素而神气俊远。
显虽觉其韵高而不悟是神人。
后又逢一少僧。
显问曰。
向耆年是谁耶。
答云。
头陀迦叶大弟子也。
显方大惋恨。
更追至山所。
有横石塞于室口遂不得入。
显流涕而去。
进至迦施国。
国有白耳龙。
每与众僧约令国内丰熟。
皆有信效。
沙门为起龙舍并设福食。
每至夏坐讫龙辄化作一小蛇。
两耳悉白。
众咸识是龙。
以铜盂盛酪置龙于中。
从上座至下行之遍乃化。
去年辄一出显亦亲见。
后至中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
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綖经方等泥洹经等。
显留三年。
学梵语梵书。
方躬自书写。
于是持经像寄附商客到师子国。
显同旅十馀。
或留或亡。
顾影唯己。
常怀悲慨。
忽于玉像前见商人以晋地一白团绢扇供养。
不觉悽然下泪。
停二年。
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本。
并汉土所无。
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
舶有二百许人。
值暴风水入众皆惶懅。
即取杂物弃之。
显恐弃其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
及归命汉土众僧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
经十馀日达耶婆提国。
停五月。
复随他商东适广州。
举帆二十馀日。
夜忽大风合舶震惧。
众咸议曰。
坐载此沙门使我等狼狈。
不可以一人故令一众俱亡。
共欲推之。
法显檀越厉声呵商人曰。
汝若下此沙门亦应下我。
不尔便当见杀。
汉地帝王奉佛敬僧。
我至彼告王必当罪汝。
商人相视失色僶俛而止。
既水尽粮竭唯任风随流。
忽至岸见藜藋菜。
依然知是汉地。
但未测何方。
即乘船入浦寻村见猎者二人。
显问此是何地耶。
猎人曰。
此是青州长广郡牢山南岸。
猎人还以告太守李嶷。
嶷素敬信。
忽闻沙门远至躬自迎劳。
显持经像随还。
顷之欲南归。
青州刺史请留过冬。
显曰。
贫道投身于不反之地志在弘通。
所期未果不得久停。
遂南造京师。
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
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垂百馀万言。
显既出大泥洹经。
流布教化咸使见闻。
有一家失其姓名。
居近朱雀门世奉正化。
自写一部读诵供养。
无别经室与杂书共屋。
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
资物皆尽。
唯泥洹经俨然具存。
煨烬不侵卷色无改。
京师共传咸叹神妙。
其馀经律未译。
后至荆州卒于辛寺。
春秋八十有六。
众咸恸惜。
其游履诸国。
别有大传焉。
求那跋摩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此云功德铠。
刹利种。
世王罽宾国。
大父呵黎跋陀
此云师子贤。
父僧伽阿难。
此云众喜。
皆有奇德。
跋摩年十四。
天姿秀发。
其母尝须野兽肉羹。
使办味。
跋摩曰。
有生之类。
莫不恶死。
以彼之所恶。
充己之所嗜。
岂亦仁人之用心哉。
母恚曰。
汝谓端有地狱报耶。
佗日我替汝偿。
所不悔也。
已而跋摩偶覆羹烂手。
谓母曰。
痛可柰何。
母其替我乎。
母笑曰。
痛在汝。
我安能替耶。
跋摩跪曰。
杀寔三涂极苦之因。
身作身受。
固无替理。
昨者大人之言。
其无乃过乎。
母为止杀。
终其身。
年十八。
去为沙门。
有相者曰。
君三十当南面称孤。
今兹出家。
其获道果必矣。
及期王薨。
国人欲迎立之。
跋摩翻然自引。
游狮子国。
入阇婆。
阇婆王婆多伽母先梦圣者至。
见跋摩从受五戒。
王始不信。
以母故。
亦从受焉。
久之乃笃信。
邻国来寇。
王将禦之。
因问跋摩以不战而胜之术。
对曰其惟慈悲乎。
虽然国有患难。
而岂可弗加驱驰哉。
王行矣。
既凯旋。
王中流矢。
跋摩咒水洗之而愈。
王欲出家。
群臣固争不可。
王曰吾有三愿。
苟诸君听之。
则吾亦当听诸君请。
不然则否。
其一应同奉大和尚。
其二应禁杀。
其三应有馀积。
以赈给贫乏。
于是群臣谨奉约。
而率遵五戒。
王躬治精舍。
以延跋摩。
名震诸国。
元嘉元年九月。
京师沙门慧观慧聪等。
表请迎至。
诏交州刺史。
并沙门法长道冲道俊等。
航海以往至广州。
诏听乘驿诣阙。
道由始兴。
爱其虎市山。
形类耆阇。
因改山中寺额为灵鹫。
留居之一年。
太守蔡茂之深加敬仰。
将死。
说法安慰。
而家人梦其在寺为众僧讲法。
寺有宝月殿。
跋摩于东壁戏作定光儒童布发像。
极妙。
夜辄有光。
山故多虎。
自跋摩至屏绝。
禅定必累日。
寺僧尝遣沙弥侯之。
见白狮子。
仰蹑柱而戏。
弥空皆青莲华。
沙弥惊走大呼。
僧争至。
豁无所见。
八年正月至建邺。
引对。
劳问甚勤。
曰寡人欲持斋不杀。
迫以身徇万几。
不获所愿。
法师远来陋邦。
何以见教。
对曰道在身。
不在事。
法由己。
不由人。
且帝王所脩。
与匹夫异。
匹夫身贱名微。
言令不威。
傥不克己苦节。
何以为用。
帝王以四海为家。
万民为子。
出一嘉言。
则士庶皆悦。
布一善政。
则人神以和。
刑不夭命。
役不劳力。
则使风雨时若。
寒暑应节。
百谷滋繁。
桑麻郁茂。
以是为持斋不杀。
亦大矣。
安在辍半日之飧。
全一禽之命。
然后为弘济耶。
帝抚几叹曰。
俗迷远理。
僧滞近教。
迷远理者。
谓至道虚旷。
滞近教者。
但拘名相。
如法师所谕。
开奖人意。
可与论天人之际矣。
止祇洹寺。
讲法华及十地品。
法席之盛。
前所未见。
译菩萨善戒三十品。
优婆塞五戒法等二十六卷。
足成伊叶波罗所译杂心十卷。
元嘉六年。
坐夏定林。
夏休还祇洹。
九月二十八日。
中食未毕还室。
弟子从至。
泊然已化。
寿六十五。
则一日谓弟子曰。
我已證二果矣。
又说偈三十六行。
授阿沙罗曰。
可以示天竺僧。
及此土僧。
有诏建塔。
译遗偈。
偈多不载。
神僧传·卷第三
求那跋摩。此云功德铠。本刹利种。累世为王治在罽宾国。年十四便机见俊达深度。仁爱汎博崇德务善。其母尝须野肉令跋摩办之。跋摩曰。有命之类莫不贪生。夭彼之命非仁人矣。年二十出家受戒。洞明九部博晓四舍。诵经百馀万言。深达律品妙入禅要。时人号曰三藏法师。至年三十罽宾国王薨。绝无绍嗣。众咸议曰。跋摩帝室之胤。又才明德重。可请令还俗以绍国位。群臣数百再三固请。跋摩不纳。乃辞师违众林栖谷饮。孤行山野遁迹人世。后至阇婆国。初未至一日阇婆王母夜梦见一道士飞舶入国。明旦果是跋摩来至。王母敬以圣礼从受五戒。母因劝王曰。宿世因缘得为母子。我已受戒而汝不信。恐后生之因永绝今果。王迫以母敕。即奉命受戒。渐染既久专精稍笃。顷之邻兵犯境。王谓跋摩曰。外贼恃力欲见侵侮。若与斗战伤杀必多。如其不拒危亡将至。今唯归命师尊不知何计。跋摩曰。暴寇相攻宜须禦捍。但当起慈悲心勿兴害念耳。王自领兵拟之。旗鼓始交贼便退散。王遇流矢伤脚。跋摩为咒水洗之。信宿平复。后为跋摩立精舍。躬自琢材伤王脚指。跋摩又为咒治之。有顷平复。时京师名德沙门慧观慧聪等远挹风猷思欲参禀。以元嘉元年九月。启文帝求迎请跋摩。帝即敕交州刺史令泛舶延致。观等又遣沙门法长道冲道隽等往彼祈请。文帝知跋摩已至南海。于是复敕州郡令资发下京。路由始兴经停岁许。始兴有虎市山。仪形耸峙峰岭高绝。跋摩谓其髣髴耆阇。乃改名灵鹫。于山寺之外别立禅室。去寺数里磬音不闻。每至鸣椎。跋摩已至。或冒雨不沾。或履泥不污。时众道俗莫不肃然增敬。寺有宝月殿。跋摩于殿北壁手自画作罗云像。及定光儒童布发之形。像成之后每夕放光。久之乃歇。始兴太守蔡茂之深加敬仰。后茂之将死。跋摩躬自往视说法安慰。后家人梦见茂之在寺中与众僧讲法。此山本多虎灾。自跋摩居之。昼行夜往。或时值虎以杖按头抒之而去。跋摩尝于别室坐禅。累日不出。寺僧遣沙弥往候之。见一白师子缘柱而立。亘室弥漫生青莲花。沙弥惊恐大呼。往视师子豁无所见。未终之前预造遗文偈颂三十六行。自说因缘云。已證二果。手自封缄付弟子阿沙罗云。我终后可以此文还示天竺僧。亦可示此境僧也。既终之后即趺坐绳床。颜貌不异似若入定。道俗赴者千有馀人。并闻香气芬烈。咸见一物状若龙蛇。可长一匹许。起于尸侧直上冲天。莫能诏者。即于南林戒坛前。依外国法阇毗之。春秋六十有五。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求那跋摩。
此云功德铠。
本刹利种。
累世为王治在罽宾国。
祖父呵梨跋陀
此言师子贤。
以刚直被徙。
父僧伽阿难。
此言众喜。
因潜隐山泽。
跋摩年十四便机见俊达深有远度。
仁爱汎博崇德务善。
其母尝须野肉令跋摩办之。
跋摩启曰。
有命之类莫不贪生。
夭彼之命非仁人矣。
母怒曰。
设令得罪吾当代汝。
跋摩他日煮油误浇其指。
因谓母曰。
代儿忍痛。
母曰。
痛在汝身吾何能代。
跋摩曰。
眼前之苦尚不能代。
况三途耶。
母乃悔悟终身断杀。
至年十八相公见而谓曰。
君年三十当抚临大国南面称尊。
若不乐世荣当获圣果。
至年二十出家受戒。
洞明九部博晓四含。
诵经百馀万言。
深达律品妙入禅要。
时号曰三藏法师。
至年三十罽宾王薨。
绝无绍嗣。
众咸议曰。
跋摩帝室之胤。
又才明德重。
可请令还俗以绍国位。
群臣数百再三固请。
跋摩不纳。
乃辞师违众林栖谷饮。
孤行山野遁迹人世。
后到师子国观风弘教。
识真之众咸谓已得初果。
仪形感物见者发心。
后至阇婆国。
初未至一日阇婆王母夜梦见一道士飞舶入国。
明旦果是跋摩来至。
王母敬以圣礼从受五戒。
母因劝王曰。
宿世因缘得为母子。
我已受戒而汝不信。
恐后生之因永绝今果。
王迫以母敕。
即奉命受戒。
渐染既久专精稍笃。
顷之邻兵犯境。
王谓跋摩曰。
外贼恃力欲见侵侮。
若与斗战伤杀必多。
如其不拒危亡将至。
今唯归命师尊不知何计。
跋摩曰。
暴𡨥相攻宜须禦捍。
但当起慈悲心勿兴害念耳。
王自领兵拟之。
旗鼓始交贼便退散。
王遇流矢伤脚。
跋摩为咒水洗之。
信宿平复。
王恭信稍殷。
乃欲出家修道。
因告群臣曰。
吾欲躬栖法门。
卿等可更择明主。
群臣皆拜伏劝请曰。
王若舍国则子民无依。
且敌国凶强恃险相对。
如失恩覆则黔首奚处。
大王天慈宁不悯念。
敢以死请申其悃愊。
王不忍固违。
乃就群臣请三愿。
若许者当留治国。
一愿凡所王境同奉和上。
二愿尽所治内一切断杀。
三愿所有储财赈给贫病。
群臣欢喜佥然敬诺。
于是一国皆从受戒。
王后为跋摩立精舍。
躬自引材伤王脚指。
跋摩又为咒治。
有顷平复。
导化之声播于遐迩。
邻国闻风皆遣使要请。
时京师名德沙门慧观慧聪等。
远挹风猷思欲餐禀。
以元嘉元年九月。
面启文帝。
求迎请跋摩。
帝即敕交州刺史令汎舶延致观等。
又遣沙门法长道冲道俊等往彼祈请。
并致书于跋摩及阇婆王婆多加等。
必希顾临宋境流行道教。
跋摩以圣化宜广不惮游方。
先已随商人竺难提舶欲向一小国。
会值便风遂至广州。
故其遗文云。
业行风所吹遂至于宋境。
此之谓也。
文帝知跋摩已至南海。
于是复敕州郡令资发下京。
路由始兴。
经停岁许。
始兴有虎市山。
仪形耸孤峰岭高绝。
跋摩谓其髣髴耆阇。
乃改名灵鹫。
于山寺之外别立禅室。
室去寺数里磬音不闻。
每至鸣椎跋摩已至。
或冒雨不沾。
或履泥不湿。
时众道俗莫不肃然增敬。
寺有宝月殿。
跋摩于殿北壁手自画作罗云像及定光儒童布发之形。
像成之后每夕放光。
久之乃歇。
始兴太守蔡茂之深加敬仰。
后茂之将死。
跋摩躬自往视说法安慰。
后家人梦见茂之在寺中与众僧讲法。
实由跋摩化导之力也。
此山本多虎灾。
自跋摩居之。
昼行夜往。
或时值虎。
以杖按头。
弄之而去。
于是山旅水宾去来无梗。
感德归化者十有七八焉。
跋摩尝于别室入禅。
累日不出。
寺僧遣沙弥往候之。
见一白师子缘柱而上。
亘空弥漫生青莲华。
沙弥惊恐大呼往逐师子。
豁无所见。
其灵异无方。
类多如此。
后文帝重敕观等。
复更敦请。
乃汎舟下都。
以元嘉八年正月达于建邺。
文帝引见劳问慇勤。
因又言曰。
弟子常欲持斋不杀。
迫以身殉物不获从志。
法师既不远万里来化此国。
将何以教之。
跋摩曰。
夫道在心不在事。
法由己非由人。
且帝王与匹夫所修各异。
匹夫身贱名劣。
言令不威。
若不剋己苦躬。
将何为用。
帝王以四海为家。
万民为子。
出一嘉言则士女咸悦。
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
刑不夭命役无劳力。
则使风雨适时寒暖应节。
百谷滋繁桑麻郁茂。
如此持斋斋亦大矣。
如此不杀德亦众矣。
宁在阙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
然后方为弘济耶。
帝乃抚机叹曰。
夫俗人迷于远理。
沙门滞于近教。
迷远理者谓至道虚说。
滞近教者则拘恋篇章。
至如法师所言。
真谓开悟明达。
可与言天人之际矣。
乃敕住祇洹寺供给隆厚。
公王英彦莫不宗奉。
俄而于寺开讲法华及十地。
法席之日轩盖盈衢。
观瞩往还肩随踵接。
跋摩神府自然妙辩天绝。
或时假译人而往复悬悟。
后祇洹慧义请出菩萨善戒。
始得二十八品。
后弟子代出二品。
成三十品。
未及缮写失序品及戒品。
故今犹有两本。
或称菩萨戒地。
初元嘉三年。
徐州刺史王仲德于彭城请外国伊叶波罗译出杂心。
至择品而缘碍遂辍。
至是更请跋摩译出后品。
足成十三卷。
并先所出四分羯磨优婆塞五戒略论优婆塞二十二戒等。
凡二十六卷。
并文义详允梵汉弗差。
时影福寺尼慧果净音等。
共请跋摩云。
去六年有师子国八尼至京云。
宋地先未经有尼。
那得二众受戒。
恐戒品不全。
跋摩云。
戒法本在大僧众发。
设不本事无妨得戒。
如爱道之缘。
诸尼又恐年月不满。
苦欲更受。
跋摩称云。
善哉。
苟欲增明甚助随喜。
但西国尼年腊未登。
又十人不满。
且令学宋语别因西域居士。
更请外国尼来足满十数。
其年夏在定林下寺安居。
时有信者采华布席。
唯跋摩所坐华彩更鲜。
众咸崇以圣礼。
夏竟还祇洹。
其年九月二十八日中食未毕。
先起还阁。
其弟子后至。
奄然已终。
春秋六十有五。
未终之前预造遗文偈颂三十六行。
自说因缘云。
已證二果。
手自封缄付弟子阿沙罗云。
我终后可以此文还示天竺僧。
亦可示此境僧也。
既终之后即扶坐绳床。
颜貌不异似若入定。
道俗赴者千有馀人。
并闻香气芬烈。
咸见一物状若龙蛇。
可长一匹许。
起于尸侧直上冲天莫能詺者。
即于南林戒坛前依外国法阇毗之。
四部鳞集。
香薪成𧂐。
灌之香油以烧遗阴。
五色焰起氛氲丽空。
是时天景澄朗道俗哀叹。
仍于其处起立白塔。
欲重受戒。
诸尼悲泣望断不能自胜。
初跋摩至京。
文帝欲从受菩萨戒。
会虏寇侵彊未及咨禀。
奄而迁化。
以本意不遂伤恨弥深。
乃令众僧译出其遗文云。
前顶礼三宝  净戒诸上座 浊世多谄曲  虚伪无诚信 愚惑不识真  怀嫉轻有德 是以诸贤圣  现世晦其迹 我求那跋摩  命行尽时至 所获善功德  今当如实说 不以谄曲心  希望求名利 为劝众懈怠  增长诸佛法 大法力如是  仁者咸谛听 我昔旷野中  初观于死尸 膀胀虫烂坏  臭秽脓血流 系心缘彼处  此身性如是 常见此身相  贪蛾不畏火 如是无量种  修习死尸观 放舍馀闻思  依止林树间 是夜专精进  正观常不忘 境界恒在前  犹如对明镜 如彼我亦然  由是心寂靖 轻身极明净  清凉心是乐 增长大欢喜  则生无著心 变成骨锁相  白骨现在前 朽坏肢节离  白骨悉磨灭 无垢智炽然  调伏思法相 我时得如是  身安极柔软 如是方便修  胜进转增长 微尘念念灭  坏色正念法 是则身究竟  何缘起贪欲 知因诸受生  如鱼贪钩饵 彼受无量坏  念念观磨灭 知彼所依处  从心猿猴起 业及业果报  依缘念念灭 心所知种种  是名别相法 是则思慧念  次第满足修 观种种法相  其心转明了 我于尔焰中  明见四念处 律行从是竟  摄心缘中住 苦如炽然剑  斯由渴爱转 爱尽般涅槃  普见彼三界 死焰所炽然  形体极消瘦 喜息乐方便  身还渐充满 胜妙众生相  顶忍亦如是 是于我心起  真实正方便 渐渐略境界  寂灭乐增长 得世第一法  一念缘真谛 次第法忍生  是谓无漏道 妄想及诸境  名字悉远离 境界真谛义  除恼获清凉 成就三昧果  离垢清凉缘 不涌亦不没  净慧如明月 湛然正安住  纯一寂灭相 非我所宣说  唯佛能證知 那波阿毗昙  说五因缘果 实义知修行  名者莫能见 诸论各异端  修行理无二 偏执有是非  达者无违诤 修行众妙相  今我不宣说 惧人起妄想  诳惑诸世间 于彼修利相  我已说少分 若彼明智者  善知此缘起 摩罗婆国界  始得初圣果 阿兰若山寺  道迹修远离 后于师子国  村名劫波利 进修得二果  是名斯陀含 从是多留难  障修离欲道 见我修远离  知是处空闲 咸生希有心  利养竞来集 我见如火毒  心生大厌离 避乱浮于海  阇婆及林邑 业行风所飘  随缘之宋境 于是诸国中  随力兴佛法 无问所应问  谛实真实观 今此身灭尽  寂若灯火灭
高僧摘要·品高僧摘要卷三
此云功德铠。本刹利种。累世为王。治在罽宾国。跋摩年十四。机见俊达。深有远度。仁爱务善。其母尝须野肉。令跋摩办之。跋摩启曰。有命之类。莫不贪生。夭彼之命。非仁人矣。母怒曰。设令得罪。吾当代汝。跋摩他口煮油。误浇其指。因谓母曰。代儿忍痛。母曰。痛在汝身。吾何能代。跋摩曰。眼前之苦。尚不能代。况三途耶。母乃悔悟。终身断杀。至年十八。相工见而谓曰。君年三十。当抚临大国。南面称尊。若不乐世荣。当获圣果。至年二十。出家受戒。洞明九部。博晓四含。诵经百馀万言。深达律品。妙入禅要。时人号曰。三藏法师。至年三十。罽宾国王薨。绝无绍嗣。众咸议曰。跋摩帝室之胤。又才明德重。可请令还俗。以绍国位。群臣数百。再三固请。跋摩不纳。乃辞师违众。林栖谷饮。孤行山野。遁迹人世。后到师子国。观风弘教见者发心。后至阇婆国。至前一日。阇婆王母。夜梦见一道士。飞舶入国。明旦果跋摩至。王母敬以圣礼从受五戒。母因劝王曰。宿世因缘得为母子我已受戒而汝不信。恐后生之因。永绝今果。王迫以母敕即奉命受戒。顷之邻兵犯境。王谓跋摩曰。外贼恃力。欲见侵侮。若与斗战。伤杀必多。如其不拒。危亡将至。今唯归命师尊。不知何计。跋摩曰。暴寇相攻。宜须禦捍。但当起慈悲心。勿兴害念耳。王自领兵拟之。旗鼓始交。贼便退散王遇流矢伤脚。跋摩为咒水洗之。信宿平复。王恭信稍殷。乃欲出家修道。因告群臣曰。吾欲躬栖法门。卿等可便择明主。群臣皆拜伏劝请曰。王若舍国。则子民无依。且敌国凶强。恃崄相对。大王天慈。宁不悯命。敢以死请。王不忍固违。乃就群臣请三愿。若许者当留治国。一愿凡所王境。同奉和尚。二愿尽所治内。一切断杀。三愿所有储财。赈给贫病。群臣欢喜敬诺。于是一国皆从受戒。王后为跋摩立精舍。躬自琢材。伤王脚指。跋摩又为咒治。有顷平复。道化之声。播于遐迩。邻国闻风。皆遣使要请。时京师名德。慧观慧聪等。远挹风猷。以元嘉元年九月。面启文帝。求迎跋摩。帝即赐交州刺史。令泛舶延致。观等又遣沙门法长道冲道俊等。往彼祈请。并致书于跋摩。及阇婆王。希临宋境。流行道教。跋摩以圣化宜广。不惮游方。路由始兴。经停岁许。始兴有虎市山。仪形耸峙。峰岭高绝。跋摩谓髣髴耆阇。乃改名灵鹫。于山寺之外。别立禅室。去寺数里。磬音不闻。每至鸣椎。跋摩已至。或冒雨不沾。或履泥不污。时众道俗。莫不肃然增敬寺有宝月殿。跋摩于殿北壁。手自画作罗云像。及定光儒童布发之形。像成之后。每夕放光。此山本多虎灾。自跋摩居之。昼行夜往。或时值虎。以杖按头抒之而去。于是山旅水宾。去来无梗。文帝重敕观等复更敦请。乃汎舟下都。以元嘉八年正月。达于建业。文帝引见。劳问慇勤。因言曰。弟子常欲持斋不杀。不获从志。法师既不远万里。来化此国。将何以教之。跋摩曰。夫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与匹夫。所修各异。匹夫身贱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将何为用。帝王以四海为家。万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女咸悦。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无劳力。使风雨适时。寒煖应节。百谷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斋亦大矣。不杀亦众矣。宁在阙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方为弘济耶。帝乃抚几叹曰。夫俗人迷于远理。沙门滞于近教。迷远理者。谓至道虚说。滞近教者。则拘恋篇章。至如法师所言。真开悟明达。可与言天人之际矣。乃敕住祇洹寺。供给隆厚。王公英彦。莫不宗奉。俄而于寺开讲法华。及十地。法席之日。轩盖盈衢。观瞩往还。肩随踵接。其年九月二十八日。食未毕。奄然已终。春秋六十有五。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不知何许人。
少往来凉州。
有学行。
静退不交世务。
忘身求法。
以晋隆安元年。
适西域。
与法显智严相继遍游诸国。
至罗刹之野。
闻天鼓声。
释迦遗迹。
多所瞻礼。
善梵语。
学旁行书。
后还长安。
跋陀禅师游。
跋陀如匡山。
云亦随。
所至混迹。
久之来归。
安止道场寺。
译无量寿诸经。
又住六合寺。
译佛本行赞经。
元嘉二十六年终。
寿七十四。
名僧传抄
河北人也。志局简正。师友称之。太元十四年。入庐山。时年十八矣。值造波若台。通债少僧贞石筑土。云投一石。石相击。误中一犊子死。惭恨惆怅。弥历年所。隆安元年。乃辞入西域。誓欲眼都神迹。躬行忏悔。遂游于阗。及天竺诸国。与智严法显发轸。是同游造各异。于陀历国。见金薄弥勒成佛像。整高八丈。云于像下。箅诚启忏。五十日。夜见神光照烛皎然如曙。观者盈路。彼诸宿德沙门。并云灵辉数见(云云)。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释宝云。
未详氏族。
传云。
凉州人。
少出家精勤有学行。
志韵刚洁不偶于世。
故少以方直纯素为名。
而求法恳恻亡身殉道。
志欲躬睹灵迹广寻经要。
遂以晋隆安之初远适西域。
与法显智严先后相随。
涉履流沙登踰雪岭。
勤苦艰危不以为难。
遂历于阗天竺诸国备睹灵异。
乃经罗刹之野闻天鼓之音。
释迦影迹多所瞻礼。
云在外域遍学梵书。
天竺诸国音字诂训悉皆备解。
后还长安。
禅师佛驮跋陀业禅进道。
俄而禅师横为秦僧所摈。
徒众悉同其咎。
云亦奔散。
会庐山释慧远解其摈事。
共归京师安止道场寺。
众僧以云志力坚猛弘道绝域。
莫不披衿咨问敬而爱焉。
云译出新无量寿。
晚出诸经多云所治定。
华戎兼通音训允正。
云之所定众咸信服。
初关中沙门竺佛念善于宣译。
于符姚二代显出众经。
江左译梵莫踰于云。
故于晋宋之际。
弘通法藏。
沙门慧观等。
咸友而善之。
云性好幽居以保闲寂。
遂适六合山寺。
译出佛本行赞经。
山多荒民俗好草窃。
云说法教诱多有改更。
礼事供养十室而八。
顷之道场慧观临亡请云还都总理寺任。
云不得已而还。
居道场岁许。
复更还六合。
以元嘉二十六年终于山寺。
春秋七十有四。
其游履外国。
别有记传。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394—468 【介绍】: 或称摩诃衍。南朝宋时僧,中天竺人。本婆罗门族。习大乘,专精志学,博通三藏,苦节有精理。文帝元嘉十二年泛海至广州。帝遣使迎至京师,住祗洹寺讲经。孝武帝大明初出新经《胜鬘经》,为时所重。明帝泰始四年卒于建康。
全宋文·卷六十三
求那跋陀罗,译言功德贤,中天竺人,号摩诃衍。元嘉十二年泛海至广州。文帝迎住祗洹寺,后从谯王之荆州,孝建中住中兴寺,泰始四年卒,年七十五。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此云功德贤。中天竺人。始以家世事外道法。因遁去。求师剃落。为沙门。师令探经。得大品华严。师喜曰。汝于大乘有缘乎。为授菩萨戒。而大乘益精。时号摩诃衍。寻以书谕父母。使归正。既遍历师子诸国。乃附舶而东。届中途。所饮之水既竭。又风息不能进。贤咒之。骤雨充足。抵广州。刺史车朗以闻。驿至京师。元嘉十二年。初住祗洹寺。已而诏入内供养。琅琅颜延之。通才硕学。束带造门。于是京师远近冠盖相望彭城王义康。南谯主义宣。皆师事之。译杂阿含法鼓胜鬘楞伽等经。共百馀卷。谯王请讲华严经。而贤独恨未善华言。祷观世音以求感应。夜梦神力士易其首。旦起顿通语义。遂就讲。王以屡有怪梦问之。对曰。京都行有祸矣。王构逆谋。贤谏之。至流涕。王逼与俱下。梁山之败堕江中。一心诵观世音。手捉竹杖。见童子牵其衣。贤曰。汝小儿。乃能尔耶。至岸欲脱纳衣偿童子。忽失所在。王玄谟承诏。送贤至台上尉安之。且曰。企德有日。乃今始遇。间关来归。宁有恨乎。对曰。无所恨。但念夙缘逢此适成熟耳。上又戏之曰。颇念谯王否。对曰。古人不忘一饭。王饭我十年。敢遽忘哉。愿当从阶下。求为王脩冥福。惟哀怜之。上为改容。中兴寺成。诏徙以住持。上尝宴东府。王公毕集。诏趣贤。贤至。皤然清臞。上望见谓谢庄曰。摩诃衍有机辩。当戏之。贤趋陛。上曰。摩诃衍不负远来。唯有一在。即应声曰。贫道客食陛下三十载。恩遇之厚。无所欠。所欠唯一死在。上喜为促席。一坐尽倾。永明六年旱。遍走群望无所验。诏贤曰。霶霈而后相见。贤即绝饮食。自嚗北湖钓台上。嘿诵经咒。明日大霔。公卿入贺。施与有加焉。太始四年正月。示疾而卒。春秋七十五。
神僧传·卷第三
求那跋陀罗。
此云功德贤。
中天竺人。
以大乘学故世号摩诃衍。
本婆罗门种幼。
学五明诸论。
后遇见阿毗昙杂心。
寻读惊悟。
乃深崇佛法。
其家世事外道禁绝沙门。
乃舍家潜遁远求师范。
即投簪落䰂(音采)专精志学。
及受具戒博通三藏。
到师子诸国皆传送资供。
既有缘东方。
随舶泛海中途风止。
淡水复竭举舶忧惶。
跋陀曰。
可同心并力念十方佛称观世音。
何往不感乃密诵咒经恳到礼忏。
俄而信风暴至密云降雨。
一舶蒙济。
宋丞相南谯王义宣镇荆州。
创房殿请讲华严等经。
跋陀自忖未善华言有怀愧叹。
即旦夕礼忏请观世音乞求冥应。
遂梦有人白服持剑擎一人首。
来至其前曰。
何故忧耶。
跋陀具以事对。
答曰。
无所多忧。
即以剑易首更安新头。
语令回转曰。
得无痛耶。
答曰。
不痛。
豁然便觉心神喜悦。
旦起语义皆通备领华言。
于是就讲。
元嘉末谯王屡有怪梦。
跋陀答云。
京都将有祸乱。
未及一年元凶构逆。
及孝建之初谯王阴谋逆节。
跋陀颜容忧傪未及发言。
谯王问其故。
跋陀谏诤恳切。
乃流涕而出曰。
必无所冀。
贫道不容扈从。
谯王以其物情所信。
乃逼与俱下。
梁山之败火舰转迫。
去岸悬远判无全济。
唯一心称观世音。
手捉筇竹杖投身江中。
水齐至膝。
以杖刺水。
水流深駃。
见一童子寻后而至以手牵之。
顾谓童子。
汝小儿何能度我。
恍惚之间觉行十馀步。
仍得上岸。
即脱纳衣欲偿童子。
顾觅不见。
举身毛竖。
时王玄谟督军梁山。
世祖敕军中得摩诃衍。
善加料理驿信送台。
俄而寻得。
令舸送都。
世祖即时引见顾问委曲。
曰企望日久。
今始相遇。
跋陀曰。
既染衅戾分当灰粉。
今得接见重荷生造。
敕问并准为贼。
答曰。
出家之人不预戎事。
然张畅宋灵秀等并是驱迫贫道。
所明但不图宿缘乃逢此事。
帝曰。
无所惧也。
是日敕住后堂供施衣物。
给以人乘。
及中兴寺成敕令移住。
后于秣陵界凤凰楼西起寺每至夜半辄有推户而唤。
视不见人。
众屡厌梦。
跋陀烧香咒愿曰。
汝宿缘在此我今起寺。
行道礼忏常为汝等。
若住者为护寺善神。
若不能住各随所安。
既而道俗十馀人。
同夕梦见鬼神千数皆荷担移去。
寺众遂安。
大明六年天下亢旱。
祷祈山川累月无验。
世祖请令祈雨必使有感。
如其无获不须相见。
跋陀曰。
仰凭三宝。
陛下天威冀必降泽。
如其不获不复重见。
即往北湖钓台烧香祈请。
不复饮食默而诵经。
密加秘咒。
明日晡时西北云起。
初如车盖。
日在桑榆风震云合连日降雨。
寻常执持香炉未尝辍手。
每食飞鸟乃集手取食。
至太宗之世礼供隆到。
大始四年正月觉体不愈。
便与太宗及公卿等告别。
临终三日延伫而望云。
见天华圣像。
隅中遂卒。
春秋七十有五。
名僧传抄
中天竺人也。
少传五明。
天文书算。
医方咒术。
风甬盈虚。
世间术业。
多所究竟。
而志力坚明。
偏习方等。
以外典杂事弊释氏。
乃遁游师子国。
依师入道。
专情学务。
辞小习大。
世号之为摩诃乘焉。
师欲试之。
命就闇室。
操取经匣。
即得华严大品。
师曰。
大乘于汝乃有重缘。
奉书父母。
劝归正法。
曰若专外道。
虽还无益。
若归依三宝。
则长得奉见。
父感至言。
遂乖邪崇正。
顷之功德贤乃奉送资供。
求向东方。
因随舶汎海。
元嘉十二年春。
始至广洲。
憩云峰山。
立寺以山为名。
时刺史车朗表闻。
宋文帝遣使迎接。
其年冬至京师。
敕住祇洹寺。
遥入宫台传译。
意好欣然若故旧。
帝甚敬异之。
琅邪颜延之。
宕才硕学。
束带诣门。
于是京邑道俗。
车盖相望。
彭城谯王义宣置师事焉。
众僧共请出经。
于祇洹寺。
集义学诸僧。
初出杂阿含经五十卷。
又于东安寺。
出法鼓经二卷。
出相续解脱经二卷。
第一义五相略一卷。
后于舟杨郡。
译出胜鬘经一卷。
又于道场寺。
出央掘四卷。
楞伽经四卷。
众七百馀人。
宝云传译。
惠观执笔。
辨章文义妙会。
先自元嘉二十三年。
谯王镇荆洲。
请与俱行。
安憩辛寺。
更立殿房。
即于寺内。
出无忧王经一卷。
八吉祥经一卷。
过去现在因果四卷。
无量寿一卷。
泥洹一卷。
凡十三部。
合七十三卷。
谯王欲请讲华严等经。
跋陀自忖未善汉语。
愧难积旬。
即旦夕礼忏。
请乞冥应。
遂梦有人。
白服持剑。
擎一人首来。
至其前曰。
何故忧邪。
跋陀具以事对答。
曰。
不痛。
壑然便觉。
心神喜悦。
旦起言义皆备领汉语。
于是就讲。
弟子法勇传译。
僧念为都讲。
虽因译人。
而玄解往复。
元嘉将末。
谯王屡有怪梦。
跋陀答以京都将有祸乱。
未及一年。
而二凶构逆。
及孝建之初。
谯王阴谋逆节。
跋陀颜容忧惨。
而未及发言。
谯王问其故。
跋陀陈争垦切。
乃流涕而出。
曰必无所翼。
贫道不容扈从。
义宣问曰。
法师何故谓弟子举事不成。
答曰。
大王名义宣。
当以义济。
今兴兵犯从非义也。
何以能剋。
义宣以其物情所信。
乃逼与俱下。
过江洲。
见咸质质。
问曰。
法师观弟子军容何如。
答曰。
犹如聚墨耳。
梁山之败。
火榄转迫。
去岸悬远。
𠜁无济理。
唯一心称观世音。
手捉邛竹杖。
投身江中。
水裁至滕。
以杖刺水。
水深流驶。
见一童子。
寻后而至。
以手牵之。
顾谓童子。
汝小儿何能度我。
恍忽之间。
觉行十馀步。
仍得上岸。
即脱纳衣。
欲宾童子。
顾览不见。
举身毛竖。
方知神力焉。
时王玄谟督军梁山。
孝武敕军中得摩诃乘。
善加料理。
驿信送台。
俄而寻得。
令舸送还都。
孝武即时引见。
顾问委典。
曰企望日久。
今始相遇。
跋陀对曰。
既染觉戾。
分为灰粉。
今得接见。
重荷生造。
敕问置谁为贼。
答曰。
出家之人不豫戎事。
然张畅宗灵秀等。
并是驱逼贫道所明。
但不图宿缘乃逢此事。
孝武曰无所惧也。
是日敕住后堂。
供施衣物。
给以人乘。
跋陀在荆洲十载。
每与谁王书疏。
无不记录。
及军败简检。
无片言及军事者。
孝武明其托谨。
益加礼遇。
后因闲谈。
聊戏问曰。
念丞相不。
答曰。
受供十年。
何可忘德。
今从陛下。
乞愿为丞相三年烧香。
帝悽然动容。
义而许焉。
及中兴寺成。
敕令移住。
令开三间房。
后于东府宴会。
王公毕集。
敕见跋陀
时未及净𩬊。
白首皓然。
孝武遥望。
顾语尚书谢庄曰。
摩诃乘聪明机解。
但老期已至。
朕试问之。
必悟人意。
跋陀上阶。
因迎谓之。
摩诃乘不负远来之意。
但有一在。
即应声答曰。
贫道远归帝京。
垂四十年。
天恩隆遇。
衔块罔极。
但七十老病。
唯一死在。
帝嘉其机辨。
敕近御座。
举朝屡目焉。
后于秣陵界凤凰楼西起寺。
每至夜半。
辄有推户而唤。
视不见人。
众屡厌梦。
跋陀烧香咒曰。
汝宿缘居此。
我今起寺。
行道礼忏。
常为汝等居住者。
为护寺善神。
若不能居。
随所安。
既而道俗十馀人。
同夕梦见。
鬼神千数。
皆荷担移去。
寺众遂安。
大明七年天下亢旱。
祈祷山川。
累日无验。
孝武请令祈雨。
必使有感。
如其无效。
不须相见。
跋陀答曰。
仰凭三宝。
陛下天威翼必降泽。
如其不获。
不复重见。
即往北湖钓台。
烧香祈请。
不复饮食。
默而诵经。
密加秘咒。
明日晡时。
西北云起如车盖。
日在桑榆。
风震云合。
即日降雨。
明旦公卿入贺。
敕见慰劳。
嚫施相续。
跋陀自幼以来。
蔬食终身。
常执持香炉。
未尝辍手。
每食竟辄分食。
飞鸟集手取食。
至明帝之世。
礼供弥盛。
到泰始四年正月。
觉体不平。
便豫与明帝公卿告辞。
临终之日。
延伫而望云。
见天华圣像。
禺中遂卒。
春秋七十五。
明帝深加痛惜。
慰赙甚厚。
公卿会葬。
荣众备焉。
又续有求那毗地。
中天竺人。
聪瞻有记。
诵经十馀万言。
兼解阴阳道术。
以齐建元中来至。
住毗舍离寺。
永明十年。
译出十二因缘。
及颀湏达长者经。
造正观寺(云云)。
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下
求那跋陀罗。
此云功德贤。
中天竺人。
以大乘学故世号摩诃衍。
本婆罗门种。
幼学五明诸论。
天文书算医方咒术靡不该博。
后遇见阿毗昙杂心。
寻读惊悟。
乃深崇佛法焉。
其家世外道禁绝沙门。
乃舍家潜遁远求师友。
即投簪落彩专精志学。
及受具足博通三藏。
为人慈和恭恪事师尽礼。
顷之辞小乘师进学大乘。
大乘师试令探取经匣。
即得大品华严。
师嘉而叹曰。
汝于大乘有重缘矣。
于是读诵讲宣莫能詶抗。
进受菩萨戒法。
乃奉书父母劝归正法曰。
若专守外道则虽还无益。
若归信三宝则长相见。
其父感其言至。
遂弃邪从正跋陀前到师子诸国。
皆传送资供。
既有缘东方。
乃随舶汎海中途风止。
淡水复竭举舶忧惶。
跋陀曰。
可同心并力念十方佛称观世音。
何往不感。
乃密诵咒经恳到礼忏。
俄而信风暴至。
密云降雨。
一舶蒙济。
其诚感如此。
元嘉十二年至广州。
刺史车朗表闻。
宋太祖遣信迎接。
既至京都敕名僧慧严慧观。
于新亭郊劳。
见其神情朗彻莫不虔仰。
虽因译交言而欣若倾盖。
初住祇洹寺。
俄而太祖延请深加崇敬。
琅琊颜延之通才硕学。
束带造门。
于是京师远近冠盖相望。
大将军彭城王义康。
丞相南谯王义宣。
并师事焉。
顷之众僧共请出经于祇洹寺。
集义学诸僧译出杂阿含经。
东安寺出法鼓经。
后于丹阳郡译出胜鬘楞伽经。
徒众七百馀人。
宝云传译。
慧观执笔。
往复咨析妙得本旨。
后谯王镇荆州。
请与俱行安止辛寺。
更创房殿。
即于辛寺出无忧王过去现在因果及一卷无量寿一卷泥洹央掘魔罗相续解脱波罗蜜了义现在佛名经三卷第一义五相略八吉祥等诸经并前所出凡百馀卷常令弟子法勇传译度语。
谯王欲请讲华严等经。
跋陀自忖未善宋言有怀愧叹。
即旦夕礼忏请观世音乞求冥应。
遂梦有人白服持剑。
擎一人首。
来至其前曰。
何故忧耶。
跋陀具以事对。
答曰。
无所多忧。
即以剑易首更安新头。
语令回转曰。
得无痛耶。
答曰。
不痛。
豁然便觉心神悦怿。
旦起道义皆备领宋言。
于是就讲。
元嘉将末谯王屡有怪梦。
跋陀答云。
京都将有祸乱。
未及一年元凶构逆。
及孝建之初谯王阴谋逆节。
跋陀颜容忧惨未及发言。
谯王问其故。
跋陀谏争恳切。
乃流涕而出曰。
必无所冀。
贫道不容扈从。
谯王以其物情所信。
乃逼与俱下。
梁山之败大舰转迫。
去岸悬远判无全济。
唯一心称观世音。
手捉邛竹杖投身江中。
水齐至膝。
以杖刺水。
水流深驶。
见一童子寻后而至以手牵之。
顾谓童子。
汝小儿何能度我。
恍忽之间觉行十馀步。
仍得上岸。
即脱纳衣欲偿童子。
顾觅不见。
举身毛竖。
方知神力焉。
时王玄谟督军梁山。
世祖敕军中得摩诃衍。
善加料理驿信送台。
俄而寻得。
令舸送都。
世祖即时引见顾问委曲。
曰企望日久今始相遇。
跋陀曰。
既染衅戾分当灰粉。
今得接见重荷生造敕问并谁为贼。
答曰。
出家之人不预戎事。
然张畅宋灵秀等并见驱逼贫道。
所明但不图宿缘乃逢此事。
帝曰。
无所惧也。
是日敕住后堂供施衣物。
给以人乘。
跋陀在荆十载。
每与谯王书疏无不记录。
及军败检简无片言及军事者。
世祖明其纯谨益加礼遇。
后因闲谈聊戏问曰。
念承相不。
答曰。
受供十年何可忘德。
今从陛下乞愿。
愿为丞相三年烧香。
帝悽然惨容义而许焉。
及中兴寺成敕令移住为开三间房。
后于东府宴会。
王公毕集。
敕见跋陀
时未及净发白首皓然。
世祖遥望顾谓尚书谢庄曰。
摩诃衍聪明机解。
但老期已至。
朕试问之。
其必悟人意也。
跋陀上阶。
因迎谓之曰。
摩诃衍不负远来之意。
但唯有一在。
即应声答曰。
贫道远归帝京垂三十载。
天子恩遇衔愧罔极。
但七十老病唯一死在。
帝嘉其机辩。
敕近御而坐。
举朝属目。
后于秣陵界凤皇楼西起寺。
每至夜半辄有推户而唤。
视之无人。
众屡厌梦。
跋陀烧香咒愿曰。
汝宿缘在此我今起寺。
行道礼忏常为汝等。
若住者为护寺善神。
若不能住各随所安。
既而道俗十馀人。
同夕梦见鬼神千数皆荷担移去。
寺众遂安。
今陶后渚白塔寺即其处也。
大明六年天下亢旱祷祈山川累月无验。
世祖请令祈雨必使有感。
如其无获不须相见。
跋陀曰。
仰凭三宝。
陛下天威冀必隆泽。
如其不获不复重见。
即往北湖钓台烧香祈请。
不复饮食。
默而诵经。
密加秘咒。
明日晡时西北云起如盖。
日在桑榆风震云合连日降雨。
明旦公卿入贺。
敕见慰劳。
䞋施相续。
跋陀自幼以来蔬食终身。
常执持香炉未尝辍手。
每食竟辙分食飞鸟。
乃集手取食。
至太宗之世礼供弥隆到大始四年正月觉体不悆。
便与太宗及公卿等告别。
临终之日延伫而望之。
见天华圣像。
禺中遂卒。
春秋七十有五。
太宗深加痛惜慰赙甚厚。
公卿会葬荣哀备焉。
时又有沙门宝意。
梵言阿那摩低。
本姓康。
康居人。
世居天竺。
以宋孝建中来止京师瓦官禅房。
恒于寺中树下坐禅。
又晓经律。
时人亦号三藏。
常转侧数百贝子。
立知凶吉。
善能神咒。
以香涂掌。
亦见人往事。
宋世祖施其一铜唾壶。
高二尺许。
常在床前。
忽有人窃之。
意以席一领。
空卷之咒上数通。
经于三夕唾壶还在席中。
莫测其然。
于是四远道俗咸敬而异焉。
齐文惠文宣及梁太祖。
并敬以师礼焉。
永明末年终于所住。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生冯翊万年魏氏。
其母𡨥本邪见。
而女兄特信。
为母祈生无异见子。
以奉大法。
起门户。
𡨥忽梦梵僧散华空中孕。
而生高。
香光连旦夕。
因名灵育。
里闾敬之。
别名世高。
年十二求出家。
父母以其尚少难之。
一日有书生。
欲归隐中常山者。
过宿高家。
父母以高托之。
是夕见父老之祖饯者纷然。
明日皆复至其家。
乃悟以为畴昔之来者。
盖神所迎也。
高留书生处两日。
既得师。
因易名玄高而薙落焉。
年十五。
问道要于石羊寺之浮驮跋陀禅师
顷之遽有悟入。
跋陀不敢以师礼见。
旋居麦积山。
善邻居之高行沙门昙弘。
时昙无毗。
自西北至凉。
妙于禅观。
高又亲之旬日。
毗辄反问未决之义。
及毗西归。
有妖比丘忌高。
谗于河南王世子曼曰。
今聚徒将为国害。
曼信而欲杀之。
其父河南王不许。
摈高于河北。
高既至。
居林阳堂山。
山盖地仙宅也。
夜闻钟磬声。
高门弟子百馀辈。
有玄绍者。
尝指地出水给众。
如绍者又十一人。
昙弘尤见礼于河南王弘。
间谓王曰。
高希世之瑞也。
王何以𢷤之。
贫道殊为王惜之也。
王迎高。
高将赴命出山。
草木辄摧。
偃石塞路。
不得行。
高曰。
吾志在弘道。
而自滞岩穴。
于尔鬼神亦无益也。
路乃可进。
王郊迎以为国师。
游梁土。
沮渠蒙逊礼敬特甚。
门弟子僧印自谓已得阿罗汉。
高假以神力。
使于定中。
闻十方无尽世界诸佛所说之法不同。
印于一夏。
寻其所见不尽。
愧惧忏悔。
时魏拓拔焘据平城。
每侵凉境。
焘舅阳平王社。
请高同归魏都。
太子拓拔晃师事之。
晃尝被谗。
焘疑之。
晃以语高。
高为作金光明忏。
焘乃梦其先祖让焘。
不当以谗疑太子。
焘既觉。
以梦语群臣。
臣下皆称太子无过。
待之如初。
下书将让位。
且使太子典国。
朝士庶民。
称臣上书如表。
但以白纸为别焉。
崔皓𡨥谦之者。
皆焘宠臣。
惧晃纂承不利于己。
乃谓曰。
太子前实有谋。
但结玄高。
以道术。
致先帝恐陛下耳。
若不诛高。
必为大害。
焘大怒。
敕收高杀之。
才四十三岁。
元嘉二十一年也。
时梁土沙门慧崇同被害。
弟子玄畅。
时在云中。
忽见一人来曰。
君师可痛。
以马借之。
日驰六百里。
至魏都未晡泣曰。
和尚神力当为我起。
于是高开目瞪视。
谓诸弟子曰。
大法应化。
随缘盛衰。
盛衰在迹。
理恒湛然。
但惜汝等行如我耳。
唯玄畅南度得无他。
汝等死后法当更兴。
善自脩心。
无令中悔。
言讫即化。
沙门法达号呼曰。
圣人去世我何用生。
应声见高云中。
达顶礼乞救。
高曰。
不忘一切。
宁独君耶。
达问曰。
和尚与崇公。
并生何所。
曰我愿生恶趣。
救护众生。
崇已生安养矣。
达曰和尚已升何地。
高曰。
吾弟子中有知之者。
达访弟子。
皆曰得忍菩萨。
高僧传·卷第十一 习禅
释玄高。
姓魏。
本名灵育。
冯翊万年人也。
母寇氏本信外道。
始适魏氏首孕一女。
即高之长姊。
生便信佛。
乃为母祈愿。
愿门无异见得奉大法。
母以伪秦弘始三年。
梦见梵僧散华满室。
觉便怀胎。
至四年二月八日生男。
家内忽有异香。
及光明照壁。
迄且乃息。
母以儿生瑞兆。
因名灵育。
时人重之。
复称世高。
年十二辞亲入山。
久之未许。
异日有一书生寓高家宿。
云欲入中常山隐。
父母即以高凭之。
是夕咸见村人共相祖送。
明旦村人尽来候高。
父母云。
昨已相送今复觅耶。
村人云。
都不知行。
岂容已送。
父母方悟昨之迎送乃神人也。
高初到山便欲出家。
山僧未许。
云父母不听法不得度。
高于是暂还家启求入道。
经涉两旬方卒先志。
既背俗乖世。
改名玄高。
聪敏生知学不加思。
至年十五已为山僧说法。
受戒已后专精禅律。
闻关中有浮驮跋陀禅师在石羊寺弘法。
高往师之。
旬日之中妙通禅法。
跋陀叹曰。
善哉佛子。
乃能深悟如此。
于是卑颜推逊不受师礼。
高乃杖策西秦隐居麦𧂐山。
山学百馀人。
崇其义训禀其禅道。
时有长安沙门释昙弘。
秦地高僧隐在此山。
与高相会。
以同业友善。
时乞佛炽槃跨有陇西西接凉土。
有外国禅师昙无毗。
来入其国。
领徒立众训以禅道。
然三昧正受既深且妙。
陇右之僧禀承盖寡。
高乃欲以己率众。
即从毗受法。
旬日之中毗乃反启其志。
时河南有二僧。
虽形为沙门而权侔伪相。
恣情乖律颇忌学僧。
昙无毗既西返舍夷。
二僧乃向河南王世子曼谗构玄高。
云蓄聚徒众将为国灾。
曼信谗便欲加害。
其父不许。
乃摈高往河北林阳堂山。
山古老相传云。
是群仙所宅。
高徒众三百。
往居山舍。
神情自若禅慧弥新。
忠诚冥感多有灵异。
磬既不击而鸣。
香亦自然有气。
应真仙士往往来游。
猛兽驯伏蝗毒除害。
高学徒之中游刃六门者百有馀人。
有玄绍者。
秦州陇西人。
学究诸禅神力自在。
手指出水供高洗漱。
其水香净倍异于常。
每得非世华香以献三宝。
灵异如绍者又十一人。
绍后入堂术山蝉蜕而逝。
昔长安昙弘法师。
迁流岷蜀道洽成都。
河南王藉其高名遣使迎接。
弘既闻高被摈。
誓欲申其清白。
乃不顾栈道之难。
冒险从命。
既达河南。
宾主仪毕。
便谓王曰。
既深鉴远识何以信谗弃贤。
贫道所以不远数千里。
正欲献此一白。
王及太子𧹞然愧悔。
即遣使诣高。
卑辞逊谢请高还邑。
高既广济为怀。
忘忿赴命。
始欲出山。
山中草木摧折崩石塞路。
高咒愿曰。
吾誓志弘道。
岂得滞方。
乃风息路开。
渐还到国。
王及臣民近道候迎。
内外敬奉崇为国师。
河南化毕进游凉土。
沮渠蒙逊深相敬事集会英宾发高胜解。
时西海有樊僧印。
亦从高受学。
志狭量褊得少为足。
便谓已得罗汉顿尽禅门。
高乃密以神力令印于定中备见十方无极世界诸佛所说法门不同。
印于一夏寻其所见永不能尽。
方知定水无底大生愧惧。
时魏虏拓跋焘僣据平城。
军侵凉境。
焘舅阳平王社请高同还伪都。
既达平城。
大流禅化。
伪太子拓跋晃。
事高为师。
晃一时被谗为父所疑。
乃告高曰。
空罗抂苦何由得脱。
高令作金光明斋七日恳忏。
焘乃梦见其祖及父。
皆执剑烈威。
问汝何故信谗言抂疑太子。
焘惊觉大集群臣告以所梦。
诸臣咸言。
太子无过。
实如皇灵降诰。
焘于太子无复疑焉。
盖高诚感之力也。
焘因下书曰。
朕承祖宗重光之绪。
思阐洪基恢隆万代。
武功虽昭而文教未畅。
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
今者域内安逸百姓富昌。
宜定制度为万世之法。
夫阴阳有往复四时有代序。
授子任贤安全相付。
所以休息疲劳式固长久。
古今不易之令典也。
朕诸功臣勤劳日久。
当致仕归第雍容高爵颐神养寿论道陈谟而已。
不须复亲有司苦剧之职。
其令皇太子副理万机总统百揆。
更举良贤以备列职。
择人授任而黜陟之。
故孔子曰。
后生可畏。
焉知来者之不如今。
于是朝士庶民皆称臣于太子。
上书如表。
以白纸为别。
时崔皓寇天师先得宠于焘。
恐晃纂承之日夺其威柄。
乃谮云。
太子前事实有谋心。
但结高公道术故令先帝降梦。
如此物论事迹稍形。
若不诛除。
必为巨害。
焘遂纳之。
勃然大怒。
即敕收高。
高先时尝密语弟子云。
佛法应衰。
吾与崇公首当其祸乎。
于时闻者莫不慨然。
时有凉州沙门释慧崇。
是伪魏尚书韩万德之门师。
既德次于高。
亦被疑阻。
至伪太平五年九月。
高与崇公俱被幽絷。
其月十五日就祸卒于平城之东隅。
春秋四十有三。
是岁宋元嘉二十一年也。
当尔之夕门人莫知。
是夜三更忽见光绕高先所住处塔三匝还入禅窟中。
因闻光中有声云。
吾已逝矣。
诸弟子方知已化。
哀号痛绝。
既而迎尸于城南旷野。
沐浴迁殡。
兼营理崇公别在异处。
一都道俗无不嗟骇。
弟子玄畅时在云中。
去魏都六百里。
旦忽见一人告云以变。
仍给六百里马。
于是扬鞭而返。
晚间至都。
见师已亡。
悲恸断绝。
因与同学共泣曰。
法今既灭颇复兴不如脱更兴。
请和上起坐。
和上德匪常人。
必当照之矣。
言毕高两眼稍开。
光色还悦。
体通汗出。
其汗香甚。
须臾起坐谓弟子曰。
大法应化随缘盛衰。
盛衰在迹理恒湛然。
但念汝等不久复应如我耳。
唯有玄畅当得南度。
汝等死后法当更兴。
善自修心无令中悔。
言已便卧而绝也。
明日迁柩欲阇维之。
国制不许。
于是营坟即窆。
道俗悲哀号泣望断。
有沙门法达。
为伪国僧正。
钦高日久未获受业。
忽闻怛化。
因而哭曰。
圣人去世当复何依。
累日不食。
常呼高上圣人自在。
何能不一现。
应声见高飞空而至。
达顶礼求哀愿见救护。
高曰。
君业重难救。
当可如何。
自今以后依方等苦悔当得轻受。
达曰。
脱得苦报愿见矜救。
高曰。
不忘一切宁独在君。
达又曰。
法师与崇公并生何处。
高曰。
吾愿生恶世救护众生。
即已还生阎浮。
崇公常祈安养。
已果心矣。
达又问。
不审法师已阶何地。
高曰。
我诸弟子自有知者。
言讫奄然不见。
达密访高诸弟子。
咸云。
是得忍菩萨。
至伪太平七年拓跋焘果毁灭佛法。
悉如高言。
时河西国沮渠茂虔。
时有沙门昙曜。
亦以禅业见称。
伪太傅张潭伏膺师礼。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意译为僧养,又作僧铠,南朝梁僧人。扶南国人。幼颖悟,学年出家,广习律藏、论藏。齐末至京都,住正观寺,为求那跋陀弟子,复研方等,能通数国书语。梁武帝天监五年被召,礼遇甚厚。译有《大育王经》、《解脱道论》等。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华言众养。亦云众铠。扶南国人也。幼而颖悟。早年出家。偏业阿毗昙。有誉海南。具足后。习律藏。观方开化。随舶至齐。住都之正观寺。为天竺沙门求那跋陀弟子。博阅多通。兼解数国书语。齐亡按访术能。以天监五年。于杨都寿光殿华林园正观寺瞻云馆扶南馆等五处。传译讫。十七年。都合一十一部。四十八卷。即大育王经。解脱道论等是也。初翻日。武帝躬临笔受。沙门宝唱慧超僧智法云及袁昙允等疏出。不坠译宗。帝厚礼之。引为家僧。以其亲施。成所住寺。太尉临川王宏。接遇尤隆。普通五年。因疾卒于正观寺。春秋六十五。
续高僧传·卷第一 译经篇初
僧伽婆罗。
梁言僧养。
亦云僧铠。
扶南国人也。
幼而颖悟。
早附法津。
学年出家。
偏业阿毗昙论。
声荣之盛有誉海南。
具足已后广习律藏。
勇意观方乐崇开化。
闻齐国弘法。
随舶至都。
住正观寺。
为天竺沙门求那跋陀之弟子也。
复从跋陀研精方等。
未盈炎燠博涉多通。
乃解数国书语。
值齐历亡坠道教淩夷。
婆罗静洁身心外绝交。
故拥室栖闲养素资业。
大梁御宇搜访术能。
以天监五年。
被敕徵召于杨都寿光殿华林园正观寺占云馆扶南馆等五处传译讫十七年。
都合一十一部。
四十八卷。
即大育王经。
解脱道论等是也。
初翻经日。
于寿光殿武帝躬临法座笔受其文。
然后乃付译人尽其经本。
敕沙门宝唱慧超僧智法云及袁昙允等。
相对疏出。
华质有序不坠译宗。
天子礼接甚厚。
引为家僧。
所司资给道俗改观。
婆罗不畜私财。
以为嚫施成立住寺。
太尉临川王宏。
接遇隆重。
普通五年因疾卒于正观。
春秋六十有五。

人物简介

全后魏文·卷六十
优波扇多一作伏陀扇多,北天竺人,宣武时传译法师。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华言觉定。
自正光间至元象二年。
于洛都白马寺。
邺都金华寺。
译金刚上味等经十部。
沙门法场于洛都。
译辨言长者问经一卷。
般若流支。
华言智希。
瞿昙氏。
婆罗门种。
南天竺波罗奈国人也。
熙平间。
至洛都。
自元象元年。
至兴和末。
译正法念圣善住回诤唯识等经论。
凡一十四部。
八十五卷。
于邺都沙门昙琳僧昉等笔受。
当时菩提流支与般若流支。
前后出经。
而传写者。
率去上字。
但云流支。
故雨流支淆杂。
难得详定。
周文帝二年。
波头摩国律师攘那跋陀罗。
华言智贤。
与耶舍崛多等。
译五明论。
五明者。
声医工术符印也。
沙门智仙笔受。
武帝天和间。
摩勒国达磨流支。
华言法希。
为大冢宰晋阳公宇文。
护。
译婆罗门天文二十卷。
又摩伽陀国禅师阇那耶舍。
华言藏称与其弟子阇那崛多等于长安故域四天王寺。
译定意天子问经六部。
沙门圆明道辨城阳公萧吉等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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