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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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80—560 【介绍】: 北齐僧。钜鹿人,俗姓孙。通经史,征为太学博士。年二十八出家,从道房、跋陀等习禅,多有神异。魏孝明帝三召不赴。北齐文宣帝天保二年诏请下山宏法,居云门寺,并令国内诸州别置禅肆,禅法以是大行于北地。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姓孙氏。其先昌黎人。今居钜鹿之廮陶。性孝信。该综经史。时论归之。徵为太学博士。然厌世烦辱。乍览佛经。涣乎神解。年二十八。事里之景明寺僧寔法师。为薙落师。且发五愿。以敬三宝。以福四恩。初从跋陀弟子房禅师受行止观。北游定州之嘉鱼山。敛念摄心。全无所證。即欲出山。业涅槃经以度世。会有僧自泰岳来。稠以情告。僧苦以禅道勉之。使无他志。曰。一切含灵。皆有初地味禅。要必系缘无不至者。乃从之。旬日果得定。常依涅槃圣行四念处法。眠梦觉见都无欲想。居五夏。诣赵州漳洪山道明禅师。受十六特胜法。钻仰之勤。至于九旬食唯四斗。单敷石上。布缕入肌。或饔餐未熟。嗒尔坐忘。动移𠷳漏。而饥鸢饿玃。已尽所有。且常脩死观。贼每怖之。了无惧色。因为说诸行业。皆摧弓折矢。受戒而退。尝于鹊山。感神以娇姿媚态。抱肩跲腰。唼唇嘘气。加挠乱。而稠以死要心定者。九日已而出定。情想澄然。究竟世间无可乐者。即诣少林寺祖师跋陀三藏处。呈己證。三藏曰。禅学于葱岭迤东。汝其最矣。留住嵩岳寺。寺有泉。常足供众。间见妇人弊衣。挟帚坐阶上听经。僧呵斥之。妇人殊愠。以足踏泉。泉随竭。妇人亦没不现。众自是苦泉不给。以告稠。稠遽于泉处。呼优婆夷三。妇人出。稠曰。众僧行道。宜加拥护。妇人以足拨泉处。泉辄涌如初。复尝游怀州王屋山。两虎方怒斗。稠以锡杖中解。各散去。所居床上。忽有仙经二卷。稠曰。我求佛道。而已。长生非所脩也。顷之。失书所在。徙青罗山。诸癃疠疡瘅者。皆致供养。受之。虽脓血腥臊。无所惮。坐久疲剧稍舒足。遽有神从地出扶之。还令跏趺。一定以七日为期。盖其晚年如此。徙怀州马头山。魏孝明帝三诏不起。永熙元年。孝武帝为立禅室于尚书谷。徒侣骈拥。给奉丰缛。诏定州刺史娄睿。彭城王高攸。迎至文墨之大冥山。创开归戒燕赵之境。孚信者众。曾莫敢血食。苟有胶固名利者。则为说偈。以释其惑。息心之俦。进所未至。道俗交赖。逮齐之文宣。尤加钦挹。天保二年。诏曰。久闻风德。诞欲弘宣。希即荷锡暂游承明教化众生。义无独善。至此之日。脱须还山。当任东西无所留絷。已诏定州津遣赴邺。稠即日出山。而两岫忽震。响声悲切。禽兽飞走者三日。大驾郊迎。扶拥入内。跪听法要。毛竖汗流。既受禅法。宜获深證。授菩萨戒。诏太官断酒肉。虎圈纵鹰犬。悉禁天下畋猎屠杀。月六。年三。民以斋戒。他日谓稠曰。道由人弘。诚不虚应。师但安心。弟子愿为外护檀越如何。稠曰。菩萨以护法为心。陛下应天顺人。栋梁三宝。教门幸甚。遂停止禁中。四十馀日。三年诏于京城西南八十里龙山之阳。构云门寺以居之。兼主石窟寺。复诏境内州郡多置禅刹。因欲尽罢诸刹之讲诵者。上曰。佛法大宗静心为本。诸法师等。徒尔嚣烦。安能扬阐。今并令除废可乎。稠谏曰。法师流通三藏。诏继四依。皆心学之初基。佛乘之前导。归信之渐发蒙斯人。上大说。自是议以国储三分之。其公费私用外。馀悉以奉稠。诏寺中立府库。蓄钱帛。送者蹄踵交接于道。稠亟奏书反之。上嘉焉。稠常燕处小房。虽驾幸省问。未尝为起。其徒以为言。稠曰。昔宾头卢迎王七步。致王失国者七年。吾诚德不逮。未敢自欺形相。所以不起者。亦冀主上获福耳。后果有以稠傲慢谗于上者。上怒。将躬往加害。稠心知之。宿戒庖人。大脩供。顿乘牛车。夜行二十里。且独立谷口道侧。少焉驾至。怪问其故。稠对以恐身血不净。秽污伽蓝。是以先此候耳。上大惊。下马拜伏。愧悔无已。顾谓尚书令杨道彦曰。如此真人何可诬也。因求负稠归寺谢罪。稠固却之。间问朕前生何等身。答曰罗刹王。其好杀习气也。咒盆水示之。独见其貌。如世所画罗刹云。黄门侍郎季奖。偕诸大德。请出禅要。为著止观法二卷。行世。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卒。寿八十有一。夏五十。襄乐王宣。诏吊慰曰。故大禅师志力精苦。感果必然。栖心寂嘿。虚来实反。妙业玄风。事高缁素。运往神迁。实用嗟惘。资崇有加。用申悽敬。可施帛五百疋。送千僧供于云门。皇建二年五月。门人昙询等。奏请起塔。诏曰。故大禅师。德业高迥。三宝栋梁。缘尽化终。神游物外。可依西域之法。阇维起塔。赠帛千疋。建千僧斋。标树芳迹。示诸后代。右仆射魏收。制文勒碑。
续高僧传·卷第十六 习禅初
释僧稠。
姓孙。
元出昌黎。
末居钜鹿之瘿陶焉。
性度纯懿孝信知名。
而勤学世典备通经史。
徵为太学博士。
讲解坟索声盖朝廷。
将处器观国羽仪廊庙。
而道机潜扣欻厌世烦。
一览佛经涣然神解。
时年二十有八。
投钜鏕景明寺僧寔法师而出家。
落发甫尔便寻经论。
悲庆交并识神厉勇。
因发五愿。
所谓财法通辩。
及以四大常敬三宝普福四恩。
初从道房禅师受行止观。
房即跋陀之神足也。
既受禅法北游定州嘉鱼山。
敛念久之全无摄證。
便欲出山诵涅槃经。
忽遇一僧。
言从泰岳来。
稠以情告。
彼遂苦劝。
修禅慎无他志。
由一切含灵。
皆有初地味禅。
要必系缘无求不遂。
乃从之。
旬日摄心果然得定。
当依涅槃圣行四念处法。
乃至眠梦觉见都无欲想。
岁居五夏。
又诣赵州障供山道明禅师。
受十六特胜法。
钻仰积序节食鞭心。
九旬一食米惟四升。
单敷石上不觉晨宵。
布缕入肉挽而不脱。
或煮食未熟。
摄心入定动移晷漏。
前食并为禽兽所啖。
又常修死想。
遭贼怖之了无畏色。
方为说诸业行。
皆摧其弓矢。
受戒而返。
尝于鹊山静处感神来娆。
抱肩筑腰气嘘项上。
稠以死要心。
因證深定。
九日不起。
后从定觉情想澄然。
究略世间全无乐者。
便诣少林寺祖师三藏。
呈己所證。
跋陀曰。
自葱岭已东。
禅学之最。
汝其人矣。
乃更授深要。
即住嵩岳寺。
僧有百人泉水才足。
忽见妇人弊衣挟帚却坐阶上听僧诵经。
众不测为神人也。
便诃遣之。
妇有愠色以足蹋泉立竭身亦不现。
众以告稠。
稠呼优婆夷。
三呼乃出。
便谓神曰。
众僧行道宜加拥护。
妇人以足拨于故泉。
水即上涌。
时共深异威感如此。
后诣怀州西王屋山。
修习前法。
闻两虎交斗咆响振岩。
乃以锡杖中解。
各散而去。
一时忽有仙经两卷在于床上。
稠曰。
我本修佛道。
岂拘域中长生者乎。
言已须臾自失。
其感致幽现皆此类也。
从移止青罗山。
受诸厉疾供养。
情不惮其臭溃。
甘之如荠。
坐久疲顿。
舒脚床前。
有神辄扶之。
还令加坐。
因屡入定。
每以七日为期。
又移怀州马头山。
魏孝明帝夙承令德。
前后三召。
乃辞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乞在山行道不爽大通。
帝遂许焉。
乃就山送供。
魏孝武永熙元年。
既召不出。
亦于尚书谷中为立禅室。
集徒供养。
又北转常山。
定州刺史娄睿。
彭城王高攸等。
请至又默之大冥山。
创开归戒奉信者殷焉。
燕赵之境。
道未通被略言血食。
众侣奔赴礼贶填充。
时或名利所缠者。
稠为说偈止之。
闻者惭色而止。
便为陈修善偈。
预在息心之俦。
更新其器。
既道张山世望重天心。
齐文宣。
天保二年下诏曰。
久闻风德常思言遇。
今敕定州令师赴邺教化群生。
义无独善。
希即荷锡暂游承明。
思欲弘宣至道济斯苦坏。
至此之日脱须还山。
当任东西无所留絷。
稠居山积稔业济一生。
闻有敕召绝无承命。
苦相敦喻方遂元请即日拂衣将出山阙。
两岫忽然惊震。
响声悲切。
骇扰人畜禽兽飞走。
如是三日。
稠顾曰。
慕道怀仁触类斯在。
岂非爱情易守放荡难持耶。
乃不约事留杖策漳滏。
帝躬举大贺出郊迎之稠年过七十。
神宇清旷动发人心。
敬揖情物乘机无坠。
帝扶接入内为论正理。
因说三界本空国土亦尔。
荣华世相不可常保。
广说四念处法。
帝闻之。
毛竖流汗即受禅道。
学周不久便證深定。
尔后弥承清诲。
笃敬殷重。
因从受菩萨戒法。
断酒禁肉放舍鹰鹞去官畋渔郁成仁国。
又断天下屠杀。
月六年三敕民斋戒。
官园私菜荤辛悉除帝以他日告曰。
道由人弘。
诚不虚应。
愿师安心道念。
弟子敢为外护檀越何如。
稠曰。
菩萨弘誓。
护法为心。
陛下应天顺俗。
居宗设化。
栋梁三宝导引四民。
康济既临义无推寄。
即停止禁中四十馀日。
日垂明诲。
帝奉之无失。
后以道化须布。
思序山林。
便辞还本住。
帝以陵阜回互咨谒或难。
天保三年下敕于邺城西南八十里龙山之阳。
为构精舍。
名云门寺。
请以居之。
兼为石窟大寺主。
两任纲位。
练众将千。
供事繁委。
充诸山谷并敕国内诸州。
别置禅肆。
令达解念慧者就而教授时扬讲诵。
事事丰厚。
帝曰。
佛法大宗静心为本。
诸法师等徒传法化。
犹接嚣烦未曰。
阐扬。
可并除废。
稠谏曰。
诸法师并绍继四依弘通三藏。
使夫群有识邪正达幽微。
若非此人将何开导。
皆禅业之初宗。
趣理之弘教。
归信之渐发蒙斯人。
帝大喜焉。
因曰。
今以国储分为三分。
谓供国自用及以三宝。
自尔彻情归向通古无伦。
佛化东流此焉盛矣。
具如别纪。
即敕送钱绢被褥。
接轸登山。
令于寺中置库贮之以供常费。
稠以佛法要务志在修心。
财利动俗事乖道化。
乃致书返之。
帝深器其量也。
敕依前收纳。
别置异库。
须便依给。
未经王府。
尔后诏书手敕月别频至。
寸尺小缘必亲言及。
又敕侍御徐之才崔思和等。
送诸药饵观僧疾苦。
帝常率其羽卫。
故幸参觐。
稠处小房宴坐都不迎送。
弟子谏曰。
皇帝降驾。
今据道不迎。
众情或阻。
稠曰。
昔宾头卢迎王七步。
致七年失国。
吾诚德之不逮。
未敢自欺。
形相冀获福于帝耳。
时亦美其敦慎大法得信于人。
黄门侍郎李奖。
与诸大德请出禅要。
因为撰止观法两卷。
味定之宾家藏本据。
以齐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时。
绝无患恼。
端坐卒于山寺。
春秋八十有一。
五十夏矣。
当终之时异香满寺。
闻者悚神。
敕遣襄乐王宣慰曰。
故大禅师。
志力精苦感果必然。
栖心寂默虚来实返。
业畅玄风事高缁素。
运往神迁寔深嗟惘。
资崇有嘉用申悽敬。
可施物五百段。
送千僧供于云门以崇追福。
至皇建二年五月。
弟子昙询等。
奏请为起塔。
下诏曰。
故大禅师。
德业高迥三宝栋梁。
灭尽化终神游物外。
可依中国之法阇毗起塔。
建千僧斋赠物千段。
标树芳迹示诸后代。
敕右仆射魏收为制碑文。
其为时君所重。
前后皆此类也。
既而剋日准敕。
四部弥山人兼数万。
香柴千计。
日正中时焚之以火。
莫不哀恸断绝哭响流川。
登有白鸟数百徘徊烟上。
悲鸣相切移时乃逝。
仍于寺之西北建以塼塔。
每有灵景异香应于道俗。
初稠奉信出家知奇齐魏。
克志禅业冠绝后尘。
而历履大行往还朝野。
鸣谦抱素能扇清风。
加又威棱群贼势慑山魑。
解虓虎之斗情。
禁稍养之深毒。
大儒皇氏躬为负粮。
青罗猎客执刀剪发。
或德感上玄泽流奉敬之苗。
幽诚所致粟满信心之室。
树神遮道。
随器欲而法流。
文豹净房。
衔秽幞而遥弃。
或猛虎驯狎即背垂衣。
颓山将陊召出存命。
若斯灵相振古罕俦。
具如云门象图所纪。
又初敕造寺面方十里令息心之士问道经行。
稠曰。
十里大广。
损妨居民。
恐非远济。
请半减之敕乃以方五里为定。
使将作大匠纪伯邕缔构伊始。
邕集诸乡邑问此地名。
忽闻空中大声答曰。
山林幽静。
此处本号云门。
重问所由。
了无一人知者。
帝闻异之。
因从空响焉。
今名光严寺是也。
又尝有客僧。
负锡初至。
将欲安处。
问其本夏。
答云。
吾见此中三为伽蓝。
言终而隐。
既而掘地为井。
果得鸱吻二焉。
又所住禅窟前有深渊。
见被毛之人。
伟而胡貌。
置釜燃火。
水将沸涌。
俄有大蟒从水中出欲入釜内。
稠以足拨之。
蟒遂入水。
毛人亦隐。
其夜因致男子神来。
顶拜稠云。
弟子有儿。
岁岁为恶神所啖。
儿子等惜命不敢当。
弟子衰老将死。
故自供食。
蒙师护故得免斯难。
稠索水噀之。
奄成云雾。
时或谗稠于宣帝以倨傲无敬者。
帝大怒自来加害。
稠冥知之。
生来不至僧厨。
忽无何而到云。
明有大客至。
多作供设。
至夜五更先备牛舆。
独往谷口。
去寺二十馀里。
孤立道侧。
须臾帝至。
怪问其故。
稠曰。
恐身血不净秽污伽蓝在此候耳。
帝下马拜伏。
愧悔无已。
谓尚书令杨遵彦曰。
如此真人何可毁谤也。
乃躬负稠身往寺。
稠磬折不受。
帝曰。
弟子负师。
遍天下未足谢愆(云云)。
因谓曰。
弟子前身曾作何等。
答曰。
作罗刹王。
是以今犹好杀。
即咒盆水令帝自视。
见其影如罗刹像焉。
每年元日常问一岁吉凶。
后至天保十年云。
今年不能好。
文宣不悦。
帝问师复何如。
答云。
贫道亦不久。
至十月帝崩。
明年夏首稠丧。
验之果矣。
尝以暇日帝谓曰。
弟子未见佛之灵异。
颇得睹不。
稠曰。
此非沙门所宜。
帝强之。
乃投袈裟于地。
帝使数十人举之不能动。
稠命沙弥取之。
初无重焉。
因尔笃信兼常。
寺宇僧供劳赐优渥。
齐灭周废。
以寺赐大夫柳务文。
文又令其亲辛俭守。
当将家入住。
有神怒曰。
何敢凌犯须陀洹寺。
而俭未几便卒。
隋初兴复奄同初构。
六时禅忏著声寰宇大业之末贼所盘营。
房宇孑遗馀皆焚荡。
余以贞观初年陟兹胜地。
山林乃旧情事惟新。
触处荒凉。
屡兴生灭之叹。
周睇焚烬。
频曀黍离之非。
传者亲阅行图。
故直叙之于后耳。
神僧传·卷第三
释僧稠。姓孙氏。元出昌黎末。居钜鹿之瘿陶焉。性度纯懿。一览佛经涣然神解。幼落发为沙弥时。时辈每暇。常角力为戏。而稠以劣弱见凌侮。稠羞之。乃入殿中闭户抱金刚足。而誓曰。我以羸弱为等辈轻侮。汝以力闻当祐我。我捧汝足七日当与我力。如不与必死无还志也。如是至第六日。将曙金刚形现手执一钵筋谓稠曰。小子欲力当食此筋。稠辞以斋故不欲食。神乃怖以杵。稠惧遂食。食已神曰。汝已多力。然善持教勉旃。神去且晓。乃还所居。同列复戏侮。稠曰。吾有力矣。恐汝不能堪。众试引其臂。筋骨强劲殆非人也。方惊疑。稠曰。吾与汝试之。因入殿中横蹋壁行。自西至东凡数百步。又跃首至于梁数四。仍引重千钧。拳捷骁趫动骇物听。众皆惊服。尝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见妇人弊衣挟帚却坐阶上听僧诵经。众不测为神人也。便诃遣之。妇有愠色以足蹋泉。水立枯竭身亦不现。众以告稠。稠呼优婆夷。三呼乃出。便谓神曰。众僧行道宜加拥护。妇人以足拨于故泉。水即上涌。众叹异之。后诣怀州西王屋山修习前法。闻两虎交斗咆响震岩。乃以锡杖中解。各散而去。一时忽有仙经两卷在于床上。稠曰。我本修佛道。岂拘域中长生者乎。言已须臾自失。后移止青罗山受诸疠疾供养。情不惮其臭溃甘之如荠。坐久疲顿舒脚床前。有神辄扶之还令加坐。因屡入定。每以七日为期。闻有敕召绝无承命。苦相敦喻方遂允请。即日拂衣将出山阙。两岫忽然惊震响声悲切。骇扰人畜禽兽飞走。如是三日。稠顾曰。慕道怀仁触类斯在。岂非爱情易守放荡难持耶。乃不约事留杖策漳滏(扶甫切)又尝有客僧负锡初至。将欲安处问其本夏。答云。吾见此中三为伽蓝。言终而隐。既而掘地为井果得鸱吻二焉。又所住禅窟前有深渊。见被毛之人伟而胡貌。置釜然火水将沸涌。俄有大蟒从水中出。欲入釜内。稠以足拨之蟒遂入水。毛人亦隐。其夜因致男子神来顶拜稠云。弟子有儿。岁岁为恶神所啖。儿子等惜命不敢当。弟子衰老将死。故自供食。蒙师之力得免斯难。稠索水噀之奄成云雾。时或谗稠于宣帝以倨傲无敬。帝大怒自来加害。稠冥知之。生来不至僧厨。忽无何而到云。明有大客至多作供设。至夜五更先备牛舆。独往谷口。去寺二十馀里。孤立道侧。须臾帝至。怪问其故。稠曰。恐身血不净秽污伽蓝。在此候耳。帝谓尚书令杨遵彦曰。如此真人何可毁谤也。因谓曰。朕未见佛之灵异。颇可得睹否。稠曰。此非沙门所宜。帝强之。乃投袈裟于地。帝使数十人举之不能动。稠命沙弥取之。初无重焉。嵩阳杜昌妻柳氏甚妒。有婢金荆昌沐令理发。柳氏截其双指。无何柳被狐刺螫(音栻)指双落。又有一婢名玉莲。能唱歌。昌爱而叹其善。柳氏乃截其舌。后柳氏舌疮烂事急。就稠忏悔。稠已先知谓柳氏曰。夫人为妒。前截婢指已失双指。又截婢舌。今又合断舌。悔过至心乃可免。柳氏顶礼求哀。经七日稠大张口咒之。有二蛇从口出。一尺以上。急咒之遂落。舌亦平复。当终之时异香满寺。闻者悚神。既而剋日。准敕四部弥山。人兼数万香柴千计。日正中时焚之以火。莫不哀恸哭响流川。顷有白鸟数百徘徊烟上。悲鸣相切。移时乃逝。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姓孙。元出昌黎。末居钜鹿之瘿陶。性度纯懿。孝信知名。而勤学世典。备通经史。徵为太学博士。一览佛经。涣然神解。年二十有八。投钜鹿景明寺。僧实法师。而出家落发。更寻经论。识神厉勇。复从道房禅师。受行止观。房即跋陀神足。北游定州嘉鱼山。敛念久之。全无摄證。便欲出山诵涅槃经。忽遇一僧。言从泰岳来。稠以情告。彼遂苦劝修禅。慎无他志。由一切含灵皆有初地味禅。要必系缘。无求不遂。乃从之旬日。摄心果然得定。常依涅槃圣行四念处法。乃至眠梦觉见。都无欲想。岁居五夏。又诣赵州漳洪山道明禅师。受十六特胜法。节食鞭心。九旬一食。或煮食未熟。摄心入定。动移𠷳漏。前食并为禽兽所啖。又常修死想。遭贼怖之。了无畏色。方为说诸业行。皆摧其弓矢。受戒而返。常于鹊山静处。感神来娆。稠以死要心。因證深定。九日不起。后从定觉。情想澄然。便诣少陵寺。祖师三藏。呈己所證。跋陀曰。自葱岭已东。禅学之最。汝其人矣。乃更授深要。即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见妇人。毙衣挟帚。却坐阶上。听僧诵经。众不测为神人也。便诃遣之。妇有愠色。以足蹋泉。水立枯竭。身亦不现。众以告稠。稠呼优婆夷。三呼乃出。便谓神曰。众僧行道。宜加拥护。妇人以足拨于故泉。水即上涌。时共深异。因屡入定。每以七日为期。齐文宣天保二年。下诏敦喻。方遂允请。即日拂衣。将出山阙。两岫忽然惊震。响声悲切。骇扰人畜。禽兽飞走。如是三日。倜顾曰。慕道怀仁。触类斯在。岂非爱情易守。放荡难持耶。乃不约事留。杖策漳滏。帝躬举大驾。出郊迎之。倜年过七十。神宇清旷。动发人心。敬揖情物。乘机无坠。帝扶接入内。为论正理。因说三界本空。国土亦尔。荣华世相。不可常保。广说四念处法。帝闻之。毛竖流汗。即受禅道。学习不久。便證深定。尔后弥承清诲。笃敬殷重。因从受菩萨戒法。断酒禁肉。放舍鹰鹞。去官畋渔。郁成仁国。又断天下屠杀。月六年三。敕民斋戒。官园私菜荤辛悉除。帝以他日言曰。道由人弘。诚不虚应。愿师安心道念。弟子敢为外护檀越。稠曰。菩萨弘誓。护法为心。陛下应天顺俗。居宗设化。栋梁三宝。导引四民。康济既临。义无推寄。即停正禁中。四十馀日。日垂明诲。帝奉之无失。后以道化须布。思序山林。便辞还本住。帝以陵阜回互。咨谒或难。天保三年。又敕于邺城西南。八十里。龙山之阳。为搆精舍。名云门寺。请以居之。兼为石窟大寺主。两任纲位。练众将千。供事繁委。充诸山谷。并敕国内诸州。别置禅肆。令达解念慧者。就为教授。以齐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时。绝无患恼。端坐卒于山寺。春秋八十有一。敕遣襄乐王。宣慰起塔。右仆射魏收为制碑文。
释慧达 朝代:南北朝末隋初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 利物科
姓王。襄阳人。幼年在道。尤务脩缮。后业禅于天台之瀑布寺。又北游武当山。习静如前。有陈御历。江南疫疠大作。达建药藏于杨都市。所济殊广。金陵佛寺之多。过七百所。而达所扶仆起废。华敞之者。馀三百。仁寿中营七层木浮图于杨州之白塔寺。复溯江西。至鄱阳豫章诸郡。随缘演化。以成就功德。沙门慧远邀止庐岳。造西林重阁七间。誓以黄楠为之材。阖境推求。了不可得。佥欲改图。达曰。但诚心未至。故追访无从。苟愿力之坚。则樗栎将化而楠矣。众因四出寻索。果得黄楠一谷于境内之下巢山。计其数。可了此阁。然穷险无路以出。达偶行历崖壁间。仅见一处通人往来。遂挽拽至江。𥱼筏而下。略无遗逸者。阁成。宏壮冠世。后忽偏欹于南三尺。地当石门涧。适有大风。从涧起。北吹阁。阁随以正。晚往长沙。树立益广。达率性任真。言无华绮。衣被弊恶。殆不可观。而檀信向慕。所举辄遂。亦其感应之理然也。大业六年七月晦。旧疾增剧。室中异香旋绕。像设流汗。倚卧七日而逝。寿八十七。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九 兴福篇第九
释慧达。
姓王。
家于襄阳。
幼年在道。
缮修成务。
或登山临水。
或邑落游行。
但据形胜之所。
皆厝心寺宇。
或补缉残废。
为释门之所宅也。
后居天台之瀑布寺。
修禅系业。
又北游武当山。
如前摄静。
有陈之日疠疫大行。
百姓毙者殆其过半。
达内兴慈施。
于杨都大市建大药藏。
须者便给。
拯济弥隆。
金陵诸寺数过七百。
年月逾迈朽坏略尽。
达课劝修补三百馀所。
皆蓥饰华敞有移恒度。
仁寿年中。
于杨州白塔寺建七层木浮图。
材石既充付后营立。
乃溯江西上。
至鄱阳预章诸郡。
观检功德。
愿与众生同此福缘。
故其所至封邑。
见有坊寺禅宇灵塔神仪。
无问金木土石。
并即率化成造。
其数非一。
晚为沙门慧云邀请。
遂上庐岳。
造西林寺。
晚阁七间栾栌重垒。
光耀山势。
初造之日誓用黄楠。
阖境推求了无一树。
佥欲改用馀木。
达曰。
诚心在此。
岂更馀求。
但至诚无感。
故访追不遂。
必心期果决。
松散并变为楠。
如求不获。
阁成则无日矣。
众惧其言四出追索。
乃于境内下巢山。
感得一谷并是黄楠。
而在穷涧幽深无由可出。
达寻行崖壁忽见一处晃有光明。
窥见其中可通材道。
惟有五尺馀并天崖。
遂牵曳木石至于江首。
中途滩澓𥱼筏并坏。
及至庐阜不失一根。
阁遂得成。
宏冠前构。
后忽偏斜向南三尺。
工匠设计取正无方。
有石门涧当于阁南。
忽有猛风北吹还正。
于今尚在。
晚往长沙。
铸钟造像。
所至方面若草从焉。
倾竭金贝者。
兢兢业业恐其不受。
达任性造真言无华绮。
据经引喻笃励物情。
然其形服弊粗殆不可睹。
外综繁殷内收理静。
傍观沈伏似不能言。
而指撝应附立有成遂。
斯即处烦不挠。
固其人矣。
又为西林阁成。
尊容犹阙。
复沿江投造修建充满。
故举阁圆备。
并达之功。
大业六年七月晦日。
旧疾忽增。
七日倚卧。
异香入室旋绕如云。
阁中像设并汗流地。
众见此瑞审达当终。
官人检验具以闻奏。
达神志如常。
累以馀业。
奄尔长逝。
年八十七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0—1817 【介绍】: 清浙江秀水人,又名良士,字仲瞿,号蠡舟,昭明阁外史。乾隆五十九年举人。工画,好游侠,兼通兵家言,善骑射。少以任侠破家。其座主吴省钦荐其知兵,谓能作掌中雷。吴被斥,昙亦因此为士大夫所不齿。诗文奇肆,纵横万里。有《烟霞万古楼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九
王昙,一名良士,字仲瞿,号蠡舟,秀水人。乾隆甲寅举人。有《烟霞万古楼集》。
烟霞万古楼诗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刘歆欲覆酱瓿;《三都》之赋出,而士衡欲盖酒瓮。
同是时也,桓谭以为绝伦,张华为之纸贵。
岂文无定体,嗜痂者有异癖,嬖眇者多一目欤?
李百药曰:『文章者,性情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
』张融自序曰:『吾文章之体,多为世人所惊。
』又曰:『文岂有常体,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篱下?
』裴子野论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独成于心。
』北齐祖莹亦语人曰:『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生活哉?
』读刘协之《雕龙》,不如通挚虞之《流别》;读钟嵘之《诗品》,不如追韩婴之传说。
见其委海若天吴,见其原岷觞积石。
统四千年之文为一文观,合四千年之诗为一诗释,而古今诗与文之正变,洞然胸中矣。
法律一新,如曹参守萧何之文;旌旗一变,如光弼将子仪之军。
非谓师涓奏乐,必造新声;徐摛作文,不拘旧体也。
或曰延年隘薄,灵运空疏,为之奈何?
曰:『此不尽读天下之书与诗文,而漫然操觚之谓也。
』汉郭宪、王嘉全搆虚辞,孟坚所以致讥,张华为之绝倒,《抱朴子》所谓『怀空抱虚,有似蜀人葫芦』之喻乎?
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难。
』又曰:『文章不妩媚,正如疥骆驼。
』今世之勉力宏词者,班马奇字,白孔陈羹;华林类苑,叠韵双声。
骤焉而苏绰《大诰》,忽然而王莽金縢。
著《渊通》以拟《道德》,仿《太玄》而作《测灵》。
以艰深文其浅陋,以奇险幸其功名。
扬雄以为哓哓之学,绣其鞶帨而目之为翰林主人者,非也。
亦有好事焉者,铸贾岛而拜,像东坡而祀。
蜜膏饮杜少陵之灰,遍体刺白香山之字。
老兵之貌中郎,优孟之学期思。
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诗与文者,悖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
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万斛舟;重而不行,猴骑土牛。
』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不然,而任昉、沈约结其集,魏收、邢邵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
鼻马颊牛之论,中军听之而生争;捣齑啖杵之谈,洗马思之而成病。
则又斯文之魔业、翰墨之魇境。
至若宏通硕彦、经师大儒,郑玄之文,通人不取,温公之笔,四六不能。
此不可以辞章律之者,其经济大也。
乐旨潘词,广谈虞笔,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难哉?
予髫幼成文,中年万里,经史烂于胸中,云山乱于脚底,自以为才学识皆当有也。
乃志功名,急经济。
遭台官之祸,纂述之成书者,经史之论辨者,乐府之未谐宫商,金石之未付雕镌者,吴中郡县官持抱以去,而挚仲治半生之文书荡然矣。
并非关通丁谓之书,而概与一烧;亦不借重洪乔之寄,而投之江底。
此砥柱之沉灾,荣宫之火洗。
当时也,郭子横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计及著与撰之存焉否耶?
幸而王阳僰道,险路求生;韩愈华山,危途获济。
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
主人《庄子》,仅留《渔父》残篇;中书《孝经》,惟剩王混摘句。
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显节陵中之蠹也已。
窃惟彦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国神龟,生以骨贵。
而乃陆澄著述,力已倦于经年;任昉属辞,才将尽于晚岁。
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箧书亡,多难默背。
忆当日十吏环书,五题岔集。
门庭藩溷,尽是赋才;户牖门墙,无非刀笔。
沉虑而王充为之气衰,苦思而桓谭为之感疾。
见杨汝士『兰亭』『金谷』,元白无诗;闻孟浩然『疏雨』『微云』,中书罢唱。
议《礼经》则白虎堂中,讲《论语》则金华殿上,何其壮也!
谷子云之笔,而空有乐令之口;无扬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
开顷刻之花,造逡巡之酒。
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
苏明允之诗,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赋,不过十首。
片羽苟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
仆今年四十五岁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
死不见岘首沈碑,英雄堕泪;生不见阿难结集,活佛伤心。
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传于后世。
』萧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复谁能传此?
』呜乎!
未为伧父,已笑衙官;才读《离骚》,便称名士。
刘季绪才非一世,偏能诽毁文章;徐孝穆一代传人,未尝讥诃作者。
留达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娱我馀年;传枚皋数十篇必不可读之文,自伤娸诋。
哀我文者,亦庶几韪我言而恕我狂也。
烟霞万古楼诗集·孙原湘序
天之生才不数,生奇才尤不数。积日星河岳之气,百年而一生。生矣,或遇或不遇,天似不能无厚薄于其间。要其得于天者既厚,必使之有以尽其才;而其所以尽其才者,不系乎遇不遇也。以贾生之通达国体,亲承宣室之问,而不能不困于长沙;以杜季雅之淹博壮烈,封奏论都之书,而一为郡文学掾,廿年不窥京师。又况于偃蹇扼塞,十试不成进士之仲瞿乎? 嗟乎!仲瞿其才辩,其学博,其文章可以凌驾百代,牢笼万物。以文武胆志为略,以措置一世为务。方其羸然弱冠之年,于兵、农、礼、乐、天官、河渠,旁及百家艺术之书,靡不讲明切究。广庭杂坐,抵掌而起,听者侧耳屏息,莫敢发难。虽未见于设施,而其囊括古今,为有体有用之学,固已粲然矣。既连不得志于有司,挟其策奔走公卿间,未尝不倒屣改席,延致上座。君画灰借箸,指陈事宜,当事抠衣奉手,奉教惟谨。然卒未有能用其言者,而君已垂垂老矣。嘉庆辛酉、壬戌之际,名流宿学云集京师,法梧门祭酒主盟坛坫,论定君之诗,与大兴舒铁云位及余为三家,作《三君咏》,传播其事。君夷然不以为意也。余乙丑假旋后,息影江干,不复踏长安尘土。君与铁云连辔入都,再试再黜。铁云侘傺以死,君流荡江淮之间,益不自得。然气益敛,文益奇,裒集所为诗文如干卷,自以铁云而外知君者莫余若,属为之序。噫!仲瞿乃今为辞人矣。以仲瞿之才之学,俾得倾筐倒庋,尽出生平蕴蓄,润泽海内,必有奇迹卓荦异于俗吏之所为者。屑屑于饰竿牍、絺鞶帨,争工拙刀锥之末,岂其志哉?岂其志哉! 君自言今夏游云台山,山中多古木,皆数千年物。其材伟然巨丽,而自晦于穷厓绝壑、人迹罕到之境,殆天之有意位置之者,不如是不能轮囷离奇至此。仲瞿此言,其殆自谓耶?观于贾生虽放废,而《治安》一疏彪炳千古;杜季雅既得从事击羌,旋战殁于射姑。信乎天之待其人,不系乎遇不遇也。读仲瞿之文者,亦可无论其遇已。若其文之瑰伟瑰丽,忽庄忽骚,若正论,若游戏,由其才大气盛,喷薄而出。仲瞿之学,固不尽于此,而人亦不当以此尽仲瞿也。
烟霞万古楼诗集·陈文述序
秀水王君仲瞿,奇才也。奇于文,亦奇于诗。言论风采,出以游戏,雄辨博奥,所至倾其座人,类谈天、雕龙所为,非狂傲也,而世人咸以狂傲目之。夫狂傲,文人之大病也。君未尝狂傲,人目以狂傲,一倡百和,而狂傲之名遂不能自解于世。则露才扬己之所致也。又为座主吴公假其名,形诸奏牍,得以微罪罢官归里,而君之名遂为世人所口实。屡试南宫,摈于有司,卒潦倒不得志以死。则露才扬己、人因目为狂傲之所致也,则有才而不自晦其才之所致也。 君生平著录甚富,大半零落。骈体文数十篇,钱君梅溪蒐葺付梓,寄余吴门书局;诗稿十馀卷,君病中付余子裴之,为敬礼定文之托。裴之没于汉上,稿存余子妇汪端所。端诗学甚深,尝选定明三十家诗,远出牧斋、竹垞、归愚诸选本上。又重刊裴之《澄怀堂遗诗》,于余诗亦多所删订规正。其所为《自然好学斋诗》十卷,老辈皆推重之。又尝为余戚邵梦馀大令刻《镜西阁遗诗》。仲瞿与井叔两集,恒置案头,呼之曰『老王先生』、『小王先生』。以两人诗集皆裴之生平未竟之志,各为选定。病中请于余,期他日必付梓以完裴之人世文字之债,余诺之。逾数日卒,余为作传,所谓孝慧宜人也。端中年以后,奉道诚笃。知前生与裴之同自玉清来,今仍归玉清也。井叔名嘉禄,长洲人。诗人铁夫先生子也,为吴门七子翘楚,年未三十而卒。诗极明秀,端为选存四卷。今年余至繁昌,乃先为刻仲瞿诗而志其颠末如此。 道光庚子中秋钱塘陈文述书于春谷官舍。
烟霞万古楼诗集·张鸣珂序
咸丰纪元之秋,予卧疴三月,病榻无俚,向婿严少春茂才处借《烟霞万古楼未刻诗》十馀卷读之,药炉茗碗之旁,随手钞成一册,时时讽咏。后家春水徵君贻予云伯刻本,仅二卷,与手钞者互有同异。乃复从严氏借钞,略次先后,分为六卷,名曰诗录,不敢居选例也。始于丙辰冬日,断手于戊午夏仲。时以养疴,乃得蒇事。昔卢德水著《杜诗胥钞》,役竣祭告,诗曰:『十年曾有约,三岁始能成。』予于此编亦云。《文集》六卷已刻,板藏金鐀钱氏,二梅褚君曾以印本见惠。至先生生平行事,具详于自制《虎丘山窀室志》中,兹不复赘。 嘉兴后学张鸣珂
烟霞万古楼诗集·张鸣珂题识
余既录刊《烟霞万古楼时文》,风行远近,索者纷然。秀水范君雯茁见之,乃出旧藏诗稿一册寄余,楮墨霉烂,首尾断缺。审其字迹,碻系仲瞿先生手笔。其纪年为乾隆戊申、己酉、庚戌之作。时先生尚未举孝廉,而近游江左于越间也。内有《石帆楼》一诗,似乎碧城仙馆刻本亦有之,馀皆不甚经见。细斠一过,时序稍有紊乱,不敢更正,仍依原书录出,亟付手民,以广其传。题曰『残稿』,纪实也。 光绪二十有六年庚子春二月十日嘉兴张鸣珂识于鄱阳湖上
烟霞万古楼诗集·徐渭仁跋
往岁梅叟刻《烟霞万古楼骈体文》于杭州,颐道居士选刻其诗于繁昌,闻诗版已散佚,因重写刻之。又从《瓶水斋集》及居士集中所附刻者,铁云《鸦藤山馆诗话》中采入者,都为一卷。仲瞿出处详于自制《虎丘山穸室志》,亦录出附之。 咸丰元年二月上海徐渭仁记
烟霞万古楼诗集·徐銮跋
此仲瞿先生未刻藁。余得之张君蓣衫,蓣衫得之北门严氏。严故仲瞿戚也。诗才气浩瀚,洵足压倒一世豪杰。余尝论仲瞿诗如黄河之水,一泻千里,然泥沙俱下。读集中《定光佛歌》等作,当不诬也。 同治三年甲子春正王月嘉兴徐銮读毕识
烟霞万古楼诗集·陆祖谷跋
烟霞万古楼诗,旧有碧城仙馆刻本。其佚者,张公束先生又尝蒐刻一卷,题曰《烟霞万古楼诗残藁》。今碧城本已不多见,张刻之板片亦不知流转何所。今年夏,吾友余楫江孝廉贻书来,言烟霞万古楼未刻诗尚有一卷在东栅徐氏,亟以一金购来。藁才十纸,而楷字精好。卷末有徐金坡先生手识语,知为北门严氏原钞本。严本故家,瞿老之戚,其子弟犹能道瞿老轶事甚详。吾友孟君紫昉藏有瞿老《黼黻图回文诗》一巨册,云亦出自严氏。图字精密,未能校录,以来心常忆之。今得是本,先命工裱装,题曰《烟霞万古楼诗佚稿》,庋诸馆中。予更录副本私藏之。瞿老佚著未出世者甚多,汇集刻之,姑俟他日。 己未夏五月嘉兴陆祖谷识于图书馆斋(录入:顾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