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古朴

相关人物:共 16 位
共 16 首 第 1 页 下一页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元毗陵人,字景忠。博学明经,为文出汉魏间。顺帝至正元年举人。历汉阳、常州教授,累迁儒学提举,以翰林修撰致仕。有《昭先稿》。
梁溪诗钞
陈显曾,字景忠,号昭先。
元无锡人。
熠口曾孙。
至正元年(1341)举人。
授儒学提举,官至翰林修撰。
为文力求古朴
御选元诗姓名爵里
字景忠,毗陵人。至正辛巳乡试乙科历官翰林修撰有昭先槁
牟鲁 朝代:明初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0 【介绍】: 明浙江乌程人。
任莒州同知。
洪武三年青州民孙古朴起事,袭破州城,执鲁胁降,鲁不从,遂被杀。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福建莆田人,字性传。洪武初以户部尚书范敏荐,授四辅官,兼太子宾客,以老乞归。后复召为国子司业,卒官。有《至正近记》、《托素斋集》。
明诗纪事·甲签·卷十二
源字性传,莆田人。
洪武初官兴化教谕,徵为四辅官,以老乞归。
复起为国子司业。
有《文集》二十卷、《抱素轩稿》八卷。
明诗纪事·乙签·卷十一
源字叔渊,闽人。永乐戊戌进士,官当涂知县。
维基
吴源,福建福州府闽县人,进士出身。永乐十五年,福建丁酉乡试中举。永乐十六年(1418年)戊戌科进士,官至知县。
危子安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福建光泽人。
古朴,度量宽弘。
豪邻盗葬其祖坟,族众忿激,欲与之斗。
子安为之解,曰:“吉凶非人谋,姑听之。
”后危族更盛,众始释然。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45 【介绍】: 明凤阳府定远人,字景高。沐晟弟。晟卒,子沐斌居京师,以其代镇云南。累迁至右都督,助大军讨平思任发叛乱。卒谥武襄。
明诗纪事·乙签·卷十五
昂字景颙,(《四库总目》字字景高,不字景颙,疑其初字景高,至洪熙元年后避仁宗之讳,改高为颙,史来及详。
)黔宁昭靖王英子。
初为厢军左卫指挥佥事,永乐中,擢都指挥同知,领云南都司,累迁至右都督。
正统初,代兄子斌镇守云南。
卒赠定边伯,谥武襄。
有《素轩》。
(《四库总目》:《沧海遗珠》四卷,沐昂所编。
共诗三百馀首,皆明初流寓迁谪于云南者。
以其为刘仔肩、王称诸家诗选所不及,故名曰《遗珠》。
此编去取精审,所录多斐然可观。
自古以来,武人能诗者代代有之,以武人司选录,而其书不愧善本者,惟此一集而已。)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8—1684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宾贤,号野人。独喜吟诗。家甚贫,虽丰岁常乏食。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灵涂炭之惨,与当地灶户受盐商剥削之苦及河患、军运等害,见闻亦切。其所作诗字字皆血泪,可称诗史。有《陋轩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六
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泰州人。有《陋轩诗》。
清诗别裁集
字宾贤,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著有《陋轩诗》。○野人居泰州之安丰盐场,濒于海,刻苦成诗,人无知者。自周栎园侍郎盛称其诗,人争重之,由是陋轩之名与诸名家相埒。○渔洋诗以学问胜,运用典实而胸有炉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见痕迹。陋轩诗以性情胜,不须典实,而胸无渣滓,故语语真朴,而越见空灵。然终以无名位人,予持此论,而众人不以为然。然其诗具在,试平心易气读之,近人中有此孤怀高寄者否?
陋轩诗·周亮工序
余己丑过广陵,与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举业相质,时年甚少,未尝见其为诗也。越十三年,予复至广陵,见舟次诗,而诗又甚工,余惊询之。舟次曰:「东淘有吴宾贤者,善为诗,余与之游,同学诗,愧不逮也。」后每见辄言宾贤、宾贤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宾贤者。且曰:「宾贤每把先生诗,勿勿不自禁,泪辄涔涔下。每札至,辄询得先生新诗不?闻先生寄余诗,则急录之去。闻先生近帙至,则仓皇大索,若追余逋负者。先生狱事急,则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见其三数诗。』先生固不屑与人同调,而又时发虞仲翔之叹。以予论,若宾贤者,可谓先生同调,亦不可谓不知先生者矣。」因出其手录《陋轩诗》一帙示予,余读之,心怦怦动。已又见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阳残照,于时宁几」之语,则不禁悽心欲绝。谓宾贤常恐不及见余,余倖返;今乃有不及见宾贤之感矣。急赋一诗寄之。及退而语广陵人,则绝不知有宾贤者。钟山龚野遗曰:「吴宾贤家东淘,东淘产盐,人拥高赀,家不蓄书,间有书,辄以覆瓿,或以拭牢盆。宾贤居陋轩,环堵不蔽,自号野人。野人每晨起,翻书枯坐,少顷起立徐步,操不律疾书,已复细吟;或大声诵,诵已复书。或竟日苦思,数含毫不下。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体仅仅骨立,终亦不废,如是者终年岁。里人相与笑之曰:『若何为者?若不煮素而固食淡。』数指目以为怪物,野人终不之顾。东淘盖旧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询此间有能文士否?属胥对曰:『某不识能文士何等也?见有手一编向之絮语,忽作数十字,欣欣自以为得意,或者其是乎?』使者则急请之见。数请数辟去;辟之不得,强与之见;见则大悦,以为真能文之士;士固无出其右者。东淘人群异之,以为是淡食者固可与长吏揖耶!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渐有过其庐者,野人终闭户不与之接。」嗟乎!宾贤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终死于陋轩必矣!因汇其前后之作,刻为《陋轩诗》。余门人升州吴介兹曰:「读野人诗,想见此老彳亍海滨,空墙落日,攒眉索句,路人作鬼声唧唧揶揄时。昔宋登春见谢榛诗,叹曰:『何乃津津谀贵丐活?』展宾贤诗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嗟乎!介兹数言,可序野人诗矣。舟次名楫,宾贤名嘉纪。舟次别有集。宾贤是集行世,会有知之者。独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当非俗吏,而忘询其姓氏,惜哉!康熙元年,岁次壬寅,阳月,栎下同学周亮工题于赖古堂。(《陋轩诗》电子本录入:顾青翎)
陋轩诗·王士禛序
癸卯孟春,周栎园司农将之青州,过扬州,遗予《陋轩诗》一卷,盖海陵吴君嘉纪之作也。披读一过,古澹高寒,有声出金石之乐,殆郊、岛者流。近世之号为诗人者众矣,掇拾汉、魏,挦扯六朝,以献酬标榜为名高,以类函韵藻为生活,此道膻秽榛莽久矣!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穷海之滨,作为诗歌,托寄萧远,若不知有门以外事者,非夫乐天知命,乌能至此?余在扬三年,而不知海陵有吴君,今乃从司农得读其诗,余愧矣愧矣!
陋轩诗·汪楫序
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己亥江上震惊,扬人倾城走。余时移家艾陵,念虚中在东亭,趣棹视之。至则虚中手近诗一帙纳余前,俾余读。余交虚中三年,未闻虚中一言诗,忽累累成帙,心异之。顾其诗已丹黄遍,下数行,诧惊,向虚中曰:「阅诗者谁耶?余不子异,异阅诗者。」虚中矍然良久曰:「嗟乎,野人今遇知己矣!野人者,东淘处士吴嘉纪也。」余生平未尝一见野人诗,闻虚中言,殊色动。虚中复言:「野人性严冷,穷饿自甘,不与得意人往还;所为诗古瘦苍峻,如其性情。东淘距此地仅三十里,岁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见;即见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余默然久之。诘旦,野人忽至,两人相见欢甚,各为诗,诗成,呼酒共醉,酒尽,复为诗,如是者三日夜,留连低徊,不忍别去。余私念往与虚中言,虚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数年来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诗成,必百里寄余,反复更订,无虑数四。余尝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辄为余来,抵掌论心,浃旬累月,视东亭又将过之。然当熟客登筵,颓然自废,野人率落落无一可。辄忆虚中言,虚中不予欺也。辛丑岁,周栎园先生在广陵,见野人诗,推为近代第一。复闻野人病,心心虑之,恐遂不及见野人,属余为书招之,赠一诗附与俱往。余逆野人不肯为先生来,以先生情至,谊无容辞。且属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严冷不易合,然见先生诗,或当忻然来。」书达,野人竟来。盖野人名不出户,而先生诗走四方。野人与余共论诸家诗,时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时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时见先生近潇。固不意先生南还,亦为野人悲惜如此也。先生既得见野人,虑野人死益切,语余曰:「古之工为诗文者多矣!人情忽近喜远,其人不死,则著作不传。野人之人、之遇、之诗,皆可必其传;□病又□几于死。且以野人诗,亦必待其死而后传,吾与子与不知野人者等耳!子其图之。」余唯唯。因即邮筒所寄寸牍片纸汇次之,得百首,应先生命。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诗何能尽,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诗而传,可以谢先生,亦可以谢野人已!集成弁以言,盖以见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陋轩诗·孙枝蔚序
泰州之安礼场,海滨斥卤之乡也。明正德间,有布衣曰王艮,号心斋,以理学闻。不百年,有布衣曰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以工诗闻。自两贤相继出,而四方谭安丰场人物者,皆啧啧心斋、宾贤不置。心斋能为严苦峭厉之行;而宾贤忧深思远,所为诗,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与颜子之箪瓢陋巷,曾晰之沂水舞零,旨趣殊焉。余不获及见心斋,犹幸得交宾贤,垂三十年,习知其为人,盖醇厚而狷介者。狷介则知耻,醇厚则善自责,善自责则恕于人。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谓也;其哀也,不过自鸣其所遇之穷。且以为诗不出于诚意,则不足传也,故其体如此。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诚。」则受者必艴然怒。而诗之不诚,则往往强自托于佩玉鸣珂以为文,不必标枝野鹿以为质也。然乎?否乎?此其非是亦最易别白者矣!然予每三复其诗,又未尝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自乡举里选废,而《简兮》《考槃》之诗作矣;自井田废,而《大田》《南山》之诗作矣。贤如宾贤,而穷如此,吾不独为宾贤悲也。后世有位君子,有读宾贤之诗如吾之悲者,愿无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举行周礼为任,庶几怨调罕闻;而宾贤之诗,有益于人之国家不既多乎?或曰:「宾贤今之处士,独无意于学颜、仓与?」曰:命不同也。颜、曾非穷人也。夫既得圣人而为之师,且其家庭亦必有可乐者;颜渊死于颜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间事,孟子略载之。忧于国而乐于家,穷于出而通于处,宾贤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嗟乎!宾贤之哀怨,乃其诗之诚也。心斋践履笃实,其学一本于诚,使宾贤得与生同时,则亦心斋之徒矣,岂独以其诗鸣哉!
陋轩诗·计东序
今天下何处士之多也?以余所见,今富贵利达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称处士者焉。彼富贵利达者,视其家食用玩好之物无不具,独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载籍之语。乃挟其势与利,思钩致贫贱失志、稍知诗与文、又自骄语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骄语为高士者,欲以其诗与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贫贱,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为富贵利达者之玩好而不辞。余观古处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贵之人,特其终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显于天下。古富贵之人,于天下之士,固无所不好,然诚得士之报,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诚;然好士者,亦不过一二士,未若今天下两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以毛公、薛公之隐于博徒卖浆也,知从之游者独信陵君耳!同时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国中也。以北郭骚之贤,几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几失之。盖贤者之难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以予观我友泰州吴子野人之诗,与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谓不愧古处士;而当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众,能深知其诗与其立身持己不愧处士,笃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栎园周先生一人。即阮亭且云:「我官扬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吴子,今乃从周司农公知之。」予益以叹吴子之为处士,非予所见为多者之处士也。周先生之知处士,果有异于世之所为好士者也。两人者,皆远矣,皆不可及矣!予故乐得而叙之。康熙戊申首夏,吴下同学弟计东,书于广陵玉笑亭。
陋轩诗·吴周祚序
海陵吴野人,积学三十馀年,著为诗歌古文辞,凡若干卷。然櫜锋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无有知者。栎园周先生始奇之,为梓其诗行世。而后野人之名,不胫而驰于大江南北。吾友汪子芾斯复裒其全集,录诗近四百篇,续梓以传。刻成,而余重有感矣!野人家东淘,为濒海斥卤鱼盐沮泽之乡,贾侩杂居,习尚凌竞,其于诗文笔墨之事,固非所论。而野人以一鹤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耻藉时流延誉。居仅荜门蒿径,旁有野水虚明,荻芦森错。日惟键户一编,吟啸自若,虽瓶罄履决不复问。故其为诗,冰霜高洁,刻露清秀,不得指为何代何体,要自成其为野人之诗而已。然吾闻其生平,天性孝友,与人交,严冷难合;至缓急患难,则不以生死久暂异。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两事为尤著。且其乡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学馀姚,以躬行实践、力排矫饰为事。若野人之气专容寂,笃行潜修,其闻道而后兴者欤?予故因诗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读其诗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仅以诗足尚也。屏山宗同学弟周祚拜书。
陋轩诗·汪懋麟序
唐书》之传隐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间或隐或仕略相半,而为道士之学者数人焉。史臣谓隐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噫!何真隐之难也!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万乘之贵,寻轨而委聘;次则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禄,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无当于取舍,故遁迹不返,使人高其风而不敢訾。史臣之论率如是。以余观其论列诸人,若朱桃椎、田游岩、李元恺、卢鸿、陆羽之徒,其于泉石烟霞,洵膏肓痼疾矣。若王绩、吴筠、贺季真、秦系、张志和、陆龟蒙诸子,文词卓越,以诗歌相雄长,诙谐放荡,浮沉荣遇之间,当时慕之,后世传之;身虽隐而名益彰,岂寂寂无所表见者比哉!扬之泰州,有吴先生者,名嘉纪,字野人,隐居东淘,名所居曰陋轩。与世罕接,家最贫,虽礼年常乏食,以歌诗自娱乐。独与余兄舟次善,尝窃诵其诗于周栎园司农,为刊其初稿。继家芾斯分司东淘,慕其贤,为再刊其集。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诗,渐达于京师。济南阮亭王公,尤时时口其诗不置。先生之名,虽欲俱隐不得矣!余获交先生久,间入城,必过余家,故得尽览其作。大抵四五言古诗,原本陶潜、王粲、刘桢、阮籍、陈子昂、杜甫之间;七言古诗浑融少陵,出入王建、张籍;五七言近体,幽峭冷逸,有王、孟、钱、刘诸家之致,自脱拘束。至所为今乐府诸篇,即事写情,变化汉、魏,痛郁朴远,自为一家之言,必传于后何疑欤?先生之诗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诗,重刊精好,吾党义之。询其人,孝而乐善,又左右于先生,贤矣!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属为论次。余何足为先生序,顾不鄙弃而必见属者,或以余之知之也!噫!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独诗云尔哉!大都号为隐逸者,多违乎时,不得已而托焉者耳。苟有知而举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诸人,尘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几人乎?若先生名虽闻于时,身处海滨,自甘穷寂,不肯托迹于终南、嵩少,为钓名窃禄之计,爱其诗而愿见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先生生平无所好,惟酷嗜茶,有鸿渐、鲁望之遗风焉。他时有传逸民者,当与并列云。时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学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阁。
陋轩诗·陆廷抡序
数十年来,扬郡之大害有三:曰盐筴,曰军输,曰河患;读《陋轩集》,则淮、海之夫妇男女,辛苦垫隘,疲于奔命,不遑启处之状,虽百世而下,瞭然在目。甚矣吴子之以诗为史也!虽少陵赋《兵车》,次山咏《舂陵》,何以过?使其得志,出厥怀抱,裨益军国民生不浅,奈何托之空言也!然而吴子蒿目怆心、孤吟而永叹者,尚不止此。予自申、酉杜门垂廿载,不知户外事,独时时耳吴子名。辛亥,馆海陵,以为必识吴子,越十年,不识如故。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馆舍。予见吴子,大喜;吴子见予,亦大喜;为张宴置酒相乐也;已而相泣。呜呼!予当初闭户时犹壮盛,即吴子亦未艾;乃今吴子近七十,予亦去耆无几,吾两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寿几何?不可重为太息哉!吴子诗自三事而外,怀亲忆友,指事类情,多缠绵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细柳新蒲之感尤甚。予读之往往不及终卷而罢。而吴子酒半出袖中诗属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少陵云:「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而《陋轩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饮求模糊」之句。然则予之不尽言也,亦犹少陵之不忍问也,又若吴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悲夫!
陋轩诗·重订陋轩诗后序
东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滨海,㳽望沙黄苇白,无复山川灵秀之气,顾硕儒畸士,往往间生其中。在前则心斋王先生以理学名,后此则宾贤吴先生以诗学名。今所传《陋轩诗》,海内操觚家但解吟风弄月,虑无不知有泰州吴野人名字者。诗初刻于栎园周司农,继刻于分司汪芾斯,为数不满四百篇。今本较旧刻加多逾倍,盖先生故人方于云又从而裒录之者也。历岁既久,版更易数主,渐次脱落。璨不忍里中先辈其幸而仅存者祗此一编,不幸其子孙不能世守流传,将遂听其波荡转徙,日渐澌灭,以至于尽也。乃因购得坊肆见行版,更取家藏旧本,逐一雠对,补其残阙,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识者,亦一并刊正以行。夫莫为之前,虽美弗彰;莫为之后,虽盛弗传。王、吴两先生负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颠连困踣,所忧有不止穷饿无聊为足馁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学倥侗陈璨识。
陋轩诗·王相跋
野人先生《陋轩诗》,零章断句,传诵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荡佚无存。余辑是编,遂录全稿,不遗一章。近见泰州缪君重刊本,然先生诗固人所争睹,广其流传,亦人所共愿也。惜庵王相识。
陋轩诗·尤璋选吴野人先生诗集序
国初人甚喜谈诗,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争自琢磨,附于风雅。其在上者,如合肥、娄东、大梁之属,难更仆数,而要皆有其集盛传于世。惟穷悴隐居,以诗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随湮没,绝可惜也。往时名人,亦有选本,附载数人,卒成挂漏。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见,即其书亦未历久而废弃无存矣。当时以处士有集行世者,凡数人,吾郡吴嘉纪野人与焉。野人初处海滨,无意于世,遭汪悔斋先生于场下,乃奇而称之;归与蛟门、豹人、孝威诸公为之扬誉,遂甚为郡城夙老所许;而诸商好文者,争延致之。今所刻《陋轩集》,皆其力也。野人诗未为极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篱壁,传之后配,固当有数十首可存不废者,乃其名竟得悔斋以传。其视老死乡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荣花飘风、好音过耳者,顾不甚幸也哉!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邮州学生,不及贡而殁。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学生,当贡而适遇停贡八年,亦不及复而殆。其子震三、施敬,与予交善。三人诗绝佳,高出野人数倍,皆以穷悴不传,到今几无有知其人者。士不幸终困胶庠,并一二诗之传后,尚有数阨焉,不深可痛乎!呜呼!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轩诗·陋轩诗四刻
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康熙改元,司农来扬州,因汪舟次知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诗》,司农所命也。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阮亭时官扬州推官,(顺治十七年任。)因司农知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康熙六年,钱塘汪芾斯分司东淘,雅重先生,为裒其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吴周祚序言之甚详。汪公当自有序,惜不传。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剞劂,汪蛟门序,称其刊刻精好。今世所传《陋轩诗》原刻,即方本。余家藏二部,一为先君子所遗,今归家仲。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岚先生圈评本,内子巾箱中物也。周、汪两刻,余未见。其最后者,嘉庆时,栟茶场缪竹痴所刊,刻手远逊于前。且原诗六卷,离为十二,失其旧矣。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没。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顷选先生诗入《海陵诗徵》,为国朝诗人之冠,特诠次其说。(夏荃)
陋轩诗·陋轩未刻诗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自栟茶缪君竹痴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几家置一编矣。然先生诗实不止此。东淘施丈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叟自钞。乾隆戊子,宫丈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钞本归,丈有《读陋轩未刻遗稿》五言古,及《陋轩续集小引》,称其手书楷字,笔法古拙可宝。宫丈文孙枚波,与余为僚婿,取此本赠余。前二十三叶先生自钞,体兼隶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数十叶,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几于活现纸上,古物可贵如此。后五十叶,他人书;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诗多可传。宫丈曾三选,得诗百七首,拟另录附《陋轩诗》刻后。顷余取全帙,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与宫丈选小异。窃谓钞不如刻,拟取所选另刻单行本,名曰《陋轩诗补遗》,与全集相辅而行。(夏荃)
陋轩诗·刘文淇续序
吾友夏君退庵,既购得缪氏所刻《陋轩诗》集板,又获陋轩未刻诗册,辑为两卷,刻成未及印行,遽归道山。哲嗣子猷以集见示,并乞为之序。余谓野人先生诗,前人序之已详,复何俟鄙人赞说。而续刻始末,则固不可不序也。先是东淘施君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轩自钞。乾隆戊子,宫君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归。其孙文波为退庵僚婿,取以相赠。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见;又得周栎园、孙豹人序两篇,亦前集所未有。退庵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分为上下卷,以付诸梓,将与初集并行。此事详晓所著笔记中。退庵所得诗册,余未之见。然观初集,犹间有酬应之篇,而续集则皆陶写性灵之作,以是叹退庵抉择之精也。余犹忆辛丑闰三月间,退庵自郡城归,舟已将发,过禅智寺,于坏壁石刻中,录得先生二绝句云:「长公诗句在香台,六百馀年没草莱。片石不愁零落久,琅琊居士会寻来。」「拭尽寒烟旧藓痕,新题陈迹共相存。老僧漫说因缘事,绿草春风满寺门。」此诗盖为渔洋先生获东坡石刻而作,初集、续集皆未载。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诸同人。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记之,以见其搜辑之勤如此。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辑海陵文徵、诗徵,尤有关乡邦文献。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负退庵辛苦缀辑之意也。
陋轩诗·夏嘉谷跋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康熙前壬寅,司农来扬州,因汪舟次知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司农所命也。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两公。阮亭时官扬州推官,因司农知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今集中并无王序,即《带经堂集》亦未编入,殊不可解。康熙丁未,钱塘汪芾斯分转东淘,雅重先生,为裒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吴周祚序言之甚详。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梓人。汪蛟门序称其刊刻精好,此语信然。余家藏《陋轩诗》,为先君子所遗,乃方刻也,近亦罕有。汪、周二刻都未及见。嘉庆时,栟茶缪竹痴(中)复为剞劂,刻工较逊于前;且原诗六卷分为十二,失其旧矣。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没,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道光辛卯,缪板归富安徐氏,顷又展转出售,余即购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订,阙者补之,讹者正之,阅五月而蒇事,因诠次其说于简末。乡后学夏嘉谷谨识。
陋轩诗·重刻吴野人先生陋轩诗序
曩者读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识一王心斋先生,盐丁中之麟凤也。不百年而吴野人先生又继之起焉,亦泰州盐丁也。抱道食贫,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鹤,高不可攀。胸有所触,辄随意吟咏,调不师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独弹无弦之琴,以自适其性情而已。茅屋一椽,不蔽风雨,晏如也。殁后遗有《陋轩诗》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亲友者亦半。大都抒写其忠孝节义之怀,借以箴世,与才士骚人之作异焉。一时贤士大夫先后为之搜辑刻行,仅成七册,脍炙人口久矣。兵燹后版灰烬,原诗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诵读为憾。岁民国八年己未,吾友杨绳武茂才,偶于荒肆中购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复加校雠,亟谋重梓印行,发幽光而著潜德,诚古君子之用心也。携诗示余,属为序,辅深愧不文,辞不获已。诵其诗缠绵悱恻,言浅而意深,可以示惩,可以示劝,《三百篇》温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独有会心乎!自号野人,孔子从先进之意也,野人而更进乎君子者也。名其诗曰《陋轩》,颜子乐箪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贤者也。于戏!若两先生者,均以极贫之盐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奋起庸俗之中,上与孔子为徒。王子能传孔子之道者也,吴子能传孔子之诗者也。殊涂同归,后先一辙。谓野人先生之诗为诗者可也,谓野人先生之诗即心斋先生之道,亦无不可也。吾读吴野人之诗,吾益叹《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为匪浅也,宜乎吾友杨君之亟谋梓行也。民国九年,夏历庚申三月,禹县方硕甫撰于扬州。
陋轩诗·重刻陋轩集跋
陋轩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陋轩诗》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国朝吴嘉纪撰。嘉纪字野人,泰州人。泰州多以煮海为业,嘉纪独食贫吟咏,屏处东淘,自铭所居曰陋轩,因以名集。其诗颇为王士禛所称。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其诗风骨颇遒,运思亦复劖刻,而生于阴季,遭逢荒乱,不免多怨咽之音。
陋轩诗·邓之诚桑园读书记
吴野人《陋轩诗》六卷,信芳阁活字本,为《清初十家诗钞》之七。据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诗初集,为周栎园所刻。汪芾斯分司东淘,为再刊其集。方于云复裒其前后诗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计东序初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吴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当为「注芾斯」之误。)共四百馀首。今六卷本,盖野人没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陆廷抡《江村诗序》:「甲子秋客广陵,再过云家,则野人已前死数月,遗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缵,付其友汪悔斋太史发梓,为《陋轩集》六卷。」凡一千十二首。甲子为康熙二十三年。《江村诗》者,岫所撰。云家,岫之字。信芳既复刻,又称泰州缪氏有重刊本。盖缪中(竹痴)刻《陋轩集》,依汪刻强分十二卷,时在嘉庆甲戌。刻成未印行,后其族弟锦,为之补板行世,则道光庚寅矣。缪刻集板,后归夏退庵。退庵又得东淘施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选出百二十馀首,编为续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刘文淇为之序。然则野人之诗,先后凡七刻矣。读野人诗,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饮甘露,如触幽香。然肝肠甚热,急人之饥,过己之饥;急人之溺,过己之溺。是真有情,不能从形迹求也。程岫《江村诗》二卷,袁承福《啸竹诗钞》八卷,皆号高逸,能衍野人之绪馀。野人名嘉纪,字宾贤,泰州东淘人。
陋轩诗·陋轩江村集合刻八卷
陋轩字宾贤,号野人,明遗老。
气节文章,当时无辈。
遗书前清已数刻板,风行海内。
凡忌讳之诗,多数删去。
今得清初钞本,与诸刻本迥异,予略加笺注,并撰年谱一卷附后。
又将所藏墨迹,摄影刻铜印附。
《江村集》,程岫撰。
岫字云家,亦明遗老,与野人为莫逆交。
野人诗则传播海内,云家诗则湮没无闻。
予心醉其诗,多方搜求,始得钞本二卷。
卷首有兴化遗老陆廷抡序,谓其诗「真至古朴,刮尽浮靡,置《陋轩集》中不能辨。
」足徵云家诗实与陋轩相伯仲也。
并将《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图》遗像,及诸名人题跋,摄影铸铜,印之卷颠,此集诚稀世之宝也。
(袁承业)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38—1719 【介绍】: 清江苏长洲人,字左原。
康熙二十三年举人。
性情笃厚,守节操极严。
工诗文,其古诗古朴深秀,近体意致淡荡。
有《西田诗集》、《响山夕集》。
清诗别裁集
字左原,江南长洲人。康熙甲子举人。○左原先生与弟右原为挛生兄弟,形体性情,学问志节,无不相同,不止如双丁二到已也。诗品雅洁,并追唐人,尤悔庵太史谓陈氏兄弟昔称二难,今日二难复见陈氏,其言洵然。

人物简介

全台诗
林大喜(?
~?
),生平籍贯不详,人称「林先生」。
康熙五十八年(1719)兵马指挥施世榜集流民以开东螺之野,引浊水歧流以溉,工竣而流不通,林先生往见之曰:「闻子愿兴彰邑水利,功德固大,但未得法耳,吾当为公成之。
」越日果至,授以方法,施世榜悉如其言,遂通浊水,引以灌田,号「八堡圳」。
先生衣冠古朴,谈吐风雅,不求名利,惟以诗酒自娱,日游溪壑间,许多口占,有飘飘欲仙之致,惜无存稿,亦不传于世。
方水圳成,施世榜以千金为谢,先生辞弗受,亡何竟去,亦不知其所终。
佃民感其德,设林先生庙祀之,在今彰化县二水乡〖参考:(1)周玺纂辑:《彰化县志》,卷8,〈人物〉。
(2)许雪姬总策画《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
   林大喜存诗一首,见《彰化县志》,连横《台湾诗乘》转引,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
仁和(今杭州)人。
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
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
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
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
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
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
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
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
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
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
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呜呼!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盖其勤如此。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悲夫!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噬肯来游,亦既觏止。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顾惭形秽,敢托神交?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梓为六卷,价重三都。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自非太上,讵易忘情?仆本恨人,谁能遣此?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能无感慨?正复淋漓。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刚值杀青,敢辞塞白。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维基
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
徐焕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无锡人,字舫亭。
嘉庆六年进士,官礼部主事。
少治《仪礼》,曾作《朱子释宫图證》。
所作古文质朴无饰。
有《舫亭集》。
共 16 首 第 1 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