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法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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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334—416 【介绍】: 东晋僧。雁门楼烦人,俗姓贾。幼好学,博综六经,尤善老庄。年二十一,师从道安,精般若性空之学。晋孝武帝太元六年入庐山,结庐讲学。又建莲社,倡弥陀净土法门,卜居三十余年,足不出山。后人尊为净土宗初祖。撰有《沙门不敬王者论》等。
全晋文
慧远俗姓贾,雁门楼烦人。慕容隽时师事道安,后随道安奔襄阳。孝武初,襄阳陷,移居庐山,江州刺史桓伊为起东林寺,至义熙十二年卒,年八十三。有集十二卷。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生贾氏。雁门楼烦人也。年十二。随其舅令狐君。学于许洛间。博极群书。得老庄之要。风鉴朗拔。在诸生中。龙章凤姿。照映鱼鸟。既冠。将渡江与范宣子俱隐。值中原乱。兵戈塞路。闻道安在太行恒山寺讲般若。遂与弟慧持俱造之。一面归敬。愿落发。就弟子之列。以终业焉。既受具。以大法为己任。年二十四即就讲说。秦建元九年。襄阳平安公为朱序所得。因决别。南抵荆州。止上明寺。欲游罗浮。泊舟浔阳。见匡山爱之。庐于山阴。以杖卓地曰。有泉当住。泉忽涌。因定居焉。常诵经泉上。有龙出听。因号龙泉寺。沙门慧永住西林。恨所居逼侧。不能多容。而请太守桓伊。为立东林寺。古传有佛影在月氏国那竭城南。古石室中。去流沙。一万五千八百馀里。欲往瞻礼。恨骨不能飞。有西域道士。为远画之壁间。远著铭五章。能疏其妙。陶侃镇广州。有渔得阿育王所铸文殊像于海中。送寒溪寺。寺主僧珍径夏口。梦寺火而像不坏。驰归果然。侃以其威灵。及移镇。使人迎之。十辈不能举。既而登舟又没。终不能得。及远创寺既成。而像自至。盖其诚感然也。故时人为之谣曰。陶维剑雄。像以神标。云翔泥宿。一何遥遥。可以诚致。难以力招。彭城刘遗民。豫章雷次宗。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士民季硕等十八人。从远游。乃于无量寿象前。使刘遗民著文。立誓期生西方。殷仲堪如荆州。过山中临北涧。听远讲易叹曰。识尽精微。不受拟度。世间安有此等人品乎。俳佪终日而罢。卢循初据江州。尝诣远。远少与循父嘏善。见循欣然。道旧。有谏者曰。循返逆。公与厚。祸斯至矣。远曰。我佛法中。情无取舍。岂不知为识者所察。非吾所惧也。及武帝讨循。屯桑尾。有以远交循为言。武帝曰。远公世外人。其可以是量之哉。遣使送敬。且饭僧。闻罗什入关。遣书通好。献比量衣裁。使登高座。为著之。并漉器皆珍贶。什答书。其略曰。经言。末后东方有护法菩萨。勖哉仁者。善弘其事。有偈曰。既以舍染乐。心得善摄不。若得不驰散。深入实相否。必竟空相中。其心无所乐。若悦禅智慧。是法性无照。虚诳等无实。亦非停心住。仁者所得法。幸愿示其要。远又以书答其偈曰。本端竟何从。起灭有无际。一微涉动境。成此颓山势。惑相更相乘。触理自生滞。因缘虽无主。开途非一世。时无悟宗匠。谁将握玄契。来问尚悠悠。相与期卒岁。初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但云寿令长远而已。远曰。佛是至极。至极则无变。无变之理。岂有穷哉。乃著法性论曰。至极则以不变为性。得性为体极为宗。罗什见论曰。边国人未见经。便暗与理合。岂不妙哉。秦王姚兴致书。饷远龟兹细缕杂变像。以伸款敬。又姚嵩献珠像。并释论云。大智论新记。龙胜所作。法师当冠以序。昭示万世。此邦道士。同所钦闻也。远以书辞不敏。文多不载。然恨大论文多。钞其要。为二十卷。桓玄讨殷仲堪。军经山北。邀远出虎溪。远称疾不出。玄自入山。左右谏玄。勿复拜。及见远。不觉致敬。玄问。不敢毁伤。何以剪削。远答以立身行道。当自有意。岂以剪发文身。让季历而非泰伯乎。玄出山。谓左右曰。实生所未见也。玄后以震主之威。苦欲致之。而远坚卧不动。俄而玄欲沙汰僧众。且谓。唯匡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简之例。于是远以书抵玄。其词皆阳纵而阴夺之。成帝幼冲。庾冰用事。以沙门应敬王者。而尚书何充。仆射褚翌诸葛恢等。奏议不应。众议同何充等。门下观望駮议纷然。玄在姑熟。以书问远当不。且曰。此一代大事。不可令朝廷失体也。得八座书。今以似君。君其件件详论不敬之意。以释其疑。便当行之。远答书。其略曰。伽黎非朝宗之服。钵具非廊庙之器。会玄篡位。下书曰。佛法宏大。所不能测。昔推奉主之情。故兴其敬。今事既在己。宜尽谦礼。诸道人勿复致礼也。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凡五首。妙尽物情。玄西奔。安帝自江陵还京师。辅国何无忌。劝远候迎。远称疾不行。帝遣使劳问。远脩书叙悃诚。帝佳之。谢灵运恃才气出人上。见远悠然意消。远卜居三十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每送客游履。以虎溪为限。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示疾。至六日困笃。大德耆宿。请饮豉酒。不许。又请饮米汁。不许。又请以蜜水为浆。乃命律师捡卷。未见而终。寿八十三。遗命露骸松下。弟子不忍收葬。浔阳太守阮保。于山西岭。凿圹开𡑞。有文集十卷。
神僧传·卷第二
释慧远。本姓贾氏。雁门楼烦人也。弱而好书。年十三随舅令狐氏游学许洛。故少为诸生。博综六经尤善庄老。性度弘伟风鉴朗拔。虽宿儒英达莫不服其深致。年二十一欲渡江东就范宣子共契。值石虎已死中原𡨥乱南路阻塞。志不获从。时沙门释道安立寺于太行恒山。弘赞像法声甚著闻。远遂往归之。一面尽敬以为真吾师也。后闻安讲般若经。豁然而悟。便与弟慧持投簪落䰂(音采)委命受业。既入乎道厉然不群。常欲总摄纲维以大法为己任。精思讽持以夜续昼。贫旅无资缊纩常阙。而昆弟恪恭终始不懈。有沙门昙翼。每给以灯烛之费。安公闻而喜曰。道士诚知人矣。年二十四便就讲说。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往复移时弥增疑昧。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于惑者晓然。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安有弟子法遇昙徵。皆风才照灼志业清敏。并推服焉。后随安公南游樊沔。伪秦建元九年。秦将符平。𡨥并襄阳。道安为朱序所拘不能得去。乃分遣徒众各随所之。皆被诲约。远不蒙一言。远乃跪曰。独无训勖惧非人例。安曰。如汝者岂复相忧。远于是与弟子数十人。南适荆州住上明寺。后欲往罗浮山。及届浔阳见庐峰清净足以息心。始住龙泉精舍。此处去水本远。远乃以杖叩地曰。若此中可得栖立。当使朽壤抽泉。言毕清流涌出浚矣成溪。其后少时浔阳亢旱。远诣池侧读海龙王经。忽有巨蛇从池上空。须臾大雨。遂以有年。因号精舍为龙泉寺焉。陶侃经镇广州。有渔人于海中见神光。每夕艳发经旬弥盛。怪以白侃侃往详视。乃是阿育王像。即接归以送武昌寒溪寺。寺主僧珍尝往夏口。夜梦寺遭火。而此像屋独有龙神围绕。珍觉驰还寺。寺既焚尽。唯像屋存焉。侃后移镇。以像有威灵遣使迎接。数十人舆之至水。及上船船又覆没。使者惧而反之竟不能获。及远创寺既成祈心奉谓乃飘然自轻。往还无梗于是率众行道。昏晓不绝。释迦馀化于斯复兴。自远卜居庐阜三十馀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每送客游履常以虎溪为界。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卒。春秋八十三。
高僧传·卷第六 义解三
释慧远。
本姓贾氏。
雁门娄烦人也。
弱而好书圭璋秀发。
年十三随舅令狐氏游学许洛。
故少为诸生。
博综六经尤善庄老。
性度弘博风鉴朗拔。
虽宿儒英达莫不服其深致。
年二十一欲渡江东就范宣子共契嘉遁。
值石虎已死中原寇乱南路阻塞。
志不获从。
时沙门释道安立寺于太行恒山弘赞像法。
声甚著闻。
远遂往归之。
一面尽敬。
以为真吾师也。
后闻安讲波若经。
豁然而悟。
乃叹曰。
儒道九流皆糠秕耳。
便与弟慧持。
投簪落彩。
委命受业。
既入乎道厉然不群。
常欲总摄纲维。
以大法为己任。
精思讽持以夜续昼。
贫旅无资缊纩常阙。
而昆弟恪恭终始不懈。
有沙门昙翼。
每给以灯烛之费。
安公闻而喜曰。
道士诚知人矣。
远藉慧解于前因。
发胜心于旷劫。
故能神明英越机鉴遐深。
安公常叹曰。
使道流东国其在远乎。
年二十四便就讲说。
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弥增疑昧。
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
于是惑者晓然。
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
安有弟子法遇昙徽皆风才照灼志业清敏并推伏焉。
后随安公南游樊河。
伪秦建元九年。
秦将符丕寇斥襄阳。
道安为朱序所拘不能得去。
乃分张徒众各随所之。
临路诸长德皆被诲约。
远不蒙一言。
远乃跪曰。
独无训勖惧非人例。
安曰。
如公者岂复相忧。
远于是与弟子数十人。
南适荆州住上明寺。
后欲往罗浮山。
及届浔阳。
见庐峰清静足以息心。
始住龙泉精舍。
此处去水大远。
远乃以杖扣地曰。
若此中可得栖立当使朽壤抽泉。
言毕清流涌出。
后卒成溪。
其后少时浔阳亢旱。
远诣池侧读海龙王经。
忽有巨蛇从池上空。
须臾大雨。
岁以有年。
因号精舍为龙泉寺焉。
时有沙门慧永。
居在西林与远同门。
旧好遂要远同止。
永谓刺史桓伊曰。
远公方当弘道。
今徒属已广而来者方多。
贫道所栖褊狭不足相处。
如何。
桓乃为远复于山东更立房殿。
即东林是也。
远创造精舍洞尽山美。
却负香炉之峰。
傍带瀑布之壑。
仍石垒基即松栽构。
清泉环阶白云满室。
复于寺内别置禅林。
森树烟凝石筵苔合。
凡在瞻履皆神清而气肃焉。
远闻。
天竺有佛影。
是佛昔化毒龙所留之影。
在北天竺月氏国那竭呵城南古仙人石室中。
经道取流沙。
西一万五千八百五十里。
每欣感交怀志欲瞻睹。
会有西域道士叙其光相。
远乃背山临流营筑龛室。
妙算画工淡彩图写。
色疑积空望似烟雾。
晖相炳暧。
若隐而显。
远乃著铭曰。
廓矣大像。
理玄无名。
体神入化。
落影离形。
回晖层岩。
凝映虚亭。
在阴不昧。
处闇逾明。
婉步蝉蜕。
朝宗百灵。
应不同方。
迹绝杳冥(其一)。
茫茫荒宇。
靡劝靡奖。
淡虚写容。
拂空传像。
相具体微。
冲姿自朗。
白毫吐曜。
昏夜中爽。
感彻乃应。
扣诚发响。
留音停岫。
津悟冥赏。
抚之有会。
功弗由曩(其二)。
旋踵忘敬。
罔虑罔识。
三光掩晖。
万像一色。
庭宇幽蔼。
归途莫测。
悟之以靖。
开之以力。
慧风虽遐。
维尘攸息。
匪圣玄览。
孰扇其极(其三)。
希音远流。
乃眷东顾。
欣风慕道。
仰规玄度。
妙尽毫端。
运微轻素。
托䌽虚凝。
殆映霄雾。
迹以像真。
理深其趣。
奇兴开衿。
祥风引路。
清气回轩。
昏交未曙。
髣髴神容。
依稀钦遇(其四)。
铭之图之。
曷营曷求。
神之听之。
鉴尔所修。
庶兹尘轨。
映彼玄流。
漱情灵沼。
饮和至柔。
照虚应简。
智落乃周。
深怀冥托。
宵想神游。
毕命一对。
长谢百忧(其五)又昔浔阳陶侃经镇广州。
有渔人于海中见神光每夕艳发。
经旬弥盛。
怪以白侃。
侃往详视乃是阿育王像。
即接归以送武昌寒溪寺。
寺主僧珍尝往夏口夜梦寺遭火而此像屋独有龙神围绕。
珍觉驰还寺。
寺既焚尽唯像屋存焉。
侃后移镇。
以像有威灵遣使迎接。
数十人举之至水及上船。
船又覆没。
使者惧而反之。
竟不能获。
侃幼出雄武素薄信情。
故荆楚之间为之谣曰。
陶惟剑雄。
像以神标。
云翔泥宿。
邈何遥遥。
可以诚致。
难以力招。
及远创寺既成。
祈心奉请。
乃飘然自轻。
往还无梗。
方知远之神感證在风谚矣。
于是率众行道昏晓不绝。
释迦馀化于斯复兴。
既而谨律息心之士。
绝尘清信之宾。
并不期而至。
望风遥集。
彭城刘遗民。
豫章雷次宗。
雁门周续之。
新蔡毕颖之。
南阳宗炳张菜民张季硕等。
并弃世遗荣依远游止。
远乃于精舍无量寿像前。
建斋立誓。
共期西方。
乃令刘遗民著其文曰。
惟岁在摄提秋七月戊辰朔二十八日乙未。
法师释慧远贞感幽奥宿怀特发。
乃延命同志息心贞信之士百有二十三人。
集于庐山之阴般若台精舍阿弥陀像前。
率以香华敬廌而誓焉。
惟斯一会之众。
夫缘化之理既明。
则三世之传显矣。
迁感之数既符。
则善恶之报必矣。
推交臂之潜沦。
悟无常之期切。
审三报之相催。
知险趣之难拔。
此其同志诸贤。
所以夕惕宵勤仰思攸济者也。
盖神者可以感涉。
而不可以迹求必感之有物。
则幽路咫尺。
苟求之无主。
则眇茫河津。
今幸以不谋而佥心西境。
叩篇开信亮情天发。
乃机象通于寝梦。
欣欢百于子来。
于是云图表晖。
影侔神造。
功由理谐。
事非人运。
兹实天启其诚。
冥运来萃者矣。
可不剋心重精叠思以凝其虑哉。
然其景绩参差功德不一。
虽晨祈云同夕归攸隔。
即我师友之眷良可悲矣。
是以慨焉胥命整衿法堂。
等施一心亭怀幽极。
誓兹同人俱游绝域。
其有惊出绝伦首登神界。
则无独善于云峤。
忘兼全于幽谷。
先进之与后升。
勉思策征之道然复妙觐大仪。
启心贞照。
识以悟新。
形由化革。
藉芙蓉于中流。
荫琼柯以咏言。
飘云衣于八极。
泛香风以穷年。
体忘安而弥穆心超乐以自怡。
临三涂而缅谢。
傲天宫而长辞。
绍众灵以继轨。
指太息以为期。
究兹道也。
岂不弘哉。
远神韵严肃容止方棱。
凡预瞻睹莫不心形战慄。
曾有沙门持竹如意欲以奉献。
入山信宿竟不敢陈。
窃留席隅默然而去。
有慧义法师。
强正少惮将欲造山谓远弟子慧宝曰。
诸君庸才望风推服。
今试观我如何。
至山值远讲法华。
每欲难问。
辄心悸汗流竟不敢语。
出谓慧宝曰。
此公定可讶。
其伏物盖众如此。
殷仲堪之荆州。
过山展敬。
与远共临北涧论易体。
移景不勌。
见而叹曰。
识信深明实难为庶。
司徒王谧护军王默等。
并钦慕风德遥致师敬。
谧修书曰。
年始四十而衰同耳顺远答曰。
古人不爱尺璧而重寸阴。
观其所存似不在长年耳。
檀越既履顺而游性。
乘佛理以御心。
因此而推复何羡于遐龄。
聊想斯理久已得之。
为复酬来信耳。
卢脩初下据江州城。
入山诣远。
远少与脩父瑕同为书生。
及见脩欢然道旧。
因朝夕音问。
僧有谏远者曰。
脩为国寇。
与之交厚得不疑乎。
远曰。
我佛法中情无取舍。
岂不为识者所察。
此不足惧。
及宋武追讨卢脩设帐桑尾。
左右曰。
远公素王庐山与脩交厚。
宋武曰。
远公世表之人。
必无彼此。
乃遣使赍书致敬。
并遗钱米。
于是远近方服其明见。
初经流江东多有未备。
禅法无闻。
律藏残阙。
远慨其道缺。
乃令弟子法净法领等远寻众经踰越沙雪。
旷岁方反。
皆获梵本得以传译。
昔安法师在关。
请昙摩难提出阿毗昙心。
其人未善晋言颇多疑滞。
后有罽宾沙门僧伽提婆。
博识众典。
以晋太元十六年来至浔阳。
远请重译阿毗昙心及三法度论。
于是二学乃兴。
并制序标宗贻于学者。
孜孜为道务在弘法。
每逢西域一宾辄恳恻咨访。
闻罗什入关。
即遣书通好曰。
释慧远顿首。
去岁得姚左军书。
具承德问。
仁者曩绝殊域。
越自外境。
于时音译未交。
闻风而悦。
但江湖难冥。
以形乖为叹耳。
顷知承否通之会。
怀宝来游至止。
有问则一日九驰。
徒情欣雅味。
而无由造尽。
寓目望途固已增其劳伫。
每欣大法宣流三方同遇。
虽运钟其末。
而趣均在昔。
诚未能扣津妙门感彻遗灵。
至于虚衿遗契。
亦无日不怀。
夫旃檀移植则异物同熏。
摩尼吐曜则众珍自积。
是惟教合之道。
犹虚往实归。
况宗一无像而应不以情者乎。
是故负荷大法者。
必以无报为心。
会友以仁者使功不自己。
若令法轮不停轸于八正之路三宝不辍音于将尽之期。
则满愿不专美于绝代。
龙树岂独善于前踪。
今往比量衣裁。
愿登高座为著之。
并天漉之器此既法物。
聊以示怀。
什答书曰。
鸠摩罗耆婆和南。
既未言面又文辞殊隔。
导心之路不通。
得意之缘圮绝。
传驿来况粗承风德。
比复如何必备闻一途可以蔽百。
经言。
末后东方当有护法菩萨勖哉仁者善弘其事。
夫财有五备。
福戒博闻辩才深智。
兼之者道隆。
未具者疑滞。
仁者备之矣。
所以寄心通好。
因译传意。
岂其能尽。
粗酬来意耳。
损所致比量衣裁。
欲令登法座时著。
当如来意。
但人不称物。
以为愧耳。
今往常所用鍮石双口澡灌。
可备法物之数也。
并遗偈一章曰。
既已舍染乐。
心得善摄不。
若得不驰散。
深入实相不。
毕竟空相中。
其心无所乐。
若悦禅智慧。
是法性无照。
虚诳等无实。
亦非停心处。
仁者所得法。
幸愿示其要。
远重与什书曰。
日有凉气比复何如。
去月法识道人至。
闻君欲还本国。
情以怅然。
先闻君方当大出诸经。
故来欲便相咨求。
若此传不虚众恨可言。
今辄。
略问数十条事。
冀有馀暇一二为释。
此虽非经中之大难。
欲取决于君耳。
并报偈一章曰。
本端竟何从。
起灭有无际。
一微涉动境。
成此颓山势。
惑想更相乘。
触理自生滞。
因缘虽无主开途非一世。
时无悟宗匠。
谁将握玄契。
来问尚悠悠。
相与期暮岁。
后有弗若多罗。
来适关中诵出十诵梵本。
罗什译为晋文。
三分始二而多罗弃世。
远常慨其未备。
及闻昙。
摩流支入秦复善诵此部。
乃遣弟子昙邕致书祈请令于关中更出馀分。
故十诵一部具足无阙。
晋地获本相传至今。
葱外妙典关中胜说。
所以来集兹土者。
远之力也。
外国众僧咸称汉地有大乘道士。
每至烧香礼拜。
辄东向稽首献心庐岳。
其神理之迹。
故未可测也。
先是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
但言寿命长远而已。
远乃叹曰。
佛是至极。
至极则无变。
无变之理。
岂有穷耶。
因著法性论曰。
至极以不变为性。
得性以体极为宗。
罗什见论而叹曰。
边国人未有经。
便闇与理合。
岂不妙哉。
秦主姚兴钦德风名叹其才思。
致书慇勤。
信饷连接。
赠以龟兹国细缕杂变像。
以申款心。
又令姚嵩献其珠像。
释论新出。
兴送论并遗书曰。
大智论新译讫。
此既龙树所作。
又是方等旨归。
宜为一序以申作者之意。
然此诸道士。
咸相推谢无敢动手。
法师可为作序以贻后之学者。
远答书云。
欲令作大智论序以申作者之意。
贫道闻怀大非小褚所容。
汲深非短绠所测。
披省之日有愧高命。
又体羸多疾触事有废。
不复属意。
已来其日亦久。
缘来告之重。
辄粗缀所怀。
至于研究之美。
当复期诸明德。
其名高远固如此。
远常谓。
大智论文句繁广初学难寻。
乃抄其要文。
撰为二十卷。
序致渊雅使夫学者息过半之功矣。
后桓玄征殷仲堪。
军经庐山。
要远出虎溪。
远称疾不堪。
玄自入山。
左右谓玄曰。
昔毁仲堪入山礼远。
愿公勿敬之。
玄答何有此理。
仲堪本死人耳。
及至见远不觉致敬。
玄问不敢毁伤。
何以剪削。
远答云。
立身行道玄称善。
所怀问难不敢复言。
乃说征讨之意。
远不答。
玄又问。
何以见愿。
远云。
愿檀越安隐使彼亦无他。
玄出山谓左右曰。
实乃生所未见。
玄后以震主之威苦相延致。
乃贻书骋说劝令登仕。
远答辞坚正确乎不拔。
志踰丹石终莫能回。
俄而玄欲沙汰众僧。
教僚属曰。
沙门有能申述经诰畅说义理。
或禁行修整足以宣寄大化。
其有违于此者悉皆罢遣。
唯庐山道德所居。
不在搜简之例。
远与玄书曰。
佛教凌迟秽杂日久。
每一寻至慨愤盈怀。
常恐运出非意沦湑将及。
窃见清澄诸道人教实应其本心。
夫泾以渭分则清浊殊势。
枉以直正则不仁自远。
此命既行必一理斯得。
然后令饰伪者绝假通之路。
怀真者无负俗之嫌。
道世交兴三宝复隆矣因广立条制。
玄从之。
昔成帝幼冲庾冰辅正。
以为沙门应敬王者。
尚书令何充仆射褚昱诸葛惔等奏。
不应敬礼。
官议悉同。
充等门下承冰旨为駮。
同异粉然竟莫能定。
及玄在姑熟欲令尽敬。
乃与远书曰。
沙门不敬王者既是情所未了。
于理又是所未喻。
一代大事不可令其体不允。
近八座书。
今以呈君。
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
此便当行之。
事一二令详。
尽想必有以释其所疑耳。
远答书曰。
夫称沙门者何耶。
谓能发矇俗之幽昏。
启化表之玄路。
方将以兼忘之道与天下同往。
使希高者挹其遗风漱流者味其馀津。
若然虽大业未就。
观其超步之迹。
所悟固已弘矣。
又袈裟非朝宗之服。
钵盂非廊庙之器。
沙门尘外之人。
不应致敬王者。
玄虽苟执先志耻即外从。
而睹远辞旨趑趄未决。
有顷玄篡位。
即下书曰。
佛法宏大所不能测。
推奉主之情。
故兴其敬。
今事既在己。
宜尽谦光。
诸道人勿复致礼也。
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
凡有五篇。
一曰在家。
谓在家奉法则是顺化之民。
情未变俗迹同方内。
故有天属之爱奉主之礼。
礼敬有本。
遂因之以成教。
二曰。
出家。
谓出家者。
能遁世以求其志。
变俗以达其道。
变俗则服章不得与世典同礼。
遁世则宜高尚其迹。
大德故能拯溺俗于沈流。
拔玄根于重劫。
远通三乘之津。
近开人天之路。
如令一夫全德。
则道洽六亲泽流天下。
虽不处王侯之位。
固已协契皇极在宥生民矣。
是故内乖天属之重。
而不逆其孝。
外阙奉主之恭。
而不失其敬也。
三曰。
求宗不顺化谓反本。
求宗者不以生累其神。
超落尘封者不以情累其生。
不以情累其生则其生可灭。
不以生累其神则其神可冥。
冥神绝境故谓之泥洹。
故沙门虽抗礼万乘高尚其事不爵王侯。
而沾其惠者也。
四曰。
体极不兼应。
谓如来之与周孔。
发致虽殊潜相影响。
出处咸异终期必同。
故虽曰道殊所归一也。
不兼应者。
物不能兼受也。
五曰。
形尽神不灭。
谓识神驰骛随行东西也。
此是论之大意。
自是沙门得全方外之迹矣。
及桓玄西奔。
晋安帝自江陵旋于京师。
辅国何无忌劝远候觐。
远称疾不行。
帝遣使劳问。
远修书曰。
释慧远顿首。
阳月和暖。
愿御膳顺宜。
贫道先婴重疾。
年衰益甚。
狠蒙慈诏曲垂光慰。
感惧之深。
实百于怀。
幸遇庆会而形不自运。
此情此慨良无以喻。
诏答。
阳中感怀知所患未佳其情耿耿。
去月发江陵。
在道多诸恶。
情迟兼常。
本冀经过相见。
法师既养素山林。
又所患未痊。
邈无复因增其叹恨。
陈郡谢灵运负才傲俗少所推崇。
及一相见肃然心服。
远内通佛理外善群书。
夫预学徒莫不依拟。
时远讲丧服经。
雷次宗宗炳等。
并执卷承旨。
次宗后别著义疏。
首称雷氏。
宗炳因寄书嘲之曰。
昔与足下共于释和上间面受此义。
今便题卷首称雷氏乎。
其化兼道俗斯类非一。
自远卜居庐阜。
三十馀年影不出山。
迹不入俗。
每送客游履常以虎溪为界焉。
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动散。
至六日困笃。
大德耆年皆稽颡请饮豉酒。
不许。
又请饮米汁不许。
又请以蜜和水为浆。
乃命律师令披卷寻文得饮与不。
卷未半而终。
春秋八十三矣。
门徒号恸若丧考妣。
道俗奔赴毂继肩随。
远以凡夫之情难割。
乃制七日展哀。
遗命使露骸松下。
既而弟子收葬。
浔阳太守阮保。
于山西岭凿圹开隧。
谢灵运为造碑文铭其遗德。
南阳宗炳又立碑寺门。
初远善属文章辞气清雅。
席上谈吐精义简要。
加以容仪端整风彩洒落。
故图像于寺遐迩式瞻。
所著论序铭赞诗书。
集为十卷五十馀篇。
见重于世。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姓贾。
雁门楼烦人。
年十三。
随令狐氏游学许洛。
少为诸生。
博综六经。
尤善庄老。
时沙门释道安。
立寺于太行恒山。
弘赞像法。
远往归之。
一日闻安讲般若经。
豁然而悟。
乃叹曰。
儒道九流。
皆糠秕耳。
便与弟慧持。
投簪落𩭄。
委命受业。
以大法为己任。
精思讽持。
以夜续昼。
贫旅无资。
缊纩常阙。
而昆弟恪恭。
终始不懈。
有沙门昙翼。
每给以灯烛之费。
安公闻而喜曰。
道士诚知人矣。
复曰使道流东国。
其在远乎。
年二十四。
便就讲说。
尝有客听讲。
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
弥增疑昧。
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
惑者晓然。
是后与弟子数十人。
南适荆州。
往上明寺。
后欲往罗浮山。
乃届浔阳。
见庐峰清静。
足以息心。
始住龙泉精舍。
此处去水本远。
达乃以杖扣地曰。
若此中可得栖止。
当使朽壤抽泉。
言毕清流涌出成溪。
后浔阳亢旱。
远诣池侧。
读海龙王经。
忽有巨蛇从池上空。
须臾大雨。
岁以有年。
因号精舍。
为龙泉寺焉。
远创造精舍。
洞尽山美。
却负香炉之峰。
傍带瀑布之壑。
仍石叠基。
即松栽搆。
清泉环阶。
白云满室。
复于寺内别置禅林。
森树烟凝。
石径苔合。
凡在瞻履。
皆神清而气肃焉。
远闻天竺有佛影。
是佛昔化毒龙所留之影。
在那竭呵城南。
古仙人石室中。
每欣感交怀。
志欲瞻睹。
会有西域道士。
叙其光相。
远乃背山临流。
营筑龛室。
妙算画工。
淡彩图写。
色疑即空。
望似烟雾。
远乃著铭曰。
廓矣太象。
理玄无名。
体神人化。
落影离形。
回晖层岩。
凝映虚亭。
在阴不昧。
处闇愈明婉步蝉脱。
朝宗百灵。
应不同方。
迹绝而冥。
又昔浔阳陶侃镇广州。
有渔人于海中。
见神光每夕艳发。
经旬弥盛。
怪以白侃。
侃往详视。
乃是阿育王像。
即接归。
以送武昌寒溪寺。
侃后移镇。
以像有威灵。
遣使迎接。
数十人舆之。
至水上船。
船覆没。
使者惧而反之。
侃幼出雄武。
素薄信情。
故荆楚为之谣曰。
可以诚致。
难以力招。
及远创寺既成。
祈心奉请。
乃飘然无梗。
于是率众行道。
昏晓不绝。
望风遥集。
彭城刘遗民。
豫章雷次宗。
雁门周续之。
新蔡毕颖之。
南阳宗炳。
张莱民。
张季硕等。
并弃世荣。
依远游止。
远乃于精舍无量寿像前。
建斋立誓。
共期西方。
殷仲堪之荆州。
过山展敬。
与远共临北涧。
论易体要。
移景不勌。
司徒王谥。
护军王默等。
并钦慕风德。
遥致师敬。
谥修书曰。
年始四十。
而衰同耳顺。
远答曰。
古人不爱尺璧。
而重寸阴。
观其所存。
似不在长年耳。
卢循初下据江州城。
入山诣远。
远少与循父嘏。
同为书生。
及见循。
欢然道旧。
因朝夕音介。
僧有谏远者曰。
循为国寇。
与之交厚。
得不疑乎。
远曰。
我佛法中。
情无取舍。
岂不为识者所察。
及宋武追讨卢循。
设帐桑尾。
左右曰。
远公素主庐山。
与循交厚。
宋武曰。
远公世表之人。
必无彼此。
乃遣使赍书致敬。
并遗钱米。
于是远近服其明见。
初经流江东。
多有未备。
禅法无闻。
律藏残阙。
远令弟子法净
法领等。
远寻众经。
踰越沙雪。
旷岁方反。
皆获梵本。
得以传译。
有罽宾沙门僧伽提婆。
博识众典。
以晋太元十六年。
来至浔阳。
远请重译阿毗昙心。
及三法度论。
于是二学乃兴。
每逢西域一宾。
辄恳恻咨访。
闻罗什入关。
即遣书通好。
什答书。
并遗偈曰。
既已舍染乐。
心得善摄不。
若得不驰散。
深入实相不。
毕竟空相中。
其心无所乐。
若悦禅智慧。
是法性无照。
虚诳等无实。
亦非停心处。
仁者所得法。
幸愿示其要。
远重与什书并报偈曰。
本端竟何从。
起灭有无际。
一微涉动境。
成此颓山势。
惑相更相乘。
触理自生滞。
因缘虽无主。
开途非一世。
时无悟宗匠。
谁将握玄契。
末问尚悠悠。
相与期暮岁。
后有弗若多罗。
来适关中。
诵出十诵梵本。
罗什译为晋文。
三分始二。
而多罗弃世。
远常慨其未备。
及闻昙摩流支入秦。
善诵此部。
乃遣弟子昙邕。
致书祈请。
令于关中更出馀分。
故十诵一部。
具足无阙。
先是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
但言寿命长远而已。
远乃叹曰。
佛是至极则无变。
无变之理。
岂有穷耶。
因著法性论曰。
至极以不变为性。
得性以体极为宗。
罗什见论而叹曰。
边国人未有经。
便闇与理合。
岂不妙哉。
秦主姚兴钦佩名德。
致书慇勤。
信饷连接。
赠以龟兹国细缕杂变像。
以伸款心。
又令姚嵩献其珠像。
释论新出。
兴送论并遗书曰。
大智论新译讫。
此既龙树所作。
又是方等旨归。
宜为一序。
以伸作者之意。
远序之。
桓玄征殷仲堪。
军经庐山。
要远出虎溪。
远称疾不堪。
玄自入山。
见远不觉致敬。
玄问。
不敢毁伤。
何以剪削。
远答云。
立身行道。
玄称善。
所怀问难。
不敢复言。
乃说征讨之意。
远不答。
玄又问何以见愿。
远云愿檀越安隐。
使彼亦复无他。
玄出山谓左右曰。
实乃所生未见。
玄后以震主之威。
苦相延致。
远答辞坚正。
确乎不拔。
俄而玄欲沙汰众僧。
唯庐山道德所居。
不在搜简之例。
远与玄书曰。
佛教陵迟。
秽杂日久。
每一寻至。
慨愤盈怌。
窃见清澄诸道人教。
实应其本心。
然令饰伪者绝假通之路。
怌真者无负俗之嫌。
道世交兴。
三宝复隆矣。
因广玄条制。
玄从之。
有顷。
玄篡位。
即下书曰。
佛法宏大。
所不能测。
诸道人勿复致礼。
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
凡有五篇。
及桓玄西奔。
晋安帝。
自江陵旋于京师。
辅国何无忌。
劝远候迎。
远称疾不行。
帝遣使劳问。
以晋义熙十二年。
八月初。
动散。
至六日困笃。
大德耆年。
皆稽颡请饮豉酒。
不许。
又请饮米汁。
不许。
又请以蜜和水为浆。
乃命律师令披卷寻文。
得饮与不。
卷未半而终。
春秋八十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05—485 【介绍】: 南朝齐女僧。毗陵人,俗姓孙。出家后游学京师,住南永安寺,笃志精研,穷究经律。后游会稽止于剡之白山昭明精舍,从学者云集,道遂盛于东南。
比丘尼传·南齐
德乐。
本姓孙。
毗陵人也。
高祖毓晋豫州刺史。
乐生而口有二牙。
及长常于闇室不假灯烛了了能见。
愿乐离俗。
父母爱惜而不敢遮。
至年八岁许。
其姊妹同时入道。
为晋陵光尼弟子。
具足以后并游学京师。
住南永安寺。
笃志精勤以昼继夜。
穷研经律言谈典雅。
宋文帝善之。
元嘉七年外国沙门求那跋摩。
宋大将军立王园寺(在枳园寺路北也)请移住焉。
到十一年有师子国比丘尼十馀人至。
重从僧伽跋摩受具足戒。
至二十一年。
同寺尼法净昙览。
染孔熙先谋人。
身穷法毁坏寺舍。
诸尼离散。
德乐移憩东青园。
乐咨请深禅穷究妙境。
及文帝崩。
东游会稽。
止于剡之白山照明精舍。
学众云集从容教授。
道盛东南矣。
齐永明五年陈留阮俭笃信士也。
舍所居宅立齐兴精舍。
乐纲纪大小悦服远近钦风。
皆愿依止。
徒众二百馀人。
不聚䞋施岁建大讲。
僧尼不限平等资供。
年八十一。
永元三年卒剡。
有僧茂尼。
本姓王。
彭城人也。
节食单蔬勤苦为业。
用其䞋遗纪竹园精舍焉。
释净圭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比丘尼传·南齐
净圭。
本姓周。
晋陵人也。
寓居建康县三世矣。
圭幼而聪颖一闻多悟。
性不狎俗早愿出家。
父母怜之不违其志。
法净尼弟子住法音寺。
德行纯邃经律博通。
三业禅秘无不善达。
神量渊远物莫能窥。
遗身忘味常自枯槁。
其精进总持为世法则。
传授训诱多能导利当世归心。
与昙简尼同憩法音寺。
后移白山栖托树下。
功化转弘。
以建武元年二月十八日。
与昙简同夜烧身。
道俗哀赴莫不哽咽。
收其舍利树封坟刹焉。
释昙简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比丘尼传·南齐
昙简。
本姓张。
清河人也。
法净尼弟子住寺。
游学淮海弘宣正法。
先人后己志在广济。
以齐建元四年立法音精舍。
禅思静默通达三昧。
德声遐布功化自远。
道俗敬仰盛修供施。
时有慧明法师。
深爱寂静。
本住道林寺。
永明时为文惠帝竟陵文宣王之所修饰。
僧多义学累讲经论。
去来諠动明欲去之。
简以寺为施因移白山。
更立草庵以蔽风雨。
应时行乞。
取给所资。
常聚樵木。
云营功德。
以建武元年二月十八日夜。
登此积薪引火自焚。
舍生死身供养三宝。
近村见火竞来赴救。
及至简已迁灭。
道俗哀恸声振山谷。
即聚所馀为立坟刹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7 【介绍】: 唐僧。蜀地人。姓氏籍贯不详。依承远修净土。代宗大历年间栖止衡州云峰寺,大弘净土,开五会念佛之说,五日为一会。代宗尊为国师,世称“五会法师”。后世尊为净土四祖。有《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南梁(今陕西汉中)人。净土宗僧人。代宗大历二年(767)住衡山云峰寺,五年至五台山佛光寺,专修念佛法门,以求往生净土。后建竹林寺居之。与诗僧清江为友。《宋高僧传》卷二一有传。《全唐诗》存诗3首。光绪《洋县志》卷七另存诗2首,《全唐诗续拾》据之收入。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六 感通科
不知何许人。大历二年。依止衡岳云峰寺。修习罔怠。尝于僧堂晨粥。睹钵内五彩云气骤起。而山寺影现其中。去寺东北五十里。有山。山下有涧。北去涧有石门。入石门。行可五里。有寺金榜。署云大圣竹林寺。当是时。目了而心疑之。盖以平生所未尝造也。他日又现台山诸寺于午钵云气中。其楼观池榭。皆众宝严饰。而无山林秽恶诸物。并现十方佛国清净可爱。食毕乃灭。于是照问嘉延昙晖二师之尝游五台者。其言与所见尤合。四年遂起五会念佛道场于衡州湖东寺。六月二日。祥云弥覆一寺。云中楼阁影现。且有梵相数僧。身长丈许。执锡行道。阿弥陀佛。文殊普贤。一万菩萨。其身高大咸在。自未至酉方灭。州人见者率感泣作礼。及晚照于道场外。遇一老人谓之曰。师先发愿往金色世界。奉觐大圣。今可去矣。照答曰。时危路险未可也。老人曰。但亟去无惮也。忽不见。八月十三日。结同志发衡岳。五年四月五日。抵五台。已遥见白光数道于佛光寺之南矣。明日诣寺揽其境。则悉无异昔日钵中所现者。夜四鼓。又一光自北山来。正触照身。照即入堂问众。众曰此大圣不思议光。常以感悟有缘者耳。照因具威仪。寻光由寺东北。行十五里。果得山涧石门等。而善财难陀二青衣年八九岁。立石门外。若预候照者。引照入门。向北行五里。过金门楼。入门则大圣竹林寺也。地纯黄金。流渠华甫方二十里。两庑周遭。一百二十院。比之钵中所睹者。差分明耳。而讲堂之中。狮子座上。文殊处西。普贤处东。大菩萨众。左右围绕。说法之音历历可听。照前作礼。问言。末劫凡夫。智浅障深。法海渊洪。虽欲修行。罔得其要。惟愿大圣指陈。使知所在。文殊报曰。诸修行门。无过念佛。福慧二严。举无遗者。我于过去劫中。以念佛故。今获一切种智。是以一切诸波罗蜜。乃至诸佛。从念佛生。汝当勤念。无令休息。照又问其念云何。曰此世界西。有阿弥陀佛。彼佛愿力不可思议。汝当系念。令无间断。命终之后。决定往生。说是语已。时二菩萨。舒金色手。为照摩顶而授记言。汝以念佛功德力故。不久获證无上正等菩提。若有善男女等。必欲疾成佛道者。但念佛而已。于是二菩萨。各说伽陀以发明之。照则欢喜踊跃。疑网顿除。作礼以谢。合掌住侧。文殊使之巡历菩萨诸院。遍请教戒。及游七宝果园。其果才熟。大如碗许。取而食之。身意泰然。旋辞菩萨以出。随青衣至于门外。遂失所在。而徘徊伫眺。倍增悲感。十三日复偕五十馀僧。于金刚窟。循无著遗迹。礼二十五佛名。而照独见地莹琉璃。宫殿严净。文殊普贤万菩萨众佛陀波利等。坐立俨然。其馀僧则无所见也。是夜三鼓。又见五镫于所止华严寺西楼上。照默祝曰。愿分百镫。寻如其数。曰愿千镫亦然。且其比列之整。非世所能拟。乃复独诣金刚窟见大圣。而佛陀波利引入圣寺。语具觉救传。十二月照于寺之念。佛道场。绝粒要期誓生净土。七日之夜方唱佛次。有梵僧造道场。谓照曰。汝盍亦流通所见境界乎。照不应。明日申时。则有梵僧之老者。见曰。灵异之事。宜普示众生。使发菩提心可也。照曰。非敢閟也。第恐俗情腾谤耳。其僧曰。大圣之居此山。谤议纷纭。尚莫之止。况汝所见境界耶。然性善性恶均为菩提。而涂毒鼓缘自应不谬。六年正月。华严寺僧崇晖明谦等三十馀人。立石记于金刚窟般若院地。当是时忽闻钟声雅亮。节解分明。众尤惊异。以为照所开示断不虚矣。后照又建竹林寺一区以自表显。十二年九月十三日。照𢹂弟子纯一惟秀归政智远。沙弥惟英。优婆塞张希陵等八人。登东台。先睹白光数四。异云叆叇。云开而红色。文殊乘青毛狮子。于五色通身光内。微雪飘洒。圆光遍映山谷。详载绛州兵椽王士詹记。
宋高僧传·卷第二十一 感通篇第六之四
释法照。
不知何许人也。
大历二年栖止衡州云峰寺。
勤修不懈。
于僧堂内粥钵中忽睹五彩祥云。
云内现山寺。
寺之东北五十里已来有山。
山下有涧。
涧北有石门。
入可五里有寺。
金榜题云大圣竹林寺。
虽目击分明而心怀陨穫。
他日斋时还于钵中五色云内现其五台诸寺。
尽是金地无有山林秽恶。
纯是池台楼观众宝庄严。
文殊一万圣众而处其中。
又现诸佛净国。
食毕方灭。
心疑未决。
归院问僧。
还有曾游五台山已否。
时有嘉延昙晖二师言曾到。
言与钵内所见一皆符合。
然尚未得台山消息。
暨四年夏于衡州湖东寺内有高楼台。
九旬起五会念佛道场。
六月二日未时。
遥见祥云弥覆台寺。
云中有诸楼阁。
阁中有数梵僧。
各长丈许。
执锡行道。
衡州举郭咸见弥陀佛与文殊普贤一万菩萨俱在此会。
其身高大。
见之者皆深泣血设礼。
至酉方灭。
照其日晚于道场外遇一老人。
告照云。
师先发愿往金色世界奉觐大圣。
今何不去。
照怪而答曰。
时难路艰何可往也。
老人言。
但亟去。
道路固无留难。
言讫不见。
照惊入道场重发诚愿。
夏满约往前。
任是火聚冰何终无退衄。
至八月十三日。
于南岳与同志数人惠然肯来。
果无沮碍。
则五年四月五日到五台县遥见佛光寺南数道白光。
六日到佛光寺。
果如钵中所见略无差脱。
其夜四更见一道光从北山下来射照。
照忙入堂内。
乃问众云此何祥也。
吉凶焉在。
有僧答言。
此大圣不思议光。
常答有缘。
照闻已即具威仪寻光至寺。
东北五十里间果有山。
山下有涧。
涧北有一石门。
见二青衣可年八九岁。
颜貌端正立于门首。
一称善财二曰难陀。
相见欢喜问讯设礼。
引照入门。
向北行五里已来。
见一金门楼。
渐至门所乃是一寺。
寺前有大金榜。
题曰大圣竹林寺。
一如钵中所见者。
方圆可二十里。
一百二十院皆有宝塔庄严。
其地纯是黄金。
流渠华树充满其中。
照入寺至讲堂中。
见文殊在西普贤在东。
各据师子之座。
说法之音历历可听。
文殊左右菩萨万馀。
普贤亦无数菩萨围绕。
照至二贤前作礼问言。
末代凡夫去圣时遥知识转劣垢障尤深。
佛性无由显现佛法浩浣。
未审修行于何法门最为其要。
唯愿大圣断我疑网。
文殊报言。
汝今念佛。
今正是时。
诸修行门无过念佛。
供养三宝福慧双修。
此之二门最为径要。
所以者何。
我于过去劫中因观佛故。
因念佛故。
因供养故。
今得一切种智。
是故一切诸法般若波罗蜜甚深禅定。
乃至诸佛。
皆从念佛而生。
故知念佛诸法之王。
汝当常念无上法王令无休息。
照又问。
当云何念。
文殊言。
此世界西有阿弥陀佛。
彼佛愿力不可思议。
汝当继念令无间断。
命终之后决定往生永不退转。
说是语已。
时二大圣各舒金手摩照顶为授记别。
汝已念佛故不久證无上正等菩提。
若善男女等愿疾成佛者无过念佛。
则能速證无上菩提。
语已时二大圣互说伽陀。
照闻已欢喜踊跃疑网悉除。
又更作礼。
礼已合掌。
文殊言。
汝可往诣诸菩萨院次第巡礼。
授教已次第瞻礼。
遂至七宝果园。
其果才熟其大如碗。
便取食之。
食已身意泰然。
造大圣前作礼辞退。
还见二青衣送至门外。
礼已举头遂失所在。
倍增悲感乃立石记至今存焉。
复至四月八日。
于华严寺西楼下安止。
洎十三日照与五十馀僧同往金刚窟。
到无著见大圣处。
处心礼三十五佛名。
照礼才十遍。
忽见其处广博严净琉璃宫殿。
文殊普贤一万菩萨及佛陀波利。
居在一处。
照见已惟自庆喜。
随众归寺。
其夜三更于华严院西楼上。
忽见寺东山半有五圣灯。
其大方尺馀。
照咒言。
请分百灯归一畔。
便分如愿。
重谓分为千炬。
言讫便分千数。
行行相对遍于山半。
又更独诣金刚窟所。
愿见大圣。
三更尽到见梵僧。
称是佛陀波利。
引之入圣寺。
语在觉救传。
至十二月初。
遂于华严寺华严院入念佛道场。
绝粒要期誓生净土。
至于七日初夜正念佛时。
又见一梵僧入乎道场。
告云。
汝所见台山境界何故不说。
言讫不见。
照疑此僧亦拟不说。
翌日申时正念诵次又见一梵僧。
年可八十。
乃言照曰。
师所见台山灵异。
胡不流布普示众生令使见闻发菩提心获大利乐乎。
照曰。
实无心秘蔽圣道恐生疑谤。
故所以不说。
僧云。
大圣文殊见在此山。
尚招人谤。
况汝所见境界。
但使众生见闻之者发菩提心作毒鼓缘耳。
照闻斯语便随忆念录之。
时江东释慧从。
以大历六年正月内。
与华严寺崇晖明谦等三十馀人。
随照至金刚窟所。
亲示般若院立石标记。
于时徒众诚心瞻仰。
悲喜未已。
遂闻钟声。
其音雅亮节解分明。
众皆闻之惊异尤甚。
验乎所见不虚。
故书于屋壁。
普使见闻同发胜心共期佛慧。
自后照又依所见化竹林寺题额处建寺一区。
庄严精丽便号竹林焉。
又大历十二年九月十三日。
照与弟子八人于东台睹白光数四。
次有异云叆叇。
云开见五色通身光。
光内有圆光红色文殊乘青毛师子。
众皆明见。
乃霏微下雪。
及五色圆光遍于山谷。
其同见弟子纯一惟秀归政智远沙弥惟英优婆塞张希俊等。
照后笃巩其心修鍊无旷。
不知其终。
绛州兵掾王士詹述圣寺记云。
系曰。
佛成就三身必居三土。
显正依报庄严故。
菩萨未沾国土名。
但云住处。
修净佛国因随生佛家。
故华严经有菩萨住处品焉。
经云。
唯佛一人居净土此下不僣上也。
若八字陀罗尼经云文殊大愿力与佛同境界。
境界净则说法净
则三土义齐也。
问诸经中佛住王舍城等。
可非住处邪。
通曰。
此义同名别。
或可上得兼下也。
又如兜率宫院是补处域宝陀落清凉支提等山。
皆是菩萨识所变刹土也。
若然者土与住处义同名异耳。
如法照入竹林圣寺见文殊境也。
诸于山岭见老人童子等。
则秽土见圣人。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大历二年。栖止衡州云峰寺。勤修不懈。于僧堂内粥钵中。忽睹五彩祥云。云内现山寺。寺东北五十里有山。山下有涧。涧北有石门。入五里有寺。金榜题云。大圣竹林寺。虽目击分明。而心怀陨穫。他日斋时。还于钵中。五色云内。现其五台。诸寺尽是金地。无有山林秽恶。纯是池台楼观。众宝庄严。文殊一万圣众。处其中。又现诸佛净国。食毕方灭。心疑未决。归院问僧。还有曾游五台山者否。时有嘉延。昙晖。二师言曾到。言与钵内所见。一皆符合。四年夏。于衡州湖东寺内。有高楼台九旬。起五会念佛道场。六月二日。遥见祥云弥覆台寺。云中有诸楼阁。阁中有数梵僧。各长丈许。执锡行道。衡州举郭咸见。弥陀佛。与文殊普贤。一万菩萨。俱在此会。其身高大。见之者皆泣血设礼。至酉方灭。日晚照于道场外。遇一老人。告照云。师先发愿。往金色世界。奉觐大圣。今何不去。照怪而答曰。时难路艰。何可往也。老人言但亟去。道路固无留难。言讫不见。照惊入道场。重发诚愿。夏满约往。至八月十三日。于南岳同志数人。惠然前来。果无沮碍。五年四月五日到五台县。遥见佛光寺南数道白光。六日到佛光寺。果如钵中所见。其夜四更。见一道光。从北山下来射照。照忙入堂内。问众云。有何祥也。有僧答言。此大圣不思议光。常答有缘。照闻已。即具威仪。寻光至寺东北五十里间。果有山。山下有涧。涧北有一石门。见二青衣。年八九岁。颜貌端正。立于门首。一称善财。二曰难陀。相见欢喜。问讯设礼。引照入门。向北行五里已来。见一金门楼。渐至门所。乃是一寺。寺前有大金榜。题曰。大圣竹林寺。一如钵中所见。方圆二十里。一百二十院。皆有宝塔庄严。其地纯是黄金。流渠华树。充满其中。照入寺。至讲堂中。见文殊在西。普贤在东。各据师子之座。说法之音。历历可听文殊左右。菩萨万馀。普贤亦无数菩萨围绕。照至二贤前作礼。问言。末代凡夫。去圣时遥。知识转劣。垢障尤深。佛性无由显现。佛法浩瀚。未审修行。于何法门。最为其要。唯愿大圣。断我疑网。文殊报言。汝今念佛。今正是时。诸修行门。无过念佛。供养三宝。福慧双修。此之二门。最为径要。所以者何。我于过去劫中。因观佛故。因念佛故。因供养故。今得一切种智。是故一切诸法。般若波罗蜜。甚深禅定。乃至诸佛。皆从念佛而生。故知念佛。请法之王。汝当常念无上法王。令无休息。照又问当云何念。文殊言。此世界西有阿弥陀佛。彼佛愿力。不可思议。汝当继念。令无间断。则能速證无上菩提。语已。时二大圣。互说伽陀。照闻已。欢喜踊跃。疑网悉除。又更作礼。礼已合掌。文殊言。汝可往诣诸菩萨院。次第巡礼。授教已。次第瞻礼。遂至七宝果园。其果才熟。其大如碗。便取食之。食已。身意泰然。造大圣前。作礼辞退。还见二青衣。送至门外。礼已举头。遂失所在。倍增悲感。乃立石记。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义云禅师。
福州闽清黄氏子。
幼入家塾。
成童入乡。
较颖异有声。
因读论语中庸。
有所悟入。
后闻山堂淳禅师说法。
遂自断出家。
遍游江湖。
至吴。
见铁庵一大禅。
为侍者。
铁庵重之。
时佛炤倡道灵隐。
师往依焉。
及佛照移育王。
师从其行。
历十年。
为第一座。
佛炤闻其说法。
叹曰。
此子提唱。
宛如雪堂行和尚。
吾钵袋有所付矣。
遂出住香山。
居五年。
徙台州光孝。
又徙镇江甘露。
会平江虎丘万寿。
皆欲延师。
师闻万寿颇废。
即欣然就之。
淮南转运使虞公俦。
又以长芦来招。
师与虞公有雅。
故又从之。
会育王虚席。
朝命师补其处。
时佛炤方居东庵。
父子日相从。
发明临济正宗。
学者云集。
会有魔事。
师即舍众退居香山。
盖将终焉。
而朝命又起师。
法净慈。
恩光赫奕。
都邑耸动。
一日领众。
持钵畿邑。
是夕寺灾无遗宇。
比师归。
独三门岿然在瓦砾中。
师不动容曰。
成坏相寻。
亦岂有常。
今日之坏。
安知不为四众作福之地哉。
天子闻之。
出内库金以赐。
自重臣贵戚以下。
倾橐辇金。
惟恐居后。
未期年。
广殿邃庑。
崇闳杰阁。
盖愈于前日矣。
于是。
上为亲御翰墨。
书慧日阁三大字赐之。
开禧二年五月。
示微疾。
作偈别众而寂。
寿五十八。
腊三十五。
住山十九载。
徒辈奉全身。
塔于寺之东北隅。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六
禅师义云者。号退谷。福州闽清黄氏子也。黄氏世以诗礼传家。云有异姿。一目数行。然倜傥不善浮沉。每病其宗。不达圣原。各执隅说。疑误后学。乃淹贯性理。先辈重之。时有胡妪。居乌石山。年将百岁。精术数。眇忽不遗。人争谒之。云亦诣妪。妪大喜。款留数日。乃谓云曰。君福人也。当有大遇我目下即归国有一敝裘奉赠。聊表殷勤。云受归。怪其重。折线路。皆珍珠碎金。云失足叹曰。嗟乎七尺丈夫。乃为胡妪所买也。遂沉弃其裘于江而北游。国学群士俱出其下。因释中庸。有所悟入。裂缝掖而去。问道于山堂淳禅师。淳曰。子以聪明之质。枉顾山野。山野毫无所长。试言子之见处。为子證据。云论静定工夫。娓娓千馀言。淳曰。子所说道理。似不违背。更有一问。譬有一人。正走后面。百千虎狼赶来。又有一人。扯住要问。静定工夫。若答。它后面虎狼迫至则伤身失命。若不答。他则静定工夫安在汝。于此时。毕竟如何施设。云茫然。淳公大笑而起。云彻夜惭惶。抚膺叹曰。涂路之学。终非实著。乃求落须发。择絮务以自励。且勇不自矜。行脚至吴。见铁庵。铁庵与语。大奇之。云又辞去。铁庵曰。抱道衲子。须以己度人。不可矫激其行。自居清白地上。以骇聋俗于此行去。形卜于影。毫不生惭。斯可为人师范。云书其语于襟。遂造灵隐。机契佛炤。佛炤移住育王。云为首众。佛炤命其秉拂。以为宛如雪堂。惜妙喜先师未及见也。遂以妙喜所付袈裟披云云。出世香山。次继育王。育王以佛炤遗风规摸阔大。岁计浩繁。云独以朴俭为先。中多引去者。宗印禅师过访云。奉蔬食之外。焚炉对坐。永宵清淡而已。印心笑之。间谓云曰。冰淡家风。千秋美典。至若尊宿。士夫过我。山门礼体。似不可简也。云良久谢曰。我非不知也。老人住世。德尊寰宇。岁计动满千万。诸方相习成风。非锦屏大碗。不见客。云尝窃怪。以为过当。据蒙见如尊宿惠慈山门。有幸住持。则当率众翘勤恭请。普施法利。此待尊宿礼体也。至于士夫为道相访住持。面无謟色。心无求事。直辞开导。俾贵人知有林下气象。其礼体也。不亦优乎。否则古风淩夷。必为明眼取笑。印大然之。庆元间。诏云居净慈。杖履渡江。同禅徒数十。皆敝衣楚楚。意貌翛然。武林吏佐并绅士。迎于途。私相慰谕。易其华服。而尊礼如一佛出世焉。既主净慈。规制画一。与育王时无异。惟提唱纲宗。以为供养。其上堂曰。奔流度刃。疾𦦨过风。啐啄同时。崖州万里。有的道。如人学射。久习则巧。殊不知未彀以前中的早涉纡迥了也。赵州到茱萸。靠却拄杖。则且置。只如孚上座道圣箭子折也。作么生喝云。若不同床睡。安知被底穿。又曰。昔僧问云门。杀父杀母。佛前忏悔。杀佛杀祖。甚处忏悔。云门曰。露还会么斗。转风雷吼。星移海岳昏。谁知席帽下。元是昔愁人。开禧二年示疾。侍僧以榻施褥云叱去之。曰。吾末骨立也。安用此。遂卓杖别众曰。意乌猝猝。万人气索。佛法向上。何曾踏著。临行业识。茫茫一任。诸方卜度。投杖敛目而寂。 赞曰。昔高庵闻成枯木。住金山侈甚。叹曰。比丘法贵清俭。岂宜如此。此与后生习轻肥者何异。得不愧古人乎。按退谷处可为之秋。而能简约乃尔。其清操真足。龟镜将来。

人物简介

大明高僧传·卷第三 解义篇第二之三
释士璋。
字原璞。
郡之海宁王氏子也。
生即伏犀贯顶。
目炯炯黑如点漆。
幼即膻荤弗御。
父母或阴试之辄呕不止。
喜读佛书。
邻有寺僧。
请其父曰。
此释氏种也。
盍乞师我。
父怒曰。
吾儿如芬陀花。
非若伦也。
遂舍入传法寺受五戒。
时翰林侍制柳贯尝憩寺舍。
爱师乃授以经史。
亲为敷绎奥义。
师闻迎刃即解。
年十九薙发为大僧。
我庵无法师主上天竺。
师将担簦趋侍。
忽梦游宝所。
有大菩萨教其胡跪作礼口宣忏文。
觉而思之乃普贤净行品偈文。
果见我庵刮目视之。
凡天台教观一家章义以次授师。
而志虑专一力学无怠至忘寝食。
我庵阴鉴其勤常以远大期之。
时有天心莹素亢不服人。
故世称义虎。
亦艳师行约共灯火。
日与磨切诘难极于毫芒。
众曰双璧。
久之我庵化去。
东溟日公补其席陶冶学者。
选师为开科。
命知宾客继领忏摩事。
元至正十三年受命住持栖真。
而寺与南竺演福二刹相邻。
时有大用才绝宗继二老居之。
师尤以学未足日往扣焉。
凡教观之奥偏圆本迹之微一一无不条柝。
所以尝对众叹曰。
佛法教藏渺如烟海。
固非独善所能究尽。
使吾自画而不进。
其能免于孤陋之诮乎。
二十年移主旌德。
元季天下兵戈大乱。
人咸计自藏。
师独专心寺事。
不以世难自易厥志。
其彰善瘅恶风彩为之改观。
日纳众讲演经疏。
时无虚晷。
至我皇明洪武集庆虚席。
郡守李公请就提唱教乘。
未几中书被旨。
俾浙之东西五府名刹住持咸集京师。
共甓天界立善世院。
以统僧众同监董其役。
诸方耆德皆莫知所为。
师独出方略具有条叙。
时十万之众咸仿法之。
是年六月既望预知时至。
召弟子嘱以后事。
至十七日安然坐蜕。
寿四十六。
腊二十八。
阇维其弟子圆觉一印升元克勤等函其骨。
建塔于龙井辩才法师塔南。
师之器局潇洒论议慷慨据直道而不徇流俗。
每徵诸刹而树徒植党者皆为怨府。
师乃誓不薙畜弟子。
学者谒欲依附。
必励言拒之。
不妄录一人。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解义篇
士璋。字原璞。海宁王氏子。伏犀贯顶。目光外射。自幼即决去荤膻弗御。即御辄呕逆不能胜。日取天竺典习读之。识者曰。此释子种也。十九始除须发。寻禀持犯之说于某师。时我庵法师。自四明延庆。迁主武林上天竺。令誉隆洽。师将担簦趋之。感异梦。师以为得法徵。心自喜。及见我庵。如旧相识。凡天台大小部书。以次环授之。师志虑专一。饥则亲釜鬵。以事烹饪。一饱而止。寒暑昼夜。若不知也。我庵之三吴。俾师迁丈室之西。以便饮食。逮迁。见白烟一抹起其寝所。则自㸑犹故也。我庵。阴鉴其勤。以远大期之。我庵之门人。曰天心莹素。高亢不服人。亦歆师之行约。共灯火。磨切诘难。极于毫丝。馀子皆望风而畏。称为双璧。元至正十三年。江南行宣政院。命主州之栖真寺。栖真与南天竺演福邻。古称教海。而大用才公。绝宗继公。二大长者。皆在焉。师犹以学之未足。时往叩其所未至。凡部味教观之奥。偏圆本迹之微。畴昔有疑而未彻者。二老无不条分缕析以喻之。师弹指叹曰。佛法教藏。渺如烟海。固非独善偏长所能究也。移主旌德教寺。法化大行。洪武初。以集庆虚席请师。唱扬接引。如旌德时。有过无弗及焉。未几示寂。师所著书。多未脱稿。诗文有别录数卷。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三
释士璋,字原璞,海宁王氏子也。
生有异骨,直贯额顶,目炯炯黑如点漆。
幼勿茹膻,父母或阴试之,辄呕不止。
喜读佛书,邻有寺僧,请其父曰:“此释氏种也,盍乞师我。
”父怒曰:“吾儿如芬陀花,非若伦也。
”遂舍入传法寺受五戒。
时翰林侍制柳贯尝憩寺舍,赏其聪慧,乃授以经史,亲为敷绎奥义,璋闻,迎刃即解。
年十九,薙发为大僧,我庵无法师主上天竺,璋将担簦趋侍,忽梦游宝所,有大菩萨教其胡跪作礼,口宣忏文,觉而思之,乃《普贤净行品》偈文。
及见我庵,果刮目相视。
凡天台教观一家章义,以次授之。
而志虑专一,力学无怠,至忘寝食。
我庵阴鉴其勤,常以远大期之。
时有天心莹,素具高志,亢不下人,世称“义虎”,独羡其能,约共灯火,日与磨切诘难,极于毫芒,众曰“双璧”。
久之,我庵化去,东溟日公补其席,陶冶学者,选璋为开科,领忏摩事。
元至正十三年,受命住持栖真,而地与南竺、演福二刹相邻。
时有大用才、绝宗继二老居之,璋自视欿然,以为未足,日往扣焉,凡教观之奥,偏圆本迹之微,无不条析。
尝太息曰:“佛法教藏,渺如烟海,固非独善所能究尽,使自画而不进,其能免于孤陋乎?
”二十年,移主旌德。
元季天下大乱,兵戈扰攘,人咸计自藏,璋独专心寺事,不以世难,自易厥志。
其彰善瘅恶,风彩为之改观,日纳众,讲演经疏,时无虚晷。
至明洪武,集庆虚席,郡守李公请就提唱教乘。
未几,中书被旨,俾浙之东西五府名刹住持咸集京师,共擘天界,立善世院,以统僧众,同监董其役,诸方耆德皆莫知所为,璋独出方略,具有条叙,时十万之众咸仿法之。
是年六月既望,预知时至,召弟子嘱以后事,至十七日安然坐蜕,寿四十六,腊二十八。
阇维,其弟子圆觉一印、升元克勤等函其骨,建塔于龙井辩才法师塔南。
璋器局潇洒,论议慷慨,据直道而不徇流俗,每惩诸刹之树徒植党者,皆为怨府,璋乃自誓不薙蓄弟子,学者渴欲依附,必励言拒之,不妄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