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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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38—1601 【介绍】: 明山西沁水人,字子明,号晋川。。隆庆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累官吏部右侍郎。父卒归。万历二十六年,起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漕,塞决口,通运道,以功进工部尚书。又奏开泇河(分水河),以改善运道,并力任其役,工程未毕而卒。谥庄靖。
维基
刘东星(1538年—1601年),字子明,号晋川,山西承宣布政使司泽州直隶州沁水县(今山西省沁水县端氏镇坪上村)人。
谥庄靖。
嘉靖四十年(1561年),乡试中式第三名举人,隆庆二年(1568年),登戊辰科会试第一百七十九名,三甲七十二名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
当时大学士高拱摄官吏部,以非时考察名义,贬他为蒲城县丞,之后稍微升任卢氏知县。
万历元年(1573年),担任刑部主事,改户部四川清吏司主事、户部员外郎。
万历五年,担任河南佥事。
万历七年,担任陕西右参议、浙江提学副使。
万历十年,任山东左参政,后升任山东按察使。
万历十七年,任陕西按察使,官至湖广左布政使。
万历二十年,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
朝鲜之役起,日本丰臣政权入侵朝鲜半岛,朝鲜王朝向明朝政府告急,当时明廷调遣十万部队,会师于天津,准备救援朝鲜,而当时天津、静海、沧州、河间受到灾害。
米价飞涨、百姓流离失所。
刘东星请求漕米十万石救济灾难,民众因此而得以保全。
刘东星随后召为左副都御史,进吏部右侍郎,以父亲老迈,请侍养而归乡,刚离开时父亲已经去世。
万历二十六年,黄河在单县黄堌决口,冲毁运河,漕运、河道均被堵塞,明廷起用刘东星为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黄河漕运。
当初尚书潘季驯提议开凿黄河上流、并使用元朝贾鲁所采取的道路浚灾,但效果甚微。
刘东星则在徐州、下邳至宿迁一带,沿潘季驯治黄故道挑挖开浚,五个月内工程结束,费用仅十万。
得到万历帝嘉奖,晋升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
次年,他拓宽淮河、海河渠道,而此工程当初河道总督翁大立、工部尚书朱衡、都御史傅希挚都建议过,河道总督舒应龙曾开凿韩庄一段,但因工程太过艰巨而中止。
刘东星则权利重启实施该工程,使得原本预估120万的工程费用,仅仅到七万时,工程已经完成三成。
但因日夜操劳,他最终病倒在工地,并死于任内。
黄河工程在后任李化龙、李三才等主持下最终完成。
刘东星为官清廉节俭,天启初年,谥庄靖。
其墓地位于今沁水县端氏镇坪上村,1970年代,地表原有的石马、石人、石羊、墓碑等均被毁坏,现为沁水县文物保护单位。

人物简介

维基
李如璨(?
—1645年),又作李汝灿,字用章、衡峤,江西南昌府南昌县葛溪人,明朝、南明政治人物。
李如璨是天启元年(1621年)举人,崇祯元年(1628年)成进士,授湖广蕲水知县,转任刑科给事中。
崇祯十年(1638年)闰正月,因为朝廷渴求直言,他上陈回天四要,谈论财用政要弊病,大意指:「国家祖制原本是好的。
但自从不用军而设兵,人民开始不得安身;自从屯军不耕而收饷,农夫开始不得维生。
有兵不练习,士兵增加而饷粮减少;有饷不核查,饷粮多而多假冒士兵。
近来核实使四出查核,而屡闻他们聚敛饷粮,冒名占有者没有又减少,可谓有才能吗!
魏呈润、詹尔选、李化龙、刘宗周都是一上表问题就遭罢黜,今天皇上下诏求直言,若能倘赦免他们,收为左右,那样直言可以不求而至。
辅成君道,尤其在于大臣,今天大臣瞻前顾后,结党营私,又怎能怪经常发现盗贼啊。
」崇祯帝怒,将李如璨入狱及削籍。
黄道周营救未果。
弘光帝继位,起用李如璨继续担任刑科给事中,清军破南京,他身著丧服,伤心哀号,作祈死文以祈死,不久去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僧。广东潮阳人,俗姓林,字木陈。年二十弃诸生为僧,继密云悟和尚之后,主浙江天童寺。顺治十六年,徵召至京,封弘觉禅师。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号木陈。
潮州林氏子匡庐薙染。
依悟和尚天童座下。
掌记室有年。
受请继席。
僧问。
如何是天童境。
师曰。
廿里松关行欲尽。
青山捧出梵王宫。
曰如何是境中人。
师曰。
閒移拄杖松根立。
笑问客从何处来。
曰向上宗乘事若何。
师曰。
看脚下。
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
师曰。
你吃粥也未僧拟议。
师曰。
诸佛过去久矣。
上堂。
释迦老子道。
作是思惟时
十方佛皆现。
古德道。
才入思惟。
便成剩法。
且道名字既同。
因甚么有利有害。
红粉易妆端正女。
无钱难做好儿郎。
示众云。
有一人三头八臂。
有一人无背无面。
同到天童门下。
且道安下那个即是。
一晚入堂。
大叫曰。
适来栏中不见了牛。
普请诸人把火上山寻牛去。
众愕然。
一僧才出。
师便归方丈。
常举居一切时不起妄念话颂曰。
草鞋踏遍江南雪。
归看庐山石上云。
却笑閒身犹未老。
寻梅几度出松门。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二
释道忞,字木陈,号梦隐,潮阳林氏子也。薙染于匡庐开元先若昧明,受戒具于悯山。清顺治时,赐号“弘觉禅师”,更寺名曰“弘法”,锡以敕印,赉予甚盛。敕曰:“朕惟佛会拈华,妙心传于迦叶。禅行面壁,宗旨付于神光。六叶既敷,千华竞秀。荫法云于真际,火宅晨凉。耀慧日于康衢,重昏夜晓。以至眴目扬眉,擎拳举指,皆合宗门之妙谛,得教外之灵机。诚非他学可知,亦岂意生所度。眷言道行,冀觌高踪,实悟真如,必先玄觉。咨尔禅僧道忞,嗣法天童,传宗临济。克證无生之旨,机自玄明。允通向上之关,悟称真谛。尝稽载籍,祈会性真,间览玄文,深嘉妙义。故时于听政之暇,询尔以法道之微。乃名言之不繁,克随机而得解。玄关幽键,感即能通。遥源浚波,酌之不竭。传一镫于种智,了万法于真空。广量出于凡心,元明踰于宿学。引之于有,高谢四流。推之于无,俯弘六度。信乎凡之可以證圣,惟觉足以悟迷。非同测海窥天,固已登堂入室。堪主法门之席,允称禅众之尊。是用封尔为弘觉禅师,锡之敕印。于戏!慈周万有,大身遍于十方。利济四生,本觉超乎三世。俾举代咸登仁寿之域,在随方而启般若之门。其益懋尔勤修,庶弘开夫正梵。式承嘉命,丕阐宗风。钦哉!”以康熙甲寅六月示寂,寿七十又九,荼毗,顶骨五采,齿无损痕,塔于平阳黄龙峰下。所著有《纪年》、《专谱》、《语录》、《诗文集》及《北游录》。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2—1693 【介绍】: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镫,字饮光。明诸生。入清隐居不出,自称田间老人,与顾炎武、钱谦益、方以智、徐乾学兄弟等都有往来。学问长于经学,尤精于《》。文章颇有才气。有《屈宋合诂》、《藏山阁诗文集》(别本名《田间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六
钱澄之,初名秉镫,字幼光,更字饮光,桐城人。有《藏山阁稿》、《田间诗集》。
人物简介
钱澄之,原名秉镫,字饮光,桐城人,明季诸生,崎岖两粤,顺康间归隐,著《易学》,《田间诗文集》。
藏山阁集·序(汪德渊)
《藏山阁文存》六卷、《诗存》十四卷、《田间尺牍》四卷,桐城钱饮光先生遗著,同邑萧氏所庋之钞本也。犹忆幼时读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为胜朝耆旧,与杜于皇辈同以诗鸣。其后复于国初诸家集中,杂触杂受,以得先生之言行。已而于吴中获见先生《易学》,知其演倪、黄绪馀,为治易者别宗。先生暮年尝躬至吴会,刊所著诗文全集,鬻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节书》有「拙刻付坊间,何法得推行」等语。然则此椠当为先生刻全集时所自芟存之别本,盖其中多据事直书、且有忌讳语,易罹文网故也。 先生少有声闻,为当时江表诸布衣之一,与方密之诸人友善。明都既覆,福王由崧为马士英拥立于南京,阮大铖以阉党久锢之馀,竟缘马起用,挟《南都防乱檄》之憾,修怨东林,党祸甚炽,羼先生名于党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吴,幸免。俄而南京破,福王被执,先生因佐嘉善钱柄起义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选司郎中也。顾不崇朝,遇战即败死,先生又幸免。会闽中立唐王聿键,间关赴之。至则早为黄漳浦所荐,谒选,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举人题补矣,乃改授延平。未几,闽破,粤中立桂王由榔。先生复度岭走粤,连上二疏,请急经营江西,以图恢复中原,引两汉关中、河内为喻,其言咸中历物之意,关于当时存亡大计至切,顾竟不见用。会集投奔诸臣廷试,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习。居粤二年,亲见武夫悍恣,纲纪陵夷,大势已去,不可复为;重以孙可望挟封事起,内溃之势尤岌,先生乃引归,遂以文学箸述终老,克享大年。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尝谓明室之亡,讵非人谋之不臧耶?怀宗旧劳于外,习知天下险易、民生息耗,又复怀澄清之志,宜有拨乱反正之功矣。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术行政,遂为温、周诸奸所挟持,终其身末由觉悟。而当时贤人君子,则被杀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绝,求跂息之安而不得。迨至国破之馀,诸王踵起,救死不暇,犹扇党锢之馀波,弃大谋而安晏毒,其时朝臣镇将,又颠倒于恩雠我尔之痼见,弘光短祚,仅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残腊,且蹙蹙于悍将骄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虽欲蕲存,抑胡可得?顾今夷考其世,当时牧相百僚,实多贞干练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选;下至里闬之士,怀忠信、笃道义,匹夫匹妇,临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项背相续,绝非历代末叶所及。本朝入关定鼎,其风流馀韵犹能泽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终不获致安危扶倾之效,明室之亡,转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虽甚駮杂,今为简语以明之,则从来专制之朝,皆行迫狭酷烈之法,始也,虽能凭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穷,乃至无复可以相假,朽索驭马,其势终必逸去而无幸。当此之时,虽有善者亦无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兴」之谚,殆为专制言也。乌虖!世之君子观于明亡受祸之惨,与夫今日大势之所向,而犹欲守一覕之见,师其成心以断制天下,斯非所谓大惑不解、大愚不灵之至者耶!歙县汪德渊。(《藏山阁集》电子版录入:顾青翎)
藏山阁集·序(龙潭室主)
明政失纲,海内鼎沸,流贼陷京师,怀宗殉国,诸王拥行朝虚号,播越于江、浙、闽、粤间,卒以覆亡。呜呼!明之自蹙其国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乱于中,贪鄙鲜耻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从事脧削,民无以遂其生。及根本动摇,大命将去,虽有英君哲相起而图之,然亦无可为救。国家之民气,百年养之而不足,一朝丧之而有馀,呜呼!此岂独有明一代然哉?明之亡也,在下者颇多忠义奋发之士,其民气似非无一可用者。士或效力行阵,奔窜颠越,不易其志;穷阴闭结之气,郁而无所发,或托之文字,摅其忠爱之念。当中原板荡,不能拨乱世反之正,行道于当时,穷愁著书,传之来祀,使天下正义不绝如缕,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诸先生者,足以风矣。田间先生,胜国逸老之一也,学既宏富,又负经世之略,所著《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及《诗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阁集》以多忌讳语,未能付剞劂。其已行之诗文集亦列入《四库违碍书目》,版籍不存,识者憾焉。 龙潭室主曰:昔孔子生周之世,闻扬殷之三仁;汉室文网疏阔,司马迁乃成《史记》。韩昌黎谓「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以朝代兴革之故,霸者虽能取夺于一时,而公理如日月之经天,江河之行地,盖自有未能湮废者也。予读兹集,可以观明代兴亡之理由,天地之气之所以赋畀于吾民者,犹于是乎在。故谋之璱楼,毅然印行之,俾广其传。田间学业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弥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是书校刊之役,阅时凡三月,于其发行也,爰为之序,以志来者。戊申十一月龙潭室主。
田间诗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发即与龙眠诸子游,惟时龙眠声气遍于海内,诗坛文社与东南遥为应和更相雄长者久矣,而为之领袖者,厥惟钱子,则今所称田间饮光先生也。
先生才敏绝人,作为诗文,摇笔辄就,意不可一世。
会寇躏吾皖,同时避地白下,琐委之日,啸歌自如。
既素负不羁之才,又以落拓书生好持议论,为异己者所衔,致有南渡钩党之祸。
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
改革后,白门寓客相率归里,独先生音问杳然,鸡鸣风雨之思,凡我同学未尝一日忘也。
辛卯冬,还自岭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诗益奇,每一落纸,竞相传写,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负贩妪孺,皆吟诵不去诸口。
既为诸同人鸠赀授梓,播之四方,所谓《田间集》者是也。
迩年文教聿兴,风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隐,仍事远游。
所至,诗辄成帙,号《客隐集》,视《田间集》殆将倍之,而仍以「田间」名者,田间固先生读书处也。
诗集外,文集等是。
又有《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各种,卷帙浩繁。
戊辰春,东海徐先生谋诸都下大老,将尽梓以行世,会余有山左之役,语余曰:「子乡有传人、有传书,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与其成之乎?
」噫!
此余志也。
以余乡之有传人、有传书,其乡人不能传而借手于诸大君子,负愧甚矣!
其敢自外乎?
惟公所命,吾任其诗可也。
计先生生平诗不下万首,昔寓金陵有《过江集》,已流离天未,有《生还集》,既皆入《藏山阁集》中,兹特集其辛卯还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总为《田间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观矣。
校士之暇,聊题数语,略述往事,并识兹集之所由始事云。
至其诗文之妙,脍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间全集·序(徐乾学)
三十年前,桐城姚经三尝手一编示余,为其同里钱饮光先生所撰《田间诗集》。余日夕讽诵,心仪其为人,已得读其文,则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岁壬子,冬,忽来都下,馆余座师龚端毅公家,因与订交欢甚。明年,余将出京,与叶讱庵、张素存诸公邀之共游西山,萧寺清宵,剧谈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艰归,先生时访余庐居,或不至,亦因风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礼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饮光先生北来一切与就正乎?分两月光禄馔金,寄枞阳为治装,惟虑其老,不堪远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车既至,尽出所著书,所谓《田间易学》《田间诗学》《庄屈合诂》及诸诗文,读之皆根极理要,禀经酌雅,陈言勿去,一归自然,而真定、宛平两相国及余季弟立斋皆笃好之,因谋为授梓以传。 吾观古今著书,其人未有不穷愁者。先生自甲申变后,南都拥立新主,奸邪柄国,群小附之,浊乱朝政,而为之魁者,其乡人也。以夙负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论,与乡人迕,及其得志,脩报复,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将兴大狱。于是亡命走浙、闽,又自闽入粤,崎岖绝徼,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所至,辄有可纪。既岭外削平,穷年归隐,乃肆力著书,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谓忧患之书也,泰否剥复诸卦,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机;而《》之作也,则又多出于贞臣志士感激激扬之怀,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穷而著书,乃尤致意于二经,又有取于蒙庄之旷达,悲正则之幽忧,手辑其书,为之诂释,其志足悯矣。其他游览、纪载、投赠之作,无非原本此志,未尝苟作也。 顷以校书至吴,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归,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涧,上下相羊,不异强壮少年,饮酒剧谈,与十五六年前无异。庄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然则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为文,亦犹夫凌霜犯雪之菁葱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从,历卿尹,兄弟受国恩至重,顾于《青蝇》《贝锦》之诗,恒兢兢焉,忧愁偪侧,不能终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独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机械,而余不能随时韬晦,以终脱于忧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时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间集·小引
今江南北,盖无不诵西顽道人诗云。西顽者,吾乡钱幼光先生也,或称饮光。南渡时遭党锢,亡命流滞岭峤,迄辛卯始归,归则番然老头陀矣,自称西顽道人,人亦以道人称之。道人无边幅,好诙谐,饮酒放浪山水间,每酒后谈说平生,声泪俱下,听者不能仰视。呜呼!烈丈夫也。往学禅,已信禅与易通,益读《》及《南华》《楞严经》,自谓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门、术数诸书,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绪也。」悉弃去。间入城为余辈讲《》及《庄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奥论矣。顾时时吟诗,诗不拘一格,上自汉魏,下迄中晚,随其兴会所至,即为之生平。厌人分别四唐,谓:「唐诗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优劣之?彼优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儿强作解事语耳,乌足与论诗?诗,以道性情也,吾适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自道人归后,所得诗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穷乡野老竖子,无不能诵道人诗。顾其所传者,皆即事、怀古、田家诸近体诗,至于古诗,世或未之见也。吾尝一诵之,感慨讽谕,婉而有风,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当世之故,往往托以见焉。嘻!盛矣!余发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诗也,与为忘年友。余亦惟道人诗法是宗,间录其近体数百首置笥中,出游吴越,同人竞相传写,楮弊墨漶,至不可读,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会子直诸子先获我心,搜其全本,删订成集,余适自吴兴归,乃与山民、喈公广谋同志,合力梓焉,以应四方之求。呜呼!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内作也,删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传矣,吾犹惜其删者之不尽传也。至若十年前,别有诗数千首,皆感时纪事,自成诗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难》《行脚诗》,亦各为一集,不载此内。集曰田间,谓辑诸田间也,田间者,道人学易处也。读田间诗者,由诗以见道人之所见,庶几于易有得尔,而徒诵诗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学小弟姚文燮谨识。
田间集·自述
钱子游十年归,归十年后,始有庐,庐在先人墓傍,废瓜田盈亩为之,环庐田也,故名曰「田间」。其未有庐前,往来鸠兹、白下、天柱、龙眠间,足迹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诗,诗且千数百首。既居田间,则覃心学易,自谓于图象外别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乐易堂」,乐易之暇,间有吟咏,咏其所得耳,志不在诗也。同人顾独好余诗,儿子法祖间取十年来所有诗,汇成帙,号《田间集》,藏诸左子子直。子厚见之,谓钱子曰:「子游十年归,其十年诗既不肯传矣,今《田间》诸什,大半播人口耳间,子乌能终藏乎?是不可以不传。」钱子曰:「不可。吾诗悲,非世所乐闻,其声往往激楚也。」二左子曰:「删之。删其过悲者,可矣。」钱子曰:「嗟乎!夫诗言志,子谓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学易者也,尝谓诗通于易,易无体,以感为体,诗有音,感而成音,彼无所感而吟者,无情之音不足听也,是以论诗者,当论其世也,论其地也,亦曰观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为温厚和平者何情也,悲从中来,郁而不摅,必遘奇疾,何则违吾和尔。风也者,所以导和而宣郁也,吾极悲而情始和也。吾宁诗不传尔,其悲者不可删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顾谓潘子蜀藻、戴子导及孙子喈公曰:「钱子悲不自知,吾党知之,其悲之极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删,吾党代为删之。」删讫,姚子经三适自吴兴返,惊曰:「田间诗存者仅此乎?然诸子之爱田间者至矣,仅此亦足以传矣,吾与同学诸子为授梓焉。」梓成,为卷十,为诗八百五十有奇,钱子览之,叹曰:「嗟乎!删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澄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