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崔应极

共 3 首
出山庄北门瞻礼梵庙之作(嘉庆丁巳)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避暑庄居三月多,有秋秋仲景晴和。
劳心军务及捷信,散(上声)志须弥与普陀(唐古特语谓札竹为福寿伦布为须弥山犹华言福寿比须弥山也布达拉者华言普陀宗乘也布达拉庙成于辛卯年以敬祝慈釐特仿西藏大昭法式于山庄北麓建之札什伦布庙则因庚子年班禅额尔德呢来热河为余祝七旬万寿特仿后藏班禅所居庙式创建此寺于布达拉之左每岁驻跸山庄时往瞻礼近因盼望军营捷报心绪焦劳久未瓣香申礼今值秋仲天气晴明又将届予庆节爰出惠迪吉门躬诣两庙敬瞻佛相亦藉以舒散闷怀)
来觐外藩都豫悦,岂知衷曲尚蹉跎。
转旋祝赖乾坤佑,靖逆安民听凯歌。
⑴ 日来蒙古藩部等来祝万寿俱令随扈至庙中瞻礼咸以予精神强固欢欣豫悦出于至诚而不知予盼捷之怀日甚一日殊难自遣惟冀宵旰鸿庥垂佑早晚驰递喜音庶慰悬廑耳
灵谷树千章。
碧殿长墙。
戎衣寒食万椒浆。
花是战场红踯躅,民族繁殇。

无语看斜阳。
城郭茫茫。
人间正气此祠堂。
塔影清钟盘马地,门外莲塘。
注:明太祖迁志公骨函于灵谷寺,此江南巨刹也。今为国民革命阵亡将士纪念堂,葺旧无量殿而新之。俗以此殿纯为砖砌圆拱环门,巨丽无比,称曰无梁,实东方建筑术上之一伟构也。今榜曰正气堂,为于右任先生所书。其前后坊若堂若及新建之一高塔,与将士公墓皆陕工程师刘梦锡先生所经画而督成之者。刘先生爱惜植物,于开辟驰道时,路中嘉树犹多勿剪勿伐者。寺中今又迁志公石函于西院,疏山凿泉,风景独佳。有平屋三楹,前轩后堂,拟宋代居室,建筑极为朴雅,轩前牡丹两畦,皆殊品。欲使长安洛阳及北平之崇效寺都成余子。再其前矫然踞地,挟雷而欲奋飞者,将牧儿打碎之龙碑帽乎。
龙潭湖(辛丑) 当代 · 幻庐
七言律诗
其址在故都东南郊,现存一九一七年所建之袁督师庙,另有袁崇焕祠墓在东花市斜街五十二号原广东义园旧址。附近原有袁之故居,并曾驻其军。袁为广东东莞人,民初时东莞人张伯桢篁溪氏于袁故居旧址构建张园,并兴建袁督师庙及守庙居所及钓台。其子张次溪为齐白石门人,笔录《白石老人自述》,又编有《白石诗草》,著《齐白石一生》。近日拍卖行出现篁溪次溪父子与白石往来书劄,足见交谊。因不惮烦冗,录《白石老人自述》一节于次,文情两胜,颇可一读。今述中景物已成隔世,唯沿岸之龙爪柳尚存,皆百年以上物也。《白石老人自述》收于一九六一年九月香港上海书局初版之《齐白石诗文篆刻集》,本节为白石一九三一年时六十九岁。你(辑者按:指本文笔录者张次溪,下同)家的张园,在左安门内新西里三号,原是明朝袁督师崇焕的故居,有听雨楼古迹。尊公篁溪学长在世时,屡次约我去玩,我很喜欢那个地方,虽在城市,大有山林的意趣。西望天坛的森森古柏,一片苍翠欲滴,好像近在咫尺。天气晴和的时候,还能看到翠微山峰,高耸云际。远山近林,简直是天开画屏,百观不厌。有时雨过天晴,落照残虹,映得天半朱霞,绚烂成绮。附近小溪环绕,点缀著几个池塘,绿水涟漪,游鱼可数。溪上阡陌纵横,稻粱蔬果之外,豆棚瓜架,触目皆是。叱犊呼耕,戽水耕田,俨然江南水乡风景,北地实所少见,何况在这万人如海的大城市里呢?我到了夏天,常去避暑。记得辛未那年,你同尊公特把后跨院西屋三间,让给我住,又划了几丈空地,让我莳花种菜,我写了一张“借山居”横额,挂在屋内。我在那里绘画消夏,得气之清,大可以洗涤身心,神思自然就健旺了。那时令弟仲葛、仲麦,还不到二十岁,暑期放假,常常陪伴著我,活泼可喜。我看他们扑蝴蝶,捉蜻蜓,扑捉到了,都给我做了绘画的标本。清晨和傍晚,又同他们观察草丛里虫豸跳跃,池塘里鱼虾游动的种种姿态,也都成我笔下的资料。我当时画了十多幅草虫鱼虾,都是在那里实地取材的。还画过一幅多虾图,挂在借山居的墙壁上面,这是我生平画虾最得意的一幅。(次溪按:袁督师故宅,清末废为民居,墙垣欹侧,屋宇毁败,萧条之景,不堪寓目。民国初元,先君出资购置,修治整理,置种许多花木,附近的人,称之为张园。先君逝世后,时局多故,庭园又渐见荒芜。一九五八年,我为保存古迹起见,徵得舍弟同意,把这房地捐献给政府,今归龙潭公园管理。)袁督师故居内,有他一幅遗像,画得很好,我曾临摹了一幅。离故居的北面不远,有袁督师庙,听说也是尊公出资修建的,庙址相传是督师当年驻兵之所。东面是池塘,池边有篁溪钓台,是尊公守庙时游息的地方,我和尊公在那里钓过鱼。庙的邻近,原有一座法塔寺,寺已废圮,塔尚存在。再北为太阳宫,内祀太阳星君,据说三月十九为太阳生日,早先到了那天,用糕祭他,名为太阳糕。我所知道的:三月十九是明朝崇祯皇帝殉国的日子,明朝的遗老,在清朝初年,身处异族统治之下,怀念故国旧君,不敢明言,只好托名太阳,太阳是暗切明朝的“明”字意思。相沿了二百多年,到民初才罢祀,最近连太阳糕也很少有人知道的了。太阳宫的东北,是袁督师墓,每年春秋两祭,广东同乡照例去扫墓。我在张园住的时候,不但袁督师的遗迹,都已瞻仰过了,就连附近万柳堂、夕照寺、卧佛寺等许多名胜,也都游览无遗,贤父子招待殷勤,我也是很感谢的。我在张园春色图和后来画的葛园耕隐图上题的诗句,都是我由衷之言,不是说著空话,随便恭维的。我还把照像留在张园借山居墙上,示后裔的诗说:“后裔倘贤寻旧迹,张园留像葬西山。”这首诗,也可算做我的预嘱哪!(次溪按:张园春色图和钓虾图,今存中央历史博物馆,葛园耕隐图今存广东省博物馆。)
借得湖堧大匠门,尘湮帝里说张园。
虚窗影碎疏篁节,夕照波颓老柳根。
纵展舆图春可再,终违耆旧道原存。
疑来桑海每如是,聊与吾心掇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