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昙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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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334—416 【介绍】: 东晋僧。雁门楼烦人,俗姓贾。幼好学,博综六经,尤善老庄。年二十一,师从道安,精般若性空之学。晋孝武帝太元六年入庐山,结庐讲学。又建莲社,倡弥陀净土法门,卜居三十余年,足不出山。后人尊为净土宗初祖。撰有《沙门不敬王者论》等。
全晋文
慧远俗姓贾,雁门楼烦人。慕容隽时师事道安,后随道安奔襄阳。孝武初,襄阳陷,移居庐山,江州刺史桓伊为起东林寺,至义熙十二年卒,年八十三。有集十二卷。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生贾氏。雁门楼烦人也。年十二。随其舅令狐君。学于许洛间。博极群书。得老庄之要。风鉴朗拔。在诸生中。龙章凤姿。照映鱼鸟。既冠。将渡江与范宣子俱隐。值中原乱。兵戈塞路。闻道安在太行恒山寺讲般若。遂与弟慧持俱造之。一面归敬。愿落发。就弟子之列。以终业焉。既受具。以大法为己任。年二十四即就讲说。秦建元九年。襄阳平安公为朱序所得。因决别。南抵荆州。止上明寺。欲游罗浮。泊舟浔阳。见匡山爱之。庐于山阴。以杖卓地曰。有泉当住。泉忽涌。因定居焉。常诵经泉上。有龙出听。因号龙泉寺。沙门慧永住西林。恨所居逼侧。不能多容。而请太守桓伊。为立东林寺。古传有佛影在月氏国那竭城南。古石室中。去流沙。一万五千八百馀里。欲往瞻礼。恨骨不能飞。有西域道士。为远画之壁间。远著铭五章。能疏其妙。陶侃镇广州。有渔得阿育王所铸文殊像于海中。送寒溪寺。寺主僧珍径夏口。梦寺火而像不坏。驰归果然。侃以其威灵。及移镇。使人迎之。十辈不能举。既而登舟又没。终不能得。及远创寺既成。而像自至。盖其诚感然也。故时人为之谣曰。陶维剑雄。像以神标。云翔泥宿。一何遥遥。可以诚致。难以力招。彭城刘遗民。豫章雷次宗。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士民季硕等十八人。从远游。乃于无量寿象前。使刘遗民著文。立誓期生西方。殷仲堪如荆州。过山中临北涧。听远讲易叹曰。识尽精微。不受拟度。世间安有此等人品乎。俳佪终日而罢。卢循初据江州。尝诣远。远少与循父嘏善。见循欣然。道旧。有谏者曰。循返逆。公与厚。祸斯至矣。远曰。我佛法中。情无取舍。岂不知为识者所察。非吾所惧也。及武帝讨循。屯桑尾。有以远交循为言。武帝曰。远公世外人。其可以是量之哉。遣使送敬。且饭僧。闻罗什入关。遣书通好。献比量衣裁。使登高座。为著之。并漉器皆珍贶。什答书。其略曰。经言。末后东方有护法菩萨。勖哉仁者。善弘其事。有偈曰。既以舍染乐。心得善摄不。若得不驰散。深入实相否。必竟空相中。其心无所乐。若悦禅智慧。是法性无照。虚诳等无实。亦非停心住。仁者所得法。幸愿示其要。远又以书答其偈曰。本端竟何从。起灭有无际。一微涉动境。成此颓山势。惑相更相乘。触理自生滞。因缘虽无主。开途非一世。时无悟宗匠。谁将握玄契。来问尚悠悠。相与期卒岁。初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但云寿令长远而已。远曰。佛是至极。至极则无变。无变之理。岂有穷哉。乃著法性论曰。至极则以不变为性。得性为体极为宗。罗什见论曰。边国人未见经。便暗与理合。岂不妙哉。秦王姚兴致书。饷远龟兹细缕杂变像。以伸款敬。又姚嵩献珠像。并释论云。大智论新记。龙胜所作。法师当冠以序。昭示万世。此邦道士。同所钦闻也。远以书辞不敏。文多不载。然恨大论文多。钞其要。为二十卷。桓玄讨殷仲堪。军经山北。邀远出虎溪。远称疾不出。玄自入山。左右谏玄。勿复拜。及见远。不觉致敬。玄问。不敢毁伤。何以剪削。远答以立身行道。当自有意。岂以剪发文身。让季历而非泰伯乎。玄出山。谓左右曰。实生所未见也。玄后以震主之威。苦欲致之。而远坚卧不动。俄而玄欲沙汰僧众。且谓。唯匡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简之例。于是远以书抵玄。其词皆阳纵而阴夺之。成帝幼冲。庾冰用事。以沙门应敬王者。而尚书何充。仆射褚翌诸葛恢等。奏议不应。众议同何充等。门下观望駮议纷然。玄在姑熟。以书问远当不。且曰。此一代大事。不可令朝廷失体也。得八座书。今以似君。君其件件详论不敬之意。以释其疑。便当行之。远答书。其略曰。伽黎非朝宗之服。钵具非廊庙之器。会玄篡位。下书曰。佛法宏大。所不能测。昔推奉主之情。故兴其敬。今事既在己。宜尽谦礼。诸道人勿复致礼也。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凡五首。妙尽物情。玄西奔。安帝自江陵还京师。辅国何无忌。劝远候迎。远称疾不行。帝遣使劳问。远脩书叙悃诚。帝佳之。谢灵运恃才气出人上。见远悠然意消。远卜居三十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每送客游履。以虎溪为限。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示疾。至六日困笃。大德耆宿。请饮豉酒。不许。又请饮米汁。不许。又请以蜜水为浆。乃命律师捡卷。未见而终。寿八十三。遗命露骸松下。弟子不忍收葬。浔阳太守阮保。于山西岭。凿圹开𡑞。有文集十卷。
神僧传·卷第二
释慧远。本姓贾氏。雁门楼烦人也。弱而好书。年十三随舅令狐氏游学许洛。故少为诸生。博综六经尤善庄老。性度弘伟风鉴朗拔。虽宿儒英达莫不服其深致。年二十一欲渡江东就范宣子共契。值石虎已死中原𡨥乱南路阻塞。志不获从。时沙门释道安立寺于太行恒山。弘赞像法声甚著闻。远遂往归之。一面尽敬以为真吾师也。后闻安讲般若经。豁然而悟。便与弟慧持投簪落䰂(音采)委命受业。既入乎道厉然不群。常欲总摄纲维以大法为己任。精思讽持以夜续昼。贫旅无资缊纩常阙。而昆弟恪恭终始不懈。有沙门昙翼。每给以灯烛之费。安公闻而喜曰。道士诚知人矣。年二十四便就讲说。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往复移时弥增疑昧。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于惑者晓然。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安有弟子法遇昙徵。皆风才照灼志业清敏。并推服焉。后随安公南游樊沔。伪秦建元九年。秦将符平。𡨥并襄阳。道安为朱序所拘不能得去。乃分遣徒众各随所之。皆被诲约。远不蒙一言。远乃跪曰。独无训勖惧非人例。安曰。如汝者岂复相忧。远于是与弟子数十人。南适荆州住上明寺。后欲往罗浮山。及届浔阳见庐峰清净足以息心。始住龙泉精舍。此处去水本远。远乃以杖叩地曰。若此中可得栖立。当使朽壤抽泉。言毕清流涌出浚矣成溪。其后少时浔阳亢旱。远诣池侧读海龙王经。忽有巨蛇从池上空。须臾大雨。遂以有年。因号精舍为龙泉寺焉。陶侃经镇广州。有渔人于海中见神光。每夕艳发经旬弥盛。怪以白侃侃往详视。乃是阿育王像。即接归以送武昌寒溪寺。寺主僧珍尝往夏口。夜梦寺遭火。而此像屋独有龙神围绕。珍觉驰还寺。寺既焚尽。唯像屋存焉。侃后移镇。以像有威灵遣使迎接。数十人舆之至水。及上船船又覆没。使者惧而反之竟不能获。及远创寺既成祈心奉谓乃飘然自轻。往还无梗于是率众行道。昏晓不绝。释迦馀化于斯复兴。自远卜居庐阜三十馀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每送客游履常以虎溪为界。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卒。春秋八十三。
高僧传·卷第六 义解三
释慧远。
本姓贾氏。
雁门娄烦人也。
弱而好书圭璋秀发。
年十三随舅令狐氏游学许洛。
故少为诸生。
博综六经尤善庄老。
性度弘博风鉴朗拔。
虽宿儒英达莫不服其深致。
年二十一欲渡江东就范宣子共契嘉遁。
值石虎已死中原寇乱南路阻塞。
志不获从。
时沙门释道安立寺于太行恒山弘赞像法。
声甚著闻。
远遂往归之。
一面尽敬。
以为真吾师也。
后闻安讲波若经。
豁然而悟。
乃叹曰。
儒道九流皆糠秕耳。
便与弟慧持。
投簪落彩。
委命受业。
既入乎道厉然不群。
常欲总摄纲维。
以大法为己任。
精思讽持以夜续昼。
贫旅无资缊纩常阙。
而昆弟恪恭终始不懈。
有沙门昙翼。
每给以灯烛之费。
安公闻而喜曰。
道士诚知人矣。
远藉慧解于前因。
发胜心于旷劫。
故能神明英越机鉴遐深。
安公常叹曰。
使道流东国其在远乎。
年二十四便就讲说。
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弥增疑昧。
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
于是惑者晓然。
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
安有弟子法遇昙徽皆风才照灼志业清敏并推伏焉。
后随安公南游樊河。
伪秦建元九年。
秦将符丕寇斥襄阳。
道安为朱序所拘不能得去。
乃分张徒众各随所之。
临路诸长德皆被诲约。
远不蒙一言。
远乃跪曰。
独无训勖惧非人例。
安曰。
如公者岂复相忧。
远于是与弟子数十人。
南适荆州住上明寺。
后欲往罗浮山。
及届浔阳。
见庐峰清静足以息心。
始住龙泉精舍。
此处去水大远。
远乃以杖扣地曰。
若此中可得栖立当使朽壤抽泉。
言毕清流涌出。
后卒成溪。
其后少时浔阳亢旱。
远诣池侧读海龙王经。
忽有巨蛇从池上空。
须臾大雨。
岁以有年。
因号精舍为龙泉寺焉。
时有沙门慧永。
居在西林与远同门。
旧好遂要远同止。
永谓刺史桓伊曰。
远公方当弘道。
今徒属已广而来者方多。
贫道所栖褊狭不足相处。
如何。
桓乃为远复于山东更立房殿。
即东林是也。
远创造精舍洞尽山美。
却负香炉之峰。
傍带瀑布之壑。
仍石垒基即松栽构。
清泉环阶白云满室。
复于寺内别置禅林。
森树烟凝石筵苔合。
凡在瞻履皆神清而气肃焉。
远闻。
天竺有佛影。
是佛昔化毒龙所留之影。
在北天竺月氏国那竭呵城南古仙人石室中。
经道取流沙。
西一万五千八百五十里。
每欣感交怀志欲瞻睹。
会有西域道士叙其光相。
远乃背山临流营筑龛室。
妙算画工淡彩图写。
色疑积空望似烟雾。
晖相炳暧。
若隐而显。
远乃著铭曰。
廓矣大像。
理玄无名。
体神入化。
落影离形。
回晖层岩。
凝映虚亭。
在阴不昧。
处闇逾明。
婉步蝉蜕。
朝宗百灵。
应不同方。
迹绝杳冥(其一)。
茫茫荒宇。
靡劝靡奖。
淡虚写容。
拂空传像。
相具体微。
冲姿自朗。
白毫吐曜。
昏夜中爽。
感彻乃应。
扣诚发响。
留音停岫。
津悟冥赏。
抚之有会。
功弗由曩(其二)。
旋踵忘敬。
罔虑罔识。
三光掩晖。
万像一色。
庭宇幽蔼。
归途莫测。
悟之以靖。
开之以力。
慧风虽遐。
维尘攸息。
匪圣玄览。
孰扇其极(其三)。
希音远流。
乃眷东顾。
欣风慕道。
仰规玄度。
妙尽毫端。
运微轻素。
托䌽虚凝。
殆映霄雾。
迹以像真。
理深其趣。
奇兴开衿。
祥风引路。
清气回轩。
昏交未曙。
髣髴神容。
依稀钦遇(其四)。
铭之图之。
曷营曷求。
神之听之。
鉴尔所修。
庶兹尘轨。
映彼玄流。
漱情灵沼。
饮和至柔。
照虚应简。
智落乃周。
深怀冥托。
宵想神游。
毕命一对。
长谢百忧(其五)又昔浔阳陶侃经镇广州。
有渔人于海中见神光每夕艳发。
经旬弥盛。
怪以白侃。
侃往详视乃是阿育王像。
即接归以送武昌寒溪寺。
寺主僧珍尝往夏口夜梦寺遭火而此像屋独有龙神围绕。
珍觉驰还寺。
寺既焚尽唯像屋存焉。
侃后移镇。
以像有威灵遣使迎接。
数十人举之至水及上船。
船又覆没。
使者惧而反之。
竟不能获。
侃幼出雄武素薄信情。
故荆楚之间为之谣曰。
陶惟剑雄。
像以神标。
云翔泥宿。
邈何遥遥。
可以诚致。
难以力招。
及远创寺既成。
祈心奉请。
乃飘然自轻。
往还无梗。
方知远之神感證在风谚矣。
于是率众行道昏晓不绝。
释迦馀化于斯复兴。
既而谨律息心之士。
绝尘清信之宾。
并不期而至。
望风遥集。
彭城刘遗民。
豫章雷次宗。
雁门周续之。
新蔡毕颖之。
南阳宗炳张菜民张季硕等。
并弃世遗荣依远游止。
远乃于精舍无量寿像前。
建斋立誓。
共期西方。
乃令刘遗民著其文曰。
惟岁在摄提秋七月戊辰朔二十八日乙未。
法师释慧远贞感幽奥宿怀特发。
乃延命同志息心贞信之士百有二十三人。
集于庐山之阴般若台精舍阿弥陀像前。
率以香华敬廌而誓焉。
惟斯一会之众。
夫缘化之理既明。
则三世之传显矣。
迁感之数既符。
则善恶之报必矣。
推交臂之潜沦。
悟无常之期切。
审三报之相催。
知险趣之难拔。
此其同志诸贤。
所以夕惕宵勤仰思攸济者也。
盖神者可以感涉。
而不可以迹求必感之有物。
则幽路咫尺。
苟求之无主。
则眇茫河津。
今幸以不谋而佥心西境。
叩篇开信亮情天发。
乃机象通于寝梦。
欣欢百于子来。
于是云图表晖。
影侔神造。
功由理谐。
事非人运。
兹实天启其诚。
冥运来萃者矣。
可不剋心重精叠思以凝其虑哉。
然其景绩参差功德不一。
虽晨祈云同夕归攸隔。
即我师友之眷良可悲矣。
是以慨焉胥命整衿法堂。
等施一心亭怀幽极。
誓兹同人俱游绝域。
其有惊出绝伦首登神界。
则无独善于云峤。
忘兼全于幽谷。
先进之与后升。
勉思策征之道然复妙觐大仪。
启心贞照。
识以悟新。
形由化革。
藉芙蓉于中流。
荫琼柯以咏言。
飘云衣于八极。
泛香风以穷年。
体忘安而弥穆心超乐以自怡。
临三涂而缅谢。
傲天宫而长辞。
绍众灵以继轨。
指太息以为期。
究兹道也。
岂不弘哉。
远神韵严肃容止方棱。
凡预瞻睹莫不心形战慄。
曾有沙门持竹如意欲以奉献。
入山信宿竟不敢陈。
窃留席隅默然而去。
有慧义法师。
强正少惮将欲造山谓远弟子慧宝曰。
诸君庸才望风推服。
今试观我如何。
至山值远讲法华。
每欲难问。
辄心悸汗流竟不敢语。
出谓慧宝曰。
此公定可讶。
其伏物盖众如此。
殷仲堪之荆州。
过山展敬。
与远共临北涧论易体。
移景不勌。
见而叹曰。
识信深明实难为庶。
司徒王谧护军王默等。
并钦慕风德遥致师敬。
谧修书曰。
年始四十而衰同耳顺远答曰。
古人不爱尺璧而重寸阴。
观其所存似不在长年耳。
檀越既履顺而游性。
乘佛理以御心。
因此而推复何羡于遐龄。
聊想斯理久已得之。
为复酬来信耳。
卢脩初下据江州城。
入山诣远。
远少与脩父瑕同为书生。
及见脩欢然道旧。
因朝夕音问。
僧有谏远者曰。
脩为国寇。
与之交厚得不疑乎。
远曰。
我佛法中情无取舍。
岂不为识者所察。
此不足惧。
及宋武追讨卢脩设帐桑尾。
左右曰。
远公素王庐山与脩交厚。
宋武曰。
远公世表之人。
必无彼此。
乃遣使赍书致敬。
并遗钱米。
于是远近方服其明见。
初经流江东多有未备。
禅法无闻。
律藏残阙。
远慨其道缺。
乃令弟子法净法领等远寻众经踰越沙雪。
旷岁方反。
皆获梵本得以传译。
昔安法师在关。
请昙摩难提出阿毗昙心。
其人未善晋言颇多疑滞。
后有罽宾沙门僧伽提婆。
博识众典。
以晋太元十六年来至浔阳。
远请重译阿毗昙心及三法度论。
于是二学乃兴。
并制序标宗贻于学者。
孜孜为道务在弘法。
每逢西域一宾辄恳恻咨访。
闻罗什入关。
即遣书通好曰。
释慧远顿首。
去岁得姚左军书。
具承德问。
仁者曩绝殊域。
越自外境。
于时音译未交。
闻风而悦。
但江湖难冥。
以形乖为叹耳。
顷知承否通之会。
怀宝来游至止。
有问则一日九驰。
徒情欣雅味。
而无由造尽。
寓目望途固已增其劳伫。
每欣大法宣流三方同遇。
虽运钟其末。
而趣均在昔。
诚未能扣津妙门感彻遗灵。
至于虚衿遗契。
亦无日不怀。
夫旃檀移植则异物同熏。
摩尼吐曜则众珍自积。
是惟教合之道。
犹虚往实归。
况宗一无像而应不以情者乎。
是故负荷大法者。
必以无报为心。
会友以仁者使功不自己。
若令法轮不停轸于八正之路三宝不辍音于将尽之期。
则满愿不专美于绝代。
龙树岂独善于前踪。
今往比量衣裁。
愿登高座为著之。
并天漉之器此既法物。
聊以示怀。
什答书曰。
鸠摩罗耆婆和南。
既未言面又文辞殊隔。
导心之路不通。
得意之缘圮绝。
传驿来况粗承风德。
比复如何必备闻一途可以蔽百。
经言。
末后东方当有护法菩萨勖哉仁者善弘其事。
夫财有五备。
福戒博闻辩才深智。
兼之者道隆。
未具者疑滞。
仁者备之矣。
所以寄心通好。
因译传意。
岂其能尽。
粗酬来意耳。
损所致比量衣裁。
欲令登法座时著。
当如来意。
但人不称物。
以为愧耳。
今往常所用鍮石双口澡灌。
可备法物之数也。
并遗偈一章曰。
既已舍染乐。
心得善摄不。
若得不驰散。
深入实相不。
毕竟空相中。
其心无所乐。
若悦禅智慧。
是法性无照。
虚诳等无实。
亦非停心处。
仁者所得法。
幸愿示其要。
远重与什书曰。
日有凉气比复何如。
去月法识道人至。
闻君欲还本国。
情以怅然。
先闻君方当大出诸经。
故来欲便相咨求。
若此传不虚众恨可言。
今辄。
略问数十条事。
冀有馀暇一二为释。
此虽非经中之大难。
欲取决于君耳。
并报偈一章曰。
本端竟何从。
起灭有无际。
一微涉动境。
成此颓山势。
惑想更相乘。
触理自生滞。
因缘虽无主开途非一世。
时无悟宗匠。
谁将握玄契。
来问尚悠悠。
相与期暮岁。
后有弗若多罗。
来适关中诵出十诵梵本。
罗什译为晋文。
三分始二而多罗弃世。
远常慨其未备。
及闻昙。
摩流支入秦复善诵此部。
乃遣弟子昙邕致书祈请令于关中更出馀分。
故十诵一部具足无阙。
晋地获本相传至今。
葱外妙典关中胜说。
所以来集兹土者。
远之力也。
外国众僧咸称汉地有大乘道士。
每至烧香礼拜。
辄东向稽首献心庐岳。
其神理之迹。
故未可测也。
先是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
但言寿命长远而已。
远乃叹曰。
佛是至极。
至极则无变。
无变之理。
岂有穷耶。
因著法性论曰。
至极以不变为性。
得性以体极为宗。
罗什见论而叹曰。
边国人未有经。
便闇与理合。
岂不妙哉。
秦主姚兴钦德风名叹其才思。
致书慇勤。
信饷连接。
赠以龟兹国细缕杂变像。
以申款心。
又令姚嵩献其珠像。
释论新出。
兴送论并遗书曰。
大智论新译讫。
此既龙树所作。
又是方等旨归。
宜为一序以申作者之意。
然此诸道士。
咸相推谢无敢动手。
法师可为作序以贻后之学者。
远答书云。
欲令作大智论序以申作者之意。
贫道闻怀大非小褚所容。
汲深非短绠所测。
披省之日有愧高命。
又体羸多疾触事有废。
不复属意。
已来其日亦久。
缘来告之重。
辄粗缀所怀。
至于研究之美。
当复期诸明德。
其名高远固如此。
远常谓。
大智论文句繁广初学难寻。
乃抄其要文。
撰为二十卷。
序致渊雅使夫学者息过半之功矣。
后桓玄征殷仲堪。
军经庐山。
要远出虎溪。
远称疾不堪。
玄自入山。
左右谓玄曰。
昔毁仲堪入山礼远。
愿公勿敬之。
玄答何有此理。
仲堪本死人耳。
及至见远不觉致敬。
玄问不敢毁伤。
何以剪削。
远答云。
立身行道玄称善。
所怀问难不敢复言。
乃说征讨之意。
远不答。
玄又问。
何以见愿。
远云。
愿檀越安隐使彼亦无他。
玄出山谓左右曰。
实乃生所未见。
玄后以震主之威苦相延致。
乃贻书骋说劝令登仕。
远答辞坚正确乎不拔。
志踰丹石终莫能回。
俄而玄欲沙汰众僧。
教僚属曰。
沙门有能申述经诰畅说义理。
或禁行修整足以宣寄大化。
其有违于此者悉皆罢遣。
唯庐山道德所居。
不在搜简之例。
远与玄书曰。
佛教凌迟秽杂日久。
每一寻至慨愤盈怀。
常恐运出非意沦湑将及。
窃见清澄诸道人教实应其本心。
夫泾以渭分则清浊殊势。
枉以直正则不仁自远。
此命既行必一理斯得。
然后令饰伪者绝假通之路。
怀真者无负俗之嫌。
道世交兴三宝复隆矣因广立条制。
玄从之。
昔成帝幼冲庾冰辅正。
以为沙门应敬王者。
尚书令何充仆射褚昱诸葛惔等奏。
不应敬礼。
官议悉同。
充等门下承冰旨为駮。
同异粉然竟莫能定。
及玄在姑熟欲令尽敬。
乃与远书曰。
沙门不敬王者既是情所未了。
于理又是所未喻。
一代大事不可令其体不允。
近八座书。
今以呈君。
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
此便当行之。
事一二令详。
尽想必有以释其所疑耳。
远答书曰。
夫称沙门者何耶。
谓能发矇俗之幽昏。
启化表之玄路。
方将以兼忘之道与天下同往。
使希高者挹其遗风漱流者味其馀津。
若然虽大业未就。
观其超步之迹。
所悟固已弘矣。
又袈裟非朝宗之服。
钵盂非廊庙之器。
沙门尘外之人。
不应致敬王者。
玄虽苟执先志耻即外从。
而睹远辞旨趑趄未决。
有顷玄篡位。
即下书曰。
佛法宏大所不能测。
推奉主之情。
故兴其敬。
今事既在己。
宜尽谦光。
诸道人勿复致礼也。
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
凡有五篇。
一曰在家。
谓在家奉法则是顺化之民。
情未变俗迹同方内。
故有天属之爱奉主之礼。
礼敬有本。
遂因之以成教。
二曰。
出家。
谓出家者。
能遁世以求其志。
变俗以达其道。
变俗则服章不得与世典同礼。
遁世则宜高尚其迹。
大德故能拯溺俗于沈流。
拔玄根于重劫。
远通三乘之津。
近开人天之路。
如令一夫全德。
则道洽六亲泽流天下。
虽不处王侯之位。
固已协契皇极在宥生民矣。
是故内乖天属之重。
而不逆其孝。
外阙奉主之恭。
而不失其敬也。
三曰。
求宗不顺化谓反本。
求宗者不以生累其神。
超落尘封者不以情累其生。
不以情累其生则其生可灭。
不以生累其神则其神可冥。
冥神绝境故谓之泥洹。
故沙门虽抗礼万乘高尚其事不爵王侯。
而沾其惠者也。
四曰。
体极不兼应。
谓如来之与周孔。
发致虽殊潜相影响。
出处咸异终期必同。
故虽曰道殊所归一也。
不兼应者。
物不能兼受也。
五曰。
形尽神不灭。
谓识神驰骛随行东西也。
此是论之大意。
自是沙门得全方外之迹矣。
及桓玄西奔。
晋安帝自江陵旋于京师。
辅国何无忌劝远候觐。
远称疾不行。
帝遣使劳问。
远修书曰。
释慧远顿首。
阳月和暖。
愿御膳顺宜。
贫道先婴重疾。
年衰益甚。
狠蒙慈诏曲垂光慰。
感惧之深。
实百于怀。
幸遇庆会而形不自运。
此情此慨良无以喻。
诏答。
阳中感怀知所患未佳其情耿耿。
去月发江陵。
在道多诸恶。
情迟兼常。
本冀经过相见。
法师既养素山林。
又所患未痊。
邈无复因增其叹恨。
陈郡谢灵运负才傲俗少所推崇。
及一相见肃然心服。
远内通佛理外善群书。
夫预学徒莫不依拟。
时远讲丧服经。
雷次宗宗炳等。
并执卷承旨。
次宗后别著义疏。
首称雷氏。
宗炳因寄书嘲之曰。
昔与足下共于释和上间面受此义。
今便题卷首称雷氏乎。
其化兼道俗斯类非一。
自远卜居庐阜。
三十馀年影不出山。
迹不入俗。
每送客游履常以虎溪为界焉。
以晋义熙十二年八月初动散。
至六日困笃。
大德耆年皆稽颡请饮豉酒。
不许。
又请饮米汁不许。
又请以蜜和水为浆。
乃命律师令披卷寻文得饮与不。
卷未半而终。
春秋八十三矣。
门徒号恸若丧考妣。
道俗奔赴毂继肩随。
远以凡夫之情难割。
乃制七日展哀。
遗命使露骸松下。
既而弟子收葬。
浔阳太守阮保。
于山西岭凿圹开隧。
谢灵运为造碑文铭其遗德。
南阳宗炳又立碑寺门。
初远善属文章辞气清雅。
席上谈吐精义简要。
加以容仪端整风彩洒落。
故图像于寺遐迩式瞻。
所著论序铭赞诗书。
集为十卷五十馀篇。
见重于世。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姓贾。
雁门楼烦人。
年十三。
随令狐氏游学许洛。
少为诸生。
博综六经。
尤善庄老。
时沙门释道安。
立寺于太行恒山。
弘赞像法。
远往归之。
一日闻安讲般若经。
豁然而悟。
乃叹曰。
儒道九流。
皆糠秕耳。
便与弟慧持。
投簪落𩭄。
委命受业。
以大法为己任。
精思讽持。
以夜续昼。
贫旅无资。
缊纩常阙。
而昆弟恪恭。
终始不懈。
有沙门昙翼。
每给以灯烛之费。
安公闻而喜曰。
道士诚知人矣。
复曰使道流东国。
其在远乎。
年二十四。
便就讲说。
尝有客听讲。
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
弥增疑昧。
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
惑者晓然。
是后与弟子数十人。
南适荆州。
往上明寺。
后欲往罗浮山。
乃届浔阳。
见庐峰清静。
足以息心。
始住龙泉精舍。
此处去水本远。
达乃以杖扣地曰。
若此中可得栖止。
当使朽壤抽泉。
言毕清流涌出成溪。
后浔阳亢旱。
远诣池侧。
读海龙王经。
忽有巨蛇从池上空。
须臾大雨。
岁以有年。
因号精舍。
为龙泉寺焉。
远创造精舍。
洞尽山美。
却负香炉之峰。
傍带瀑布之壑。
仍石叠基。
即松栽搆。
清泉环阶。
白云满室。
复于寺内别置禅林。
森树烟凝。
石径苔合。
凡在瞻履。
皆神清而气肃焉。
远闻天竺有佛影。
是佛昔化毒龙所留之影。
在那竭呵城南。
古仙人石室中。
每欣感交怀。
志欲瞻睹。
会有西域道士。
叙其光相。
远乃背山临流。
营筑龛室。
妙算画工。
淡彩图写。
色疑即空。
望似烟雾。
远乃著铭曰。
廓矣太象。
理玄无名。
体神人化。
落影离形。
回晖层岩。
凝映虚亭。
在阴不昧。
处闇愈明婉步蝉脱。
朝宗百灵。
应不同方。
迹绝而冥。
又昔浔阳陶侃镇广州。
有渔人于海中。
见神光每夕艳发。
经旬弥盛。
怪以白侃。
侃往详视。
乃是阿育王像。
即接归。
以送武昌寒溪寺。
侃后移镇。
以像有威灵。
遣使迎接。
数十人舆之。
至水上船。
船覆没。
使者惧而反之。
侃幼出雄武。
素薄信情。
故荆楚为之谣曰。
可以诚致。
难以力招。
及远创寺既成。
祈心奉请。
乃飘然无梗。
于是率众行道。
昏晓不绝。
望风遥集。
彭城刘遗民。
豫章雷次宗。
雁门周续之。
新蔡毕颖之。
南阳宗炳。
张莱民。
张季硕等。
并弃世荣。
依远游止。
远乃于精舍无量寿像前。
建斋立誓。
共期西方。
殷仲堪之荆州。
过山展敬。
与远共临北涧。
论易体要。
移景不勌。
司徒王谥。
护军王默等。
并钦慕风德。
遥致师敬。
谥修书曰。
年始四十。
而衰同耳顺。
远答曰。
古人不爱尺璧。
而重寸阴。
观其所存。
似不在长年耳。
卢循初下据江州城。
入山诣远。
远少与循父嘏。
同为书生。
及见循。
欢然道旧。
因朝夕音介。
僧有谏远者曰。
循为国寇。
与之交厚。
得不疑乎。
远曰。
我佛法中。
情无取舍。
岂不为识者所察。
及宋武追讨卢循。
设帐桑尾。
左右曰。
远公素主庐山。
与循交厚。
宋武曰。
远公世表之人。
必无彼此。
乃遣使赍书致敬。
并遗钱米。
于是远近服其明见。
初经流江东。
多有未备。
禅法无闻。
律藏残阙。
远令弟子法净。
法领等。
远寻众经。
踰越沙雪。
旷岁方反。
皆获梵本。
得以传译。
有罽宾沙门僧伽提婆。
博识众典。
以晋太元十六年。
来至浔阳。
远请重译阿毗昙心。
及三法度论。
于是二学乃兴。
每逢西域一宾。
辄恳恻咨访。
闻罗什入关。
即遣书通好。
什答书。
并遗偈曰。
既已舍染乐。
心得善摄不。
若得不驰散。
深入实相不。
毕竟空相中。
其心无所乐。
若悦禅智慧。
是法性无照。
虚诳等无实。
亦非停心处。
仁者所得法。
幸愿示其要。
远重与什书并报偈曰。
本端竟何从。
起灭有无际。
一微涉动境。
成此颓山势。
惑相更相乘。
触理自生滞。
因缘虽无主。
开途非一世。
时无悟宗匠。
谁将握玄契。
末问尚悠悠。
相与期暮岁。
后有弗若多罗。
来适关中。
诵出十诵梵本。
罗什译为晋文。
三分始二。
而多罗弃世。
远常慨其未备。
及闻昙摩流支入秦。
善诵此部。
乃遣弟子昙邕
致书祈请。
令于关中更出馀分。
故十诵一部。
具足无阙。
先是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
但言寿命长远而已。
远乃叹曰。
佛是至极则无变。
无变之理。
岂有穷耶。
因著法性论曰。
至极以不变为性。
得性以体极为宗。
罗什见论而叹曰。
边国人未有经。
便闇与理合。
岂不妙哉。
秦主姚兴钦佩名德。
致书慇勤。
信饷连接。
赠以龟兹国细缕杂变像。
以伸款心。
又令姚嵩献其珠像。
释论新出。
兴送论并遗书曰。
大智论新译讫。
此既龙树所作。
又是方等旨归。
宜为一序。
以伸作者之意。
远序之。
桓玄征殷仲堪。
军经庐山。
要远出虎溪。
远称疾不堪。
玄自入山。
见远不觉致敬。
玄问。
不敢毁伤。
何以剪削。
远答云。
立身行道。
玄称善。
所怀问难。
不敢复言。
乃说征讨之意。
远不答。
玄又问何以见愿。
远云愿檀越安隐。
使彼亦复无他。
玄出山谓左右曰。
实乃所生未见。
玄后以震主之威。
苦相延致。
远答辞坚正。
确乎不拔。
俄而玄欲沙汰众僧。
唯庐山道德所居。
不在搜简之例。
远与玄书曰。
佛教陵迟。
秽杂日久。
每一寻至。
慨愤盈怌。
窃见清澄诸道人教。
实应其本心。
然令饰伪者绝假通之路。
怌真者无负俗之嫌。
道世交兴。
三宝复隆矣。
因广玄条制。
玄从之。
有顷。
玄篡位。
即下书曰。
佛法宏大。
所不能测。
诸道人勿复致礼。
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
凡有五篇。
及桓玄西奔。
晋安帝。
自江陵旋于京师。
辅国何无忌。
劝远候迎。
远称疾不行。
帝遣使劳问。
以晋义熙十二年。
八月初。
动散。
至六日困笃。
大德耆年。
皆稽颡请饮豉酒。
不许。
又请饮米汁。
不许。
又请以蜜和水为浆。
乃命律师令披卷寻文。
得饮与不。
卷未半而终。
春秋八十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359—429 【介绍】: 即佛驮跋陀。意译觉贤。东晋末南朝宋初僧人。北天竺迦维罗卫人。幼丧父母,年十七出家,以禅律驰名。游学罽宾,受业于大禅师佛陀斯那。东晋安帝义熙四年,与沙门智严共至长安,大弘禅业,从者甚众。与鸠摩罗什友善,每有疑义,常共咨决。终因宗派不同,为罗什门下谤黩,逼离关中,南走庐山,与慧远相见。八年至江陵,为刘裕所敬重,俱归扬都,止道场寺。译有《大方广佛华严经》等十余部。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一 译经科一
此云觉贤。
迦维罗卫人。
甘露饭王裔也。
大父达磨提婆。
此云法天。
旅游北天竺。
因家焉。
父达摩脩耶利。
此云法日。
与母俱蚤世。
跋陀养于舅氏三岁矣。
其从祖有鸠婆利者。
爱其慧敏。
度为沙弥。
年十七。
受业禅师佛大光。
既登具。
益精经律。
僧伽达多久与同学。
而识其神俊。
然所造诣则未之知也。
游罽宾国。
坐密室中跋陀遽来。
问何自。
曰。
暂往兜率致敬弥勒。
语卒不复见。
达知其已證圣矣。
秦沙门智严至罽宾。
请跋陀宣授禅法于东土。
许之。
于是历六国。
至交趾既附舶。
望见海岛指以语众欲游焉。
舟人以风顺不肯留。
俄而转风。
舶至岛下。
众咸以为神。
于是一舟听其进止。
有顷欲发。
跋陀又止之。
发者果覆没。
忽中夜呼众欲急发。
众方寐不应。
跋陀乃自整帆独发旋。
贼掠馀舶。
至青州。
闻什在长安。
往从之。
什倒屣门迎大悦。
恨相得之晚。
议论多发。
药谓什曰。
公所释未出人意。
而致高名何耶。
什曰。
吾年运已往。
学者妄相粉饰。
公雷同为高。
可乎。
秦太子泓延至东宫。
对什论法。
问曰。
法云何空。
答曰。
众微成色。
色无自性。
故色常空。
又问。
既以极微破色。
空。
复云何破一微。
答曰。
诸师或破析一微。
我意不尔。
又问。
微是常耶。
答曰。
以一微故众微空。
以众微故一微空。
宝云译出此语。
不解其意。
皆谓跋陀所计。
微尘是常。
他日更请。
跋陀曰。
法不自生。
缘会故生。
缘一微故有众微。
微无自性。
则是空矣。
宁当言破一微乎。
秦既崇向出入宫阙者三千馀僧。
贤静退颓然而已。
偶谓弟子曰。
昨见天竺五舶俱发。
众闻为显异。
而贤有弟子。
自言得阿含果。
有以飞语闻者。
祸起不测。
众多遁去。
贤不以为意。
僧䂮道恒曰。
佛犹不听说己所得法。
五舶之说。
何所穷诘。
又弟子诳惑。
互生异同。
于律有违。
理不同止。
贤笑。
与慧观等四十馀人渡江。
姚兴惊。
诟䂮等。
即遣使追之。
不可。
遂至匡山。
沙门慧远。
迎待甚勤敬。
遣门人昙邕
致书关中。
解其摈事。
又请出译禅数诸经。
五舶果至。
游江陵。
道化益盛。
施者奔走焉。
跋陀不受。
持一钵行乞而已。
宋武帝为太尉。
讨刘毅。
在江陵。
陈郡袁豹。
为长史随府。
跋陀尝从豹乞。
未餍辞退。
豹曰意似未足。
跋陀曰。
檀越施心有限耳。
豹呼左右益饭。
饭果尽。
豹大惭。
即问慧观而知其为人。
竟启太尉。
请相见。
邀与俱止京师。
道场寺沙门支法领。
于于阗得华严前分三万六千偈。
未有宣译。
内史孟顗。
右军褚叔度。
讲跋陀译之。
沙门法显。
游西域得僧祗律。
请跋陀译。
语在显传。
跋陀译观佛三昧经六卷。
泥洹及脩行方便等论十五部。
一百十七卷。
元嘉六年没。
寿七十二。
神僧传·卷第二
佛驮跋陀罗。
此云觉贤。
本姓释氏。
迦维罗卫人。
甘露饭王之苗裔也。
幼丧父母从祖鸠婆利。
闻其聪敏兼悼其孤露。
乃迎还度为沙弥。
至年十七。
与同学数人俱以习诵为业。
众皆一月贤一日诵毕。
其师叹曰。
贤一日敌三十夫也。
及受具戒修业精勤。
博学群经多所通达。
少以禅律驰名。
常与同学僧迦达多。
共游罽宾同处积载。
达多虽服其才明。
而未测其人也。
后于密室闭户坐禅。
忽见贤来。
惊问何来。
答云。
暂至兜率致敬弥勒。
言讫便隐。
达多知是圣人。
未测深浅。
后屡见贤神变。
乃敬心祈问。
方知得不还果。
常欲游方弘化备观风俗。
会有秦沙门智严。
西至罽宾睹法众清净。
乃慨然东顾曰。
我诸同辈斯有道志。
而不遇真匠发悟莫由。
即咨询国众孰能流化东土。
佥云。
佛驮跋陀。
其人也。
严既要请苦至。
贤遂悯而许焉。
于是舍众辞师。
裹粮东逝。
步骤三载绵历寒暑。
既度葱岭。
路经六国。
国主矜其远化。
并倾怀资奉。
至交阯乃附舶循海而行。
经一岛下。
贤以手指山曰。
可止于此。
舶主曰。
客行惜日调风难遇。
不可停也。
行二百馀里。
忽风转吹舶还向岛下。
众人方悟其神。
咸师事之听其进止。
后遇便风同侣皆发。
贤曰。
不可动。
舶主乃止。
既而有先发者。
一时覆败。
后于闇夜之中忽令众舶俱发。
无肯从者。
贤自起收缆。
唯一舶独发。
俄尔贼至。
留者悉被抄害。
顷之至青州东莱郡。
闻鸠摩罗什在长安。
即往从之。
什大忻悦。
共论法相振发玄微。
多所悟益。
时秦主姚兴专志佛法。
供养三千馀僧。
并往来宫阙盛修人事唯贤守静不与众同。
后语弟子云。
我昨见本乡有五舶俱发。
既而弟子传告外人。
关中旧僧咸以为显异惑众。
僧道恒等谓曰。
佛尚不听说己所得法。
先言五舶将至虚而无实。
又门徒诳惑互起同异。
既于律有违理不同止。
宜可时去勿得停留。
贤曰。
我身若流萍去留甚易。
但恨怀抱未伸。
以为慨然耳。
于是与弟子慧观等四十馀人。
俱发神志。
从容初无异色识真之众咸共叹惜。
道俗送者千有馀人。
姚兴闻去怅怏。
乃谓道恒曰。
佛贤沙门挟道来游欲宣遗教。
缄言未吐良用深慨。
岂可以一言之咎令万夫无导。
因敕令追之。
贤谓使曰。
诚知恩旨无预闻命。
于是率侣宵征。
南指庐岳。
沙门释慧远久服风名。
闻至欣喜倾盖若旧。
远以贤之被摈过由门人。
若悬记五舶止说在同意。
亦于律无犯。
乃遣弟子昙邕致书姚主及关中众僧解其摈事。
远乃请出禅数诸经。
贤志在游化居无求安。
停山岁许。
复西适江陵。
遇外国舶主。
既而讯访。
果是天竺五舶先所见者也。
倾境士庶竞来礼事。
其有奉施悉皆不受。
持钵分卫不问豪贱。
时陈郡袁豹为宋武帝太尉长史。
宋武南讨刘毅。
豹随府届于江陵。
贤将弟子慧观诣豹乞食。
豹素不敬信。
待之甚薄。
未饱辞退。
豹曰。
似未足且复少留。
贤曰。
檀越施心有限。
故令所设已罄。
豹即呼左右益饭。
饭果尽。
豹大惭愧。
既而问慧观曰。
此沙门何如人。
观曰。
德量高远非凡所测。
豹深叹异以启太尉。
太尉请与相见甚崇敬之。
资供备至。
俄而太尉还都。
请与俱归安止道场寺。
以元嘉六年卒。
春秋七十有一。
名僧传抄
(或云浮头婆驮。梁言觉贤)。北天竺人也。九岁失父母。为外家所养。年十七出家。师令诵经。五人同业。四人一月。敌其一日。博览经律。精力过人。笃好禅思。遇境斯得。雅游九次。妙入八解。同学僧伽达多。心相赏遇。同游罽宾。达多闭室安禅。先自念言曰。无得觉我者也。有顷忽见觉贤对倚弹指。达多问曰。何从得入。答曰。向往兜率。见子意云无得觉我。故相观耳。达多方悟。非凡夫人焉。苦从谓问。乃云得阿那含也。
高僧传·卷第二 译经中
佛驮跋陀罗。
此云觉贤。
本姓释氏。
迦维罗卫人。
甘露饭王之苗裔也。
祖父达摩提婆。
此云法天。
尝商旅于北天竺。
因而居焉。
父达摩修耶利。
此云法日。
少亡。
贤三岁孤与母居。
五岁复丧母为外氏所养。
从祖鸠婆利。
闻其聪敏。
兼悼其孤露。
乃迎还度为沙弥。
至年十七与同学数人俱以习诵为业。
众皆一月。
贤一日诵毕。
其师叹曰。
贤一日敌三十夫也。
及受具戒修业精勤。
博学群经多所通达。
少以禅律驰名。
常与同学僧伽达多共游罽宾。
同处积载。
达多虽伏其才明。
而未测其人也。
后于密室闭户坐禅忽见贤来惊问何来。
答云。
暂至兜率致敬弥勒。
言讫便隐。
达多知是圣人未测深浅。
后屡见贤神变乃敬心祈问。
方知得不还果。
常欲游方弘化备观风俗。
会有秦沙门智严。
西至罽宾。
睹法众清胜。
乃慨然东顾曰。
我诸同辈斯有道志。
而不遇真匠发悟莫由。
即咨讯国众。
孰能流化东土。
佥云有佛驮跋陀者。
出生天竺那呵利城。
族姓相承世遵道学。
其童龀出家已通解经论。
少受业于大禅师佛大先。
先时亦在罽宾。
乃谓严曰。
可以振维僧徒宣授禅法者佛驮跋陀其人也。
严既要请苦至。
贤遂悯而许焉。
于是舍众辞师裹粮东逝。
步骤三载绵历寒暑。
既度葱岭路经六国。
国主矜其远化。
并倾心资奉。
至交趾乃附舶。
循海而行经一岛下。
贤以手指山曰。
可止于此。
舶主曰。
客行惜日调风难遇。
不可停也。
行二百馀里。
忽风转吹舶还向岛下。
众人方悟其神。
咸师事之。
听其进止。
后遇便风同侣皆发。
贤曰。
不可动。
舶主乃止。
既而有先发者一时覆败。
后于闇夜之中忽令众舶俱发。
无肯从者。
贤自起收缆。
一舶独发。
俄尔贼至留者悉被抄害。
顷之至青州东莱郡。
闻鸠摩罗什在长安。
即往从之。
什大欣悦。
共论法相振发玄微多所悟益。
因谓什曰。
君所释不出人意而致高名何耶。
什曰。
吾年老故尔。
何必能称美谈。
什每有疑义必共咨决。
时秦太子泓欲闻贤说法。
乃要命群僧集论东宫。
罗什与贤数番往复。
什问曰。
法云何空。
答曰。
众微成色色无自性故虽色常空。
又问。
既以极微破色空。
复云何破微。
答曰。
群师或破析一微。
我意谓不尔又问。
微是常耶。
答曰。
以一微故众微空。
以众微故一微空。
时宝云译出此语不解其意。
道俗咸谓贤之所计微尘是常。
馀日长安学僧复请更释。
贤曰。
夫法不自生缘会故生。
缘一微故有众微。
微无自性则为空矣。
宁可言不破一微常而不空乎。
此是问答之大意也。
秦主姚兴专志佛法。
供养三千馀僧。
并往来宫阙盛修人事。
唯贤守静不与众同。
后语弟子云。
我昨见本乡有五舶俱发。
既而弟子传告外人。
关中旧僧咸以为显异惑众。
又贤在长安大弘禅业。
四方乐靖者并闻风而至。
但染学有浅深。
得法有浓淡。
浇伪之徒因而诡滑。
有一弟子。
因少观行。
自言。
得阿那含果。
贤未即检问。
遂致流言大被谤读。
将有不测之祸。
于是徒众或藏名潜去。
或踰墙夜走。
半日之中众散殆尽。
贤乃夷然不以介意。
时旧僧僧䂮道恒等谓贤曰。
佛尚不听说己所得法。
先言五舶将至虚而无实。
又门徒诳惑互起同异。
既于律有违理不同止。
宜可时去勿得停留。
贤曰。
我身若流萍。
去留甚易。
但恨怀抱未申。
以为慨然耳。
于是与弟子慧观等四十馀人俱发。
神志从容初无异色。
识真之众咸共欢惜。
白黑送者千有馀人。
姚兴闻去怅恨。
乃谓道恒曰。
佛贤沙门协道来游欲宣遗教。
缄言未吐良用深慨。
岂可以一言之咎令万夫无导。
因敕令追之。
贤报使曰。
诚知恩旨无预闻命。
于是率侣宵征。
南指庐岳。
沙门释慧远久服风名。
闻至欣喜若旧。
远以贤之被摈过由门人。
若悬记五舶止说在同意。
亦于律无犯。
乃遣弟子昙邕致书姚主及关中众僧解其摈事。
远乃请出禅数诸经。
贤志在游化居无求安。
停止岁许。
复西适江陵。
遇外国舶至。
既而讯访。
果是天竺五舶先所见者也。
倾境士庶竞来礼事。
其有奉遗悉皆不受。
持钵分卫不问豪贱。
时陈郡袁豹为宋武帝太尉长史。
宋武南讨刘毅随府届于江陵。
贤将弟子慧观诣豹乞食。
豹素不敬信。
待之甚薄。
未饱辞退。
豹曰。
似未足。
且复小留。
贤曰。
檀越施心有限。
故令所设已罄。
豹即呼左右益饭。
饭果尽。
豹大惭愧。
既而问慧观曰。
此沙门何如人。
观曰德量高邈非凡所测。
豹深叹异以启太尉。
太尉请与相见甚崇敬之。
资供备至。
俄而太尉还都。
便请俱归安止道场寺。
贤仪范率素不同华俗。
而志韵清远雅有渊致。
京师法师僧弼与沙门宝林书曰。
斗场禅师甚有大心。
便是天竺王何风流人也。
其见称如此先是沙门支法领。
于于阗得华严前分三万六千偈。
未有宣译。
至义熙十四年。
吴郡内史孟顗右卫将军褚叔度即请贤为译匠。
乃手执梵文。
共沙门法业。
慧严等百有馀人。
于道场译出。
诠定文旨。
会通华戎。
妙得经意。
故道场寺犹有华严堂焉。
又沙门法显。
于西域所得僧祇律梵本。
复请贤译为晋文。
语在显传。
其先后所出观佛三昧海六卷。
泥洹及修行方便论等。
凡一十五部。
一百十有七卷为究其幽旨妙尽文意。
贤以元嘉六年卒。
春秋七十有一矣。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此云觉贤。迦维罗卫人。甘露饭王之苗裔也。父少亡。贤孤与母居。五岁复丧母。为外氏所养。从祖鸠婆利。闻其聪敏。悼其孤露。乃迎还度为沙弥。至年十七。与同学数人。习诵为业。众皆一月。贤一日诵毕。其师叹曰。贤一日敌三十夫也。及受具戒。修业精勤。博学群经。多所通达。少以禅律驰名。常欲游方弘化。会有秦沙门知严。西至罽宾。慨然东顾曰。我诸同辈有道志。而不遇真匠。发悟莫由。即咨询国众。孰能流化东土。佥曰。有佛驮跋陀者。可以振维僧徒。宣授禅法。严要请苦至。贤遂悯而许焉。于是舍众辞师。裹粮东逝。步骤三载。绵历寒暑。既度葱岭。路经六国。国王矜其远化。并倾资。奉至交趾。乃附舟海行。经一岛下。贤以手指山曰。可止于此。舶主曰。客行惜日。调风难遇。不可停也。行二百馀里。忽风转吹舶。还向岛下。众人方悟其神。咸师事之。听其进止。后遇便风。同侣皆发。贤曰。不可动。舶主乃止。既而有先发者。一时覆败。后于闇夜之中。忽令众舶俱发。无肯从者。贤自起收缆。唯一舶独发。俄尔贼至。留者悉被抄害。顷之至青州东莱郡。闻鸠摩罗什在长安。即往从之。什大欣悦。共论法相。振发占微。多所悟益。秦太子泓。欲闻贤说法。乃要命群僧。集论东宫。罗什与贤。数番往复什问曰。法云何空。答曰。众微成色。色无自性。故唯色常空。又问。既以极微破色空。复云何破一微。答曰。群师或破析一微。我意谓不尔。又问。微是常耶。答曰。以一微空故众微空。众微空故一微空。时宝云译出此语。不解其意。馀日长安学僧。复请更释。贤曰。夫法不自生。缘会故生。缘一微。故有众微。微无自性。则为空故一微空中无众微。众微空中无一微。秦主姚兴。专志佛法。供养三千馀僧。并往来宫阙。盛修人事。唯贤守静。不与众同。义熙十四年。吴郡内史孟顗。右卫将军褚叔度。请贤为译匠。手执华严梵文。共沙门法业。慧义。慧严等。百有馀人。于道场译出诠定。文旨会通。妙得经意。